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暗藏秋波
  司玉卿垂眸望向托盤中精致可口的糕點,嬌美的臉頰勾起一抹淺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一路上馬車顛簸,身子甚是乏累,隻怕要辜負了二娘的準備的一番心意了。”

  蕭氏微微皺眉,司玉卿當著眾人的麵薄了她的麵子,她緊緊的握著手帕,雍容的麵容上帶著善解人意的神采,“偏殿已準備妥帖,若是你乏了,便可前去休息。”

  說話間她偏頭給身後的一個的丫鬟使了一個眼神。

  梨兒可是蕭氏身邊的心腹,她立刻明白蕭氏的心思,朝著司玉卿附身行禮道:“還請大小姐這邊請。”

  可司玉卿卻優雅端坐著,不急不慢的端起杯盞輕抿一口,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眼蕭氏一眼,勾了勾唇冷嘲著:“放肆,你個奴婢怎敢當著七皇子的麵直呼本王妃名諱?”

  梨兒向來在蕭氏跟前做事,學的一肚子的機靈,她立刻改嘴說道:“奴婢剛才一時口快,還請皇子妃不與奴婢計較。”

  好似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般,司玉卿麵色清冷,美眸饒有深意的看向淡定的蕭氏,譏笑著:“什麽時候府裏竟有你這麽個不懂規矩的奴婢?莫不是身邊的人調教的?”

  有意無意的一句話,落入眾人耳中,都不免要多想一番。

  司淳儒臉色惶恐,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君淩霄的臉色,又暗暗的斜視蕭氏一眼,在他眼中這個婦人向來做事周到,怎麽在這個節骨眼上犯錯。

  蕭氏的臉色差點要繃不住,她深吸一口氣狠狠的瞪了眼梨兒,隨即站起身來嗬斥道:“不知規矩的毛丫頭還不退下,惹怒了皇子妃不快你該當何罪?”

  梨兒一臉憋屈,她是按照主子的心思辦事,誰知道司玉卿這般伶牙俐齒,立刻跪在地上求饒道:“還請皇子妃贖罪。”

  再怎麽說司玉卿此刻在安陽公府,這裏也是她的娘家,若傳聞出去她在家擺闊,不知道還怎麽被人恥笑著。

  “我知道二娘心善,對待下人心慈手軟的,可若是慣壞了這些奴婢,萬一那日衝撞了貴人,且不是要連累爹爹,連累安國公府?”

  司玉卿端著身子,清秀的容貌上神色肅穆,一字一句的訓斥。

  這才進宮幾日,就學了一身做派,擺明此番回府來氣她的,蕭氏心裏咒罵,麵上卻笑吟吟著:“皇子妃的話你們可都記住了?”

  候在正廳了伺候的奴婢皆是恭敬回答:“奴婢銘記於心。”

  從始至終君淩霄神色清冷,沉默不語,把玩著手中的杯盞,好似一個局外人一樣。

  司淳儒見狀,也不敢輕易開口找話茬,隻得揮手示意著蕭氏退下,省的她在這裏再說錯了話,丟人都丟到七皇子的麵前了。

  即便被司玉卿當眾嗬斥,可蕭氏依舊是神色從容,領走時還給司淳儒行禮,這氣度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司玉卿伸出手扶額,眉宇間流露著一絲疲憊感,她眨巴著美眸看向君淩霄,卻發現這個男人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司淳儒忙察言觀色忙開口:“偏殿已為七皇子準備妥帖,一路上舟車勞頓,還請七皇子先去休息片刻。”

  這時司玉卿也附和著:“許久沒見爹爹,我們父女倆還有些話要說,你先回去等我便是。”

  君淩霄聞聲,他沒有作答邁步離去。

  廂房裏的奴婢都被遣散下去,司玉卿一下子就放鬆下來。

  司淳儒瞧著自家女兒這般的謹慎小心,不免詫異的問道:“宮中可是出事了?”

  司玉卿拿起桌上的糕點,隻覺得沒有一點胃口,她在想該以什麽話題說起這件事情。

  “你倒是說啊,當真要急死爹。”司淳儒麵色一緊,看著司玉卿抿唇不語,隻覺得眼皮子直跳一定不是好事情。

  廂房裏沒有旁人,司淳儒在房裏來回踱步,晃得司玉卿頭發昏,“爹你別走了,晃得我頭疼。”

  這時司玉卿秀眉微凝,腦海一陣暈眩感襲來,她身形一顫,險些跌倒在榻上。

  一旁的司淳儒見勢不妙,一個健步衝上來扶著她,擔憂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稍稍緩過心神,司玉卿坐直了身子,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爹,我體內的餘毒還未消除,隻怕····”

  聞言司淳儒臉色大變,憂心忡忡的打量著司玉卿如常的神色,不可置信的質問道:“此事可當真?”

  但司玉卿一向聰明伶俐,怎會拿自己性命的事情當做玩笑?

  “前些時日七皇子帶著我前去雙頭山尋找老神醫,隻治好了我體內一種餘毒,餘下的其他種毒都還無法根治。”司玉卿眉頭緊蹙不曾舒展過。

  “如若這種毒連老神醫都無法根治,那隻怕更是難上加難了。”司淳儒覺得思緒愁悶,對司玉卿的病情十分的憂心。

  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般,司玉卿眸光微閃,凝神看向司淳儒,幽幽的開口道:“爹,我問你一件事情唄。”

  當下之際司淳儒對司玉卿體內的餘毒一臉的震驚,那還有心思去想別的,隨口應付:“有什麽事你說,隻要爹能幫上忙一定會去幫的。”

  就等著司淳儒這句話,司玉卿眼眸閃過一抹精芒,麵上卻露出一絲哀傷,聲音低沉的開口問道:“要是娘還活著就好了,作為女兒活著都沒有盡孝。”

  司淳儒聽聞,眼神有些躲閃,一本正經的安撫著:“你是府上的大小姐,隻要你平安無事,你娘和我都能放心了。”

  他說起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到司玉卿嘴角勾起狡黠的笑。

  “女兒體內的餘毒還未清,要是娘在一定會幫我想辦法的。”司玉卿素淨的小臉帶著哀傷,重重的歎息一聲。

  這話聽得司淳儒臉色不悅,瞪著眼一臉肅穆的看著司玉卿,喝道:“爹這不也在為你想辦法呢。”

  “爹爹整日要忙於朝政,哪有功夫為女兒著想,不然女兒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司玉卿表情懨懨,表情無辜的啟唇。

  一句話噎得司淳儒臉色大變,他的確整日繁忙,如若不是司玉卿今日回府,他也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