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皇子就是皇子!
  君淩霄和司玉卿坐在堂上讓方大夫把脈。

  司宛吟眼中充斥的滿滿的嫉妒,被君淩霄盡收眼底。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這個女人總是跟司玉卿過不去的原因……

  司淳儒這個老家夥,果真是偏愛的有點狠了。

  方大夫,隔著一層薄紗,三指落在司玉卿的手腕上,細細的把著,臉上的神色飄忽不定,眼睛的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裏合適。

  一副坐立不安,心有惶恐的樣子,

  典型的就是心虛!

  司玉卿一下子就給這方大夫下了定論。

  司宛吟在旁邊狠狠的瞪了方大夫一眼,那眼神裏的狠意,讓方大夫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已經深秋了。

  這汗一流,就更顯得心虛了。

  “好了沒有?”司宛吟急不可耐的催著他,“這都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了,把個脈這麽慢?你幹什麽吃的?”

  這一聲輕喝,嚇得方大夫直接跪在了地上。

  “二小姐息怒,息怒,草民該死!”

  求饒的話傳進司宛吟的耳朵裏,讓她瞬間火冒三丈。

  “什麽二小姐!我現在是太子側妃!你個不長眼的東西!”

  “是是是!”

  方大夫唯唯諾諾的磕著頭。

  司玉卿有些看不下去了,歪著頭,朝司宛吟丟了個白眼。

  “你嫌他慢,你來把脈?”

  “你!”司宛吟又瞪著司玉卿。

  司玉卿沒好氣道:“這是我的院子,再吵吵鬧鬧的轟你出去信不信?”

  “哼!該被轟出去的人是誰還不一定!”

  司宛吟昂著頭,十分自信,隨後就將目光轉向了跪在地上的方大夫。

  “你說說,她到底有沒有那髒病?”

  方大夫再次被點名,顫抖的身子根本都直不起來說話了。

  “回……回側妃,大小姐,大小姐她……”

  吞吞吐吐的話,讓司宛吟很是著急:“到底有沒有,話都說不利索了?”

  “有!有!”

  方大夫一邊磕頭一邊說有。

  司宛吟得意的神色回到臉上,瞥著司玉卿,趾高氣揚的開口:“聽見了嗎?你身上有髒病,我這就通知爹爹,安排你出府避疫。”

  司玉卿 嗤笑一聲,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俯身準備將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方大夫扶起來。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方大夫惶恐的拒絕。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君淩霄開口了。

  “七皇子妃讓你起來,你就起來。”

  七皇子妃……

  這個身份讓方大夫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起來吧。”

  司玉卿和顏悅色的露出一個微笑,讓方大夫稍稍放鬆了些緊張的心情,同時也聽話的起身站了起來。

  “來人賜座。”

  司玉卿高聲吩咐道。

  司宛吟卻不樂意了:“你想幹什麽?抬舉了他,也不能掩蓋你身上有髒病的事實。”

  她這一口一個髒病,讓司玉卿很不舒服。

  司玉卿正了正神色,對已經坐定方大夫,和善的問:“方大夫,這裏我做主,你不必看別人臉色,你就如實的告訴我,你剛剛說‘有’,到底是有什麽?”

  “有……”

  方大夫額上的冷汗再次冒出,他情不自禁的抬頭看了一眼趾高氣揚的司宛吟,終究還是低下了頭,沉聲道:“七皇子妃,您得了鼠疫,隻是剛得沒有多久,症狀不明顯。”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毫無停頓,著實能夠讓人信以為真。

  “聽見了?”

  說著,司宛吟刻意的往後退了幾步,跟司玉卿拉開的距離,還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白色麵巾,圍住了半張臉,一副不想被傳染的樣子……

  整個屋子的奴才們也都有些心慌,更有害怕被傳染的,被嚇得跑了出去。

  “姐姐莫怕,我這就去稟告爹爹,讓他給你安排的好的去處。”

  說著,司宛吟嬌笑著轉身欲走。

  “站住。”

  清冷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

  語氣平淡卻有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力量,讓司宛吟後背發涼,腳下的再也邁不動一步。

  “七皇子還有事?是想立刻離開這個院子嘛?妾身不介意邀您回我的院子小坐。”

  她掩飾住被叫停的尷尬,轉頭朝君淩霄笑道。

  偽善的笑容,落在君淩霄的眼裏,隻覺得十分虛偽。

  他冷冷的回答:“本皇子對你那簡陋的院子,毫無興趣,隻是我的皇妃得了鼠疫這件事情,我還需要證實一下。”

  司宛吟一聽就變了臉色。

  “還要證實什麽?大夫都確診了!”

  “方大夫。”

  君淩霄不理會司宛吟的話,無情的將她打斷,將注意力轉移到方大夫的身上。

  嘖嘖,無情的男人。

  司玉卿暗歎了一聲。

  她挑了挑眉,一臉看戲的樣子,托著下巴,抵在桌上,滿眼都是這個為自己出頭的男人……

  雖然已經想好了對策,但是,他既然先開口了,那就讓他來吧。

  享受一下不是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感覺。

  美妙極了。

  “七皇子,草民不敢!”

  君淩霄還沒有開口問問他,方大夫又是俯身一跪。

  這七皇子不像傳聞中的那樣軟弱無能啊!

  雖然看上去是病弱的樣子,但是皇子就是皇子!

  這一個個都是主子,真是誰都得罪不起!

  君淩霄麵無表情的問:“你說不敢,是不敢說謊,還是不敢當著這太子側妃的麵說謊?”

  他似乎把這個“側妃”的“側”字咬得有點重。

  司宛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司玉卿心裏暗笑,側妃,而不是正妃,這種身份,一直都是司宛吟的死穴。

  做小姐的時候是庶出,做了妃,是側妃。

  君淩霄竟然一句話就捅到了她的死穴……

  這梁子恐怕又要結下了。

  “是……是不敢……”

  方大夫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君淩霄神情淡淡,話鋒一轉:“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的話,就回答另一個問題,敢問您剛剛給七皇子診出的是什麽脈象。”

  呃……

  方大夫偷偷的抬頭瞄了一眼君淩霄,心中納悶。

  說脈象,他能懂嗎?

  “回七皇子,是遲脈。”

  君淩霄雙眼微眯,“遲脈是有力還是無力?”

  “無力。”

  “無力為邪熱聚集之虛寒實熱症,七皇子妃下肢溫熱,麵色微紅,衣著深秋之時依舊衣著清涼,可見並無畏寒之症,敢問遲脈從何而來?”

  方大夫一臉驚恐的看著君淩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