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一樣嗎？”

  江氏是真心心疼樓老三。

  別家的爹娘都一心為孩子，疼愛都來不及；

  樓家不……

  父母孩子之間鬧成這樣，樓老三以後跟沒爹娘的孩子一樣……

  江氏心裏實在難受的很。

  樓老三蹲在炕邊，拍拍她的手。

  “天色不早了，你躺下歇會兒，我去做點吃的。”

  江氏不鬆手，“我想你陪陪我。”

  她想陪陪她的男人。

  樓老三紅著眼笑，“那我出去跟孩子們說一聲，讓夏兒跟六郎張羅點吃的。”

  江氏這才鬆開手。

  樓老三笑著站起來，往門口走，要開門的時候，抬袖抹了把眼淚。

  江氏別開頭，裝沒看見，眼中的淚水也落了下來。

  樓老三打開門，樓晚秋與樓知夏同時回頭。

  “爹……”

  樓老三朝兩個女兒笑笑，看了眼院子裏堆起來的雪人，跟三個玩在一起堆著另外一個雪人的孩子，輕輕喟歎了一聲。

  正要讓樓知夏做晚飯，院門被人重重拍響。

  “小滿？小滿！你在裏麵嗎？”

  “樓老三，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不讓我男人去樓記幹活賺錢就算了，扣著我女兒想幹什麽？你們……”

  樓知夏瞬間黑了臉。

  大步走過去，打開了院門。

  冷冷看著秦氏。

  秦氏被看的後退了一步，又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女孩嚇到，很沒麵子。

  於是，色厲內荏的瞪了樓知夏一眼，大步走進來，抓著樓小滿就往外走。

  樓小滿被驚到，腳步踉蹌了兩下，撲倒在地上。

  秦氏彎腰打了她一下，把人拎起來，拖著就走。

  “以後不許來找他們玩兒，他們爹娘不孝，你跟著他們也會學壞的，聽到沒有……”

  “娘！”

  樓小滿扒著秦氏的手，不滿的停下腳步，甩開秦氏。

  秦氏被她甩的一個踉蹌。

  樓小滿又忙去扶，被秦氏一巴掌甩在臉上。

  “啪”一聲脆響。

  樓小滿捂住臉，眼睛都紅了。

  秦氏狠狠瞪著她，“你哭什麽哭？我跟你爹這些年太寵著你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學他們一家忤逆父母，不孝不義……”

  “夠了！”

  “想教訓孩子，回你自己家去，這是三房，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樓老三大步走過去，冷冷注視著秦氏。

  “回去告訴老四，這些話再讓我聽到，或者傳到外麵影響到我家四郎考科舉，你們兩口子這些年欠我們三房的，讓他連本帶利都還給我們！我說到做到！”

  秦氏被嚇的一哆嗦。

  “三伯，我娘她……”樓小滿嚇哭了，想求情。

  被樓老三攔住，“小滿，你是個好孩子，但你爹娘不是，我們三房歡迎你，但不歡迎這兩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東西！”

  樓老三抬手指著門，看著秦氏。

  “現在，立刻滾！”

  秦氏白著臉，愣是一個字沒敢吭，鬆開小滿踉踉蹌蹌的跑了。

  樓小滿跪在地上給樓老三磕了個頭，“對不起，三伯，我替我爹娘給你磕頭陪不是……”

  樓老三歎了一口氣，扶起她。

  “去吧。”

  樓小滿點點頭，不舍的看了眼堆到一半的雪人。

  轉頭，跑走了。

  小妹難過的都快哭了，“小滿姐……”

  六郎也紅了眼睛，“四嬸兒太壞了……”

  樓晚秋走過去，把兩個小的攬入懷中，輕輕拍著他們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