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塗藥
  沈洛音起身要走,卻不想被顧辭淵拉住了手腕,她柳眉微蹙眸底近視不悅,隔著輕薄衣料,顧辭淵掌心溫度灼燙著她的肌膚,害她心底湧上異樣情愫。

  “王爺,請自重。”

  她冷聲提醒,她有自知之明,顧辭淵人誰冷漠,但他的地位擺在那裏,多少女人趨之若鶩的想要爬上她的床,就連一向淡薄的南寒煙也對她有情。

  她還沒勇氣斡旋在眾多女人的爭鬥之中,有那功夫,她還不如吹吹風曬曬太陽,偶爾管管人命案子,也過得悠哉愜意。

  沈洛音試圖用力抽回手,但他卻死不放手,她簡直抓狂,不明白顧辭淵是吃錯了什麽藥?

  原本她並非真的生氣,但卻因為顧辭淵唐突的行為,十分不悅。

  “本王如何不自重了?”

  顧辭淵凝視著她清澈水眸,態度十分認真詢問。

  沈洛音簡直抓狂,“王爺可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女子名節最為重要,王爺如此拉扯,豈不是要壞了我的名譽。”

  沈洛音感覺氣憤詭異,房間裏就隻有兩人,雖然她知道顧辭淵不會亂來,但還是不喜歡這種氣氛。

  外麵秋高氣爽,更加適宜商量事情。

  顧辭淵也不清楚自己的怎麽了,許久未見,隻是看著她,就莫名覺得心安。

  而這沒良心的,竟然滿臉寫滿了對他的厭煩。

  沈洛音見僵持不下,無奈歎口氣,走到床邊坐下,與他商量找太後主持公道事宜。

  她不宜在宮內久留,若是被旁人知曉,若是在後宮傳開,恐怕她連著冷宮的門都走不出去,便殞命於此。

  顧辭淵見她坐下,便放開了手,沈洛音感覺手腕上傳來鬆懈感,起身跳開三丈之外。

  “房內憋悶,請王爺移駕屋外,正值桂花盛開,不若邊賞花邊議事。”

  她丟下一句話便出了房間,顧辭淵看著她消瘦背影,眸底染上淡然暖意,隨即緩緩起身,慢條斯理的穿好鞋,出了屋子。

  庭院裏,沈洛音雖一身太監裝扮,如墨的秀發在頭頂束成發髻,她亭亭玉立身姿立於桂花樹下。

  微風拂來,花瓣紛紛飄散,她伸手接住,湊到鼻尖輕嗅,甜蜜的香氣讓人沉醉。

  顧辭淵看著這幅畫麵,眸色越發幽深,平靜地心竟然也掀起了波瀾。

  庭院外,飛絮躺在粗壯的樹幹上,玩世不恭的瞄著庭院裏的兩人,唇角勾著了然笑意。

  “這二人還真是沉穩,偏生急死我這外人。”

  他恨不得過去將兩人湊做一對,但畏懼顧辭淵的手段,隻能看著幹著急。

  “王爺在這冷宮住的還挺享受。”沈洛音聲音總盡是諷刺,她冒著生命危險混進來,而他卻沒有半點著急的模樣,他那泰山崩於前,依舊麵不改色的沉穩讓她有佩服,又抓狂。

  “不過是換個地方休息而已。”

  顧辭淵淡淡開口,與他而言,權勢並非他所求,若是他想要,豈還有當今聖上的機會,隻要他想,皇位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而他又性子冷漠,不喜與人接觸,獨來獨往久了,也習慣了孤獨,有時人多太過喧鬧,反而惹得他厭煩。

  沈洛音深吸口氣,是徹底佩服的五體投地。

  “來了許久,王爺都不給口茶喝嗎?”

  她話音剛落,飛絮便飛身落於庭院。

  “是小的招待不周了,這邊去準備。”

  飛絮小心翼翼看了眼顧辭淵,見他並未惱火,不由得鬆了口氣。

  最後,沈洛音耗不過顧辭淵的鎮定,走到他身邊,與他商量下一步計劃。

  她的突然靠近,微風帶來她身上淡雅馨香,顧辭淵淡然輕嗅,相較於其他名門貴女使用的刺鼻的胭脂香粉的刺鼻味道,他並不厭煩。

  顧辭淵聽著沈洛音的話,墨眉微蹙,似乎是在掂量她話中的可行性。

  沈洛音打了個哈欠,這段時間心累又身體疲憊,實在是撐不住了,她單手撐著頭坐在石桌邊,不知不覺竟然睡著。

  顧辭淵思索良久,回神間就見她睡著,殘花落在她發頂,懸掛在她纖長的睫毛上,她眉睫微顫,似乎是落花驚擾到了她的休息。

  顧辭淵起身脫下外衫,朝她走去時,不經意間碰觸到他的膝蓋,沈洛音疼得倒吸口涼氣,顧辭淵麵色微凝,眸底染上一抹疑惑。

  他抬手在她頸後穴道輕點,沈洛音便軟綿綿的昏睡在了她的懷中,他彎腰將她抱起朝著房間內走去。

  他小心將沈洛音放在床榻之上,輕輕掀起她的褲腿往上卷著,在看到她膝蓋出紅腫模樣,深邃眸底染上淡淡心疼。

  一枚瑩潤白皙的玉佩在她腰間滑落,顧辭淵眼尖看到,隨手拿起,看著玉佩中央雕刻的南字,猜到她如何進來。

  “飛絮!”

  他沉聲呼喊,下一秒飛絮便立於窗前,顧辭淵扯開被子蓋住她裸露的雙腿,起身走到窗邊。

  “去拿些活血化瘀的藥來。”

  “王爺,沈小姐受傷了嗎?”

  飛絮有些擔心,其實他還是很看好沈洛音的,就衝她舍命進宮相救的膽量,他都佩服她。

  “別廢話。”

  飛絮離開了,不多久便回來了,將藥瓶交給顧辭淵後,便繼續去燒水了。

  他一邊燒水,一邊思索著兩人的事情,他自小跟在顧辭淵身邊,還未發現他對誰如此親近過,即便是瑤枝公主,即便寵愛但也是帶著淡淡的距離感。

  遙想幾年前,太後曾送人到他府中,當晚,便有女人偷偷爬上他的床,不想直接被他丟出了房間,命人丟出王府。

  顧辭淵厭惡的直接將床榻都替換,而那被丟出王府的女子,身著薄紗,雖然天色已晚,但街上依舊有往來行人,被人看了個精光。

  最後那女子禁不住眾人指點,直接削發為尼,常伴青燈古佛。

  先前,不管是沈洛音坐在他床榻上,還是現在兩人之間隻一臂的距離,顧辭淵都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排斥與厭煩,就證明了一切。

  但很顯然,沈洛音也並非常人,竟然滿眼嫌棄的看著顧辭淵。

  飛絮搖搖頭,無奈歎口氣。

  “緣分還真是件奇妙之事。”

  房內,顧辭淵輕輕為她塗著藥膏,昏睡中的沈洛音略微蹙起眉頭,顧辭淵手上動作隨即更加輕柔,也許是藥膏緩解了腿上的不適,她麵色漸漸緩和。

  顧辭淵待藥膏晾幹,緩緩放下她的褲腿。

  “你,還真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