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陳年往事
見皇帝勃然大怒，眾人無不是嚇得麵色蒼白，紛紛把目光投向君淩霄。
純敏皇後乃是宮中禁忌，別說祭祖大典上出現她的牌位，甚至在平日裏，她的名字都無人敢在皇帝麵前提及。
在一陣竊竊私語聲中，有人小聲詢問君淩霄：“七皇子啊，那牌位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未等君淩霄開口，有好事者便高聲質問：“七皇子，做人要光明磊落，若真是你所為，你又何必藏著噎著？”
“就是嘛，你趕緊大方承認了，向皇上叩罪道歉吧！”
麵對眾人的七嘴八舌，君淩霄表現得異常平靜。
哪怕司玉卿都為他捏了把汗，他卻依舊不嗔不燥，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決，隻是以沉默來應對。
“請父皇息怒！我看此事應該不是我夫君所為。”
這時司玉卿憋不住了，忍不住上前替君淩霄說好話。
“純敏皇後是他的生母，不是他還會是誰？”
對此皇帝無動於衷，反而用怨毒的眼神瞪著君淩霄。
聽罷，司玉卿滿心無奈，明知不該在這時多嘴多舌，但為了君淩霄，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皇上的分析不無道理，但您想想看，今年的祭祖大典很不安寧，先是有刺客打亂祭祖儀式，今早又有兩名婢女莫名其妙一病不起，現在又有了這檔子事。”
“依我的拙見，這件事很可能是另有隱情，畢竟昨天夫君差點被治罪，也許是有人心有不甘……”
“住口！”
此時皇帝的脾氣極為暴躁，他猛然起身，打斷司玉卿的話。
“哼，你作為皇子妃，替你夫君說話無可厚非。”
皇帝冷哼一聲，“可朕告訴你，你休想把這事再怪到太子身上！”
“現在他已被禁足在東宮，一直在自我反省，你這麽說是想讓太子背黑鍋？”
司玉卿聞言眸色一滯，從皇帝的話鋒中，不難聽出他心裏還是偏向君逸恒。
哪怕君逸恒讓刺客行大逆不道之事，可皇帝照舊沒把他怎麽樣。
但同樣的事若換作君淩霄，到時何止是貶為庶民，說不定會被直接驅逐到邊關之外。
“父皇息怒，卿兒不是這個意思……”
司玉卿沒再繼續和皇帝爭辯，隻是為君淩霄感到悲哀。
想來他們身體裏流著相同的皇族血液，可命運卻有著天壤之別。
隨後皇帝不再理會她，陰沉著臉看向君淩霄。
“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單獨問你。”
此時君淩霄不能再觸怒父親，默然點頭跟隨在他身後的。
司玉卿見狀也想跟著去，豈知剛邁開腳步，隻聽皇帝轉過頭對她一聲嗬斥。
“卿兒，你留在這裏。”
說罷，皇帝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一臉不悅地拂袖而去。
遠望著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司玉卿心急如焚。
她也知道君淩霄的性子冷，想讓他低頭對皇帝說幾句中聽的話，隻怕比登天還難。
“如何是好呢……”
司玉卿焦慮地搓著手心，她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裏仿佛爬滿了螞蟻，時時刻刻都是煎熬。
沒辦法，她思來想去隻好去找太後求助。
眼下司玉卿心裏回蕩著一個疑問，那就是皇帝為何對純敏皇後諱莫如深？
片刻，她獲得應許麵見太後，寒暄幾句便直奔主題。
跪坐在矮桌前，司玉卿掩藏起愁緒，言辭委婉地向太後打聽起純敏皇後。
“太後，現在夫君被皇上叫走了，我真怕他笨嘴拙舌，一不小心又觸怒了皇上……”
“其實他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連他母親的過往都知之甚少。”
太後聽著司玉卿訴苦，微微一笑反問：“卿兒，那你來找我，是不是很想了解他母親的過往？”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太後看穿了，司玉卿索性直來直去，肯定地答複道：“解鈴還需係鈴人嘛，在查出是誰陷害夫君之前，倒不如先解開皇上的心結。”
太後在深宮禁院中過了一輩子，她心思縝密，甚至用老奸巨猾來形容也不為過。
猜到司玉卿前來的目的，太後又不緊不慢地笑問：“那你想了解些什麽？是不是想問我皇上為什麽對純敏皇後那麽記恨？以至於連牌位都不放在皇陵？”
“而且還因此株連到老七，令他這個嫡皇子從小就不受重視，在宮裏備受欺辱？”
司玉卿抿了抿唇，微微頷首等待她往下說。
然而太後卻換了副口氣，聲音低沉地拒絕她：“卿兒，你有好奇心我能理解，但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好。”
“尤其是在這宮中，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聽聞此言，司玉卿並未就此放棄，她先是感謝太後的忠言逆耳，隨即表現出視死如歸。
“太後，若是夫君今日難逃一劫，或者皇上要降罪於他，我身為皇子妃，願意替他以命受過，無論是賜白綾或賜毒酒，我司玉卿都心甘情願。”
司玉卿麵容清傲，既有對君淩霄的忠貞又不是皇子妃的矜貴。
這番話令太後頗為驚訝，她發覺司玉卿與曾經大不相同了，無論是胸襟和氣節都遠勝尋常女子。
最重要的是她有情有義。
太後訕笑一聲，語氣帶著些許嘲弄：“卿兒，我若說你是個傻姑娘，恐怕你會不服氣，但……”
說到這裏，她挑了一下眉毛，“好吧，既然你做好赴死的準備，那我不妨把來龍去脈告訴你。”
接下來太後對司玉卿講述起多年前的往事。
純敏皇後良澈，與當朝太子君逸恒的生母良清是雙胞胎，母國為承國。
兩人相貌相似，性情略有不同，偏偏皇帝最鍾愛良清。
後來由於純敏皇後一度受到冷落，並動用手段逼迫皇帝封其為皇後，導致良清隻能被封為良貴妃。
也正是因為這個開端，皇帝更加厭惡良澈，在她生下君淩霄幾年後病死，幹脆把嫡皇子丟在白梨宮不管不顧，還立良清的兒子成了太子……
聽太後講述到這裏，司玉卿心中頗有感慨，同時又一個疑問從腦中生起。
她很想知道良澈用了什麽手段，才會導致皇帝對她如此恨之入骨。
然而未等開口，外麵一個急匆匆的聲音打斷了司玉卿。
一名宮女跌跌撞撞跑進來，慌張地向太後稟報。
“不好了太後，皇上又發怒了，還說七皇子忘祖背宗，宣稱要將他打入天牢！”
純敏皇後乃是宮中禁忌，別說祭祖大典上出現她的牌位，甚至在平日裏，她的名字都無人敢在皇帝麵前提及。
在一陣竊竊私語聲中，有人小聲詢問君淩霄：“七皇子啊，那牌位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未等君淩霄開口，有好事者便高聲質問：“七皇子，做人要光明磊落，若真是你所為，你又何必藏著噎著？”
“就是嘛，你趕緊大方承認了，向皇上叩罪道歉吧！”
麵對眾人的七嘴八舌，君淩霄表現得異常平靜。
哪怕司玉卿都為他捏了把汗，他卻依舊不嗔不燥，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決，隻是以沉默來應對。
“請父皇息怒！我看此事應該不是我夫君所為。”
這時司玉卿憋不住了，忍不住上前替君淩霄說好話。
“純敏皇後是他的生母，不是他還會是誰？”
對此皇帝無動於衷，反而用怨毒的眼神瞪著君淩霄。
聽罷，司玉卿滿心無奈，明知不該在這時多嘴多舌，但為了君淩霄，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皇上的分析不無道理，但您想想看，今年的祭祖大典很不安寧，先是有刺客打亂祭祖儀式，今早又有兩名婢女莫名其妙一病不起，現在又有了這檔子事。”
“依我的拙見，這件事很可能是另有隱情，畢竟昨天夫君差點被治罪，也許是有人心有不甘……”
“住口！”
此時皇帝的脾氣極為暴躁，他猛然起身，打斷司玉卿的話。
“哼，你作為皇子妃，替你夫君說話無可厚非。”
皇帝冷哼一聲，“可朕告訴你，你休想把這事再怪到太子身上！”
“現在他已被禁足在東宮，一直在自我反省，你這麽說是想讓太子背黑鍋？”
司玉卿聞言眸色一滯，從皇帝的話鋒中，不難聽出他心裏還是偏向君逸恒。
哪怕君逸恒讓刺客行大逆不道之事，可皇帝照舊沒把他怎麽樣。
但同樣的事若換作君淩霄，到時何止是貶為庶民，說不定會被直接驅逐到邊關之外。
“父皇息怒，卿兒不是這個意思……”
司玉卿沒再繼續和皇帝爭辯，隻是為君淩霄感到悲哀。
想來他們身體裏流著相同的皇族血液，可命運卻有著天壤之別。
隨後皇帝不再理會她，陰沉著臉看向君淩霄。
“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單獨問你。”
此時君淩霄不能再觸怒父親，默然點頭跟隨在他身後的。
司玉卿見狀也想跟著去，豈知剛邁開腳步，隻聽皇帝轉過頭對她一聲嗬斥。
“卿兒，你留在這裏。”
說罷，皇帝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一臉不悅地拂袖而去。
遠望著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司玉卿心急如焚。
她也知道君淩霄的性子冷，想讓他低頭對皇帝說幾句中聽的話，隻怕比登天還難。
“如何是好呢……”
司玉卿焦慮地搓著手心，她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裏仿佛爬滿了螞蟻，時時刻刻都是煎熬。
沒辦法，她思來想去隻好去找太後求助。
眼下司玉卿心裏回蕩著一個疑問，那就是皇帝為何對純敏皇後諱莫如深？
片刻，她獲得應許麵見太後，寒暄幾句便直奔主題。
跪坐在矮桌前，司玉卿掩藏起愁緒，言辭委婉地向太後打聽起純敏皇後。
“太後，現在夫君被皇上叫走了，我真怕他笨嘴拙舌，一不小心又觸怒了皇上……”
“其實他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連他母親的過往都知之甚少。”
太後聽著司玉卿訴苦，微微一笑反問：“卿兒，那你來找我，是不是很想了解他母親的過往？”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太後看穿了，司玉卿索性直來直去，肯定地答複道：“解鈴還需係鈴人嘛，在查出是誰陷害夫君之前，倒不如先解開皇上的心結。”
太後在深宮禁院中過了一輩子，她心思縝密，甚至用老奸巨猾來形容也不為過。
猜到司玉卿前來的目的，太後又不緊不慢地笑問：“那你想了解些什麽？是不是想問我皇上為什麽對純敏皇後那麽記恨？以至於連牌位都不放在皇陵？”
“而且還因此株連到老七，令他這個嫡皇子從小就不受重視，在宮裏備受欺辱？”
司玉卿抿了抿唇，微微頷首等待她往下說。
然而太後卻換了副口氣，聲音低沉地拒絕她：“卿兒，你有好奇心我能理解，但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好。”
“尤其是在這宮中，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聽聞此言，司玉卿並未就此放棄，她先是感謝太後的忠言逆耳，隨即表現出視死如歸。
“太後，若是夫君今日難逃一劫，或者皇上要降罪於他，我身為皇子妃，願意替他以命受過，無論是賜白綾或賜毒酒，我司玉卿都心甘情願。”
司玉卿麵容清傲，既有對君淩霄的忠貞又不是皇子妃的矜貴。
這番話令太後頗為驚訝，她發覺司玉卿與曾經大不相同了，無論是胸襟和氣節都遠勝尋常女子。
最重要的是她有情有義。
太後訕笑一聲，語氣帶著些許嘲弄：“卿兒，我若說你是個傻姑娘，恐怕你會不服氣，但……”
說到這裏，她挑了一下眉毛，“好吧，既然你做好赴死的準備，那我不妨把來龍去脈告訴你。”
接下來太後對司玉卿講述起多年前的往事。
純敏皇後良澈，與當朝太子君逸恒的生母良清是雙胞胎，母國為承國。
兩人相貌相似，性情略有不同，偏偏皇帝最鍾愛良清。
後來由於純敏皇後一度受到冷落，並動用手段逼迫皇帝封其為皇後，導致良清隻能被封為良貴妃。
也正是因為這個開端，皇帝更加厭惡良澈，在她生下君淩霄幾年後病死，幹脆把嫡皇子丟在白梨宮不管不顧，還立良清的兒子成了太子……
聽太後講述到這裏，司玉卿心中頗有感慨，同時又一個疑問從腦中生起。
她很想知道良澈用了什麽手段，才會導致皇帝對她如此恨之入骨。
然而未等開口，外麵一個急匆匆的聲音打斷了司玉卿。
一名宮女跌跌撞撞跑進來，慌張地向太後稟報。
“不好了太後，皇上又發怒了，還說七皇子忘祖背宗，宣稱要將他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