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根本就是裝的?
  “怎麽樣?你考慮好了沒有。”

  老神醫突然站起來悻悻的看著君淩霄問道。

  這種兩難的事情,的確很難做抉擇嘛。

  君淩霄麵色凝重,“請給我一些時間考慮一下。”

  他剛說完,竹屋裏突然閃出一個俏麗的人影。

  “考慮什麽考慮,不用考慮了,老白,我們治!五年的時間,肯定能找到下毒之人,逼他交出解藥的!”

  司玉卿信誓旦旦的勾過君淩霄的胳膊,給了老神醫一個篤定的答複。

  君淩霄皺緊了劍眉,嚴肅的質問她:“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萬一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五年之後,命不由己,他還拿什麽去完成夙願,這些年吃得苦,都白費了。

  “我知道。”

  司玉卿神色淡然看著他,清澈明亮的眼神,讓他突然話語梗塞。

  “我知道你這些年忍辱負重,臥薪嚐膽,暗裏的實力可能強的我想象不到,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命來保證,用不著五年,咱們肯定能找到解藥,對於我來說,你的命,不僅僅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突如其來的深情,君淩霄心頭酸澀難忍。

  他從沒想過,在這個世界上,竟有人能將他的性命,視如珍寶。

  暗裏的梨心:主子被告白的時候,怕是已經把奴才們拋諸腦後了吧……

  “嘖嘖,酸,酸透了!”

  老神醫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雙手背後,走了。

  “怎麽樣?感動不?”

  司玉卿歪著頭,掩著笑意問道。

  君淩霄的臉色依舊沉重,“如果五年之內真的找不到解藥,你就要守寡了。”

  守寡。

  司玉卿神色輕鬆,她知道自己不會守寡。

  君淩霄會好好的活著,即使她不知道上一世他的毒是什麽時候解的。

  “放心吧,我不會守寡,你要是真死的,我也不會獨活的。”

  “你認真的?”

  “我認真的。”

  話未落音,司玉卿隻覺得雙肩被人一勾,隨即整個人跌入一個微涼的懷抱。

  堅實的觸感讓她又一瞬間的錯愕,一瞬間的欣喜。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抱她。

  嗯?大雨裏昏迷的那次不算。

  君淩霄雙手禁錮著一個軟糯溫熱的身子,那股好聞的清香鑽入他的鼻尖,他忍不住的收緊了手臂。

  這一刻,他有一種想把她揉碎,融進自己的心裏的衝動!

  司玉卿把臉貼在他胸口的白色衣料上,舒適的蹭了蹭,開口道:“你聽老白的,留在這裏養傷,我明日回宮去一趟,出來不少天了,免不了有人懷疑,萬一被不懷好意的人發現你在這裏,事情麻煩不說,還要連累老白。”

  “嗯。”

  君淩霄悶著嗓子應了一聲,然後又疑惑的問:“神醫姓白?”

  “他不姓白,但是他的頭發胡子和眉毛都很白。”

  “……”

  第二天一早,司玉卿帶著梨塵回了宮,留下梨心在暗中照料君淩霄。

  馬車一直跑到白梨宮門口才停下,司玉卿確定四下無人,才匆匆進去。

  “主子你終於回來了,奴婢都擔心死了,你下次可一定要帶上奴婢!”

  藍兒一臉委屈的小表情出來迎她。

  “乖,我什麽事都沒有,先進屋,梨塵把大門關上!”

  “轟咚”一聲,白梨宮的大門關上了。

  司玉卿徑直奔向君淩霄的房間,並關上了門。

  她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喚了一聲。

  “梨墨。”

  暗處的梨墨聞聲猶豫了三秒,還是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皇子妃。”

  他垂著眼恭敬的行禮。

  司玉卿饒有興致的將梨墨上下打量了三圈。

  梨墨被她看的有些頭皮發麻,縱使多年習慣了暗中潛伏執行任務,也接受過殘酷訓練,可這樣被一個女子盯著看……

  “梨墨,你換上你主子的衣服,從今天開始,你就臥病在床了。”

  司玉卿微笑著給梨墨下達了一個此生難忘的任務。

  “皇子妃,這樣不好吧。”

  梨墨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尷尬了起來。

  黑色的麵巾擋住了他的表情,也能從他露出的的雙眼中看出一絲為難。

  司玉卿認真的解釋:“你們主子在宮外治病,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宮裏情況複雜,你先偽裝一下,萬一有人來查崗說不定還能蒙混過關。”

  “這……”

  梨墨還是沒辦法答應。

  這輩子都沒接到過這種任務!

  “主子!主子!太子來了!”

  藍兒慌裏慌張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司玉卿猛地一怔。

  屬兔子?

  這前腳後腳,她都還沒坐下來歇會兒,不速之客就來了。

  “情況來了。”司玉卿皺著一雙秀氣的眉,瞪圓了眼睛看著梨墨:“你看看,趕緊的換好衣服昂,我要是攔不住太子,讓他進來了,你家主子沒回宮的事情,可就瞞不住了昂!”

  說完,司玉卿撒開腳丫子就往外麵跑,留下梨墨一個人在房間內淩亂……

  君逸恒一進門就看見司玉卿撒歡一樣的跑,心下著急,就追過去。

  “卿兒,你的傷好了沒有?我帶了禦醫來!”

  “不用不用!”

  司玉卿猛地的停下腳步,收斂了一切的情緒,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勞煩太子費心了,禦醫領回去吧。”

  “你!”

  這突如其來的冷漠相對,讓君逸恒跌了麵子。

  很快,他又正了正臉色,將司玉卿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不是中刀很深嘛?這前後不過十餘天,就好了?你這是菩薩附體,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裝的?”

  君逸恒慢慢的靠近了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半句,幾乎是貼在司玉卿的耳邊說出來的。

  司玉卿又皺起眉頭,一臉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跟君逸恒保持距離。

  “我傷勢怎麽好的,就更不用勞煩太子殿下費心了。”

  “哼!”

  君逸恒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本宮就不多過問了,可就算你沒什麽事情,我聽說七弟的病症又犯了,讓禦醫給七弟看看吧。”

  君逸恒一開口就把目標轉向了君淩霄住的房間。

  司玉卿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君淩霄的房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