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沈洛音落水
  顧辭淵也看到了沈洛音,她一身水藍色襦裙,微風輕輕吹拂著她的裙擺,衣袂翻飛間,仿若欲乘風而去去的仙女。

  南寒煙注意到了顧辭淵的眼神,眸底染上一抹淩厲。

  她還要說些什麽,顧辭淵卻已經起身,他足尖輕點飛身朝著沈洛音所在的畫舫飛去。

  沈洛音專注的看著湖麵,口中的葡萄甚是美味,秋色頹敗之景仔細看來竟然也別有一番風味。

  紫衣遙遙看著南寒煙的畫舫,接收到她的指示,隨即朝著沈洛音而去。

  沈洛音以為是芸兒來了,隨手將手中的葡萄遞給她。

  “芸兒,你嚐嚐這個!”

  但並未有人去接,紫衣看到即將飛到的顧辭淵,眸底染上一抹焦急,隨即用力將沈洛音推下畫舫。

  顧辭淵眸色微凝,催動內力朝她這邊飛來,卻也為時已晚,眼睜睜看著沈洛音墜入水中,水花四濺,顧辭淵眸色驟冷,飛身過去將掙紮的沈洛音納入懷中,他腳下輕點水麵,便帶著衣衫盡濕的沈洛音上了船。

  他冷眼凝視著紫衣,眸底殺意盡顯,紫衣嚇得跪倒在地。

  “王爺,奴婢一時失手,才害沈小姐落入水中,求王爺饒命。”

  顧辭淵脫下披風裹住瑟瑟發抖的沈洛音,轉頭冷眼看向紫衣。

  “既以招認,飛絮,將她丟下去。”

  顧辭淵話音剛落,飛絮便落在床上,提著不住顫抖的紫衣的領子將她丟進了水中。

  沈洛音沒想到他如此狠辣,她在心底哀嚎,這回算是將南寒煙得罪的徹底了。

  她想要阻止飛絮的動作,卻還是晚了一步。

  紫衣在水中掙紮著,沒多久便沉了底。

  沈洛音還想說什麽,卻不想被顧辭淵直接堵住了嘴。

  “你給我閉嘴。”說完,他抱起她朝著岸邊飛去,沈洛音看著南寒煙越來越黑的麵色,在心底為自己默默地祈禱。

  她有些不懂南寒煙邀請自己過來,又讓自己單獨在一艘畫舫的目的。

  在顧辭淵飛來的時候,她算是明白了,南寒煙這是在試探,結果顧辭淵飛過來找自己,簡直要命。

  坐進馬車,沈洛音才反應過來,一臉絕望地靠在角落。

  顧辭淵有些看不透她,明明自己救了她,她非但不感謝,還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模樣。

  “你是不是欠本王一句感謝。”

  沈洛音嘲諷一笑,轉頭看向他!

  “王爺,因為您,我成功的成為了南寒煙郡主的眼中釘肉中刺,以後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謝謝您呀,讓我可以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本王若不救你,你現在已經去投胎的路上了。”

  沈洛音聽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再與他搭話,省的兩人三句話話說不同,他又威脅她。

  沒多久,飛絮就帶著芸兒趕來了,兩人架著馬車回府。

  另一邊,南寒煙命人打撈上紫衣,但她卻成了冰涼的屍體,她眸底氤氳上輕薄水霧,淚水在眼眶中凝聚。

  紫衣自小在她身邊伺候著,向來是得體的,今日南寒煙暗示她不要壓動手,萬萬沒想到紫衣還是對沈洛音出手。

  但讓南寒煙意外的是,顧辭淵居然為了沈洛音直接就要了紫衣的性命。

  現在就連她也不清楚,心底壓抑的悲傷是因為失去了紫衣,還是因為看清了顧辭淵的心思。

  淚水奪眶而出,綠衣急忙來到她身邊,哽咽著安慰。

  “郡主,切莫傷了身子。”

  許久之後,南寒煙才緩過勁兒來。

  “綠衣,命人厚葬紫衣,給她家中送些銀兩。”

  綠衣點頭答應,南寒煙回了別院,她本想著向顧辭淵表明心意,但卻不想,還未開口就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而她想要說的話,也堵在了口中。

  她回到房間,不讓任何人進入,她將房間裏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爛了,但仍然無法宣泄心底的憤怒。

  許久之後,她疲憊的躺在床上,淚水止不住的掉落。

  “沈洛音!我不會放過你的。”

  另一邊

  沈洛音因為若水著涼,回將軍府的途中便發起了發燒。

  顧辭淵原本以為她累的睡著了,但見她麵色異樣的潮紅,眸底染上一抹詫異。

  “沈洛音!”

  見沈洛音遲遲未有反應,他墨眉微蹙,抬手輕輕撫摸上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灼燙著他的掌心,他眸底染上一抹擔憂,隨即命令飛絮快些回府。

  回程的距離攝政王府最近,顧辭淵直接抱著她回了王府。

  “去傳大夫。”

  顧辭淵冷聲命令,飛絮早就通知了管家,沒多久,管家便帶著府內的大夫過來了。

  經過檢查,沈洛音是感染了傷寒,芸兒去熬藥,顧辭淵看著虛弱的沈洛音,眸底染上一抹無奈。

  “我不想死。”

  淚水順著她緊閉的雙眸滾落,顧辭淵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為她擦去淚水,他看著指尖晶瑩的淚珠,拿過濕毛巾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他唇角微勾,輕輕的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

  她的手纖細而小巧,不似他的手那般寬厚,而她的手總是很冰涼,他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試圖給她帶來些許溫暖。

  沒多久,芸兒熬好了藥,端了過來。

  “王爺,我來喂小姐吧。”

  顧辭淵轉頭看去,一個冰冷的眼神便將芸兒嚇得愣在那裏。

  顧辭淵接過藥碗,冷冷揮手,芸兒便識趣的離開了。

  他拿起湯匙將藥吹涼,喂到沈洛音口中,但也許湯藥太苦,直接被她吐了出來。

  “好苦。”

  她緩緩睜開眼,眸底盡是抗拒。

  顧辭淵見她醒來,將眸底的擔憂遮掩,輕輕地將她攙扶起來,冷冷開口。

  “是你自己喝,還是本王灌你?”

  沈洛音虛弱的看向她,喉嚨裏幹澀的疼著,就連呼吸都好似被刀子割著一般疼痛。

  “就不勞王爺動手了。”

  她接過藥碗,眸底盡是抗拒,她小心翼翼挑眉看向顧辭淵,他冷著臉坐在那裏,態度格外堅決。

  “慢吞吞的,還是本王灌你吧。”

  他說著伸手要接過沈洛音手中的藥碗,沈洛音急忙拒絕。

  “我自己來。”

  她吞了口口水,最後深吸口氣,將藥碗湊到唇邊,閉眼將裏麵苦的讓人想哭的藥喝光。

  顧辭淵接過藥碗,隨即將一枚梅子肉放進她口中,頓時緩解了她嘴裏的苦澀。

  沈洛音虛弱的躺下,這才發現,她並不是在將軍府中,而是睡在顧辭淵的床上,她隻感覺麵頰滾燙的溫度,困意漸漸襲來,眼皮漸漸沉重,她頭一歪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