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刀背河床!
  這話聽得唐銳牙都疼了。

   怎麽個意思?

   人設又要崩了是嗎!

   好在傲慢對他的信任,已經超乎尋常,果斷拍著唐銳的肩膀笑道:“他是暴怒身邊的紅人,你見過他,這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也對。”

   懶惰沉吟一笑,似乎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但唐銳明顯感覺,在接下來的路途中,有幾名懶惰分部的人,正悄無聲息的跟上自己。

   剛跟林若雪學會不久的摩斯密碼,這下也沒辦法再打了。

   唐銳隻能跟隨大隊伍沉默前行。

   不過,這也讓他放棄從懶惰這裏入手的念頭,對方身為巔峰,他就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製服要挾,與其在這裏使勁,還不如早早離開死亡穀,親自尋找禦九擎的下落。

   “那就是刀背河床嗎!”

   十餘裏的路段轉瞬即逝,當眾人踏上河床,俯瞰下去,視野立即就豁然開朗。

   傲慢顯得頗有些興奮,對屬下快速施令:“快去,讓兄弟們分散開,尋找昆侖驛下落!”

   放眼整座死亡穀,恐怕沒什麽地方比這裏更加醒目了吧!

   “等一等。”

   眼看著傲慢分部就要擴散開來,懶惰突然叫停了他們,隻見他輕抽鼻翼,麵容微凝,“空氣中有血腥味,沒發現麽?”

   傲慢和色·欲都下意識吸了口氣。

   盡管那氣味很淡,可確實有一股血氣鑽入鼻腔,刺激著他們的鼻黏膜。

   “這也正常吧,畢竟死亡穀中的勢力不止我們。”

   色·欲抿了抿唇,強行解釋,“那些中級勢力都是為了爭搶資源而來,相互廝殺,不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懶惰卻是臉色冷淡的看向她。

   “你在開玩笑嗎,身為色·欲,連這都看不出來!”

   “師妹。”

   傲慢慌忙拽了拽色·欲衣角,小聲提醒,“這擺明了是有人在此地伏擊啊,你怎麽就沒看出來!”

   話落,他又急急忙忙向懶惰解釋:“刀背河床是師妹發現的,她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也可以理解。”

   “是嗎?”

   懶惰麵帶狐疑,正欲再問,卻是臉色劇沉,目光向身後望去。

   河床那一片寂靜若死的焦土,竟在這一刻陡然翻騰起來,數十個矯健的身影衝天而起,手中的兵刃傾灑光輝,瘋狂的籠罩過來。

   黑羽林四座分部,戰力少說也接近兩千,這數十人的突襲並不能帶來多強的壓迫感,卻勝在奇詭,許多黑羽林殺手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劍刺穿了喉嚨。

   “有敵襲!”

   傲慢振喝一聲,“所有人,準備戰鬥!”

   色·欲卻像是早知道這一戰即將到來,她沒有組織大家應戰,而是四下轉眸,尋找唐銳。

   可讓她絕望的是,唐銳竟在這時消失不見了。

   “左安呢?”

   “什麽!”

   傲慢瞪視過來,神色焦急,“難道左安兄弟遇險了?!”

   “遇什麽險!”

   懶惰冷斥一句,“那小子多半有問題,不但他不見了,我安排盯著他的人也不見了!”

   傲慢當即怔住。

   接著,如靈光一現,許多事在心底梳理清晰。

   他用力看向色·欲,振聲質問。

   “這刀背河床,是你和左安共同發現,難道你們是故意把大家引來這裏?”

   “是你被左安利用,還是你被他們慫恿,背叛了我們所有人。”

   “不對,那些四方神軍能偽裝成暴食分部,靠的是鹿紅月易容換貌,難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師妹?”

   怒火將傲慢徹底侵蝕,到最後,他索性不再質問,一爪探向了色·欲的臉。

   他要撕掉這張麵具,看看其後是一張什麽臉!

   啪!

   色·欲一巴掌拍掉傲慢的利爪,臉色上寫滿憤怒:“你瘋了,我不是你的師妹,還能是誰!”

   “我不知道。”

   傲慢目光堅定如鐵,“但我知道的是,你絕對有什麽秘密在瞞著我!”

   他出手沒有餘地,反而更加凶橫,一招一式,都是奪命殺招。

   而這時,衝入戰場的武者越來越多,身穿製式長袍的是武協弟子,而身著緊身風衣的是尹無相與緋心流火的弟子。

   三方弟子從不同方向,對黑羽林四座分部形成圍攻,盡管他們不能像四方神軍那樣攻勢如潮,但如此多的兵力,一股腦傾軋過來,也足以讓黑羽林頭疼不已。

   見到終點的喜悅一下子被衝垮,卷入戰爭的同時,那種巨大的心理落差,才真正讓他們感到痛苦,就如同在火爐中被生生炙烤一般。

   噗嗤!

   在鋪天蓋地的廝殺聲中,傲慢終於在色·欲臉頰撕開了一道傷口。

   血淋淋的爪痕令人心驚,但在那之下,似乎並沒有麵具的痕跡。

   “你,你真的是師妹?”

   傲慢怔住,這結果讓他無力接受。

   他覺得,色·欲應當與他一樣,都是黑羽林最忠實的信徒,哪怕做了那麽久的邊緣角色,現在不也重新受到重用了麽?

   師妹為什麽要背叛!

   “沒錯,就是我!”

   色·欲瞪大眼眸,臉上的抓傷讓她頗有幾分猙獰,“你以為我想背叛嗎,那混蛋用針灸把我變成了石女體質,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命令,這輩子我都是個廢人了!”

   這理由讓傲慢愣了好一會兒。

   就這?

   就為了能繼續享受男女極樂,就把這麽多兄弟的命給賣了?

   “你……”

   一個你字在傲慢喉嚨裏卡了大半天,都沒能順出後麵的語句。

   這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任他用出再大的力道,也被消耗的無影無蹤。

   “師兄,跟我一起離開這吧!”

   見傲慢神色頓住,色·欲以為他也有所意動,苦苦勸道,“那個左安很有手段,隻要找到他,一定能讓我們平安離開死亡穀的,你不是說你想娶我嗎,離開這裏我們就結婚,你說好不好!”

   “可是師妹……”

   正說著,傲慢的瞳孔突然放大。

   他親眼看見,一條漆黑的鞭索從色·欲的胸口透體而出。

   這一擊刺穿肺泡,致使色·欲再也發不出聲音,而是不斷的口鼻噴血,痛不欲生。

   “想離開是吧,我送你。”

   鞭索的另一端,掌控在懶惰手中,他聲音不大,卻如魔鬼般籠罩所有人的心頭,“還有人想追隨她一起嗎,站出來,我一並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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