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五郎啊了一聲，眼睛瞪的比葡萄還大。

  然後忿忿看著樓老二，“爹，你怎麽能打妹妹？她是女孩子！女孩子是要嗬護要疼愛的，你不是經常要護著我娘不讓她被爺奶欺負嗎？”

  樓老二老臉一紅，瞪了眼兒子，“閉嘴！”

  樓知夏，“……”

  這猝不及防的狗糧！

  她幹了。

  樓五郎依然忿忿，走過去擋在樓知夏與樓老二中間，支棱著胳膊擋住樓知夏，“你要打我可以，不許打妹妹了，妹妹這麽漂亮，打醜了嫁不出去怎麽辦？”

  樓知夏嘴角微抽。

  “蠢蛋！”

  樓老二罵了一句，懶得搭理他那個傻不愣登的兒子，彎腰將肉塊弄到一起，踮著腳往村子裏通往山上的小路張望。

  樓知夏安撫了樓五郎幾句，扭轉了他對打一巴掌就會變醜嫁不出去的執著，那邊小路上隱約冒出幾個人影。

  樓老二警惕的瞄了又瞄。

  確定隻有喬郎中跟林景父子後，微鬆一口氣。

  幾人推著小板車，腳步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山腳。

  看到三人麵前的動物，都露出震驚的眼神。

  “這麽多？”林景感歎了一句，看向樓老二的目光滿是熾熱。

  樓老二被看的不好意思，咳了兩聲，“趕緊的，先把這頭野豬運回去。”

  說完，又補充道，“運到老三家去。”

  喬郎中跟林景父子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反對。

  幾人七手八腳把野豬弄上車。

  小板車太小，野豬太大，凍的形狀也有點奇怪。

  幾人折騰來折騰去，末了無奈的讓野豬趴著，四條腿伸出板車外，才算裝好。

  回去的時候，喬郎中沒去，換了樓二伯。

  六郎還跟著幾人跑。

  林景擔心他跑的慢，一胳膊將人拎起來坐到了他肩頭上。

  六郎驚呼一聲，抱著林景的頭，咯咯笑了。

  林景跟著哈哈大笑。

  幾人來回四趟，才把凍成冰坨的動物都運回去。

  最後一趟進門時，幾人都累慘了。

  雪地難走，又有泥濘，再加上獨輪小板車上那麽重的動物，一把辛苦。

  江氏張羅著燒了熱水，給幾人暖身子。

  樓知夏在灶屋跟江氏商量。

  “……請喬嬸子、林家嬸子來幫忙，把肉處理出來，我給你們做兔肉火鍋、串串香吃，娘，你們幫我把把關，看我們這個串串香的生意能不能做。”

  江氏心疼女兒，但見女兒提起做生意賺錢時，兩眼放光的模樣，笑著壓下心底的酸澀，點了 頭。

  “這麽多肉，咱們也吃不完，請他們來幫忙，臨走的時候，一家給帶回去點兒，過個好年。”

  樓知夏自然應下了。

  不過這離過年還有兩個月呢，肉要放兩個月啊。

  江氏笑，“兩個月還是少的，往年八月十五你姥姥給咱們帶回來的中秋肉，你奶能放到過年吃……”

  說完，江氏頓住，輕歎了一口氣。

  “咱們這地方冷，地裏就那點吃食，過的緊巴，想吃肉要麽靠打獵，要麽等過年宰殺自家養的年豬，統共也就那麽幾回……”

  許是想到什麽，江氏的麵色有些不好看。

  樓知夏不需要問，大概也能猜出七八分。

  統共就那麽幾回吃肉的機會，樓老太太自然緊著他們一家子吃。

  她有時候就想，樓老爺子跟樓老太太認定的一家人，是怎樣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