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隻是這笑難免帶著對逝者的惋惜。

  “不僅是神韻，你一舉一動都和她很像。”

  “隻可惜，這孩子命不好，在最美好的年紀因為意外去世了。”

  “明明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院長情不自禁的說了許多關於燕棲的事。

  晏兮看得出來，燕棲的意外離世成了院長的意難平，更是心底的一塊疤。

  偏偏她什麽都不能說。

  她不能告訴院長她的小燕棲還活著。

  幾次動唇，她才開口說道，“如果您真的那麽惦記她，不介意的話，就把我當成她吧，我有空就經常過來看您和孩子們。”

  話音落定的時候，晏兮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院長愣住，看著晏兮的目光有些怔。

  像，是真的很像，就連細微的小表情和小動作都很像。

  但她知道，這不是她的小燕棲，她的小燕棲哪裏有這麽好的命呢？

  眼前這個不僅是當下紅極一時的女明星，還是大名鼎鼎晏氏集團的千金，是她這個階層的人可能一輩子都觸不到的人。

  當然，這些不合時宜的話院長是不會說的。

  回過神的院長趕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晏兮讓她擦眼淚，自責道，“你看我，說起來就沒收住，讓你跟著傷感了。”

  晏兮接過紙巾擦擦眼淚，“沒關係。”

  待兩人的情緒都平複下來後，她才繼續道，“或許這就是冥冥中的一種緣分吧，您覺得我熟悉，我也覺得您投緣。”

  “是，是。”院長點點頭，眼圈兒始終都是紅的。

  看得出來，她的眼淚也是強忍著的。

  再三猶豫之後，晏兮開口道，“我聽院裏的孩子們都叫您院長媽媽，您介意我也這麽叫您麽？”

  當即，院長受寵若驚，“這怎麽能行呢？不行不行，這不合適。”

  在她看來，晏兮根本不是尋常人，她根本擔不起她這一聲。

  卻聽晏兮道，“沒什麽合不合適，您隻說您願不願意。”

  這一瞬間，院長微微出神。

  她仿佛真的從晏兮身上看到了她的小燕棲，晏兮的臉也換成了小燕棲的，她的小燕棲在對她笑。

  “我願意，願意的。”

  終究，院長的眼淚還是沒忍住，再次流了下來，“隻要你不嫌棄。”

  “怎麽會？”

  晏兮同樣眼含熱淚，說了一句她從到這兒開始就想說的一句話，“院長媽媽，我能抱抱您麽？”

  就算是一種寄托也好，這一刻，在院長看來，晏兮就是燕棲。

  她說不出好，重重點了點頭。

  下一秒，晏兮傾身抱住她，眼淚像是開了閘。

  好一會兒後，她輕輕說，“從今以後，您就把我當成她，好麽？”

  “好，好……”

  ……

  晏兮和院長在辦公室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盡管情緒已經沉澱，但還是很容易讓人發現他們的眼圈兒是紅的，明顯哭過。

  不過，她們不說，也不會有人問。

  出來後的晏兮沒見到季修北，於是問福利院阿姨，“阿姨，我的……司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