第96章 想要離婚的心,動搖了下
  如此血腥的一幕,就這樣活生生地發生在麵前。

  樂琪覺得自己幾乎是快要被嚇傻掉在那兒了,盡管她心機再深,心腸再狠毒,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涉世未深的小女人。

  一直到整個人鮮血淋漓的顧曼曼被拖走,厲庭琛都站在那兒,分毫未動,臉上的神情,和之前一樣,事不關己的樣子,冷冰冰的,那好看的薄唇總是若有若無地勾起。

  厲庭琛轉過身子,垂下眸子望著癱軟在地上的樂琪,冷冷地一笑,冷哼:“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就放過你,今天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警告,要是日後,你再敢算計我,傷害她,那麽今日的顧曼曼,就是日後的你,樂琪,你了解我的,我說到做大。”

  布滿狠戾的話語,響徹在目光呆滯的樂琪耳旁,她的全身都還在顫抖,臉上愣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厲庭琛瞥了她一眼,便也抿緊了薄唇,不願再多少,怎麽樣,她好歹有個市長父親,他要給他幾分薄命,但是顧一念,從此以後,就是他心尖上的人,不允許他人欺負。

  厲庭琛收回目光,修長的腿邁出,一聲不響地掠過了她的身邊,那些個凶神惡煞的人也跟著出去了,隻有地上,那如此赤紅,如此清晰的一灘血跡,提醒著樂琪,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做夢……都是真的……

  他就是個徹底的魔鬼!魔鬼!狠戾起來,也許真的會毫不留情地對她下手……

  過了許久,樂琪才慢慢回了點神,抹了抹控製不住,不斷落淚的眸子,雙眼微微一眯,望著地上那漸漸幹涸的血跡,一股凶光慢慢地從裏邊冒出來……

  他越是這樣護著那個賤人,那她就越是要那個賤人死!嗬,沒什麽好怕,因為韻姐姐,她手上還有那麽一張王牌呢!

  手還在微微地顫抖,她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你老婆現在被送到醫院去了,你再不快去,你孩子就沒了。”

  說完,樂琪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手牢牢地捏緊手機,根根手指泛出了一抹陰森的白……

  ……

  中午的時候,岑歡過來了,帶來了熱騰騰的午餐。

  顧一念的心情已經慢慢地緩和了過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而聊到厲庭琛的時候,顧一念正捏著筷子的手倏地一頓。

  岑歡看著她有點慘白下來的小臉,淡淡地歎息了一聲,“念念,事情始末,我都聽人說了,你真的打算,和厲庭琛離婚嗎?”

  坐在病床上的顧一念身子一僵,瞬間胃口全無了,放下筷子,抬起一雙有點麻木的雙眼,呆呆地望著她,輕輕道:“歡歡,說真的,我不知道。”

  最後那簡短的四個字,才是她現在心裏真實的想法,無比糾結,她看到的事實是,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去了酒店,還在她麵前親吻……

  但是厲庭琛,又無比堅定地說自己沒有出軌,至今,她的耳畔,還響徹著昨夜他的那句無比真摯的話,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

  厲庭琛那樣強勢的人,如此高傲,可是已經昨天晚上那麽低聲下氣地說出這麽句話。

  眼圈不由地又是紅了一下,顧一念扯了扯唇角,發疼的心裏倏地冒起了一股苦澀。

  要離婚的心,在一天過後,就已經不確定了,顧一念覺得自己真的是好慫,可是歸根到底,是因為她對那個男人還存在著念想嗎……是因為她還愛著他嗎。

  病房裏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一下又凝滯了,岑歡仔細地打量起她的臉,沉沉歎息,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念念,雖然說我算是局外人,本來這些事情不該多說,但是厲庭琛,我感覺不像是那種花心出軌的人。你不知道,你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坐在地上,整個人絕望的好像世界毀滅了一樣,念念,那種不是靠裝可以裝出來的。”

  她的話,字字敲在了她的心上,顧一念緩緩摸上了自己的小腹,感受著裏邊新生命的跳動,心裏五味俱全,在酒店見到的那一幕,確實讓她絕望,但是現在,在緩和了這麽久之後,她冷靜下來,不禁想,離婚,哪裏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她還有了他的孩子呢?這個孩子,來的的確是無比的意外……

  倏地,顧一念想到了什麽,抬起頭,牢牢地盯著她轉了話題,“你聽誰說的我和厲庭琛的事?陸立峰嗎?你和他和好了?”

  聞言,岑歡一愣,臉上不由地一紅,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顧一念不由地起了玩心,調侃她,“喲,看著臉紅的,之前還說老死不相往來,什麽永遠不可能呢,我就知道,男色什麽的,你最難以抵擋了!”

  “真是討厭!現在在說你!別扯到我身上來!”

  病房裏,不禁又出現了久違的歡聲笑語……

  岑歡是在下午三點來鍾的時候走的,顧一念覺得很累,準備躺下休息一下,病房的門倏地被人推開,她一怔,從床上坐了起來,卻見到那抹從早上消失到現在的頎長的身影。

  然而不隻有他一個人,好幾個人,搬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的,顧一念瞥了一眼,發覺好多衣服褲子,還有電腦之類的……

  一直到十幾個箱子都落地,幸好是vip病房,不然還真的是放不下。

  男人淡淡地收拾了幾個箱子,一張折疊式的小桌子被他弄了出來,搭在了沙發前麵,然後大蘋果筆記本放在桌子上,儼然是一個簡易的辦公桌。

  顧一念徹底看懵了,他這架勢,是要在這裏長住了是嗎?還把辦公物品都給帶來了?

  她不禁想起護士早上的話,心裏微微一抽,隨即開口:“厲庭琛,我沒有事,你也不用委屈你自己屈膝在這裏,當初做錯事,現在再來彌補,是不是太晚了?”

  她的話裏還是帶著刺,說一下釋懷怎麽可能呢?而且,其實是,她不想讓他那麽高大的身子委屈地縮在那一張小小的沙發上。

  從深處說,現在的她,不想要讓他對她那麽好,不然,她堅定想要離婚的心,又要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