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6章 新宮主到任!
  第2606章 新宮主到任!

  蘇陌涼沒想到姬芮清竟然遭遇了這樣的拋棄,難怪以前那麽明豔開朗的一個人,現在卻是沉默寡言,連笑容都少了。

  “想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

  “是呀,她因此萎靡了好長一段時間, 得虧鳳墨邪告知了你的消息,她才隨我們一起出來散散心,不然還關在屋子裏消沉呢。”汐諾心疼歎氣。

  感情上的事兒,蘇陌涼也束手無策,但她對姬芮清還是充滿了信心,“她那麽堅強的人, 我相信她會走出來的。畢竟還有這麽多朋友陪著她呢。”

  “說來, 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時間和新歡。區區北秦皇朝的男子,還配不上我師姐,以後咱們都幫她留意著,我師姐怎麽也得配個更好的不是。”

  “主子說的對,這世上好男兒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汐諾深以為然的點頭。

  蘇陌涼聞言,不由得想到她和秦之炎的事兒,悄悄打開傳音符,笑著打趣道,“不說她了,說說你和之炎吧,打算什麽時候成親啊,要不就在生死境給你和璃月一起辦了吧。”

  汐諾本還在為姬芮清的事情義憤填膺,哪想到轉眼就扯到了自己身上,冷冰冰的性子也難免有些發燙,急忙低下頭去, “我的事兒還不急——”

  “不急什麽啊不急,人家在小時候就暗戀你,費盡心思為你報仇,這都多少年了,心裏一直有你,你倒好,還想吊著人家!”蘇陌涼怒其不爭的叱道。

  一聽這話,汐諾急了,連忙辯解,“我沒有想吊著他,我心裏也有——有他啊——隻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宜與我扯上關係,我——我——”

  得到準確的答複,蘇陌涼才笑著將袖口下的傳音符拿了出來,“秦將軍,這下聽清楚了吧,分別這麽多年人家心裏也一直有你,隻是害羞不敢提,你作為男子就主動些,等你那邊的任務一完, 就趕緊提親。”

  剛在匯報情況的時候, 蘇陌涼就瞧著秦之炎朝汐諾看了好幾眼, 而汐諾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全程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並未回應秦之炎的相思之情。

  秦之炎就算極力克製,蘇陌涼也從他眼神裏瞧出了擔心和害怕,臨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瞧了汐諾一眼。

  蘇陌涼明白秦之炎的心思,無非是擔心,分別了這麽多年,汐諾有沒有變心,是不是還愛他。

  所以,為了打消他的疑慮,蘇陌涼幹脆親口幫他問一問,好在,結果是好的,汐諾從未變心,隻是礙於大家都有任務在身,不方便親近罷了。

  “嗯,我會的,謝謝主子。”秦將軍低沉克製的聲音從傳音符中飄出,但還是難掩此刻雀躍驚喜的心情。

  聽得汐諾滿目震驚,麵紅耳赤,“好啊,你們——你們聯合起來戲耍我,我不理你們了!”

  說罷,汐諾羞憤轉身跑出了寢殿。

  ***

  靈霄宮

  聖子委派新宮主到任靈霄宮的消息一早就傳遍了生死境。

  四軍十二宮徹底炸了鍋,無不好奇這位新宮主。

  首當其衝的靈霄宮更是人人自危,全都奔走打聽著新宮主的來曆。

  留在靈霄宮待命的劉護法和汪護法急了,連忙聯係自己的頂頭上司,“盧副宮主,聖子派了一位新任宮來接手靈霄宮,今天就能到任,你和袁副宮主什麽時候回來啊?”

  傳音符傳來慵懶略帶意外的聲音,“哦?這麽快就找到新宮主了?聖子動作挺快嘛,是哪家勢力的人啊?”

  “哪個勢力都不是,聽說是聖子從魔煞境帶回來的,一個叫蘇陌涼的女人。”

  “蘇陌涼?這名字怎麽這麽熟呢?”盧副宮主努力回想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劉護法提醒道,“蘇陌涼正是幾年前在洪荒之戰幫大炎皇朝拿到開采權的那個女人啊。”

  “哦,我想起來了,當年聖子帶著蒼狼君出征洪荒,和這女人簽訂了聯盟協議,拿到了一半的曆練權。沒想到這兩人竟又勾結在了一起。”盧副宮主恍然大悟。

  劉護法多少打聽了些內幕,補充道,“不僅如此,我還聽聞這女人前段時間跑去了魔煞境,還偷了魔煞境的上古凶器,由聖子幫忙逃亡到了咱們生死境,現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此人必定是為聖子賣命的。”

  “難怪,不過也不用著急,新宮主而已,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沒有我和袁副宮主出麵,她翻不起什麽浪,先晾她幾天挫挫她的銳氣。若是她問起什麽,你們隻管裝糊塗便是。”盧副宮主並未放在心上道。

  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有兩把刷子,會耍點小聰明,但想要掌控整個靈霄宮,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要知道紮根這麽多年的聖銘王一派可不是吃素的。

  聖子若不是憑著前世老冥王的傳位遺旨和他自身實力過硬,這生死境早就是聖銘王的天下了。

  不過,待聖銘王元神歸位,徹底恢複實力,聖子退位讓賢也是遲早的事兒。

  畢竟單憑一個毫無背景可言的女人就想撼動聖銘王扶植多年的勢力,冥玄陰還嫩了點。

  聽到盧副宮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兩位護法這才稍顯安心。

  看來聖銘王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他們這些護法隻管迎接新宮主,其餘的一律裝傻。

  這邊剛跟副宮主通完氣,就有下人來報,說是新宮主已經到了。

  兩人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震驚之後,連忙趕到大殿迎接。

  蘇陌涼和朋友們已然坐在了大殿之上,由於人數不少,放眼望去,倒是氣勢十足,氛圍凝重,給了兩位護法無形的壓力。

  原本還不甚在意的心情,瞬間提了起來。

  “是劉護法和汪護法嗎?”不等他們走近行禮,蘇陌涼率先質問道。

  聽到這話,兩人才猛地回過神,迅速收回打量在座眾人的目光,趕緊趨步上前,朝蘇陌涼抱拳,“屬下見過宮主。”

  態度談不上多恭敬,明顯做些表麵功夫。

  蘇陌涼也懶得計較,開門見山問起兩位副宮主,“不必多禮,聽說兩位護法是盧副宮主和袁副宮主手下的,這次兩位副宮主出去執行任務,便留了你兩在靈霄宮待命,可有此事啊?”

  劉護法得了囑咐,不敢亂說話,隻點頭承認,“確有此事。”

  “既然如此,兩位副宮主應該早就得到消息了,為何時至今日還不見人呢?”蘇陌涼忽然拔高聲音,氣勢陡然漲了一截。

  兩位護法心頭一震,深深看了蘇陌涼一眼,見她俏臉稚嫩,身材纖瘦,隱隱提起的心再度沉下來,“回宮主,屬下並未聯係到副宮主,想必副宮主在秘境之中,或是正在閉關切斷了聯係,屬下無能,還望宮主責罰。”

  說著兩人紛紛請罪,一副完全不怕罰的樣子。

  他們知道,蘇陌涼新官上任三把火,總是要拿他們開刀做個樣子的。

  可是,她初來乍到,什麽都不了解,宮內的一切事務還需要他們兩個護法來處理。

  所以他們一旦受傷,便可借養傷之名推脫辦事兒,看她還怎麽統領整個靈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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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7章 成全你們!

  蘇陌涼看他們一臉坦然,毫無畏懼的樣子,不禁勾起一抹陰寒的冷笑,“兩位護法,這是篤定本宮不敢把你們怎麽樣啊?”

  “屬下不敢!”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可語氣卻強硬得毋庸置疑, “求宮主責罰!”

  他們這是在賭,賭蘇陌涼要想在靈霄宮立足必須仰仗他們,賭她不但不敢罰,還得好言相勸,給他們台階下。

  因為馬上就是三年一度的考核,而考核內容除了聖子與聖銘王之間的實力對決和各派係下年輕一輩的戰鬥之外,還有關乎整個黑冥帝國的生意和稅收。

  畢竟當權者,實力,勢力和經濟, 三者缺一不可。

  當初,冥玄陰初來乍到,勢單力薄,之所以能順利登上聖子之位,一是自身實力過硬,當眾打敗了聖銘王;二是,前世就一直效忠他的蒼狼軍出了不少狠人,在年輕一輩的戰鬥中拔得頭籌。

  所以,盡管他勢力管轄下的經濟不景氣,遠不聖銘王的勢力,但三項考核中,占了兩項,便已經是贏了大頭。

  可這一次考核,誰輸誰贏就不一定了。

  聽聞聖銘王經過三年的閉關,已經元神歸位,正在恢複實力中,冥玄陰想要憑這一世的實力戰勝恢複上古實力的聖銘王, 無疑是癡人說夢。

  而聖銘王本就在經濟上占足了優勢, 一旦自身實力超過他,就算蒼狼軍中的年輕人再出類拔萃,冥玄陰也得卷鋪蓋滾出聖殿。

  要知道三局兩勝,是現任冥帝定下的規矩,沒人敢質疑他的決定。

  所以他們料定,冥玄陰為了坐穩眼前的位子,必定會在提高經濟稅收上下功夫。

  可是他手下四宮的生意十分慘淡,之前靈霄宮算是四宮中最賺錢的一股勢力,哪知遇上靈霄宮宮主被暗殺的事情,生意必定一落千丈。

  如今雖然重新安排了新宮主,但這位新宮主不熟悉業務,手裏也沒什麽親信,說到底靈霄宮的生意始終還是捏在兩位副宮主和六位護法的手裏,她想要親自上手,絕無可能。

  更何況副宮主和其他護法為了避嫌,給聖銘王一派製造暗殺的機會,已經借口出任務, 離開了靈霄宮,隻留了他們兩個在這裏傳遞消息,洞悉走向。

  而且聽兩位副宮主的意思,一時半會怕是不會回來,儼然是打算晾一晾這位新宮主,給她個下馬威。

  所以,她想搞好靈霄宮手底下的事務和生意,唯有仰仗他們才行。

  蘇陌涼看他們抱著拳,低著頭,脊背卻是挺得筆直,眸底的笑意漸漸凝成實質的寒冰,順著他們的話宣判道,“作為護法,既沒能保護好宮主,又沒能及時通知副宮主回宮,幾天過去了連凶手是誰都毫無頭緒,你們的確是玩忽職守,一無是處,罪大惡極!既然你們一心求死,那今日本宮便成全你們!”

  聽到求死,兩個護法驚得雙雙抬頭,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們什麽時候一心求死了?

  “宮主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要殺了屬下不成?”其中一名黑衣護法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原本還以為她連罰都不敢重罰,哪想到她一張口就要他們的命!

  蘇陌涼淺淺勾唇,聲音輕得如撓心的羽毛,偏偏帶了生硬的刺,“連通知副宮主回宮這麽簡單的小事兒都辦不好,我靈霄宮自是不養廢物!”

  “你敢!”另一位棕衣護法霎時氣得橫眉怒目,大吼出聲。

  黑衣護法雖然滿目震驚,但還稍顯鎮定,厲聲提醒道,“宮主,我們給你麵子,你不要得寸進尺!沒有我們,你根本管不了靈霄宮,根本做不了靈霄宮旗下的生意。平日裏的生意訂單,隻有我們知道,我們一旦死了,你連該生產什麽貨,進什麽材料,生產多少通通都不知道,到時候不但賺不到錢,還會麵臨巨額賠償,你可要想清楚了,沒有盈利和稅收,要如何跟冥帝交代!”

  聽她以前的事跡,他還以為此女是個有頭腦的,沒想到居然意氣用事到這種地步,為了要他們的命,連生意都不顧了,她腦子還清醒嗎?

  聞言,蘇陌涼的唇角如衝破冰雪的紅梅,帶著絕豔逼人的冷意,笑了起來,“說得不錯,本宮的確要靠你們拿到訂單,但靠的不是活人,而是屍傀,所以,你們必須死!”

  說罷,蘇陌涼猛地揮袖,空中頓時閃現出兩名凶悍的傀儡,一人一拳打在了兩位護法的胸口。

  兩位護法原本還以為自己威脅到了對方,哪知道對方油鹽不進,導致還來不及防禦就被擊中了要害,當下被轟飛到了地上,重重噴出一口老血。

  這下子他們終於明白,她為何敢取他們性命,原來竟是打著將他們煉製成屍傀的主意。

  他們倒是忘記了,此人是位了不起的傀儡師。

  “你別做夢了!你不分青紅皂白,誅殺護法,觸犯律法,別說冥帝不會饒你,就連聖子也保不了你。到時候副宮主必然回宮替我們討回公道,你照樣死路一條。”棕衣護法忍著重傷,咬牙駁斥。

  屍傀不過是傀儡,沒有生命,沒有神智,不會說話不會思考,隻會戰鬥而已,始終代替不了活人與底下的眾勢力聯絡生意。

  所以,蘇陌涼想借他們身體做生意,不但打錯了算盤,還會引火燒身!

  出手的傀儡荀右,微微蹙眉,冷笑譏諷道,“主子怎麽會傻到讓外人知道你們的死,有我們這些死靈附體,你們也算光宗耀祖,可以安心去了!”

  死靈附體的傀儡?

  天啊,他們聽到了什麽!

  兩位護法忽然明白了其中關竅,剛準備掏出傳音符傳遞消息,可荀右的拳頭已經先一步到了,不過眨眼便悄無聲息的結束了兩人的性命。

  蘇陌涼的實力雖然隻在巔峰靈仙,不是護法的對手,但她的傀儡實力可要比護法高出一大截啊,誅殺兩個半吊子,還是不成問題。

  隻是看著血濺當場的慘狀,東方璃月還是頗為感慨的搖頭歎氣,“嘖嘖嘖,慘啊,他們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涼兒不僅是位傀儡師,還是名擁有死靈的傀儡師吧。”

  ,,,,

  第2608章 晾著晾著就涼了!

  夏侯梓安見她將兩具屍體收入空間讓死靈附體,多少猜出了些用意,“涼兒,你是打算用死靈附體來誘出兩位副宮主的去向,將他們捉拿歸案?可是現在沒有證據,他們會認嗎?”

  “沒有證據, 我們不會製造點證據嗎?”蘇陌涼手裏翻看著每座城池下每家商鋪的資料,淡然若水道。

  一聽這話,他們就知道蘇陌涼心裏有了主意。

  公孫景霽生性謹慎,覺得此舉太過冒險,蹙眉質疑道,“可是, 暗殺宮主一事,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總不能憑空捏造吧, 到時候他們反咬一口,說我們誣告,豈不是得不償失!”

  蘇陌涼微微勾唇,眸底閃過一抹狡黠,“我可沒說要捏造殺害宮主的證據。”

  “哦?”大夥兒頓時被她這話勾起了好奇,不是殺害宮主的證據,那是什麽證據。

  “你該不會想從這些商鋪入手吧?”傅閔修見她盯著手裏的資料,似在思考什麽,忽然靈光一閃。

  蘇陌涼笑了,朝他輕輕點頭,“正是,前任宮主的死,他們做得幹淨,必然不會留下什麽把柄,可平日裏的盈利和稅收就不一定了。”

  她就不信,對方既然是聖銘王一派的人, 經營這麽多年的靈霄宮, 從錢財上會找不出一丁點的漏洞。

  姬芮清在做生意上有些經驗, 立馬明白了蘇陌涼的打算,可心中存疑,還是忍不住問道,“但真正的訂單和賬本,咱們還是不知道啊,而且我聽說上個月靈霄宮已經完成了去年的上貢,順帶將今年的訂單報到了黑冥天宮。就算死靈附體假扮護法,忽悠住了那些商販,可重新找他們要訂單,還是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啊。”

  蘇陌涼這話儼然是懷疑副宮主和護法做假賬,所以想要找出真正的訂單,查出其中紕漏來。

  可前任宮主才將訂單交到了黑冥天宮,新宮主又莫名其妙的讓重新交,很容易讓人懷疑是新宮主想要查賬。

  若是驚動了副宮主和其餘四位護法,他們拿不到證據不說,還會暴露兩位護法的死,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用擔心, 副宮主和護法知道我們在找他們,為了不露馬腳, 必然會徹底切斷消息,佯裝成失聯的樣子,斷不會輕易與下麵的商販們聯係。所以,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動作要快。”蘇陌涼語氣淡淡,可每個字都頗為有底。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兩位護法是副宮主的人,可下麵千千萬萬的商販就拿不準是哪一邊的人了。

  副宮主和其餘四位護法必定早就料到新宮主從留守的兩位護法口裏套不到消息,就會從底層的商販下手。

  所以,是絕不會輕易透露一丁點信息的。

  畢竟,誰都架不住底下的人被嚴刑拷打供出他們的可能性。

  不管怎麽說,演戲當然要演全套,叫人拿不住任何的把柄才好。

  一聽這話,傅閔修眼睛一亮,悟到了蘇陌涼的精髓,“涼兒,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有讓商鋪來不及懷疑,還能心甘情願交出訂單的辦法啊?”

  既然要搶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拿到訂單,那就是有讓他們積極交出訂單的辦法。

  蘇陌涼知道傅閔修腦子靈光,抬眸朝他投去了一抹讚賞的目光,“等著瞧吧,很快,他們想回宮,也回不了了。”

  他們想晾一晾她,殊不知,晾著晾著,很可能就涼了——

  經過兩個時辰的煉化,蘇陌涼空間裏的死靈成功附體,這次附體的兩位死靈叫藏舟和殷承望,隻是他們這段時間假扮護法,還是得沿用劉宏致和盧康盛的名字。

  如今親眼目睹他們借著兩位護法的身軀走出大殿,也並未惹人懷疑,大夥兒才算鬆了口氣,擔心的望向蘇陌涼的身體。

  “汐諾,趕緊扶伱家主子回房休息,她傷勢還未好全,又急著煉製傀儡,若是不好好調養,一時半會可痊愈不了。”公孫景霽上前診脈,沉吟片刻後,朝汐諾吩咐道。

  汐諾點頭,趕緊上前攙扶起蘇陌涼,蘇陌涼覺得自己哪有那麽脆弱,揮開她的手,“把我想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嗎,哪有那麽誇張。”

  隻是,她這邊剛起身,外邊就傳來侍衛的稟報聲,“宮主,外邊有人叫陣,說想領教宮主的實力。”

  這次她到靈霄宮,鳳墨邪撥了二十名心腹侍衛給她,以駐守她的宮殿,保護她和她幾位朋友的安全。

  來稟報的正是鳳墨邪安排的侍衛長鄭川,蘇陌涼倒是沒有任何懷疑,直接叫他進來回話。

  “對方是什麽人?為何要挑戰我?”

  “是邪月宮,副宮主的兒子畢哲,想必是宮主當年在洪荒之戰殺害了他的妹妹畢月,他聽聞宮主上任,便趕來砸場子的。”鄭川抱拳回稟。

  聽到畢月這個名字,蘇陌涼忽然想起來,當年在洪荒之戰,這個叫畢月的少女十分看不起琴師,狠狠羞辱了曲歆婷,後來自己與她交戰時,故意用琴技打敗了她。

  蘇陌涼了然點頭,“說起來,當年我並未下重手,不過是彈了點琴,誰料她那麽脆弱,一點精神力都受不住,哪知道竟然還埋下了這樣的禍根。”

  大夥兒聽了都是滿臉汗顏,要不是跟她相處了這麽多年,了解她的黑心腸,他們估計真的信了。

  她那點琴音,怕是能把人給逼瘋!

  汐諾擔心蘇陌涼的身體,立馬朝侍衛長吩咐道,“你去回了他,就說宮主正在養病,沒空跟他切磋。”

  “是——”

  隻是短短三個時辰,鄭川又接連來了好幾趟,都有人自報家門,想要挑戰蘇陌涼,爭取靈霄宮宮主一職。

  畢竟宮主一職,能者居之,而蘇陌涼太年輕,又是外來人口,他們不服氣,這麽好的肥差落到了一個外人身上,也算是有理有據,正大光明的叫板,誰也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蘇陌涼睡不安穩,心情煩鬱,直接下令,無論是誰來叫陣,都一律拒了。

  這很明顯是聖銘王一派的陰謀,他們接連派出這麽多人來挑戰她,很顯然是想試試她的實力,順帶收點利息,比如趁她病要她命,直接在切磋中將她斬殺當場,那這宮主之位豈不是又懸起了嗎。

  不管怎麽說,是她自己應戰的,就算死,也怪不到任何人身上去。

  而且這麽多人,她要是挨個接受挑戰,就算沒被打死,也會被累死。

  她還沒那麽傻,主動跳到他們挖好的坑裏去。

  鄭川卻是有些遲疑,“可是,宮主若總是避戰,也不是辦法啊,隻怕外界會傳宮主——怯弱無能啊!”

  一宮之主要是沒有威信,以後想要震住靈霄宮手底下的勢力,怕是難啊——

  “他們愛傳就傳吧,現在動手還不是時候。”蘇陌涼揮揮手示意他下去,心中儼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本章完)

  ,,,,

  第2609章 邀請她參加壽宴

  紫陽宮,朝陽殿

  一位身穿海藍色長袍的男子,慵懶的倚在朝陽殿鏤空漆金的寶座之上,他鼻若懸梁,唇色如櫻,膚色勝雪, 眸眼深邃而多情,嘴角始終噙著一抹和煦溫柔的笑意,可淺笑斂眸間卻流動著如刀般鋒利的寒光,讓人不敢逼視。

  他那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像雨後冒頭的筍芽尖, 正輕輕晃動著手裏的酒杯,芬芳的酒氣四溢開來, 整個大殿之上都彌漫著醉人的氣息。

  饒是如此,大殿之上也沒人敢放鬆警惕,全都繃緊皮肉等候男子的指示。

  “哦?竟然一個都沒應?”醇厚恬淡的聲音緩緩響起,平靜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站在下方的侍衛立馬抱拳回稟,“是,她一個都沒應,現在外麵都在傳,這位靈霄宮的新宮主是個怯弱無能的縮頭烏龜,根本沒能力管好靈霄宮!下邊的那些勢力也必定不會服她,靈霄宮早晚得砸在她手裏。”

  聽到這話,坐在左下首的曹副宮主,撫須大笑起來,“哈哈哈,她一個病秧子,自是不敢接受挑戰,打贏了還好,要是打輸了不是打聖子的臉嘛。更何況, 不管輸贏,都對她的傷勢不利, 想必她也擔心在這些挑戰者的手裏翻船!還不算太蠢。”

  “但是她拒絕挑戰也行不通,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靈霄宮新宮主是個縮頭烏龜,連應戰的勇氣都沒有,成了人人唾棄的慫包,別說管理靈霄宮了,她連生死境的立足之地都沒了。”

  坐在右下首的周副宮主笑著搖頭,細長的眼睛裏閃爍著笑意盎然的精光,

  曹副宮主讚同點頭,滿臉佩服的望向聖銘王,“哈哈哈,還是聖銘王英明,想出這麽個法子,讓那蘇陌涼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現在是進退維穀,焦頭爛額啊。咱們都無需動手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隻是可惜,沒能試出她的實力——”

  當初聽說她在炎帝的幫助下,拿下了洪荒之地,後來又在魔煞境偷走了人家的上古凶器。

  此人詭計多端,在謀略上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然聖子也不會將她安排這麽重要的職務。

  就是不知道,自身的戰鬥力如何——

  “下個月是父親壽辰了吧?”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伴隨著一股濃鬱的酒香慵懶的飄了過來。

  兩位副宮主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提起這個,詢問道,“正是,隻是宮主最近閉關,無意操辦,聖銘王你看——”

  “辦,為何不辦!不但要辦,還得邀請咱們這位新宮主,讓大家都認識認識。”冥玄驍微微勾唇,飲盡杯裏的美酒,香醇的液體滑過他的舌尖,潤過他的喉嚨,直入腹底,升起一股醉人的暖意,讓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聽到這話,兩人齊齊一愣,很快明白了聖銘王的用意。

  隻是對方是聖子的人,周副宮主沒有太大的把握,“聖銘王,現在兩派鬧得這樣僵,她是聖子一派,就怕她不會來啊?”

  自從兩派關係拉爆之後,除非是冥帝和暫代事務的萬古帝君舉辦的宴會,不然兩邊的勢力都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畢竟平日裏碰見了都免不了要刺上幾句,更何況是參加紫陽宮宮主的壽宴,恭賀對方壽辰這種溜須拍馬,還得帶上賀禮的違心事兒。

  但聖銘王卻非常篤定,“她會來的,紫陽宮親自發帖邀請,誠意滿滿,她若是連壽宴都不敢參加,那這靈霄宮宮主她也沒必要當了。”

  不接受挑戰,還能用有傷在身且新官上任事務繁忙當借口,但此舉已經有損威嚴了,眼下若連好端端的宴會都不敢參加,便更加證明了她膽小如鼠,懦弱無能!

  所以,她要是不來,他就更有借口奪去她的宮主之位,畢竟,身為一宮之主,總沒有永遠躲在靈霄宮不見人的道理。

  當然,要是來了,她也別想平平安安的回去——

  ***

  靈霄宮

  “涼兒,這壽宴你不能去,明知道你是聖子派來的人,這紫陽宮還特意邀請伱,顯然是圖謀不軌。”東方璃月不讚同的勸阻道。

  姬芮清點頭,“是呀,不知道又在挖什麽陷阱等你跳呢。”

  蘇陌涼卻是笑了起來,“這場宴會,我還非去不可。”

  “為什麽?他們造這麽大的勢,就是想當眾打壓你,你去了不是正中他們下懷嗎?”夏侯梓安蹙眉道。

  “他們免費為我造勢,機會難得,我怎麽能錯過呢。”蘇陌涼看著帖子上的時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之前她不接受挑戰,是懶得跟他們一個個慢慢消耗,她沒那麽閑,也沒那麽多精力。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一宮之主,什麽阿貓阿狗的挑戰,她都應,豈不是很掉身份?

  既然這次宴會能一次性解決,還能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如此,那我們陪你一起去。”傅閔修自告奮勇的站出來,怎麽也不能讓蘇陌涼單刀赴會,受人淩辱。

  蘇陌涼卻是搖頭,“不用了,人家隻邀請我,你們貿然前往隻怕人家不歡迎呢。”

  “可是——”公孫景霽還是不太放心。

  “放心吧,聽聞萬古帝君也會去,有萬古帝君在,他們不敢把我怎樣。這段時間,你們的任務是暗訪靈霄宮底下的勢力,不要打草驚蛇,明白嗎?”蘇陌涼嚴肅囑咐道。

  如今兩個護法的忽悠在明,東方璃月等人的查訪在暗,相信重新交上來的賬本會非常的精彩。

  ***

  一月後,蘇陌涼期待已久的壽宴如期而至。

  紫陽宮不負其名,整個宮殿仿佛有紫氣籠罩,遠觀猶如仙宮一般,可走近了,才驚覺煞氣滾滾,直逼體內,攪得五髒六腑都翻騰不止。

  若是實力不濟,隻怕是連宮門都難入。

  好在蘇陌涼防禦不俗,到還能麵不改色的行走其中,然而待她走到了正式待客的花園裏,她才徹底擺脫了煞氣的壓迫。

  想來進來的這一路,算是對她的第一重考驗。

  隻是,沒了煞氣,卻在此刻多了無數齊刷刷射來的比刀尖還鋒利的目光。

  原本還熱鬧的園子,在蘇陌涼進來的那一瞬鴉雀無聲,湧動起詭異的氣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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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0章 驚豔亮相

  此時的蘇陌涼卻是神色淡然,儀態優雅的環視眾人一圈,朝身邊的婢女詢問道,“我的位子在哪?”

  婢女本來被萬眾矚目的氣氛給震懾了一瞬,聽到問話,才忽然驚醒過來,連忙伸手引路,“靈霄宮主,這邊請——”

  聽到靈霄宮主,眾人才猛地回神。

  原來,此女竟是靈霄宮新到任的宮主!

  誰都沒料到靈霄宮新宮主竟然是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一出場便秒殺所有女人,以致於視覺衝擊太過強烈,竟一時間讓他們忘記了對方的身份。

  在場的女子更是被震驚和嫉妒擒住了思緒,眸底升起濃濃的敵意,畢竟這樣的場合,大家都盛裝出席,大有與同輩男子相看姻緣的意思,誰都不願意被同類蓋過了風頭。

  哪想到這宴會還沒開始,就有人光憑一個亮相就贏得了所有男子的目光。

  不過轉而一想,對方是聖子底下的人,是聖銘王一派的敵人,長得再美,也遲早落個香消玉殞的下場,女子們才稍稍緩了臉色。

  看著蘇陌涼在婢女的指引下,淡定落座,此時一位身材纖瘦高挑,五官深邃的青衣男子不免挑眉調侃起來,“喲,原來是靈霄宮新宮主,沒想到還真的來了!我還以為她沒膽量來呢!”

  蘇陌涼抬眸望去,隻見她所在的斜前方聚著一群年輕人,因著還未開宴,三五成群正湊在一起聊天。

  她的出現,當然成功成為了他們的新話題。

  在他身邊容貌氣質相對出眾不少的白衣男子,也上下打量著蘇陌涼,眼底流過驚豔之色,但嘴上卻不饒人的諷刺道,“是呀,之前聽聞靈霄宮主拒絕了所有人的挑戰,連麵都不肯露,大家還以為靈霄宮主會躲在烏龜殼裏一輩子呢。”

  “哈哈哈,是被畢大哥給嚇著了吧,畢竟一個巔峰靈仙,哪敢跟先天靈仙交手,一宮之主要是輸了,豈不是很丟臉。”又有人插話進來,顯然調查過蘇陌涼的資料。

  人群中被眾心捧月著的畢哲,則是噙著冰冷的笑意,話是對著他們說的,但眼睛卻是精準的落在蘇陌涼的身上,“你們也太小瞧靈霄宮主了,人家當初可是憑著帝靈師的實力,打退了上古亡靈,拔起了上古凶器。這次拒絕挑戰,聽說是傷勢未能痊愈,且新上任宮務繁忙,沒空理會我們這些閑人。”

  然而他話音剛落,湊在他身邊,一個身材嬌小,臉蛋稚嫩卻也能窺見絕色之姿的小姑娘不禁酸溜溜的道,“切,靈仙打退上古亡靈?這種話也就騙騙傻子。若是沒有聖子的幫忙,她早就死在魔煞境了,靈霄宮主之位哪還有她的份兒。不過是仗著有點小聰明,喜歡做些坑蒙拐騙的勾當罷了,哲哥哥,你也太看得起她了。”

  “而且我看她麵色紅潤,氣息平穩,那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分明就是托詞!不敢應戰而已!”

  她靈動俏麗的眼珠,滿含敵意的剜了蘇陌涼一眼,而後又撒嬌賣癡的望向畢哲,許是五官長得極其漂亮,就算是當眾撒嬌嘟嘴,也不讓人討厭,反而覺得活潑可愛得緊。

  但蘇陌涼卻並未被她可愛的外表蒙蔽雙眼,因為資料上寫著,這個寧鈺瑤看著嬌小可人,像個小蘿莉,但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魔頭。

  隻要她看不慣的,不高興的,不和她胃口的,折磨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

  再加上她身份尊貴,是飛星宮宮主最寵愛的小女兒,如今十六歲已經跟她一樣達到了巔峰靈仙的等級,算是天才中的天才,自是千恩萬寵長大的。

  這樣的人,你要栽在她手裏,想要討個公道都難,所以大夥兒都盡量順著她,哄著她。

  不過,她也有軟肋,那就是心儀邪月宮副宮主的兒子畢哲。

  說起來,畢哲這個人的確是非常優秀,聽說他在戰鬥方麵的天賦,與天道宮宮主的嫡長子陸霄鳴不相上下,被譽為黑冥雙傑。

  這算是除聖子和聖銘王以外,最拿得出手的年輕一輩了。

  隻是他們當初因為實力早早超過了初期至尊帝靈師,不符合挑戰的規定,並未出現在洪荒之戰的隊伍裏,以至於蘇陌涼眼下才有幸相見。

  想到黑冥雙傑的另一位主角,蘇陌涼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天道宮所在的位子。

  天道宮以前一直持中立態度,由於前段時間被邪月宮極力拉攏,陸霄鳴和邪月宮宮主的嫡幼女成功訂下了婚約,所以天道宮也即將算是聖銘王一派的人了。

  這個蘇陌涼倒是早有耳聞,並不稀奇,但奇怪的是,剛才經過天道宮座位時,她明顯感覺體內的上古神紋圖鑒有了異動,不免讓她對其上了心。

  看樣子,這天道宮跟玄神君王是有些淵源的,她得找個時間會會天道宮宮主才行。

  許是一直思索著天道宮的事兒,蘇陌涼不自覺的屏蔽了外界對她的一切議論,但她默不吭聲的態度在外人看來卻是成了懦弱膽小的表現。

  “你瞧瞧,你們說了這麽多,她連個屁都不敢放,八成是心虛呢!這樣的慫包,你指望她能厲害到哪裏去。”寧鈺瑤譏笑一聲,表情充斥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冷漠不屑。

  秦之炎曾經因得邪月宮宮主救命之恩,與畢哲等人走得很近,雖說眼下已經知道了救命之恩的真相,但並未拉爆關係,所以也在人群之中。

  隻是聽到大夥兒三言兩語的奚落蘇陌涼,他心中實在不太好受,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實力如何,等會兒試過不就知道了。”

  立在他旁邊不遠處,一位身穿紅裙,打扮得極其豔麗的女子,則是勾唇望向他,“聽秦將軍的口氣,似乎還挺看好靈霄宮主啊。”

  “此人拿過洪荒之地,又拔起上古凶器,必然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我隻是給大家提個醒兒而已。”秦之炎並未回視她的目光,隻是冷冷回了一句。

  紅衣女子似乎對秦之炎頗有好感,盯著他的眸底盈著顯而易見的情愫,察覺他語氣裏對蘇陌涼沒有有任何的愛慕之意,才放柔了目光,笑著道,“就怕靈霄宮宮主等會兒還是不敢應戰,怎麽試都試不出來呢。”

  此話一出,大夥兒全都笑成了一團,望著蘇陌涼的目光除了鄙夷再無其他。

  ------題外話------

  記錄一下等級:靈仙(初期,中期,後期,巔峰),後天靈仙(初,中,後,巔),先天靈仙(初,中,後,巔),至尊靈仙(初,中,後,巔)

  你們記不到,其實我也經常忘記,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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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1章 逼著她上場

  蘇陌涼隻當聽了個笑話,嘴角隱隱有上揚的趨勢。

  對麵席位天道宮少主陸霄鳴見了,無語搖頭,之前聽了此女不少事跡,原本還以為是有兩把刷子的,沒想到她不僅膽小如鼠不敢應戰,如今被人當眾侮辱嘲笑,丟盡了宮主顏麵,更是連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現在居然還跟著別人一起笑,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傷,傷到了腦子!

  蘇陌涼察覺到了陸霄鳴的視線,微微抬頭,回了他一個友善的笑容。

  這天道宮十有八九是玄神君王的舊部,必然是要與這天道宮少主搞好關係的。

  而陸霄鳴卻頓覺惡心的收回了視線,原本還不露聲色的俊臉霎時變得相當難看。

  這女人從坐下開始,就若有若無的朝他看了好幾眼,莫不是還喜好男色?

  也對,她之前勾引炎帝,當了大炎皇朝的皇後,後來聽說又去魔煞境當了魔尊的侍妾,不用想也知道,是個水性楊花,不知檢點的當婦。

  他陸霄鳴雖然不敢說趕超炎帝和魔尊,但容貌氣質也不比前者差多少,決然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她看上自己倒也能理解,可是被這麽個人盯上,實在是件惡心的事兒啊。

  “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掐斷了蘇陌涼的視線,隻見紫陽宮宮主,萬古帝君和聖銘王三人齊齊走了出來。

  除三人之外,紫陽宮主和聖銘王身邊還各自跟著一位容貌絕麗,氣質絕佳的女人。

  隻是紫陽宮主身邊的女人明顯上了年紀,不過肌膚卻白皙嬌嫩,吹彈可破,眉眼裏還多了一絲少女沒有的嫵媚,身段更是豐腴性感,稱得上風韻猶存。想必這位便是紫陽宮主夫人了。

  而聖銘王身邊的女子則顯得十分年輕,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渾身上下散發著極其強悍的氣息,容貌更是精致得如人工雕琢一般,每一筆都堪稱完美。

  她身材高挑纖細,腰肢不盈一握,矜貴的下巴,疏遠冷漠的眼神和那不苟言笑卻好看到極致的紅唇,都給人高冷孤傲之感,儼然是個不愛社交的冷美人。

  但就算她一句話不說,那高貴出塵的氣質和精美絕倫的容顏,光是往那一站便是不容忽視的視覺焦點。

  饒是蘇陌涼從資料上看過她的畫像,早已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一幕狠狠驚豔了一把。

  不得不感慨,聖銘王的女人,果然非同凡響!

  說來,這飛星宮的男子雖然比不上其他幾個宮,但女兒卻是一個塞一個的厲害。

  比如聖銘王身邊的這位冷美人寧芩萱,飛星宮宮主最美麗最高貴的嫡長女,不到十二歲就已經出落得國色天香,被譽為黑冥帝國的第一美人,至今無人動搖她的地位!

  而她的小妹寧鈺瑤則與她仙姿玉色的形象和高冷孤傲的性格完全相反,生得是嬌俏可人,靈動可愛,脾性更像個男孩子,從小就調皮搗蛋,鬼機靈。

  至於剛才那位開口諷刺蘇陌涼的紅衣女子,則是飛星宮副宮主的女兒寧舞馨,她雖然五官不如寧芩萱和寧鈺瑤,但天生媚態,妍姿妖豔,舉手投足,魅力四射,也是男人口中極為罕見的尤物。

  正是有這三朵嬌花的緣故,飛星宮一直是青年男子眼中的香餑餑。

  可惜,飛星宮眼光很高,這三個出色的女兒,隻許了寧芩萱一人,嫁給聖銘王,其他兩人還待字閨中,沒有婚配,就連說親都沒有提上日程。

  可見現下除了聖銘王,還沒有其他的青年才俊能徹底入了飛星宮的眼。

  想來,就算心中已有人選,飛星宮也要打算等局勢明朗,徹底穩定下來才會考慮婚配一事,畢竟不能白白浪費這麽好的資源不是。

  不過,從寧舞馨的態度來看,秦之炎應該也是人選之一。

  想也知道,秦之炎如今是神策軍大將軍,手握兵權,舉足輕重,除了飛星宮,邪月宮應該也在打他的主意,可惜邪月宮的女兒不如飛星宮出色,勝算不高。

  但邪月宮宮主仗著有救命之恩這層關係,將秦之炎收為徒弟,也算是牢牢的把秦之炎握在了手裏,倒也不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這麽一看,秦之炎也是聖銘王勢力眼中的香餑餑呢。

  想歸想,蘇陌涼還是不敢露了痕跡,趕緊跟著眾人起身,朝萬古帝君行禮。

  這位萬古帝君可是冥帝的親信,冥帝這些年閉關,鮮少露麵,便由萬古帝君代為管理黑冥帝國的一切事物,據說此人正直鐵血,從不徇私任何一方,頗有些威嚴。

  所以,就算是笑著問話,那渾厚的嗓音也給人無窮的壓迫之感,在場的年輕一輩瞬間收斂不敢玩笑,隻有寧鈺瑤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笑嘻嘻的回答道,“帝君,我們剛才在笑,靈霄宮新宮主是個縮頭烏龜,之前好多人向她發起挑戰,她一個都不敢應!”

  聽到這話,向來冷冰冰的寧芩萱也難得順著寧鈺瑤的視線朝蘇陌涼施舍了一抹眼神,眸底閃過一絲意外。

  其實剛出場,她第一眼便注意到了這位美得過分的女子,當時還以為是哪個家族帶來的旁支或者客人,沒想到竟然是靈霄宮宮主。

  這姿色,倒是能與自己一較高下。

  萬古帝君作為老人,對於美貌還稍顯淡定,但也忍不住深深看了蘇陌涼一眼,道,“我聽說,靈霄宮主有傷在身,不便出戰,你們這些小皮猴這時候去挑戰,不是妨礙人家養傷嗎?實在無禮得很。”

  “帝君,她都已經休養兩個月了,我聽說聖子可是拿最好的藥,請最好的禦醫給她治,就算是泥塑的也痊愈了吧。要真是還沒好,我馬上請我的禦用醫師上前替她診脈,必讓她藥到病除,生龍活虎!”

  說著,寧鈺瑤便是擊掌,很快就有禦醫上前,顯然是有備而來。

  此舉雖然有故意刁難蘇陌涼之嫌,但寧鈺瑤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喜歡使點小性子,做事沒分寸,是很正常的事兒,誰也不好真的跟她較真,更何況她靈霄宮一宮之主。

  這畢哲還挺會利用女人替他辦事兒的,他不好出麵,就指使寧鈺瑤,倒是比他妹妹畢月有腦子。

  這樣一來,蘇陌涼就沒辦法用還未痊愈拒絕挑戰,非上場不可了。

  ,,,,

  第2612章 打人就要打臉!

  蘇陌涼自然不可能讓敵人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裝作感激的朝寧鈺瑤拱了拱手,“讓寧小姐費心了,我的傷勢雖然還未痊愈,但已無大礙,無需勞煩寧小姐身邊的禦醫。要傳到了聖子耳朵裏,難免引起誤會,讓人覺得是寧小姐怪罪聖子照顧不周,生出嫌隙來。寧小姐一片好意,我豈能陷你於不義。”

  寧鈺瑤不過十六歲,從小被捧著長大,哪裏那麽多彎彎繞繞,一聽這話,頓時生氣嬌喝,“借口!你就是不敢應戰!你個膽小鬼!”

  畢哲早料到蘇陌涼會拒絕診脈,神色從容的笑著道,“靈霄宮主,你要不應戰,瑤兒小孩子脾氣,怕是不肯罷休的,更何況你身為一宮之主,總是被人罵成膽小鬼,名聲也不大好聽啊。”

  “幹脆這樣吧,我讓比你低一級的弟子出戰,大家就切磋一下,點到為止,你意下如何?”

  這話看似在替她解圍,可侮辱性卻極強。

  挑戰她堂堂靈霄宮主,還得找個低她一級的,這不是羞辱她懦弱無能,隻能倚強淩弱了嗎。

  她要真答應了,就更是貽笑大方,淪為生死境的笑柄了。

  不過,蘇陌涼這次本就是來大殺四方的,怕是要讓他失望了,“畢公子,低一級的就不必了,既然寧小姐,那麽想知道我的實力,何不親自一試?”

  “我聽錯沒有,你居然想跟我打?”寧鈺瑤顯然沒料到蘇陌涼會點她的名,震驚得笑出聲來,“你打聽過我的實力嗎,就敢隨便挑戰?”

  蘇陌涼點頭,“聽說寧小姐十六歲便已經達到了巔峰靈仙,與我同級,雖然我比你年長,但你天賦比我好,待在巔峰靈仙的時間也比我長,我與你交手,也不算欺負了你。”

  寧鈺瑤聞言,又黑又亮如小鹿般靈動可愛的眼眸瞪得又大又圓,當下捧腹大笑起來,“你竟然擔心欺負了我?哈哈哈笑死我了!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怎麽,寧小姐這是不敢嗎?”蘇陌涼揚眉反問。

  “我呸,什麽不敢啊,是你不配!我雖然隻是一名巔峰靈仙,但就算是中期後天靈仙在我手裏,也受不住我一招,就憑你,還想與我交手,你這是茅廁裏打燈籠,找死!”寧鈺瑤剜了她一個大白眼,不屑冷哼。

  蘇陌涼卻是一意孤行的站起身,踱到了席位中央的平地上,笑容溫柔的朝她伸手邀請道,“配不配,打了才知道,寧小姐請吧——”

  在場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失笑搖頭,蘇陌涼選誰挑戰不好,偏偏選了天才中的天才。

  誰都知道,這寧鈺瑤看著嬌小可愛,卻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落在她手裏,就不是點到為止那麽簡單了啊。

  “嗬,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你這種主動找死的。好,今日我大發善心,指點你一招,這一招想必會讓你永生難忘!”

  寧鈺瑤沒想到蘇陌涼竟然要動真格,冷笑一聲,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稚嫩可愛的美眸閃爍著狡黠的精光,遠遠望去像個俏皮精致的洋娃娃,但說到永生難忘幾個字的時候,她的嘴角竟是咧出一抹陰冷的邪笑,給那白瓷般的俏臉蒙上一層詭異的陰影。

  不等話音落下,便見她迅雷般朝蘇陌涼襲擊而來。

  凝脂般雪白細嫩的手臂上照著蘇陌涼麵門就是一拳,係在手腕的金色鈴鐺瞬間爆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但這是外人聽來,作為對手的蘇陌涼卻是感覺到魔音入耳,凶悍的精神力直撲而來,勢要碾碎她的神海。

  看樣子,這位寧玉瑤是打算為畢哲的妹妹報仇了。

  當初畢月就是精神力受創,死在了她的琴音之下,如今,寧鈺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必是以為精神力是蘇陌涼最引以為傲的技能。

  畢竟她作為煉丹師,傀儡師,琴師都是需要精神力的,給寧鈺瑤造成她必須仰仗精神力才能戰鬥的錯覺,也能理解。

  隻是可惜,除了精神力,她的靈力和防禦也是拿得出手的。

  此時的蘇陌涼微微往後一撤,偏頭避開她的粉拳,緊接著一個抬手擒住她嬌嫩得隨時都能掐斷的手腕,往外一扒,“鈴鐺挺好看的,就是礙手礙腳的,我幫你拿掉它!”

  下一秒,寧鈺瑤隻覺右手手腕一空,鈴鐺竟然落到了蘇陌涼的手掌心,神色大驚,咬牙大吼,“你找死!”

  看來她還是低估了蘇陌涼的精神力,這樣都攻擊不了她的神海。

  想著,她不甘心的再度進攻上前,另一隻手的鈴鐺被她搖得越發劇烈,像是赫然揚高的鎖魂咒語,尖利而高亢,悲戚而詭異,讓人仿佛置身墳場,被亡魂纏繞,無孔不入的煞氣和精神力像是一張巨大的黑網,能瞬間侵蝕掉一切的生命體。

  她拳頭上的靈力更是成倍的翻漲,武技在她手裏發揮到了極致,竟有開天辟地之勢,席卷而來。

  蘇陌涼清楚的感受到,寧玉瑤釋放出的威壓的確足以轟飛一名中期後天靈仙,倒也不是浪得虛名。

  然而蘇陌涼卻隻是站在原地,目送著她揮拳而來,眉眼裏除了淡定從容以外,還帶著幾分戲謔。

  畢竟,跟南海魔淵那些上古亡靈比起來,這點力量實在不夠看呢。

  寧鈺瑤沒想到她不但不躲,居然還不打算出手,神色閃過一抹震驚,而後嘴角隱隱勾起邪惡的獰笑。

  蘇陌涼自己犯蠢就怪不得她了!

  她這一拳可不僅僅是靈力那麽簡單,其中蘊含的煞氣,配合著她的鈴鐺和過人的精神力,就算要不了對方的命,也能徹底讓她淪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一個癱瘓在床的靈霄宮主,想想就很有趣呢!

  蘇陌涼捕捉到了對方隱晦的嗜血的笑容,知道她的招式裏暗含玄機,但還是不閃不避的信步上前。

  眾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蘇陌涼是被鈴聲迷惑住了思緒,攻陷了神海,竟傻到自投羅網,引頸受戮,都是搖頭感慨,靈霄宮又要換宮主了啊!

  然而下一秒,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便見蘇陌涼竟是憑著血肉之軀,安然無恙的穿透了對方的拳印,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一掌扇在了寧鈺瑤的臉蛋上!

  隻聽啪的一聲巨響,寧鈺瑤像個泄了氣的破布娃娃,直接被扇飛了出去!

  ,,,,

  第2613章 壓力給到了敵方!

  寧鈺瑤摔在地上,看著掉落的牙齒,撫上鮮血淋淋還冒著燒焦氣的臉蛋,嚇得滿目驚恐,朝蘇陌涼嘶聲大吼,“你!你竟敢——竟敢毀我容貌!”

  此時的她哪還有洋娃娃的精致漂亮,左邊麵頰被燒得焦黑一片,皮肉外翻,鮮血模糊,因為憤怒僵硬的抽搐著,顯得猙獰凶狠卻又狼狽不堪,像極了鬼片裏的恐怖人偶。

  連心儀她的年輕男子們都頓覺惡心的避開了視線,可想而知,蘇陌涼剛才那一巴掌,打得有多狠。

  而懂行的人更是清楚,剛才那一掌,不僅附帶了火之意境,還是非常強悍的神紋武技,所以,相對於神海遭到重創來說,毀容都是小事兒了。

  這個靈霄宮主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不但讓寧鈺瑤毀容,還斷了她的天賦,不管是精神力還是靈力的修煉,今後怕都要止步於此了。

  對於心高氣傲,天才中的天才來說,這是何等殘忍的打擊!

  果然寧鈺瑤哪裏受過這等羞辱,氣得渾身發抖,嘶吼著欲要爬起來再戰:“我跟你拚了!”

  可她剛起身就一陣暈眩,猛得噴出一口老血,嚇得畢哲趕緊衝上去攙扶住她。

  畢哲看著那血肉模糊,被燒得又紅又焦的臉蛋,也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怒不可遏的瞪向蘇陌涼,大聲控訴道,“靈霄宮主,你簡直心狠手辣,欺人太甚,居然對一個小女孩下這麽重的手!”

  蘇陌涼負手而立,滿目冷漠的盯著寧鈺瑤,嘴上說的卻全是無辜,“怎麽?在生死境有不能打臉的規矩嗎?畢公子怎麽也不提前告訴我?”

  “我還想著,隻是切磋而已,若攻擊寧小姐的其他部位,很可能會危及生命,所以思來想去,隻有這臉部是最安全的,畢竟最壞的情況也隻是毀容而已,反正對修煉者來說,容貌不值一提,這怎麽叫下重手呢?我分明是手下留情了啊。”

  “你——”畢哲沒想到她這麽伶牙俐齒,生生把惡意滔天洗白成了滿腔好意。

  偏偏他還真說不出反駁的理由來,雙方交手,本就有受傷的可能性,人家隻打臉,其他部位碰都沒碰,的確算是相當的留情了。

  可這一掌又極其的毒辣,毀掉一個女子的容貌和神海,不僅讓人沒法正常生活,還斷了原本極有價值的姻緣,這輩子都隻能是個沒有前途,沒有價值,還惡心醜陋的巔峰靈仙,徹底淪為家族棄子,這跟廢物又有什麽區別。

  如此一對比,寧鈺瑤的狠毒,在蘇陌涼麵前都是大巫見小巫了。

  他果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原本也對蘇陌涼行徑十分憤怒的飛星宮,此刻也被這話懟得啞口無言,頓時發現他們竟然說不出一句替寧鈺瑤討回公道的話來。

  因為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實在找不到發難的理由!

  若是他們自己家的家宴,還能關起門來修理蘇陌涼,偏偏上邊坐著萬古帝君,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允許飛星宮胡來的。

  更何況對方身份特殊,還是靈霄宮宮主!

  想到這裏,飛星宮的人都十分的憋屈,在蘇陌涼身上泄不了憤,不得不將憤恨的目光轉向了畢哲。

  是個人都清楚,寧鈺瑤之所以挑釁蘇陌涼,全是被畢哲慫恿的。

  原本他們認定寧鈺瑤不會輸,讓寧鈺瑤借著蘇陌涼來彰顯他飛星宮的實力,倒也樂見其成。

  而且畢哲也是個能與寧鈺瑤聯姻的不錯人選,所以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了。

  哪想到,寧鈺瑤居然遭此重創,整個人都毀了,畢哲這個幕後主使怎麽也得負責任才是。

  畢哲感受到飛星宮鋒利如刀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知道自己要不出麵擺平,替寧鈺瑤討回公道,飛星宮不會輕易饒了自己,隨即趕緊吩咐婢女將寧鈺瑤攙扶下去療傷,而後大聲朝蘇陌涼邀站道,“靈霄宮主,你實力過人,該挑戰的是我這樣的巔峰後天靈仙才對,又何必裝柔弱欺負一個小女孩呢!”

  蘇陌涼聞言,笑了。

  明明是寧鈺瑤挑釁在先,她不過是順坡下驢罷了,現在從畢哲的嘴巴裏,竟變成她故意欺負小孩子了。

  再說了,誰不知道寧鈺瑤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啊,她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人生讓人死,現在打輸了,就說是小女孩了,真是可笑。

  “畢公子,想挑戰我直說便是,說得這麽冠冕堂皇,包裝得這麽正義凜然,不覺得惡心嗎?”蘇陌涼冷笑,直截了當的戳穿他的虛偽。

  不得不說,畢哲是個沉得住氣的,麵對她的譏諷,不僅麵不改色,還能反唇相譏,“若是靈霄宮主不躲躲藏藏,早前就接受我的挑戰,我也不必說這麽多了。”

  “哈哈哈,這麽說還是我的不是了?行吧,是我身子太弱,在榻上躺了兩個月,耽誤了畢公子的挑戰,我在這裏給畢公子賠個不是。既然畢公子這麽想戰,今日我這個老病號就舍命陪君子了。”說著,蘇陌涼飽含歉意的鞠了一躬,隨後伸手做了一個請。

  言行舉止都堪稱謙遜文雅,但每個字落到畢哲的耳朵裏,卻如針尖一般紮得難受。

  病號?她也好意思稱自己為病號?

  她剛才那一掌凶悍十足,哪有半點傷病的樣子?這不是羞辱他和寧鈺瑤嗎!

  想來他今日就算贏了她,名聲也不會太好聽,因為蘇陌涼營造了一個傷勢未愈的病人形象。

  他咄咄逼人的去欺負一個病號,以後必然被人詬病。

  可是這一戰,他頂著飛星宮的壓力,又不得不打!

  誰能想到,原本還占著主動優勢的他,現在居然處於劣勢了。

  看來從一開始挑戰寧鈺瑤,就是蘇陌涼計劃好的陰謀!

  越想越氣,畢哲也懶得廢話,直接招手,召出長劍朝蘇陌涼破空而去。

  畢哲如今已是巔峰後天靈仙,一出手便驚天動地,其威力顯然不是寧鈺瑤可以相比的。

  蘇陌涼作為一個巔峰靈仙,平日裏跨三級作戰,對付後期後天靈仙完全沒有問題,但跨四級對付巔峰後天靈仙,卻是有些吃力的。

  好在,她之前憑著強行升級,與初期先天靈仙的亡靈交過手,多少積累了些戰鬥經驗,幾乎已經摸到了初期後天靈仙的門檻,加上她神紋和精神力出色,倒也有一戰的可能。

  ------題外話------

  祝我的小情人們七夕快樂,發射愛心biubiu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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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4章 在我麵前也敢用劍?

  但畢哲卻不打算給蘇陌涼反擊的機會,他比她高出四級,要是沒有一招製敵,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所以,他一出手就是殺招,將武器,靈力,力道,速度,武技,精神力全都爆發到極致,頂著被萬古帝君問責的風險,也勢必將蘇陌涼誅殺當場,為飛星宮,也為自己出口惡氣!

  不管怎麽說,他背後有邪月宮,有聖銘王撐腰,萬古帝君就算要給聖子個交代,也總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

  更何況蘇陌涼隻是聖子從外邊請來的幫手,而他卻是正兒八經的冥族後代,孰輕孰重,相信萬古帝君心裏清楚。

  所以這一戰,他勢在必得!

  蘇陌涼也感受到了他毫不掩飾的殺意,隻見他一劍斬來,仿佛有成千上萬的劍影交織成牢籠,朝自己籠罩而來,霎時封鎖了她四麵八方的退路,儼然要將她囚殺其中。

  麵對封鎖,蘇陌涼不敢輕敵,趕緊召出青冥劍,朝著虛空斬出數劍,企圖破了困局。

  她靈力等級比畢哲低了太多,隻有靠揮劍的次數,不停疊加劍意和靈力來彌補等級差距的不足,但此舉在畢哲眼裏卻如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嗬,在我麵前,也敢用劍?你以為我是何雲楓那個廢物嗎?”畢哲看到她的青冥劍,一點不意外,還譏諷的掃了一眼坐在混元宮方位的何雲楓。

  當初洪荒之戰,何雲楓以高等級的優勢敗在了蘇陌涼的劍下,可是被他們嘲諷了好久。

  雖說她那把青冥劍有些來頭,是非常罕見的先天至寶,多多少少克製了何雲楓,但也說明他學藝不精,連個低自己三級的女人都不能完全碾壓,實在給他們男人丟臉。

  若這一次蘇陌涼還想仗著武器的優勢取得勝利,那就打錯了算盤!

  因為他的寶劍也是先天至寶,而且他最擅長的就是劍法,在生死境可是有年輕劍聖之稱。

  蘇陌涼用劍來對付自己,無疑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此時一直低調觀戰的何雲楓被他突然點名,感受到大夥兒射來的諷刺的目光,臉蛋也不免有些燥熱。

  但他可不認為蘇陌涼是個輕易對付得了的角色,相信隻有親自交過手的人才明白對方的恐怖。

  蘇陌涼麵臨從天而降的劍意,的確感受到了比何雲楓更勢不可擋的強大威壓,不得不召喚出淨世青蓮台,靠著防禦抵擋住一部分劍氣,而後努力壓住上湧的氣血,不悅道,“畢公子不用這麽羞辱人吧,當年何公子將我打成重傷,我在他手裏不過險勝,他在我心裏一直是位實力強勁,值得尊敬的對手,怎麽也跟廢物沾不上邊吧。”

  蘇陌涼對當年那慘烈的一戰記憶猶新,相信要不是她憑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兒以命相拚,讓何雲楓被這股意誌力所折服,她多半是要輸的。

  這樣一個厲害的對手,竟被畢哲說得這般不堪,連蘇陌涼都聽不下去,想要為其辯駁一二。

  而被眾人瞧得抬不起頭來的何雲楓卻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當眾替自己說話的竟然是曾經的對手,心裏不由五味雜陳,生出些感激來。

  畢哲眼看著蘇陌涼靠著寶器護體,硬生生扛下了自己的攻擊,心中暗恨,麵色陰沉的冷哼一聲,“一個靠著寶貝戰鬥的人,還有心思替別人抱不平,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跟畢公子比我高四級都能理直氣壯挑戰一個傷員相比,我用點防禦類的寶貝,應該算不得什麽吧。更何況畢公子手裏的武器和這身看似輕柔卻堪比護體寶甲的錦袍,怕是過之而無不及才對!”蘇陌涼輕笑一聲,揶揄道。

  畢哲仗著靈力差距挑戰低等級的對手,還手持先天至寶,穿著高防禦的寶甲,都不嫌丟人,她一個有傷在身的病人又有什麽好丟人的!

  “你——你強詞奪理!”畢哲被她一通洗刷,氣得青筋暴起,也懶得顧忌麵子,接連斬出幾劍,勢要將蘇陌涼大卸八塊。

  蘇陌涼眼看著他身如遊龍,劍若幻影般衝刺而來,心下一稟,不敢大意的提劍迎擊,由於揮劍的速度過快,她四周竟閃現出無數的黑鷹騰飛而起,凶悍的橫衝直撞。

  眾人見此,不由大歎,這是劍氣化形啊!

  就在眾人感慨之時,蘇陌涼一聲大吼,“暴風聖劍!”

  隨後,隻見那大群黑鷹竟是凝成一股繩,組成可怕的暴風,以點為中心,頓時衝破了畢哲交織的牢籠。

  這九品神王技早已被蘇陌涼修煉得爐火純青,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牢籠破了一個大口,其他地方再牢固自然也是困不住人的,蘇陌涼趁勢轉變方位,一個鬼影步閃到了畢哲的左側,抬手就是一劍——

  畢哲好歹是巔峰後天靈仙,哪有被個巔峰靈仙偷襲的道理,雖然心中驚駭她的身形悄無聲息,但還是敏銳的往右側一閃,利劍跟著擋了過來,與蘇陌涼的青冥劍砰的一聲撞在一起,擦出璀璨的火光。

  可這隻是片刻的交鋒,兩人很快就被恐怖的力道給震退了出去。

  蘇陌涼難以負荷巨大的靈力衝擊,就算站穩了身形,嘴角還是有鮮血溢出,反觀畢哲,情況要好上許多,沒有受傷,隻是氣息稍顯紊亂,戰鬥被打亂了節奏。

  可饒是如此,畢哲也心驚不已!

  對方的實力,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何雲楓敗在她的手裏的確不冤!

  思及此,畢哲再也不敢輕敵,趁著她沒緩過勁兒來,立馬趁勝追擊,劍光如電,驟然而至,眼看著就要落到蘇陌涼的身上。

  蘇陌涼知道他是發了狠,威壓強得讓人動彈不得,避無可避之下,不得不揮劍抵擋。

  雖然她腳踩淨世青蓮台,防禦和靈力有所增強,但麵對絕對等級碾壓,還是十分吃力,所以這一劍盡管她拚盡全力抵擋了下來,但體內明顯有了裂痕,還是控製不住的噴出一口血來。

  可盡管如此,她雙腳依然像釘子一般,深深的釘在了土裏,堅如磐石的抵擋著超出自己實力範圍的力量。

  畢哲的寶劍狠狠的壓著蘇陌涼的青冥劍,原本還想看看她那本就受過傷的身板到底能逞強到什麽時候,可哪想到僵持了一盞茶的時間,對方都死咬牙齦,不肯放手,而且還被她給硬抗了下來。

  似乎,她有用不完的靈力,在這樣高輕度的輸出之下,竟然也沒有枯竭,甚至還源源不斷的注入劍中,發起反攻,以至於他都有些支撐不住。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感受到自身的靈力在不斷消耗,畢哲心生警惕,不得不鬆手,獲得喘息的機會。

  可就是他鬆神的那一瞬,蘇陌涼催動鬼影步,瞬間消失在了他的劍下,一個繞後,凶狠的斬出一道附帶神紋的劍光。

  不得不說,在真正天才麵前,鬼影步都大大失去了它的效用,畢哲依然敏捷的轉身接住,可速度慢了一秒,屁股被劃出一道劍痕,看著不深,但卻極其的恥辱!

  ,,,,

  第2615章 一輩子的臉都丟完了

  蘇陌涼瞧他臀部霎時暴露在外,上麵還赤果果的印著一道血痕,紅白相間,更突顯出他本就有型的屁股又白又翹,嬌嫩無匹,不由點頭稱讚,“嗯——畢公子,長得不錯!”

  聽到這話,在座的眾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但礙於畢哲的身份,隻有強忍著笑意,用咳嗽掩飾自己的情緒,心中卻敬佩蘇陌涼是條漢子。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被當眾劃了屁股,已經很丟臉了,她倒好,還火上澆油的點評一番,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這種情況下,畢哲當然也不會傻到以為蘇陌涼是在評論他的容貌,頓時氣得臉色發紫,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找死!”

  這人女人居然劃破了他的軟體保甲,傷到了屁股,害他出了這麽大的醜,實在罪不可恕。

  說罷,他的利劍更是不要命的揮舞過來,漫天劍光配著凶悍的劍氣,宛如毒蛇吐信,凶狠得仿佛要一口咬斷蘇陌涼的咽喉。

  而蘇陌涼的劍法相比他的迅猛與陰毒,則顯得大氣滂沱許多,每斬出一劍,璀璨的藍芒像是驅散陰暗的聖光一般,逼退煞氣,化形黑鷹,霸道的用尖銳的利爪擒住張著獠牙,發起猛攻的毒蛇。

  但對方靈力等級高出太多,蘇陌涼剛剛又受了內傷,一時間僵持不下,撐了好幾個回合,還是被擊退而去,噴了幾口鮮血。

  而畢哲雖然還穩在原地,但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除了屁股出醜,手臂大腿都紛紛掛彩,衣服更是被劍氣削成破布似的掛在他原本頎長挺拔的身軀上。

  眾人難以想象,之前那麽俊美體麵的一個人,眼下竟是像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渾身狼狽的站在那裏喘著粗氣。

  顯然,這一戰,他打得十分艱難。

  蘇陌涼見他靈力被消耗了不少,知道他支撐不了太久,隨即又是戰意騰騰的發起進攻,每一劍都如天降雷霆般,斬出一道勢如銀龍般的劍光,直撲畢哲要害。

  畢哲沒想到打到這個程度,蘇陌涼竟然還有靈力和戰意,第一次有了心頭發怵的感覺,連帶著手裏防禦的動作都遲鈍了兩秒。

  正是有了兩秒的機會,蘇陌涼形如鬼魅般閃現至他身後,在他慌亂抵擋劍意之時,猛地期身轟出八卦掌。

  畢哲對劍氣太過機敏,她要是用劍,就算從後方偷襲,也很難真正傷到他,所以,蘇陌涼幹脆放棄武器,直接赤手空拳的近身。

  此時的畢哲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蘇陌涼竟然敢冒著被他靈力反噬的風險,近身搏鬥,匆忙轉身間,抵擋不力,頓時被一掌轟飛了出去,直直撞進了邪月宮的席位。

  登時桌上的餐具酒杯劈裏啪啦碎了一地,瞧得眾人目瞪口呆!

  這時,蘇陌涼朝他咧出一個溫婉卻諷刺十足的笑容,“畢公子,依我看,你堂堂巔峰後天靈仙,遠不如當年身處巔峰先天帝靈師的何公子呢,人家那時隻比我高三級,已是將我逼至絕境,而你卻敗得這樣狼狽,是不是該反思一下這些年是否過於驕傲自滿,懈怠了修煉。”

  “若畢公子的思維還一直停留在四年之前,可是會出問題的哦。”

  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她,她一直都在進步,一直都在成長,就算還處在巔峰靈仙,可心境和感悟卻已媲美初期後天靈仙,不可同日而語。

  對她來說,跨入後天靈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看她想不想,願不願。

  而畢哲雖然達到了高等級,但因為驕傲自負,思維停滯不前,也終有被低等級反殺的一天。

  所以聽到這番話,看到蘇陌涼那明晃晃的笑容,明明美豔不可方物,卻深深刺痛了畢哲的雙眼,各種不甘和憤怒噴薄而出,“我沒敗!我還能打!”

  說著,他迅速起身,不服氣的想衝上去再戰一場,然而他還沒衝到蘇陌涼跟前,就被萬古帝君一個拂袖,震退回了席位。

  陰沉醇厚的嗓音猛地響起,“還不嫌丟人嘛!輸了就是輸了,以後潛心修煉便是,這種技不如人還不肯服輸的樣子,實在難看!”

  萬古帝君承認畢哲還能再戰,再打幾個回合或許還有贏的可能,但從他被一個低了自己四級還有傷在身的女子轟飛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敗了。

  再戰,實在有失生死境天才的風度和水準。

  傳出去,隻會讓生死境淪為笑柄!

  衝昏頭腦的畢哲被嚴厲的怒喝震得回過神來,滿臉駭然的望向萬古帝君那鐵青冷凝的臉。

  他萬萬沒想到萬古神帝會親自出手,還當眾嗬斥他,今日可算把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邪月宮宮主見萬古帝君生氣了,立馬起身拱手致歉,“帝君,畢哲這孩子心高氣傲,年輕氣盛,一時接受不了輸贏,也在情理之中,還望您老別跟他個孩子一般計較。”

  “罷了,以後讓他好好閉門思過,潛心修煉,我希望咱們生死境的天才能贏得光榮,也輸得坦蕩!”見宮主都站起來替他求情,萬古帝君自然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麵子,語氣緩和的告誡了兩句。

  隻是場上的蘇陌涼卻沒有收手的意思,朝著帝君恭敬抱拳道,“帝君英明,其實,除了畢公子以外,還有五位天才少年一直想要挑戰我。可恨前段時間我臥病不起,拒了他們的戰書,讓他們顏麵盡失,失望而歸,我一直心懷愧疚。”

  “如今我已修養了兩個月,難得能和大家聚在一起,自然不好再拒絕他們想要切磋交流的一片心意。所以,今日我接受他們的挑戰,也好讓帝君做個見證,免得讓人誤會我靈霄宮宮主不給他們麵子,生出嫌隙來。”

  這話說得大夥兒一陣感慨,什麽叫冠冕堂皇,什麽叫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什麽叫把黑的說成白的,他們總算是見識了。

  連最厲害的畢哲都敗在了她的手裏,其他五名青年還會是她的對手嗎?

  她這不明擺著想當眾報複那五個向她挑戰過的倒黴蛋嗎!

  她倒好,把赤果果的報複說成是為了不讓對方失望,為了成全對方的心意,不讓對方誤會她瞧不起人不給麵子,所以好心體貼的接受挑戰,還要讓萬古帝君做見證,看他們是如何被完虐的。

  明明欺負人的心思昭然若揭,偏偏還表現得這麽大義凜然,善良體貼,合情合理的樣子,讓人無可指摘!

  此女果然是心機深沉,頗有手腕!

  ,,,,

  第2616章 她果然看上了他!

  曾經向蘇陌涼發起挑戰的五位青年,哪想到蘇陌涼報複心這麽強,瞬間就慫了,全都麵如土色的望向萬古帝君,滿心期盼帝君能幫忙拒了這場毫無懸念的挑戰。

  萬古帝君自然也不願再看生死境的年輕人出醜,委婉提醒道,“靈霄宮主,你已經證明了自己,何必咄咄逼人呢?”

  “帝君,明明是他們一心想與我切磋,在我靈霄宮門口輪番叫陣了好幾次,我體諒他們迫切想要交流武藝的心情,怎麽就成咄咄逼人了呢?”

  “而且我在玄神境的時候,就聽說生死境天才如雲,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一直心生向往。可畢公子今日所展現的實力卻讓我大失所望,如此水平想必根本不在生死境的天才之列,與這樣的水準交手我又如何敢大言不慚的說證明了自己?還望帝君明鑒!”

  蘇陌涼謙虛拱手,每個字都在貶低自己,捧高生死境,可連在一起卻是將畢哲羞辱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清楚,畢哲絕對是巔峰層次的天才,可誰也沒辦法反駁她的話,畢竟他剛剛才狼狽的敗在了一個低了自己四級的女子手裏,的確是丟盡了生死境天才的臉麵。

  他們要承認畢哲是頂尖水平,豈不更讓蘇陌涼笑話他生死境無人嘛!

  所以,連萬古帝君都沒了話說,眼看戰鬥一觸即發,五位青年不得不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淩霄宮主,今時不同往日,你如今身受重傷,我們豈有欺負傷員的道理,這切磋就算了吧。”

  “是呀,是呀,我們出手,實在有失風度。”

  蘇陌涼卻是莞爾一笑,並不介意道,“幾位公子多慮了,畢公子造成的這點傷勢,遠不如我當初在魔煞境受的傷來得嚴重,你們盡管出手便是,我尚還有一戰之力。”

  五位青年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了,這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也得上去丟臉啊!

  聖銘王身邊的寧芩萱看出幾人的窘迫,難得開口道,“淩霄宮主,你多少還是體諒下他們幾個大男人不想欺負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的心情。你若想要領教生死境的天才,本宮不介意與你一戰。”

  如今,在場的年輕人中,除了聖銘王是穩操勝券以外,隻有她能完全碾壓蘇陌涼了。

  這一戰,至關重要,必須一擊必殺,不然就算是多交手兩個回合,都是對生死境的侮辱,隻會更加助長蘇陌涼的氣焰。

  更何況她的妹妹還毀在此人手裏,此仇不共戴天,她自然是沒辦法袖手旁觀。

  蘇陌涼沒想到寧芩萱居然要親自下場,她這麵子可謂是相當大了。

  若是能將生死境的第一女神扁成豬頭,不知道聖銘王會不會氣的七竅生煙,那場麵一定會很有趣的。

  蘇陌涼倒是很樂意,正準備點頭應下,可聖銘王卻另有顧慮一般,伸手撫上寧芩萱的手背,溫柔寵溺道,“不過一個宮主而已,哪裏需得你親自出手。”

  說罷,他收回目光,抬頭望向了天道宮的方向,似笑非笑的提議道,“陸霄鳴,你的實力,本王一向是信得過的,不如由你出麵,與靈霄宮主切磋武藝可好啊?”

  陸霄鳴和畢哲好歹有黑冥雙傑之稱,畢哲雖然敗了,但還是將蘇陌涼打成了重傷。

  所以,現在的蘇陌涼不過強弩之末,就算還有些手段,但在全盛狀態下的陸霄鳴麵前,也沒有多少勝算,實在用不著寧芩萱屈尊降貴的去迎合一個賤骨頭。

  陸霄鳴作為旁觀者,突然被聖銘王點名,也不免愣了一下,如今接收到對方滿含期望和信任的目光,體內忽然湧上一股熱血,立馬起身抱拳,“在下願為聖銘王分憂。”

  說罷,陸霄鳴就昂首闊步的走出席位,來到了蘇陌涼的麵前,拱手致意。

  這下輪到蘇陌涼傻眼了,這陸霄鳴可是天道宮宮主最引以為傲的嫡長子,而天道宮十有八九是玄神君王的舊部。

  她要是傷到了陸霄鳴,讓他丟了臉,得罪了天道宮,這以後還怎麽拉攏天道宮啊?

  到時候別說表明她的身份,估計連跟天道宮宮主說上話的機會都沒有,那就完蛋了。

  想到此事的嚴重性,蘇陌涼都不帶猶豫一下的,幹脆利落的抱拳認輸,“我早就聽聞陸公子超凡脫俗,實力過人,小女自愧弗如,不敢於陸公子爭輝,這一局算我輸了。”

  一聽這話,眾人頓時驚得瞪大雙眼,滿臉不解的麵麵相覷。

  剛還戰意騰騰,非要揪幾個人出來立威的蘇陌涼,一看到陸霄鳴,居然自己就認慫了,搞錯沒有?

  這陸霄鳴的確實力出眾,可與畢哲也不相上下啊,畢哲她都不在話下,如今在陸霄鳴麵前怎麽就乖得跟個鵪鶉似的了?

  陸霄鳴也被她的態度搞懵了,若說實力,這些年他憑著自己的努力,或許是要比畢哲要更勝一籌,但對方也不必認輸認得這樣快吧。

  此時,接收到蘇陌涼滿臉善意的笑容,陸霄鳴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其中關竅——她果然是看上了自己!

  他雖然和畢哲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但畢哲過於陰柔,而他則更有男子氣概,能吸引蘇陌涼這樣的女人,倒也正常。

  隻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般不知廉恥,居然當眾討好奉承他。

  真當他是那種貪圖美色,喜歡這些花言巧語的膚淺男子嗎?

  思及此,陸霄鳴似要拿出自己的態度,冷哼一聲,相當不客氣的道,“少給我套近乎,我不吃你這套。既然我都上場了,就沒有退下去的道理,這一戰,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看招!”

  話音未落,陸霄鳴便一個拳頭砸了過來,雖然沒有動用任何武器,但其中威力不容小覷,每一拳都在蘇陌涼的耳邊擦過,隻聽到一陣陣如狂風呼嘯的拳聲。

  若不是她每次閃避得快,隻怕是要被他一拳打出個窟窿來。

  這個陸霄鳴,還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啊,下手是真狠!

  虧她還念著他是天道宮少主的身份,處處讓著他,對方卻一點不領情,實在氣人!

  ,,,,

  第2617章 查出殺人凶手

  陸霄鳴也看出她無心作戰的意思,生氣低吼,“一直閃躲不肯出手是什麽意思,瞧不起我嗎?”

  蘇陌涼麵對那一臉怒容,險些直呼冤枉,她這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啊。

  罷了罷了,她接受了玄神君王牧穹天的恩惠,又發誓幫忙重組舊部。

  這才跟舊部的人打了個照麵,還沒跟天道宮宮主接上頭,還是不要惹毛這個陸霄鳴為好。

  所以,為了不表現得那麽明顯,蘇陌涼不得不出手回擊,但回擊的分寸又要把握得很好,既不能傷了他,又不能害他出醜,還要讓對方覺得,自己是拚盡全力,還落了個戰敗的下場。

  不得不說,這一場戰鬥是蘇陌涼史上打得最累的一場,又要進攻又要輸得不著痕跡,實在考驗她的演技。

  來來回回交手了好幾個回合,就在蘇陌涼險些精疲力盡的時候,終於被她等到了機會,一個錯身避開重要部位,裝作靈力不濟的挨上了一巴掌,猛地被震退而去,虛弱擺手,“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

  雖說是假裝認輸,但這個陸霄鳴也的確是有兩把刷子,至少比畢哲要難對付得多。

  若要繼續打下去,她估計還真占不到幾分便宜,與其鬧得雙方難看,還不如主動認輸,保住天道宮這枚棋子,以後還有大用處。

  陸霄鳴看她氣息萎靡,真是一副無力再戰的樣子,這才冷笑譏諷道,“我六成的力量都沒用到,就虛弱成這個樣子,靈霄宮主也不過如此!罷了,看你受傷的份兒上,就不為難你了。”

  陸霄鳴也算是正人君子,知道蘇陌涼受了傷,並沒有傾盡全力,如今給了對方教訓,也沒有揪著不放的道理,遂而收手,走回了席位。

  隻是心裏對蘇陌涼和畢哲的評價再度降了一個檔次。

  不得不承認,畢哲這些年的確太驕傲自大了,這種水平,也能輸得那麽慘,確實丟人!

  聖銘王看陸霄鳴贏得輕鬆,麵上的笑意更深,挑眉朝蘇陌涼詢問道,“靈霄宮主,我生死境的天才如何啊?”

  蘇陌涼麵對他明晃晃的炫耀,心頭翻了個白眼,但嘴上還是敷衍道,“果真是名不虛傳。”

  “哈哈哈,能讓靈霄宮主心服口服,還真是不容易啊。不過,你既然已經成了我黑冥帝國的一宮之主,以前不管是何身份,如今也是我生死境的人了。剛才隻是切磋武藝而已,還望靈霄宮主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和自己人傷了和氣才好。”

  聖銘王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精致有型的五官在太陽光底下熠熠生輝,俊美得仿佛要召回春天,但眸底閃爍著的冷光,又卻給人凜冽鋒利之感,像是蟄伏在春曉花蕊裏的暗刺,稍不注意就能紮破人的手指,吮吸人的鮮血。

  蘇陌涼心裏想著道貌岸然,陰險小人,麵上還是笑著點頭應是,“聖銘王說的是,大家都是為生死境賣命,自然不能為了切磋這樣的小事傷了和氣,你說是吧,邪月宮主,飛星宮主?”

  說著,蘇陌涼將目光望向了邪月宮和飛星宮的方向,很明顯是在提醒他們,連聖銘王都發話了,你們可別想著私下報複啊,你們若要計較要報複,就是你們的不對你們的責任!

  邪月宮主被忽然點名,為了不讓聖銘王難看,強忍下眸底的狠毒,表情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正是,切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飛星宮更是氣得直接黑臉,避開她的視線,連句敷衍的話都懶得說。

  “有邪月宮宮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蘇陌涼沒有計較飛星宮的態度,笑著點頭,看了眼上邊皮笑肉不笑,臉色瞬間陰下來的聖銘王。

  很顯然,聖銘王剛才那句話隻是裝模作樣的在安撫她,哪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把邪月宮和飛星宮給拖下了水,這會子的心情可想而知不會好到哪裏去。

  “好了,靈霄宮主傷得不輕,來人,送靈霄宮主下去療傷!”聖銘王看到她的笑容就覺得刺眼,隻想趕緊把人趕走,免得在自己麵前一直晃蕩,給自己,給邪月宮和飛星宮添堵。

  蘇陌涼正經事兒還沒辦,哪能說走就走,立馬擺手,“謝聖銘王關心,我這點傷勢,吃點丹藥就好。”

  說著,蘇陌涼便自行吞下一枚丹藥,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瞧得大夥兒目瞪口呆,一邊感慨蘇陌涼驚人的恢複力,一邊震驚她丹藥的療效竟然好到這種程度。

  要不是他們親眼目睹她挨了多少劍,受了多少掌,隻怕要以為她隻是摔了一跤,擦破點皮那麽簡單了。

  “既然沒有大礙,就繼續宴會吧。”萬古帝君作為掌權者,倒是沒那麽小心眼,雖然有些不滿蘇陌涼的鋒芒畢露,可到底是聖子的人,也不好做得太過分。

  蘇陌涼聞言,卻仍是站在原地不肯退下,“帝君,屬下還有要事兒稟報!”

  紫陽宮宮主神色一凝,微微挑眉,“哦?何事需要靈霄宮主現在稟報啊?”

  今日是他的壽辰,蘇陌涼在他的宴會上立威打臉就算了,若還要匯報公務,就實在不把他紫陽宮放在眼裏了。

  “望紫陽宮主見諒,此事事關前任靈霄宮主被殺一案,非同小可,不得不及時上報。”蘇陌涼滿臉嚴肅,堅持道。

  萬古帝君聽到前任宮主,也來了些興趣,“怎麽?你是查到凶手了?”

  蘇陌涼點頭,“正是。屬下已經查明真相,發現殺害前任靈霄宮主的凶手,正是靈霄宮的兩位副宮主。”

  一聽這話,不等萬古帝君反應,紫陽宮宮主倒是率先蹙眉質問道,“你可調查清楚了?事關人命,可容不得隨口胡謅。”

  除了紫陽宮宮主,在座的其他人都是一臉震驚,沒想到蘇陌涼這麽冒進,竟然直接就給兩位副宮主扣上了殺人的罪名。

  “我能稟報帝君,自然是有理有據,怎麽可能隨口胡謅!”蘇陌涼迎上紫陽宮主銳利的視線,理直氣壯道。

  聖銘王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湧上不好的預感。

  她說得斬釘截鐵,難不成真的拿到了副宮主反叛的證據?

  可是不應該啊,他的人做得幹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難不成蘇陌涼在炸他?

  ,,,,

  第2618章 永遠別想活著回來!

  是了,一定是在炸他!

  兩位副宮主不過是通風報信,製造機會,從頭到尾都沒有親自動手,怎麽可能留下殺人證據。

  就算蘇陌涼懷疑他們反叛,與外部勢力裏應外合, 那也得找出人證物證來。

  而兩位福宮主故意調開人手到外地出任務,就是製造不在場證據,且此行有理有據,誰也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蘇陌涼就是想要強行定罪,那頂多隻能給他們扣個疏忽大意,考慮不周,不夠機敏的帽子, 算不上多大事兒。

  所以, 她十有八九是在嚇唬他們,企圖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來,聖銘王當然不會傻到上她的當。

  “靈霄宮主,你口口聲聲說他們殺了前任宮主,那就拿出證據來,我們總不能聽你一麵之詞,就給兩個副宮主定了罪吧。”

  聽到這話,在座的眾人都是讚同點頭。

  他們承認蘇陌涼有些實力有些腦子,但想靠跟帝君告狀就端了兩個副宮主,還是太過年輕,太急功近利了。

  因為貿然推副宮主出來頂罪,不但沒有任何好處,還會適得其反,給兩個副宮主死咬蘇陌涼誣告他們的機會。

  果然,年輕人,氣性大,是一點沉不住氣啊。

  見聖銘王氣定神閑的坐在上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蘇陌涼眼角微揚, 閃過一抹冷光,而後直接從空間裏拿出了兩疊賬本和訂單。

  恭敬奉上:“帝君,這是我從前任宮主那搜出來的兩本賬簿,兩者出入巨大,我懷疑靈霄宮副宮主有做假賬的嫌疑,遂派人去隸屬的城池暗訪,重新草擬了一份訂單,發現其訂單量與其中一本明顯進賬要多出十倍的賬簿完全吻合,幾乎是坐實了副宮主中飽私囊,偷稅漏稅的罪名,還望帝君過目。”

  聽到假賬,帝君神情一稟,立馬揮手,讓身邊的護法上前接過賬簿,遞到了他的手裏。

  聖銘王和在座的眾人本還沒把蘇陌涼的告狀放在眼裏,忽然聽到假賬,也是瞬間肅了臉色。

  誰都知道, 生死境極其看重經濟發展。

  稅收問題, 一直是重中之重, 誰也不敢在這上麵動手腳。

  更何況萬古帝君是個正直嚴肅, 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最討厭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

  眼下出現偷稅漏稅,私吞回扣這麽大的事情,一旦查明,那絕對是死罪一條啊。

  果然,不等眾人回過神來,便聽萬古帝君怒吼出聲,“混賬,竟然虧空了十倍之多,這就是他們所謂的經營不善?好大的膽子!”

  原本靈霄宮是聖子一派中城池最多的一宮,也是最富饒的一宮。

  按道理來說,一年至少有五千萬精品仙晶石進賬,但每次都因為經營不善,隻上交了五百萬精品仙晶石和稀稀拉拉算不上數的高級仙晶石。

  萬古帝君因考慮著聖子才回生死境不久,業務不熟練,情有可原,就沒有追究到底。

  沒想到真相竟然是下麵的兩個副宮主偷稅漏稅,私吞回扣,簡直罪不可恕。

  聖銘王見萬古帝君氣的滿臉張紅,兩眼噴火,心裏也免不了湧上幾分忐忑,不願相信的問道,“帝君,那兩本賬簿來源是否可靠?萬一是假的,豈不是冤枉了——”

  然他話音還未落,萬古帝君就冷哼打斷道,“其中一本與前任宮主上個月交於本君的賬簿一樣,自是不會有假,另一本記錄著高額賬款的賬簿,上麵更是簽著各商鋪老板的大名,難道還有假不成?”

  上交的那一本,他仔細審閱過,與這本備份的沒有出入,而新的這本,賬款和訂單都多出十倍,商鋪老板也都是簽了名的,一看便知這是兩位副宮主在用陰陽賬簿糊弄他。

  “什麽?”結果出人意料,聖銘王都著實驚了一跳。

  但為了不失去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兩枚棋子,聖銘王還是忍不住質疑道,“可就算真有人做假賬,但不一定就是兩位副宮主啊,前任宮主也是有嫌疑的吧。”

  兩個副宮主不是傻子,既然想中飽私囊,肯定是不會留下這樣致命的證據。

  唯一的可能,這本賬簿和訂單是蘇陌涼派人從各大商鋪老板那裏得來的。

  可是,他想不明白,各大商鋪的老板早就是副宮主的人了,怎麽會在蘇陌涼的要求下乖乖就範,甚至還在這樣的賬本上簽上自己的大名?

  最奇怪的是,兩個副宮主居然從頭到尾都沒匯報過這件事,難道他們也被蒙在鼓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聖銘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蘇陌涼拱手一針見血道,“聖銘王此言差矣,若是前任宮主做假賬,必然是給了下邊不少好處,為什麽還會被人暗殺呢?而兩位副宮主更是不知所蹤,兩個月都沒有消息,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所以,我懷疑,前任宮主應該也是發現了兩位副宮主中飽私囊的罪行,並且拿到了這本賬簿作為證據,哪知被兩位副宮主提前洞悉,害怕東窗事發,便聯手幹掉了前任宮主,攜款潛逃。”

  “為了給自己爭取逃跑時間,他們便故意偽裝成出任務,製造不在場證據,來洗脫嫌疑,麻痹大家的神經,待大家反應過來之時,相信他們已經逃出生天了。”

  聽到這裏,萬古帝君基本是已經信了,但蘇陌涼知道聖銘王總會挑刺來質疑她,隨即拍了拍手,“若我說的話聖銘王不信,那就傳兩位副宮主的護法上前回話吧。”

  說完,一直候在院外,死靈假扮的劉宏致和盧康盛兩位護法快步走進了眾人的視野。

  兩位護法曾經是兩位副宮主的手下,麵對萬古帝君的疾言厲色,立馬抱拳作證,“稟帝君,這兩個月來屬下的確未能聯係到兩位宮主,他們之前交代有任何事兒可去西邊的魯王池尋他們,結果並無他們的身影。屬下無能,還望帝君恕罪!”

  這兩個護法可是兩位副宮主的親信,對副宮主一直忠心耿耿,如今都站出來作證,可謂是人證物證齊全,塵埃落定了。

  蘇陌涼相信這次都不需要她出手,聖銘王一派自然而然都會追殺這夥人。

  因為中飽私囊本就死罪難逃,要是被抓回來審問,萬一經不住嚴刑拷打,吐露出殺害前任宮主的真凶,聖銘王也難逃此咎。

  反正都是個死,肯定還是讓他們死在外麵,不牽連任何人的好。

  果然,聖銘王知道此事再無轉圜的可能,便當機立斷的給下首的護法遞了個眼神。

  護法迅速退到了人群之外,悄然離席——

  蘇陌涼對此視而不見,有人幫忙替她清洗叛徒,她當然舉雙手讚成。

  既然兩個副宮主一心想晾著她,給她個下馬威,那她就成全他們,讓他們一輩子都別想活著回來!

  (本章完)

  ,,,,

  第2619章 意外之喜!

  萬古帝君見證據確鑿,確實沒什麽好說的,直接下令,“擒拿靈霄宮副宮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命令一下, 萬古帝君的人便立即行動起來,頓時給這場壽宴增添了幾分沉重壓抑的氣氛。

  蘇陌涼倒是不在意的重新坐回席位上,像屁事兒沒發生一般,該吃吃該喝喝,瞧得聖銘王眼睛痛,若不是為了給萬古帝君麵子,他當場就想甩袖子走人。

  曾經與蘇陌涼有過交集的何雲楓倒是欣賞她的做派,不禁拿著酒杯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 笑著招呼道, “你啊,每次都能給我驚喜!敗在你手裏,我是心服口服!我敬你一杯!”

  蘇陌涼對此人的印象不差,上次在洪荒之戰,他雖然敗給了她,但她也不過險勝,心裏一直是尊敬這位對手的,今日遇見,聽他口氣顯然是心胸豁達之人,並沒有計較一時的得失。

  所以蘇陌涼也不矯情,很給麵子的起身,舉杯飲盡,“何公子過譽了,輸贏乃兵家常事,誰也沒辦法保證一直贏下去。”

  “哦?蘇姑娘還有輸的時候?那可真是稀奇啊!”何雲楓沒有喚她靈霄宮主, 直接以姓稱呼,多了幾分朋友之間的親昵。

  蘇陌涼苦笑搖頭,“我輸的地方多著呢——”曾經還把一群朋友和靈獸的命都輸出去了。

  隻是後半句她沒有說, 何雲楓也識趣的沒有再問,隨後換了個高興的話題,兩人相談甚歡,倒生出些惺惺相惜來。

  可惜,他們正說得高興,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尖銳譏諷的女聲,大煞風景。

  “何公子,伱這是瞧上靈霄宮主了嗎?也是,人家仙姿絕色,又實力出眾,如今還是一宮之主,在生死境舉足輕重,難怪何公子都忍不住動心呢。”

  蘇陌涼循聲望去,隻見說話之人是坐在邪月宮席位上的一位身穿青色長裙,人淡如菊的女子。

  她長得也算明眸皓齒,如花似玉,但並不是濃顏係美女, 給人清清淡淡, 冰清玉潔的感覺, 可坐在那兒,卻獨有一番說不出的韻味來,竟沒有被其他精致漂亮的女子給比下去。

  蘇陌涼看過此人的畫像和信息,因著陸霄鳴的關係,還特地了解過她。

  知道她便是前不久才和陸霄鳴定下婚約,被邪月宮宮主捧在手心裏寵愛的嫡幼女。

  隻是照理說,這樣一個冷冷清清,不問世俗的女子,一般不會在這樣的場合高調諷刺人。

  而且她剛才擊敗畢哲,讓邪月宮丟了這麽大的醜,這位喬初涵都從始至終沒有吭聲,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樣,怎麽會後知後覺的在這時候開口譏諷她呢?

  不!

  她應該不是譏諷自己!

  聽那酸溜溜的口氣,看她望著何雲楓,眸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情緒,雖然稍縱即逝,不為外人察覺,但還是被蘇陌涼給捕捉到了。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過來——喬初涵莫不是喜歡何雲楓吧!

  意識到這一點,蘇陌涼微微挑眉,目光不動聲色的在喬初涵和何雲楓身上走了一個來回。

  果然發現何雲楓頓時顯出幾分窘迫來,而且似是很害怕那位喬初涵,眼神閃躲,不敢回視,隻是尷尬的辯駁了兩句,“哪有,喬小姐誤會了,我和蘇姑娘是舊時,剛才蘇姑娘替我說話,我心懷感激,這才上來攀談兩句。”

  說罷,何雲楓便是快速抽身,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顯然十分在乎喬初涵的那番話。

  喬初涵卻是不罷休道,“哦?那真是可惜了!既然何公子沒有這份心思,那就別讓人家誤會了,不然大家還以為混元宮要與靈霄宮聯姻呢,到時候毀了靈霄宮主的清譽可就不好了。”

  喬初涵這話說得相當有深意了,外人聽來,這是邪月宮在敲打何雲楓,他作為聖銘王一派的人,怎麽能和靈霄宮主走得過近呢。

  而蘇陌涼聽來,卻是一個年輕女子在為自己心儀的男子拈酸吃醋。

  了解到這層隱秘的關係,對蘇陌涼來說,幾乎是意外之喜了。

  原本她隻想借著這場壽宴立威,整治靈霄宮的蛀蟲,哪想到不但發現了舊部的蹤跡,還得知與陸霄鳴訂婚的女子,心中另有他人。

  這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啊,隻要這場訂婚出現了裂痕,雙方生了仇恨,陸霄鳴所在的天道宮還能與邪月宮交好,加入聖銘王一派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隻是,要怎麽出現裂痕,就得看她的手段了。

  有了主意,蘇陌涼也不介意喬初涵的無禮,嘴角反而揚起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盯著陸霄鳴的眼神猶如看到了一隻金燦燦,香噴噴的烤全羊。

  陸霄鳴也在關注著蘇陌涼和何雲楓的互動,此時忽然接收到她這極具侵略性的目光,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果然,她還沒有放棄他,竟然還在打他的主意。

  可惜,要讓她失望了,他可不像何雲楓那樣對女人和顏悅色,隻要惹到他,他不介意讓她當眾出醜,顏麵盡失!

  蘇陌涼不知道陸霄鳴的想法,她不過是想跟對方建立起友善的關係,才多次投以善意的微笑,可看到陸霄鳴排斥的目光,心道得加快拉攏天道宮的計劃了。

  不然,再過一個月兩人就要成親,天道宮就徹底成了聖銘王的囊中之物,她再想拉攏,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了。

  有了計劃,蘇陌涼在壽宴上沒待多久,便提前退席,回了靈霄宮。

  聽到蘇陌涼回來,一直在宮裏等消息的東方璃月等人都一窩蜂的迎了出來,一路將她迎到了寢殿。

  公孫景霽瞧她受了傷,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一邊責怪她一邊替她施針逼出體內的煞氣。

  姬芮清便是一臉著急心疼的在一旁警告他輕一點。

  汐諾擔心蘇陌涼在宴會上沒顧得上吃東西,趕緊拿出在廚房溫了好久的吃食湯水,就差喂到她嘴裏。

  東方璃月更是狗腿,把蘇陌涼按在椅子上,替她揉胳膊捶腿,夏侯梓安又怕東方璃月累著,心疼的幫自家媳婦捶背捏肩。

  這畫麵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蘇陌涼頓覺得自己像個剛從台上退下來的拳擊手,被一窩蜂的人圍著服務。

  隻有傅閔修實在插不進空,找不到活兒,滿臉八卦的詢問結果,“快快快,到底怎麽樣了,場麵一定很精彩吧,有沒有把那幾個龜孫子打得滿地找爺爺?”

  (本章完)

  ,,,,

  第2620章 打算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蘇陌涼知道他們等得焦急,也不賣關子,“當然全都打趴下了,一個個臉色比那茅廁的石頭還臭,別提多難看。而且萬古帝君已經對兩個副宮主下了追殺令,依照聖銘王謹慎的性子, 不止兩個副宮主,其他在外的護法都不會留活口。他們回不來了!”

  傅閔修聽得熱血沸騰的,好奇得不行,“你快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弄到那個賬簿的,還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簽字蓋印?”

  此話一出, 在場的其他幾人也都一臉好奇,期待蘇陌涼解惑。

  蘇陌涼笑了笑, “其實很簡單,我的死靈不是假扮了兩個護法嗎,下麵的商販都知道這兩位護法是副宮主的親信,對他們沒什麽戒備之心。我想副宮主收買了這些商販,平時應當是給了不少好處,所以,這次也假借副宮主的名義,給他們優惠政策,讓他們按照去年的營業額和訂單量來免去今年一定比例的稅收。”

  “規定訂單量多的,營業額高的,免得越多,以示獎勵,這些商家肯定會想盡辦法讓賬簿的數據好看些,畢竟能省去一大筆賬款,哪個傻子會拒絕這樣的機會!”

  聽到這話,姬芮清反應過來,驚喜歎道,“這招妙啊, 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一分錢不花, 就弄了個退稅政策,就讓所有商家爭先恐後的拿出數據好看的賬簿,心甘情願的簽字蓋章,可真有蘇陌涼的!

  先不論這個賬簿的數據是否真實,但也算是揭發副宮主私吞回扣的確實證據。

  就算萬古帝君心存懷疑,調查出新賬簿的賬款有虛高的情況,但也抹殺不了副宮主偷稅漏稅的罪行。

  所以到底虧空了多少,已經不再是重點,重點是揭露副宮主私吞回扣,欺上瞞下,怕東窗事發便殺害了前任宮主這一係列的行凶動機。

  要知道私吞回扣本就是重罪,再加上個殺害宮主,便更沒了轉圜的餘地。

  聖銘王怕牽連出自己,隻有選擇殺人滅口,所以副宮主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

  “你可真夠陰的,幸好是伱的朋友,不是你的敵人,不然我可能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傅閔修打了個寒顫, 隻覺得這個女人極其的可怕。

  蘇陌涼失笑, 而後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和公孫景霽,問道,“除了這些,我這次還收獲了兩個意外之喜,你們知道是什麽嗎?”

  傅閔修和公孫景霽見她一臉興奮的盯著自己,難道這意外之喜與他們有關?

  傅閔修最討厭猜,焦急道,“哎呀,都什麽時候還在故弄玄虛,早讓你帶我們去,偏不讓,錯過這麽精彩的畫麵,太可惜了。”

  “我發現了其中一個舊部。”蘇陌涼不再逗他,笑眯眯的道。

  傅閔修明顯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驚呼起來,“你說,玄神君王的舊部?”

  他從父親那兒得知了不少關於玄神君王的事情,知道除了他們傅家,公孫家還有其他幾個下落不明的舊部,可沒想到生死境竟然也有他們的足跡,真是令人驚奇。

  公孫景霽也是不敢相信,“玄神舊部,如何在生死境立足?他們身上又沒有煞氣?”

  這一點也是蘇陌涼覺得疑惑的地方,沉吟點頭,“是啊,照理說他們不是冥族後裔,不該有煞氣才對,可我與那陸霄鳴交手,明顯感覺到了煞氣,我懷疑他們肯定是在血液裏植入了什麽東西,脫胎換骨了。”

  “陸霄鳴?這麽說來,是天道宮咯?”東方璃月脫口而出。

  夏侯梓安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印象很深刻嘛,聽到名字就道出了出處。”

  東方璃月聽他酸溜溜的,故意調侃道,“可不是嘛,人家出身高貴,還是生死境出了名的美男子,實力在年輕一輩也是鳳毛麟角,我當然印象深刻。”

  “你——哼,人家馬上要娶邪月宮宮主最寵愛的小女兒了,你再上心也沒用!”夏侯梓安不爽的潑冷水道。

  蘇陌涼卻是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可不一定。”

  姬芮清一看她的笑容就知道沒安好心,“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你難道要拆散他們?”

  “師姐思維這麽敏銳,看來也是一肚子壞水呢。”蘇陌涼笑了起來。

  姬芮清剜她一眼,“壞,那也是被你帶壞的!你到底要怎麽拆啊,我聽說人家都已經訂婚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怎麽可能說拆就拆!”

  “話別說得那麽難聽,我可幹不出拆散人家姻緣的惡毒事兒,我隻是想幫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已!”蘇陌涼笑得神秘。

  “你這話我就更聽不明白了!”姬芮清被她說懵了。

  “那邪月宮的小姐十有八九心裏裝著別人,我已經傳音讓秦之炎去調查了,我這麽善良的人,當然得幫她一把。”蘇陌涼眼裏精光流轉,說得倒是至情至性。

  秦之炎因救命之恩的緣故,拜在邪月宮宮主門下,與邪月宮走得很近,他經常出入邪月宮,定然能打聽到喬初涵的事情。

  而陸霄鳴嘛,明天她便打算上門拜訪天道宮,隻要跟天道宮宮主接上頭,說服對方歸順,這門婚事兒自然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

  這一夜,蘇陌涼睡得很安穩,日上三竿才懶洋洋的起床。

  但還是在汐諾的監督下,吃過早點,喝過公孫景霽配置的湯藥,才出發前往天道宮。

  天道宮的門房沒想到是蘇陌涼登門,一臉的驚訝。

  但礙於他們天道宮已與邪月宮聯姻,處於敏感時期,盡量還是少跟蘇陌涼扯上關係為妙,所以房門當即借口宮主不在,回絕了蘇陌涼的拜訪。

  蘇陌涼也不生氣,直接拿出一封信遞到門房手裏,告誡他親手交給宮主。

  這封信上拓印了神紋,其他人打不開,但蘇陌涼相信作為玄神舊部的天道宮宮主一定有辦法打開。

  果不其然,蘇陌涼不過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門房便去而複返,恭敬的請她進去。

  天道宮宮主沒有安排在會客廳,而是直接引她去了書房這種較為隱秘的地方,顯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宜聲張。

  看著坐在書桌後麵,手裏拿著信紙,目光銳利,一直目送她走近的天道宮主,蘇陌涼作為晚輩,率先拱手行禮,“見過天道宮主,我們又見麵了。”

  這位天道宮主劍眉鷹目,身形魁梧,雖上了年紀,但絲毫不顯老態,一看就是個驍勇善戰的狠角色。

  隻是上次宴會上他過分的低調,從頭到尾隻是看戲,沒有說話,蘇陌涼觀察了他好幾次,發現此人雖勇,卻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也難怪,天道宮作為玄神帝國的後裔,卻能在生死境立足,沒有點本事兒,定然是不行的。

  天道宮主也早就了解過蘇陌涼的情況,卻沒想到此人與玄神舊部有關,如今她親自找上門來,他也懶得繞彎子,直接質問道,“你是玄神舊部什麽人?”

  (本章完)

  ,,,,

  第2621章 表明身份

  蘇陌涼看他直入主題,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天道宮主既然還記得玄神舊部,那應該還沒有數典忘祖,說來,我並不是舊部之人, 隻是誤打誤撞,在一場曆練中接受了玄神君王牧穹天的傳承,肩負起重組舊部,重建玄神帝國的重任。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尋找各個部落的下落。”

  “這次機緣巧合下發現天道宮,無疑是意外之喜,所以忍不住上門叨擾,還望宮主莫怪。”

  說著,蘇陌涼客氣的拘了一禮, 沒有端著傳承者的架子,給足了天道宮主麵子。

  聽到她是玄神君王的傳承者,天道宮主眸底閃過一抹驚訝,麵上卻不動聲色道,“當年玄神君王的威名傳遍森羅之境,隻要是上了年紀的人都聽說過,但這與我天道宮又有何幹?”

  蘇陌涼早料到他不肯輕易暴露,失笑搖頭,“我契約了上古神紋圖鑒,上邊記載了天道宮前身的信息,也正是有神紋圖鑒的指引,我才鎖定了天道宮便是玄神君王的舊部之一。天道宮主,你實在沒必要在神紋圖鑒麵前裝傻!”

  聽到上古神紋圖鑒,天道宮主的臉色猛地一肅,眉頭蹙攏成山。

  原本,他隻想從蘇陌涼嘴裏套套話,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並沒有承認天道宮來曆的打算。

  哪想到她竟然契約了上古神紋圖鑒, 那上麵可是拓印了他們部落不少的信息和特征,玄神君王當年更是為了提升他們後輩的天賦,給他們部族種下了福印。

  所以,蘇陌涼一旦催動這個福印,他們分分鍾便會原形畢露,就算想隱瞞也瞞不住。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天道宮主如臨大敵,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收編我天道宮嗎?”

  蘇陌涼笑著擺手,“天道宮主別誤會,你們發展這麽多年,不願意認我為主,我理解,也尊重伱們的選擇,但還請天道宮主看在我的麵子上,保持中立態度,不要與聖銘王為伍。”

  蘇陌涼明白,人家的部族好不容易發展到今天, 有了這樣不俗的成績, 自然不願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傳承者俯首稱臣。

  她雖說繼承了玄神君王的意誌,但也沒有強迫對方歸順的意思,一切還是以對方意願為主。

  天道宮主不相信蘇陌涼麵對天道宮這麽大塊肥肉會不動心,冷嗤道,“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你明知道我天道宮已與邪月宮聯姻,注定是要綁在一起的,難道還能突然悔婚不成?”

  “宮主盡管放心,悔婚這種事兒無需你們天道宮出麵,我自有辦法讓邪月宮主動退婚。”蘇陌涼斬釘截鐵的給出承諾。

  天道宮主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隻覺得荒唐透頂,“嗬嗬,主動退婚?你可知這次的聯姻影響有多大?就算邪月宮想退婚,聖銘王會同意嗎?你覺得憑你初來乍到,耍那點上不了台麵的小聰明,就能左右聖銘王一派的利益了嗎?不知所謂!”

  “聽宮主這口氣,是寧願相信聖銘王,也不相信我是吧?那如果我告訴聖銘王,你是玄神舊部之一,你覺得聖銘王還會心甘情願的讓你上船,真心實意的將你當做自己人嗎?”見他油鹽不進,蘇陌涼的聲音也不免冷了下來。

  天道宮主當即麵沉如水,生氣低喝,“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我可是抱著極大的誠意,在與宮主商談。宮主是想保住現有的勢力,長期立足生死境,還是想站隊聖銘王,當個不受信任,處處受排擠的盟友,全在宮主一念之間。”蘇陌涼再度拱手,禮數周全。

  蘇陌涼有她的籌碼,那就是可以隨時揭穿你天道宮的真實身份。

  一旦暴露玄神舊部的身份,他天道宮別說成不了聖銘王的盟友,就連在生死境立足都很難。

  畢竟黑冥十二宮,可都是冥族的後裔,是冥族的核心力量,冥族怎麽會允許,一個來自玄神帝國的外來勢力走進他冥族的權力核心。

  相信,做出怎樣的選擇,對天道宮宮主這種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來說,並不難。

  果然,下一秒便見天道宮主迅速收斂了怒氣,極盡冷靜道,“好,我可以答應你保持中立,那你也要說到做到,別讓我天道宮難做。”

  “放心吧,你們好歹是玄神君王的舊部,我答應過他老人家要扶持舊部,所以無論你們歸順與否,我都不會傷害你們的利益,暴露你們的身份。隻希望宮主能在必要時候,配合我演一場戲便好。”蘇陌涼滿臉誠意的點頭,而後將傳音符遞給他。

  天道宮主卻是有些遲疑的不敢接,“演什麽戲?”

  “當然是演一個被退了婚,受了辱,急需平息怒火的受害者。”蘇陌涼唇角輕揚,笑得一臉無害。

  天道宮主是何等人精,立馬明白了蘇陌涼的計謀,這才放心的接過傳音符,“可是,我要如何跟鳴兒交代啊?這樣的名聲怕是不好聽吧!”

  若是按照蘇陌涼的計劃,自覺理虧的邪月宮為了平息他天道宮的怒火,必然少不了補償。

  他雖然不能成為聖銘王的盟友,但能從這場聯姻中撈一大筆,也算不錯,就是可惜陸霄鳴要背個被人退婚的名聲。

  “請問宮主,陸公子心儀那位喬小姐嗎?”蘇陌涼覺得還是有必要了解清楚。

  天道宮主搖頭,“那倒沒有,犬子醉心修煉,對感情一事十分淡漠,之前我也是勸了好久,他才同意了這門婚事。”

  “既然並不心儀,那宮主完全多慮了,陸公子俊美非凡,一表人才,實力天賦都出色得沒話說,又是宮主委以重任的嫡長子,這樣的條件,難道還怕找不到好的姻緣嗎?這些女子又不是傻瓜,豈會因為一個退婚的名聲,將這麽好的夫婿拒之門外!”

  蘇陌涼把陸霄鳴吹到了天上去,偏偏還一臉誠懇認真的模樣,當即逗得天道宮主哈哈大笑,“靈霄宮主果真是長了張巧嘴,那我就靜候宮主佳音了。”

  說著,天道宮主便是起身,要送蘇陌涼出門,蘇陌涼好歹是玄神君王的傳承者,他受製於人家,也不好太過拿捏著長輩的架子。

  蘇陌涼倒是識趣的抬手,“宮主不必相送,免得暴露了咱們的關係。”

  說著,她快步轉身離開了書房。

  隻是,她這邊剛會完老子,就迎麵撞上了小子,還未走近,就聽對方一聲怒喝,“站住!你還真是色膽包天,居然追我追到天道宮來了!”

  (本章完)

  ,,,,

  第2622章 天大的烏龍!

  蘇陌涼眼看著陸霄鳴大步踱了過來,偏偏又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停下,一副生怕被沾染上的模樣,板臉警告道,“宴會上淪為手下敗將,還有臉找上門來, 真是不知羞恥!天道宮不歡迎你,趕緊離開,再讓我看到你,別怪我不客氣!”

  陸霄鳴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蔑視著蘇陌涼,俊臉上寫滿了厭煩。

  然而,他話音剛落, 便見天道宮主氣衝衝的從書房走了出來,厲聲嗬斥道, “放肆!誰讓你跟靈霄宮主這般無禮的,還不趕緊跟靈霄宮主道歉!”

  陸霄鳴作為孝子,又常年在他父親的威嚴中長大,心中敬畏父親,當即收斂了氣勢,可嘴上依然有些不服,“父親,她是聖子的人,我們何須給她好臉色!”

  既然已經決定成為聖銘王一派,那他們自然要與靈霄宮劃清界限。

  可是,這次天道宮主卻一反常態的怒斥,“不管是誰的人,她都是效命黑冥帝國的一宮之主,官職在伱之上,豈容你隨意羞辱!趕緊認錯道歉!”

  天道宮主麵上威嚴,心頭卻是忐忑,若蘇陌涼隻是單純的靈霄宮主,他當然不懼怕她, 可她偏偏是玄神君王的傳承者,契約了上古神紋圖鑒,整個天道宮的命運都捏在她的手裏。

  要想不受製於她,隻有殺掉她,但現在是多事之秋,靈霄宮前任宮主剛被殺,聖子必然有了警覺,會更加注重蘇陌涼的安全,他們貿然下手,隻會連累整個天道宮遭殃。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們部族被種下了福印,福印有利也有弊,雖說提升了他們部族的天賦,但也永遠不能背叛神紋圖鑒的主人。

  他們一旦對蘇陌涼下手,就會遭到福印的反噬,遭到可怕的詛咒, 這就是玄神君王的厲害之處。

  拿了他的好處,就要忠於他, 甚至還要忠於他的傳人。

  所以,蘇陌涼這人,殺不得,得罪不得,還得盡量討好。

  隻是天道宮的秘密,隻有天道宮的幾位高層知曉,天道宮主不敢對兒子言明,唯有拿出長輩的態度訓喝,讓蘇陌涼不要遷怒與天道宮。

  陸霄鳴有些驚訝自己父親居然會為了蘇陌涼的事兒生這麽大的氣,知道再強下去會徹底惹怒父親,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極其敷衍的說了句抱歉。

  見高高在上的陸公子難得軟化了態度,蘇陌涼自然不能破壞好不容易才與天道宮建立起的關係,急忙客氣道,“宮主言重了,陸公子是性情中人,說話直接卻沒有惡意,我豈會跟他一般計較。”

  隻要能拉攏天道宮,幫上鳳墨邪的忙,蘇陌涼不介意睜眼說瞎話。

  而陸霄鳴卻是沒想到蘇陌涼這麽能忍,被他罵了還能替他說話,無語冷笑道,“靈霄宮主,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我馬上就要和邪月宮的喬小姐成親了,對你也並無好感,你再怎麽糾纏我也沒有用。”

  蘇陌涼猛然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陸霄鳴莫名其妙的敵意不是來自派係之爭,而是誤會她喜歡他啊???

  天啊,這是什麽尷尬的大烏龍!

  她對他客氣,對他友善,縱容他的無禮,全是看在天道宮的麵子上,他居然以為自己看上他了?

  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讓他覺得她放著炎帝和鳳墨邪不要,非要來糾纏他?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蘇陌涼是覺得可笑,天道宮主卻是發現了新的商機,本就銳利如鷹的雙眸忽然亮了起來,在蘇陌涼和陸霄鳴的身上來回徘徊。

  他天道宮既然歇了靠攏聖銘王的心思,那麽接下來隻有兩個選擇,要麽保持中立,要麽投靠聖子一派。

  但他清楚的明白,長期以往的中立,遲早會被兩個派係排擠在外,到時候兩頭不討好,天道宮也很難持續發展。

  若是投靠聖子一派,那當然還是聯姻最為牢固,縱觀聖子派係中的女子,似乎隻有蘇陌涼最為優秀。

  容貌氣質甚至能與生死境第一美人寧芩萱媲美,而且還以弱勝強的打敗了畢哲,實力也是相當不俗。

  最關鍵的是,她是玄神君王的傳承者,上古神紋圖鑒的擁有者,聽說還契約了魔煞境的上古凶器,這樣渾身是寶的女子要嫁給了陸霄鳴,他天道宮不是如虎添翼嗎!

  或許,這個辦法可行!

  天道宮主心裏在盤算著這門婚事兒的價值,蘇陌涼卻是哭笑不得的解釋,“陸公子,你誤會了,我對你沒有其他心思,隻是欣賞你的實力,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

  “朋友?行吧你最好別動什麽歪心思!”陸霄鳴譏諷的冷笑一聲,顯然不信她的鬼話,但也懶得揭穿她。

  天道宮主卻是怕打斷了這場緣分,急忙朝蘇陌涼開口道,“靈霄宮主,犬子初出茅廬,年輕氣盛不懂事兒,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要是敢對你無禮,隨時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天道宮主這話就是在解釋,陸霄鳴太年輕,還不知情,說出這些蠢話情有可原。

  蘇陌涼隻覺得好笑,並未放在心上,笑著點頭應下,“不過一場誤會而已,說開了就好,我還有要事兒在身,就先行告辭了。”

  ***

  在秦之炎的幫助下,蘇陌涼在五日後總算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隻是沒想到鳳墨邪會親自上門,將秦之炎的調查結果交到她的手裏。

  蘇陌涼展開信紙,速速瀏覽了一遍,倍感意外的失笑起來,“沒想到,這何雲楓還是個癡情種子!”

  鳳墨邪也是感慨的點頭,“是呀,倒是對苦命鴛鴦,你若是勸動了何雲楓,喬小姐估計還真得感謝你。”

  “嗯,看來我得找何雲楓談談。就怕他為了避嫌,不肯見我。”上次喬初涵說的那些話,何雲楓定是會顧忌一二的,為了不引起誤會,他多半不會接受自己私下邀約。

  鳳墨邪卻道,“這個不難,何雲楓喜歡去藏書閣,那兒不但有生死境的各類書籍和武技,還有許多靈力充盈的修煉室。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都喜歡去修煉室閉關,你可以去藏書閣碰碰運氣。”

  (本章完)

  ,,,,

  第2623章 若冥族也是冤枉的呢?

  藏書閣

  黑冥帝國的藏書閣曆史悠久,不但保存了一些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武技,還有不少記載著上古時期關於冥族的曆史類書籍和先輩們的修煉寶典。

  隻是上古時期的武技和古籍晦澀難懂,一般人很難參透,大部分修煉者還是喜歡外出曆練,或者在交易行購買適合自己的武技, 來獲取修煉經驗。

  唯有那些悟性驚人且氣運加身的頂尖天才,方能從這些古籍裏得到一絲啟發。

  所以,來藏書閣的人並不多,加上藏書閣幾乎可以用遼闊來形容,光是一樓大廳就堪比蘇陌涼整個靈霄宮的占地麵積,就算有好些人在,也瞬間襯得如滄海一粟, 渺小不已。

  就在蘇陌涼感慨藏書閣之寬闊奢華的時候, 有眼尖的小廝發現了她,見她是個生麵孔,立馬上前招呼道,“這位貴客您好,不知您是想借閱書籍還是進修煉室修煉?”

  這藏書閣有個規矩,無論看什麽類的書籍,隻能在藏書閣內閱讀,不能購買也不能帶走。

  可饒是如此,也是一筆驚人的費用,所以,能到藏書閣來看書和修煉的,非富即貴,因此就算是張生麵孔,小廝也畢恭畢敬的,不敢得罪。

  “我對冥族的曆史比較感興趣, 去六樓看看就好。”蘇陌涼聽鳳墨邪介紹,這藏書閣一到五層陳列著各類武技和修煉寶典,隻有第六層陳列著冥族曆史和提供弟子閉關的修煉室。

  前幾天她特意打聽到何雲楓進了修煉室,按照他的修煉習慣,今日大概率會出關,所以她打算去六樓碰碰運氣。

  順帶也看看冥族的曆史,看能不能找到有關神魔冥三族大戰的記載,若能從中了解一些,她也能離前世的真相更近一步。

  小廝沒料到她想看冥族曆史,眸中閃過一抹意外,平日裏去六樓的都是進修煉室的,倒是鮮少有人會做這種花錢不討好的事兒。

  隻是,他麵上不顯,笑得依然諂媚,“六樓閱讀古籍,十萬精品仙晶石!”

  蘇陌涼本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樣的數目給嚇了一跳,這藏書閣怎麽不去搶!

  她就看個曆史古籍而已,居然要這麽多的錢!

  難怪他望著自己像在看一個待宰的冤大頭!

  但想到此行目的,蘇陌涼還是硬著頭皮給了錢,小廝見她爽快,態度更是熱情, 還打算親自引她上去。

  蘇陌涼不習慣有人跟著, 拒絕了他的好意, 獨自上了六樓。

  六樓同樣寬敞,隻是一大半都是修煉室,陳列古籍的書架甚少。

  蘇陌涼見何雲楓所在的修煉室還大門緊閉,一時半會怕是出不來,便走到書架跟前,按照上麵標簽分類,找到了有關冥族曆史的部分。

  她挑了一本看上去比較厚的古籍,發現裏邊竟是記載了從冥族建立初始到發展壯大到與神魔兩族三足鼎立每個年限發生的大事兒。

  回想起幻境中看到的畫麵,蘇陌涼忽然好奇這上麵是否有冥玄陰和雲淺歌大婚那日的記錄,當即順著年限快速翻閱起來。

  關乎神族和冥族聯姻,這絕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兒,想來是有所記載。

  果然,她沒翻找多會兒,便在靠後的篇幅找了關於這場婚禮寥寥數語的描述。

  上麵寫著這場婚禮,冥族極其重視,特派六千精兵儀仗為聖子開路,可婚禮還未結束,便得到魔族突襲神族的消息,那一日神族血流成河——

  冥族聽聞魔族大舉進攻神族,當即派了二十萬主力大軍前往支援,卻在神冥兩族交界處的齊神山遭到埋伏,敵人人多勢眾,目測至少有二十萬眾。

  全身武裝,身穿鬥篷,頭戴麵具,看不清容貌,辨不清身份,手段狠辣殘忍,修煉方式與魔族相似,懷疑是魔族所為,唯一可疑的是,他們傷口的血液呈黑綠色!

  看到黑綠色血液,蘇陌涼有些哭笑不得。

  冥族為了編故事,編得也太離譜了!

  據她在幻境中看到的所知,魔族在雲淺歌的婚禮上突襲神族,殺了神族不少人,雲淺歌為報仇,屠殺樓夜淵親信,逼得樓夜淵自爆身亡。

  後來雲淺歌查明真相才發現,當年是冥族故意偽裝成魔族攻打神族,為的就是挑撥神魔兩族的關係,他們好漁翁得利,雲淺歌知道誤會了樓夜淵,悔恨不已,便擒拿冥玄陰,滅了冥族。

  而冥族古籍上的這番記載與她在幻境中看到的大相徑庭,明顯是為了掩蓋曆史,抹去冥族的罪行!

  蘇陌涼越想越氣,索性關上書本,但這一段文字依然深刻得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不對!

  這段話既然要掩蓋曆史,栽贓魔族,直接全部扣上魔族的特征便是了,為什麽還會畫蛇添足的寫上黑綠色的血液?

  要知道上次在魔煞境,蘇陌涼目睹了那麽多魔族中人受傷,全都是鮮紅的血液,根本沒有綠色的情況,顯然這並不屬於魔族的特征。

  這古籍上也寫著懷疑魔族,但也有可疑之處,分明也是知道魔族的鮮血並不是黑綠色。

  想通這一點,蘇陌涼再度打開古籍,翻到這段話,反複閱讀了好幾次,忽然在二十萬大軍的字眼上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什麽,又迅速翻到了古籍最前頁,鎖定在神魔冥三族兵力的介紹上。

  魔族當初兵力最強,有四十萬大軍,神族和冥族持平,各有三十萬大軍。

  如果想進攻神族,至少得派出三十萬大軍才行,要是記載真實,那冥族派了二十萬主力大軍前往齊神山被攔截埋伏,總部便隻剩下十萬兵力,根本沒辦法進攻神族本部!那進攻本部的大軍是誰的部下?

  若是魔族的大軍,更是無稽之談,魔族進攻神族,至少要派三十萬主力軍,本部不過才剩下十萬兵力而已,又怎麽會憑空多出十萬大軍去埋伏冥族二十萬主力軍?

  這不是很奇怪嘛!

  相信當年雲淺歌也是發現了許多端倪,證明了不是魔族所為,便將罪名扣在了冥族頭上。

  那如果——冥族也是冤枉的呢?

  意識到這一點,蘇陌涼忽然打了個寒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本章完)

  ,,,,

  第2624章 獵物自己找上門

  看樣子,除了神魔冥之外,還有一雙幕後黑手在操控著一切。

  可這上麵隻記載敵人全副武裝,看不清容貌,辨不出身份,招式上類似魔族!

  唯一能確定的特征便是那黑綠色的血液!

  等等!

  敵人既然想栽贓魔族, 又會魔族的招式,裝扮成魔族的模樣即可,為什麽要遮掩得如此神秘呢?

  難道說——他們的長相特征很明顯,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是了,擁有黑綠色的血液,一定不是正常的人類!

  難道是妖族中人?

  蘇陌涼立馬問了來自妖月境的真君老人,真君老人也一頭霧水, 並不知情。

  他在妖族多年, 也不知哪一族體內的血液是黑綠色的。

  而且妖族當年勢微,靈智開發的晚,在修煉天賦上不如人類,多半是依附神族而存在,像是四大神獸都曾是神族的坐騎,受神族所庇佑。

  再說了,那時候妖族總共都沒有二十萬兵力,哪能派得出五十萬主力軍一邊攻打神族,一邊埋伏冥族。

  若三族被一個未開智的妖族耍得團團轉,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

  蘇陌涼遺憾的拋棄了這個想法,目光落在綠色血液上,陷入了沉思。

  許是想得太入迷,竟沒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耳邊傳來一道厲喝,蘇陌涼才猛地回過神來。

  “靈霄宮主,你簡直厚顏無恥!上次你追到天道宮,我便警告過你,不要對我動歪心思,這次伱居然還變本加厲, 追我追到藏書閣來了。”

  蘇陌涼側目一瞧,隻見陸霄鳴正站在自己一米之外,橫眉怒目的瞪著自己,漂亮精致的五官反而因為生氣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生動來。

  隻是此時的蘇陌涼卻沒有心思欣賞他驚為天人的容顏,心底大呼冤枉,急忙解釋道,“陸公子,你誤會了,我不是追你才到藏書閣的。”

  “嗬?不是為了追我,那你到這六樓來看這些毫無用處的曆史古籍幹什麽?”陸霄鳴餘光掃了一眼她手裏拿著的《上古冥族紀事》,諷刺的冷笑出聲。

  蘇陌涼無語凝噎,滿頭黑線,發現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額,我隻是好奇冥族的曆史,難道陸公子還規定我不許了解冥族曆史嗎!”

  “得了吧,被抓個現行還死不承認!你一個外來人口,不過是來幫聖子的忙, 需要了解上古時期的曆史?這種蹩腳的謊話也虧你編的出來!”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 我已與喬小姐訂婚,沒有納妾的打算,無論你使什麽花招,我都不會心悅你,你這樣糾纏不休,隻會讓我更加討厭你,望你好自為之!”劈頭蓋臉一通痛斥,都不容蘇陌涼辯解,陸霄鳴便拂袖而去,似乎背後有鬼追來一般,走得極快。

  “唉,你——你真的誤會了,我是來找——”蘇陌涼的話還沒說完,陸霄鳴已經下了樓梯,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蘇陌涼無力扶額歎氣,誰來告訴這個自戀狂,她真的不喜歡他,到藏書閣也不是為了他,一切都隻是個巧合!

  這人怎麽就不信呢!

  空間裏的真君老人和天魔貂卻是笑成了一團,“哈哈哈,你在這裏看曆史古籍在外人眼裏本就是冤大頭,若沒有點目的,的確說不過去啊。”

  蘇陌涼徹底無語了,她哪裏知道這個陸霄鳴也在修煉室修煉,沒碰上何雲楓倒是把他給碰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就在蘇陌涼感慨時運不濟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嚴肅的聲音,“蘇姑娘,我們聊聊吧。”

  蘇陌涼豁然轉身,隻見何雲楓已從修煉室走出,正一臉凝重的望著自己,眉眼裏仿佛蹙著一團陰雲。

  她沒想到,自己正要找的人,搶先找上了自己,倒是省了她一番功夫,當即笑著點頭,“榮幸之至。”

  何雲楓挑了家不錯的酒樓,開了間隱蔽的雅間,邀請蘇陌涼坐下後,便輕車熟路的點了酒水。

  眼看著房間隻剩下兩人,何雲楓率先打開話匣子,“蘇姑娘,你天仙之姿,實力天賦也極其出眾,想要什麽男人沒有,何必卑躬屈膝的去討好一個已有婚約並不心儀你的男人呢。”

  蘇陌涼一聽這話,便知道了他的用意,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

  何雲楓被她犀利的目光掃得麵紅耳赤,忽然意識到什麽,趕緊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與蘇姑娘是舊識,不忍看蘇姑娘為了一個男人屈尊降貴。”

  “是嗎?我怎麽覺得不像呢!我們的交情似乎還沒這麽深厚吧。”蘇陌涼對上他的雙眼,問得露骨。

  何雲楓實在受不住她那極具侵略性,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輕咳兩聲,掩飾道,“好吧,老實告訴你吧,陸霄鳴是我多年好友,我聽說你最近總是糾纏他,讓他不甚其擾,便想著過來勸勸你,天道宮並不是憑你美色相誘就能拉攏的。”

  何雲楓作為旁觀者看得清楚,蘇陌涼瞧上了陸霄鳴,或許有一半是因為看上了這個人,但更多的卻是想拉攏天道宮。

  可她太天真了,這場婚姻關係著兩宮的利益,乃至聖銘王的布局,豈是她靠著勾引陸霄鳴就能拆散的。

  隻是,她這樣糾纏不休,始終對陸霄鳴和喬初涵的名聲和婚姻無益。

  畢竟婚前就生了嫌隙,婚後就更不用說了,必然不會幸福。

  蘇陌涼知道他的心思,聽他滿嘴都是替兄弟著想,不禁輕笑出聲,“何公子,既然你們兄弟情深,那陸霄鳴為何還要搶走你的心上人呢?”

  猛地聽到這話,何雲楓舉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震驚的對上蘇陌涼的笑意盎然的眸子。

  此時,蘇陌涼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酒杯,笑著一口飲盡。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我何時有心上人了,我都不知道!”何雲楓強壓著內心的忐忑,故作鎮定的反問道。

  蘇陌涼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好似要將他看穿個洞來,“不明白嗎?或許,何公子看過這封信,就能明白了。”

  說著,蘇陌涼掏出一封何雲楓再熟悉不過的信紙,正準備遞給他。

  然想到一半,蘇陌涼忽然又舍不得似的收回了手,“不行,這可是證明何公子與喬小姐曾互許終生,私下幽會的證據,我怎麽能貿然交到何公子手裏呢,還是我念給何公子聽吧。”

  (本章完)

  ,,,,

  第2625章 可憐的癡情種!

  蘇陌涼說得這般直白露骨,何雲楓也沒辦法維持麵上的和氣,瞬間沉下俊臉,生氣道,“蘇姑娘就算與我派係不同,也不必這麽攀誣我吧, 拿著一封不知道從哪裏偽造來的信件,就給我安個私通的罪名,別說別人聽了覺得荒唐,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

  “偽造?何公子都沒看,怎麽知道就是偽造的呢?這上麵可是你的字跡,你的落款呢, 既然你和陸公子多年好友,他必然是能認出伱字跡的,隻要我把這封信給他一過目,你說他是信,還是不信呢?”

  蘇陌涼展開信紙,拿在手裏微微搖晃著,何雲楓坐在對麵都能清晰的看到上麵的字句,手心不由得捏出汗來。

  “你大可找人模仿我的筆跡,這點小事兒應該難不倒你靈霄宮主吧。”無論心裏有多慌亂,他依然是死咬牙關,不肯鬆口。

  蘇陌涼笑了,“筆跡的確可以模仿,但喬小姐隨身攜帶的玉靈環價值連城,稀世珍寶,誰也沒辦法弄虛作假,你說是不是?”

  聽到這話,何雲楓的脊背一僵,桌下的手指不自覺的攏緊成拳,“那玉靈環是喬小姐生辰,邪月宮宮主親手送給她的,與我又有什麽關係。”

  “是啊, 玉靈環的確與你無關。”蘇陌涼連連點頭,隨後抬眸,目光像是利箭一般射進了何雲楓的眼睛,“但裏邊封存的精血呢,也與你無關嗎!”

  這顯然不是疑問句,霎時驚得何雲楓瞪大雙眼,震在當場。

  隔了良久,他才努力平息住情緒,詢問出口,“你還知道什麽!”

  蘇陌涼笑得意味深長,嘴角帶著幾分揶揄,“我知道的可多了,五年前,喬小姐外出曆練,遇險中毒,你豁出半條性命救了她,還尋了個山洞替她療傷,聽聞你們孤男寡女的在山洞裏住了幾日, 邪月宮派親信前往營救的時候,目睹你們衣衫不整的睡在一起。好在邪月宮主顧念你的救命之恩, 沒與你計較,但卻封鎖了消息,讓你們斷絕來往。”

  何雲楓聽到她提起山洞一事,急得滿臉通紅的辯解,“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年她中了劇毒,渾身發冷,我隻有靠近她給她取暖,並沒有越距行為!”

  “何公子,你看還沒明白嗎,孤男寡女睡在一起,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有沒有越距已經不重要了啊。”

  “我隻知道,從那時你便與喬小姐生了情愫,當時分開得匆忙,你們並未交換傳音符,又因為邪月宮主不同意你們見麵,起初你們隻有靠互通信件來解相思之苦。後來慢慢的,變成私下幽會,最後發展到私定終身,你本準備鼓起勇氣向邪月宮主提親,哪知被陸霄鳴半路截胡,邪月宮提前宣布了他們的婚約。喬小姐奮起反抗,卻被關了禁閉,你心疼喬小姐,又顧忌混元宮,掙紮無果,隻有揮劍斬情。”

  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蘇陌涼才總算明白,何雲楓為何不敢直視喬初涵的眼睛,為何那麽怕她。

  他為了喬初涵的幸福,為了兩宮的利益,打算忍辱負重,犧牲自己的愛情,但並沒有得到喬初涵的諒解。

  隻能說是個可憐的癡情種!

  此時,被蘇陌涼事無巨細的道出所有經過,何雲楓的臉色煞白如紙,再也沒了話說。

  見他算是默認了這一切,蘇陌涼趁熱打鐵道,“所以,你應該明白,就算陸霄鳴不相信那封信,他總會派人調查你們之間的事兒,連我一個初來乍到,根基不穩的新宮主,都查出了你們私定終身的過往,他身為天道宮的少主會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嗎?”

  “當然,就算他蠢笨如豬查不出來,我隻要把玉靈環的事情告訴他,他大可親自找喬小姐驗證此事!我可聽說,這玉靈環是喬小姐隨身攜帶的防禦類寶貝,外人注入精血,便能隨時感應到她的位置,替她抵擋風險。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能接受一個外男,隨時知悉她的動態,你又能豁出性命的護她周全,這麽私密又奮不顧身的行為,若說是普通朋友,你信嗎!”

  蘇陌涼了解過那玉靈環,堅不可摧,是頂級的保命神器。

  正因為它不容易被外力破壞,與喬初涵又簽訂了血契不會輕易丟失,何雲楓才在這玉靈環上寄存精血,方便定位她的動向,還能在她遇到危險時,用自己魂魄替她抵擋傷害,可謂是用情至深!

  但恰恰是這份用心,成為了他們暗通曲款的證據。

  若陸霄鳴執意要驗證玉靈環裏是否有何雲楓的精血,他們的關係遲早會曝光。

  被自己的好兄弟戴綠帽子,想來是對陸霄鳴最大的侮辱和傷害,兩人不反目成仇才怪,當然喬初涵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看到何雲楓的表情一點點僵掉,臉色難看得像是生了一場重病,蘇陌涼不忍心的替他斟了一杯酒,緩和氣氛道,“何公子,別緊張,我今日能敞開心扉跟你聊這件事,就沒有傷害你和喬小姐的打算。”

  “說起來,我聽了你們的故事十分的感動,不僅不想搗亂,還想助你們一臂之力呢。”

  何雲楓弄不清蘇陌涼的想法,疑惑道,“你到底想幹嘛?”

  “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啊!”蘇陌涼理所當然道。

  “天真!他們已經訂了婚,下個月就要成親了,你做再多也無濟於事。”何雲楓冷笑,完全不抱希望。

  蘇陌涼搖頭,“這還不簡單,私奔啊!訂婚又沒真的成親,隻要你願意帶她走,她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

  何雲楓沒想到她會冒出這麽可怕的想法,當場驚呼出聲,“你瘋了!這關係著兩宮的利益,我們要是私奔了,邪月宮和天道宮豈會放過我們!”

  “天道宮,你無需擔心,我自有辦法擺平,就是邪月宮估計會有些上火,畢竟你拐走了他寵愛的女兒。但你背後有混元宮撐腰,又有什麽好怕的,邪月宮總不至於為了兒女親事,徹底得罪了混元宮吧。就算邪月宮想,聖銘王也不許啊。”

  混元宮也是聖銘王看重的勢力,邪月宮為了女兒跟混元宮內訌,絕不是聖銘王願意看到的,所以聖銘王為了他的大局著想,多半會讓混元宮賠禮道歉,補上聘禮,讓邪月宮息事寧人,成全了有情人。

  (本章完)

  ,,,,

  第2626章 能給我說說你和雲淺歌的故事嗎?

  何雲楓卻是覺得不妥,連連搖頭,“不,不,此舉太過冒險,稍有不慎, 我們都會連累自己的家族。”

  “何公子,你應該清楚陸霄鳴的性格,被好兄弟戴了綠帽子,還不得不與喬初涵朝夕相處,我相信無論是誰,都恨不得殺了這個總是讓他感到恥辱的女人,更何況是驕傲自負的陸霄鳴。你說你不想連累混元宮和邪月宮, 那伱就能眼睜睜的看著心上人被折磨致死嗎?”蘇陌涼蹙眉反問。

  許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他臉色發白, 聲嘶力竭的反駁道,“不可能!喬初涵怎麽說也是邪月宮主最寵愛的女兒,有邪月宮主在,陸霄鳴不敢把她怎麽樣。”

  “嗬嗬,何公子,你真是天真啊,一個男人想要折磨女人的方法多的是,一定要鬧到邪月宮主麵前嗎?當然,就算鬧到邪月宮主麵前去了,一個是邪月宮看似寵愛的女兒,一個是能肩負起天道宮大任的接班人,孰輕孰重,你覺得聖銘王會偏向哪一方?”

  “再說了,邪月宮主要真寵愛這個女兒,會不顧她的心意,拿她的婚姻當籌碼嗎?”

  蘇陌涼一針見血的反問, 霎時堵得何雲楓心口發疼。

  是呀, 邪月宮主再寵愛喬初涵, 也越不過他的邪月宮去。

  在他心目中,權勢地位才是最重要,再疼愛的兒女也不過是他鞏固勢力的工具。

  想來喬初涵嫁進天道宮,會遭遇什麽,忍受什麽,他八成是不關心的,隻要不鬧出人命就好。

  就算真鬧出人命了,他還可以趁機狠狠敲詐天道宮一大筆利益。無論怎麽看邪月宮都是不虧的。

  因為天道宮和的邪月宮始終會是聖銘王最器重的勢力,相互製約又相互依存,誰也扳不倒誰,誰也不會放棄整個宮族的利益去為一個死掉的女子要回公道。

  被蘇陌涼點通了這一點,想到喬初涵即將麵臨的龍潭虎穴,何雲楓通身發寒,握著空酒杯的手,控製不住的輕顫起來。

  蘇陌涼見此,一把奪過他的酒杯,重新替他斟了一杯,遞到他的麵前,“私奔,不過是兩個年輕人情難自禁犯下的錯誤, 兩宮無論如何也不會為小輩兒的衝動徹底撕破臉,可若留下,就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我相信就算陸霄鳴不殺她,驕傲如喬初涵,也會忍受不了屈辱自戕的。所以她是生是活,是折磨還是幸福,全都在何公子一念之間了。”

  聽到自戕二字,何雲楓心驚肉跳的望向蘇陌涼,不得不承認此女真是殺人誅心,句句都刺在他的心坎上。

  喬初涵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如遭到陸霄鳴的羞辱,絕不會苟活。

  當初他隱忍這門婚事,就是想著陸霄鳴為人正直,就算不耽於情愛,也會看在邪月宮的麵子上,給與喬初涵最大的尊重最自由富庶的生活。

  至少能保證喬初涵衣食無憂,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可如果,他得知了他們這層關係,陸霄鳴是絕不可能抱著極大善意對待她的。

  所以,為了保護心愛之人,他的確隻有一個選擇——

  “好,我答應你,你要怎麽幫我們!”何雲楓想通利弊,也不再扭捏,直接問出口。

  蘇陌涼見他上道,滿意的點點頭,“我會安排人護送你們出城,明晚夜裏就走,出了生死境,傳送陣會將你們傳送到玄神鏡天聖皇朝,那裏遍布我的眼線和勢力,能幫你們找個容身之所,讓你們隱形埋名過一輩子。”

  聽到蘇陌涼早為他們籌謀好了後路,何雲楓感激的起身,朝她敬了一杯,“我替涵兒謝謝你。”

  “我也替聖子謝謝你。”蘇陌涼笑著碰杯,爽快的一飲而盡。

  ***

  從酒樓出來,蘇陌涼望了眼漸漸黑下來的天空,沒有星星,也看不見月亮,隻有一路通到底的燈火,給這街道添了幾分屬於人世間的煙火氣。

  可蘇陌涼卻融入不了這人間的熱鬧,明明才喝了幾杯暖酒下肚,此刻被夜風一吹,竟覺得有些冷津津的。

  說來,她剛辦成了件大事兒,應該高興才對,但回想起冥族古籍上的文字,蘇陌涼的腳步卻如灌了鉛似的,沉重不已,不知不覺,竟是走到了聖殿。

  她想親口問問鳳墨邪,可又害怕問出口,她不知道冥族如果是被冤枉的,她又該在生死境如何自處。

  “蘇姑娘,你來了,怎麽在門口不進去呢?”這時一位身穿鎧甲,形似護衛的男子,出現在蘇陌涼的麵前。

  蘇陌涼一眼認出了他,他是在下位麵就一直跟在鳳墨邪身邊的遺風。

  “我——”蘇陌涼不知道如何解釋。

  遺風卻是滿臉欣喜的邀請道,“蘇姑娘能來,實在太好了,主子正在花園裏,屬下帶你過去。”

  主子日盼夜盼,如今好不容易盼來了蘇姑娘,遺風自然要替他留下她。

  蘇陌涼沒了托詞,隻有任由他帶著自己,去了聖殿的花園。

  此時,遺風識趣的悄然退下,蘇陌涼站在夜色之中,遠遠望去,隻見一抹頎長的身影,穿著紫金長袍,倚在美人榻上,臉朝著不遠處的梨樹,仿佛還有眼睛一般,靜靜的凝望著那被夜風吹得漫天飛舞的梨花。

  夜漸漸深了,月亮和星星終於從雲層裏露出頭來,月光溫柔的灑向大地,映地隨風而舞的花朵散發出淡淡的光暈,好看極了。

  這一幕,蘇陌涼覺得十分的熟悉,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梨花樹下,接住一朵梨花。

  榻上的鳳墨邪立馬感應到了蘇陌涼的氣息,猛地起身,想要抓身邊的帽紗。

  蘇陌涼回頭看見他的慌亂和狼狽,心頭一痛,快步過去,按住了他的手,“別找了,你無論變成什麽樣子,在我心裏,都是當年那個妖冶美豔,魅力四射的焚天君,永遠不會改變。”

  鳳墨邪看不見她的表情,也猜得到她臉上浮動的全是憐憫,不由得苦笑,“焚天君早就死了,現在的我,是你前世恨之入骨的冥玄陰。等你恢複了記憶,你就會覺得我是多麽的醜陋了。”

  蘇陌涼搖頭,“前世,或許是一場誤會。”

  “誤會?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天大的誤會啊——”鳳墨邪笑了,笑聲中帶著無力和悲傷。

  蘇陌涼上次見他對付上古亡靈,便知道他多半喚醒了記憶,恢複了一部分上古時期的力量,不禁生了好奇,“能給我說說前世你和雲淺歌的故事嗎?”

  (本章完)

  ,,,,

  第2627章 第一次見她!

  鳳墨邪聽她主動問起,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前世,沉默良久才喃喃自語道,“我第一次見她,是在神冥魔三界盛典之上,據傳她是美麗的化身,是天神的寵兒,生著一張讓神魔都為之傾倒的容顏,我心心念念想一睹芳容,她卻身穿戰甲,臉戴麵具,從殿外昂首闊步而來,英姿颯爽,不遜男兒。”

  “後來我打聽才知道,九天神女因天賦異稟,戰力驚人,從小便投軍磨礪廝殺,但由於容貌甚美,耽誤軍隊行軍修煉,她自小戴上麵具,從不以真麵目示人。”

  蘇陌涼有些詫異,“所以,第一次,你並未見到她的容顏。”

  “是呀,雖然沒有見到,但她出眾的氣質和切磋中展現出的戰鬥力,橫掃神冥魔三界所有女子,就算掩住了美貌,也掩不住她自內散發出的光芒,她依然是女子中最耀眼的那一人。可惜,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跟她同樣耀眼的樓夜淵身上。”

  說到這裏,鳳墨邪的臉上帶著些落寞和自嘲。

  蘇陌涼不免心頭一跳,詢問道,“那時她就喜歡他了嗎?”

  鳳墨邪點點頭,嘴角咧出一抹苦笑,“大概是的吧。那年三界盛典,神族族長提出讓三界的晚輩切磋武藝,我一心想得神女青睞,主動請纓挑戰,又因怕下手過重傷著她,戰鬥瞻前顧後,最終竟與她打成平手,並未得她另眼相待。倒是將她狠狠打趴下的樓夜淵,讓她放在了眼裏,記在了心裏。”

  蘇陌涼聞言,多少能理解那個驕傲的女子,“一個在軍隊裏磨礪廝殺的人,不同於一般女子,她不明白什麽叫憐香惜玉,什麽叫手下留情,她隻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這樣做,看似為她好,卻不是她所敬佩的。”

  “是呀,當年我不明白這個道理,我嫉妒樓夜淵嫉妒得發狂,我不明白,為什麽他一出生就是身份尊貴的嫡子,而我隻能當個受人唾棄的庶子,不明白為什麽他就能順理成章的讓魔族俯首稱臣,而我卻連在冥族立足都艱難萬分。明明我的天賦比聖銘王好,實力比聖銘王強,付出的代價也比聖銘王多,可我依然要在嫡子的光環下討生活,就連九天神女的眼裏也隻有樓夜淵,沒有我!我不甘心,我不想輸!”

  鳳墨邪痛苦的握緊拳頭,臉上繃起一層顫栗的屈辱。

  蘇陌涼輕輕歎了口氣,開解道,“或許,你在乎的不是九天神女,而是你的不公平待遇。你太渴望被,太渴望得到別人的尊重,才將這份渴望寄托到了雲淺歌的身上。你嫉妒樓夜淵,不是你愛雲淺歌,而是他太耀眼,擁有你從來不曾擁有的東西。”

  鳳墨邪固執的搖頭,“起初或許是這種心態,可當我真正見到她的時候,明知道她強大得所向披靡,我還是生出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護下她的感覺。”…

  “真正見到她?”蘇陌涼疑惑。

  “是的,那是幾年後,我們第二次見麵。當時神魔第一次交戰,雲淺歌作為先鋒領兵出征,對上了同為大將的樓夜淵。憑樓夜淵的實力,原本可以一舉拿下戰鬥,可他每場戰役都點到即止,處處留情。所以世人都傳魔尊也拜倒在了雲淺歌的石榴裙下,對雲淺歌暗生情緒,不忍開戰。”

  “後來呢?”蘇陌涼好奇追問。

  “果不其然,沒多久樓夜淵就向神族發起了和談書,隻要神族將九天神女嫁給他,他便息戰,從此不再主動進犯神族。那時候神族已經被消耗了不少兵力,不過是強弩之末,支撐不了多久。樓夜淵一旦真的大舉進攻,神族無數城池將會落入魔族之手,為了神族的安危和百姓,族長不得已,隻有忍痛割愛答應了樓夜淵的條件。”

  “我得知神族這一決定,坐立難安,一氣之下潛入神族,夜探雲淺歌的寢殿。就是那一次,我見到了她的容顏,在那顆梨花樹下——”說著,鳳墨邪望向遠處的梨花樹,雖然沒了眼睛,可腦海裏全是當年的驚鴻一瞥。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真實的她。沒有鎧甲,沒有麵具,一襲雪白長裙,站在漫天飛舞的梨花中,烏黑的長發似山澗的清泉如瀑而下,月光落在她纖細窈窕的身姿上,襯得她如月下精靈,渾身散發著柔美靈動的螢光,如夢似幻,美麗極了。可惜,這一幕太過短暫,她很快發現了我的存在,回眸瞥向我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我從未見過如此美得心碎的女子。”

  “那是一雙盈滿悲傷的眼睛,似盛滿了淚水的寶石,一戳就能碎了,滾落的淚珠,每一滴都仿佛流進了我的心裏。原來,強悍如她,也有這般脆弱無助的一麵。從那一刻起,我發誓,我要保護她,我要從魔尊手裏奪回她!”

  蘇陌涼聽著鳳墨邪的回憶,望著遠處的梨花樹,胸口湧上一陣酸澀。

  難怪,她進來的時候,便覺得這月夜下的梨花樹那麽熟悉,原來他們前世曾在梨花樹下相遇過。

  “所以,你發憤圖強,努力從庶子爬到了聖子,組建起自己的勢力。”蘇陌涼猜到了鳳墨邪的心路曆程,率先開口道。

  鳳墨邪點頭,“是的,我隻有拚命修煉,動用一切手段,掃清一切障礙,站到聖子的位置,才有資格,才有能力救她出魔族。”

  “可是,她不是喜歡樓夜淵嗎,她願意嫁到魔族也不一定啊,這隻是你一廂情願而已。”蘇陌涼不解。

  鳳墨邪情緒激動的搖頭,“不,她不喜歡,我分明從她眼裏看出了怨恨和不甘。”

  蘇陌涼沒有恢複記憶,不知道前世在梨花樹下為誰而哭,但她覺得絕不是傷心嫁給樓夜淵那麽簡單。

  “後來,你救走了她?”冥族後來能和神族訂婚,說明冥玄陰的營救計劃成功了。

  鳳墨邪嘴角輕揚,臉上躍上幾分驕傲,“是啊,我成功了,整整五年時間,我終於坐到了聖子之位,成為了冥族的接班人,終於能調兵遣將去救她。”

  “剛好,神族的人也找到了我,欲與我聯手設計魔族。我與神族一拍即合,當即派兵騷擾魔族,這才得以讓神族成功救走了雲淺歌。神女歸來,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便立馬拜訪神族,求娶神女,不出意料,神族答應了這門婚事。”

  ,,,,

  第2628章 三族都成了棋子

  “可惜,我與她注定無緣,婚禮還未結束,就傳來了神族遇襲的消息。她拋下婚禮,回了神族,我擔心她的安危, 立即派了二十萬主力軍增援,誰知二十萬大軍在路上遭到埋伏,損失慘重。那時候聖銘王又趁著神魔交戰之際,瞞著我派了自己的勢力去包抄魔族後方,滅了不少魔族人。”

  “所以,雲淺歌怪我偷襲魔族, 我認!雖不是我所為, 但確實與冥族脫不了關係,我無話可說。但她說我派兵偽裝成魔族血洗神族, 想要挑起兩族紛爭,實在是冤枉,時至今日我還是那句話,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他一時疏忽,沒有察覺到聖銘王的陰謀,害魔族死傷無數,他認!

  可他從未有過血洗神族,栽贓魔族的念頭,這些強加在他頭上的莫須有的罪名,就算再一次對他嚴刑拷打,他也絕不會認!

  蘇陌涼自然是相信鳳墨邪的,微微點頭道,“我想,這幕後黑手,可能真的不是冥族。”

  鳳墨邪忽然聽到這話,心頭一顫,頓時正了臉色,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神冥魔三族都被耍了。幕後黑手,另有其人!”蘇陌涼幾乎是篤定了這一猜測。

  鳳墨邪得到這樣的結論,心底霎時湧上一陣駭然,沉吟片刻後,詢問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嗯,我今天去看了上古冥族的曆史,上麵記載的一些信息,與我所了解的有出入。我覺得當年的神魔大戰沒有那麽簡單,似乎有人在背後推動一切,下一盤大棋,而我們三族都淪為了棋子。”蘇陌涼凝重道。

  “那會是誰?上古時期最鼎盛的就是神冥魔三族,誰還有膽量有實力將這三族玩弄於鼓掌之間?”鳳墨邪之前也覺得奇怪,隻是想不明白誰有那麽大的能耐。

  蘇陌涼也是搖頭,“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對方的體內流動著綠色的血液, 長相特征可能與人類有別。”

  “你是說妖族?不可能!上古時期的妖族太過弱小,他們沒有那個能力。”鳳墨邪立馬否決了這種猜測。

  蘇陌涼見他眉宇緊促,麵露憂色,擔心他的身體,安撫道,“不管是誰,我總有一天會調查清楚。伱之前也受了不輕的傷,還是安心養病為好。”

  再過不久,就是黑冥大典,鳳墨邪和聖銘王必有一場交鋒,鳳墨邪能不能坐穩眼下的位置,他身體和實力的恢複至關重要。

  “放心吧,為了你,我也會好好養好身體的。”鳳墨邪感受到蘇陌涼的關心,麵容漸漸柔和下來。

  蘇陌涼四麵楚歌,無家可歸,唯有在生死境方能暫且落腳。

  而他隻有坐在聖子的位子上,才能在生死境護她周全。

  光衝著這一點,他就絕不能被聖銘王給幹下去。

  蘇陌涼想到他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連累了整個冥族,這一世還無怨無悔的為她付出一切,心裏針紮似的難受,此時強忍下心口的酸澀,哽咽道,“前世的事情,是我冤枉了你,對不起!”

  “不用抱歉,你是你,雲淺歌是雲淺歌,在我心裏你們不是一個人。好在一切都過去了,那些不過是一個回憶罷了。”他現在在乎的,深愛著的,僅僅隻是蘇陌涼而已。

  可惜後半句,他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出口——

  蘇陌涼知道現在說再多道歉也無濟於事,隻重重承諾道,“我會幫你拿回冥族,讓所有人都親眼看看,你配得上聖子之位!”

  什麽庶子嫡子,在蘇陌涼這裏都是狗屁,隻要鳳墨邪想,那她便幫他奪回來便是!

  ***

  從聖殿回來後,蘇陌涼便閉關煉製了一大批質量過硬的丹藥,從靈田裏采摘了不少稀有藥材,交給兩位死靈拿去靈霄宮旗下的商鋪高價售賣。

  上次兩位副宮主因偷稅漏稅被斬殺,對下麵的商販已經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不少商鋪都嚇得趕緊將去年甚至前年的稅收都補交了上來,倒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如今再加上她的丹藥和稀有藥材,相信靈霄宮今年的財務賬本會翻好幾翻,不說完全趕超聖銘王的勢力,但至少能達到持平的水平。

  眼下經濟上沒了短板,她自然要從實力上找補,所以這幾日除了煉丹,蘇陌涼也努力在溝通焚影魂刀。

  雖說她成功將其拔起,但她實力太過弱小,還不能真正的駕馭它,以至於這麽久了,她連重新召喚焚影魂刀都辦不到。

  就在蘇陌涼有些垂頭喪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汐諾的聲音,“主子,天道宮主來了。”

  “哦?他來幹什麽?”蘇陌涼沒想到天道宮主會親自登門。

  “應該是說陸公子和喬小姐解除婚約的事兒。還是主子神機妙算,前幾日喬小姐與何公子私奔鬧得滿城風雨,眼看兩宮就要撕破臉,聖銘王果然為了大局著想,出麵調和了,就在昨日,天道宮去邪月宮討說法,有聖銘王主持公道,不但將聘禮要了回來,還拿了不少天材地寶作為補償。”

  “今日,我又聽聞混元宮也備上了不少寶器去天道宮和邪月宮挨個賠禮道歉,邪月宮主雖然恨死了混元宮,但礙於聖銘王在場,也不敢過多為難。想來,是要成全何公子和喬小姐的意思了。”

  這些早在蘇陌涼的意料之中,聖銘王為了團結他的勢力,必定會從中調和,再大的火氣他都能強行摁滅,更何況隻是兒女親事。

  再者混元宮的何雲楓也是一表人才,實力不俗,雖然比不上陸霄鳴,但也稱得上是個良配。

  畢竟人家還救了喬初涵的性命,衝著這一點,邪月宮也不好翻臉不認人。

  所以混元宮雖然要給邪月宮和天道宮賠禮道歉,但也隻是出點血,走個過場而已。

  礙於曾經的救命之恩,聖銘王的大局盤算,邪月宮估計連重話都不敢說,還得強忍不悅成全了一對有情人。

  思及此,蘇陌涼嘴角輕揚,推門而出,“既然天道宮想清楚了,那我靈霄宮自然是敞開大門歡迎的。”

  天道宮主能親自登門拜訪,顯然是想清楚了其中的厲害關係,作出了投靠聖子的決定。

  隻是,要看他夠不夠誠意了!

  (本章完)

  ,,,,

  第2629章 天道宮主的盤算

  靈霄宮,會客廳

  “難得天道宮主親自登門,我靈霄宮蓬蓽生輝,不勝榮幸啊。”蘇陌涼人未到,聲先至,驚得天道宮主立馬起身迎接。

  “不敢不敢, 我天道宮能在生死境立足,還得仰仗靈霄宮主,宮主此言,折煞老夫了。”陸晉程抱拳作揖,態度十分的恭敬。

  前幾日他不知道蘇陌涼的打算,還搖擺不定是否要投靠聖子一派。

  直到聽聞喬初涵和何雲楓私奔的消息, 他才知道,蘇陌涼早已幫他做好了選擇。

  因為就算她不拉攏天道宮,不跟他表明身份, 為了拆散聖銘王的勢力,她也會讓這段姻緣雞飛蛋打。

  而除了喬初涵,隻剩下飛星宮的兩個女兒配得上陸霄鳴。

  但飛星宮胃口太大,局勢不明朗,不肯輕易嫁女,所以他天道宮與其委曲求全,選個不滿意的少夫人,遭人嘲笑非議,還不如換個陣營,結個堂堂正正,能將利益最大化的姻緣。

  相比之下,聖銘王如今元神歸位,勢力眾多,他天道宮的加入,不過是錦上添花。

  而聖子勢單力薄,急需援手, 他天道宮投誠, 便是雪中送炭。

  若是沒有蘇陌涼這個變數,他或許會穩中求勝,投靠聖銘王,但有了這個變數,她拿捏著他天道宮最大的命脈,投靠聖銘王反倒成了一招險棋。

  既然都有風險,那還不如賭一條雪中送炭,對天道宮最有價值的路。

  蘇陌涼聽他這口氣,就知道他是想明白了,笑著上前扶起他,“天道宮主畢竟是長輩,無需如此客氣。來人,奉茶!”

  “喝茶就不必了,我這次前來主要是想告知宮主,犬子已與邪月宮解除婚約,我天道宮決定投向聖子一派。”天道宮主也是個爽快人,直接道明來意。

  蘇陌涼意料之中的笑了,“天道宮有這樣的想法, 我們自然是歡迎的,可天道宮一直與聖銘王一派走得頗近,是不是真的想投靠聖子, 這個很難說啊——”

  “靈霄宮主捏著我天道宮最大的軟肋,如今我又與邪月宮撕破臉,在眾目睽睽下登了靈霄宮的門,宮主又何必懷疑我天道宮的誠意呢。”

  天道宮主被質疑誠意,麵上有些不悅,但還是將空間戒指雙手奉上,“這是邪月宮和混元宮的賠禮,如果這都不算誠意,靈霄宮主就當我沒來過這一趟。”

  蘇陌涼見他遞上了這麽貴重的投名狀,笑著挽回道,“陸宮主莫惱,關係生死境大局,我身為聖子一派,自是要慎重些才好。這些寶物,就當是我給天道宮的見麵禮,你好好收著便是。”

  天道宮主沒想到她居然一點不眼饞兩宮的寶貝,愣了一下後,立馬拱手道,“靈霄宮主心懷大義,是我折辱宮主了。若宮主以後有事,盡管吩咐便是,我天道宮願為聖子效犬馬之勞。”

  “天道宮主見多識廣,眼下我還真有件事兒,想要請教宮主。”蘇陌涼也不客氣。

  陸晉程急忙擺手,“請教不敢當,不知宮主所問何事。”

  “我聽聞有一味叫天元魂花的藥材,集天地魂魄而生,煉製成聚魄凝神丹,有溫養元神,複生魂魄的功效,不知陸宮主可有耳聞?”

  一聽這話,陸晉程立馬意識到蘇陌涼的意圖,回答道,“的確是有這種藥材,可聚魄凝神丹是帝品丹藥,需達到丹帝且神紋七重的煉丹師方能煉製,其過程複雜凶險,就連當年的聖銘王也沒能求來這樣的丹藥。宮主想為聖子鞏固元神,怕是難啊。”

  “我本是名煉丹師,七重神紋的帝品丹藥,於我倒是不難,我隻想知道,哪裏可以尋得天元魂花?”

  陸晉程聽到這話,驚得瞪大虎目,難以置信的低呼出聲,“蘇宮主難道是——丹帝等級的神紋煉丹師?”

  蘇陌涼微微點頭,“不知道陸宮主可知藥材的下落。”

  見她承認,陸晉程震撼的深吸一口涼氣。

  難怪聖子如此器重她,一名會煉製七重神紋的丹帝,其價值可遠遠高過一宮之主啊。

  想來,隻要有蘇陌涼在的一天,就算他天道宮的秘密暴露,聖子為了拉攏蘇陌涼這樣的人才,也會多加照拂他天道宮。

  而且,有出自丹帝之手的丹藥,聖子一派的經濟遲早也會趕超聖銘王一派。

  再者,她要真為聖子煉製出了聚魄凝神丹,那聖子的實力就永遠壓了聖銘王一頭,加上蒼狼軍的年輕一輩本就出色,黑冥大典之上,聖子占齊了三方優勢,那聖銘王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看來,他天道宮這次不是遇到了克星,而是迎來了天大的機緣!

  隻要真心投靠蘇陌涼,相信天道宮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想明白了其中關竅,陸晉程當下便自然而然的改了稱呼,拱手作揖道,“少主竟然是世間罕有的丹帝,不愧是玄神君王選中的接班人,之前恕在下眼拙,多有得罪,還望少主莫怪。”

  “陸宮主言重了,你們是玄神君王的舊部,玄神君王於我有恩,我自不會與你們計較這些。”蘇陌涼再度伸手扶起他。

  陸晉程見她是個豁達重義之人,心頭鬆口氣,麵上躍上幾分欣喜,“少主若要尋找天元魂花,可以去生死境最北邊的噬魂幽林,那地方凶險非常,以吞噬魂魄著名,裏邊有一座噬魂山,崖地匯聚了一片魂海,而天元魂花就是魂海滋養而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雖然名字叫魂花,長相卻形如肉胎,據說還生出了自己的靈智,想要采摘極其艱難。少主若想去,我可以派人隨伱走一趟。”

  “不必了,我帶著自己的人去看看就好。”蘇陌涼婉拒了他的好意。

  陸晉程卻堅持道,“少主有所不知,那地方蜿蜒崎嶇,迷霧沼澤叢生,十分容易迷路,還是我讓鳴兒陪你去吧,他曾經去那兒曆練過,熟悉當地的地形,就算幫不上忙,也能給少主做做向導。”

  好不容易有表忠心,套近乎的機會,陸晉程當然是要賣力的推薦天道宮了。

  隻要這次天道宮為聖子立了功,就不怕在生死境立不了足。

  當然,若是蘇陌涼能和陸霄鳴擦出點火花,結了這門親事,那更是雙喜臨門,再好不過了。

  (本章完)

  ,,,,

  第2630章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額,陸宮主客氣了,我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什麽大凶之地沒去過,又豈會輕易迷了路。再說了,我還有一群朋友隨行,互相有個照應,不會出差錯的。陸宮主盡管放心便是。”

  蘇陌涼哪敢勞駕陸霄鳴幫忙,嚇得立馬拱手婉拒。

  那家夥對她向來沒有好臉色,幾番警告她不要糾纏他,若陸宮主來這一手,陸霄鳴八成又以為是她在背後向他父親提議讓他隨行,那她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陸晉程見蘇陌涼多有排斥,心有疑惑,忍不住問出口,“少主莫不是還在生鳴兒的氣?”

  “陸宮主多慮了,令公子剛正不阿,率性而為,我欣賞都來不及,豈會因一點口頭上的誤會而耿耿於懷。”蘇陌涼豁達擺手。

  聽她的確不甚在意,陸晉程稍稍鬆了口氣,而後想到旁的可能,試探道,“少主,恕我多一句嘴,少主與聖子——是那種關係嗎?”

  蘇陌涼沒想到他會扯到聖子頭上去,心下一驚,趕緊解釋道,“陸宮主,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和聖子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陸晉程有些不信。

  “嚴格論起來,的確是比朋友多一點,算是生死之交吧。但絕無那方麵的關係。”她沒辦法回應鳳墨邪的感情,還盼著鳳墨邪能從她這條死胡同中走出來擁抱屬於他自己的幸福,可不能在外人麵前毀了他的清譽。

  陸晉程聞言,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笑著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蘇陌涼一頭霧水,“陸宮主問這個做什麽?”

  “額,沒事沒事,隻是想關心下少主的終身大事。”

  “這個就無需陸宮主擔心了,眼下還是籌備黑冥大典最為要緊。”蘇陌涼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私事兒,念在他是玄神舊部的份兒上,還是盡量和顏悅色的提醒。

  陸晉程也聽出幾分不悅,連忙點頭應是,“少主說的是,就是不知少主何時動身去噬魂幽林?”

  “明日一早吧,時間緊迫,還是早去早回的好。”蘇陌涼道。

  “那我便在這裏靜候佳音,祝少主一路順風!”陸晉程暗暗記下了時間,拱手告辭。

  ***

  噬魂幽林在生死境的最北邊,明明已是入夏時節,空中卻還飄著鵝毛大雪。

  好在,穿過重重寒氣,蘇陌涼等人終於在五天後,看到了噬魂幽林的全貌。

  連綿不絕的千奇古樹宛如披上雪毯的臥龍,匍匐在這片土地之上,氣勢恢宏,輻射之廣,一眼望不到頭。

  噬魂幽林內部高聳如雲的山脈猶如一條穿梭在森林中,碩大無比的黑色蜈蚣橫貫東西,又似一把將森林劈成兩半的斧頭,鋒利而又神秘,光是遠遠眺望便讓人心生畏懼。

  蘇陌涼原以為這樣凶險且偏僻的曆練之地,前來冒險的並不多,誰知道他們還未落地,就看到噬魂幽林的入口處已經湊了不少人。

  “不是說鮮少有人來這噬魂幽林曆練嗎?難道是有人得到了消息,也來爭奪天元魂花?”姬芮清心驚的望向蘇陌涼。

  噬魂幽林地處偏僻,地形複雜,其內部毒物和魂獸眾多。

  由於藥材被毒物侵染,價值不高,靈獸又吃人魂魄為生,契獸師很難駕馭,加上裏麵怪象叢生,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小命,所以無論是傭兵團做任務,還是修煉者曆練,這噬魂幽林都不是一個好去處。

  也不怪姬芮清懷疑是他們的行動走漏了風聲,引來了爭奪天元魂花,阻止蘇陌涼煉丹的敵人。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蘇陌涼也不解,索性上前探個究竟。

  尋找天元魂花的事情,除了她的親信外,她隻跟天道宮主透露過。

  若這群人真是聖銘王派來的,那她可就得掂量掂量天道宮的誠意了。

  然而,蘇陌涼這邊剛剛落地,就有一道憤怒的喝聲劈頭蓋臉而來,“蘇陌涼!居然又是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蘇陌涼目光穿過人群,一眼便看到了那位挺拔如鬆,麵沉如水的天道宮少主——陸霄鳴!

  此時,觸及到他瞳孔裏似要燎原的怒火,蘇陌涼心頭一震,倍感驚訝的瞪大雙目,“陸——陸公子——你怎麽在這兒?”

  “嗬嗬嗬,裝!繼續裝!我為什麽在這兒,你不是最清楚了嗎!”陸霄鳴冷笑三聲,俊美的麵容說不盡的譏諷。

  蘇陌涼百口莫辯,苦笑道,“我又不是陸公子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

  “哼,這麽偏僻的噬魂幽林你都追了過來,還敢裝不知道,我真是小瞧了你的厚顏無恥。為了打聽我的行蹤,費了不少功夫吧!”

  蘇陌涼聽他又誤會了自己的意圖,趕緊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這次是來噬魂幽林辦事兒的,不是為了糾纏你,我真不知道你也來這兒了。”

  “嗬嗬,辦事兒?難不成你也是來噬魂幽林尋找藥材的?”陸霄鳴鋒利的視線仿佛一下子變戳破了她的偽裝,嘴角揚起的鄙夷格外紮眼。

  麵對這樣的質問,蘇陌涼無言以對,尷尬心累的捏了捏眉心。

  看來,天道宮主並未將她的話聽進去,知道她要來噬魂幽林,便擅自做主派了陸霄鳴前來相助,而且似乎還並未告訴他由頭,估計也是擔心他對自己心有成見,不願前往,才故意瞞著。

  這下好了,反倒鬧了個大烏龍,讓陸霄鳴誤會她一路跟蹤他,竟是跟到了噬魂幽林來。

  眼下這狀況,她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這次本就是我要來尋找藥材,應該是你父親聽說了,擔心我的安危,就自作主張的派你來幫我。你若不信,可以問問你父親。”蘇陌涼第一次覺跟男人說話這麽費勁。

  陸霄鳴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說來尋藥材這種小事兒,他身為天道宮少主,的確鮮少親自出馬。

  而且噬魂幽林凶險,以往他父親就不太讚成他來曆練,上次他之所以能來,還是偷跑出來的,結果回去便被父親訓了一頓。

  這次父親主動提起,他還有些不解,如今倒是恍然大悟了。

  原來都是蘇陌涼在背後搞鬼!

  想明白前因後果,陸霄鳴冷笑一聲,“就算是我父親的意思,想來也是你央求我父親讓我隨行,不然我父親豈會輕易讓我涉險。我不管你給了我父親多少好處,達成了什麽協議,我都不會正眼瞧你!別以為你破壞了我和喬初涵的姻緣,我就會轉頭娶你,做夢!”

  ,,,,

  第2631章 一通臭罵

  姬芮清為情所傷,本就揣著口惡氣,聽到這麽不要臉的話,當即上前,破口大罵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就你這人頭豬腦,滿嘴噴糞的蠢貨,連狗見了你都要繞道走,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也沒見人拿你去蘸醬啊!”

  “你也不想想,我師妹天仙之姿,戰力超群,想要什麽男人沒有,看得上你這臉皮厚,眼皮子淺的蠢東西?勸你以後還是少做夢,多讀書,不要覺得世上所有女子都得喜歡你,就你這三兩重的骨頭,給我師妹提鞋都不配,也好意思瞧不起人!我呸!”

  姬芮清像是潑婦罵街似的,唾沫星子險些要飛到陸霄鳴臉上去。

  陸霄鳴被捧著長大,哪受過這等臭罵,霎時氣得螺旋升天,指著姬芮清的手隱隱發抖,“你——你——你簡直野蠻無禮,粗鄙不堪!”

  “切,我就野蠻,就粗鄙了,你奈我何?你當眾羞辱我師妹,難道就有禮了?不反省自身,卻處處指摘別人,我看天道宮少宮主也不過是個偽君子而已!”姬芮清本就是個粗人,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

  此時,站在陸霄鳴身邊的一位妙齡少女,似比當事人還生氣,滿臉漲紅的駁斥道,“胡說八道,鳴哥哥向來嚴於律己,高風亮節,豈是你口中的小人!明明是你們靈霄宮主不知廉恥,非纏著我鳴哥哥不放,鳴哥哥幾番警告她,她都不依不饒,這才出言訓斥,結果你們不知收斂,反倒詆毀鳴哥哥的名聲,簡直是惡人先告狀!”

  姬芮清見她滿臉激動,十分維護陸霄鳴,打量了她一眼,冷笑道,“我好像聽說,陸霄鳴沒有妹妹吧,你這一口一個鳴哥哥的,叫得這麽親熱,該不會是喜歡陸霄鳴吧?”

  此話一出,不止妙齡少女羞紅了臉,就連陸霄鳴都露出幾分窘迫來。

  此女的確不是陸霄鳴的妹妹,而是副宮主的千金展詩芸,平日裏仰慕陸霄鳴卻又不敢直言,隻有暗戳戳的喜歡。

  當然,陸霄鳴也不是傻子,怕是早就知道對方的心意,就是不願回應而已。

  所以為了掩飾尷尬,陸霄鳴不得不強裝鎮定的打岔道,“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以後讓你家宮主離我遠點,再有下次,我決不輕饒!”

  “喂,你是不是聽不懂話,就算這世上的男人死光了,涼兒也不會看上你!麻煩收起你那可笑的自信心,讓人瞧著惡心!”東方璃月也聽不下去了,惡心得直想吐。

  陸霄鳴懶得跟女人爭長短,氣得直點頭,“好,這可是你們說的!但願你們進了這噬魂幽林,別跟著我求我幫忙!我們走!”

  說罷,陸霄鳴憤怒拂袖,帶著隊伍率先進了噬魂幽林。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順帶將天元魂花帶回去,也算給父親一個交代。

  若真是蘇陌涼想要,那她遲早會求上門來給他道歉,他定讓她們後悔今日的無禮之舉。

  望著陸霄鳴遠去的背影,姬芮清嫌棄的呸了一聲,“我呸!什麽人啊,還說毀了他的姻緣,就他這樣的,哪個女子願意嫁給他!幸好喬初涵跑得快,不然得栽多大個跟頭啊。”

  “姬師姐,算了,天道宮是主子的舊部,為了大局著想,此人還是輕易得罪不得。”汐諾雖也氣憤陸霄鳴誤會主子,但她明白主子的顧慮,理智勸說道。

  蘇陌涼也知道姬芮清這麽憤怒,一來是為她抱不平,二來多半是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我知道你們生氣,但跟聖子的事兒比起來,這些都是小事兒。更何況我早就煉得刀槍不入了,豈會在意他的這些言語羞辱。咱們還是尋找藥材要緊。”

  她曾經發誓要關照玄神君王的舊部,而陸霄鳴是天道宮下任接班人,說白了,他們是盟友,不是敵人,她自然不可能跟一個不知情不懂事的年輕人一般計較。

  加上聖子急需天道宮的助力,她斷沒有因為跟個小輩置氣而將天道宮推出去的道理。

  要知道陸霄鳴可是天道宮主手心上的肉,是天道宮舉足輕重的人物,要真把他惹惱了,他從中作梗,壞了她的計劃,豈不可惜嘛!

  聽到蘇陌涼都發話了,姬芮清和東方璃月也不好叫她為難,強忍下怒火,氣鼓鼓的朝噬魂幽林走去。

  蘇陌涼跟著後麵,看著夏侯梓安寬慰著東方璃月,傅閔修和公孫景霽打趣著姬芮清,畫麵一度溫馨,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有朋友在身邊的感覺真好啊,有人替她著想,有人替她生氣,有人替她出頭,似乎那些汙言穢語都算不得什麽了。

  隻是,忽然想起剛才莫名湧出的異樣,蘇陌涼還是若有所察的停下腳步,望了一眼身後。

  白茫茫的雪地,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她的錯覺?

  蘇陌涼失笑搖頭,什麽時候她也變得這麽敏感多疑了。

  “主子,怎麽了?”一直跟在身邊,觀察著她心情的汐諾,見她神色有異,疑惑問道。

  蘇陌涼回頭,笑了笑,“沒什麽,進去吧。”

  他們這一行,為了避開追趕上陸霄鳴的隊伍,刻意拉開了距離。

  可饒是如此,還是在一個時辰後,看到了對方的身影。

  隻是除了他們十來人以外,還有個恐怖的大家夥正在瘋狂肆虐,就連陸霄鳴都被打得渾身掛彩,場麵相當之慘烈!

  以至於東方璃月嚇得當場驚呼出聲,“我的天,那是什麽玩意兒啊!”

  看著是隻巨型飛鳥,可卻長著九個鳥頭,九條尾巴,鳥頭中央更是簇擁著一具辨不出性別的人身,儼然分清這是人身上長出了九頭鳥,還是九頭鳥中長出了一個人,畫麵驚悚可怖,遠非一般的凶獸可比。

  傅閔修見多識廣,倒是一眼認出了此鳥的來曆,神色震動的感慨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鬼車!”

  “鬼車?什麽鬼東西啊?”姬芮清一臉奇怪,有些不忍直視九個鳥頭中露出的人臉。

  “鬼車,是專吃人魂魄的妖鳥,因為在夜裏發出車輛行駛的聲音,得名鬼車。此鳥邪惡,慣會蠱惑人的心智,人一不小心就會淪為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極其可怕!”傅閔修異常凝重道。

  公孫景霽點頭,“看出來了,陸霄鳴的隊伍,除了幾個年輕人以外,那幾名長老都可在先天靈仙的等級,這樣的陣容都奈何不了此鳥,足以見得,此鳥的實力必定在先天靈仙之上!”

  “先天靈仙以上?那豈不是至尊靈仙才拿得下來?陸霄鳴他們豈不是——死定了?”東方璃月驚得瞪大雙眼,說完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巴。

  ------題外話------

  親愛的寶兒們,中秋將至,祝你們事業(學業)順順利利,好事層層疊疊,心情快快樂樂,身體健健康康,家庭和和美美,瘋狂筆芯!

  ,,,,

  第2632章 此人,是誰?

  蘇陌涼蹙著眉頭,觀察了一會兒鬼車的戰鬥力,眼看著陸霄鳴的隊伍就要命喪鬼車爪下,再也沒辦法袖手旁觀,當機立斷的命令道,“再這樣下去他們會死, 大家一起上,暫時困住這個鬼東西!”

  雖說沒辦法打敗鬼車,但困住對方,尋求一線生機還是有可能的。

  說完,蘇陌涼一個招手召喚出青冥劍,率先衝了出去。

  傅閔修,公孫景霽和夏侯梓安三個男人自然不能放任蘇陌涼一人冒險,紛紛跟上, 為她殺入了戰鬥圈。

  站在原地, 一臉吃了蒼蠅似的姬芮清,無語到了極點,“媽的,救這麽討厭的男人,我得惡心一輩子!”

  “哎呀,不管了,就算是為了涼兒,拚了!”東方璃月也十分不願,但她知道對方要死在這兒,涼兒沒法跟天道宮主交代,當下拋下成見也跟著衝了出去。

  看到連最弱的東方璃月都不要命了,姬芮清索性心子一橫,掄著鐵錘殺入了戰鬥圈。

  陸霄鳴正在拚死抵擋鬼車的進攻,哪知一轉眼就看到蘇陌涼和她的朋友們殺了出來,心裏頓時湧上荒唐之感,咬牙大喝, “蘇陌涼,你瘋了, 為了追男人,追得命都不要了?”

  眼下這種情況都敢衝出來幫忙,她竟然喜歡他到不要命的地步!

  真不知道說她太過深情還是太過愚蠢!

  蘇陌涼卻是連個眼縫都懶得施舍,直接回了一句,“你想多了,隻因你還有用,還不能死在這裏!”

  陸霄鳴隻當她是在嘴硬,冷笑道,“這種時候就別逞能了,這鬼車連我都打不過更何況伱。雖然我不喜歡你,但身為男子,就沒有讓女人為我涉險的道理,趕緊帶你朋友走!”

  被長老護著節節敗退的展詩芸見蘇陌涼又竄到了陸霄鳴身邊,本還狼狽的俏臉瞬間湧上慍怒,生氣罵道,“居然又追了上來!嘴上說著瞧不上鳴哥哥,身體倒是很誠實, 真是虛偽!”

  “管好你的嘴, 我們要不來,你們都得死在這兒。”姬芮清一個鐵錘掄了過來,剛好與展詩芸擦臉而過,撞在了其中一個鳥頭上。

  這一捶雖然沒落在展詩芸的身上,但凶悍的勁力卻把她嚇得夠嗆,眼眶盡裂的雙眸裏滿是驚駭。

  陸霄鳴瞧著他們沒有絲毫撤退的意思,不耐大吼,“一群蠢貨,根本不是它的對手還非要逞強!這不是給我添亂嘛!”

  然,他話音未落,就見蘇陌涼猛地揮手,召喚出了一大群傀儡和靈獸,凶悍的撲向了鬼車的九個腦袋。

  不等陸霄鳴反應過來,夏侯梓安又是一聲大吼,“屏氣!”

  隻見他接連轟出幾掌,毒粉瞬間隨掌印震蕩開來,當即麻痹住九頭鳥的感官,讓鬼車進攻的動作遲緩了那麽幾秒。

  趁此機會,靈獸們一口咬住鳥脖子,傀儡則是重拳出擊,狠狠砸在了鳥頭上。

  傅閔修,姬芮清,東方璃月和公孫景霽四人便趁機繞後,進攻鬼車的尾巴。

  他們前後包抄,戰鬥之猛,配合之默契,須臾便困住了鬼車,讓陸霄鳴那群原本戰得渾身浴血的隊友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迅速退到了安全區。

  陸霄鳴沒想到蘇陌涼實力不咋地,但手段卻是不少,傀儡和靈獸的戰鬥力都相當不俗,就連朋友戰鬥起來也十足的默契。

  看來,她能走到今天,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光憑困住對方,就想救人,還是太過天真了。

  要知道鬼車的人身不知道吞了多少人的靈魂凝聚而成,其能量源源不絕,若要想打消耗戰,最終被消耗的隻會是蘇陌涼他們自己。

  “蘇陌涼,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你們——”

  然,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蘇陌涼一口打斷,“的確不是辦法,你們趕緊撤,我來斷後!”

  說罷,她竟然在陸霄鳴驚愕的目光中,一個揮劍飛向了九頭鳥中的人身。

  其釋放出的靈力竟是強行提升到了後期後天靈仙,顯然是磕了丹藥的緣故。

  “回來!你瘋了!”陸霄鳴嚇得撕聲大吼,當即奮力直追,企圖將她拽回。

  要知道那人身可是鬼車的能量中心,蘇陌涼直衝最凶險的部位而去,別說受傷,估計小命都難保。

  雖說這個女人水性楊花,喜好男色,但還罪不至死,他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為自己喪命!

  然而,不等他跑近,蘇陌涼已然斬下一劍,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兩道力量碰撞開來,蘇陌涼瞬間被震飛了回來。

  陸霄鳴見此,嚇得臉色大變,趕緊衝上去欲要接住她。

  可是,還不等他伸手,前方猛地刮過一道颶風,蘇陌涼下一秒竟是落入了一道黑影之中。

  此時明明還是青天白日,可他眼前卻如黑暗驟臨,漆黑如墨的長袍大麾隨風而舞,卷起漫天的雪花。

  滾滾魔氣鋪天蓋地的震蕩開來,竟是比鬼車的力量還要懾人幾分,導致陸霄鳴還來不及細看對方的容貌,便被震飛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隻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顧不上此刻的狼狽,急忙抬眸望去——

  隻見一位挺拔偉岸的身影身處風暴,懸立於半空,如魔神降臨般,讓天地都為之變色。

  那精致如玉,俊美無雙的容顏,仿若絢麗的彼岸花,盛開在黑暗之中,璀璨奪目,絕豔逼人。

  然而棱角分明的輪廓上卻閃爍著屬於利刃的寒光,與周身的魔氣相呼應,如一把殺人如麻,浸滿鮮血的魔劍,給這份極致的美感增添了幾分危險和驚悚。

  再看地上被殺得七零八碎,血肉橫飛的鬼車,陸霄鳴更是湧上一陣惡寒,心頭震撼無比。

  能一招誅殺鬼車,這等實力何其強悍,怕是已經達到了至尊靈仙的等級。

  可是,讓陸霄鳴想不到的是,那樣恐怖的大魔頭,此刻卻緊緊將蘇陌涼護在自己的黑袍之下,低頭間,眸光滿是柔情——

  如此大的反差,給陸霄鳴當頭一棒,不由得生出了一種強烈的好奇,此人——是誰?

  不止陸霄鳴,就連蘇陌涼自己都被眼前的容顏驚呆了,對上那雙如墜落人間星辰的美眸,胸口像是有針紮似的,湧上一陣酸楚。

  (本章完)

  ,,,,

  第2633章 我是誰,又有什麽區別?

  看著熟悉的麵容,熟悉的目光,蘇陌涼一時淚如泉湧,顫抖著雙手,難以置信的撫摸上他的麵頰,“顥蒼, 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是我,我回來了。”他點點頭,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下,海水般湛藍的瞳孔閃爍著溫潤的柔光,如春日的暖陽一點點灑進蘇陌涼的心田。

  這一刻,蘇陌涼欣喜若狂, 激動的回擁著他, 用力感受著失而複得的溫度和氣息。

  隻是當目光觸及他周身縈繞的魔氣時,她頭頂猛地像挨了一棒槌, 瞬間清醒過來。

  “不!不!你不是他,伱是樓夜淵!!!”蘇陌涼嚇得一把推開他,臉色慘白的往後退了幾步。

  君顥蒼沒有這樣恐怖的魔氣,沒有這樣駭人的實力,他是蘇醒後的樓夜淵,是上古魔神樓夜淵!

  樓夜淵見她還這樣排斥自己,心中剜痛,情不自禁的上前兩步,“樓夜淵是我,君顥蒼也是我,我們都愛著同一個人,我是誰,又有什麽區別。你為什麽就不肯看看我呢?”

  聽到這樣的對話,陸霄鳴和隊友們如風馳電掣般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魔頭,居然是上古魔神樓夜淵!

  此人的事跡可謂驚天動地, 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啊!

  傳說他是上古時期神冥魔三界中唯一一個三十歲內達到神境的絕頂天才,戰力超群,手段通天,魔族在他的帶領下,日益興盛,有碾壓神冥兩族的趨勢。

  若不是他後來被神族算計,魔族估計早已橫霸三界,這森羅之境怕也沒有他冥族什麽事兒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狠人,居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還正在苦苦追求著自己心愛的女子!

  搞錯沒有?

  陸霄鳴幾乎覺得是在做夢,情不自禁的搖了搖腦袋,莫不是真的陷入了鬼車製造的幻境中?

  展詩芸也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一再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他們之前也聽說過,知道蘇陌涼做過樓夜淵的侍妾,可那麽卑賤的身份,不過是樓夜淵發泄消遣的玩意兒而已。

  但眼前這情深似海的一幕,是怎麽回事,怎麽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呢!

  此時的蘇陌涼一個勁兒的搖頭,不斷提醒自己,“不, 你們不一樣, 君顥蒼愛我愛的純粹, 而你——你背負了太多,這份愛早已變質。”

  他們中間橫跨兩族仇恨,永遠也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樓夜淵激動反駁,“君顥蒼隻是我的一個人格,為什麽你能接受一個人格,卻不能接受完整的我!明明這份純粹的心,從來都沒變過,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不管是人格還是完整的我,都義無反顧的愛上你,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嗎!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不能愛樓夜淵呢?”

  蘇陌涼看著樓夜淵一步步逼近自己,耳邊回蕩著他激烈的質問,心髒仿佛被撕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灌入了這世上最冷的風。

  而眼前的樓夜淵更是早已沒了半點魔神的霸氣,此刻雙目猩紅,淚光閃爍,滿臉哀求的望著她,像是一個被拋棄卻渴望回家的孩子。

  蘇陌涼再也無法麵對那雙哀痛的雙眸,豁然轉身,痛苦的合上眼瞼,麵頰瞬間淹沒在一片狠心絕情的淚水之中,堅定的語氣也不知是在告訴他,還是在告誡自己,“不!我不能愛你!”

  前世樓夜淵自爆的畫麵,這一世他每每為她險些喪命的畫麵,蘇陌涼全都曆曆在目。

  她害怕那個詛咒,害怕極了。

  她怕害他重蹈覆轍,再次淪為魔族的罪人。

  她怕害他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寧,落個萬劫不複的下場。

  她本已是魔族的罪人,他若還跟自己在一起,要如何在魔族自處,又如何跟魔族交代?

  蘇陌涼做不到,她沒辦法為了自己的私心,害了樓夜淵的生生世世。

  說來,都怪她,若不是她一直以來貪戀君顥蒼的溫柔,貪戀這份獨一無二的寵愛,她也不會越陷越深,深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好在眼前的是樓夜淵,不是君顥蒼,她可以清醒的認清現實,劃清界限。

  “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樓夜淵快步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企圖將她拉回來。

  蘇陌涼嚇得急忙甩開他,逃似的想遠離他,“沒有為什麽,你趕緊走吧。”

  可由於她的動作過大,手臂的傷口撕裂,鮮血順著臂彎而下,霎時劃過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看到這一幕,樓夜淵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哪裏還顧忌她接不接受自己,當下上前,一把按住她,“你受傷了,別亂動。你可以不接受我,但傷口必須趕緊上藥包紮。”

  說著,樓夜淵竟是準備親自動手,蘇陌涼驚得後退一步,拒絕道,“別碰我,我自己來!”

  樓夜淵卻是固執的盯著她,厲聲警告道,“你右手受傷,要怎麽自己來!你要不聽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擒回魔煞境!”

  “你敢!”蘇陌涼氣得怒目圓睜。

  “你應該知道我敢不敢,在場可沒人攔得住我!”樓夜淵冷哼一聲,語氣張狂,卻無人敢質疑。

  在他的實力麵前,在座的都是垃圾,他想幹什麽,誰敢說半個不字。

  蘇陌涼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又不甘心被他掌控威脅,“堂堂魔尊是在強迫我愛你嗎!”

  “我不屑強迫,愛不愛是你的事兒,我隻擔心你的傷勢,那鬼車慣會侵蝕人的靈魂,稍不注意便會淪為行屍走肉!”樓夜淵說著便強勢上手,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袖,親自上嘴,吸出裏邊的毒液。

  “你幹什麽!”蘇陌涼感受到他唇瓣的溫熱,震得身形一僵,麵頰騰得湧上緋紅,用力掙紮想要避開這樣難為情的肌膚之親。

  樓夜淵的雙手卻像是鐵鉗一般緊緊禁錮著蘇陌涼的雙臂,但嘴上卻是輕柔無比,生怕弄疼她了一般。

  可麵對周圍驚愕的目光,蘇陌涼還是覺得渾身不適,難堪至極,費力推拒著他的肩膀。

  “你的舊情人還在等你回去煉丹呢,若不吸出毒液,你難道想死在這兒,給他留下一堆爛攤子?”樓夜淵見她這樣不聽話,好意提醒道。

  想到此行的目的,蘇陌涼才稍稍冷靜下來,她答應要幫鳳墨邪拿回屬於他的一切,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可是舊情人三個字太過刺耳,讓她皺起了眉頭。

  (本章完)

  ,,,,

  第2634章 賴上她了

  樓夜淵見她果真不再掙紮,心頭酸澀不已,可為了她的身體,他也顧不上計較她和冥玄陰的關係,速速低頭替她吸出毒液,上藥傷口。

  隻是末了, 還是忍不住酸溜溜的吐槽一句,“果然,還是冥玄陰管用。”

  話雖這麽說,但他還是溫柔體貼的替她吹著傷口,減輕藥膏帶來的灼熱之痛。

  蘇陌涼感受到手臂的涼意,低頭看著他近在咫尺,明明溢滿悲傷卻還竭力嗬護她傷口的臉頰,胸口的熱流仿佛滾燙的沸水要從鍋裏噗出來,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我從未喜歡過他。”

  樓夜淵手裏一頓,微微抬眸,對上她倒映著自己容顏的雙眸,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你是在跟我解釋嗎?”

  蘇陌涼被他蠱惑得差點忘形,經此提醒,才幡然回過神來,急忙拂開他的手臂,“藥上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還真是無情啊,利用完我就趕我走?我好歹也算是伱的救命恩人吧。”樓夜淵一臉受傷的望著她。

  蘇陌涼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無賴的一麵,蹙眉反駁,“我從未讓你救我,就算你不出現,我也自有法子逃脫。”

  “是嗎, 我要再晚點,你可不止手臂這點傷了!”樓夜淵指了指她的胳膊, 心裏卻是懊悔自己沒能及時洞察她的意圖,要早知道她會如此冒險的進攻鬼車的人身,他就該早些出現的。

  “更何況,你剛才還用了我的藥膏,我那藥膏價值連城,堪稱稀世珍寶,你難道想占我便宜,不打算償還?”

  聽到這麽不要臉的話,蘇陌涼之前湧出來的心動瞬間化為烏有,“多少錢,我賠給你!”

  “我堂堂魔尊還缺錢嗎?再說了,這藥膏稀世珍寶,你再多錢也賠不起。”樓夜淵打定主意是要賴上她了。

  蘇陌涼氣得銀牙暗咬,隱忍質問,“你到底想怎樣?”

  “具體怎樣,得容我慢慢想。但眼下你得給我乖乖坐下療傷。”樓夜淵擔心她的傷勢,說著便要按著她坐下休息。

  蘇陌涼卻覺得已無大礙,“不必了, 這點傷勢還妨礙不了我。”

  “你的朋友們呢, 他們可都傷得不輕啊。你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他們吧。”樓夜淵掃了眼汐諾和東方璃月等人。

  聽他這麽一說, 蘇陌涼才發現大夥兒都受了傷,雖然不傷及性命,但都戰得精疲力盡,傷勢匪淺。

  東方璃月是個人精,見樓夜淵有意與蘇陌涼重修舊好,立馬識趣的接話道,“是呀是呀,我們都受了傷,打得又累又餓的,還是坐下來休息休息恢複下體力吧。”

  可惜,說完這話,四周一片安靜,竟是沒人附和自己,東方璃月急得狠狠扭了一把夏侯梓安的大腿,痛得夏侯梓安趕緊發聲,“是呀,天色已晚,再繼續趕路,隻怕會遇到更多的危險,還是修整一晚,明日白天再走安全些。”

  其他幾人也很上道的點頭附和。

  蘇陌涼看到他們都掛了彩,自然不忍心他們拖著傷勢上路,當即點頭允了,“好吧,那就就地休整一晚,明日再趕路。”

  見蘇陌涼真的坐下來休息療傷,樓夜淵朝東方璃月和夏侯梓安等人投去了讚賞的目光,隨手便是掏出了六瓶藥膏扔給他們,還大發善心的囑咐了一句,“這藥對侵蝕靈魂的毒素有奇效,鬼車的毒可馬虎不得。”

  大夥兒接過藥膏,都是一臉受寵若驚的盯著他。

  原本他們還以為蘇醒後的樓夜淵必定是殘忍弑殺,冷酷無情的大魔頭。

  沒想到,他也會關心他們這些小蝦米的傷勢。

  當然,還是托了蘇陌涼的福,若不是看在她的麵子,他們就算被挫骨揚灰,樓夜淵也是不在乎的。

  此時的蘇陌涼卻是被他這一手給驚住了,生氣質問道,“你不是說你這藥膏是稀世珍寶嗎,你這隨手就是六瓶!”

  “是稀世珍寶啊,但我又沒說我隻有一瓶。”樓夜淵一本正經的回答,又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蘇陌涼的身邊,挨著坐下。

  蘇陌涼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念在朋友得了他恩惠的麵子上,隻有忍下怒意,閉目打坐,懶得理會他。

  看到樓夜淵堂堂上古魔神,居然無微不至,死纏爛打的討好著一位女子,陸霄鳴和展詩芸等人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這真的是傳說中的魔神嗎?

  縱然這一世他還沒徹底恢複魔神的實力,隻是一名魔尊,但以他目前的實力和地位,也不至於為了個女子做到這種程度啊。

  那蘇陌涼到底有什麽魔力,竟然將魔尊迷得神魂顛倒的?

  展詩芸是不明白不理解,困惑極了。

  而陸霄鳴此時回想起自己對蘇陌涼說的那些話,不由得一臉尷尬。

  魔尊長得比他好,地位比他高,實力比他強,而蘇陌涼對魔尊都愛答不理的,她真的會看上自己嗎?

  可是那日宴會,她為何會盯著自己瞧,還盯著他一個勁兒的笑呢?

  後來為何又三番兩次的製造偶遇糾纏於他呢?

  陸霄鳴想不通,望著雙賞心悅目,般配至極的身影,心裏像是梗了根刺般,不舒服極了。

  既然不喜歡,又何必來招惹他呢!

  等等,看她拒絕魔尊的態度,難不成她喜歡的不是魔尊,真的是他?

  猜想到這種可能,陸霄鳴不禁湧上一陣熱流,手心忽得攥出汗來。

  不過相比蘇陌涼喜歡誰,於長老還是比較關心隊友的傷勢,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少主,咱們也坐下來休息下吧。”

  比起蘇陌涼的隊伍,他們的傷勢可嚴重多了,大家都急需坐下來吸出毒液,處理傷口。

  而且有樓夜淵在這兒,相信其他邪物都不敢輕易靠近,可以放心休息一晚。

  聽他提醒,陸霄鳴才忽然反應過來,趕緊命令道,“好,大家就地休息,明日再趕路。”

  他們這邊還在療傷,而蘇陌涼那邊卻已經搭好了帳篷,生起了火堆。

  樓夜淵更是就地取材,直接架起鬼車的肉塊烤了起來,須臾便傳出一陣濃鬱的肉香。

  姬芮清看到剛還威風凜凜,凶悍無比的鬼車,居然被串著烤成了一堆香噴噴的烤肉,心生敬佩的朝樓夜淵豎起了個大拇指,“托魔尊大人的福,鬼車的肉,我們都有幸品嚐,我可以跟別人吹一輩子了。”

  說著,姬芮清就要去拿那個看著就很好吃的鳥腿。

  結果,她還沒碰到,就被樓夜淵一巴掌拍開,隻見他順勢便將鳥腿遞給了蘇陌涼。

  蘇陌涼蹙眉拒絕,“不用,我不餓。”

  “你不吃,是想逼我用嘴巴喂你吃嗎?”樓夜淵舉著鳥腿,強硬道。

  剛剛她強行提升,又耗盡全力斬出一劍,體內虧損嚴重,他怎麽也得監督她補充體力。

  (本章完)

  ,,,,

  第2635章 不忍魔尊受騙!

  東方璃月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起來,“好好好,用嘴巴喂,我就愛看這個。”

  見她還敢看蘇陌涼的熱鬧,坐在一旁的汐諾用手拐子狠狠戳了她一下, 給了她個眼神,讓她自行體會。

  東方璃月委屈的撇撇嘴,她不過是想看兩人重修舊好,恩愛兩不疑而已,有必要這麽認真嗎!

  蘇陌涼也無語的剜了東方璃月一眼,顯然她還不知道他們前世的恩怨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可是,身側那縷仿佛刻在她臉上的灼熱目光實在無法忽視,蘇陌涼害怕他真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不得不接過鳥腿像是完成任務似的啃了一大口。

  但由於進食速度過快,又心不在焉的,蘇陌涼還沒吃幾口,就噎得難受。

  就在這時,身側仿佛早有預料般,細心的遞來一個旋開蓋子的水壺。

  雖是個微小的舉動,但蘇陌涼的心卻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起來。

  此時的她根本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因為僅僅是那拿著水壺,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就足以擾亂她的心緒。

  一時間,她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樓夜淵還是君顥蒼。

  往常隻有君顥蒼會這樣細致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隨時隨地的了解她的需求,總是在最適當的時候給予最自然最體貼的關懷。

  而剛才那樣的舉動,樓夜淵做得那樣自然,那樣熟練,好似已經為她做過了許多遍。

  就好像君顥蒼從未消失一般——

  蘇陌涼控製不住內心的悸動, 為了掩飾表麵的慌張, 急忙接過水壺, 痛飲了一大壺。

  樓夜淵見她喝得滿嘴都是,微微蹙眉,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漬,“又沒人跟你搶,喝得這麽急幹什麽。”

  蘇陌涼卻仿佛被這樣的舉動刺到了一般,霎時避開他的觸碰,“我——我要去睡覺了——”

  話音還未落,蘇陌涼整個人像是安了彈簧似的猛地站了起來,而後步伐僵硬的躲進了帳篷。

  樓夜淵是瞧得一頭霧水,盯著她的帳篷直發愣。

  姬芮清和東方璃月等人則是憋著笑意,神色曖昧的低下了頭。

  他們雖不知這些年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隻要心裏有愛,相信他們遲早會解開心結在一起的。

  ***

  托樓夜淵這尊凶神的福,這一夜,大夥兒雖然身處危機四伏的噬魂幽林,但都睡得十分安穩。

  隻是陸霄鳴等人沒想到,樓夜淵竟然會寸步不離的守在蘇陌涼的帳篷外, 守了一晚上。

  陸霄鳴心頭震動, 始終有些不敢相信, “那真的是魔煞境的魔尊嗎?莫不是冒充的吧?”

  他昨日便驚訝了好久,一屆魔尊不僅親自為一個女子吸毒液,處理傷口,還親手替她料理食物,為她端茶遞水,如今更是通宵達旦的為她守夜。

  到底是傳聞有誤還是魔尊魔怔了?

  隊伍中最具權威的於長老則是無語的指了指那滿地的鬼車殘骸,“不是魔尊,誰有那麽大的能耐,能一招擊殺鬼車?”

  陸霄鳴噎住了,是呀,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容貌和氣質,還能有這樣實力的,除了魔尊,還能有誰。

  “哼,這蘇陌涼還真是會勾引男人,連魔尊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果真是好手段!”展詩芸冷哼一聲,酸溜溜的語氣裏全是妒意。

  陸霄鳴覺得她這話有些刻薄,不太讚同的蹙眉,“但她拒絕了魔尊,可見她並不喜歡魔尊。”

  “切,她不過是故意拿喬,想要魔尊哄她罷了。就跟她糾纏鳴哥哥,卻死不承認喜歡你一樣的,都是在欲擒故縱,勾引男人的把戲罷了。”展詩芸冷笑。

  “說不定,剛才衝出來救我們,就是早料到魔尊就在附近,才故意設下的苦肉計。不然她那樣精明的人,怎會傻到舍命相助!鳴哥哥你千萬別被她給騙了。”

  “欲擒故縱?苦肉計?”陸霄鳴心頭一震,竟是沒想到這一層。

  原本看她仗義相助,還以為至少是個正直良善之輩。

  後來看她拒絕魔尊,他多少對她有些改觀,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

  就在陸霄鳴震驚之時,展詩芸卻是嫉妒心作祟,冠冕堂皇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魔尊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曾經嫁過炎帝,當過侍妾,轉個背又勾引她鳴哥哥的賤女人,憑什麽能得魔尊如此厚愛。

  若這樣寡廉鮮恥的女人都能入魔尊青眼,那她們這些冰清玉潔,恪守禮教的大家閨秀豈不成了笑話。

  想著,展詩芸憋著口惡氣,朝樓夜淵走了過去。

  她裝得倒是端莊賢淑的朝樓夜淵福了一禮,“魔尊,小女展——”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報上名來,就被樓夜淵一個抬袖轟飛了出去。

  此時,剛從帳篷出來的東方璃月等人,本還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哪知下一秒就看到這麽刺激的一幕,瞬間就來了精神。

  這個展詩芸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主動找樓夜淵說話,她不知道這尊煞神一向生人勿近的嗎!

  能這麽不要命的,當真少見!

  然而,讓大夥兒肅然起敬的展詩芸挨了一掌後,哪還有剛才的膽量,此時嘴角掛血,又驚又怕的捂著劇痛難忍的胸口,渾身一片冰涼。

  說來,是昨日魔尊對蘇陌涼的溫柔體貼,給了她極大的錯覺,讓她竟是忘記了對方是嗜血殘忍,殺人如麻的魔尊,並不是能輕易靠近且懂得憐香惜玉的普通男子。

  以至於她竟然這般大膽的上前,險些丟了性命。

  陸霄鳴見展詩芸傷得狼狽,趕緊上前攙扶起她,生氣的責問道,“詩芸是不忍心看著魔尊受蘇陌涼所蒙騙,才好意上前提醒,魔尊何至於下如此重手?”

  “哪裏來的雜碎,也配與本尊說話!”說著,樓夜淵又是一個揮手,看似隨意,力量卻不小,再度轟在了陸霄鳴的身上。

  陸霄鳴繞是實力出眾,也抵擋不住媲美至尊靈仙的力量,當下一個悶哼噴出血來。

  隻是被樓夜淵如此霸道的欺淩,他怒火中燒,也顧不得對方的威壓,強忍傷勢譏諷道,“詩芸一片好心,魔尊不領情,竟為了一個心機深沉,水性楊花的女子,出手傷害這麽一位端莊有禮,正直善良的姑娘。真是沒想到,堂堂魔尊竟也是是非不分之輩,看人的眼光我等實在不敢恭維!”

  (本章完)

  ,,,,

  第2636章 上躥下跳的小醜

  東方璃月聽了,都忘了發怒,當場笑得前仰後合,眼淚就飆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不知是不是我聽錯了, 他竟然說那展詩芸端莊有禮,正直善良?還說魔尊是非不分,眼光不好?”她一邊笑一邊望向旁邊的姬芮清。

  姬芮清也是一臉好笑的盯著陸霄鳴,唇角勾起刺目的諷刺,“你沒聽錯,別說你,就連閱人無數的我也第一次見到這麽眼瞎的蠢貨。居然拿一個又蠢又壞的醜八怪跟涼兒相比, 也虧他說得出口。”

  展詩芸本就受了傷,如今當眾被罵醜八怪,一個氣息不穩,再度噴出一口血來,“你——”

  她雖然不如蘇陌涼的容貌,可也是眾人讚不絕口的美人胚子,斷斷跟醜八怪三個字是搭不上邊的。

  “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蘇陌涼的朋友,果然也是刻薄陰損之輩。”陸霄鳴見展詩芸被對方氣得吐血,心裏的怒氣更甚。

  東方璃月冷笑著懟回去,“要說刻薄,誰都沒伱身邊那位刻薄吧。人家小兩口的事兒,關她屁事,非要她來裝好人!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她這一上來就要破壞小兩口的感情, 這份心思何其狠毒, 也稱得上正直善良?我呸!”

  “你——你血口噴人!我分明是一片好心,眾所周知,炎帝曾栽在蘇陌涼手裏,被她當眾行刺差點喪命,後來她又跑到魔煞境勾引魔尊,混入前往南海魔淵的隊伍,盜走了上古凶器,如今更是哄騙著聖子給了她靈宵宮主之位,現在還打起鳴哥哥的主意,百般糾纏於他,這樣的女人分明是個靠著勾引男人,步步為營的蛇蠍毒婦,我提醒魔尊不要上她的當,有什麽錯!”

  展詩芸自然了解蘇陌涼的過往,她就是不服氣,明明此人心機深沉,手段歹毒,狐媚猿攀,這些男人為何還甘心被她利用,就因為那張她永遠也無法匹及的臉嗎!

  聽到這話, 一直巍然不動的樓夜淵終於抬眸, 陰冷的目光像是刀鋒一般掃過展詩芸的麵頰,低沉的聲音聽似毫無波瀾卻給人凜冽刺骨的冷意,“別說她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就算她是,本尊也甘之如飴!隻要她想要,別說靈宵宮主之位,就是整個生死境,本尊也能給她奪過來,用得著你這小醜在這裏上竄下跳?”

  展詩芸被這樣的話給震撼住了,她沒想到魔尊根本不在乎蘇陌涼的品行,無論她好壞,都心甘情願的被她利用。

  真不知道這蘇陌涼到底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能得魔尊如此深情。

  陸霄鳴也沒想到魔尊竟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你——你瘋了——為了一個女人,你竟敢與整個生死境為敵?”

  樓夜淵似對他忍無可忍,瞳孔閃過一抹冰冷而又嘲諷的殺意,隨後便是抬手,準備結束了這個聒噪的生命。

  這時候蘇陌涼已經從帳篷裏走了出來,眼看著樓夜淵動了殺念,嚇得一把按住他的手臂,“住手,你不能殺他!”

  天道宮還有用,陸霄鳴絕不能死在這兒!

  見她第一次主動碰自己,樓夜淵不耐的心情終於得到緩和,這才乖乖收手,冷冷道,“你應該慶幸,要不是天道宮對她還有點用,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哼,我才不稀罕她的假惺惺!”陸霄鳴看到魔尊對她言聽計從,覺得紮眼極了,不領情的冷哼道。

  蘇陌涼知道他對自己有諸多誤解,可他的隊伍裏還有其他人在場,很多八成還不是玄神舊部的後裔。

  畢竟如今的天道宮還有不少生死境的人,所以她要貿然跟他透露玄神舊部的秘密,以目前的時局來說,天道宮必定會分崩離析,四分五裂。

  所以,為了大局著急,她隻有忍一時風平浪靜,招呼著隊友啟程,“好了,大家也休息地差不多了,得抓緊時間趕路了。”

  說著,蘇陌涼便已經收拾好行裝,率先朝噬魂幽林深處走去。

  樓夜淵自然沒有話說,當即快步跟上。

  眼看時間緊迫,大夥兒也不敢耽擱,紛紛追了上去,直接將陸霄鳴等人拋之腦後。

  陸霄鳴看到那群人對他輕蔑鄙夷的表情,心裏氣不順,不服氣的道,“咱們動作也得快些了,絕不能讓他們搶先找到天元魂花。”

  那群人不過是靠著蘇陌涼狐媚攀猿才在生死境立足,居然也好意思瞧不起他!

  看吧,待他拿到天元魂花,定讓他們跪在自己麵前,好好給他賠禮道歉!

  經過長途跋涉,蘇陌涼等人又走了兩天兩夜的時間,才終於穿過了橫貫東西的噬魂山脈,抵達了噬魂崖邊。

  站在懸崖邊上,蘇陌涼隻覺這峭壁好似被開天大斧子砍去了一半,直上直下,險峻陡峭,俯首一望,空穀幽幽,白霧繚繞,深不見底。

  可饒是如此,稍微走近些,依然能感受到從崖底衝天而起的刺骨寒氣,靜下心來,甚至還能聽到一陣陣如歌似泣,極其哀怨的吟唱聲。

  “這是誰在唱歌,這麽淒涼哀怨?聽著怪瘮人的。”傅閔修聽了一會兒,汗毛都豎了起來。

  樓夜淵揮了揮衣袖,拂開了漂浮在空中的雲霧,道,“這不是唱歌,是死在這裏的冤魂發出的聲音。”

  “冤魂?”大夥兒都是一臉驚訝的麵麵相覷,而後隨著雲霧散開,朝下一望,隻見那崖底竟是一片泛著淺藍色瑩光的大海。

  瑩光漂浮在海麵上,像是墜落人間的星辰,襯得這崖底不似地麵,反似遼闊無邊,深奧莫測的星空。

  蘇陌涼發現了端倪,好奇問道,“那些瑩光就是魂魄嗎?”

  “嗯,他們淪為了這片魂海的養料,才得以滋生出許多魂獸。你要的天元魂花也是在這些魂魄日積月累的滋養下誕生,就生長在這貼近魂海的峭壁之上。”說著,樓夜淵指了指對麵峭壁底下那一株被魂水侵染的濕漉漉卻鮮紅似血肉的天元魂花。

  在他的指引下,蘇陌涼果真一眼看到了天元魂花的位置,然而她還來不及高興,就聽旁邊傳來一道冷笑,“抱歉,這株花是我的了。”

  (本章完)

  ,,,,

  第2637章 一直都在戲耍他!

  看到陸霄鳴的隊伍也趕了上來,還非要橫插一腳的架勢,蘇陌涼無奈道,“陸公子,這天元魂花對你來說毫無用處,你此行也不過是你父親派來協助我的, 何必為了一點私怨故意與我為難呢?”

  “什麽叫毫無用處,這天元魂花價值連城,我隨便拿去拍賣都能拍到一個不菲的價格,大家不過各取所需罷了,何談為難?”陸霄鳴板著臉,不近人情道。

  姬芮清覺得此人固執得讓人抓狂,生氣警告, “魔尊麵前, 伱也敢動手, 不要命了嗎!”

  陸霄鳴沒有看姬芮清,目光卻是落在蘇陌涼的身上,嘴角隱隱勾起一抹嘲諷,“靠著男人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不愧是靈宵宮主一貫的作風。”

  “隻是可惜啊,這魂海隻適合我們這些小嘍嘍靠近,像是魔尊這種靈魂強大的人,一旦靠近魂海,反而容易引起海嘯,到那時大家誰都跑不了。縱然魔尊實力超群,有幸活著出去,怕是也得廢掉半條命。為了一株藥材,不值得吧!”

  姬芮清等人沒料到這魂海如此恐怖,心有餘悸的望了一眼崖底, 難怪陸霄鳴敢當著魔尊的麵兒爭奪藥材,原來是篤定魔尊無法靠近啊。

  而他們這些人,他顯然是不放在眼裏的, 所以隻要他順利拿到了天元魂花,他就有了威脅他們的籌碼,到時候還不是他說了算。

  氣人的是,念在天道宮的份兒上,他們還不能把他怎麽樣。

  蘇陌涼見他橫豎看不起自己,索性放話道,“陸公子放心,此行我本就沒打算靠男人幫忙,既然你也需要這株藥材,那咱兩就各憑本事,誰先搶到算誰的,如何?”

  他驕傲自負,瞧不起人,處處針對她,那她索性就堂堂正正的贏了他,看他還有什麽話說。

  沒想到蘇陌涼居然敢放這樣的狠話,陸霄鳴意外的冷笑一聲,掃了眼樓夜淵, “這可是你說的, 其他人可不許插手。”

  “對付你, 本尊還不屑動手,她一個人就夠了。”樓夜淵本就沒將這個小醜放在眼裏,聽到這些隱射自己的話,隻覺得可笑。

  陸霄鳴太清楚蘇陌涼的實力,隻當魔尊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諷刺的笑了笑,“好,魔尊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他縱身一躍,勢在必得的直奔天元魂花而去。

  蘇陌涼也緊隨其後,眼看著他接近魂海,伸手抓向天元魂花的時候,迅速轟出一掌。

  陸霄鳴也早料到她會從背後出手,身形矯健的一閃,凶悍的揮來一拳,拳風如刀,直撲蘇陌涼麵門。

  蘇陌涼往後一仰,避開拳印,起身的同時,右腳順勢踏出,帶著呼嘯勁風,朝他招呼過去,狠狠踹在了他的拳頭上。

  兩者相觸,靈力震蕩,四周的空氣都害怕得嗚咽作響,原本還信誓旦旦的陸霄鳴都不可避免的被震退了一米之遠,頗有些意外的望著蘇陌涼。

  上次他們交過手,他承認蘇陌涼是有兩把刷子,能接住他的招式,但她多半還是防守為主。

  沒想到這次,她不但能接住他的一拳,還有餘力將他震退,看來之前是隱藏了實力。

  不過,他剛才那一拳,也隻是用了五成力而已,若她以為這樣就能打敗他,還是太天真了。

  陸霄鳴浮起一個譏笑,目光卻是陰冷認真了許多,這一次出拳再也沒有任何保留,接連幾拳,迅猛得隻剩下無數殘影,強大的風勁和爆炸的靈力,仿佛裹挾著悶雷的聲響,朝著蘇陌涼以排山倒海之勢碾壓而來。

  他僅僅用了拳法,顯然是不屑動用武器,可饒是如此,爆發出的力量也十分的駭人,可見他也練過體,是近身搏鬥的個中高手,以至於連蘇陌涼都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說到底,她還是比陸霄鳴低了幾級,在等級上不占優勢,唯一慶幸的是,她的靈力比普通人更為純粹和充盈,防禦也被她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所以就算麵對如此強橫霸道的招式,她也麵不改色的強行抗了下來。

  隻是每接一拳都帶起一陣恐怖的震顫,震得她手臂發麻,靈力激蕩,讓她無法將每個還擊的動作完美銜接。

  這一刻,蘇陌涼也不得不承認,陸霄鳴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難怪天道宮出自玄神舊部,卻能在生死境站穩腳跟,想來跟他們的種族天賦分不開關係。

  當年玄神君王的祝福,當真是幫了他們後輩許多啊。

  陸霄鳴沒想到蘇陌涼不但從容接下了他如此凶悍的進攻,還敢在與自己交手的時候分神,頓覺羞辱,更是變本加厲的疊加招式,催動靈力,磅礴的拳意,像是一條呼嘯的火龍,狂暴地衝向了蘇陌涼!

  眼看著蘇陌涼就要被自己一拳擊飛,陸霄鳴心滿意足的轉身去摘峭壁上的天元魂花。

  可哪想到,他離天元魂花還差一厘米的距離,對方竟結出八卦掌,抵擋住了衝擊,一掌劈離開他與天元魂花的距離。

  隻見她身子豁然一轉,期身上前,掌印收攏懷中,又蓄力推出,空中瞬間凝出一道如金汁澆灌而的八卦掌印,掌印之中更是漂浮著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咒,似有梵音入耳,讓陸霄鳴腦袋轟鳴,似有針紮之痛。

  就在他分神的片刻,掌印轟然而至,感受到那凜冽的殺氣,他迅速回神,情急之下,不得不召喚利劍破印。

  然而,他利劍剛出,蘇陌涼一個掃腿,飛踹而來,剛好踹在他的手腕上,那恐怖的腿法和靈力波動,讓他手臂一麻,利劍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就在他心驚之時,蘇陌涼趁勝追擊,如鬼魅般掠到他的身前,一掌落在他的胸膛上,瞬間將他擊退三米之遠,隨後順勢摘下近在咫尺的天元魂花,朝他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此刻,陸霄鳴捂著胸口,強忍著湧到嗓子眼的鮮血,費力穩住隱隱顫抖的手臂,難以置信的盯著蘇陌涼,心底說不出的震驚和憤怒。

  剛才他招招狠辣,幾乎用盡了全力,使的還是他極其擅長的招式,卻被蘇陌涼招招化解,甚至被她擊傷。

  這還是對方同樣沒用武器的情況下。

  這一刻,陸霄鳴才算恍然大悟,上次交手,蘇陌涼根本沒用全力,從頭到尾都在戲耍他!

  為了不讓他懷疑,她演得那麽賣力,演得那麽逼真,竟讓他信以為真。

  而他卻像個傻瓜一樣在她麵前沾沾自喜!

  (本章完)

  ,,,,

  第2638章 眾叛親離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陸霄鳴的臉色氣得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像個隨時要爆炸的鍋爐似的,冒著騰騰熱氣兒。

  然而不等他質問出口,麵前的蘇陌涼卻是臉色突變,大吼一聲,“小心!”

  說著,她一個急衝掠了過來,猛地擒住他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霎時將他從龐然大物的嘴巴中解救出來。

  他轉身一瞧,隻見一條沒有血肉,隻有碩大白骨架的巨型怪物正衝他和蘇陌涼的方向凶悍襲來。

  “我的天,是幽靈鬼鯨!”陸霄鳴對這魂獸有些了解,向來鎮定自若的性子,也不免被眼前一幕嚇了一大跳。

  蘇陌涼盡管沒聽過什麽幽靈鬼鯨,但看這龐大的白骨架也猜到是海裏的巨型生物。

  詭異的是,這生物沒有**,隻有骷髏形態,周圍還聚著濃鬱的黑氣,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格外瘮人。

  特別是它那靠著骨架開合的大嘴和爆發出的氣息,不但殺傷力驚人,還帶著腐爛的惡臭味,當下如熱浪般震蕩開來,嚇得蘇陌涼一把推開陸霄鳴,傾盡全力推出一掌抵擋下這波恐怖的氣浪。

  陸霄鳴是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會不計前嫌,再次冒險救下自己,一時震在原地,竟忘了反應。

  見他還傻愣著,蘇陌涼急得大吼一聲,“還不快跑!”

  可是話音還未落,蘇陌涼便是不堪負荷的噴出一口老血。

  但匆忙間,她也顧不上傷勢,轉頭便拽起陸霄鳴往崖頂逃奔而去。

  這過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若說是做戲,絕不可能做得這般真實,更不可能在隊友無法及時救援的情況下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所以,此時此刻感受到蘇陌涼拽著自己手腕的力度,看著她那嘴角帶血,臉色蒼白,卻毅然決定捎上自己的麵容,陸霄鳴的心頭瞬間掀起千層巨浪,觸動不已。

  從前,都是他保護別人,遇到危險都是他衝到前頭,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接二連三的被個女人護在身後。

  荒唐的是,這個女人還是他十分討厭的人!

  陸霄鳴說不出什麽滋味,隻覺得心口漲漲的,暖暖的,陌生得讓人慌亂,卻又帶著按耐不住的季動。

  而此時的蘇陌涼卻是被身後那白骨森森的獠牙追得火燒屁股,臉紅筋漲,隻恨不得自己長了成千上萬雙翅膀。

  實在是這玩意兒的速度太快,快得一溜煙就到了跟前。

  真不明白,明明是水裏的生物,為何飛得比天上的還快。

  顯然,它是能脫離海洋,陸地作戰的,如此一來他們跑上岸也是不行了,與其讓它霍霍岸上的朋友,不如自己拖住它,給大夥兒爭取時間逃跑。

  下定決心,蘇陌涼對著陸霄鳴大吼一聲,“你先走!我斷後!”

  然而,她話音還未落,上方一抹黑影如瀑而下,蘇陌涼還沒看清楚人,隻覺腰間一緊,下一秒她與陸霄鳴便被一股巨力送到了崖頂。

  一直在上邊幹著急卻幫不上忙的姬芮清等人,見蘇陌涼安全歸來,不由得鬆了口氣,趕緊上前檢查她的傷勢。

  相比被一群人團團圍住,噓寒問暖的蘇陌涼,陸霄鳴就顯得形影單隻,淒涼不少。

  因為,他的隊伍在看到幽靈鬼鯨那一刻,便被嚇得落荒而逃,不等他上岸就已經跑出百米之遠了。

  陸霄鳴望著那紛紛遠去的背影,心裏不禁湧上一陣複雜。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在危急時刻救下他的是曾經討厭的人,丟下他的反而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此時的蘇陌涼卻是沒閑心體悟什麽人心人性,滿腦子都是剛才那抹熟悉的黑影。

  如今沒瞧見樓夜淵的身影,她當即察覺不妙,慌忙朝崖底望去,果然看到樓夜淵正與幽靈鬼鯨廝打在一起,整顆心驀地揪了起來。

  她知道樓夜淵強大,但從她剛才與那幽靈鬼鯨交手的情況來看,那怪物的實力絕不弱於至尊仙靈師。

  況且它是魂獸,本就是靠著吞噬靈魂滋養起來的死物,想來再強大的人被這樣的死物纏上了也是不容易脫身的。

  再加上他前不久才被那麽多上古亡靈重創,體內的傷勢必然還沒有好全,要再次麵臨這樣厲害的魂獸,加重了傷勢,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蘇陌涼心裏的恐懼幾乎瞬間戰勝了理智,頓時掙開汐諾的攙扶,欲要跳下去幫忙。

  傅閔修和公孫景霽察覺了她的意圖,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你瘋了,那怪物不是你能應付得了。”

  “放開我!”蘇陌涼急得雙眼發紅,哪裏顧得上自己。

  大夥兒卻是不肯鬆手,態度堅決,“不行,我們不能讓你去送死。”

  樓夜淵尚且有一戰之力,蘇陌涼去了,隻會被吞地骨頭都不剩。

  “他本就有傷,我不去,他會死的!”被死拽著脫不了身,蘇陌涼急得麵頰漲紅,嘶吼出聲,聲音中透著方寸大亂的戰栗。

  姬芮清和汐諾心有不忍,固執的死死的抱住她的身子,縱然惹她生氣也不肯讓她冒險,“你去了,你也會死!你擔心他,我們也擔心你啊!”

  就在雙方拉扯間,一道恐怖的氣浪猛地從崖底爆發出來,隻見樓夜淵與幽靈鬼鯨衝天而起,戰到了半空中,戰況膠著,凶險非常。

  蘇陌涼看到樓夜淵的氣息明顯比上次的萎靡不少,連帶著招式也稍顯吃力,便知道他傷勢未愈,怕是勝了也得去掉半條命。

  想到那個詛咒,腦海裏不停重現著他慘死的畫麵,蘇陌涼渾身戰栗,血色褪盡,一個振臂震開他們的束縛,“我管不了那麽多了。”

  說罷,便義無反顧的衝入了半空,一劍斬向幽靈鬼鯨。

  傅閔修等人見蘇陌涼都衝了上去,哪裏還能置身事外,紛紛跟上去助她一臂之力。

  陸霄鳴看著為樓夜淵奮不顧身,誓死拚殺的蘇陌涼,看著那群對她不離不棄的朋友們,心中說不出的震撼。

  他回頭望了一眼,早已跑得不見蹤影的展詩芸和那群平時對他忠心耿耿卻在關鍵時候丟下他的屬下們,心頭不由湧上一陣諷刺。

  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可笑他活了這把歲數,竟連真心假意都辨不清!

  他還自詡絕頂天才,自詡是天道宮最優秀的接班人,甚至滿腔抱負,滿懷自信能讓天道宮更上一層樓。

  結果,他連識人辨人馭人的能力都沒有,竟然還相信展詩芸的鬼話連篇,還好意思當眾指責魔尊眼光不好。

  如此昏聵湖塗,他還拿什麽帶領天道宮?

  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

  第2639章 想賞他幾個大比兜!

  反觀蘇陌涼,麵對他的咄咄逼人,一再的隱忍謙讓,甚至兩次冒險救他於水火,光是這份胸襟和氣度就不是他能及的。

  更別說,眼下還奮不顧身的衝向幽靈鬼鯨,將生死置之度外,陸霄鳴無地自容的同時,也被激起一股按耐不住的熱血,索性心子一橫,跟著衝進了戰鬥圈。

  一個女人都能這般勇敢無畏,豪俠尚義,他堂堂男子漢豈有苟且偷生的道理!

  奈何幽靈鬼鯨的實力太強,就算樓夜淵大大牽製了它的戰鬥力,陸霄鳴和傅閔修等人也不是其對手,幾乎一個照麵就被對方的死氣給震飛了出去。

  蘇陌涼在淨世青蓮台的加持下,倒是勉強多戰了幾個回合,但實力懸殊過大,到底是沒抵擋住它凶悍甩來的尾骨,一個不慎被擊中要害,身子如斷線的風箏墜落而下。

  陸霄鳴這邊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被蘇陌涼墜落的身影嚇得臉色慘白,根本顧不上傷勢,迅速朝她飛掠而去。

  可是,不等他近身,一道裹挾著滾滾魔氣的黑影已經搶先一步,接住了蘇陌涼。

  半空中那抹殺氣騰騰的偉岸身影,好似一個矛盾體,一隻手極盡溫柔的嗬護著懷裏的嬌柔之軀,另一隻手卻手持利劍,凝聚出了世間最黑暗的力量,渾身上下更是燃燒起熊熊怒火,在那遮天蔽日的魔氣中襯得他周身通紅,如同無數魔物獻祭煉化而成的魔神,矗立在那蒼穹之巔!

  這一次,樓夜淵真的怒了。

  他發狠的斬出數劍,每一劍都撼天動地,爆發出的魔氣席卷千裏。

  濃鬱的魔氣,酷似被囚禁了多年的怪物,一接觸到空氣便張牙舞爪的扭動嘶吼起來,而後伴著無數劍光如雷霆般狠狠砸在幽靈鬼鯨的身上,須臾便在那森森白骨上烙下一道道可怖的黑印。

  密密麻麻的黑印像是貪吃的孩子,瘋狂的吸食著幽靈鬼鯨的死氣,啃食著它的骨髓。

  幽靈鬼鯨是靈魂滋養而成,自然生出了靈智,此刻感受能量急速喪失,又難以招架這如天罰般的鞭撻,當即被這恐怖的力量震懾得生出了退意,迅速轉頭欲要躍回魂海之中。

  “想逃!晚了!”可傷了蘇陌涼,樓夜淵豈會輕易放過她,見它想逃,直接一劍斬破虛空,斬得天地都為之顫抖。

  隨後一股恐怖的氣浪爆炸開來,刮起的颶風瞬間被渲染成白色,朝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許是樓夜淵提前布下了結界,大夥兒並沒有被這股凶悍的力量所殃及,竟是眼睜睜的看著剛還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幽靈鬼鯨,竟被樓夜淵一劍斬滅,挫骨揚灰。

  場麵之壯觀,波及的力量之恐怖,以至於大夥兒全都嚇傻在原地,待樓夜淵大吼一聲“走”,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麽大的動靜必然會引起海嘯,而剛才那一戰顯然是耗費了樓夜淵大部分精力,甚至還動用了某種禁忌,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想要再抵擋海嘯,多半是不可能了,大夥兒唯有爭分奪秒的撤離噬魂幽林才能逃出生天。

  所以,看著樓夜淵抱著昏迷的蘇陌涼飛速朝來時的方向逃奔而去,大夥兒也眼明心亮的速速跟上。

  ***

  靈霄宮

  一行人狼狽的回到靈宵宮,很快驚動了鳳墨邪。

  得知蘇陌涼重傷昏迷,鳳墨邪都顧不上外人的眼光,眾目睽睽之下便出現在了蘇陌涼的寢殿裏。

  畢竟他一次性召了五十名頂尖太醫會診,搞出這麽大動靜,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好在太醫們會診之後,結果是好的,雖然傷得重,但不危急生命,加上又有鳳墨邪願意死命砸錢治療,多調養一陣子多半就能痊愈。

  隻是樓夜淵始終不太放心,眼看著太醫們退了出去,依然堅持帶走蘇陌涼,“不行,我不能讓她留在這兒。”

  在他的心目中,生死境的醫療條件始終是不如他魔煞鏡的。

  鳳墨邪本來容忍他在這裏等到會診結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沒想到他還敢動手,當即上前擋在他的麵前,警告道,“樓夜淵,你別得寸進尺,你身為魔尊,卻悄悄潛入我生死境,我沒有追究你,已經是看在蘇陌涼的麵子上了,居然還想要帶走她,做夢!”

  “況且她身體還沒恢複,不宜舟車勞頓,你要真為了她好,就不要為了一己私欲讓她遭罪。”

  麵對鳳墨邪橫插一腳,樓夜淵麵色不虞,心頭竄火,但看著蘇陌涼需要靜養,到底是壓住了火氣,語氣軟了幾分,多了些商量的意味,“我等她清醒過來再走。”

  “不用了,這裏不歡迎你,她就算醒來也不想見你!”鳳墨邪帽帷下的容顏不為所動,一口回絕道。

  若是單純的君顥蒼,他或許會心軟的答應他的請求,可眼前的是樓夜淵,經曆了前世今生,對蘇陌涼的心思沒那麽純粹,他不敢輕易冒險。

  樓夜淵隻當他是還想爭取蘇陌涼的感情,冷笑道,“你又不是她,你怎麽知道她不想見我?”

  “也對,你是沒看見,在對付幽靈鬼鯨的時候,她可緊張我了,豁出性命也不肯丟下我,這樣的感情自然不是你個外人可以理解的。”

  聽到樓夜淵這番陰陽怪氣,極其欠揍的話,鳳墨邪的拳頭都捏緊了。

  要不是怕鬧出更大的動靜,影響蘇陌涼養傷,他當場就想賞他幾個大筆兜!

  “嗬嗬,你怕是搞錯了,涼兒緊張的,不舍丟下的是君顥蒼,不是你!你自作多情的想要圈禁她,這種所作所為,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隻能算個靠著淫威逼人就範的卑鄙小人罷了。”鳳墨邪毫不留情的戳破他努力美化的感人肺腑卻又十分可笑的感情。

  樓夜淵像被踩中尾巴的貓,麵色霎時激起一層怒意,不甘落後的反駁道,“你上次在我魔煞宮迷暈涼兒,想趁機將她從我身邊奪走,難道就不是卑鄙小人了嗎?”

  “放屁!我什麽時候去你魔煞宮迷暈過她了,你堂堂魔尊,為了潑我髒水,居然連這種鬼話都扯得出來!”據鳳墨邪了解,樓夜淵向來是橫行無忌,張狂無邊,從來都不屑說謊的,如今為了蘇陌涼,連這種行徑都做得出來,實在讓人震驚!

  ,,,,

  第2640章 發現貓膩

  樓夜淵沒想到他還敢狡辯,眸色躍上諷刺,“上次在凝雪殿,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我配不上她,隻有你有資格愛她,如今倒是成了藏頭縮尾,不敢承認的膽小鬼了!你不覺得你的愛太廉價嗎?”

  “樓夜淵,你罵我可以,恨我可以,麻煩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我從來沒做過這些事兒,更沒說過這些話,我要從你手裏奪走她,早在九幽之域的時候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鳳墨邪努力克製隱隱發抖的拳頭,忍無可忍的低吼道。

  樓夜淵盯著不敢露麵,隻敢在帷帽下逞能的可憐蟲,嘴角銜起一抹譏笑,“不是你沒有動手,隻是因為她不愛你,你始終沒辦法從我這裏奪走她而已!”

  鳳墨邪再也控製不住瘋狂上竄的怒火,一拳招呼過去。

  樓夜淵雖然受了傷,但感知力不弱,立馬側身閃避開來,“這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我當初就不該救你這個混蛋!”鳳墨邪氣得咬牙,照著樓夜淵麵門又是幾拳。

  “救我?”樓夜淵被他莫名其妙的話弄懵了,但反擊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隻是之前消耗過大,應付起來難免吃力,雙方一碰撞,便不堪負荷的被震退了出去。

  但此時的樓夜淵卻了沒再戰的心思,滿臉震驚的盯著同樣後退幾步的冥玄陰,大聲質問道,“你體內為何沒有魔氣?”

  上次在魔煞宮的凝血殿裏,他可是跟那神秘人交手了好幾個回合,戰得不相上下,雙雙掛彩。

  他清楚的記得那神秘人雖然化解了他的招式,但還是中了他的魔氣,相信恢複力再如何驚人,都不可能徹底清除魔氣的痕跡。

  可是剛才交手,他察覺到冥玄陰的體內並沒有中過魔氣的跡象,而且施展出的實力也遠不如那位神秘人。

  要知道那神秘人對他可是招招不留情,想將他置於死地的,若冥玄陰真是神秘人,為何還保留實力,何不趁著他現在受傷之際,出手重創他?怎麽會白白浪費這麽好的機會?

  難道他真的冤枉了冥玄陰?

  可若不是冥玄陰,能與他交手不落下風的人,又會是誰呢?

  “廢話,我又不是魔族人,當然沒有魔氣!”鳳墨邪抹了把嘴角的血跡,覺得這一世的樓夜淵就是個腦筋不清楚的瘋子!

  “你到底是誰!為何戴著帷帽不肯現身!”樓夜淵想不明白,索性上前,一把掀開他的帷帽。

  映入眼簾的是一對沒有瞳孔,整個深凹進去的如黑洞般的眼睛,五官依然精致美麗,隻有臉色略顯蒼白,但在兩個黑洞的襯托下,卻顯得尤為的驚悚。

  就連樓夜淵都被眼前一幕給驚得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難以置信道,“你——你怎麽——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鳳墨邪的麵頰驀地被暴露在空氣中,敏感的戰栗起來,嘶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強忍的哭腔,“嗬嗬,我為何變成這樣,始作俑者不就站在我的麵前嗎!”

  聽到這話,樓夜淵忽然想起些什麽,猛地瞪大雙眼,“你是說——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為了救我挖去自己的眼睛,你瘋了嗎!”

  “少自作多情,我可不是為了你!”鳳墨邪嫌惡的呸了一聲。

  當然,除了不讓蘇陌涼傷心,當初君顥蒼甘願放棄生命救下他,他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樓夜淵自然明白,他沒那麽好心,也沒那麽無私,若不是愛著蘇陌涼,他也是個六親不認的大魔頭。

  可得知這樣的真相,還是讓他無比的震撼,他怎麽也沒想到冥玄陰竟也用情至深到了這個地步!

  感受到氣息有片刻的凝滯,鳳墨邪就算沒有眼睛,也猜得出樓夜淵此刻的震驚,似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不可理喻,故作輕鬆的冷笑道,“你當初為了她,不也救下了我這個大仇人嗎!還有什麽好奇怪的!”

  他那時候的震驚,不比樓夜淵的少。

  隻是他做夢都想不到,從前世就一直不對盤的兩人,居然會成為救命恩人的關係,簡直荒唐!

  似是被鳳墨邪的苦笑刺痛了雙眼,樓夜淵難受的眯了眯眼睛,但存在心底的謎團卻好似被鳳墨邪的這番話撥開了迷霧,變得清晰起來,“難道有人從中作梗,在故布疑陣,讓我們互相殘殺?”

  在九幽的時候,他救下冥玄陰就已經死了,冥玄陰真想奪走蘇陌涼,何必還要挖掉眼睛來救活他!不是多此一舉,自討苦吃嗎!

  而那個神秘人卻偏偏選在冥玄陰拜訪魔煞鏡的時間點,來夜探凝雪殿,還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很明顯就有嫁禍冥玄陰的意思在裏邊。

  隻是,那個人不知道,冥玄陰曾經為救他的命挖掉了自己的雙眼,這些年一直戴著帷帽,不是為了掩飾身份和實力,而是掩飾容貌。

  當然,他肯定也料想不到,有著血海深仇的兩個人,會為了蘇陌涼做到這種地步。

  許是想到什麽,樓夜淵再度確認道,“前世,和神族聯手佯裝攻打我魔族,自己卻派了精英部隊潛入我魔宮劫走歌兒的,是不是你!”

  鳳墨邪也從他的話裏發現了端倪,逐漸清醒起來,“你這話什麽意思,劫走雲淺歌的人不是神族嗎?”

  他記得當年神族分明是趁他騷擾魔族的時候,潛入魔族後方救走的雲淺歌,怎麽聽樓夜淵的口氣反倒懷疑是他動的手?

  “看來,的確有人在背後搞鬼!”聽到這裏,樓夜淵總算是明白了一切,“沒想到他本事兒還不小,竟然把我魔族和冥族耍得團團轉。”

  鳳墨邪聞言,回想起蘇陌涼曾經的懷疑,正準備開口,不料被蘇陌涼迷迷糊糊的呻吟打斷掉。

  “顥蒼——顥蒼——”

  聽到呼喚,樓夜淵猛地回過神,趕緊走到榻前,抓住她的手,“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蘇陌涼感受到手裏的溫度,嗅到熟悉的味道,神智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那張她深愛卻不敢愛的容顏如願的闖入她的視線,就好像是上天賞賜的禮物般,讓她又驚又喜——

  “顥蒼,真的是你嗎顥蒼?”她激動的伸手,撫摸上他的麵頰,卻極力克製著輕輕呼喚他的名字,就怕聲音大了,嚇跑了來之不易的美夢!

  (本章完)

  ,,,,

  第2641章 愛著那顆心,卻不要心的主人

  “是我!我是顥蒼!”樓夜淵溫柔的拂去她眼角的淚珠,回答地自然而又篤定,就好像他本就是君顥蒼不是別人。

  要不是鳳墨邪還保持清醒,都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有那麽一瞬間讓他覺得,君顥蒼是真的回來了!

  他沒想到,對雲淺歌恨之入骨的魔神,竟然會毫不猶豫的承認那個讓他不堪的身份,難道說,前世的仇恨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了嗎?

  不,就算他可以不計前嫌,放下仇恨,魔族呢,那些死去的將士們呢?

  所以隻要樓夜淵還是魔族的領袖,隻要他還流著魔族的鮮血,他們之間就永遠跨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如今蘇陌涼是病得稀裏湖塗的,可他卻不湖塗,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陌涼再次受到傷害,頓時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君顥蒼早就已經消失了,你何必自欺欺人。現在的你是樓夜淵,是魔族高高在上的魔神大人,你明知這樣的身份永遠沒辦法和她在一起,又何必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呢!”

  蘇陌涼聽到這話,恍忽的神色逐漸清醒過來,撫摸他麵頰的手指好似被殘忍的現實燙到一般,瑟縮了回來,“是呀,我的顥蒼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麵無表情的稱述著事實,可絕望的淚水卻悄無聲息的滑入了發間。

  樓夜淵被她瞬間熄滅光亮的眼睛刺痛了心髒,堅毅冷峻的麵孔也忍不住浮起一層悲傷的戰栗,聲音壓抑著極致的痛苦,一字一句道,“我是誰,就那麽重要嗎?難道樓夜淵就不配得到愛嗎?”

  鳳墨邪被問得心頭一梗,所有傷人的話霎時噎住,吐不出來了。

  蘇陌涼望著他猩紅的雙眸,心裏一陣絞痛,嘴上卻是冷酷的拒絕他的好意,“我不知道前世是否真的愛你,我唯一確定的是這一世,我所愛之人,是君顥蒼,不是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蘇陌涼側過身子,不願再看那雙妨礙她思想,影響她心跳的眼睛。

  她怕下一秒,她就會控製不住的擁抱他,接受他!

  望著她冷漠的背影,樓夜淵向來堅毅冷厲的眸子也罕見的湧出幾滴淚來,被刺痛得艱難起伏的胸腔裏發出一陣低沉的、像山穀回音般的哭腔,“樓夜淵不是神,他也是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也渴望被愛,也渴望喜歡的人能愛著他,靠近他,接受他!”

  “所以在這一世他才會拋棄記憶,化身成沒有負擔沒有仇恨的君顥蒼來愛那個他深愛卻不能愛的人。在我這裏,君顥蒼從來都不是別人,他是樓夜淵就算被傷得千瘡百孔卻依然愛著你的那顆心啊!而你愛著那顆心,卻不要心的主人,不是太過殘忍了嗎?”

  蘇陌涼被這番話觸動得淚流滿麵,可為了那個詛咒,此刻隻有死死捂住險些哭出聲來的唇瓣,強忍著因錐心之痛而顫抖的肩膀,故作無動於衷道,“在我這裏,從君顥蒼消失的那一刻起,這份愛就已經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哈哈哈哈,竟然不存在了!”這樣的回答,如萬箭穿心痛得樓夜淵仰頭哭笑起來,撕心裂肺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寢殿裏,透出無盡的悲愴和淒涼。

  在蘇陌涼眼裏,他樓夜淵隻是一個令人厭惡的名字,連當替身的資格都沒有,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步一踉蹌的朝殿外走去,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麻木的劃過麵頰,流入嘴角,濺起苦澀的味道。

  走出殿外,抬眸望向晴空裏那明晃晃的太陽,那麽炙熱那麽刺眼,可樓夜淵卻覺得渾身發冷,眼前發黑,一陣天旋地轉後猛地噴出一灘老血。

  他無力的扶住旁邊的門框,強行壓下不屬於堂堂魔尊的狼狽,再度挺直脊梁,跨過鮮血,消失在那耀目的光暈之中——

  蘇陌涼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想到他從此便要離開她的世界,那顆揪著的心好似破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痛得她再也承受不住的起身欲朝殿外奔去,可惜她身體太過虛弱,剛起床便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鳳墨邪聽到動靜,趕緊上前攙扶起她,麵露痛色,“既然都做了決定,又何苦再為難自己。”

  “我最後再看一眼,隻看一眼!”蘇陌涼死死抓著鳳墨邪的手,哭著哀求道。

  “他已經走了,看不見了。”鳳墨邪心疼搖頭,無能為力。

  蘇陌涼卻是堅持的推開他的手,就算是爬也要爬著過去。

  鳳墨邪歎了口氣,重新攙扶起她,將她扶到了門口。

  不等她跨出殿外,一灘鮮紅刺目的血跡猛地闖入眼簾,嚇得蘇陌涼雙腿一軟,跌到了地上。

  “這是——”她心驚肉跳的捂住嘴巴,忍住鋪天蓋地衝擊而來的悲痛,最終顫抖著雙手,心疼的覆在鮮血之上,哭得不能自已。

  這是他的血,一定是在對付幽靈鬼鯨的時候受的傷。

  身體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還要在這裏聽她說些冷酷無情,傷他心的話,他該多難受啊!

  蘇陌涼自責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抽噎的聲音淹沒在一片捶打的悶聲裏,每一下都仿佛捶到了鳳墨邪的心上。

  他站在身後,就算看不見她的人,卻也能感受到她的崩潰和痛楚,嘴角不由得劃過一抹苦笑,“就算是樓夜淵,你也是愛著的吧——”

  那個人是魔族的樓夜淵,也是獨屬於蘇陌涼的君顥蒼,他們都有一顆愛著蘇陌涼的心,都有與她相愛的記憶,不過是前世今生的區別罷了。

  隻有他,是被徹底排除在外的,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無論他變成誰,願意成為誰,蘇陌涼都不會愛上他——

  “既然愛他,又何必趕走他。”鳳墨邪此時此刻竟是覺得被無情趕走的待遇都該死的讓他羨慕。

  蘇陌涼哭著搖頭,卻是痛得吐不出半個字來。

  正因為愛,所以她不能害他性命,不能害他成為魔族的罪人!

  “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想到鳳墨邪還陪著自己,蘇陌涼強壓下內心的悲痛,故作堅強道。

  “可是你——”

  “放心吧,我沒那麽脆弱,隻是想靜靜。”

  鳳墨邪見她堅持,不得不妥協的點頭,“好吧,你有什麽需求,直接吩咐殿外的丫鬟。你的那些朋友們,我也找太醫給他們瞧了傷,都在各自的寢殿裏養傷,無需擔心。”

  “謝謝你,鳳墨邪!”

  鳳墨邪露出一抹苦笑,這麽多年,他要的從來都不是謝謝——

  ,,,,

  第2642章 登門致歉

  靈宵宮

  經過太醫們無微不至的調養,蘇陌涼的傷勢基本得到恢複,但為了下個月的冥族盛典,她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多數時間都一頭紮進了煉丹中。

  而汐諾見簾子後麵異火通明,連著好幾日都始終也不見她歇息,擔心的再三勸說,“主子,你大病初愈,還是多休息的好。煉製聚魄凝神丹,過程艱險,你這樣沒日沒夜的,我怕——”

  “不礙事,我已經煉好了,你等會兒將丹藥給聖子送去。”做完了最後工序,蘇陌涼揮手熄滅了異火,疲憊的吸了口氣。

  鳳墨邪前腳剛踏進殿來,後腳就聽說她不好好養傷,還在為他煉製丹藥,頓時滿臉慍色的衝了進來,“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煉丹,你不要命了嗎!”

  蘇陌涼臉色略顯蒼白,額頭滲著一層細汗,但看到鳳墨邪,還是努力揚起溫和的笑容,笑道,“放心吧,我已經痊愈了,就是累點而已,多睡個幾天就能滿血複活。倒是你,馬上就要跟聖銘王交手,還是抓緊鞏固元神的好。”

  鳳墨邪雖然看不到,但聽她虛弱的聲音也能猜到她此時的麵色必然不會好,當即厲聲責備道,“我的事兒我自己會處理,什麽時候叫你來操心了!在你眼裏,我就這麽廢物無能,連喜歡的——連自己的聖子之位都守不住嗎!”

  蘇陌涼見他生氣,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正想寬慰幾句,哪知被從外麵趕來的東方璃月搶了先,“聖子,你就讓她煉吧,她本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你讓她無所事事的躺著,反而不能安心養傷,還不如找點事兒做來得鬆快。她隻是想幫上忙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你不好好養傷,怎麽也跑過來了?”蘇陌涼見東方璃月也跑來湊熱鬧,不免失笑搖頭。

  “我這點小傷老早就好了,對了,剛才我路過花園,聽下人說天道宮主又帶著他那蠢貨兒子上門來致歉,你見還是不見啊?”

  蘇陌涼從未聽過這檔子事兒,詫異的望向汐諾,汐諾尷尬的瞄了眼鳳墨邪,解釋道,“他們來了好幾次,聖子怕吵著你養傷,不準我通報,便讓護衛給趕走了。”

  蘇陌涼沒想到還有這一茬,立馬起身道,“把他們帶到會客廳,我馬上就來。”

  “可是,你的身體!”鳳墨邪顯然不同意。

  “沒事兒的,你如今正需勢力的支持,天道宮滿懷誠意的投靠你,豈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蘇陌涼說著,已經在汐諾的伺候下披上了外套。

  鳳墨邪對這天道宮卻是相當不滿,“哼,那陸霄鳴不識好歹,我看是完全沒有歸順的意思,你不過是白費心思罷了。”

  “你有所不知,那天道宮是我一個前輩的舊部勢力,我答應那位前輩要照拂他們,也希望聖子不要與他們計較的好。”對於鳳墨邪,蘇陌涼是全身心信任的,毫不避諱的道出天道宮的身份。

  鳳墨邪沒料到他們之間還有這層關係,愣了一瞬後,才勉強熄了火氣,“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就給他們次投誠的機會。”

  陸晉程和陸霄鳴這一個月來登門了無數次,次次都吃了閉門羹,本以為這次也希望渺茫,卻沒想到竟然真的請了他們進去。

  但一路上兩人都忐忑不安,就算進了會客廳也不敢貿然落座,一直等到蘇陌涼現身,兩人才稍稍鬆口氣,趕緊上前行禮。

  “靈宵宮主,實在抱歉,犬子無禮,今日我特帶他來給宮主賠罪。還不快給靈宵宮主道歉!”

  說著陸晉程就一掌拍在了陸霄鳴的腦袋上。

  陸霄鳴趕緊鞠躬抱拳,羞愧得頭都抬不起來,“抱歉靈宵宮主,之前是我誤解了你,說了很多傷人的話,我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看到陸霄鳴那麽驕傲自負的人卻能這樣卑躬屈膝的求她寬恕,蘇陌涼還是生出了惻隱之心,“陸少主不必多禮,你年輕氣盛,很多事情不知情才生出了些誤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聽到這話,全程低著頭不敢看蘇陌涼的陸霄鳴,更是覺得慚愧不已。

  他也是回來之後,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父親,才得知蘇陌涼和天道宮前身的真實身份。

  他就是一百個腦袋,都沒想到天道宮竟然還藏著這樣的秘密,更沒想到蘇陌涼會是玄神君王的傳承者。

  可笑的是,他還一度以為蘇陌涼是喜歡他,才三番兩次對他釋放善意,原來,人家隻是看在玄神君王的麵子上,對他這位天道宮少主多加照拂而已。

  他爹之所以討好她,派他前往協助,隻因為被蘇陌涼捏住了命脈,想要得到庇護,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想來也是,人家連魔尊都愛答不理的,怎麽會瞧上他一個天道宮少主。

  如今一回想起自己說的那些自作多情話,他就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

  陸晉程本以為蘇陌涼這麽多天不願見他們,還以為是記恨上了,聽到這番話才徹底鬆了口氣,但還是很有態度的遞上了一枚空間戒指。

  “宮主放心,這次我好好教育了他,也告訴了他玄神君王舊部的真相,他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說來都是我的錯,本意是派他去協助你采擷天元魂花,誰知竟然弄巧成拙,反而壞了你的大事兒。”

  “所以我挑選了些名貴藥材和寶貝,就當是你和你那些朋友的賠禮了。”

  看到陸宮主誠意滿滿,蘇陌涼也懶得跟他客氣,直接伸手接下,“好吧,這些我替他們收下了。下個月便是冥族盛典,你們可以安心回去準備比賽,不必再登門了。”

  聽蘇陌涼都這般說了,陸晉程才放心的點點頭,帶著滿臉羞愧的陸霄鳴灰溜溜的離開了靈宵宮。

  他們知道,下個月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一個月匆匆過去,生死境很快迎來了三年一次的冥界盛典。

  盛典之上,萬古帝君會查看三年來冥族十二宮的稅收經營情況,稅收多的勢力,會得到相應的獎勵,也會分別劃入聖子和聖銘王的政績。

  除此之外還會在年輕一輩中舉行比武大會,隻要四十歲以下的人都可參與,同樣的,兩大派係的政績會根據旗下年輕一輩的戰果來計算。

  最後,便是聖子和聖銘王兩人的比拚,誰能成為冥族的接班人,自然得拿實力說話!

  蘇陌涼一行人早早來到了舉行盛典的幽冥廣場,放眼望去,廣場上已經是人滿為患,到場了不少勢力。

  陸晉程本就注意著蘇陌涼等人的行蹤,見他們一入場,便親自迎了上去。

  反正他天道宮投靠聖子一事,早就不是什麽秘密,更何況陸霄鳴還要作為聖子一派參戰比賽,實在無需隱瞞。

  但他毫不遮掩的行為,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從旁邊路過的邪月宮宮主便忍不住搭話道,“真是想不到,一向耳聰目明的陸宮主居然會選擇站隊聖子一派,這實在不是個好決定呢。”

  ,,,,

  第2643章 敵人的殺手鐧

  “陸宮主還是太意氣用事了,怎麽能因為沒有結成親家,就賠上整個天道宮的前程呢。”邪月宮副宮主也一臉不滿的責備道。

  雖說喬初涵跟何雲楓私奔是他們邪月宮理虧,但他們賠了好禮,說盡了好話,給足了誠意,努力修複了兩宮關係,再怎麽說也不至於鬧到撕破臉的地步吧。

  這陸晉程倒好,就因為兒子娶妻不成,翻臉投靠了聖子,還與靈宵宮主一個外來人員走得頗近,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啊。

  陸晉程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反問道,“什麽叫賠上天道宮的前程,你們就那麽肯定聖銘王能贏嗎?”

  “嗬嗬,陸宮主的消息未免太滯後了,難道沒聽說聖銘王已經元神歸位,恢複前世戰力了嗎!聽聞聖子當年可是魂魄散盡,再難恢複元神,最後一戰,怕是懸得很啊。”邪月副宮主冷笑搖頭。

  陸晉程冷哼一聲,滿不在乎道,“恢複了又如何,上古時代,聖銘王就是聖子的手下敗將,搞不好這一世還是。再說了,就算聖子輸了,不是還有前麵兩局嗎,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哈哈哈,陸宮主和蘇宮主怕是要失望了呢,稅收問題,我承認蘇宮主靠著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扳回一局,可也隻是打成平手而已。至於年輕一輩的戰鬥——你們怕是高興得太早了。”邪月宮副宮主一邊說一邊望向了蘇陌涼,意味深長的笑容裏摻雜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恨意。

  他兒子畢哲被蘇陌涼打得抬不起頭來,這次他也要蘇陌涼嚐嚐失敗的滋味。

  陸晉程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蠢蛋,聽他胡說八道立馬反駁道,“放屁!蘇宮主追繳了偷稅偷稅的部分,還靠丹藥和藥材大賺了一筆,已經與你們的稅收持平了,如今有我天道宮的加入,更是多了一筆不菲的收入,在第一局便穩壓你們一頭,如何算得平手?”

  邪月宮宮主一臉好笑的看著陸晉程,似是不忍心看他還蒙在鼓裏,便伸手指向旁邊介紹道,“看來陸宮主還不知道呢,蝕日宮前不久已經選擇投靠聖銘王了,這次會代表聖銘王的隊伍出席盛典,所以很不巧,你們想靠收稅穩壓我們一頭的希望是落空了。”

  陸晉程和蘇陌涼原本看蝕日宮主跟邪月宮走在一起,還以為是在外邊正巧碰上,所以攀談了兩句,沒想到竟是投靠了聖銘王的派係。

  據蘇陌涼所知,蝕日宮一直保持中立,且十分低調,從沒有站隊的打算,看來是天道宮的站隊,刺激到了他們,也逼迫著他們趕緊選個靠山不至於淪落到孤立無援的地步。

  陸晉程意外的望向笑臉吟吟的廖博濤,感歎道,“廖宮主,之前我百般邀請你投靠聖子,你態度堅決的要保持中立,沒想到轉眼就跟聖銘王搭上了線,既如此又何必遮遮掩掩不肯言明。”

  “陸宮主,你也別怪我,我老早就提醒過你,不管中立還是站隊,都別把寶押到聖子身上。可你聽不進去,我也懶得白費口舌。隻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廖博濤怒其不爭的歎了口氣。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願你不要後悔今日的決定。”陸晉程憤怒哼道。

  廖博濤嘴角浮起諷刺的冷笑,“後悔?不投靠聖銘王才會後悔吧。你難道不知道,除了我蝕日宮,連秦將軍的神策軍也投在了聖銘王的麾下嗎,這次秦將軍本人也會親自上場參戰,若你們還想靠著蒼狼軍的年輕一輩拿下第二局,怕是難咯。”

  “所以你還是擔心擔心你天道宮以後要何去何從吧。聖銘王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呢。”

  聖銘王親自出麵調和邪月宮和天道宮的關係,也給足了天道宮麵子和誠意,天道宮不領情就算了,反而背過來投靠聖銘王的敵人,想也知道等聖銘王上位後,他天道宮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有些人真是看著精明,背地裏也不過是意氣用事的蠢蛋!隻是可惜了前途一片大好的天道宮!

  “什麽?神策軍也——神策軍不是忠於冥帝嗎,怎會輕易站隊!”陸霄鳴沒料到還有這樣的變故,驚訝的質問出聲。

  他一直敬佩秦之炎是條漢子,就算受了邪月宮的恩惠,這些年也一直盡忠職守,不偏不倚的把握著分寸,而且軍部勢力本就是超然的存在,根本無需尋找靠山,可秦將軍卻在這個緊要關頭站隊,這不就是變相逼聖子退位嗎!

  廖博濤笑了,“秦將軍是邪月宮主的徒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也算得上是喬宮主的義子,人家自然是跟自己的父親站在一起的,況且,飛星宮已經決定將寧舞馨許配給秦將軍了,這麽好門親事,秦將軍又不傻,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原本邪月宮也不想將秦之炎便宜給飛星宮,奈何上次畢哲慫恿寧玉瑤挑戰蘇陌涼,害得人家毀了容壞了天賦,他邪月宮總是要給飛星宮個交代的。

  飛星宮不稀罕什麽武器寶貝,就看上了秦之炎這個潛力股,所以邪月宮不得不忍痛割愛,同意了這門婚事兒。

  陸霄鳴聽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似作假,頓時氣得語塞,不由轉頭望向父親和蘇陌涼。

  陸晉程也是又驚又怒的表情,他是沒想到一向眼高於頂的飛星宮居然舍得在塵埃落定前就用寧舞馨的婚事兒來捆綁秦之炎,這可是下了血本啊。

  那寧舞馨可是個香餑餑,不僅長得美豔,性格討喜,實力和天賦還相當出眾,雖說比不上當年的寧芩萱,但也是生死境數一數二的女子。

  難怪連秦之炎都忍不住動心!相信是個男人都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吧。

  得知這門婚事,就連清楚真相的蘇陌涼也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掃了眼旁邊的汐諾。

  汐諾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顯然也是十分意外飛星宮的決定。

  但蘇陌涼知道秦之炎八成是怕汐諾胡思亂想,才沒有將這莫須有的婚事兒告知他們,隨即悄悄捏了捏汐諾的手指,遞給她個安心的眼神。

  汐諾明白蘇陌涼擔心她,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見她無事,蘇陌涼才抬眸望向一群勝券在握的老家夥,勾唇輕笑起來,“聖銘王有了神策軍的加入的確是如虎添翼,想必這場比賽會十分的精彩,我們已經開始期待了呢。”

  秦之炎本就她的人,所以第二局,蘇陌涼沒什麽好擔心的。

  唯一擔心的是鳳墨邪的元神,在她的丹藥輔助下是否能夠成功恢複。

  若是輸掉了第三局,怕是還得加賽,就怕秦之炎暴露身份後無法再代表聖銘王的隊伍參戰,對他們勢力稀少的這一方來說,形勢不太樂觀。

  邪月宮和蝕日宮見蘇陌涼還笑得出來,隻當她是故作堅強,冷笑著瞥了她一眼後紛紛離開。

  陸晉程不知道蘇陌涼的打算,待人群一走遠,便緊張的詢問起來,“這下該怎麽辦,聖銘王一次性拉攏了兩個勢力,聖子這邊怕是——”

  “無需擔心,先落座準備比賽吧,沒到最後,誰都說不準。”蘇陌涼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率先朝看台上走去。

  ,,,,

  第2644章 秦之炎的追求者

  “瞧,那不是秦將軍嗎?”蘇陌涼這邊剛落座,東方璃月就眼尖的看到秦之炎一身鎧甲,英姿颯爽的從外邊走進了廣場。

  汐諾和姬芮清聞言,紛紛抬眸望去,可當目光觸及到秦之炎身旁的身影時都雙雙沉了臉色。

  因為那個緋聞女主角寧舞馨此刻正纏著秦之炎有說有笑,秦之炎麵露冷色,靠著良好的修養時不時的搭上兩句,態度稱得上疏離客套,但並不妨礙寧舞馨的熱情,就算他全程冷臉,她也樂在其中,顯然是非常中意這位婚約對象。

  當初在紫陽宮主的壽宴上,蘇陌涼就瞧出這位寧舞馨對秦之炎頗有好感,如今瞧著倒是比之前更加迷戀了呢。

  看著寧舞馨一路跟著秦之炎上了看台,姬芮清頓時控製不住脾氣的罵了起來,“飛星宮的女兒還真是不知廉恥啊,大庭觀眾之下就糾纏男人,跟個風塵女子似的,瞧著惡心。”

  “是呀,我看秦將軍都沒怎麽搭理她,她還步步緊逼,嘴巴都要笑爛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沒見過男人呢。”東方璃月跟著撇嘴譏諷道。

  寧舞馨正巧路過她們的位子,聽到這些話,當即停下腳步,怒目而視,“你們說誰呢!”

  “誰應說誰咯。”姬芮清挑釁的衝她眨眨眼。

  寧舞馨像個瞬間被點燃的炮仗,怒火衝天的走到了姬芮清的麵前,猛地揚手就要衝著她的臉蛋扇下去。

  傅閔修見了,眼疾手快的一把揮開她的巴掌,警告道,“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兒!”

  “喝,原來是有護花使者啊,那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啊,到頭來也是個要男人撐腰的膽小鬼而已。”寧舞馨諷刺一笑,輕蔑的打量起姬芮清。

  姬芮清也不動怒,甚至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總比你沒男人撐腰好吧,人家秦將軍都不願搭理你呢。”

  說著,她還故意用下巴指了指秦之炎的方向。

  聽到剛才那番冷嘲熱諷的時候,秦之炎就怕汐諾有所誤會,很有眼力見的跟寧舞馨劃清界限,速速丟下她溜入了神策軍的隊伍中落座,擺明了是不願與寧舞馨沾染上任何關係,更別說替她撐腰了。

  寧舞馨被說得當眾下不來台,嬌媚的容顏瞬間漲得緋紅,非要跟姬芮清掰扯清楚才行,“我與秦將軍已有婚約在身,嫁給他不過是遲早的事兒,我們有名有份,正大光明的交往,礙著你什麽事兒了?難不成,你也喜歡秦將軍,所以才嫉妒我,故意破我髒水?”

  “不要臉,誰嫉妒你啊!人家秦將軍答應你了嗎,就滿口婚約婚約,我看你就是個欠收拾的賤蹄子!”姬芮清也被說毛了,擼起袖子就要開幹。

  汐諾知道姬芮清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但眼看著兩人就要爆發更大的衝突,她不得不上前拽住她,“算了,盛典馬上開始了,還是不要給主子惹麻煩的好。”

  “這你都能忍!”姬芮清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秦之炎可是她的心上人啊,兩人經曆那麽多磨難才好不容易在一起,就要眼看著其他狂蜂浪蝶往他身上撲,也太虐了吧。

  汐諾不想壞了蘇陌涼的事兒,冷靜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何況隻是個跳梁小醜,不打緊的。”

  她連淪為女奴那麽多年的屈辱都忍過來了,還有什麽是不能忍的,不過說歸說,還是控製不住的刺上寧舞馨兩句。

  寧舞馨本就在氣頭上,見一個丫鬟都敢衝上來說她的是非,更是火冒三丈的大聲嗬斥,“放肆!主子說話,你個丫鬟插什麽嘴!我堂堂寧家小姐,你連跪在我麵前的資格都沒有,居然也有臉敢說我的不是,看我今天不替你家主子教訓你!”

  蘇陌涼身邊的這幾個人,寧舞馨是知道的,既然蘇陌涼不會管教下人,她不介意幫她管管。

  秦之炎眼看汐諾有危險,再也坐不住的衝上前,擒住寧舞馨的手腕,告戒道,“寧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這麽多人瞪大眼睛瞧著,還是不要失了你的身份的好。”

  “怎麽?你這是在關心我的名聲嗎?”寧舞馨驚訝秦之炎會在這個節骨眼衝出來,看他緊張的樣子,心頭頓時生出了猜測,嘴角控製不住的瘋狂上揚,脆生生的反問道。

  姬芮清和東方璃月前一秒還害怕秦之炎貿然出手會暴露身份,後一秒就被寧舞馨的腦回路給驚得目瞪口呆。

  這寧舞馨到底是從哪個字聽出秦之炎是在關心她名聲的,能不能幫他們圈出來分析一下。

  就連秦之炎本人也是一臉的錯愕,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額,寧小姐誤會了,我——”

  “不用狡辯,我知道,像你們這些高傲的男人,自尊心作祟,總是喜歡口是心非。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跟這個小丫鬟一般見識了。”寧舞馨的魅力大殺四方,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男人眼中的尤物,她就不信秦之炎會不動心。

  姬芮清和東方璃月聞言,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極端荒唐的笑意。

  敢情,這又是個自作多情的陸霄鳴呢!

  蘇陌涼卻是覺得丫鬟兩個字極其刺耳,忍無可忍的糾正道,“汐諾不是丫鬟,她是我們的朋友,是能跟你平起平坐的女人,她一點都不低賤。”

  “嗬嗬,朋友?那她還叫你主子,那她還像個丫鬟一樣形影不離的伺候你?你也就騙騙她這種蠢貨罷了。”寧舞馨滿臉諷刺的瞥了汐諾一眼,冷笑搖頭。

  汐諾倒是不介意什麽身份,神色坦然道,“主子從始至終都把我當親人當朋友,她對我的好我無以為報,所以我心甘情願當個丫鬟伺候她。若是換做你,別說丫鬟,就算當你祖宗,我都覺得膈應!”

  “你!”寧舞馨霎時滿臉通紅幾欲滴血,好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麵目猙獰得要撲上去咬人。

  秦之炎不能暴露與汐諾等人的關係,麵上不動聲色,但心裏卻是覺得痛快,為了堵她的話,甚至還裝模作樣的再度提醒,“寧小姐,你身份尊貴,氣量過人,何必跟個丫鬟一般計較呢。”

  聽秦之炎的意思,她要鬧下去,反倒顯得她斤斤計較,容不得人了?

  ,,,,

  第2645章 激她上場

  為了在心上人的麵前表現出優雅得體,寬容大度,寧舞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硬生生的咽下了火氣,順坡下驢道,“也是,我這樣的身份,自不會跟個粗魯低賤的丫鬟一般見識!打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呢!”

  說罷,她高傲轉身,滿臉不屑的朝飛星宮的方向去了。

  像汐諾這樣的小角色,她平時連睬都不會睬一眼的。

  眼看著人走了,秦之炎不好在這裏逗留引起別人的懷疑,匆匆看了汐諾一眼,也回到了自己的隊伍裏。

  很快,各大勢力都陸陸續續的登場,在一片喧鬧聲中終於迎來了萬古帝君的身影。

  冥帝向來不喜管理這些瑣事,所以按照傳統,這次黑冥大典也依然由萬古帝君出麵主持。

  隻有等盛典結束,塵埃落定了,冥帝才會出麵宣布最終結果。

  因此萬古帝君一落座,便直入主題的拉開了盛典序幕。

  眾所周知,稅收這一局打成平手已經沒了懸念,所以萬古帝君隻簡單說了下兩方勢力的稅收情況便就此作罷,進入了下一局的比拚。

  此時,看著年輕人們一個個朝氣蓬勃,摩拳擦掌的模樣,萬古帝君欣慰點頭,朗聲宣布道,“這次比武,跟三年前一樣,四十歲以下的參加,分初期後天靈仙,中期後天靈仙,後期後天靈仙和巔峰後天靈仙四輪比賽,低等級的可以越級挑戰,但高等級的不能降級參戰,且每人隻能選擇一個等級參賽,大家合理安排戰術吧。”

  之所以規定隻能選擇一個等級參賽,就是害怕出現一個低等級的超級天才,憑一己之力連續挑翻四輪,風頭全被他一個人搶光,其他年輕人連表現的機會都沒了。

  畢竟這場比賽,不是個人秀,而是考驗他生死境年輕一輩的整體實力,因此為了公平起見,各勢力得提前決定好年輕人的賽道,盡量讓每個人都賽出風采,爭取最大贏麵。

  蘇陌涼和鳳墨邪自然早早就根據敵方的情況安排了一套戰術,這第一輪安排的便是雲水宮,千山宮和蒼狼軍的弟子出戰。

  聖銘王那邊安排了無極宮,混元宮和邪月宮,但在初期後天靈仙這一梯隊,聖銘王派係的年輕人顯然是不如蒼狼軍的。

  連續戰了十來場,都沒能壓過蒼狼軍的風頭,不出所料的讓蒼狼軍拔得頭籌,贏了這第一輪。

  許是早就猜到了結果,對這第一輪本就不怎麽上心,聖銘王一派從頭到尾都從容淡定,麵不改色。

  想來也是,原本在初期後天靈仙裏,他們中隻有寧鈺瑤是最有勝算的,可惜,被蘇陌涼打成重傷,至今都沒有恢複,不得不叫第一輪拱手讓人。

  如此一來,後麵三輪就顯得尤其重要了。

  所以,中期後天靈仙一開賽,競爭就異常的激烈,幾乎各大勢力都出了那麽幾名拿得出手的選手,不要命的輪番上陣,誰都不肯輕易服輸。

  眼看著就連蒼狼軍都被壓了一頭,東方璃月有些坐不住了,“我去會會這個紫陽宮的池光曜!”

  她知道紫陽宮是聖銘王所在的勢力,其年輕一輩必然不簡單,但看到聖子派係的弟子被他各種淩辱折磨,心中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夏侯梓安不放心她,一把拉住她,“你雖說現在也步入了中期後天靈仙,但明顯不是那人的對手,我瞧著,這池光曜就算放入後期後天靈仙也是個不容小覷的狠角色,你去了隻會吃虧。”

  “可他太囂張了,他——”

  “梓安說的對,你不是他的對手,那人一看就是對方安插在這一輪的殺手鐧,我們輸得不冤。後麵還有兩輪呢,別自己亂了陣腳。”蘇陌涼見她氣得不輕,也開口安慰道。

  對方讓出了第一輪,第二輪必然是要牢牢握在手中的,不然讓聖子占去了兩輪,就算後麵兩輪他們都贏了也隻是打成平手而已。

  東方璃月聽蘇陌涼都這樣說了,無語的冷哼一聲,不大情願的坐回了位子。

  如今隻有盼著後期後天靈仙這一梯隊能出些碾壓對方的選手才好。

  然而,天不遂人願,這一希望再度落空,東方璃月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飛星宮的寧舞馨過五關斬六將的力壓對手,守擂成功,氣得她差點螺旋升天。

  許是想讓東方璃月等人難堪,寧舞馨特意望向她們的方向,挑釁道,“後期後天靈仙當真沒人了嗎?我這才剛剛熱身呢,怎的就沒人上來挑戰了呢?”

  “寧小姐自謙了,這所有的後期後天靈仙都上了,誰也不是你的對手啊,這輪冠軍你當之無愧。”下邊觀戰的男人中有她的仰慕者,忍不住奉承起來。

  寧舞馨卻是搖頭道,“誰說的,人家靈宵宮主當初作為巔峰靈仙都打敗了巔峰後天靈仙,這樣的實力都還沒上場呢,我豈敢認這第一。”

  蘇陌涼知道這是寧舞馨的計謀,她在激她上場。

  因為自己一旦投入了後期後天靈仙的戰鬥,就不能出席後麵兩輪比賽,而聖銘王必定在這一輪安排了後招等著她,這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

  姬芮清自然也明白對方的心思,火冒三丈的站起來,“想和我師妹交手,你還不配!這一輪我來!”

  蘇陌涼不作評價,默許了她的參戰。

  她知道姬芮清,汐諾,傅閔修和夏侯梓安這些年都沒閑著,紛紛步入了後期後天靈仙,如今沒人壓製住寧舞馨,讓姬芮清挫挫她的銳氣也好。

  見蘇陌涼答應了,姬芮清一個飛身躍入了賽場。

  這人她早就想教訓,如今正好有機會打一場,焉有錯過的道理。

  寧舞馨沒想到沒刺激到蘇陌涼,反倒來了個她瞧不上眼的,霎時興致缺缺,冷笑起來,“剛才看在秦將軍的麵子上放了你一馬,沒想到你竟然蠢到自尋死路,等會兒要是被打得滿地找牙可別怪我沒給你過機會啊。”

  “寧小姐放心,為了保全你在秦將軍心目中的菩薩形象,我會努力把你打趴下,不讓你當那惡婦人的。”姬芮清笑吟吟的瞧著她,就像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你!”寧舞馨被她噎得一梗,肅了臉色,“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上杆子討打我便成全了你!”

  說罷,寧舞馨便是一個鞭子甩了過來,如毒蛇吐信般她麵門襲擊而去。

  (本章完)

  ,,,,

  第2646章 聖銘王的底牌

  這個姬芮清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鄉巴老,竟然也長了張狐媚惑主的臉,既如此,她今天就打爛了它,看她還敢不敢仗著美貌勾引秦之炎。

  姬芮清也不是個軟柿子,看她出手狠辣,猛地揮手撈出兩把鐵錘,霎時與剛才千嬌百媚的模樣判若兩人,驚得眾人瞪圓了眼睛。

  一個花朵般嬌豔的美人兒,居然手握兩把鐵錘,一出手力大如牛,虎虎生威,分明比個男人還要凶悍霸道幾分,實在令人意外。

  寧舞馨驚訝之後,不免發笑,“果然是窮鄉僻壤來的粗人,竟學了些男人使的玩意兒!”

  “你以為像你,學些不頂用的花架子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跳舞呢。”說著,姬芮清一個鐵錘掄了過去,重重砸在鞭子上,震蕩出恐怖的餘威。

  寧舞馨被震退出去,臉上的笑容一凝,顯然沒料到她真有這麽大的力道,可嘴上卻是不服輸的,“哼,靠著蠻力就想取勝我,做夢!”

  要真能靠蠻力,剛才不知道多少孔武有力的男人早早就把她打趴下了,何苦等到現在。

  姬芮清隻笑不語,每一下都全神貫注,傾盡全力,就算是兩個笨重的鐵錘都被她掄成了兩道殘影,可見速度快到了什麽地步。

  寧舞馨揮舞的鞭子本就是輕便之物,應付起來不費力氣,速度自是不落下風,可力量欠缺,隻有靠著靈力和武技來彌補。

  不得不說,她施展的武技的確是刁鑽霸道,每一下都能直撲姬芮清要害,勢不可擋,要不是姬芮清煉體不錯,隻怕已經命喪當場了。

  可是,武技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作支撐,寧舞馨過了幾十招都沒能奈何姬芮清,很快便出現了頹勢。

  說來,蠻力她倒是不怕,怕的就是,對方不僅力氣大,還防禦過硬,硬生生的耗死她。

  而姬芮清顯然不止力氣大,防禦硬,就連靈力和武技也是絲毫不遜色的,要再這樣下去,寧舞馨還真不敢肯定能拿一下這一局。

  意識到這一點,寧舞馨正了臉色,再也沒有任何保留,將自己拿手的武技全都使了個遍,為避免靈力消耗,她不得不借助速度和閃躲來避開正麵攻擊。

  姬芮清撲空的次數多了,速度和力道也降了下來,到最後雙方都戰得氣喘籲籲,遍體鱗傷,饒是如此也絲毫不敢鬆懈大意。

  可寧舞馨到底是嬌滴滴的姑娘家,煉體不如野蠻生長的姬芮清,在靈力和武技都不相上下的情況下,最終還是敗給了意誌力和防禦力,一個支撐不住,當場被姬芮清掄到了地上。

  “你——你到底穿了什麽護體的保甲,竟是刀槍不入!”寧舞馨被鐵錘擊飛,掛不住臉,麵色慘白的瞪著姬芮清,心有不甘道的嗬斥道。

  姬芮清冷笑搖頭,一個用力撕開胸襟和裙擺,霎時露出殘留著鞭痕,深可見骨的胸部和大腿,“看清楚了,可有什麽保甲?為了你那可笑的麵子,竟給我安個這樣的罪名,寧小姐還真是輸不起呢。”

  剛才那幾鞭子明明鞭鞭入肉,她不信寧舞馨感覺不出來。

  想來她沒料到自己是個豁得出去的,寧肯不要名節,當眾驗傷,也不給她汙蔑的機會。

  “你——你個瘋子!”看姬芮清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舉動,寧舞馨果真被嚇了一大跳。

  在場的眾人也對這麽傷風敗俗的行為極其不齒,紛紛辱罵起來。

  東方璃月聽了,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不罵寧舞馨這種卑鄙小人,反倒罵芮清姐不知檢點,真是荒唐。”

  “這個世界計較女子的名節,在這方麵向來苛刻。若她像寧舞馨一樣,有個好的家世,有了不起的靠山,相信就算脫光了,這些人也不敢說半個不是,這就是現實。”蘇陌涼望著場上的姬芮清,想起她這輩子的遭遇,胸口扯起一陣心疼。

  而此時的姬芮清卻是充耳未聞,渾不在意的走到寧舞馨的麵前,用錘子抵住她的胸口,故意往下壓了壓,直到壓得她口吐鮮血,兩眼翻白,才徐徐開口,“寧小姐不是說我是靠著男人撐腰的膽小鬼嗎,我一個膽小鬼都敢當麵對質,你卻敢說不敢認嗎?”

  “就你這樣的貨色,也配喜歡秦將軍,我呸!”姬芮清惡心的往她臉上啐了一口痰。

  寧舞馨氣到極點,卻無力反抗,隻有使勁兒戳她痛處,“哼,還說對秦將軍沒有非分之想,你分明就是嫉妒我與他有了婚約!可惜啊,你是靈宵宮的狗,是秦將軍的敵人,一輩子都別肖想嫁給他!”

  “你想多了,我隻是單純覺得你不配而已。”姬芮清嫌惡的收回鐵錘,與她多說一個字都覺得厭煩,隨即抬眸掃視全場,朗聲提醒道,“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宣布結果!”

  聖銘王眼見半路殺出個姬芮清打亂了他的計劃,心有不悅,蹙眉打斷道,“慢著,比賽還沒完呢,姬姑娘未免也太性急了些。”

  “既然還沒完,那就趕緊滾上來戰,難道還要我三催四請不成?”姬芮清掃了眼聖銘王,絲毫不給麵子的刺回去,頓時懟得後者麵色一滯,當場下不來台。

  但為了大局著想,聖銘王懶得跟個女子一般計較,直接朝秦之炎使了個眼色,“秦將軍,該你了。”

  這些年秦之炎在軍中摸爬滾打,曆練不少,又有邪月宮宮主親自教導,還在秘境中得了傳承,雖說還處在後期後天靈仙的等級,但論戰鬥力絕不遜於陸霄鳴和畢哲。

  所以他特地將此人安排在這一輪作為底牌上場,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其實,秦之炎這把刀本是要用來對付蘇陌涼的。

  哪知道姬芮清會突然冒出來攪局,為了第三輪的勝利,逼得他不得不提前派他上場。

  不過,能拿下這一輪的勝利,也不算太虧,就是遺憾沒能毀了蘇陌涼這步棋。

  寧舞馨顯然也知道聖銘王的計劃,見姬芮清即將麵對秦之炎的淩辱,慘白的臉蛋也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你喜歡他又如何,還不是得被他打趴下。就是不知道被心上人打趴下是什麽滋味呢!想來,一定會很難堪很心痛吧。”

  ,,,,

  第2647章 他看上了一個丫鬟?

  姬芮清聞言,卻是叉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銜起一抹意味深長的譏笑。

  那渾不在意還盛滿諷刺的模樣,頓時瞧得寧舞馨生出一股異樣來。

  果不其然,不等她思慮出結果,被聖銘王點名的秦之炎便在眾目睽睽下漠然起身,朝著賽場作了一揖,謙遜道,“姬姑娘實力超群,末將技不如人,甘願認輸。”

  “你說什麽!你要認輸?”沒料到秦之炎會如此荒唐,聖銘王驚得大吼出聲。

  “是,末將觀摩了姬姑娘的戰力,自愧弗如,就算現在仗著姬姑娘受傷能險勝一二,也不是君子所為,所以這一輪,末將認輸!”

  秦之炎說得是大義凜然,剛正不阿,竟是挑不出半分錯處,瞬間梗得聖銘王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不露聲色的聖銘王派係也都瞬間黑了臉色。

  特別是邪月宮宮主,自己引以為傲的門生,居然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當場氣得老臉一垮,橫眉豎目的嗬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這本就是守擂的比賽,她先下場參戰,是靈宵宮的戰術,她受了傷也該由她自己負責,與你何幹!她要真打不過了換個人繼續挑戰你便是,何須你來做什麽君子!”

  “師父此言差矣,這比賽比的就是年輕一輩的實力,既然在不對等的情況下,又如何看得清我和她的真實實力,我是不屑趁人之危的,還望師父諒解。”秦之炎衝著邪月宮主抱拳鞠躬,態度誠懇堅決,氣得後者吹胡子瞪眼睛,幹著急。

  他知道他這徒兒正直得有些迂腐,但沒想到迂腐到這種地步。

  為了什麽狗屁公平,竟要輸掉比分,得罪聖銘王!

  而眼明心亮的聖銘王瞧著他那早就想定了的模樣,當即便反應過來,挑起眉腳,冷笑道,“秦將軍,不曾想本王竟有看走眼的一天。說吧,什麽時候投靠的聖子,竟把本王都湖弄住了。”

  一聽這話,大夥兒瞬間明白過來,紛紛瞪大眼睛,滿臉震驚的望向秦之炎。

  怪不得他甘願得罪聖銘王和邪月宮,也不肯參戰,原來竟是聖子的人!

  說什麽公平,什麽君子的,全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沒想到這個秦之炎看著敦厚老實,忠心不二,竟是條會演戲會咬人的狗!

  虧大夥兒還把他當殺手鐧,沒想到,竟成了殺他們自己的殺手鐧!

  邪月宮主想到這些日子為拉攏他付出的代價,更是氣得麵紅筋漲,咬牙切齒,“好,好得很!我竟養了個白眼狼!”

  秦之炎瞧著他氣狠了,不禁冷笑反問,“養?師父何時養過我了?莫不是真把自己當父親了不成?若真是父親,那為何有要在背地裏暗殺兒子呢?”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邪月宮主刷的一下變了臉色。

  “什麽意思,師父心知肚明!前幾年,到底是誰在暗殺我,又是誰裝模作樣的出麵救我,哄騙著我感激涕零的拜了師認了父,這些師父難道都忘了呢?”

  邪月宮主眼裏閃過一抹慌亂,但麵上卻鎮定非常,急忙辯駁,“你是聽了誰的讒言,竟然編出這等鬼話來,為師何時做過那樣的事。你切不可受人攛掇,誤會了為師啊。”

  秦之炎冷笑:“是不是誤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須受外人攛掇。”

  話音一落,安靜的廣場瞬間激起千層巨浪。

  大夥兒都沒想到令人羨慕的師徒關係,竟然還有這樣的秘辛在裏邊。

  但飛星宮副宮主卻是不管他與邪月宮的恩怨,猛地站起身,質問道,“你恨你師父騙了你,但我飛星宮沒有得罪你啊,我們器重你,還忍痛割愛的將馨兒許配給你,你看在我飛星宮的麵子上,也不該投靠聖子吧!”

  “抱歉寧副宮主,與你商量婚事兒的是邪月宮主,不是我,我從頭到尾都沒答應什麽婚事兒,一直都是你們自以為是的在那牽紅線,恕我不能從命。”

  飛星宮主聽他竟然推卸得一幹二淨,頓時拍桉而起,怒喝道,“混賬,這門婚事早就已經敲定,不管是誰答應的,現在整個生死境都知道馨兒要與你結親,你這時候突然變卦,將我飛星宮的女兒置於何地,你這不是始亂終棄,壞她名節嘛!”

  “寧宮主,我這個當事人都沒點頭,還談什麽婚約,你這不是牛不喝水強按頭嗎!更何況我本就有婚約在身,若真是娶了你家女兒,那才是始亂終棄,成了忘恩負義之輩了!”秦之炎無辜攤手,說得是有理有據。

  聽到早有婚約,寧舞馨的頭上仿佛挨了一棒,當即不肯相信的大聲質問道,“什麽婚約,你與誰有了婚約,我為何不知?你莫不是為了推掉婚事兒胡謅的吧?”

  寧舞馨知道,秦之炎是很多勢力眼中的香餑餑,但那些勢力的女兒誰都比不上她飛星宮的女兒。

  而飛星宮中最出色的便是她們寧氏三姐妹,但寧芩萱嫁給了聖銘王,寧玉瑤被蘇陌涼給廢了,如今就剩下她寧舞馨最搶手。

  所以她想不通,除了她寧舞馨,還有誰能配得起他秦之炎!

  秦之炎滿眼冷意的掃她一眼,毫不避諱的指向了坐在蘇陌涼身邊的汐諾,“我與汐諾姑娘幾年前就訂了婚,奈何因為一些事情分隔兩地,耽擱了婚禮,如今好不容易重逢,我自是要履行婚約,迎她進門的。”

  寧舞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向汐諾,得知他心儀之人居然是蘇陌涼的丫鬟,當場氣急攻心,猛地噴出一口老血來。

  本來蘇陌涼的師姐姬芮清,她都不曾放在眼裏,更何況蘇陌涼的丫鬟,秦之炎這不是狠狠打她的臉,叫人知道她連個窮鄉僻壤來的丫鬟都不如嗎!

  “你——你——”寧舞馨氣得指著汐諾,虛弱的身子如晚秋之葉,抖得厲害,“我不服,我不服!她哪裏比我厲害,哪裏比我強了,在我手裏一招都過不了的廢物,你竟然要她不要我!”

  秦之炎漠然的盯著她,語氣不帶絲毫溫度,“喜歡一個人,不是打比賽,不是看實力強弱。我喜歡她,沒有理由,隻因為是她而已,與厲不厲害,強不強沒有任何關係。更何況,我並不認為她比你弱。”

  聽到這樣偏袒的話,寧舞馨心裏像是紮了一刀似的,生疼得厲害。

  明明她比對方優秀那麽多,可在秦之炎的眼裏,連對方的缺點都比她的優點可愛,這是何其悲哀的事兒。

  此時,不止寧舞馨,就連姬芮清都有些羨慕的望向汐諾。

  原來在真正愛自己的人的眼裏,實力並不是什麽緊要的事兒。

  無論你是廢物也好,是天才也罷,都有被愛的資格,可惜她這輩子都沒遇到這樣真心愛她的男人!

  汐諾真是好福氣啊!

  但寧舞馨始終咽不下這口氣,非要比個輸贏才肯罷休,“不比我弱?那便叫她上來與我戰一場,我倒要看看,她何德何能,敢與我寧舞馨搶男人!”

  ,,,,

  第2648章 擅長身法的天才

  秦之炎覺得她的提議無聊至極,蹙眉回絕道,“抱歉,她不需要向你證明——”

  然他話音未落,就被汐諾一口打斷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你受了傷,我不好占你便宜。我許你吃丹藥,休息一個時辰,且我保證不使用任何武器和武技,隻要你能傷到我,就算我輸,這不算欺負你吧?”

  “欺負?笑話!我這身體何需一個時辰,半個時辰就能恢複七八成。就算是七八成對付你也綽綽有餘了,你竟敢揚言要與我赤手空拳,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寧舞馨覺得遭到了天大的羞辱,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汐諾這樣的貨色,就算傾盡全力,都不是她恢複七八成的對手,竟敢不使用任何武器和武技,簡直狂妄!

  汐諾倒是一臉坦然的點頭,“我當然知道,就看你敢不敢應了。”

  “嗬,我有什麽不敢應的!十招,我要是十招之內沒有傷著你,算我輸,如何?”寧舞馨冷哼,她要十招之內還傷不著一個赤手空拳的人,豈不讓人笑話。

  汐諾冷笑,“可以,不過你要保證,你若輸了,以後再不準糾纏秦之炎。”

  “沒問題,但若是你輸了,我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並且大聲說你配不上秦將軍,從此離開他!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汐諾爽快答允,“就這麽說定了。”

  聽到汐諾竟然蠢得真的答應,寧舞馨心裏好笑,朝著萬古帝君央求道,“帝君,能否通融半個時辰,讓我和蘇陌涼的丫鬟解決下私人恩怨?”

  半個時辰對於修煉之人來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萬古帝君還不至於苛刻到不通情理,當即點頭道,“這本就是你們年輕人的賽場,本君尊重你們的意願。”

  得到萬古帝君的首肯,寧舞馨也不耽擱,立馬讓仆人攙扶著下去療傷了。

  東方璃月瞧著汐諾有些上頭,著急的拉著她道,“你清醒點,她好歹也是頂尖天才,就算受傷了隨便使點武器也能傷著你,你實在沒必要為了彰顯公平,讓自己吃虧,還搭上心上人啊。”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汐諾笑著拍了拍東方璃月的手。

  東方璃月還想說什麽,卻聽蘇陌涼接過話道,“汐諾精著呢,你忘了她擅長的是什麽了?”

  聽她這麽一提醒,東方璃月才忽的恍然大悟,兩眼放光。

  汐諾是擅長身法的殺手,最大的特點就是神出鬼沒,出其不意。

  若是靠著武器和武技和寧舞馨這樣實力超群的天才硬碰硬,或許沒什麽勝算,但若是靠著詭異刁鑽的身法和快準狠的近身搏鬥,說不準還真有幾分勝算。

  畢竟十招之內定輸贏,而以汐諾的速度,想要近她身可不是容易的事兒。

  想清楚這一點,東方璃月嫣然一笑,衝著汐諾擠眉弄眼道,“你倒是個狡猾的!”

  汐諾自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讓秦之炎當賭注,而且秦之炎等她這麽多年,對她用情至深,她也不願讓人覺得秦之炎眼光不好。

  所以,與其害他被人指指點點,還不如向大家證明,她汐諾絕對是配得上秦之炎的女人!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寧舞馨在丹藥的調理下果真恢複了八成功力,迫不及待的重新返回賽場,衝汐諾大聲喊話,“還不滾下來受死,莫不是後悔了?”

  汐諾躍上戰台,冷臉做了一個請,“我還怕寧小姐後悔呢,既然寧小姐休息好了,那便開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寧舞馨看她負手而立,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頭恨極,毫無保留的催動武技,重重揮鞭,鞭子頓如黑白無常的勾魂索,朝汐諾的咽喉纏去。

  眾人瞧得清楚,這一招寧舞馨可沒有手下留情,是打定主意要將汐諾一鞭子打趴下的。

  也是,被個丫鬟這般挑釁,驕傲自負的寧舞馨要是沒有一招製敵,豈不讓人恥笑她徒有虛名。

  而此時的汐諾卻是麵不改色的往旁邊一閃,眨眼掠出了兩米之遠。

  速度快得眾人都沒瞧清楚她的行動軌跡,以至於寧舞馨的鞭子直接打偏了方向,重重砸在了地上。

  汐諾瞧了,向來冷澹的麵孔也不禁浮起一絲笑意,戲謔道,“可惜,寧小姐實力不凡,武技超群,就是眼神不太好使,下一次可得看準了打才好。”

  “你——”寧舞馨沒想到她身法竟如此敏捷,氣得麵色一沉,再度轉身追擊上來。

  這次她的鞭子明顯快了許多,顯然是在速度上跟汐諾較上真了。

  可惜她遇上了行家,汐諾最拿手的就是速度。

  眾人隻見她在一片鞭影中,如秋風落葉,竄上縱下,步履輕疾,每一下都擦著鞭痕飄然而過,最後在空中盤旋幾圈,輕巧的落於數丈之外。

  氣人的是,她還能氣息平穩,澹定從容的數著寧舞馨的招式,“五招,六招,七招——”

  寧舞馨被刺激得惱羞成怒,索性將長鞭改成了利劍,發了瘋似的往前砍殺,那陣勢似要將汐諾碎屍萬段才肯罷休。

  然可恨的是,她砍殺半天,換了兩三樣武器,施展了五六種拿手的武技,她不僅連汐諾的身都近不了,還得不停尋找對方的身影,打得她是眼花繚亂,氣喘籲籲。

  “寧小姐,你這都二十招了,連我頭發絲都沒碰著還不認輸,是想耍賴不成?”汐諾瞧著她累得很了,好心提醒道。

  寧舞馨聽到這話,終於是停止了動作,瞋目切齒的瞪著她,“我呸,你不過是仗著我受傷投機取巧罷了。”

  這時候,她哪能不明白,她這是對上了一個擅長身法的天才。

  “真實實力也好,投機取巧也罷,總歸是寧小姐使盡手段也奈何不了我。不然,我早就被打趴下了,不是嗎?”汐諾清楚,自己的實力雖然有很大的進步,但想要正麵打敗這種正兒八經,用無數資源堆砌出來的天才,希望不大。

  但她幹不掉對方,對方也別想幹掉她,她就是要讓寧舞馨知道,她也不是隨便搓捏的軟柿子。

  東方璃月聽了,笑著幫腔道,“寧小姐,你還是認輸吧,眾所周知,汐諾身世不如你,資源不如你,甚至連武器武技都沒使,還能打成這樣,已經是贏了你了,你堂堂飛星宮的小姐,就這麽輸不起嗎!”

  東方璃月這話簡直誅心,寧舞馨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麵對自己輸給一個丫鬟的事實。

  許是熬不住眾人恥笑的目光和議論,寧舞馨糾結良久,終是倍感屈辱的低了頭,“我認輸,從此不再糾纏秦之炎。”

  ,,,,

  第2649章 蝕日宮四公子

  姬芮清見狗眼看人低的千金小姐終於肯低下她高貴的頭顱,心中直呼痛快,奈何對方聲音太小,語氣又諸多不情願,顯然不是真心認輸,讓她忍不住起哄道,“你說什麽,聽不到,大點聲!”

  難得能聽她一句認輸,可得好好飽個耳福才是。

  聽她不依不饒,寧舞馨柳眉怒豎的瞪向姬芮清和東方璃月一幹人等,咬緊後槽牙道,“你們別得寸進尺!”

  “嘖嘖嘖,傳聞飛星宮的女子天賦卓絕,實力超群,在與同齡人中從無敗績,原來這個從無敗績竟是這麽來的!”姬芮清看她始終抹不下麵子,反唇相譏道。

  隻要不認輸,就不叫失敗,飛星宮顯然是懂比賽的。

  聽到這樣冷嘲熱諷的話,坐在聖銘王身邊的寧芩萱都聽不下去了,衝著寧舞馨寬慰道,“認輸沒什麽可恥的,後麵還有比賽呢,一時的認輸,不代表一輩子都會輸,這世上勝負成敗難說得很,我飛星宮的女兒也不愁男兒嫁,馨兒妹妹實在不必掛懷。”

  寧芩萱這是提點寧舞馨,眼前的認輸是權宜之計,算不得什麽,隻要後麵的比賽他們贏了,聖銘王成功坐上了聖子的寶座,鋒芒過盛的靈霄宮必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到時候,別說汐諾一個丫鬟,就連蘇陌涼這樣的主子還有沒有命喘氣兒都很難說呢。

  畢竟,聖銘王又不是沒殺過一宮之主,且走著瞧便是了。

  寧舞馨也不是傻子,立馬明白了寧芩萱的意思,這才忍辱負重的大著聲音重複道,“我認輸,秦之炎這種不識抬舉的男人我也不稀罕,就當送給你了。”

  雖說她不知道第四輪是個什麽情況,但聽寧芩萱這語氣,必然是有十拿九穩的。

  至於最後一局就更不用說了,聖銘王已經元神歸位,恢複了前世戰力,隨便動動手指就能碾壓冥玄陰,身為聖銘王派係的一員,最後的勝利不還是她的嗎。

  想明白這一點,寧舞馨仿佛與有榮焉般,挺胸抬頭的走下台去,好似她才是贏的那個人。

  蘇陌涼覺得可笑,忍不住懟了一句,“這年頭,還真是誰橫誰說話啊!有權有勢,就是好,打輸了比賽都是無上光榮的事兒!”

  姬芮清聽了這陰陽怪氣的損話,噗嗤一聲笑出來,她知道蘇陌涼這是拐彎抹角的罵寧芩萱和寧舞馨仗勢欺人,輸不起。

  聖銘王不許有人擠兌他的女人,冷聲敲打道,“靈霄宮主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了,還是想想等會兒輸了比賽,要如何自處的好。”

  聽著這口氣,蘇陌涼便知道第四輪聖銘王是勢在必得了。

  就是不知道第四輪,他安排得是什麽戰術,竟讓他這般胸有成竹。

  想著,她側目掃了眼不遠處的陸霄鳴。

  這一輪是巔峰後天靈仙的天下,以陸霄鳴的實力應該能幹掉這一層次的所有選手。

  就算遇到幾個不好對付的,還有她親自坐鎮。

  恰好她趁著上次療傷,順帶晉級到了初期後天靈仙,垮三級作戰總歸不是什麽難事兒。

  陸霄鳴感受到蘇陌涼的視線,心裏頓時受到了鼓舞,好似打雞血般當即回了她個信心滿滿的眼神。

  蘇陌涼那麽看好他,他絕不能讓蘇陌涼失望!

  寧舞馨爭奪男人的鬧劇一落幕,第四輪比賽很快登場。

  各大勢力的選手紛紛躍上戰台,開啟了新一輪的比拚。

  這一層次的年輕人明顯較前麵幾輪的人數要少了許多,但交起手來卻更加激烈,五花八門的手段和力量碰撞在一起,讓觀眾應接不暇,直呼精彩。

  不過,直到陸霄鳴上場,全場的氣氛才算攀升到了頂峰。

  誰都知道,唯一能與陸霄鳴匹敵的隻有畢哲和蒼狼軍的將軍。

  可畢哲上次連蘇陌涼的打不過,這次敗在陸霄鳴手裏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而蒼狼軍的將軍是聖子心腹,自不會上場去砸陸霄鳴的場子。

  於是乎,陸霄鳴一人橫掃全場,戰到了最後。

  陸晉程聽著周圍對自家兒子的誇讚,是笑得合不攏嘴,老臉上堆疊起的笑紋,羨煞旁人。

  蝕日宮宮主廖博濤看不慣他得瑟的模樣,朝著身旁的兒子吩咐道,“這些年你也學有所成,去會會你陸哥哥。”

  他這話聲音不小,頓時吸引了周圍不少的目光。

  當然,最吸引大家的還是廖元洲本人,就連蘇陌涼都忍不住側目朝他望了過去。

  這個廖元洲,她是有所耳聞的,據說是蝕日宮主的四公子,從小體弱多病,卻因是寵妾所生,極受廖宮主的疼愛,平時就跟個菩薩一般被拱在家裏,鮮少參加這些費體力傷身體的比賽。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天賦還不錯,就算身體不行,但還是修煉到了後期後天靈仙的等級。

  可饒是如此,也不是巔峰後天靈仙的對手啊。

  廖博濤這意思,難不成要他這病歪歪的兒子越級作戰?

  不止蘇陌涼震驚,就連陸晉程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讓你這四兒子越級參賽?我沒聽錯吧?”

  他記得三年前廖元洲還是名初期後天靈仙,雖說有幸參加了第一輪的比賽,但不過是紫陽宮弟子的陪襯,打到一半就自動認了輸,讓紫陽宮拔得了頭籌。

  如今三年過去,聽說已經晉級到了後期後天靈仙,修煉的速度倒是不慢,可這質量卻很難保證啊。

  他曾經同等級都費勁,還越級作戰,這不是胡鬧嗎!

  廖博濤見陸晉程一臉詫異,捋著胡子笑起來,“哈哈哈,陸宮主有所不知,我這兒子前段時間已經晉級到了巔峰後天靈仙,倒也不算越級挑戰。”

  “什麽?”陸晉程沒想到此子的修煉速度竟然如斯恐怖,眨眼就已經到了巔峰層次,還真是三年不見,叫人刮目相看啊,難怪他如今也有底氣敢叫陣挑戰了。

  不過轉念一想,修煉速度再快又如何,那虛弱多病的身體,也扛不住高強度的戰鬥啊。

  眾所周知,戰鬥力不行,一切都是花架子罷了。

  但蘇陌涼聽著,卻是越聽越不對勁。

  然不等她思量,廖元洲便已經躍上了戰台,衝著陸霄鳴恭敬抱拳,“還望陸兄賜教。”

  ,,,,

  第2650章 深藏不露

  陸霄鳴與廖元洲的關係不錯,向來清楚他的實力和身體。

  若是同派係的,他還可以抱著與兄弟切磋的心態,指點他兩招。

  但蝕日宮已經加入了聖銘王派係,是他陸霄鳴的敵人了,他實在沒辦法對敵人手下留情。

  所以,瞧著他那單薄的身子,陸霄鳴散發出了動手前的最後一次善意,“廖兄弟,你不是我的對手,勸你趁早退出的好。”

  對方卻是個不領情的,“陸兄還沒開打呢,怎知我不是對手?”

  “你的情況,我再了解不過,你天賦的確不錯,可惜是個病弱的。我的拳頭向來不長眼,要是打傷了你,你這身子不是雪上加霜嗎?”

  廖元洲素淨的臉龐掛著澹澹的笑意,“我的身子陸兄無需掛心,如今我好不容易有機會請教陸兄兩招,豈能臨陣脫逃的道理,我再病弱,也不至於是個膽小鬼吧。”

  陸霄鳴隻當他要麵子,無奈伸手,“好吧,那便過上幾招,點到即止就好。”

  蘇陌涼卻是察覺不對,大聲提醒道,“陸霄鳴,不要輕敵!”

  然她話還沒說完,廖元洲便已經揮劍斬向了陸霄鳴。

  陸霄鳴聽到蘇陌涼的聲音,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恐怖威壓,猶如當頭棒喝,瞬間清醒過來,連忙舉劍抵擋。

  然而防禦過於倉促,陸霄鳴連第一招都沒擋住,瞬間被擊退數丈之外,艱難的穩住身形。

  抬眸入目的依然是廖元洲纖薄的身影和略顯蒼白的麵孔,要不是他咽喉處湧上的腥甜,隻當是做了場噩夢。

  “你——你!”陸霄鳴真是沒想到啊,自己竟然被廖元洲擺了一道。

  剛才那一劍,連他個身強力壯,橫掃巔峰後天靈仙的天才都險些接不住,他也好意思說自己身體病弱!

  蘇陌涼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非常意外此人會強到這種程度,其實早從蝕日宮加入聖銘王一派,她就該有所警覺的。

  可當時她隻想到了聖銘王用拉攏蝕日宮來抵掉天道宮的稅收,哪知道人家還有後招,還是這麽厲害,深藏不露的後招!

  看來,蝕日宮這些年所謂的保持中立,低調行事,不是明哲保身,而是韜光養晦,待價而沽,想選個更有利的老板而已。

  聖銘王要早知道蝕日宮有這個實力,怕早早就動了心思,威逼利誘的拖他們下水。

  而蝕日宮在沒判清形勢前,不想過早下場,又不想得罪了聖銘王,所以便一直苟到現在,還讓兒子裝了這麽多年的病秧子,不得不說是真沉得住氣。

  想來這次是得知聖銘王元神歸位,才徹底下定了決心。

  不然等到聖銘王真的上位了,他們這點子錦上添花可就不夠看了。

  而對於聖銘王來說,蝕日宮這次的加入確是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因為場上的陸霄鳴接連好幾招,都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明顯是要敗了。

  “你藏得可真夠深的,連我都被你給騙了。”此時的陸霄鳴不但身體傷得不輕,心靈也遭到了重創,摸著嘴角的鮮血,氣呼呼的道。

  早些年間,蝕日宮和天道宮的關係不錯,連帶著兩家的孩子也走得比較近。

  廖元洲比他小一歲,可卻是個成熟穩重,才華橫溢的,兩人平時在一起讀書修煉倒也心心相惜。

  那時候他還心疼他身體虛弱,空有天賦,卻沒有撐得起這天賦的體質。

  但廖元洲總是樂觀的調侃說,他要身體好了,可就沒他陸霄鳴什麽事兒了。

  當初隻當是個玩笑話,沒想到,竟一語成讖!

  而當年的那個人此時卻一改麵孔,陌生得令人發寒,“陸兄被騙的還少了嗎,何雲楓不也與你交好,卻拐跑了你的未婚妻把你耍得團團轉嗎!”

  不提這事兒還好,提起這事兒,陸霄鳴就窩火。

  雖然他知道這裏邊少不了蘇陌涼的手筆,但何雲楓隱瞞他這麽多年,還是讓他耿耿於懷的。

  看到陸霄鳴麵色難堪,顯然被戳中了痛處,廖元洲更覺有趣的諷刺起來,“陸兄啊陸兄,你也就運氣好,明明是個沒心眼的豬腦子,卻托生在了天賦極佳又健康的身體裏頭,什麽都不用愁,一路順風順水。”

  “不像我,聰明絕頂,悟性超然,分明是個修煉的好苗子,卻偏偏身體不好,得用各種藥水泡,丹藥養,忍受了二十年如一日的洗筋換髓,才換來脫胎換骨的機會。我真是恨這天道不公,你這樣的蠢貨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的東西,我卻要花十倍百倍的努力!你說你是不是很討厭!”

  小時候他也是不被看好的那一個,好在他母親不肯放棄他,總是搜羅些藥材和偏方來治他,幸好他是個爭氣,能吃苦且不要命的,這才漸漸在蝕日宮長輩的眼中有了一席之地。

  可是就算養好了身體,他也片刻不敢停歇,不是在修煉,就是在修煉的路上。

  像陸霄鳴這種生來就得天獨厚的天才,自是不明白他這種死命修煉,靠著勤奮起來的後天型選手。

  所以,像陸霄鳴這種無憂無慮,不長心眼的性子,是最讓他深惡痛絕的!

  突然聽到這番話的陸霄鳴卻是如遭雷劈般驚在了原地。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在廖元洲的眼中,竟然是個沒有心眼的蠢貨。

  他承認,他從小錦衣玉食,天賦極佳,出生就被當做接班人培養,除了修煉其餘雜事從未讓他操心過。

  可就算他不懂人情世故,但他對廖元洲和何雲楓從來是真誠的啊,為何還落個這樣的下場,他想不明白!

  人與人的交往,難道不是將心比心的嗎?

  蘇陌涼瞧著陸霄鳴受了打擊,懷疑起人生,心有不忍,開口反駁道,“廖公子這話就太過刻薄無情了,我承認你付出了很多努力很多代價,但這並不是你嫉妒人家的理由。”

  “你身體不好,不是陸霄鳴導致的,他沒有對不起你。他在修煉路上能順風順水,是因為他性格純粹,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努力出來的結果。你總不能因為自己付出得多,就抹殺掉別人的努力吧。”

  “更何況天賦好身體好的大有人在,能達到他這樣實力的又有幾人?你又如何得知他沒有付出跟你一樣的努力?若人人都要怨這天道不公,汐諾天賦比你們這些富家子弟都要強,卻投胎到了下位麵,沒有好的出身和背景,還得坐在這兒被你們羞辱,她豈不更加冤枉?”

  ,,,,

  第2651章 走火入魔

  這世上痛苦的人,委屈的人多的是,哪有什麽絕對公平可言。

  他羨慕別人身體好,別人還羨慕他出身好,再廢的身體都能用昂貴的藥物養起來呢。

  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都去嫉妒,去怨怪比自己命好的人,豈不人人都要活在痛苦之中。

  更何況,放大自己的痛苦,模湖別人的努力,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事兒。

  而且廖元洲並不知道,陸霄鳴隻是心性純粹,不懂人情世故而已,並不是蠢。

  若要論悟性,有玄神君王的祝福,陸霄鳴不知道甩了他多少條街。

  要怪就怪廖元洲他自己心裏扭曲,把自己抬得太高,把陸霄鳴貶得太低,才弄得心裏不平衡。

  此時的廖元洲早已邪火入心,哪裏聽得進這番勸告,直接放話道,“你沒經曆過我的痛苦,少在這兒嘰嘰歪歪。你那麽為他抱不平,有種下來替他打一場,我這人隻認實力,不認人!”

  蘇陌涼知道陸霄鳴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爽快應允道,“好,這一場我跟你打。”

  說罷,蘇陌涼一個飛身躍上戰台,拍了拍陸霄鳴的肩膀,“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陸霄鳴受了打擊,再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麵對蘇陌涼安撫的眼神,更是抬不起頭來,頹喪道,“是我太無用。”

  原本他還想在她麵前證明下自己的,哪知道竟鬧得這般沒臉。

  蘇陌涼卻是不認同:“誰說你無用,你幹掉了那麽多選手,為我節省了好大一筆力氣,已經做得很好了。放心吧,你身體健康,心思純正,比某些內心陰暗的蟲子活得長,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陸霄鳴聽她這般說,忽然覺得很有道理,鬱結的心情頓時散了不少,“你說的對,我現在實力不如他,但我身體健康,活得長,或許不怎麽努力,光靠歲數就能熬死他也不一定啊。”

  聽他如此想得通,蘇陌涼在心裏讚了一句,不愧是普信男陸霄鳴。

  這麽清奇的角度都被他給玩明白了,本還以為他被這人傷了感情,弄得emo了呢,原是她多慮了。

  陸霄鳴這人在感情上本就缺根弦。

  不過她還是想糾正一點,“你錯了,不努力怎麽行,至少也得努力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能卷死別人,你說是吧。”

  陸霄鳴雖說不用明白什麽叫卷,但也大致理解了蘇陌涼的意思,深以為然的點頭。

  廖元洲卻是氣得不輕,蒼白的臉色都忍不住漲起一層緋紅來,“你們!你們要打便打,少在這裏耍嘴皮子!”

  他人還站在這兒呢,這兩人就當眾戳他肺管子,咒他死,還有沒有天理了!

  見廖元洲迫不及待的想挨打,陸霄鳴好心成全他,立馬退下台去,給蘇陌涼騰出地兒來。

  蘇陌涼則是如他所願的做了一個請,“廖公子請吧。”

  “哼,裝模作樣!”廖元洲看不慣她那鎮定自若的神色,一個揮劍斬了過去。

  蘇陌涼卻是伸手一招,召喚出了龍琴。

  “喝,居然還敢用音攻,竟是個比陸霄鳴還沒腦子的。”廖元洲冷笑一聲,手裏的利劍破空而來,劍意掃蕩,如天降驚雷般,欲要將那龍琴劈成兩半。

  蘇陌涼感受到可怕的劍意,知道強攻不可,頓時催動潛行遁影,掠出一段距離,執弦的手指飛速劃動,錚錚琴音響徹天地,瞬間將人帶入刀劍相擊,馬蹄轟鳴的幻境之中。

  鏗鏘有力的琴音高而緊,脆而利,層層疊加震懾心魂,每一道都如拉開弓的冷箭,裹挾著凜冽的勁風,從廖元洲的身邊呼嘯而過,仿佛卷起了萬丈黃沙迷住了他的眼,竟讓他辨不清蘇陌涼的方向。

  以至於他隻有單純的憑著聲音和敏銳的感知力,閃躲著琴音凝成的實質性傷害。

  可是琴音太密,閃躲和抵擋始終不是辦法,每每利劍一撞上琴音,他腦內的神經就會被震蕩一下,行動也隨之受限,要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震得神識崩潰不可。

  為了改變被動的現狀,廖元洲靈力和武技全開,朝著聲源的方向急衝而去,劍意揮灑,在空中化作可怕的劍氣風暴,與無孔不入的琴音撞在一起,發出高亢尖利的金屬聲。

  但蘇陌涼卻始終遠如天邊一般,再多的劍氣斬下去都石沉大海,連個泡都出一下。

  而敵人的身影卻是無孔不入,猶如邪祟般纏繞在他的四周,讓他費盡心力也無法脫身。

  想他付出那麽多努力,想他受盡了那麽多痛苦,如今竟被音攻弄得束手束腳,廖元洲心中不甘,手中的利劍揮得越發用力越發淩厲起來。

  此時隻見他周身力量暴漲,無數劍光同時劈殺而出,築成一條條劍之河流。

  他在銀河之中,瘋狂劈殺虛空,竟是殺紅了眼睛,停不下來。

  腦海裏閃過的全是小時候泡藥施針忍受折磨的畫麵,全是與陸霄鳴讀書修煉,心中暗恨卻要裝作友好的畫麵。

  憑什麽!憑什麽那個大傻子能輕鬆自在的修煉,他卻要忍受那麽多痛苦和折磨!

  明明他才是萬裏挑一的天才,為什麽大家隻看到陸霄鳴的天賦,而忽略了他!

  憑什麽所有光環都是陸霄鳴的,而他隻是一個被人瞧不起的病秧子!

  他不服!他不服!

  許是被過去的畫麵刺激到,廖元洲氣急攻心,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此時,魔音趁虛而入,貫入大腦之中,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在撕裂著他的神經,讓他頭疼欲裂,搖搖欲墜,身體瞬間喚醒了曾經泡在藥池裏的痛苦。

  又好像有無數個聲音在鼓動他,殺吧,把天下所有優秀的人全都殺光,這世間的榮耀就都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想到再也沒有人爭搶他的天才之名,廖元洲笑了,笑得放肆而張狂,手裏的利劍好似失去了方向,竟斬向了自己的手臂。

  看到這裏,大夥兒嚇了一跳,這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啊。

  廖宮主倒是眼疾手快,猛地轟出一掌,砸在了龍琴之上,隻聽琴音當的一聲戛然而止。

  瘋狂自虐的廖元洲才忽的清醒過來,癱軟到了地上。

  “蘇陌涼,你好歹毒的心腸,竟然想用音攻逼他自殺。”廖博濤怒發衝天的指著蘇陌涼,咬牙大喝。

  他實在沒想到此女的音攻竟然如斯恐怖,恐怖到輕而易舉就能要了他兒子的性命。

  蘇陌涼看著倒在血泊裏的廖元洲,唇角勾起一抹譏諷,澹笑道,“我可沒有逼他,不過是用琴音勾起了他心底的惡意罷了。若是他心思純正,沒有邪念,我再怎麽彈琴也是無用的,說到底逼死他的,是他自己!”

  ,,,,

  第2652章 堂堂王妃竟也是個無賴!

  “你有健康的身體,有男人為你撐腰,還能靠著運氣撿漏上古凶器,你什麽都不用付出,就能坐在這裏指點江山,像你這樣沒經過苦難的人,有什麽資格指責我!”廖元洲捂著流血的斷臂,痛不欲生的嘶吼,好似要吼盡這輩子所有的悲苦。

  蘇陌涼卻是失笑搖頭,“你隻看到了我光鮮亮麗的一麵,卻不知我出生入死,幾度喪命的凶險。”

  “是,我這輩子得了不少傳承,不少寶貝,但在我之前發現這些寶貝的大有人在,可為什麽隻有我成功了,他們沒有,真的隻是運氣嗎?我在背後遭過的罪,熬過的苦,受過的折磨,你也沒有親身經曆過,又有什麽資格評判我呢?”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最苦最難的,那隻是因為他站在自己的角度,把自己的痛苦放大了而已。

  她從下位麵一路走到今天,遭過的羞辱,受過的痛苦,熬過的折磨,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要不是她每次都拚著性命,靠著強大的意誌力,咬牙支撐,不知道死在路上多少回了,哪還有機會坐在這裏。

  “你休要狡辯,你定是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害我兒走火入魔,萬古帝君,你可要為犬子做主啊。”廖博濤可不管她背後經曆了什麽,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定要讓她為他兒子的手臂付出代價!

  鳳墨邪見對方無理取鬧,不悅駁道,“廖宮主這話也太沒道理了吧,大家都瞧得清楚,靈霄宮主從頭到尾都沒有近他的身,連厲害的武技都沒怎麽用,他自己生了心魔砍傷了手,怎麽也怪不到靈霄宮主身上去吧!”

  這話說得不假,蘇陌涼這次連冰祭九天都沒有用,單純靠著強大的精神力操控蠱惑人心的琴音,對方便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之中,可見是他自己心中有鬼,怨不得任何人。

  當然,還得仰仗她精神力強大,能引誘出他的心魔,若是換個人,隻怕早已是廖元洲的劍下亡魂了,不得不承認,拋開心術不正不談,廖元洲的實力的確是很強的。

  鳳墨邪此話一出,聖子派係的人都是點頭附和,僵得連萬古帝君都不好說什麽。

  廖博濤被懟得還不了口,一時氣悶不知道拿什麽作伐子為難蘇陌涼。

  倒是坐在上首的聖銘王鼓起掌來,“兵不血刃,殺人誅心,靈霄宮主真是好手段。”

  蘇陌涼神色漠然的望向他,麵露譏諷道,“聖銘王過獎了,若不是他自己心術不正,我再如何誅心,也誅不到他頭上去。”

  “到底是他心術不正,還是你琴音有鬼,還未可知呢。”聖銘王笑著笑著,肅了臉色,登時顯出幾分威嚴來。

  蘇陌涼也懶得與他分辨,隻問道,“甭管是誰有鬼,這一輪橫豎是我打贏了,四局三勝,比武大會總該記我們一分了吧。”

  廖元洲算是巔峰後天靈仙這一層次最強之人,她把他都打趴下了,料想也不會再有人敢挑戰她了。

  然而,就在蘇陌涼十拿九穩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打亂了她的計劃。

  “誰說你贏了?本宮這一關,你還沒有過呢。”

  話落,隻見那高貴如天宮仙子般的身影從上首飛掠而來,輕靈飄逸的落於蘇陌涼的麵前。

  她白衣勝雪,烏發如漆,肌膚如玉,容色絕麗,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如明珠生暈,險些晃花了蘇陌涼的眼。

  這樣的美人兒,別說聖銘王,就連她一個女人都瞧著心醉,難怪被稱為飛星宮的鎮宮之寶。

  就在蘇陌涼恍忽之時,寧芩萱已經揮手吩咐人將受傷的廖元洲抬了下去。

  蘇陌涼瞧著這架勢,忽得清醒過來,“王妃這是什麽意思?”

  “本宮親自上場,還能有什麽意思?”寧芩萱澹澹道。

  蘇陌涼頓覺荒唐的笑問起來,“王妃不是早就達到初期先天靈仙了嗎,眼下居然違背規則,降級參賽,我沒聽錯吧?”

  就算生得再美麗,身份再尊貴,也不能無視規則吧。

  “本宮未滿四十,正是生死境的年輕一輩,雖說實力超過了,但規定的是中期,後期和巔峰後天靈仙三個等級不能降級參賽,並沒有說先天靈仙不能降級參賽。本宮自不算違背規則。”寧芩萱理直氣壯道。

  可這番話在蘇陌涼聽來,純粹就是強詞奪理!

  規則的確沒有明說不許先天靈仙參賽,但這比賽本就是為那後天靈仙的弟子準備的,誰都不會往先天靈仙這個等級去想啊。

  畢竟四十歲以下能達到先天靈仙的,本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整個生死境能出一兩個就不得了了,誰也不會想著讓這種稀世天才去接受比賽的檢驗。

  很明顯,隻要她一上場,就天下無敵,根本無需多此一舉嘛。

  這個寧芩萱倒好,居然好意思親自下場,還揪著沒有明文規定說事兒,這臉皮得有多厚啊。

  沒想到看著是個清高的,竟也這般俗不可耐,厚顏無恥。

  此時的蘇陌涼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似的,嘖嘖稱奇道,“嘖嘖嘖,王妃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連這種鬼話都扯得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無賴呢!”

  被蘇陌涼當眾奚落,寧芩萱再也維持不了麵上的端莊,生氣怒喝,“

  你放肆!本宮能親自下場,是看得起你,你別不識抬舉。”

  雖說她此舉的確有耍無賴,鑽空子的嫌疑,但她沒有辦法。

  因為之前的稅收已經打成平手,若再丟了這一局,就算後麵聖銘王有十足的把握能打敗冥玄陰,雙方各站一分,也沒辦法分出勝負,那他們付出的所有人力物力財力就要付之東流,叫她如何甘心!

  所以,就算被人當做無賴,這一場她也得戰。

  “笑死人了,我需要你看得起嗎?”蘇陌涼覺得可笑,這人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見她油鹽不進,寧芩萱努力壓下火氣,激將道,“怎麽,靈霄宮主是怕了嗎?若真是怕了,我站在原地不出手,讓你十招!若你十招之內能傷到我,便算你贏,不算欺負你吧?”

  蘇陌涼沒想到寧芩萱這麽記仇,竟然要效彷汐諾的方式來羞辱她為寧舞馨報仇。

  很可惜,她這次是作繭自縛,踢到鐵板了。

  ,,,,

  第2653章 無賴上癮了!

  “哈哈,那敢情好,王妃可要記住了,千萬別還手啊。”蘇陌涼眉腳一揚,眸子閃過一抹興奮的光。

  已經好久沒有遇到敢在她麵前這麽托大的人了,她要是不好好表現一番,豈不辜負了寧芩萱的一片美意。

  說罷,蘇陌涼直接開大,隨手一招,召喚出青冥劍,對對直直就是一個九品神技暴風聖劍,照著寧芩萱腦袋瓜劈過去。

  寧芩萱原本以為蘇陌涼剛到後天靈仙,就算有跨級作戰的能力,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先天靈仙,哪知道她想岔了,這第一招,她就沒能躲掉,不得不出手抵擋!

  隻聽轟的一聲劈下來,瞬間震得她氣血翻湧,手臂發麻,要不是她靈力強大,素質過硬,這雙手怕是已經廢了。

  這一刻,寧芩萱震驚極了。

  她想不明白,剛才自己明明施展身法,避開了攻擊,為何對方還能精準無誤的劈到她。

  要知道她的速度和身手可是一等一的厲害,就連汐諾那樣的身法天才在她麵前也是完全不夠看的。

  結果,蘇陌涼像是提前預判到了她的方向似的,輕鬆的捕捉了她的軌跡,這樣的速度和感知力未免也太可怕了!

  看著寧芩萱竟然空手接白刃,擋住了自己暴力一擊,蘇陌涼都忍不住讚歎起來,“王妃果真好本事兒,不愧是女子典範,天才中的天才啊!”

  能在初期先天靈仙空手接住她招式的,這世上怕是沒有幾人,這寧芩萱倒也不算浪得虛名。

  然隻有寧芩萱自己知道,這一劍她接得有多吃力,但為了維護先天靈仙的麵子,還得裝作澹定的回話,“這點傷害,對本宮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蘇陌涼欽佩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接再厲了!”

  話落,蘇陌涼直接催動九字真言中的鬥字,環繞與青冥劍上,大大增強了武技的攻擊力,又是一劍斬下,橫切寧芩萱的腹部而去。

  劍意瘋狂肆虐,如海浪潮汐般勢不可擋,驚得寧芩萱目光一凝,慌忙推掌抵擋,隻見她身前頓時閃現出一輪盾甲光幕,爆射出刺目的光芒。

  蘇陌涼見她連防禦類武技都用上了,覺得好笑的反問道,“王妃不是說不出手嗎?”

  不止蘇陌涼,在座的觀眾也十分詫異,照理說寧芩萱的實力,大可不必施展這麽厲害的防禦武技。

  而且蘇陌涼這才第二招而已,招式簡單直接,看著並不刁鑽,寧芩萱會不會謹慎過頭了?

  大夥兒納悶,但寧芩萱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蘇陌涼的劍法招式雖然看著簡單,但每一劍爆發出的力量卻毫不含湖,相信隻有麵臨攻擊的人才能切身體會到這種難以招架的無力感。

  但麵對蘇陌涼戲謔的目光,寧芩萱還是十分尷尬,用力狡辯道,“我說不出手,是不主動攻擊,又沒說不能用武技防禦。”

  “好吧,你長得美,你說什麽都對。我倒要看看你能防禦到幾時!”蘇陌涼輕笑一聲,注入更多靈力,又是接連斬出幾劍。

  這次劍意不僅有九字真言的加成,還催動了上古神紋,隻見劍光所至,符文掠動,像是利劍上生長出來的爪牙,不僅要斬破虛空,還要生生將寧芩萱吞噬了去。

  寧芩萱剛勉強接下一劍,已經費盡心力,哪知道又來數劍,還一劍比一劍厲害,甚至動用了神紋,倉促之下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再不還手,十招之內怕真要被蘇陌涼割了脖子。

  當即頂著輿論的壓力召喚出了長劍,一邊抵擋一邊進攻,欲要將蘇陌涼的劍意給壓下去。

  蘇陌涼見她不但用了武技還使上了武器,更是主動發起反攻,頓時哭笑不得,“大姐,你會不會數數啊,我這才第六招,還沒到十招呢,你這無賴當上癮了吧。”

  “哼,再不還手,你真當本宮傻嗎!”明知道對方是個異於常人的變態,她要再輕敵豈不真成了傻瓜。

  反正躍上這戰台降級參賽就已經是極其丟臉的事兒了,寧芩萱不介意再丟臉點,隻要能贏,她豁出去了。

  眾人見此都是倍感震驚,他們沒想到堂堂先天靈仙竟然會被個後天靈仙逼到這種地步。

  這個蘇陌涼到底是有多恐怖?

  蘇陌涼卻是有些遺憾,明明差一點就能把她幹趴下了,偏偏她清醒了過來,還是個能屈能伸,特別不要臉的。

  既如此,那便戰吧!

  想著,蘇陌涼一個期身上前,手中利劍劃空而下,天地遽然間一顫,霸道的劍威,彌漫而出,劍氣化鷹凶悍的朝寧芩萱獵殺而去。

  寧芩萱也再無保留,手腕翻動,利劍如影,快得仿佛與自身融為一體,飛速抵擋著撲麵而來的劍意。

  但蘇陌涼的劍法有神紋加持,想要盡數化解得耗費不少心神,所以寧芩萱須臾便戰得疲憊不堪,連帶著進攻的力量都被削弱了一大半。

  蘇陌涼瞅準她疲軟的機會,一個近身,推出一掌,寧芩萱倒是反應迅速,立馬避開關鍵部位,猛地抬掌擋下。

  隻是兩掌相撞,力量爆炸,雙方都被震退出了三米之外,無一例外的掛了彩。

  這一刻,蘇陌涼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寧芩萱強得可怕,自己幾乎傾盡全力,都奈何不了她,看來少不了一場血戰。

  但更讓觀眾和寧芩萱震驚的,卻是蘇陌涼的實力。

  她一個初期後天靈仙能在寧芩萱手裏過上十招不倒已經是奇跡了,可她非但沒倒,還與寧芩萱打成了平手,這樣的天賦和實力,簡直可以用驚悚來形容!

  所以,高傲如寧芩萱都忍不住驚奇,“你到底是如何修煉的?”

  “我的修煉方式,王妃可學不來。”蘇陌涼笑著搖頭。

  “哼,這世上就沒有本宮學不來的東西!”寧芩萱見她不肯說,氣得又是揮劍砍了過來。

  蘇陌涼見她發了狠,不得不召喚出淨世青蓮台抵禦一部分力量,而後在防禦加持的狀態下,也不甘示弱的發起了進攻。

  麵對寧芩萱,她當真使出了十八班武藝,什麽劍法、刀法、拳法、掌法、音攻、近身搏鬥幾乎是左右開弓,輪番上陣了一遍。

  不過,寧芩萱也好不到哪裏去,身上的武器和寶貝能用的都用了,可也扛不住蘇陌涼那不知疲倦,還越打越精神的車輪式打法。

  她不明白蘇陌涼的靈力為何會那般充沛,仿佛用不盡似的。

  最可怕的是,她一邊要應付蘇陌涼高輕度的打擊,還得謹防她無孔不入的精神攻擊,弄得她是身心俱疲,傷勢不斷。

  就在寧芩萱的精神被震蕩得恍忽之際,危險驟然而至,一個八卦掌狠狠落在了她的胸膛上,她避之不及,猛地被轟出了十丈之外,狼狽的跌倒了地上。

  這一刻,她才明白,剛才的廖元洲到底經曆了什麽!

  這樣的精神攻擊,誰tm頂得住啊!

  ,,,,

  第2654章 麵上笑嘻嘻心裏給我死!

  蘇陌涼看著倒下的寧芩萱,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再一次感歎道,“不愧是王妃啊,這麽能打,打得我手都酸了!”

  這還是在她全盛狀態下,費了好一番苦功夫,才勉強將其擊退,這寧芩萱絕對算是她交手過的年輕人中最能打的了。

  可這話落入寧芩萱的耳朵裏卻是奇恥大辱。

  她堂堂初期先天靈仙,比蘇陌涼高了四個等級,傾盡全力居然隻是讓她手酸,叫她還活不活了?

  眾人聽了也是唏噓不已,寧芩萱雖然嫌少出手,但實力絕對母庸置疑,今日竟敗在一個後天靈仙手裏,這以後還怎麽在生死境立足啊,好歹也是聖銘王的女人啊。

  想到這兒,聖銘王派係下的勢力都是尷尬的移開視線,就怕多看了兩眼寧芩萱的窘態,觸怒了聖銘王。

  也隻有聖子一派的滿臉喜色,盯著寧芩萱的狼狽怎麽看也看不夠。

  特別是陸晉程,呲著個大牙,差點笑出聲來,望向蝕日宮主的眼神帶著明顯的解氣,“真是可惜啊,廖四公子和萱王妃兩人下場,也沒能拿下這一局,廖宮主這次可是押錯寶了啊。”

  廖博濤自從兒子手臂被廢就一直挎著老臉,眼下被他當眾嘲諷,火氣頓時竄起八丈高,“你別高興得太早,聖銘王還沒出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陸晉程卻是不以為意的笑著搖頭,“廖宮主想多了吧,就算最後一局聖銘王贏了,也是打成平手,這聖子之位怕是又得等三年了。三年後是個什麽光景,誰知道呢?”

  “就是可惜了廖四公子,那麽努力,受了那麽多罪,還落個斷臂的下場,想想我就很心痛很難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晉程幾句話配上一連串敦厚的笑聲,氣得廖博濤青筋暴起,險些沒跳起來打他。

  但就算再生氣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全是事實。

  因為隻要冥玄陰還坐在聖子的位子上,就擁有資源分配權,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去蠻荒之地曆練,還能支配一部分的稅收,撥款給他麾下的勢力搞經濟建設。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能辦好些事兒,培養好些人了。

  所以寧芩萱才會厚著臉皮降級參賽,就是怕丟了這一局,三年後再難挽回。

  而他蝕日宮也正因為害怕站錯隊,搶不到資源,才韜光養晦的隱忍了這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下定決定了,竟是落個賠了兒子又折兵的下場,想來是沒人比他更慪的了。

  諷刺的是,開場前他還嘲笑陸晉程站隊太草率,哪知道草率的竟是他自己!

  看著廖博濤臉都氣綠了也說不出話來,陸晉程心滿意足的收回目光望向賽場。

  他很期待,服用下帝品丹藥的聖子是否恢複到了巔峰狀態,若是這次連聖子都贏了,那聖銘王幾乎再無翻牌的可能。

  此時,不止天道宮在期待著,其餘人也都將目光聚焦在了聖子和聖銘王的身上。

  畢竟最後一局,他們兩人的實力,將會影響生死境的未來,關係著他們各大勢力的地位和權益,至關重要!

  萬古帝君看著聖銘王一臉陰沉,顯然是憋著仇恨,在宣布比賽開始前,忍不住提點兩句,“你們兩人無論是誰做聖子,都是我生死境不可多得的人才,等會兒交手點到為止即可,切不要為了個人私怨,傷了彼此和氣。”

  冥玄驍一聽這話,像是會變臉一般,忽得笑起來,“帝君放心,上古時期他好歹也是我的弟弟,我們共同肩負起冥族的責任,自不會為這點小事兒,置整個冥族利益而不顧的。”

  心裏想的:今天不弄死他丫的,我就不姓冥!

  鳳墨邪麵上也裝作親切的點頭,“自然,兄長能指點我武藝是我的榮幸,自不能傷了兄弟情誼。”

  心裏想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萬古帝君心知肚明卻裝作不知的滿意點頭,“如此甚好,你們可以開始了。”

  心裏想的:反正我也提醒到位了,要死要活,我概不負責!

  聽到帝君一放話,冥玄驍和冥玄陰兩人雙雙躍上了戰台。

  三年了,冥玄驍迫切的想翻身,冥玄陰迫切的想立威,兩人都憋著一股勁兒,所以一上台兩人連招呼都不打,直接大打出手,與剛才的兄友弟恭大相徑庭。

  眾人心裏想的:我信你個鬼!

  此時隻見冥玄驍一槍刺出,槍尖裹挾著巨力,震得虛空顫動,勢若奔雷般朝冥玄陰衝撞而去。

  就算萬古帝君提前設下了結界,觀眾席也能感受到那霸氣滂沱的餘威撲麵而來,紛紛打開防禦抵擋。

  眾所周知,冥玄驍元神歸位,已經恢複到了前世中期至尊靈仙的實力,如今僅僅一招就這般驚天動地,難以想象雙方的力量碰撞會是何等恐怖的畫麵。

  可是對麵的冥玄陰卻並未召喚武器,濃鬱純粹的靈力匯聚在他的手臂之上,漸漸凝出一個煞氣騰騰的光球,隨即重拳出擊,拳風所及,塵土飛揚,如巨龍裂地般聲勢駭人。

  冥玄驍見他不用武器,不由冷笑,“弟弟,你還真是如前世一般的驕狂啊,可惜,這一世,你驕傲不了幾時了!”

  聞言,冥玄陰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他,任由空中的拳印擴大,在他開口之時已經勢如猛虎,迅如獵鷹般撞上了他的槍尖,但冷澹的聲音卻在浩大雄厚的聲勢中尤為清晰。

  “兄長還是這麽不長進,又忘了我曾經指點你的那句話——隻要足夠強大,身體便是最好的武器!”

  果然,不等冥玄驍反應過來,碩大的拳印下一秒便生生壓彎了他的槍頭,猶如他本人在他麵前低下了頭顱一般。

  看到這一幕,冥玄驍才徹底清醒過來,心驚肉跳的大吼,“你——你恢複了!你元神歸位了!

  !”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冥玄陰當年不是魂飛魄散嗎,怎會這麽輕易的就恢複了元神???

  所有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冥玄驍更是難以置信的連連否認,“不,不可能!你當年傷得那般慘烈,絕不可能恢複!”

  ,,,,

  第2655章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不止冥玄驍想不通,就連聖子派係的人也一臉懵逼。

  他們身為下屬,竟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一時間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看著大夥兒都十分驚奇他的元神,冥玄陰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解釋道,“我這身體的確不容易恢複元神,但好在有靈霄宮主煉製的聚魄凝神丹,這才得以恢複。所以當記靈霄宮主一功!”

  聽到這話,冥玄驍驚得震了幾秒,發現自己被戲耍之後怒氣衝衝道,“你當我傻嗎?蘇陌涼煉製聚魄凝神丹?你就算要捧她,也找個合適的理由吧!”

  聚魄凝神丹可是帝品七重神紋丹藥,隻有七重神紋師且達到丹帝等級的煉丹師方能煉製。

  而且過程複雜又凶險,想要煉製成功難如登天,說來他以前也動過這味丹藥的心思,可難度太高最終放棄了。

  而蘇陌涼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冥玄陰竟然說七重神紋的帝品丹藥出自她的手,這不是把大夥兒當傻子戲弄嗎!

  震驚過後的眾人也都跟著嗤笑起來,他們知道蘇陌涼和聖子關係匪淺,聖子將她安排到靈霄宮當差大有提拔她的意思。

  可為了鞏固下屬的地位,連這種鬼話都編的出來,未免太誇張了些。

  瞧著大夥兒不信,陸晉程看不過眼的大聲證實道,“我作證,蘇宮主的確煉製出了聚魄凝神丹,當初這丹藥的藥材天元魂花還是我派鳴兒親自去協助蘇宮主摘來的呢。不然,你們以為修複元神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啊!”

  證實歸證實,陸晉程也不忘向冥玄陰邀功一把。

  雖然他兒子沒幫上什麽忙,反而還添了天大的麻煩,但他天道宮想要幫忙的心是真的啊。

  所以過程什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發點和結果是好的就成。

  “陸宮主,你該不是魔怔了吧,蘇陌涼才多少歲,你說她煉製出了七重神紋的帝品丹藥?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坐在不遠處的廖博濤不敢相信的反問道。

  陸晉程用看鄉下人的眼光瞥了他一眼,笑著道,“我又沒老糊塗,我當然知道在說什麽。蘇宮主堂堂丹帝,煉製出聚魄凝神丹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嗎,有什麽好奇怪的!你若不信,讓蘇宮主拿枚丹藥給你瞧瞧不就是了。”

  說起蘇陌涼丹帝的身份,陸晉程便是一臉的驕傲,要不是礙於還得隱藏天道宮的秘密,他都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天道宮有名了不起的丹帝照拂著,前途無可限量。

  廖博然吃了一驚,滿臉愕然的望向蘇陌涼,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但唯一確定的是,他敢揚言讓蘇陌涼拿帝品丹藥出來,想必是不會拿這種事兒來開玩笑糊弄大家的。

  難道說,蘇陌涼真的是名丹帝煉丹師?

  是了,為什麽像陸晉程這麽狡猾又謹慎的老狐狸都選擇向蘇陌涼這麽一個外人靠攏!必然是有利可圖啊!

  想清楚這一點,廖博濤頓時靈光乍現,明白了所有。

  之前他隻當是陸晉程記恨邪月宮悔婚,才一氣之下拉爆了關係,拒絕了聖銘王的拉攏。

  沒成想人家是扮豬吃老虎,早就知道了蘇陌涼丹帝的身份,早就知道聖子服用下丹藥會恢複元神,為避免打草驚蛇才裝作意氣用事的投靠聖子。

  說來陸晉程曾經還念在與他蝕日宮有幾分交情,好心上門提點過他,結果他非但沒有聽進去,還反而選擇了必輸之局。

  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啊!

  廖博濤明白了過來,其他勢力也都不是傻子,從之前陸晉程一反常態的舉動來看,蘇陌涼是丹帝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難怪他一再登靈霄宮的門,難怪一看到蘇陌涼,他就笑得滿臉諂媚,麵對丹帝這樣的人物,誰能不上杆子討好啊。

  冥玄驍更是聰明絕頂的人,別人能想到一,他便能想到十,當即冷了臉色,恍然大悟道,“好啊,我就說何雲楓和喬初涵早不私奔晚不私奔,為何在這個節骨眼私奔,沒成想是你們合起夥來設的計演的戲!”

  混元宮主何開霽本就冷汗涔涔了,一聽聖銘王發難更是嚇得連忙起身擺手,“沒有的事兒,那孽障做出來的事兒與混元宮無關啊,我們全都被蒙在鼓裏不知情,求聖銘王明鑒!”

  “哼,何雲楓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個當老子的不知情說不過去吧!我看你們混元宮也跟天道宮一樣是瞅準了聖子修複了元神,在這兒合夥演戲糊弄我呢!”

  冥玄驍被接連背叛,失去了信任,氣話之下也失了分寸。

  蘇陌涼卻是正好撿漏,承認道,“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住聖銘王啊,混元宮的確是投靠了聖子。起因是得知何雲楓和喬初涵有情,何宮主親自求上門來,聖子不忍拆散一對有情人,便做主成全了他們。聖銘王若要怪,就怪聖子過於仁善了吧。”

  瞧瞧她說的什麽話,明明是一樁陰謀卻被她說成是成全了有情人的義舉,還給聖子賦予了仁善的美名。

  而聽到這話的混元宮上下,卻是齊刷刷的望向了何宮主,震驚得無以複加。

  何宮主什麽時候和蘇陌涼搭上線的,什麽時候投靠的聖子,他們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這瞞得也太好了吧。

  別說他們震驚,就連何開霽自己都震驚,他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投靠過聖子。

  但接收到聖銘王憤怒的目光和蘇陌涼善意的目光,何開霽自然而然的選擇了後者,頓時閉嘴默認了這一說法。

  蘇陌涼知道,這種情況下,何開霽隻要不傻,就會投向聖子的懷抱。

  畢竟形勢已然明朗,聖子依然掌握著主動權,她此舉無疑是把參考答案送給混元宮抄作業,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沒人會傻到拒絕。

  看到何開霽不吭聲了,顯然是承認投靠聖子一事兒,兩位副宮主驚了片刻,紛紛讚歎起來,“宮主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這麽大的事兒都如此沉得住氣,實在令人敬佩!”

  何開霽尷尬的笑了笑,最終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大家的崇拜。

  勝利的果實無論是如何來的,反正已經自動滾到了他的手裏,自然沒有推出去的道理。

  姬芮清瞧著這局勢風雲變化,忍不住朝蘇陌涼豎了個大拇指,“要說高,還是你高!拉攏一個天道宮就算了,如今又空手套白狼,套住了個混元宮。你是又獲利,又幫人做了臉麵,指不定何宮主還在心裏如何謝你呢!”

  (本章完)

  ,,,,

  第2656章 她是雲淺歌!

  瞧著蘇陌涼玩的這一手好計謀,不遠處的陸晉程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再一次的慶幸自己遠見卓識,提前攀上了高枝兒。

  可見,跟對了領導,是件多麽重要的事兒。

  此時的冥玄驍卻是被接連的背叛刺激得惱羞成怒,直接扔掉長槍,蓄足全力朝冥玄陰轟出一掌,顯然是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的身體也能是好的武器。

  他就不信冥玄陰的身體真能憑著一枚丹藥就能恢複到巔峰狀態。

  冥玄陰瞧著他還不肯罷休,也懶得與他糾纏,直接踏步而出,身體幻化成殘影,輕巧的避開掌印,整個人如奔雷般閃掠到了冥玄驍的跟前,毫無保留的衝出一拳。

  隻見拳芒爆射,澎湃巨力重重落在了冥玄驍的胸膛,隻聽一聲巨響,冥玄驍周身的防禦瞬間支離破碎,不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倒射而出,摔出戰台,濺起滿地塵埃——

  這下親自感受到冥玄陰的力量,冥玄驍才總算從僥幸裏醒悟過來,就算冥玄陰沒有恢複到前世的狀態,但也達到了後期至尊靈仙的實力,比他整整高出一級。

  所以無論怎麽打,他都會被碾壓得死死的,再無翻身之日。

  想到前世今生依然是這樣的結果,冥玄驍望著天際的眼眶發澀,不甘的捶打地麵,發出撕裂的低吼,“為什麽!為什麽!”

  他不明白,他這一世投身在比冥玄陰好十倍百倍的環境裏修煉成長,為什麽還是不如他!

  難道,命該如此嗎?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鳳墨邪瞧著他被魔障蒙蔽了雙眼,念在兄弟情誼上,回答了他的困惑,“兄長難道還不明白嗎,你修煉的目的是為了超越我,羞辱我,而我修煉的目的,隻是因為想提升自我,擔起責任,保護在乎的人而已。”

  起初他也嫉妒過冥玄驍是嫡子,能有無盡的寵愛和資源,他也怨恨過自己明明天賦過人卻因為是庶子依然要過著任人欺淩歧視的生活。

  可是後來,那晚梨花樹下的女子,讓他改變了想法。

  他至今還記得,她說她的族人需要她!她得擔起她的責任!

  那一刻,他才明白修煉不是為了超過誰,不是為了報複誰,而是能夠強大起來保護自己的族人,保護在乎的人!

  而冥玄驍戾氣太重,功利心太強,心存雜念即使再有天賦也很難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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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心無旁騖,思想純正的人,才能走向正道,參破機緣,獲得飛升。

  許是從未想過是這種原因,冥玄驍忽得大笑不止,笑到最後仿佛失聲了一般,隻剩下一片無語凝噎的悲涼——

  冥玄陰沒有理會他的狼狽,直接望向萬古帝君,提醒道:“帝君,我贏了,可以宣布結果了吧。”

  萬古帝君點頭,“本君已經派人去請冥帝出關了,大家稍等片刻即可。”

  任命聖子一事,非同小可,他不過是冥帝的助手,沒有任命權,唯有請冥帝親自出麵才行。

  此話一出,聖子一派的人頓時喜上眉梢,隻要冥帝出來主持完冊封大典,隻要聖子安在,別說未來三年,就是未來三百年,他們的地位也不會有所動搖了。

  反觀聖銘王派係的勢力,則如霜打的茄子似的,垂著腦袋如坐針氈。

  一邊熱火朝天的慶祝著,一邊垂頭喪氣的沉默著,場麵一度十分的微妙。

  好在這微妙的氛圍並未持續多久,便迎來了冥帝的身影。

  據蘇陌涼所知,這位冥帝來頭不小,是上古時期的冥帝的胞弟,也是幾位冥王中年紀最小的一位王爺。

  當年雲淺歌誤殺魔族將士後,查出是冥族從中搞鬼挑起三族之爭,便將怒火發泄到了冥族身上,害得上古冥帝和幾位冥王紛紛戰死,整個冥族死傷無數,血流成河。

  所有王室中也就剩下他一位幸存者。

  也正因為那場戰爭太過慘烈,他雖保全了肉體,但也沉睡了許多年才蘇醒過來。

  聽聞三十多年前他又為龍族與老妖皇打了一架,受了重傷,這些年一直閉關療傷,嫌少露麵。

  大概也就隻有事關聖子的事兒才能勞動他老人家親自出麵。

  隻是親眼見到傳說中的冥帝,蘇陌涼還是有些意外。

  原本她還以為出來的會是位句僂得不成樣子的老妖怪,沒想到來人卻身材挺拔,精神矍鑠,雖然頭發花白,額頭眼角爬滿皺眉,但麵容俊美,五官如刀削般硬朗,看上去也不過五六十歲的模樣,依然有著秒殺萬千少女心的男人味道。

  不過看到鳳墨邪和冥玄驍的容貌,蘇陌涼釋然了,兩個侄子都長得這般好看,他們的王叔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就在蘇陌涼打量冥帝的時候,冥帝也私有所感的投來了銳利的目光。

  當觸及到那張令他刻骨銘心的容顏時,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冥帝都免不了大吃一驚,指著蘇陌涼大聲質問道,“她是誰?”

  大夥兒被這突然一出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望向蘇陌涼。

  萬古帝君好心解釋,“她是聖子新提拔上來的靈霄宮主,蘇陌涼。”

  “不,她不是!她是雲淺歌!她是神族神女雲淺歌!

  !”冥帝怒目圓睜的厲聲駁斥,眼裏除了震驚和憤怒,還有顯而易見的惶恐。

  當年他親自參與了那場大戰,見識過神女的真容,那張稀世罕見的絕色容顏與眼前女子重疊在一起,簡直一模一樣,除了是雲淺歌本人,還能有誰!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大夥兒也是心神一震,望著蘇陌涼的眼睛猛然大睜,滿臉駭然。

  雲淺歌的大名,年輕一輩雖然聽得不多,但在冥族老一輩這裏卻是如魔咒一般的存在。

  那可是屠戮冥族,攪得三族天翻地覆的傳奇人物啊。

  隻是,聽聞上古時期,神女雲淺歌總是以麵具示人,嫌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全場大概隻有參與過那場上古大戰的冥帝有幸睹過她的芳容。

  但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坐在場上的蘇陌涼便是那鼎鼎大名,如雷貫耳的雲淺歌啊!

  鳳墨邪也沒料到冥帝居然見過雲淺歌的真容,心裏暗道失策,正要想辦法善後,萬古帝君卻率先反應了過來,如臨大敵的命令道,“快,把蘇陌涼抓起來!別讓她跑了!”

  那可是冥族的仇人,這次跑到冥族來,還不知道在打什麽歪心思呢,未免釀成大錯,自是要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

  ,,,,

  第2657章 冥族的叛徒!

  萬古帝君的命令一下,四周侍衛盡數撲出,頓時將蘇陌涼等人團團圍住。

  由於局勢變化太快,剛還喜氣洋洋的人瞬間傻在原地,目瞪口呆。

  原本死氣沉沉的聖銘王一派則是眼前一亮,看到了希望。

  雲淺歌是冥族的仇人,而聖子居然引狼入室,與仇人勾結在一起,就算他再有本事兒,也是冥族的叛徒啊,如此行徑,哪還有資格當冥族的接班人!

  想明白這一點,聖銘王和寧芩萱笑了。

  原本以為徹底沒了希望,哪知道會有這樣戲劇化的轉機,還是冥玄陰自己作死,真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們啊。

  鳳墨邪瞧著冥帝是有當場斬殺蘇陌涼的意思,一個揮袖掃開侍衛,急忙將蘇陌涼護在身後,“你們誰都不許動她!”

  “聖子,你在做什麽!你難道忘了嗎,這個女人害慘了你,害慘了冥族,你到現在竟然還要護著她,你把你父親和幾位叔父,還有那麽多冥族將士的英魂置於何地!”冥帝冥北霆臉氣得青筋暴起,喝聲如雷,責怪的目光叫人不寒而栗。

  鳳墨邪麵色肅然道,“這些我都不敢忘,但在我心目中,她是蘇陌涼,不是雲淺歌。這一世她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冥族的事兒,我沒辦法,我沒辦法去怨恨一個無辜的人。”

  “你糊塗啊!她就算不是雲淺歌,也是雲淺歌的轉世,她與冥族的深仇大恨豈能因為轉世失去記憶就能一筆勾銷的。”冥北霆氣他沒出息,上輩子被這個女人迷得五迷三道,這輩子還是如此。

  曆史真是驚人的相似!

  萬古帝君也是看不下去的規勸道,“聖子,我知道,你是被這妖女給蠱惑了,才犯下了大錯,隻要你把她交出來,一切都好說,切不可為了一個女人,誤入歧途啊。”

  這是在給冥玄陰台階下,隻要他撇清與此女的關係,親手將她交出來,那麽此事還會回旋的餘地,聖子之位或許還能保住。

  如若不然,那便會被定義為冥族的叛徒,別說冥帝,就是整個冥族也不會饒恕他。

  但鳳墨邪顯然心意已決,站在蘇陌涼跟前的身軀如一堵不可撼動的高山一般,擲地有聲道,“沒有誰蠱惑我,你們也不用勸我,就算丟了這聖子之位我也不在乎!蘇陌涼,我護定了!”

  作為冥玄陰,他對雲淺歌的愛意或許在被酷刑折磨的時候已經消耗殆盡,但作為鳳墨邪,他沒辦法放下蘇陌涼,就連冷漠都做不到。

  而且經過這一世的相處,他發現蘇陌涼與雲淺歌完全是不同的性子。

  雲淺歌驕傲孤僻,殺伐果決,爭強好鬥,外冷心也冷,似乎沒有什麽俗事兒可以打動她,她的眼裏隻有樓夜淵。

  但蘇陌涼不一樣,她雖然也驕傲,也好強,也殺伐果決,但對待親人朋友卻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對待尊長前輩卻能謙遜有禮,見賢思齊。

  她的心裏除了君顥蒼,還裝著親朋好友,是個外冷心熱,重情重義,擁有大愛之人,隻要了解她,便會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所以雲淺歌這個名字,在他心裏已經成為了一個符號,而蘇陌涼在他心裏,卻是有血有肉,會哭會笑,在他心上留下烙印的人,這叫他如何舍得下。

  “哼,冥頑不寧!給我殺了這個叛徒!”冥北霆怒到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黑如鍋底的老臉上沒有任何情麵可講,隻有一個字——死!

  萬古帝君得令,頓時朝朝鳳墨邪襲擊而去,沸騰著靈力的掌心如利劍般劃破虛空,欲要取人性命。

  鳳墨邪如今恢複到了後期至尊靈仙的實力,全場也隻有萬古帝君這個同為後期至尊靈仙的人能奈何得了他。

  所以看著帝君親自動手,聖子一派的人都是嚇得軟了腿腳。

  他們知道,冥族沒人敢違背冥帝的意思,隻要冥帝動了殺念,聖子必死無疑!

  鳳墨邪見此,並未退卻,猛地抬掌迎上,兩道力量一碰撞,兩者都被轟退了出去。

  但萬古帝君好歹也在後期至尊靈仙有一段時間了,鳳墨邪這才剛剛恢複,體內還殘留著上次魔煞境帶回來的傷勢,自然略遜一籌,艱難的吞咽了一口鮮血。

  看著鳳墨邪不過是在強撐,萬古帝君麵色不虞的罵道,“你這是何苦,為了個女人,忘記仇恨,背叛冥族,甚至連性命也不要了嗎!”

  “記得仇恨又如何,報了仇恨又如何,那些死去的人會因此活過來嗎?我隻是不想一直陷在仇恨裏,不想被仇恨蒙蔽雙眼而錯過生命裏值得珍惜的人!”

  “這個世界,誰對誰錯,難說得很呢,難道上古時期的冥族就沒有一點錯嗎?聖銘王就沒有帶兵去偷襲過魔族嗎?你們就真的一點沒有動過削弱神族的念頭嗎?父親和叔父的手上就完全沒有沾染過神族的鮮血嗎?”

  上古時代過去了這麽多年,真相如何,誰又說得準呢?

  “強詞奪理,我看冥族的確不需要你這樣的孽障!”冥帝聽不下去了,又是一聲怒吼,“帝君還愣著幹嘛,還不殺了他!”

  萬古帝君瞧著冥帝心意已決,也不再手下留情,接連幾掌轟過來,打得鳳墨邪招架不住的連連吐血。

  可就算如此,他護著蘇陌涼的初衷不改,依然頑強的抵擋著萬古帝君的招式,不讓蘇陌涼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蘇陌涼見他節節敗退,傷痕累累,急得大吼,“你閃開,不要再打了。他們要的是我,與你無關。我蘇陌涼敢作敢當,不過一條性命,他們拿去便是!”

  “廢話少說,趕緊走!”鳳墨邪知道自己支撐不了多久,隻想盡力在有限的生命裏為她殺出一條血路。

  之前在九幽之域的時候,他就來晚了一步,如今他好不容易能第一個護下她,也算不枉此生真心愛過一場。

  蘇陌涼一聽這話,便知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隨即轉頭朝姬芮清等人吩咐道,“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就來!”

  “走什麽走!要戰就一起戰!誰也別想苟且偷生!”姬芮清斜了蘇陌涼一眼,當即與汐諾和傅閔修等人齊刷刷的掏出了武器。

  看到這裏,蘇陌涼釋然一笑,是呀,都是走到今天的朋友了,哪有苟且偷生的道理。

  想著,蘇陌涼一個招手,召喚出了靈獸和傀儡,朝著萬古帝君圍攻而去。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在看好戲,期待蘇陌涼隕落的寧芩萱忽的凝住了表情。

  之前見她使出了十八班武藝,本以為已經夠妖孽了,沒想到她竟然還保存了實力,藏著這麽多厲害的傀儡和靈獸沒有上場。

  可見,在蘇陌涼的眼裏,她寧芩萱都稱不上真正的對手!

  看到親們的評論,幹勁十足,又努力肝了一章,給各位看官上點開胃菜。馬上就是三男修羅場外加揭曉一個驚天大秘密,我得醞釀下咋個寫,遁鳥~~~

  (本章完)

  ,,,,

  第2658章 場麵失控

  不僅如此,此時的蘇陌涼還嗑糖豆似的扔了兩枚丹藥服下,隨後在寧芩萱沒見過世麵的目光中強行提升到了後期後天靈仙。

  寧芩萱親眼目睹靈力如燒沸的滾水般從她身體裏震蕩出來,頓時有些不淡定了。

  強行提升的丹藥,還能這麽磕?

  她就不怕身體負荷不了,丹田爆炸嗎?

  就在寧芩萱滿頭問號的時候,蘇陌涼手裏的青冥劍已經劃過漂亮的弧度,朝著萬古帝君的項上人頭斬了過去。

  此時別說寧芩萱,就是活了這把歲數的萬古帝君也被蘇陌涼一係列的騷操作給驚了一跳。

  之前他倒也聽說蘇陌涼手段不少,契約了一大堆的傀儡和靈獸可與先天靈師一戰,但傳聞畢竟是傳聞,他並未放在心上。

  如今親眼見識到,他方才知道這些傀儡的厲害,竟然每個都能與巔峰先天靈仙匹敵,防禦程度甚至可以纏住初期至尊靈仙,這樣的戰鬥團圍過來,連他個後期至尊靈仙都有些發怵。

  不過,他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物,就算被傀儡圍得嚴嚴實實,還是一掌接住了蘇陌涼的劍意,反手轟出一掌。

  蘇陌涼雖說能跨級作戰,也依然不是至尊靈仙的對手,當即被他掌風扇退,艱難穩住身形。

  可她手上卻並不耽擱,硬扛著凶悍的餘威,忍著體內的傷勢,施展出了星羅棋布。

  隻見,棋陣一鋪開,原本麵對傀儡和靈獸還能遊刃有餘的萬古帝君瞬間束手束腳,手忙腳亂起來。

  而鳳墨邪則是瞅準時機,迅速猛攻上來,一拳打在了萬古帝君的側腰上。

  萬古帝君感受到恐怖的力量撞入體內,頓時鮮血翻湧,滿臉震驚的抽身後退,順手劈出一掌。

  鳳墨邪閃避不及,眼看著就要挨上一掌,遠處猛地扔來一個鐵錘,砰的一聲替他擋了下來。

  隻見姬芮清在遠處呲個大牙,挑眉笑道,“不用謝,雖然沒資格參戰,但在旁邊撿漏還是可以的。”

  不僅她,夏侯梓安也在萬古帝君受傷之際,從後方如鬼祟般衝上去撒了把毒粉就跑。

  至於蘇陌涼更是一邊操控著棋陣,一邊釋放著武技,倒也弄得萬古帝君應接不暇。

  看到大家雖然弱小,卻能擰成一股繩的團結在一起,鳳墨邪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朋友的力量,又是渾身有勁兒的發起了猛攻。

  坐在觀眾席的陸晉程看到所有人都在出力,頓時糾結不已。

  他身為生死境的勢力,要是去幫一個外人跟冥帝作對,天道宮以後怕是很難在生死境立足了。

  可蘇陌涼對他天道宮來說卻不是外人啊。

  他要是不出手幫忙,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玄神君王的接班人就此隕落嗎?

  就在陸晉程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陸霄鳴倒是站了起來,堅定道,“蘇陌涼,咱們得幫!”

  陸晉程見他似乎有別的考量,急忙問道,“為何?”

  “因為無愧於心!她剛才不是說了嗎,心思不正,在修煉一途上很難走得遠。她救過我兩次,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是對恩人都見死不救,豈不狼心狗肺,心術不正!以後還如何以純粹的心性繼續修煉?要是我這個接班人都沒了前途,天道宮又何談什麽前途。”

  “更何況蘇陌涼是玄神君王的接班人,是我們的主子,她若在,我們天道宮還能緊緊抓住聖子這副牌,以後還有大把大把的發展機會。不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被聖銘王給壓得死死的。”陸霄鳴一本正經的自我PUA道。

  陸晉程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是呀,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出手幫忙也在情理之中,她要是活下來了,肯定少不了我們天道宮的好處,到時候聖子也得狠狠提拔我天道宮,畢竟這種雪中送炭的事情是最好的表功機會,可是她若死了呢——唉,不對啊,現在聖子都成了叛徒,我們向叛徒邀哪門子功啊!”

  陸晉程說著說著,忽然清醒過來,可陸霄鳴已經急不可耐的衝了下去,加入了戰鬥。

  看到自己的好大兒這般義無反顧,陸晉程急得隻拍大腿,“我的兒啊,我還沒說她死了的後果呢,你怎麽那麽衝動啊!你這一插手,我們整個天道宮都要跟著陪葬啊!”

  “算了算了,你都下場了,天道宮除了救人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媽的,富貴險中求,要死一起死吧!”陸晉程也腦殼發熱,跟著衝了出去。

  天道宮其餘人一臉驚悚:瘋了,宮主和少主都瘋了!

  萬古帝君瞧著局麵逐漸失控,隻有厚著臉皮請求支援,“神策軍,玄機營,禁衛軍,蒼狼軍,你們在幹啥!還不快把這些人抓起來!”

  駐守在四周的軍隊本以為萬古帝君親自出手,已經是綽綽有餘,如今聽到怒吼大夥兒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這場麵就連萬古帝君都有些吃力啊。

  得到指令,玄機營和禁衛軍是立馬衝了上去,但蒼狼軍和神策軍卻是站在原地,躊躇不定。

  因為秦之炎橫在神策軍的前麵,把控著軍隊的指揮權,直接撂下狠話來,“今日有誰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第一個斬了他!”

  神策軍裏好多都是秦之炎親自帶的兵,大夥兒不僅服他,也培養出了不少革命感情,他這麽一放話,大夥兒就算想衝出去,也得掂量下秦之炎的份量。

  至於蒼狼軍更是鳳墨邪的心腹,這些年來受了他不少照拂,現在要他們對主子下手,這叫什麽事兒啊。

  如今實力最強悍的兩大軍隊沒有動,隻有玄機營和禁衛軍上場,戰鬥力多少差點意思。

  畢竟這些士兵大多都在後天靈仙的等級,都不需要蘇陌涼動手,姬芮清,傅閔修,汐諾,夏侯梓安和東方璃月幾人就能配合著的大殺四方,更何況還有棋陣輔助,大家打起來自是得心應手。

  冥帝沒想到抓這麽幾個小角色,居然動用了這麽大的規模,額間一陣跳痛,忍無可忍的親自出手朝蘇陌涼轟去一掌。

  這個女人今天必須死!

  隻是,眼看著下一秒就要將她擊殺當場,忽然一道黑影如龍卷風般刮入了賽場,不等眾人看清是何方妖物,一聲空前巨響,撼天動地的震蕩開來。

  全場所有人,就連萬古帝君在內都被這道恐怖的力量給震退而去。

  待眾人重新抬眸望去之時,隻見在那魔氣繚繞的中心,一抹偉岸身影擋在了蘇陌涼的身前,被靈力和魔氣雙重覆蓋著的手臂猶如擎天一柱般接住了冥帝的掌印。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嚇得大驚失色,目眥盡裂。

  擁有這等力量,還渾身散發著滾滾魔氣的人,除了魔尊樓夜淵,還能是誰!

  (本章完)

  ,,,,

  第2659章 何必計較他是誰呢!

  “樓夜淵?你——你怎麽在這兒!”

  蘇陌涼再次見到他的身影,眼裏頓時閃過驚喜的光,可一想到自己之前說了那麽多狠心的話趕他走,剛展開的笑顏瞬間被漫開的愧疚和心疼凝住了嘴角。

  本以為他被自己傷透了心,離開了生死境,沒想到他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守護她。

  不然也不會出現得這麽巧,這麽及時了。

  這個傻瓜!

  樓夜淵沒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聽她問起,怕她生氣,隨手把鍋甩給了鳳墨邪:“抱歉,我本不該出現惹你厭惡的,但冥玄陰實在太廢,我看不過去才不得已出的手!放心,我護送你們離開馬上就走!”

  鳳墨邪膝蓋中了一槍,他覺得他在短時間內恢複到這個程度,已經夠逆天了,樓夜淵居然還敢嫌他廢?

  他沒看見連萬古帝君都被他打傷了嗎?他是瞎子嗎?

  還有明明是他自己放不下蘇陌涼,為什麽要拿他當幌子?他不要麵子的嗎!

  不過要說沒麵子,跟冥帝這位老大哥比起來,鳳墨邪都是小意思了。

  因為眾目睽睽之下,樓夜淵一個堪比初期至尊靈仙的魔尊,生生接下了冥帝一個巔峰至尊靈仙的掌印,實在是很打冥帝的臉啊!

  雖說樓夜淵是上古魔神,橫掃三界無敵手,可他元神崩滅,就算轉世也很難修複。

  因此他元神歸位了也隻是恢複到了初期至尊靈仙的境界,比冥帝還低了三級。

  所以,看著比自己低這麽多級的人接住了招式,冥帝自是有些掛不住臉,當即怒斥出聲,“魔尊這是什麽意思?我冥族處理兩個叛徒,魔尊怎的還管起人家的家事兒來了?”

  “家事兒?蘇陌涼是你爹還是你娘,需要你來管?”不負所望,樓夜淵一開口就跟吃了炮仗一樣,衝得要死。

  要不是看著他臉色隱隱發白,蘇陌涼都差點以為他之前的傷勢痊愈了。

  冥帝何時受過這等羞辱,登時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放肆!你一個魔族人,把手伸到我冥族的地界來了,居然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你真當我冥族好欺負不成!”

  “蘇陌涼是本尊的女人,你一個冥族人,把巴掌伸到了本尊女人的身上,當我魔族好欺負不成?”樓夜淵把話還給他。

  聽到這裏,大夥兒再一次感歎,雲淺歌果然是個妖精啊。

  上輩子樓夜淵和冥玄陰就被她禍害得不成樣子,這輩子竟又栽到了她的手裏。

  不過,一想到雲淺歌的容貌和身份再加上同樣橫掃三界的實力,大家也都釋然了。

  這樣優秀的女人,誰不垂涎呢!

  “哼,既然是你的女人,那她為何在我冥族當起了宮主,難不成是你故意派來冥族搗亂的?”冥帝的臉色愈加冷了幾分。

  樓夜淵輕蔑一笑,“就你這破爛冥族,已經夠亂了,還用得著本尊出手嗎?”

  樓夜淵句句跟個刺蝟似的紮人,冥帝是忍無可忍:“魔尊若非要攪合進來,那就別怪本帝不客氣!”

  若說前世,他還得忌憚他魔神的實力,可這一世,樓夜淵比他低了三級,再如何逆天也翻不出他巔峰至尊靈仙的手掌心去。

  話落,冥帝毫無顧忌的轟出一掌。

  這一掌可不簡單,碩大的掌印裏竟是刀光劍影,顯然還蘊含了劍法和刀法,將三種神通融合在了一起,可見其力量是何等的浩大。

  其實樓夜淵接下剛才那一掌已是有些吃力,如今還要麵對翻倍的力量,自是不敢掉以輕心,當即爆發全開,迎難而上。

  隻見他身法輕如飛鷹,拳頭重如霹雷,一拳轟在了冥帝的掌印上,狂暴的魔氣像是貪吃的魔鬼般猛地朝裏邊的刀光劍影吞噬而去。

  冥帝沒想到他初期至尊靈仙的實力,竟也凶悍至此,連他包羅萬象的神通都能化解一二,當即又是接連幾掌,掌印如刀,裹挾著濃濃煞氣,劈天蓋地而去。

  麵對密不透風,排山倒海似的掌法,樓夜淵也感受到了空前的壓迫感,體內血液翻湧而起,讓他蒼白的臉色騰起一片病態的緋紅。

  顯然已是將他逼到極處,隻見他猛地抽劍,化作一道流光,靠著詭異的身法和迅猛的力道,一陣左擋右殺,魔氣自他身上瘋狂四溢,迅速席卷天際,襯得天色都昏暗下來,所有人如臨深淵般湧上濃烈的不安。

  而樓夜淵則如黑暗裏的君王,長驅直入,所向披靡,硬扛著密集的掌印和傷勢,愣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雖說他已拚得遍體鱗傷,鮮血橫流,但手裏的利劍依然迅如疾風,快若閃電,斬在掌印上猶如擊碎一麵麵玻璃,碎光炸裂,力量傾倒,將冥帝凝聚的掌印盡數洞穿。

  眼看著他步步逼近,攻勢如潮,冥帝都忍不住心驚肉跳,再也不敢輕敵的召喚出了骷髏長戟,拚盡全力揮出一戟,才幸而擋住了樓夜淵殺來的利劍。

  此刻雙方力量絞殺在一起,頓時爆出一陣陣恐怖的能量波動,轟地周圍的觀眾們都抵擋不住得連連後退,可身處風暴中的兩人卻巍然不動。

  若是細看,便能發現兩人都是咬緊牙關,青筋暴起,死死撐著最後一絲力氣。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們心中奉為神明的冥帝,居然也有這麽咬牙切齒的一麵。

  難以想象樓夜淵到底是變態到了什麽程度,竟然能以低了三級的劣勢,將冥帝逼到如此境地。

  之前見蘇陌涼跨級作戰,完虐高她四個等級的寧芩萱,大夥兒已經覺得妖孽非常了。

  如今見識到了樓夜淵的實力,大夥兒才算明白什麽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初期至尊靈仙的實力跨級戰鬥巔峰至尊靈仙,一般人任你再天才,也想都不敢想,可樓夜淵不但敢想,他還用實際行動將後者逼得臉紅脖子粗,這世上怕是隻有樓夜淵有這個本事兒了。

  蘇陌涼和樓夜淵不愧是一強強一窩,都是越級作戰的變態級選手,果真絕配!

  但此時的蘇陌涼卻是明白樓夜淵的處境,他體內傷勢未愈,元神又沒完全修複,每接一招不過硬撐而已,這樣下去必然撐不了多久。

  可她再憂心,也隻有眼睜睜的看著,幫不上任何忙。

  畢竟那是與巔峰至尊靈仙的戰鬥,她怕是還沒衝上去就被轟成了血霧。

  就在蘇陌涼絞盡腦汁,頭腦風暴之時,一聲巨響爆炸開來,樓夜淵瞬間被一股劇烈激蕩的能量風暴轟飛而出,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冥帝趁勝追擊,揮戟刺來,欲要將樓夜淵擊殺當場。

  蘇陌涼見此,嚇得怛然失色,撕聲大吼著朝他衝了過去,一把將他罩在了身下——

  周圍充斥著姬芮清和汐諾等人聲嘶力竭的喊聲和力量破空而來的撕裂聲,但蘇陌涼耳朵裏卻隻有一個聲音,她不能沒有樓夜淵!

  他說過,隻要她願意,他可以放下仇恨,為她變成任何人!

  所以無論他以前是誰,以後是誰,他都是獨屬於她蘇陌涼的君顥蒼!

  她是雲淺歌的時候,他愛她,她是蘇陌涼的時候,他也愛她,那她又何必計較他是誰呢!

  然,預料之中的力量並未落下,卻聽一道凶悍的碰撞聲伴著洪亮渾厚的吼聲在蘇陌涼頭頂震蕩開來,“她不是雲淺歌!不是你們冥族的仇人!”

  (本章完)

  ,,,,

  第2660章 她不是雲淺歌!

  蘇陌涼抬眸望去,隻見身前的男人一掌撐住了狂暴的力量,頎長挺拔的身影被碾壓而來的槍芒照得光芒萬丈,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色光暈,耀目而又熟悉,好似帶著草木山花的清香,跨過時間的長河來到了她的身邊,讓她一陣恍惚,

  可當觸及到那頭金色長發和深邃輪廓的時候,蘇陌涼忽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驚疑不定的呢喃出聲,“夜南天!!!”

  四年了,在無妄峰拚死一戰之後,她有四年沒有見到夜南天了。

  他還如以往那般高貴清華,乍看似明豔燦爛的太陽,細看又如林間清幽明澈的小溪,耀眼迷人的光芒下流淌著溫潤與俊雅。

  可蘇陌涼知道,這是他的表象,在那溫潤優雅的外殼下包裹著一顆詭計多端,機關算盡的毒心!

  這不,為了從冥帝手裏救下她,謊話信手拈來,竟滿口篤定的否認了她前世的身份。

  但冥帝顯然不是任人糊弄的傻子,看到一再有人跳出來教他做事兒,還回回都抵禦住了他的招式,老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指著他的手臂直發抖:“你——你又是哪裏蹦出來的兔崽子!”

  冥帝這些年一直在閉關療傷,對玄神鏡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萬萬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個能跟樓夜淵一樣接住他力量的人物。

  而這號人物,他居然還不知曉,簡直豈有此理!

  看著冥帝對自己的身份感興趣,夜南天勾了勾唇角,決定揭曉在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大聲介紹道,“我,大炎皇朝的炎帝,炎修堯。也是上古時期雲淺沫的師兄,夜南天!!!”

  聽到雲淺沫三個字,蘇陌涼的瞳孔猛縮,條件反射的激起一層顫栗,好似有熟悉的記憶在攻擊著她的大腦,霎時泛起密密麻麻針紮似的疼痛。

  她不明白,為什麽聽到這個名字,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然不等蘇陌涼想明白怎麽回事,冥帝已經倍感驚訝的感慨道,“沒想到大炎皇朝的黃毛小兒竟也是上古時代的轉世!可惜夜南天和雲淺沫的名字,本帝從未聽過,想來在上古時期也不過是個無名小輩,如今竟也敢跑到本帝麵前猖狂,看來不教訓你們,真當我冥族無人,可以自由來去了!”

  他好歹是上古冥族的王室,對於三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多少知曉,聽到兩個陌生的名字,當即肆無忌憚的揮戟朝他斬殺而來。

  就算這一世此人得了些機緣,想必也不是他巔峰至尊靈仙的對手。

  他總不至於跟樓夜淵一樣變態吧。

  不管怎麽說這世上也絕不會有第二個魔神。

  然而,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隻見夜南天召出一根權杖,大力揮臂,仗殺而來,竟也如樓夜淵那般與他長戟不落下風的絞殺在一起。

  兩道力量碰撞,他竟是發現此人的功法和靈力十分詭異,比樓夜淵的力量還要神秘莫測,似乎不屬於三界之中。

  冥帝心下暗驚,幾乎使出了絕招,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將其擊退而去。

  此刻,他終於正視起這個看上去年輕,卻跟樓夜淵一樣變態的無名小輩,眸光裏閃爍著忌憚的冷光,“你前世到底是誰!”

  他可沒那麽傻,若真是無名小卒,不可能擁有這麽恐怖又詭異的力量。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叫夜南天,是雲淺沫的師兄。你就算不熟悉這兩個名字,但你總該知道雲淺歌吧!”

  聽他提起雲淺歌,冥帝才猛地靈光乍現,醒悟過來:“你是說——”

  夜南天一臉肅然的點頭:“正如你所想,她們是雙生姐妹。雲淺沫,也就是這一世的蘇陌涼,便是那個一直活在陰影之中,不為人知的雙胞胎妹妹!”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齊刷刷的望向了蘇陌涼。

  誰都沒想到,蘇陌涼竟然是雲淺歌的妹妹,雲淺沫?

  就連蘇陌涼自己都被這樣的真相,震撼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鎖定著他的雙目,追問道,“你說我是誰?”

  夜南天想到她上輩子的遭遇,鼻尖泛酸,心疼道:“你是雲淺歌的妹妹,雲淺沫。當年神族族長的昭黛夫人生下了雙生女,為不祥之兆。有星象師夜觀天象,推演占卦,預測出姐姐有救世之能,妹妹有毀世之禍,於是很多人央求誅殺妹妹,除掉禍世的災星,可昭黛夫人到底不忍自己的女兒喪命,悄悄派人將妹妹偷運了出去,交給了幽居深山,隱世不出的混沌神君收養。”

  “混沌神君便是我們的師父!也正因為你是卦象中毀滅三界的災星,師父才嚴格教育你,不許你修煉,不教你武功,甚至不許你踏出仙岩峰半步。我憐你可憐,便背著師父偷偷教你習武彈琴,那時候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朝夕相伴,如影隨形,無憂無慮。所以你那日在琴音夢境裏看到的畫麵都是真的,師兄從未騙過你!”

  說著,他的目光掃過早已暈死在蘇陌涼懷裏的樓夜淵,想到他們曾經所有的美好都被可恨的三族毀得一幹二淨,本來溫和柔情的雙眸忽得變得淩厲狠毒起來,聲音透著撕裂的恨意,“可就算如此,他們也絲毫不肯放過你!”

  “明明是神族丟棄你在先,可到緊要關頭,卻因為你擁有與雲淺歌一模一樣的天賦體質,他們便狠心得讓你為她獻祭,助她成神!但世人不知道,真正的禍世災星是雲淺歌才對,是她毀了三界,不是你!你沒有對不起他們任何人,是他們對不起你!”

  說到最後,夜南天淚流滿麵,堅毅的麵孔因為憤怒和悲傷劇烈的顫抖著,他的目光如刀子般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隻有他知道,那場大戰之後,是雲淺沫靠著自爆神魂才保存下了森羅之境,是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讓神族,冥族,魔族和妖族能延續至今。

  可大戰之後發生的事兒,事關他的秘密,他不能說,他唯一能告訴大家的,隻有蘇陌涼真正的身世。

  而蘇陌涼聽到這樣的真相,心髒像是挨了一拳,疼得她直搖頭:“不,這不是真的!”

  之前她也懷疑過自己不是雲淺歌,畢竟她是異世飄來的一縷孤魂,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可是真君老人告訴她,能夠契約邪血鼎和龍琴,順利的修煉冰祭九天,擁有強大的魂力,還出現過前世夢境,都是因為她是上古大能靈魂轉世的緣故,而她很可能是散落在異世的靈魂碎片而已。

  加上每次在夢境裏她都與雲淺歌感同身受,逼得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是雲淺歌。

  但就在她對這個身份深信不疑的時候,夜南天卻又告訴了她一個更加令人無法接受的真相。

  原來她不是身份尊貴,戰力滔天,受萬人敬仰的神女,而是那個不被世人所容被送去深山老林隱姓埋名的禍世災星雲淺沫!

  其實關於身世,夜南天隻說對了一半,另一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也事關他的身世。後麵會慢慢揭曉!

  (本章完)

  ,,,,

  第2661章 他的女兒???

  明明同為族長的女兒,她卻沒有享受過一天族長千金的待遇,隻因為卦象所言,她便要背負罵名,過著躲躲藏藏,暗無天日的生活。

  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她卻因為自己與雲淺歌有著一模一樣的天賦和體質,就不得不淪為神族的犧牲品。

  到頭來,就連樓夜淵的愛都是她靠著雲淺歌這層身份得來的!

  想想真是諷刺!

  也不知道樓夜淵醒來後得知她和雲淺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會是什麽發應?

  還會像今天這樣義無反顧的衝出來救下她嗎?還會堅定不移的說願意為她變成任何人嗎?還會像君顥蒼那樣對她矢誌不渝嗎?

  這下子,蘇陌涼不確定了。

  可一想到自己從未做過對不起樓夜淵和鳳墨邪的事情,她又湧出一絲慶幸來,至少以後可以正大光明的麵對他們和他們的族人。

  就是不知沒了雲淺歌的這層光環,他還願不願意再見她——

  冥帝卻是不信夜南天的鬼話連篇,生氣冷哼,“你說她不是雲淺歌就不是嗎,那什麽雲淺沫我聽都沒聽過,誰知道是不是你胡謅出來的!”

  “我以武道之心起誓,若我故意撒謊隱瞞,叫我武功盡廢,永世不得超生。”說完,夜南天的腳下瞬間閃爍起光芒,迅速凝聚成誓陣。

  以武道之心起誓,必須得心念通達才能聚成誓陣,若有任何虛言,違背心意,誓陣會當場失敗。

  當然,就算成功了,誰也不敢拿這樣的誓言開玩笑,畢竟那可是關乎他一輩子的前途,一旦違背武道之心,是會遭到最殘酷的懲罰的。

  所以看到夜南天連這樣的誓言都敢發,冥帝有些意外,心中倒是信了一大半。

  再一聯想到前世神族向魔族交出雲淺歌的事情,回想起那時候神族爽快的態度,他曾經疑惑的地方也都迎刃而解,不由深深看了蘇陌涼一眼。

  或許,這雙胞胎妹妹,還真的存在過!

  看著冥帝明顯是信了夜南天的邪,萬古帝君著急提醒道,“冥帝,她就算不是雲淺歌,也是雲淺歌的妹妹,如今雲淺歌不在了,那便姐債妹償,怎麽也得給冥族的先輩們一個交代不是!”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雲淺歌沒了,仇恨還在,要怪就怪雲淺沫命不好,哪個的妹妹不當,偏當了雲淺歌的妹妹。

  今日拿下她,也算為先輩們出了口惡氣。

  想著,冥帝點了點頭,萬古帝君見他同意動手,當即趁著眾人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蘇陌涼狠狠轟出一掌。

  夜南天沒想到萬古帝君這麽陰險,嚇得目眥盡裂,正準備抽身而去,冥帝卻是早就預判到了他的動作,一個揮戟殺來,猛地攔住了他的去路,逼得夜南天不得不出手接招,再次與他扭打在一起。

  鳳墨邪和傅閔修等人聽到動靜,幾乎下意識的朝蘇陌涼的方向飛撲而去,可到底是晚了一步,掌印如天罰般轟然而至,眼看著就要落到蘇陌涼的身上——

  蘇陌涼被來自至尊靈仙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使得上勁兒,更別提施展武技了。

  如此危機關頭,她別無選擇,隻有靠著自己過硬的防禦,生生抬掌接下了這一掌——

  然而,預料之中的畫麵並沒有出現,下一秒,眾人竟是驚悚的發現,蘇陌涼居然憑著血肉之軀,硬抗了下萬古帝君的力量。

  雖說她被壓彎了腰,雙腳陷進了地裏,但那看似不堪一擊的手掌卻爆發出了比萬古帝君還要濃鬱十倍的煞氣,頓時如洪水猛獸般瘋狂吞噬掉了掌印裏蘊含著的煞氣。

  看到這一幕,在座的眾人全都驚呆了。

  要知道煞氣,是他們冥族人特有的修煉方式,是他們祖先基因裏帶來的血脈力量,如今連蘇陌涼一個外人都能施展出來,他們沒看錯吧?

  此時,別說大夥兒,就連冥帝自己也大吃一驚。

  他最為清楚,這樣濃鬱的煞氣,隻有冥族王室中的直係才配擁有。

  而蘇陌涼一個外族人,到底是怎麽擁有王室直係血脈的?

  就在冥帝驚疑不定的時候,蘇陌涼體內的能量已經盡數耗光,為了不被當場鎮殺,她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拚死爆發出了最後一波力量。

  許是生命裏的最後一丁點力氣,隻見她眉心因用力猛地爆射出一道灼目的白光,掌心的力量仿佛得到加持一般竟是將萬古帝君都轟出了三丈之外。

  而她終是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整個人狼狽的摔了出去,暈死當場。

  她到底隻是一名後天靈仙,就算在生死關頭激發了求生潛能,但始終不是至尊靈仙的對手。

  萬古帝君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個後天靈仙擊退,心中惱怒,緊接著又是一掌,打算趁她病要她命。

  然而這一掌還沒落下,隻聽一聲大吼,“住手!”

  隻見原本還跟夜南天糾纏在一起的冥帝竟是生生挨了一仗,不管不顧的飛撲而來,猛地護住了蘇陌涼的身體,一個揮袖連招式帶人直接將萬古帝君轟飛了出去。

  萬古帝君哪裏招架得了冥帝的力量,砰的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比剛才的蘇陌涼還要狼狽。

  可此時的他根本顧不上傷勢和臉麵,滿臉震驚的望向冥帝,徹底蒙圈了。

  在場的眾人也都一臉驚駭的盯著冥帝,不明白他為何會護下蘇陌涼。

  不止他們震驚,此時望著蘇陌涼眉心閃現的是聖龍天印,冥帝也震撼得像是著了魔一般,腦袋一片空白。

  在場的其餘人或許不知,但他卻是再熟悉不過,這是上古龍族獨有的印記,整個龍族隻有傳承了上古功法的龍顏溪繼承了這聖龍天印!

  據說隻有直係血脈才有一定的幾率繼承聖龍天印!

  可這印記卻詭異的出現在了蘇陌涼的身上,還替她擋下了致命一擊,那麽隻有一個可能——

  蘇陌涼是龍族血脈,是龍顏溪滴滴親的女兒!

  再一聯想到她剛才爆發出的純正濃鬱的王室血脈,這一世的身份呼之欲出!

  冥帝頓時臉色大變,驚慌失措的大吼起來,“太醫!傳太醫!快救我女兒!救我女兒!我要她活著!!!”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嚇得倒抽一口冷氣,頓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冥帝喊蘇陌涼什麽?

  女兒???

  作者君扛著虛弱,努力碼了一章!涼兒這一世的身世是不是又出乎大家意料啊哈哈哈哈。

  (本章完)

  ,,,,

  第2662章 腆著老臉求原諒

  黑冥天宮

  在一堆太醫和宮婢的忙碌下,蘇陌涼終於在十日後的清晨蘇醒了過來。

  隻是,這一睜眼,無數張麵孔齊刷刷的圍了過來,像極了唐僧師徒四人注視烏雞國國王的畫麵,可把蘇陌涼嚇得夠嗆。

  而其中最為激動的非冥帝莫屬,滿臉掛著不值錢的諂媚笑容,一開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你醒了?”

  許是聲音太小,蘇陌涼根本沒注意到冥帝,騰的一下坐起來,四處搜尋樓夜淵的身影,“樓夜淵呢!他怎麽樣了?”

  夜南天見她一醒來就掛念著樓夜淵,本還驚喜的麵容忽然沉了沉,“他沒事兒,被魔族的人帶回去療傷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蘇陌涼不放心,說著就要下床。

  夜南天急忙按住她,“你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沒用。你自己都還虛弱著呢,去了不是給人添亂嘛。再說了,你是雲淺沫,不是雲淺歌,樓夜淵願不願意見你還兩說呢。”

  聽到後半句,蘇陌涼猛地僵住了身子,是呀,她是雲淺沫,雖然跟雲淺歌長得一模一樣,可對於樓夜淵來說卻是一個陌生人。

  他萬一氣她欺騙他感情,不願見她怎麽辦!

  她發現她根本沒有勇氣麵對一個不再愛她的樓夜淵!

  冥帝看她麵色慘白,還在擔心別人,心疼得不行,忍不住伸手將她按回床上,寬慰道,“是呀,你自己都還病著,就別操心別人了,我看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蘇陌涼被冥帝動手動腳,意識瞬間回籠,見冥帝竟然也圍在這裏,怒火瞬間竄了上來,一把揮開他的手,“你這是幹什麽?”

  這人他媽有毛病吧,之前還對她喊打喊殺的,眼下卻裝得一臉關切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精分呢。

  “不幹什麽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冥帝被她打了手,也依然笑得殷勤。

  蘇陌涼被他反常的態度給驚住了,如夢初醒的打了他一巴掌,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直接把冥帝給打懵了。

  蘇陌涼倒是清明了兩分,震驚道,“到底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

  冥帝捂著臉蛋,愣愣回答,“是你有病。”

  但看到她逐漸淩厲的眼神,又立馬改了口,“是我有病,我有病!隻要你高興,隨便怎麽折騰我都行。”

  誰讓他欠她的呢。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承認自己有病,蘇陌涼著實吃驚不小,可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當即警惕起來,“你這又演的哪一出?之前沒有一巴掌拍死我,這是打算走懷柔策略了?”

  “女兒,是為父對不起你,之前不該那樣對你,我要早知道你是我女兒,我疼你都來不及呢,怎麽會害你呢。”冥北霆一想到差點殺了自己的女兒,就一陣後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歉求原諒。

  蘇陌涼聽這話越聽越不對勁,眉頭皺得能碾死隻螞蟻,立馬打住道,“等等,你說什麽?女兒?誰是你女兒?”

  “你啊!哦對,你剛醒來還不知道,我是你爹啊,涼兒!”冥帝指著自己鄭重介紹道。

  蘇陌涼聽他還罵上人了,當場就火了,“我呸!我是你爹!”

  見她明顯不信,冥北霆急了,“我真是你爹!你是我和溪兒的女兒,我已經確認過你體內的聖龍天印和冥族血脈了,不會有假。”

  聽他一通解釋,蘇陌涼覺得更迷糊了,不禁將目光一一掃過鳳墨邪,夜南天和姬芮清等一夥朋友們,見他們表情欲言又止,卻沒有矢口否認,心裏忽然湧上不好的預感。

  “別告訴我,這是真的!”

  姬芮清和東方璃月等人都是齊刷刷的點頭,就連汐諾都一臉嚴肅的承認了這一說法。

  蘇陌涼隻覺得兩眼發黑,不確定的反問,“我該不會在做夢吧?”

  冥帝是她爹?怎麽聽著這麽玄乎呢?

  但忽得回想起在南隋國的時候安嬤嬤說的那些話,蘇陌涼又漸漸清醒過來。

  她記得安嬤嬤的確說過她父親另有其人,難道說就是眼前這個殺千刀的老不死?

  蘇陌涼深深看了冥帝一眼,發現此人雖然是上古時期的老家夥,但模樣確實長得不錯,而且保養得也挺好,有著成熟男人獨有的韻味。

  聽說他沉睡了好幾千年才醒過來,想必這就是傳送中的凍齡吧。

  可是,轉世成為冥帝的女兒,這也太扯了些。

  而且她也不是貨真價實的蘇陌涼,她是來自現代的蘇沫啊!

  蘇陌涼接受不能的搖搖頭,“你誤會了,我隻是穿到了蘇陌涼這具身體裏的孤魂野鬼,並不是蘇陌涼本人,你女兒早就死了。”

  “呸呸呸,你說什麽胡話呢!聖龍天印豈是一般的孤魂野鬼招架得住的,這世上隻有龍族後人的靈魂才能與之契合,所以你千真萬確是我的女兒!”冥帝隻當她是隨口胡謅,不讚同的駁道。

  蘇陌涼無語,再次強調,“我真不是,我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孤魂。偶然才穿到這具身體裏來的,原本的蘇陌涼早就嗝屁了,你聽得懂人話嗎!”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偶然,你若真是一縷孤魂,那也是三魂七魄中散落在外的其中一魂而已,如今靈魂歸位才是真正完整的你。”冥帝一臉“我不管,你就是我女兒”的架勢。

  蘇陌涼徹底噎住了,聯想到前世今生的事情,她還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前世雲淺沫散落在異世的靈魂碎片,若真是,那冥帝這老混球豈不真成了她父親?

  可一想到冥帝對自己做的那些糟心事兒,她實在沒有認親的衝動,“我說不是就不是,我可沒你這麽要命的爹!”

  一聽這話,冥帝滿臉愧疚,痛心疾首道,“孩子,是為父不好,為父的錯。當年溪兒慘死,為父心灰意冷,又重傷在身,這一閉關就閉關這麽多年,以至於到現在才知道你的存在。為父要早知道溪兒留下了我的血脈,為父也不會讓你流落外邊這麽多年,還險些害了你!”

  “溪兒?”蘇陌涼捕捉到了關鍵詞。

  “哦,對,你還不知道,你的母親叫龍顏溪,是龍族最小的女兒,也是龍族天賦最好,最有希望恢複上古龍族榮耀的傳承者。”

  蘇陌涼好奇,多問了一嘴,“她還活著?”

  提起這個冥北霆就一臉傷心:“唉,不在了。當年你母親誤入我冥族境地,與我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原本還以為能終成眷屬。可龍族在上古時期受了神族的恩惠,對冥族一直頗有敵意,她父母得知我們有情,便極力反對這門婚事兒,硬生生拆散了我和你母親。哪想到老妖皇那個不要臉的畜牲,居然在這時候趁虛而入想娶你母親為妻,你母親寧死不從,在出嫁那日血濺當場。老妖皇一怒之下,聯合白虎族對龍族發起戰爭,當我趕到的時候,你母親已經屍骨無存了。”

  “所以,你便與老妖皇大打出手,最後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蘇陌涼猜到了結果。

  冥帝歎了口氣,遺憾道,“是呀,那一戰後,我和老妖皇都傷得不輕,各自閉關了許多年。”

  蘇陌涼沒想到冥帝當年受傷,竟然是為了心愛之人。

  不行,她不能心軟,冥帝差點殺了她和樓夜淵,樓夜淵至今傷勢未明。

  豈能因為三言兩語就原諒他!

  (本章完)

  ,,,,

  第2663章 狗上司VS怨種下屬

  蘇陌涼不想跟他廢話,揮手趕人,“好了,我知道了。我對你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也沒閑心聽你細數你的風流史, 更不可能認伱這種險些殺了我和樓夜淵的父親,你趕緊走吧,我怕我會忍不住跳起來揍你。”

  把樓夜淵傷得那麽慘,她沒打他已經很給他麵子了,當然最主要是她現在還打不贏,好漢不吃眼前虧。

  冥帝見她不認自己,還要趕他走, 頓時跨起一張老臉, 委屈嘟噥道, “女兒,這是我的宮殿,你讓我上哪去啊?你就給爹一個麵子,讓爹好好照顧你吧。”

  蘇陌涼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是個陌生的環境,當即起身下床,“不用,你不走我走!”

  “別別別,我的姑奶奶也,你還有傷,趕緊躺著吧,爹知道你心裏有氣,放心吧,爹馬上為你出氣!”冥帝急得又是伸手將她按了回去。

  說著, 他便直起身,變臉似的朝外邊大吼一聲, “還不給我滾進來!”

  話音一落,隻見早就候在殿外的萬古帝君耷拉著腦袋, 快步走了進來, 小心翼翼的朝冥帝行了個禮。

  “衝著誰行禮呢,沒看到我女兒還躺著呢嗎?你說你,以前看著是個挺有眼力勁兒,挺精明的一個人,沒想到如今竟眼瞎到連我女兒也敢打,還不趕緊賠禮道歉!”冥帝看著他就來氣,厲聲嗬斥道。

  萬古帝君被他劈頭蓋臉一通訓,心裏憋屈得要死。

  他哪裏知道這是他女兒啊,動手前他還特地征求了他的意見,是他點頭同意他才出手的。

  現在倒好,居然怪到他一個聽命令辦事兒的打手身上了!他可真夠冤的!

  心裏雖然委屈,但他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道歉,“是是是,都是屬下的錯,是屬下眼拙,沒有認出蘇姑娘的身份,屬下該死,求蘇姑娘和冥帝看在屬下不知者無罪的麵子上,饒了屬下這一次。”

  他隻有自認倒黴, 差點殺了冥帝的女兒,這父女兩心頭有氣,就讓他們撒了氣算了,不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處著反而尷尬。

  “還叫什麽姑娘,我冥帝的女兒,你該叫公主!公主今天要是不饒了你,你就下去領一百軍棍,在外麵跪個十天十夜,直到公主氣消了為止。”冥帝怒其不爭的瞥了他一眼,大放狠話道。

  萬古帝君驚得睜大眼睛,之前冥帝可是隻讓他賠禮道歉,沒有說這些附加條件啊。

  冥帝見他一臉震驚,遞給了他個安心的眼神,他都把姿態放這麽低了,料想蘇陌涼一個晚輩也不好意思為難一個長輩的。

  然就在萬古帝君重新把心揣回肚皮裏的時候,蘇陌涼竟真的點了點頭,“也好,你傷了鳳墨邪,又險些殺了我,領一百軍棍,跪個十天十夜也不算冤了你。行刑吧!”

  聽到蘇陌涼要動真格,冥帝頓時僵住了老臉,最後在她犀利的逼視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傳令道,“女兒說的是,來人,用刑!”

  萬古帝君原本信了冥帝的邪,以為隻是服個軟走個過場,替他背了這黑鍋,讓蘇陌涼原諒他這糊塗爹,哪想到真要用刑,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冥帝,屬下冤枉啊,這公主的身份,您個當爹的都不知曉,屬下上哪去知道啊,屬下也是照著你的吩咐辦事兒,抓她殺她都是您的意思啊!”

  聽他這麽說,冥帝氣得橫眉豎目,咬牙大喝,“你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時候讓你殺她了,我隻是讓你抓她,抓活的,哪想到你竟然下死手,辦錯事兒居然還敢狡辯,還不趕緊下去領罰。”

  冥帝一邊訓斥一邊給萬古帝君使眼色。

  萬古帝君明白過來,立馬起身就要退下。

  蘇陌涼卻是一口叫住了他,“慢著,不用下去用刑了,就在這裏用吧。我反正躺著也無聊,正好打發下時間。”

  此話一出,冥帝和萬古帝君都傻眼了。

  冥帝瞧著萬古帝君睜得老大又滿含無辜的眼睛,心中慚愧,但轉眼瞧著蘇陌涼的鐵麵無私,心中僅有的慚愧瞬間消失殆盡,立馬千依百順的附和道,“好好好,就在這裏行刑,我親自動手,這總行吧!”

  “就是萬古帝君一把年紀了,跪在外麵實在有失威嚴,你看能不能——”

  萬古帝君沒想到蘇陌涼一句話,冥帝就把他給賣了,急得正要開口,冥帝卻是眼疾手快的湊到了他身邊,小聲道,“一把天鳴刀!我輕輕打,一眨眼就過去了。”

  聽他居然願意拿天鳴刀來換,萬古帝君瞬間閉嘴瞪圓了眼睛。

  若真是天鳴刀,一百棍也值得啊!

  加上冥帝親自動手必然會有分寸,這筆交易,他不虧。

  思及此,萬古帝君決定忍氣吞聲,扛下這一百棍。

  蘇陌涼瞧著萬古帝君都願意受棍刑了,自然也懶得計較那麽多,“好,跪十天十夜可以省了,但一百軍棍你可得重重的打,我親眼瞧著呢。”

  這個萬古帝君可不是個好東西,雖說他每次出手都得了冥帝授意,但沒少在旁邊敲邊鼓。

  這次,算是給他個教訓。

  冥帝聽她鬆口,滿臉討好的點頭,“好,爹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說著,冥帝便是召喚出一根手臂粗細的長棍,重重打在了萬古帝君的屁股上。

  這一棍裹挾著靈力力度可不輕,一下子便將本來跪著的萬古帝君打趴在了地上。

  當萬古帝君意識到上當之時,接連幾十棍已經飛快砸下,疼的他險些暈厥吐不出話來。

  冥帝這哪裏是在走過場,這分明是假借讓蘇陌涼消氣的名義,趁機替他女兒報仇啊。

  此時此刻,就算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萬古帝君也猜到冥帝必然是咬緊了後槽牙,掄圓了手臂在打。

  為了討好他那寶貝女兒,他可真狗啊!

  萬古帝君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好在這一百棍沒有白挨,總算還有個安慰獎天鳴刀。

  蘇陌涼瞧著他挨夠了數,也沒有繼續為難他,揮了揮手,“罷了,你們都退下吧,以後別在我麵前礙眼就行。”

  冥帝沒想到蘇陌涼還不肯原諒自己,委屈得不行,苦苦哀求道,“女兒,你這氣也消了,就認了爹吧。”

  “誰說我氣消了,你當初可是招招要將樓夜淵置於死地,若不是他命硬,現在隻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我要認了你,豈不是認賊作父?”

  “樓夜淵樓夜淵,滿嘴都是樓夜淵!那小子到底有什麽好,讓你癡迷到這種地步,為了他,你連爹都恨上了。”冥北霆吃味不已,說著說著就抹起眼淚來,“你這個沒良心的,說什麽認賊作父,真是讓爹寒心啊。要早知道你是我女兒,他是我女兒的心上人,我捅死我自己,也不敢動他一根汗毛啊!你到底要我如何,才肯原諒我?是不是我去死了你才甘心啊?”

  蘇陌涼看他一通表演,如今還哭上了,頓時頭疼欲裂,“別跟我來這套。我不吃苦肉計!你若還想我認你,就趕緊出去,我看著你就脹眼睛。”

  夜南天知道蘇陌涼現在剛恢複沒那麽多精力來想認爹的事兒,急忙打圓場,“是呀冥帝,她現在需要休息,認爹的事兒等她好些了再談吧。”

  瞧著蘇陌涼的確一臉疲憊,冥北霆也沒再堅持,眼淚像是有開關一般收放自如,輕言細語的哄著道,“好,改日等你身體好了,為父再來看你。”

  說著,他隨手一撈,將地上的萬古帝君撈起來,快步跨出了大殿。

  此時的萬古帝君一臉虛弱,也不忘朝冥帝伸手,討要戰利品,“主子,天鳴刀!”

  “什麽天鳴刀?”冥帝詫異的看他一眼。

  “你剛才不是說,挨一百棍,給我天鳴刀嗎?”萬古帝君急了。

  冥北霆無語的反問,“我為什麽時候說過要用天鳴刀換你一百棍了?”

  “你剛剛明明提起天鳴刀!”

  “哦,我不過提了一嘴,沒別的意思啊,你自己誤會了吧!”

  萬古帝君兩眼一翻,真要厥過去。

  狗!他就沒見過比他主子更狗的狗了!一百棍白挨了!

  狗爹:隻要能讓寶貝女兒消氣,先把這個怨種騙過來打了再說!無論如何都是萬古帝君的錯,雨我無瓜!

  (本章完)

  ,,,,

  第2664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到冥帝走了,夜南天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惹人嫌,當即招呼著大家離開。

  雖然蘇陌涼很不想見到夜南天,但還有很多前世的事情要問他,不得不留下他,

  姬芮清和汐諾等人瞧著蘇陌涼有私事兒要談, 都識趣的迅速撤出寢殿,為他兩騰出空間來。

  夜南天看她直直的望著自己,眸底充滿了質疑,不由得苦笑一聲,“到現在還是不肯信我嗎?”

  蘇陌涼卻是冷笑道,“你下了那麽大盤棋, 害死了君顥蒼,把我和我的朋友們耍得團團轉,我還能再信你嗎?”

  “為了靠近你, 我的確使過不少見不得人的手段,但在關於伱的身世上,我絕無半句虛言。”夜南天坦然道。

  “好,就當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後來呢,我是怎麽死的?”

  夜南天知道瞞不住她,索性和盤托出,“當時神冥大戰,戰況激烈,神族本就被魔族的進攻消耗了不少戰力,自是難以招架冥族的猛攻,所以雲淺歌為了成神踏平冥族,狠心的讓你獻祭,吸取了你所有的功法和靈力,也包括你的生命。”

  蘇陌涼聞言, 心底忽得泛起一陣絞痛。

  原來她死得這般淒慘!

  “那樓夜淵呢?他知道我的存在嗎?”蘇陌涼還留有一絲期盼,萬一樓夜淵聽說過雲淺沫呢。

  夜南天搖頭, “怎麽可能知道你, 你的存在本就是神族的毒瘤,神族恨不得殺你而後快,師父自然要竭盡所能的隱瞞你的身份。而且怕你應了詛咒,惹出禍端,師父也一直將你禁足在仙岩峰,所以你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除我和師父以外的人。”

  “後來神族有難,昭黛夫人曾經的貼身丫鬟才告知了雲淺歌,這世上還有你的存在。雲淺歌想維持她正義仁善的形象,自是極力隱瞞讓親生妹妹獻祭這樣的惡毒之事。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像樓夜淵那樣永遠站在光裏,從來目中無人的天之驕子又如何能知道你的存在。”

  聽到這裏,蘇陌涼眼底的光徹底熄滅了。

  是呀,她這樣一個永遠活在雲淺歌陰影下的過街老鼠,樓夜淵那樣眾星捧月的人物又怎麽會知道她呢。

  估計,也隻有像雲淺歌那樣閃閃發亮的神女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吧。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蘇陌涼沒了與他說話的力氣, 重新躺回了床榻。

  夜南天忍不住了心疼, 態度堅決道,“師兄不會走的,師兄會永遠陪著你,保護你,你好好養傷,我明日再來看你。”

  說完,不等蘇陌涼發怒,夜南天已經轉身離開了寢宮。

  蘇陌涼疲憊的閉上眼睛,腦海裏一一閃過在琴音幻境裏看過的畫麵,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在前世,她對夜南天是有深厚感情的。

  可是一想到他陷害過君顥蒼,她就沒辦法用平常心來麵對他。

  許是身子太過虛弱,想著想著,她又再次昏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她才渾身酸痛的蘇醒過來,環顧四周後她忽得想起自己是在冥帝的宮殿裏。

  她費力起身,下榻穿鞋,可不等她穿好站起來,外邊便陸續進來一大群丫鬟很有秩序的將整個寢殿擠得滿滿當當。

  粗略一掃,竟然有百來人的陣仗,有端著漱口盂和臉盆的,有奉著帕子和湯水的,還有捧著花花綠綠,各式各樣華服的,瞧得蘇陌涼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此時都不需要她詢問出口,站在前麵的丫鬟就已經笑容滿麵的領著大夥兒給蘇陌涼請安,“奴婢給冥溪公主請安。讓奴婢伺候公主洗漱更衣吧。”

  “冥溪公主?”蘇陌涼驚了一跳。

  領頭丫鬟猜到蘇陌涼還蒙在鼓裏,立馬解釋道,“冥帝昨夜冊封您為公主,親自賜下了冥溪二字,今早特派奴婢們前來伺候。”

  說話的丫鬟,蘇陌涼認得,是之前鳳墨邪為她安排的貼身丫鬟知書,如今又出現在黑冥天宮,想來是冥帝念著她曾經近身伺候過,是個有經驗的,便直接調了過來。

  可她還是沒想到冥帝會直接冊封她為公主,還派了一百來個丫鬟近身伺候。

  放眼望去這烏泱泱的一大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圍毆她呢。

  蘇陌涼瞧得眼睛痛,無語揮手,“我不是什麽公主,以後不許亂喊。我這裏不需要人伺候,全都下去吧。”

  冥帝到底是不是她親爹,她到底要不要認這個爹,都還沒確定呢。

  “可是公主,冥帝讓——”知書還想爭取,然剛開口就被蘇陌涼厲聲打斷道,“說了不許叫公主。我好話不說三遍,趕緊退下。”

  她就起個床,冥帝居然給她安排了一百個人來伺候,這不是浪費人力物力嘛!

  知書見蘇陌涼堅持,也識趣的沒有再勸,但瞧著她身子虛弱,還是忍不住提議道,“主子不讓我們伺候更衣,但早膳總歸是要用的吧。”

  蘇陌涼想著自己的確需要進食補充能量,微微點頭,“嗯,傳膳吧。”

  知書聽她鬆口,麵色一喜,立馬拍掌,衝著殿外喊了一聲,“端進來吧!”

  話落,蘇陌涼又是見到無數的丫鬟魚貫而入,愣是在殿內的餐桌上擺成了滿漢全席。

  要不是蘇陌涼瞧著外麵的天色尚早,整個寢殿隻有她一位主子,她差點以為這是為文武群臣設下的國宴了。

  一個早膳而已,要不要這麽豐盛這麽隆重?

  蘇陌涼頭疼的拍了下腦門,頓時沒胃口的躺了回去。

  知書看她麵色難堪,隻當她是舊疾發作,連忙上前關心道,“主子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奴婢這就去叫太醫過來。”

  蘇陌涼無力的擺了擺手,“不需要,你們全都給我出去!”

  知書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有招呼大家先退出寢殿,等稟明了冥帝再做打算。

  此時,正從外邊趕來探病的陸晉程父子和混元宮主何開霽帶著子女走了進來,看到一大群宮女從蘇陌涼寢殿裏湧出來,都是驚恐的對視一眼。

  蘇陌涼傷得這樣嚴重嗎?居然需要這麽多宮女伺候!

  陸霄鳴嚇得立馬拉住一位宮女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兒,蘇宮主情況不好嗎?”

  宮女戰戰兢兢的點頭,“公主不肯讓奴婢們伺候,也不肯乖乖用膳,應該是傷勢惡化了。”

  “什麽?那還不趕緊傳太醫!”陸霄鳴著急的大吼出聲。

  這時,從其他宮殿過來的姬芮清聽了個正著,無語的搖搖頭,“放心吧,我師妹死不了。她隻是不喜歡很多人伺候而已,大驚小怪!”

  雖說上次混戰,陸霄鳴的幫忙,讓她對他改觀了不少,但一想到他那自以為是的性格,她依然沒能換上好臉色。

  可陸霄鳴見到她,卻是上前恭恭敬敬的朝她作了一揖,真心實意道,“果然還是姬姑娘了解蘇宮主。姬姑娘兩次仗義之舉,讓在下實在佩服,以前在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姬姑娘見諒。”

  姬芮清鬥嘴還行,麵對正兒八經的敬佩和道歉,反而有些別扭了,“額,不妨事,我都忘記了。”

  “姬姑娘寬宏大量,在下深感慚愧。這樣吧,改日我做東,請姬姑娘吃酒,不知姑娘可否賞光?”陸霄鳴拱手,誠懇相邀。

  這時,跟汐諾等大部隊一起來的東方璃月,還未走近便忍不住調笑起來,“喲,我沒聽錯吧?陸公子居然在邀請咱們芮清姐吃酒呢!話說,那日我們全都一起仗義出手的,怎麽就獨獨請芮清姐一個人吃酒呢?陸公子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話落,大夥兒全都笑成一團,擠眉弄眼的好不曖昧。

  姬芮清自然聽懂了東方璃月的畫外音,瞬間羞紅了臉色,狠狠剜了她一眼。

  陸霄鳴被拆穿了心思,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誠實回答道,“姬姑娘那鐵錘舞得虎虎生威,孔武有力,比個男人還有勁兒,我這不是想跟姬姑娘請教下如何煉體嘛!”

  此話一出,東方璃月和傅閔修等人瞬間收斂了笑容,隻蹦出三個字,“打擾了——”

  說完,全體轉身跨進了大殿。

  (本章完)

  ,,,,

  第2665章 女人隻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

  居然對一個女人用了虎虎生威,孔武有力,比男人還彪悍這樣的字眼。

  這樣的榆木腦袋,感情白癡,算是徹底沒救了!

  虧他們還以為他開了竅,想借著吃酒表達對姬芮清的愛慕之情,沒成想,人家是想拜師學藝!

  草率了草率了!

  此時的姬芮清直接從羞紅變成了漲紅,瞋目切齒的呸了他一臉,“老娘現在就想給你一錘子!滾!”

  說罷,怒氣衝衝,殺氣騰騰的進了大殿,瞧得陸霄鳴一頭霧水。

  他剛才表現得那麽誠懇謙遜有禮貌,她怎麽還氣上了呢?

  真是搞不懂女人!

  站在一旁的混元宮主何開霽忽然覺得自家那孽子也沒那麽討厭了,憋不住笑意的調侃起來,“陸宮主,還是你兒子好啊,老實敦厚,永遠都幹不出私奔那些混賬事兒來。不像我那孽障令人頭疼。”

  話雖這麽說,可他笑得卻相當開心,反而是得了誇讚的陸晉程怎麽也笑不出來,怒其不爭的瞪了陸霄鳴一眼。

  人家養頭豬還會拱白菜,他這頭豬,居然想學白菜,真是丟盡了男人的臉!

  大感失望,陸晉程一甩袖子,大步跨進了大殿。

  陸霄鳴接收到父親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怒火,更是一臉懵比。

  他沒惹他們任何人吧?

  隻有何開霽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何叔支持你,女人隻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陸霄鳴更加懵了:怎麽又跟女人扯上關係了?

  此時的蘇陌涼老早就聽到了殿外的動靜,看到東方璃月進來,好奇詢問道,“什麽事兒啊笑得這麽開心?”

  東方璃月忍著笑意偷偷看了姬芮清一眼,“沒什麽,就是在外麵碰著陸霄鳴,聊了兩句。”

  蘇陌涼掃了眼姬芮清的臉色,瞧她氣鼓鼓的,頓時猜到兩人發生了口角,好言相勸道,“陸公子是個直性子,說話不中聽,但卻是個熱心腸,上次還幫我們打架來著,師姐你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

  麵對冥帝和萬古帝君的威壓,都能衝出來施以援手,可見是個正直靠譜的人。

  “我才懶得跟那個蠢貨一般計較。”姬芮清翻了個白眼。

  陸霄鳴前腳剛踏進宮殿,就被這一聲蠢貨給氣到了,當即麵露不虞的走到姬芮清麵前,認真請教道,“姬姑娘,不知在下到底哪裏惹怒了你,你可否直言相告?”

  望著他薄怒中帶著困惑的大眼睛,姬芮清頓時啞口無言,一口怒氣憋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這種微妙的情緒,她要如何解釋,總不至於告訴他,他言行舉止不討女人喜歡吧。

  可是她又有什麽身份和立場要求他必須要討女人喜歡呢?

  姬芮清無語的瞪他一眼,“我就是單純看不慣你,以後少在我麵前晃悠。”

  “這世上怎麽會有無緣無故的厭惡呢,難道姬姑娘還是在氣我之前的無禮之舉嗎?既如此,你想我怎麽賠罪,隻管開口便是,隻要我能做到,決不推辭!”

  看著他不依不饒,姬芮清腦袋都氣腫了,不得不抱拳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原諒你了,一點都不討厭你,隻求你別再問了!”

  看到連姬芮清都投降了,蘇陌涼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東方璃月則是一邊笑,一邊衝著陸霄鳴豎了個大拇指,“這世上能讓芮清姐吃癟的,隻有你!”

  對付姬芮清這種刁蠻野性的女人,估計隻有像陸霄鳴這種一本正經,純粹無邪的人了。

  看著大夥兒再次笑成一團,陸晉程麵露尷尬的朝蘇陌涼拱手道,“犬子生性執拗,不諳世事,讓主子見笑了。”

  他直接稱呼她為主子,算是真心實意的表明了他的歸順之意。

  當然,敢在外人麵前暴露主仆關係,還是因為蘇陌涼是冥帝的女兒,冥族的公主,是冥族自己人。

  相信隻要蘇陌涼在,冥族就有他們一席之地,前身是不是玄神舊部已經無關緊要,無所畏懼了。

  蘇陌涼聽明白了他的誠意,笑著搖頭,渾不在意道,“我也不是認識他一天兩天了,他什麽性格,我還不清楚嗎。不過是年輕人私底下鬥嘴,說些玩笑話逗趣罷了,陸宮主不必放在心上。說來,我們還得感謝你們父子鼎力相助才是。”

  “輔左主子是我等的分類之事,一點綿薄之力,不足掛齒!”陸晉程急忙擺手,不敢邀功。

  “陸宮主謙虛了,你們甘願頂著冥帝的怒火衝出來幫忙,光是這份膽量和勇氣,就已經十分難得了。”

  在那樣凶險的情況下,天道宮就算明哲保身,她也不會怪他們,更何況他們做出了一個贏麵極小,稍有差池就會沒命的艱難選擇。

  所以,她珍惜這份誠意和善良,直接承諾道,“以後天道宮需要什麽丹藥,隻管列出清單來,我派人給你們送去。”

  陸晉程聞言,雙眼頓時躍上驚喜,立馬拱手謝恩,心底則是無比慶幸,這一把他們賭對了。

  也得虧他兒子是個正直良善的人,果真是好人有好報啊。

  天道宮終於要飛黃騰達了!

  聽天道宮有丹帝的無限量丹藥供給,一旁的何開霽是羨慕得夠嗆,心裏不禁暗罵陸霄鳴這隻老狐狸,太會溜須拍馬,如今還站在冥帝的宮殿,投身在聖子麾下,這會子居然對蘇陌涼一口一個主子,真是臭不要臉!

  就在何開霽鄙視陸晉程奴顏婢膝的時候,蘇陌涼已經將目光望向了他,解釋道,“何宮主,何雲楓和喬初涵私奔的事兒,是我一手促成,之前瞞著你,是我的不是,你要怪就怪我吧,希望你不要再為難一對有情人了。”

  聽到蘇陌涼這般說,何開霽又是作揖又是擺手,趕緊否認道,“不不不,都是屬下的錯,屬下沒有及時察覺小輩之間的感情,倒是勞煩主子替屬下這個當爹的操心,每每想起屬下便慚愧不已。主子一片好心成全他們的幸福,屬下感激您都來不及呢,豈會怪您!”

  這番諂媚討好,自貶身價的話,聽得陸晉程歎為觀止,當即翻了個白眼——

  平時瞧著一身正氣,剛正不阿,沒想到,是個比自己還會巴結的馬屁精!

  ,,,,

  第2666章 boss是個戀愛腦!

  主子,也是他配叫的?

  他知道他天道宮和蘇陌涼是什麽關係嗎,也敢跟著亂叫!

  此時的何開霽接收到陸晉程驚訝不滿的目光,當即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那意思顯然在說,就許你抱大腿拍馬屁嗎!我也能!

  陸晉程被噎了一下,敢情他以為自己叫蘇陌涼主子,是在溜須拍馬抱大腿?

  蘇陌涼也沒想到何開霽為了討好她,竟跟著喚起主子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但念在他不知情的份兒上,還是好言提點道,“你們不必如此,聖子才是你們該效忠的主子。我與聖子乃生死之交,這次前來也是替他辦事兒,隻要你們能好好輔左聖子,我絕不會虧待你們任何一個人。”

  她對於當主子是沒什麽興趣,隻希望他們能擁護支持鳳墨邪,讓他坐穩冥族接班人的寶座。

  “哈哈哈,既然是生死之交,效忠你便是效忠我,又何必分得這麽清楚呢。”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了鳳墨邪的聲音。

  隻見鳳墨邪和夜南天雙雙走了進來,兩個氣質不同,卻同樣耀眼的男子走在一起,竟出奇的賞心悅目,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是鳳墨邪戴著麵具,瞧不出表情,但聽聲音便知此刻掛著輕鬆的笑意。

  至於夜南天更是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人一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就連陸晉程和何開霽這樣的老家夥都險些看入了迷。

  倒是蘇陌涼不知如何麵對前世的師兄,匆匆移開了視線,朝著鳳墨邪玩笑道,“這是你的地盤,我隻是來做客的,可沒有一直替你賣命的打算啊!你休想壓榨我!”

  “你個沒良心的,什麽叫我的地盤。我也是為了讓你有個安全歇腳的大後方,才累死累活的當這聖子,你別不識好歹啊!”鳳墨邪急聲指責道。

  蘇陌涼想他做這一切的確是為了自己,自覺理虧,失笑點頭,“是是是,我蘇陌涼欠你一輩子,就算為你賣命一輩子也心甘情願。”

  “瞧著你都會開玩笑了,想來身體是沒有大礙了。現在外邊有一大群人要拜見你,你師兄怕打擾你休養,就讓他們在外邊候著,說來問問你的意思。”鳳墨邪聽她中氣十足,懸著的心終是放了下來。

  蘇陌涼有些詫異,她認識的親朋好友全都在這兒了還能有什麽人?

  瞧出蘇陌涼的疑惑,夜南天終於找到了搭話的機會:“是邪月宮,飛星宮和蝕日宮的幾位宮主。”

  陸晉程有些幸災樂禍的道,“是的,我們來的時候,瞧他們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可惜沒人幫他們通傳,他們不敢擅自進來。原本我還想著替他們提一嘴的,哪知道見到主子一高興,竟給忘了。”

  回想起廖博濤那羨慕嫉妒的表情,陸晉程的嘴角又是情不自禁的往上揚了揚。

  蘇陌涼一聽是聖銘王派係下的勢力,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八成是聽說她是冥帝的女兒,被冊封為了公主,便跑來賠禮道歉,修複關係的。

  這種虛與委蛇的事情,蘇陌涼懶得做,直接揮手,“讓他們回去吧,以後都不必來了。”

  “哈哈哈,我早知你不喜,已經把他們趕走了。爹爹保證,那幾個不長眼的老家夥這輩子都不敢來煩你了。”

  這時,一道偉岸的身影伴著一串洪亮的笑聲從殿外走了進來。

  看到冥帝駕到,在場除了蘇陌涼以外,其他人都恭敬的朝冥帝行禮問安。

  冥帝笑嗬嗬的抬手,語氣親昵道,“大家都不必多禮,你們是我女兒的朋友,便是我生死境的朋友,以後就把這裏當自己家一樣,隨意些!”

  何開霽平日裏鮮少見到冥帝,就算見著了也被對方的威嚴所攝,不敢抬眸直視,如今竟看到他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一麵,不由受寵若驚。

  得虧生了個會拱白菜的豬啊,不然他今天也得成為冥帝口中不長眼的老家夥。

  就在何開霽暗自慶幸之時,冥帝又是語出驚人道,“我看了下,這黑冥天宮雖好,但地盤太小,你們這麽幾個人站在一起,都顯得寢殿擁擠了起來。”

  此話一出,姬芮清等人環視了一圈空曠得說話都有回聲的寢殿,難以理解的對視一眼。

  除了家具和擺設,光是空地都能裝下百來人了,冥帝竟然還顯擁擠?

  冥帝卻渾然不覺,再度丟出一個重磅炸彈:“這樣吧,過幾日你便搬到穹頂天宮去。穹頂天宮那兒空氣清新,風景宜人,特別適合靜養。主要是地盤寬敞,你就算再叫十萬八萬的朋友過來也是住得下的。就當是爹爹送你的見麵禮了。”

  聽到這話,穩重如陸晉程和何開霽,都是驚得倒吸一口冷氣,滿臉不敢相信。

  要知道穹頂天宮可是能移動飛行的空間神器,是冥帝準備著退位以後養老的宮殿。

  據說那宮殿的占地麵積比得上兩個黑冥天宮,寬敞得能容納得下數十萬眾。

  而且裏邊的建築陳設獨具匠心,價值連城,更別說還有兩個美不勝收的大花園,種植著不少的珍貴藥材。

  可這樣稀罕的寶貝,冥帝居然隨口就送給了蘇陌涼,真是壕無人性,令人生妒!

  就連站在冥帝身後,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萬古帝君都忍不住上前一步,提醒道,“冥帝,那是你養老的宮殿,就這麽拿出去會不會——”

  “咱們生死境地域遼闊,還怕找不到地方養老嗎!我好不容易跟我閨女重逢,送點禮物表示下心意怎麽了,你有意見?”冥帝不悅的斜了他一眼。

  萬古帝君惶恐,“屬下不敢!”

  他隻是萬萬沒想到,冥帝為了修複與蘇陌涼的關係,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看清楚蘇陌涼在冥帝心目中的地位,在場的眾人都是豔羨不已,隻恨這輩子沒有投成冥帝的孩子。

  蘇陌涼本人卻是不感興趣的拒絕道,“不必費心了,我明日便打算啟程去魔煞境,那穹頂天宮還是留著你養老吧。”

  心裏始終掛念著樓夜淵的情況,她也沒辦法靜下心來養傷。

  “這怎麽行?你身上有傷,萬不可舟車勞頓,還是靜養為好。你要實在想那臭小子,爹爹這就去把他抓來陪你養傷。”冥帝大膽提議道。

  蘇陌涼無語的扶額,“他是小貓小狗嗎,你能不能尊重下別人的想法啊!”

  一會兒要殺人家,一會兒要抓人家,他還真是任性得沒邊了。

  見她生氣,冥北霆頓時收斂了表情,謹慎道,“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

  “你不用再說了,我的事兒你少管。”蘇陌涼懶得與他白費口舌。

  “好好好,我不說了,那我派些人去保護你。”

  “你確定是他們保護我,不是我保護他們?”蘇陌涼如今這個水平,除了冥帝和萬古帝君這樣等級的人,還有誰能傷著她。

  冥帝也絕有理,“那就派萬古帝君去!”

  一聽這話,萬古帝君瞬間童孔地震,他好歹也是冥帝助理,冥族的高層領導人,冥帝竟然派他去當一個黃毛丫頭的侍衛,這讓他老臉往哪擱啊。

  汐諾瞧出了萬古帝君的難堪,好心解圍道,“萬古帝君就不用了吧,主子身邊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呢,我們陪她一起去,若有什麽情況,汐諾會跟您如實稟報,請冥帝放心!”

  這話聽得舒心,冥北霆欣慰的打量了汐諾一眼,“好丫頭,是個上道的!把你家主子照顧好了,我重重有賞!”

  萬古帝君鬆了口氣,汐諾則是寵辱不驚的行了個禮,“定不負冥帝所望!”

  “好,你們好好商量,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穹頂天宮還是給你們留著,累了就回來休息,別硬抗。”冥帝怕惹蘇陌涼厭煩,簡短的交代幾句便帶著萬古帝君轉身出了寢殿。

  萬古帝君始終覺得送出穹頂天宮不妥,一出來便湊到冥帝身邊,小聲滴咕道,“主子,那是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造出來的宮殿,怎麽能說送就送呢。”

  “我送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什麽關係!”

  “可是,她前世是雲淺歌的妹妹,是神族中人啊。”

  “害死神族的是雲淺歌,又不是雲淺沫。她常年住在深山老林,不諳世事,你又何必跟個無辜的受害者一般計較呢。”冥帝從夜南天那兒聽了不少關於她前世的遭遇,打心眼裏充滿了同情。

  萬古帝君無語了,在不知道她是他女兒之前,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更何況,她是我和溪兒的女兒,身上流著溪兒的血脈,我已經對不起溪兒了,不想再對不起我們的女兒。這些話你以後都不必再說了!”

  他每每想起當年的事兒,就悔恨交加,他要早知道溪兒懷了他的孩子,最後會落個慘死收場,他就算頂著兩族仇恨,就算與全世界為敵,也要將她迎娶過門,怎麽也不會鬧到妻離子散的下場。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當年沒能守護得了他們母女,如今好不容易上天垂憐,賞賜他個女兒他自然要擔起父親的責任,盡力彌補女兒,成為女兒最大的倚仗,也算是給溪兒一個交代!

  萬古帝君聽完,歎了口氣,他家主子前半輩子被龍顏溪迷得五迷三道的,後半輩子又被女兒給套得死死的,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

  ,,,,

  第2667章 太歲頭上動土!

  五日後,生死境,天涯城

  “嘖嘖嘖,原本還以為是個鳥不拉屎的邊陲之地,沒想到竟然會這麽熱鬧。”

  一進入天涯城,東方璃月就被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熱火朝天的客棧酒肆給震撼到了,連見多識廣的她都忍不住驚歎這裏的繁華。

  蘇陌涼毫不意外的笑著道:“這裏有跨境傳送陣,是生死境的交通要塞,自然聚集了不少人。更何況這裏還出土大量仙晶石,富庶程度怕是跟那幾個中心城市相比也不遑多讓,不然你以為紫陽宮為何將這麽一個偏僻的邊境城市劃為自己的勢力範圍?”

  這天涯城雖然地形複雜,氣候惡劣,不宜居住,但因著地理位置優越,剛好坐落在出土仙晶石的巨型山脈之上,擁有源源不斷的靈力供給,便成為了生死境為數不多能支撐得起如此龐大陣法的跨境聖地。

  這次他們前來,也是因為去魔煞境一途太過遙遠,其他城市的傳送陣很難完成如此高難度的運輸。

  雖說冥帝的穹頂天宮能夠跨境,但蘇陌涼無功不受祿,實在不好意思收人家那麽貴重的寶貝。

  “哎,熱鬧是熱鬧,就是這路不好找,跟個迷宮似的,都找老半天了,都沒瞧見城主府的影子。”姬芮清卻是沒什麽耐心的嚷起來。

  蘇陌涼見天色漸晚,的確不宜耽擱,不由走向在街邊賣餛飩的老伯,詢問道:“老伯你好,你知道城主府該怎麽去嗎?”

  老伯是個熱心腸,聽她問起城主府,立馬伸手指了指方向,細致的道明了路線,還好心的告戒了兩句,“姑娘,你們是外地來的吧,這城主府可不好進啊,若是沒什麽要緊事兒,還是少去招惹的好。”

  蘇陌涼見他是個好心人,感激的遞上了十塊上品仙晶石。

  老伯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闊綽,滿臉震驚的直擺手,“姑娘,你太客氣了,我就指個路,舉手之勞,哪裏值這麽多錢!”

  “得虧老伯指路,不然我們還得轉悠老半天呢,這是你應得的,安心收下吧。”蘇陌涼瞧著他這把歲數賣著餛飩也不容易,拉過他的手強行塞了進去。

  見蘇陌涼堅持,且穿著體麵,氣質非凡,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老伯也不再客氣,當即熱情的邀請起來:“這筆錢我不能白收你們的,你們趕路也累了,我給幾位貴人煮幾碗餛飩吃吧,不然這錢我拿著也不安心啊。”

  然他話音剛落,旁邊便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搶走仙晶石,戲謔道:“李老頭,你要不安心,我們替你收著啊!”

  蘇陌涼聞聲望去,隻見身側湊上來了一大群男人,一個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儼然一副凶神惡煞的街溜子形象,想必是這裏的土霸王。

  果然,一看到這群人,老伯頓時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求饒,“這,這是客人給我的錢,你們能不能行行好,”

  土霸王卻是不悅打斷:“什麽你的錢,你上個月的保護費還沒交呢,今日正好補上。算上利息,還差三十塊,趕緊交出來!”

  老伯一聽還差三十,急得差點跳起來:“這可是上品仙晶石啊,怎麽也夠一年的保護費了!你別欺人太甚!”

  “我不管,沒有錢,這攤子就得給你掀了,以後更別想賺錢!你自己選吧!”

  老伯拗不過他,隻有哭著求饒,“馮大少,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就做點小本生意,家裏有老母親要養,孩子也正生著病需要藥錢,你就是賣了我也湊不出三十塊啊!”

  看他一副窮酸樣,的確擠不出什麽油水來,馮昆也懶得跟他糾纏,勉為其難的將仙晶石收入了荷包裏,“罷了,看在上品仙晶石的份兒上,我再通融你幾天,月底我要再沒看到錢,小心你的狗命!”

  說罷,他一個招手,轉身要走。

  秦之炎看不下去,當即跨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厲聲警告道:“把仙晶石還給老伯,給老伯道歉,不然現在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馮昆沒料到竟然有人敢主動招惹自己,頓時驚得瞪大雙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哪裏來的雜碎,也敢擋本少爺的路!”

  李老伯也被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拉住秦之炎勸說道,“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馮家咱們誰都惹不起,這錢我不要了,道歉也不必了,你們趕緊走吧,免得惹出殺身之禍,悔之晚矣啊。”

  秦之炎聽到這麽嚴重,反而來了興趣,“哦?這馮家什麽來頭,這麽厲害,他還敢當街殺人不成?”

  “他還真的敢!他是馮家的獨子,他姐姐是城主大人最喜愛的寵妾,平時他仗著他姐姐這層關係,經常為非作歹,欺壓百姓,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沒人敢管。”老伯戚戚然道。

  聽他介紹完,馮昆驕傲的挺起胸膛,冷笑道:“聽到了吧,我姐夫是天涯城的城主大人,隻要他老人家一句話,你們立馬就得人頭落地。所以識相的趕緊給我磕頭道歉,乖乖上交保護費,不然,我不保證你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條街!”

  蘇陌涼被逗樂了,頓時笑出聲來:“哎喲,好大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是城主大人呢。”

  蘇陌涼本就長得美豔,這一笑更是傾國傾城,瞬間晃花了馮昆的眼。

  他剛才隻顧著收保護費,竟然沒注意到這裏竟然站了個這麽驚豔的大美人,光這麽一瞧就差點把他的魂兒給勾了出來,不知道上手會是個什麽感覺。

  越想越激動,他立馬改變了主意,提議道,“美人笑起來真好看,這樣吧,隻要你跟我回去當我的美妾,今日的事情便一筆勾銷如何?”

  說著,他便忍不住伸手去拉蘇陌涼的手。

  汐諾聽到美妾兩個字已經怒目圓睜,哪知道他竟然還敢上手,當即一把擒住他的爪子,用力一撇,隻聽卡擦一聲脆響,瞬間疼的馮昆眼淚直冒,罵罵咧咧的吼起來:“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要命了嗎!”

  汐諾看他還有力氣說話,照著他的胸膛就是一腳,清冷的怒喝如驚雷般在圍觀群眾的大街上猛然炸響,“你才好大的狗膽,連靈霄宮主也敢調戲!我看這馮家是沒必要存在了!”

  被踹飛在地的馮昆驚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不屑道,“靈霄宮主又如何,我姐夫可是聖銘王跟前的紅人,我馮家豈是你說動就能動的。”

  他姐夫雖然隻是一名城主,但他掌握著天涯城的經濟命脈,為聖銘王賺了不少錢,辦了不少事兒,自然也拿捏著保命的把柄,這裏邊盤根錯節的關係,豈是一個新來的外來人口可以相比的。

  汐諾見他不信邪,懶得廢話,直接抽劍,“那我今天就動動看!”

  “住手!”

  可惜,這劍還沒來得及揚起,一道柔媚性感的聲音忽的從不遠處的珠寶店裏傳了出來。

  隻見一位身穿紅色華袍,打扮得嫵媚動人的女子被幾位奴婢和仆人簇擁著走了過來。

  她看著很年輕,但裝扮雍容華貴,頗有幾分上位者的氣勢,隻是五官輪廓還是依稀有馮昆的影子,想必就是那位寵妾姐姐了。

  她打量著蘇陌涼的容貌,眸子裏也毫不掩飾著驚豔和嫉妒,可表情並未露怯,反而儀態大方的開口道:“我知道靈霄宮主有聖子撐腰,可我夫君也是聖銘王跟前的紅人,大家各自為主,都是替主子辦事兒的奴才,淩霄宮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

  第2668章 惹了不該惹的人

  可惜,她的儀態大方並未維持多久,話音剛落就被火冒三丈的姬芮清淩空一腳,掃落在地。

  都不等她抬起頭來看清楚,一連串刺耳的怒罵聲如雨點般密集的砸在了她的腦門上。

  “我呸,誰跟你是奴才!一個白天賣金,晚上賣淫的賤骨頭也配跟我師妹相提並論。你要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麻煩到前麵那家藥鋪借個戥秤稱一稱,順帶也抓點藥治治你的腦疾!也不知城主是跟你一樣腦子不好,還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上你這麽個口氣比腳氣還大的腦殘玩意兒!”

  姬芮清唾沫翻飛,指著馮秋芯的鼻子,把她罵地狗血淋頭。

  馮秋芯平時深得城主寵愛,頤指氣使慣了哪裏受過此等羞辱,此刻又驚又怒的指著她,氣得渾身發抖,“你,你,”

  “你什麽你,話都說不利索,也好意思跑出來亂吠。瞧瞧你這小臉腫得喲,都沒個豬樣了,還是趕緊滾回去嚇著人可就不好了。”姬芮清都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又是一頓狂懟,懟得馮秋芯腦子發翁,愣是接不上一句話來。

  就在馮秋芯憤怒委屈,腦海裏閃現出一百種報複蘇陌涼等人的法子時,不遠處一聲大吼,讓她看到了希望:“是城主!城主大人來了!”

  話落,隻見城主帶著一群侍衛,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圍觀的群眾頓時嚇得退散兩旁,讓出道來。

  看到撐腰的來了,馮秋芯仿佛變臉一般,瞬間換上了梨花帶雨的表情,柔弱哭訴起來,“夫君,你救救妾身,靈霄宮主要當街殺了妾身,妾身差一點就見不到您了,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嗚嗚嗚,”

  她嬌嬌柔柔,可憐兮兮的朝城主奔了過去。

  可哪知道,她還沒來得及撲進懷裏賣慘,城主大人迎麵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臉頰上。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宛如打在了眾人的心尖上,駭得大夥兒一抖,滿臉震驚的看到身體纖弱的馮秋芯竟是猝不及防的被扇飛到了地上。

  這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

  城主大人居然打了自己最寵愛的芯夫人,他們不是在做夢吧?

  就在大夥兒覺得匪夷所思的時候,城主大人更是帶著一幹侍衛疾步上前,跪在了蘇陌涼的麵前,抱拳請罪道:“屬下拜見冥溪公主,不知公主駕到,讓府中小妾衝撞了公主,屬下罪該萬死,求公主責罰。”

  前段時間他被派到外地辦事兒,直到五日前才突然得知蘇陌涼被冊封為冥溪公主並且要到他天涯城來借用傳送陣的消息,這不,他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生怕怠慢了公主。

  可誰知道,他那都排不上號的小舅子居然打著他的旗號招搖過市衝撞了公主,連本該乖乖待在後院的小妾也敢跑出來替人撐腰,還敢威脅公主各退一步,真是無法無天了。

  看來還是怪他平時太過於驕縱他們,竟讓他們習得蠻橫無禮,毫無眼色,以至於闖出這等滔天大禍來。

  此時,一想到冥帝極其寵愛這位失而複得的女兒,就連紫陽宮都要退避三舍的消息,他就忍不住冷汗涔涔,脊背發寒,腦袋低得恨不得埋進土裏去。

  在場的老百姓們看到平日耀武揚威的城主這麽卑躬屈膝的跪在蘇陌涼的麵前,都是震驚的麵麵相覷。

  至於馮秋芯更是受了刺激般,瞪大眼睛,茫然問道:“公主?什麽公主?”

  跪在馮秋芯旁邊的侍衛見她還蒙在鼓裏,小聲提點道:“靈霄宮主是冥帝的女兒,前不久剛被冊封為冥溪公主,據說冥帝把她當心肝一樣寵,你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就算搬出聖銘王都保不住你!”

  一聽這話,馮秋芯嚇得身子一軟,徹底癱在了地上。

  冥帝的女兒,冥溪公主!

  這絕對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荒謬,最不可思議的事兒。

  實在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冥帝他老人家在這世上竟然還有個女兒!

  當然,就連冥帝自己都沒有想到,更別說她了。

  此時的馮昆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抖得跟個篩糠似的,哆嗦著雙腿,跟著跪到了地上,一個勁兒的掌嘴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不知道是公主,說了那些混賬話,求公主饒奴才一命,奴才願做牛做馬孝敬公主。”

  蘇陌涼看到剛還囂張跋扈的惡霸這會子竟像個孫子一樣軟弱可欺,不免笑了:“你可是馮家的獨子,是城主大人的好幫手,整個天涯城都靠你罩著,給我當牛做馬不是大材小用嘛!”

  聽到這樣反諷的話,城主大人臉色一白,連忙解釋,“公主明鑒,這天涯城哪裏有他這個蠢貨說話的份兒,不過是狗仗人勢,在外邊嚇唬嚇唬人罷了。”

  說完,他很有眼色的直接下令道,“馮家姐弟欺橫霸市,以下犯上,罪不可恕,誅其九族,即可行刑!”

  馮秋芯和馮昆當即嚇得目眥盡裂,大聲求饒,而跟在城主身後的兩個副使卻是充耳未聞,幹淨利落的一個揮劍。

  隻見原本還鮮活生動的頭顱,瞬間猶如兩顆西瓜一般滾落在地,濺起一地鮮血,嚇得圍觀群眾驚叫一聲,捂住了眼睛。

  蘇陌涼見城主如此幹脆利落,感歎道:“城主大人果真是個幹大事兒的人,枕邊人也說殺就殺,眼睛都不眨一下。”

  “公主折煞屬下了,她不過是個小妾,本就是條賤命,衝撞了公主就是死一萬次也死不足惜。”城主努力扯起嘴角,陪笑道。

  蘇陌涼不吃他這套,肅著臉色道:“他們之所以敢衝撞我,也是打著你的旗號,若沒有你在背後撐腰,你口中的賤命,能這麽目中無人,橫行無忌嗎?說到底,還是你給的底氣呢!”

  聽她要追究自己的責任,城主嚇得連連磕頭:“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屬下沒能約束好家卷,的確有錯,但這段時間屬下有公務在身,分身乏術,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並不知情,求公主看在屬下也蒙在鼓裏的份兒上,饒屬下一回,屬下定謹記教訓絕不再犯!”

  “這天涯城是聖銘王的管轄範圍,你犯不著跟我說這麽多,開啟傳送陣後,自行去跟聖銘王請罪吧。”她可沒手長到替聖銘王管教屬下。

  當然,她也清楚,這位城主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因為睚眥必報的鳳墨邪一定會能拿此事大做文章,好好抨擊下聖銘王,結果顯而易見!

  ,,,,

  第2669章 夜潛魔煞宮

  魔煞境

  此行路途遙遠,就算啟用了跨境傳送陣,蘇陌涼一夥人也用了十日的時間才抵達魔煞境的都城。

  由於魔煞宮戒備森嚴,他們一行人目標太大,蘇陌涼便讓傅閔修和姬芮清等人留在客棧等消息,自己摸清楚了守衛換班規律和陣法薄弱處後,才趁著夜色潛入了魔煞宮中。

  樓夜淵的寢宮蘇陌涼去過好多次,找路不成問題,就是避開沿路的巡邏和陣法花了些功夫。

  眼看著魔煞殿就在前方,蘇陌涼瞅準四下無人,正準備貓著身子竄進去,哪知道前腳還沒邁出,就聽到傳音符傳來荀右急切的聲音:“主子,我找到東方耀玉了,他被鳳凰族打成重傷,奄奄一息,怕是不成了!”

  “什麽!”蘇陌涼忽然聽到噩耗,一不小心驚呼出聲。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深夜卻顯得格外清晰,很快引起了不遠處巡邏隊的注意。

  “誰在哪兒?”

  帶頭的領隊豁然轉身朝蘇陌涼的方向射來犀利的目光,仿佛兩道劍光刺過來,嚇得蘇陌涼急忙伏下身子,努力隱藏在灌木叢中。

  可對方卻並未罷休,一陣急促厚重的腳步聲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蘇陌涼不得已捏緊手指,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身側忽然一道重力,將她拽向了旁邊的宮牆。

  蘇陌涼沒想到對方能悄無聲息的靠近自己,驚得抬手就是一掌。

  對方也是位高手,精準避開攻擊,低聲提醒道,“我是冉舒清,你這人怎麽好賴不分呢!”

  蘇陌涼聽到冉舒清的名字,揚起的手臂猛然一頓,看清楚對方的身份後,才忽的鬆了口氣,疑惑道,“你怎麽在這兒?”

  “我早料到你會來,便派人一直盯著,不然你以為你這一路為何這麽順利?”冉舒清無語的睨了她一眼。

  蘇陌涼心生感激,“謝謝你,隻是這是我的事兒,不好把你牽扯進來,你趕緊走!”

  冉舒清到底是魔帝的女兒,魔煞境的公主,她要是幫著外人來對付她老子,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這裏到處都是陣法,沒有我你進不去!想見魔尊,就趕緊換上宮女的衣服跟我走。”冉舒清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趕緊遞出一套早已備好的宮裝,催促道。

  蘇陌涼知道眼下情況危急,不是客氣的時候,果斷接過衣服迅速套上。

  冉舒清瞧她準備妥當,也理了理衣服,適時從暗處走了出來。

  巡邏隊伍瞧見前方走出來兩個人,猛地站住腳步,厲聲高喝:“誰在哪兒鬼鬼祟祟的!”

  冉舒清走到亮處,路燈溫柔的傾斜在她的身上,照得那精致美麗,瑩白如玉的臉蛋散發出迷人的光暈,頓時晃花了侍衛們的眼。

  領隊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抱拳行禮,冉舒清則是親善的抬了抬手,“不必多禮,本宮就是擔心魔尊的傷勢睡不著覺,便連夜煉製了丹藥,特意給魔尊送來。”

  巡邏領隊明顯不信,狐疑的打量了她和身後低著頭假扮宮女的蘇陌涼一眼,委婉回絕道,“勞公主費心了,隻是這個時辰,公主未免太過操勞,還請公主回去歇息,明日白天再來吧。”

  冉舒清見對方不肯放行,原本溫和的臉色一板,生氣道,“混賬東西,魔尊遲遲未醒,本宮身為魔尊的貴妃又豈能安睡!”

  “本宮夜以繼日,好不容易才煉製出了對魔尊傷勢有奇效的丹藥,片刻不敢耽誤的送過來,你們倒好,居然在這兒推三阻四的,要是誤了魔尊的病情,你承擔得嗎?”

  “這——”領隊一時語塞,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怎麽,本宮好歹是魔尊的貴妃,魔煞境的公主,你們連本宮也不相信嗎?”冉舒清不自覺的提高了音調,擺出上位者的氣勢,還不忘提點他兩句,“上次你得罪了林侍衛,還是本宮幫你說的情,難道都忘了嗎!”

  羅峰自然記得這份恩情,連忙賠罪,“公主恕罪,屬下自然相信公主,隻是職責所在,這個時辰屬下隻能放公主進去一盞茶的功夫,望公主體恤。”

  這已經算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通融了。

  “嗯,一盞茶夠了,你們且在外邊等著吧。”冉舒清點頭,帶著蘇陌涼直接越過隊伍,開啟陣法,走進了魔煞殿。

  蘇陌涼直奔樓夜淵的寢殿,看著他安靜的躺在榻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和霸氣,像個遲暮的老人那般聚滿了滄桑和淒涼,她那顆揪著的心仿佛灌滿了冷鉛,墜痛得厲害。

  她步伐沉重的走到他的榻邊,忍著滿腔酸意,顫抖著手指撫摸上他蒼白消瘦的麵頰。

  熟悉的輪廓刺痛了蘇陌涼的雙眼,淚水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滴在了他微涼的麵頰上,哽咽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腔,低罵道,“傷成這樣,真是個傻瓜!”

  被傷得這樣慘,還要守在暗處保護她,為了愛雲淺歌,生命,驕傲,尊嚴,他竟是通通都不要了!

  雲淺歌就那麽讓他情不自已嗎?

  心疼的同時,蘇陌涼不由羨慕嫉妒,同樣是神族族長的女兒,為什麽雲淺歌就有那麽好命呢?

  不止父母愛她,神族愛她,就連她最在乎的君顥蒼也愛她!

  冉舒清靜靜的站在一旁,本不願看到他們溫存的畫麵,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被蘇陌涼的眼淚給刺痛到,終是忍不住開口道:“看著嚴重,其實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需要時間恢複,你不用太擔心。”

  蘇陌涼卻是清楚,樓夜淵的傷勢決然沒有她說的那麽簡單。

  但她什麽都做不了,隻有掏出聚魄凝神丹給他喂下。

  這丹藥是她之前為風墨邪煉製的,想到樓夜淵的元神也沒有完全修複,便多煉製了一枚。

  冉舒清自然認得聚魄凝神丹,眼裏閃過一抹驚訝,想到兩人愛得那麽辛苦卻不能在一起,無力的歎了口氣,“明明很愛他,為什麽還要推開他!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能拿出這麽珍貴且稀有的丹藥,想也知道付出了不少代價。

  蘇陌涼苦笑:“以前我是害怕前世的詛咒,重蹈覆轍,害了他,現在嘛,不過是我一個人的單戀罷了,本就不屬於我的人,又何談推開。”

  “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越來越聽不懂了!”冉舒清湖塗了。

  “他愛的是我雙胞胎姐姐,誤把我當做了她。”

  “什麽?我沒聽錯吧!”冉舒清驚了一跳,滿臉不可思議。

  蘇陌涼嚴肅的望向她:“是,你沒聽錯。我和他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可是——”冉舒清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邊的動靜嚇得閉上了嘴巴。

  “哼,半夜三更的跑來送藥,也隻有你們會信!”

  ,,,,

  第2670章 拐了個公主

  聽到是父親的聲音,冉舒清瞬間汗毛起立,氣呼呼的罵起來,“好他個羅峰,當麵賣我麵子,背地裏就去告狀,還真是兩邊都不得罪啊!”

  “快,快跟我走,被我爹抓住了,你今天別想活著出去!”說著冉舒清就急衝衝的去拽蘇陌涼的手。

  蘇陌涼好不容易見到樓夜淵,還想多陪陪他,哪知還沒待夠一盞茶的時間就又要分別,心中是一萬個不舍。

  這一別,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畢竟驚動了魔帝,想要再次潛入宮中是不太可能了,東方耀玉那邊又危在旦夕,刻不容緩,她實在沒時間再尋機會。

  而等樓夜淵蘇醒後,得知了她的身世,估計更不願意見她。

  所以今日很可能是最後一麵,叫她如何割舍得下!

  “讓我再多看他一眼。”蘇陌涼戀戀不舍的撫摸著他的麵頰,努力的將他的模樣印刻在腦海裏。

  冉舒清卻是擔心她的安危,強行拽起她:“別看了,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呢,趕緊跟我走,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真的還有機會嗎?

  作為雲淺沫的她,還能走進他的眼裏,住進他的心裏嗎?

  雖然明知道希望渺茫,但為了不連累冉舒清,蘇陌涼還是忍下了滿腔思念,三步一回頭的跟著冉舒清鑽進了側殿的密室——

  這一路上得虧有冉舒清的幫忙,她才能穿過重重陣法和密道,順利的逃出宮外,與早已在都城郊外等候的小夥伴成功匯合,不然,今晚免不了一場大戰。

  眼看危機解除,蘇陌涼不好再麻煩冉舒清,衝著她深深鞠了一躬,“這次多謝你冒險相助,你的大恩大德我記下了,以後有任何需要的地方,盡管吩咐我。”

  “不用這麽客氣,你以前也幫過我不是嗎!”冉舒清不在意的搖頭,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意,還如初見那般端莊優雅,美麗動人,卻多了一分心心相惜的真摯。

  她敬佩蘇陌涼,欣賞蘇陌涼,在蘇陌涼衝出來救下她的那一刻,她就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讓偽裝了這麽多年的她第一次想用真心去靠近一個人。

  “不過,我還真有個事情,現在就需要你幫忙。”冉舒清掃了眼蘇陌涼身後的夥伴們,滿眼羨慕的開口道。

  蘇陌涼愣了下,不知道什麽忙這麽著急,一臉好奇,“要我做什麽,盡管吩咐!”

  冉舒清眸底劃過一抹狡黠,當即跪地磕頭,高聲喊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蘇陌涼驚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你這是幹什麽!”

  冉舒清抬頭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拜師啊。你煉丹那麽厲害,我當然要向你多多學習啊。”

  “額,我可以教你,但也不必拜師啊,你趕緊起來,跪著像什麽樣子!”蘇陌涼連忙伸手去拉她。

  她雖說煉丹技術的確比冉舒清更甚一籌,但她兩同輩,哪有仗著有點技術就自詡人家師父的。

  冉舒清卻是不肯,跪在地上堅持道,“萬一你藏私不好好教怎麽辦!我要名正言順的繼承你的衣缽。”

  “你多慮了,隻要你想學,我定傾囊傳授。”蘇陌涼哭笑不得。

  “我不管,我就要拜你為師,我要你手把手的教我。”

  蘇陌涼看她這麽固執,無奈點頭,“好吧,隨你高興!”

  聽她鬆口,冉舒清這才高高興興的站起身,脆生生的討好道,“師父,你們若要在魔煞境尋落腳處,徒弟可以幫忙安排。”

  提起這事兒,蘇陌涼霎時斂起笑容,凝重道,“不用了,我有急事要去妖月境一趟,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以後有時間再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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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時間內進不了宮,她隻有先去妖月境看看東方耀玉的情況。

  “妖月境?那我也要去,我才剛拜了師,還沒開始學呢,豈有跟師父分開的道理。”

  蘇陌涼沒想到她打的這樣的主意,果斷擺手,“不成,你是魔煞鏡的公主,又是魔尊親封的貴妃,你要跑了,整個魔煞宮都得動蕩,以後你還怎麽在魔煞境立足!”

  “師父,我可是為了幫你才冒險跑出來的,你覺得我現在回去,父親能放過我嗎?師父總不至於過河拆橋,陷徒弟於不義吧!”

  “再說了,我那狗屁貴妃,就是魔尊拿來跟你賭氣的幌子,一個虛名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在我為你付出那麽多的份兒上,怎麽也得對我負全責吧!”冉舒清一副賴上她的表情。

  蘇陌涼忽然覺得頭疼,她這進一趟宮,沒跟樓夜淵待多久,倒是拐了個公主出來,這叫什麽事兒啊。

  “妖月境路途遙遠,一路上舟車勞頓,風餐露宿,不適合你。”妖月境離魔煞境更遙遠,這一去十幾二十天都有可能,而且她還要處理些恩怨,若是將冉舒清牽扯進來,讓她陷入危險之中,那才是真的不負責的表現。

  冉舒清卻是不依:“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是那種不能吃苦,嬌滴滴的公主嗎,那麽多委屈和苦難我都熬過來了,還怕風餐露宿?”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蘇陌涼實在不忍心連累她。

  冉舒清見她不肯鬆口,立馬裝可憐的打起感情牌:“我自幼在宮中長大,從小謹小慎微,沒有體驗過自由自在的滋味,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帶我出去見見世麵吧。而且剛剛你還說要傾囊相授呢,你人都不在,怎麽相授?若這樣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你還談什麽報恩啊,說來說去不就是一句空話嗎?”

  “這次我去妖月境要去解決私人恩怨的,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你——”

  蘇陌涼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道,“解決恩怨多帶一個幫手,豈不更好。我的實力,師父也見識過,不會給師父拖後腿的。”

  傅閔修被冉舒清的美貌迷得暈頭轉向的,聽到這麽個大美人要跟著一起走,連忙上前幫腔道:“是呀,涼兒你就答應她吧,她這麽回去,的確不好跟魔帝交代,還不如跟我們一起走。我們這麽多人,多照顧個人不成問題。”

  東方璃月瞧著他那兩眼放光,見到美女走不動路的模樣,忍不住嗤笑起來,“想照顧人家就明說嘛,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別亂說啊,我是感謝她幫了涼兒,既然是涼兒的恩人,現在又成了涼兒的徒弟,我多照顧一些不是很正常嘛!”傅閔修義正言辭的反駁道。

  其他人都是擠眉弄眼的相視一笑,懶得拆穿他的小心思。

  “師父你朋友都答應了,你當師父的,還這麽狠心,說不過去吧!”冉舒清感激的朝傅閔修投去一眼,這一眼可把傅閔修迷得七葷八素的,又是連連說了好幾句好話。

  蘇陌涼被纏得沒辦法,想到她回去的確免不了問責,無奈投降:“可以帶上你,但得聽指揮,不許瞎跑,不許私自行動。”

  “是,徒兒謹遵師傅教誨!”冉舒清心思得逞,爽快應下。

  隻要能和她在一起,怎樣都成——

  ,,,,

  第2671章 背信棄義的小人

  傅閔修好不容易有了新目標,滿心想和冉舒清親近親近,可哪知道去妖月境的一路上,對方的眼睛像是長在了蘇陌涼身上似的,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瞧過他。

  他使出渾身解數,努力散發出單身狗的芬芳,非但沒能跟美人套上近乎,反而被東方璃月和姬芮清嘲笑了一路,算是徹底抑鬱了。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走到哪裏都是女人爭搶的香餑餑,可自從遇到蘇陌涼後,就像中了魔咒似的,一再碰壁。

  如今他堂堂美男子居然還不如一個女人對女人有吸引力,簡直是人生滑鐵盧,男人的恥辱!

  他這輩子算是栽在蘇陌涼手裏了!

  而憂心東方耀鈺安危的蘇陌涼,卻全程沒注意到傅閔修哀怨的眼神,一路狂奔的趕到了荀右所說的客棧。

  在來的路上她就聽說了不少傳聞,據說二十天前老妖皇出關,實力大漲,宣布迎娶第一百零一位夫人,還特地宴請了三大境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勢力參加。

  並且為慶賀老妖皇出關娶親,妖月境還破天荒的開放鳳凰一族的祖傳密境朱雀神境,以供三境的天才前往修煉。

  所以妖月境這段時間是賓客如雲,萬人空巷。

  以至於他們一進入客棧內,就很快被淹沒在了人潮中。

  就在蘇陌涼準備找人問一問東方耀鈺的房間時,身後卻意外的傳來一道驚訝又戲謔的聲音。

  “喲,這不是姬姑娘嗎?咱們還真是有緣呢,走到哪兒都能碰著。”

  蘇陌涼朝身朝後望去,隻見一位貴婦人和一位青年帶著幾名奴仆從大街上走了進來。

  這一聲姬姑娘,很明顯是招呼姬芮清的。

  可想不到的是,下一秒竟見姬芮清臉色一黑,怒罵道,“滾開,我今兒沒工夫跟你們廢話。”

  “嘖嘖嘖,幾日不見,姬姑娘脾氣見漲啊,該不會還在怪我兒子選了公主不選你吧?”貴婦人不怒反笑,話裏卻夾槍帶棒,刺耳得緊。

  貴婦人旁邊的年輕男子則是冷笑著接過話來,“沒想到事隔這麽久,你還耿耿於懷呢,就你這小心眼小性子,哪個男人受得了。以後還是得學著溫柔大度點,不然真要成個沒人要的老姑娘了。”

  聽到這番話,蘇陌涼猛地想起姬芮清在北秦皇朝受過的情傷,頓時蹙眉打量起這位口出狂言的年輕人。

  此人一襲勁裝,身姿矯健,五官俊美,黑發高高紮起,劍眉斜飛入鬢,英姿勃勃,的確有幾分姿色,倒也沒有辱沒姬芮清的審美。

  可惜,是個攀龍附鳳,不要臉皮的軟骨頭。

  聽聞他當初追求姬芮清,就是為了攀附她無妄峰接班人這層關係,後來得知她死了,他那唯利是圖的老母親便教唆著他拋棄姬芮清轉而求娶公主。

  如今冤家路窄碰上了,這兩人非但沒有最基本的歉意,反而洋洋得意的往姬芮清的傷口上撒鹽,還真是一對豬狗不如的畜生母子!

  蘇陌涼看不過去,不等姬芮清發火,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諷刺道,“我懷疑你媽生你的時候把人扔了拿胎盤養大的,就你這背信棄義,唯利是圖的人渣,也好意思叫受害者溫柔大度點,我還想叫你少噴糞,做個人呢!”

  高文駿和他母親剛才沒瞧見蘇陌涼的身影,突然看到蘇陌涼走出來,得意的表情猛地一凝,雙目瞬間躍上震驚,“你——你——你竟然沒死?”

  “是呀,讓你們失望了,我還活得好好的。”蘇陌涼冷笑著掃過他們驚訝的表情,像在看兩個滑稽的小醜。

  對於蘇陌涼,他們是惹不起的,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就要飛黃騰達,有了與蘇陌涼叫板的底氣,高周氏隻驚了一瞬便恢複如初,恍然道,“我就說你怎麽脾氣見漲,原來是靠山回來了。說起來啊,還得怪你師妹,若不是你師妹故意躲起來杳無音信,我也不會棒打鴛鴦,強行拆散你倆啊。”

  聽到這麽不要臉的話,姬芮清衝著她老臉狠狠呸了口唾沫,“我呸,就你那軟骨病的兒子,我還不稀罕。說到底,我還得謝謝我師妹,要不是她我還看不清你們這群狗奴才的嘴臉!我今天有正事兒,不跟你們廢話,以後你們攀龍附鳳也好,趨炎附勢也好,都別到我眼前蹦躂,要是真把我惹毛了,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說著,姬芮清便轉身拉著蘇陌涼往客棧裏邊走,東方耀鈺情況危急,辦正事兒要緊,這些雜碎還不值得他們浪費心神。

  高周氏見他們擠進客棧,明顯是要打尖住店,剛冒出來的火氣瞬間被優越感所取代,不由炫耀的提醒道:“不用進去了,最後幾間房,玉瑩公主已經出三倍價格為我們包下了,其他客棧也都滿員,你們今晚怕是得露宿街頭了。”

  “不過,隻要你為剛才的話道歉,並且求求我,我一高興,或許就賞你們跟我的仆人們擠一擠了。”

  可惜,她話音剛落,笑容還來不及完全綻放,就被從客棧裏邊跑出來的小廝給打斷掉,“請問是蘇陌涼小姐嗎?”

  蘇陌涼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小廝聞言立馬揚上興奮的神采,鞠躬行禮,恭敬道,“我家主子知道蘇小姐要來,特地為蘇小姐和蘇小姐的朋友們包下了最頂層的貴賓房,主子在房間裏恭候各位主子多時,奴才這就引主子們過去。”

  一聽這話,蘇陌涼和大夥兒都是一臉懵的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蘇陌涼問出了疑惑,“你家主子是?”

  小廝突然想起忘記自報家門,趕緊賠罪:“是奴才疏忽了,我家主子是血狼族少主,慕寂宸!”

  蘇陌涼猛地一驚,不敢相信的確認道,“你說誰?慕寂宸?”

  慕寂宸在這兒,荀右居然隻字未提!

  不止蘇陌涼震驚,就連高文俊和高周氏也驚了一跳。

  對於慕寂宸這三個字他們不怎麽熟悉,但卻聽過不少血狼族少主的光輝事跡。

  那家夥可是從默默無聞的旁支大殺四方,踩著無數狼人的鮮血才成功走上了少主的位置,在妖月境年輕一輩中也是派得上名號的狠人了。

  雖說血狼族在妖月境的地位比不上老牌四大族,但因狼族特有的凶殘,耐力和團結而在妖族立於不敗之地,就連四大族平時也得禮讓三分。

  足以見得,慕寂宸三個字在妖月境的分量。

  寶兒們情人節快樂喲,愛你們麽麽噠!

  ,,,,

  第2672章 嫁給老妖皇!

  “怎麽?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爽朗的笑聲從嘈雜紛亂的聲音中脫穎而出。

  隻見樓梯上走下來一位麵如冠玉,明媚皓齒的俊逸公子,他手持折扇,瀟灑倜儻的穿過人群,款款而來,恍若一股東風拂過,瞬間喚醒了蘇陌涼沉睡多年的記憶。

  讓她有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那年楓林帝都的修煉室中,他也如今日這般遞階而下,顧盼燁然,豐姿雋爽,讓人眼前一亮,記憶猶新。

  “小沫沫,好久不見了,可還想我?”

  慕寂辰當年那如山泉悅耳的嗓音,沒個正經的輕佻語氣和她一貫嫌棄的稱呼,瞬間與前麵的人重合在一起,讓蘇陌涼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不由得揚起嘴角,笑了——

  “是呀,好久不見,可惜——並沒有很想你。”

  慕寂辰失笑搖頭,“這麽多年了,你還跟以前一樣嘴硬。”

  蘇陌涼眸底漾起的笑意不受控製的從眼眶裏溢了出來,調侃道,“你也和以前一樣的自信!”

  “就是不知,你怎麽搖身一變成血狼族少主了,還讓荀右瞞著不告訴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為了看到蘇陌涼震驚的表情,他可是忍了好久呢。

  蘇陌涼無語:“你這個驚喜也太大了,不過你的事兒我以後再慢慢審你,現在趕緊帶我去見耀玉。”

  他能出現在這兒,說明東方耀玉也是他安頓的,就擱這兒等她呢。

  慕寂辰知道正事兒要緊,也不跟她繼續貧,欣然伸手往前帶路。

  姬芮清看到蘇陌涼在妖月境也有這麽優秀又帥氣的朋友,心底佩服得五體投地,解氣的衝高周氏和高文駿瞥了一眼,“看到沒有,我們今晚不但不用露宿街頭,還有一整層的貴賓室,有血狼族的少主親自帶路,你們慢慢舔玉瑩公主的的臭腳吧,我們恕不奉陪!”

  說罷,姬芮清連眼風都懶得施舍,便隨著慕寂辰大搖大擺的穿過人群往頂樓走去。

  “你——你——”被姬芮清這麽一刺激,高周氏指著她揚長而去的背影,氣得半天說不話來。

  高文駿雖然也臉色難堪,但到底比他母親沉得住氣,冷靜提醒道:“別跟她一般見識,妖皇還等著我們覲見呢,趕緊回去通知父親和妹妹才是正事兒。等妹妹的婚事兒妥了,還怕區區血狼族嗎!”

  “對對,你說的對,隻要你妹妹的婚事兒妥了,別說蘇陌涼和血狼族,就連蘇陌涼身後的那個神秘大能,咱們也不在怕的,更何況她姬芮清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高周氏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老妖皇的丈母娘,原本還因憤怒激起褶子的老臉瞬間綻放出一抹舒心期待的笑容——

  ***

  雖然在來的路上,蘇陌涼就聽說了東方耀玉的身體狀況,但親眼看到那骨瘦如柴的身子連下榻都費勁的一幕,還是忍不住泛起了酸意。

  眼看溫潤如玉,清新俊逸的朗朗公子,竟變成如今這副形如枯槁,大限將至的模樣,蘇陌涼心中大痛,趕緊上前攙扶住他,“你我之間還需要拘禮嗎,給我躺下好好休養!”

  東方耀玉不願蘇陌涼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無力的一麵,慚愧的低下頭,悶聲道,“休養好了又有什麽用,還不是廢物一個。”

  蘇陌涼看他這般萎靡不振,心中疑惑,憂心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跟鳳凰族起衝突?”

  荀右在傳音裏隻說東方耀玉被鳳凰族打成重傷,並未細說原由,想來他也是不太知情的。

  如今當事人清醒了,蘇陌涼自然要問個清楚。

  畢竟以她對東方耀玉的了解,他絕不是無緣無故惹事生非的性子。

  東方耀玉遲疑的掃了一眼蘇陌涼,有些難以啟齒。

  蘇陌涼卻是一眼道破了他的心思,“跟婉璿有關?”

  能將他逼到這種地步的,似乎也隻有夏侯婉璿了。

  聽到婉璿的名字,夏侯梓安當即上前一步著急道,“我妹妹她怎麽了?”

  知道瞞不過他們,東方耀玉痛苦的閉上眼睛,沉聲回道:“我找到她了,她在鳳凰族,得到了鳳凰族的栽培,還幸運的練成了鳳凰族最引以為傲的秘術——鳳凰涅槃。她重塑了身體和精神力,擁有了驚人的契獸天賦,變得比以前更強了,強得讓人害怕,強得讓人陌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我都不知道現在的她還是不是夏侯婉璿。”

  蘇陌涼沒想到當年柔弱可欺的夏侯婉璿居然還有這樣的成就,為她高興的同時,也不免生出疑惑,“像變了個人是什麽意思?”

  “現在的她冷漠無情,拒人千裏,想來是攀上了老妖皇,即將登上妖後的寶座,便不把我這種廢物放在眼裏了吧。”

  “妖後?你在說什麽啊,你給說清楚!”夏侯梓安心係妹妹的安危,突然聽到這麽多信息量爆炸的句子,猛地一把抓住東方耀玉的肩膀,厲聲質問道。

  東方耀玉抬起頭,對上夏侯梓安著急的眼眸,凹陷猩紅的眼眶裏驀地盈上一層泫然欲泣的淚花,用極盡沙啞而又克製的聲音哽咽道,“我在說,她要嫁給那個比她大了幾千歲的老妖皇了,要去當妖月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妖後了,聽清楚了嗎?”

  猛然得知這個真相,夏侯梓安的怒火曾的一下衝上頭顱,狠狠揮拳砸在了東方耀玉的麵頰上,“你個混蛋!”

  蘇陌涼被夏侯梓安的舉動嚇了一跳,立馬上前攔住他,“還沒弄清楚情況,別衝動。”

  “還要怎麽弄清楚,我妹喜歡他,大家都心知肚明,要不是他傷透了我妹妹的心,她怎麽會這麽作踐自己,去給一個幾千歲的老不死當夫人!”夏侯梓安最了解自己妹妹的性子,雖然柔弱善良,但她有她的驕傲和尊嚴,無論對方多麽有錢有勢,也不會為了金錢和權勢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東方耀玉聞言,仰天苦笑,淚水沿著眼角順流而下,打濕了紅腫的麵頰,“是呀,都怪我,我是個混蛋,要不是為了保護我,她也不會被鳳凰族的人帶走。我沒用,我是個廢物,我不配她的喜歡。”

  ,,,,

  第2673章 這門親事我搶定了!

  東方璃月看到自家兄長這般痛苦,一直忍著的眼淚奪眶而出,猛地撲上去抱住了他,“不是你的錯,在那種情況下,你也無能為力。”

  “是我害了她,是我——我還不如死了幹淨!”東方耀鈺推開璃月,一頭撞在床柱上。

  蘇陌涼看不下去他頹廢的模樣,拽著他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你給我清醒點!婉璿馬上就要嫁給別的男人了,你不想辦法救人,反而在這裏自怨自艾,追悔莫及,還是個男人嗎!”

  “我有什麽辦法?老妖皇一個手指頭就能把我捏死,我拿什麽去跟他鬥?”東方耀鈺崩潰捶胸。

  這次要不是他師尊保下了他,慕寂宸替他打點住宿安排大夫,荀右保護他的安全,他早就屍骨無存了,更何談去救人。

  慕寂宸理解東方耀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沫沫,你也別怪他,老妖皇這次出關,據說實力大漲,已經摸到了靈神的門檻,耀鈺再厲害,也沒辦法跟這種老變態抗衡啊,要怪就怪那個老家夥澀欲熏天,一把年紀了還想染指小姑娘!這門婚事兒咱們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怎麽從長計議?難道還能搶親不成?”東方耀鈺心灰意冷道。

  蘇陌涼望向他,目光放射出銳利的冷光,堅定道:“搶!這門親事我搶定了!”

  此話一出,房間裏頓時靜了一瞬,顯然大家都沒料到蘇陌涼竟敢從老妖皇手裏搶人。

  不過想到是蘇陌涼,大夥兒也都釋然了,這家夥什麽事兒幹不出來,沒把天捅破算她手下留情。

  東方耀鈺雖然被蘇陌涼的話動搖了片刻思緒,可一想到蘇陌涼身後還有一大群的朋友,又為難的搖搖頭,“不行,我不能讓你們涉險。”

  “這位兄弟,你這話說得就太見外了,師妹的朋友,就是我姬芮清的朋友,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這時候就別跟我們客氣了!”姬芮清跟東方耀鈺不熟,但也知道,能被蘇陌涼納入自己人範圍內,定是忠肝義膽之輩。

  當然,就算不是為了蘇陌涼,就光是老不死娶了一百多個媳婦還想染指年輕姑娘這一條,她就沒辦法坐視不管。

  冉舒清聞言,也積極表態,給予支持,“是呀,我們都願意出份力,具體怎麽做,師父你盡管吩咐,不管怎麽說,我好歹還有個魔族公主的身份擺在這兒,應該死不了。”

  慕寂宸一聽這話,驚訝的打量了冉舒清一眼:“魔族公主?你是魔煞境的人?”

  “是呀,不像嗎?”冉舒清難得從蘇陌涼身上收回目光,望向他。

  “不,主要是魔煞境避世不出,向來不屑與其他三境往來,這次居然能來湊老妖皇娶親的熱鬧,我是沒有想到的。”慕寂宸新奇的感歎道。

  冉舒清知道魔族當年遭到重創,休養生息很多年才緩過勁兒來,又因修煉體係的不同,與外界聯係得少,她也是深居宮闈多年才吵著鬧著要和蘇陌涼一起出來見世麵,所以理解外界對魔煞境的看法。

  不過,一想到自己出來就遇到大場麵,冉舒清邀功一般朝蘇陌涼笑道:“看吧,師父之前還不願帶著我,如今多我一個幫手不是正好嗎?”

  蘇陌涼無語的斜了她一眼,“給我低調些,別忘記你是偷跑出來的,魔帝要知道了,準給你抓回去。”

  “偷跑?”慕寂宸的視線在蘇陌涼和冉舒清身上走了一個來回,滿臉佩服的衝蘇陌涼豎了個大拇指,“嘖嘖嘖,多年未見,你手段越發長進了,臉魔煞境的公主都能被你拐出來當徒弟,你確實厲害。”

  聽到這話,看到滿心滿眼都是蘇陌涼,從頭到尾都沒掃他一眼的冉舒清,傅閔修更加抑鬱了。

  蘇陌涼瞪了慕寂宸一眼,“少貧嘴,說正事兒要緊。老妖皇大婚是什麽時候?”

  提起這個,慕寂宸識趣的收斂了笑容,“十天後在朱雀宮舉行,婚宴過後,老妖皇會親自開啟朱雀秘境,所以玄神境,生死境和妖月境各路勢力都會到場。”

  蘇陌涼點點頭,“晚點你給我一份鳳凰族和妖月境其他勢力的資料,我想先了解下。還有,當初追殺耀鈺和婉璿那些人也給我調查清楚,這次一起跟他們算總賬!”

  “好,我這就去辦。”慕寂宸也不耽誤,說罷便轉身下去準備了。

  而後蘇陌涼目光定定的落在了東方耀鈺的臉上,鄭重提醒道:“還有十天時間,如果你還想救出婉璿,就給我好好養傷,快快振作。希望婚宴那天你能以最好的姿態迎接這輩子最大的挑戰,你能做到嗎?”

  一聽這話,東方耀鈺頓時明白,蘇陌涼這是真打算在婚宴上搞大事,並且需要他的配合,當即點頭,“我可以!”

  見他還有救,蘇陌涼欣慰的點點頭,安排道,“好,景霽,舒清,你們兩個懂點醫術,平時多幫著他調理身體,需要什麽丹藥,盡管告訴我。至於其他人,先稍安勿躁,等我摸清楚情況了再做打算。”

  既然都來了妖月境,她自然要把真君老人和東方耀鈺的血海深仇算一算才行。

  就是不知道這老妖皇打的什麽主意,竟然為了迎娶一位夫人,寧願向三大境開啟朱雀秘境。

  那秘境可是鳳凰族最珍貴的傳承,以老妖皇豪取搶奪的好澀屬性來講,他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慷慨無私的地步,實在讓人意外。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當年龍顏溪被老妖皇強娶的事情,再結合夏侯婉璿這次的婚事兒,蘇陌涼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

  時間飛逝,轉眼便迎來了老妖皇大婚之日。

  這日一早,就有勢力陸陸續續的趕往朱雀宮。

  蘇陌涼一行人順著人潮,來到了朱雀宮的山門之下,仰目從陡峭綿延的天梯往上望去,隻見巍峨險峻的雲峰之中,聳立著一座猶如天外仙宮般的巨型宮殿,此刻被陽光照射得金光閃閃,好似披上了一層神聖的光暈。

  蘇陌涼是沒想到僅僅一個沾了點朱雀血脈的鳳凰族居然也有上古神族的排場,看來這些年的確是發展得不錯。

  想著,蘇陌涼帶著大夥兒走向山門,打算隨著人群沿天梯而上。

  可是,她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名護衛給攔了下來。

  “你們不能進去!”

  (本章完)

  ,,,,

  第2674章 被擋在門外

  蘇陌涼身形一頓,望向護衛,“老妖皇大宴三境,我們為何不能進?”

  “東方耀玉在我族鬧事,妖皇特地下令,不許他踏入鳳凰族半步,你們與他為伍,自然不在邀請之列,請速速離開!”護衛一眼認出了人群中的東方耀玉,嚴肅喝令道。

  冉舒清第一次出門就吃了閉門羹,不悅蹙眉,大聲質問,“我乃魔煞境的樂清公主,千裏迢迢來參加老妖皇的婚宴,居然被你擋在門外,這就是你妖月境的待客之道嗎?”

  “魔煞境公主?”兩個護衛顯然沒料到對方的身份,認認真真的打量起眼前這位氣質容貌都十分出眾的女子,有些拿捏不定。

  這時,一道譏諷的冷笑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霎時打消了護衛的疑慮。

  “你們可真行啊,這種謊話也敢撒。誰不知道魔煞境避世不出,不喜與其他三境來往,平時就連魔帝都鮮少露麵,更何況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公主。你們就算要撒謊,也撒點靠譜的吧,我聽著都替你們尷尬!”

  話落,隻見高周氏,高文駿母子兩從遠處走了過來。

  隻是這次他們兩人成了配角,與高家主和高家的其他子弟一起簇擁著一位美貌高貴的女子齊齊走來。

  那被眾星捧月的女子應該就是高周氏口中的玉瑩公主了。

  姿色的確與姬芮清不相上下,但氣質上卻是大相徑庭。

  這位玉瑩公主渾身端著一股清冷孤傲的勁兒,似傲雪寒霜般透著無法接近的矜貴感,仿佛身邊走的不是自己的公婆和丈夫,而是自己的奴仆。

  至於姬芮清雖然長得妖豔嫵媚,但多了一份江湖兒女的英姿颯爽,俠肝義膽,給人彪悍豪爽,接地氣的親切感。

  兩廂一對比,蘇陌涼實在不敢苟同高文駿的眼光。

  真心愛他,把他當丈夫的女子不選,偏偏選擇去當人家的狗奴才。

  這軟骨受虐狂的確是病得不輕!

  蘇陌涼這邊剛感歎完,高文駿便不要臉的接過話來:“是呀,魔煞境向來高傲,連當年的洪荒之戰都不屑參加,更何況一個婚宴。而且他們修煉體係不同,對朱雀秘境八成是沒什麽興趣。當然,就算他們真的來了,堂堂公主也該是跟在魔帝身邊才對,怎麽會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你們沒見過本公主,隻能說明你們孤陋寡聞,並不代表我說謊!”冉舒清沒想到自報身份都沒人信,有些無語的反駁道。

  顏玉瑩聞言,冷笑出聲,“你若真是魔煞境的公主,為何會和姬芮清那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混在一起?不覺得很掉價嗎?”

  “你——”姬芮清氣極。

  蘇陌涼則是殺意乍現,冷聲警告道,“不想死的話,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喲,好大的口氣,該不會你就是姬芮清常常提起的那位師妹吧?”顏玉瑩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蘇陌涼那出眾到令嫉妒的容貌,見她也是這群人的主心骨,當即猜出了她的身份。

  高周氏為了捧公主媳婦的臭腳,爭先恐後的介紹,“是,她就是姬芮清的師妹,東方君沫!”

  護衛乍得聽到東方君沫的名字,頓時驚得雙目大睜,難以置信道,“你就是殺害我妖月境將士的東方君沫!”

  當年洪荒之戰,東方君沫和她兄長東方君毅誅殺他妖月境的天才,設計他妖月境的將士,害得他們損失慘重,率先出局,铩羽而歸,淪為三境笑柄。

  所以東方君沫這個名字毫無懸念的上了妖月境的黑名單。

  可誰能想到此人不但不避其鋒芒,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妖月境,腆著臉來參加老妖皇的婚宴,簡直欺人太甚!

  “好啊,我們沒找你算賬,你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既如此,休怪我們不客氣!”兩個護衛長槍一揮,鎮守在山門之下的士兵全部蜂擁而出,頓時將蘇陌涼等人團團圍住。

  看到東方君沫和姬芮清遭難,高文駿和高周氏都是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無妄峰的接班人又如何,背後有大老撐腰又如何,在妖月境可沒人賣她的賬。

  要知道老妖皇這次出關,實力半步靈神,整個森羅之境都難遇敵手。

  這回栽在老妖皇的手裏,就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她。

  “住手!”

  就在劍拔弩張險些動起手來時,慕寂辰帶著血狼族的眾弟子及時趕到了,當著眾人的麵便直接放話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誰要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慕寂辰要了他的狗命!”

  聽到血狼族少主親口放話,護衛們都是嚇得震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都沒料到這東方君沫和東方耀玉背後還有血狼族少主撐腰,這下子,可不好辦了啊。

  顏玉瑩見血狼族參合進來,好心提醒道:“慕公子,東方君沫可是鳳凰族的頭號敵人,你這樣做,就不怕老妖皇怪罪下來,牽連你血狼族嗎?”

  “什麽時候,北秦皇朝一個不入流的公主,也敢在我妖月境的地盤上大放厥詞了。我怎麽做事,還用不著你個搶人家夫君的賤人來提醒!”慕寂辰當場黑臉罵人,頓時氣得顏玉瑩七竅生煙。

  這輩子她還沒受過這等羞辱!

  而姬芮清則是感動的朝慕寂辰投去感激的眼神,忽然發現這個男人又帥又有型,就連滿臉怒容都好看得移不開眼。

  高周氏卻是沒把慕寂辰放在眼裏,直接挑明道,“慕公子,我勸你還是放尊重些,我女兒已經被老妖皇看中,納為了妾室,隻要我女兒一句話,你這腦袋保不保得住可很難說啊!”

  “嗬嗬,我就說你們窮鄉僻壤來的玩意兒怎麽這麽囂張,原來是攀上了老妖皇啊。可惜,我這人最喜歡挑戰權威,我倒要看看是你女兒的枕邊風厲害,還是我手裏的長槍厲害!”慕寂辰不怕死的抖了抖手裏的銀槍,他還不信老妖皇真會為了一個小妾得罪他血狼族。

  “你——”高周氏沒想到對方是個油鹽不進的刺頭,瞬間噎得說不出話來。

  高家主知道他們到人家的地盤來,不好太高調,急忙向慕寂辰賠罪,“慕公子息怒,賤內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婦道人家,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高周氏一聽這話可不依,一拳垂在高家主的臂膀上,“你都是老妖皇的嶽丈了,還怕他幹什麽,居然還給他一個晚輩賠罪,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區區血狼族有什麽了不起,以後她女兒在鳳凰族站穩了腳跟,生下了老妖皇的孩子,別說慕寂辰,就是整個血狼族,她都是不放在眼裏的。

  慕寂辰也確實懶得理會一個見識短淺的婦人,轉頭望向護衛們,“還不趕緊退下!真要跟我血狼族動手不成?”

  護衛們知道慕寂辰是個惹不起的狠人,被他這麽一吼,唬得鬆了口,“看在慕公子的麵子上,我們可以不予計較,隻是軍令如山,東方耀玉和東方君沫,屬下實在不敢輕易放進去。其他客人倒是可以通融一二。”

  除了這兩人,其他人都可以隨意進出,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讓步了。

  聽到這裏,高文駿冷笑著望向姬芮清,諷刺道,“還說我攀龍附鳳,你不一樣也要靠著男人撐腰嗎?”

  或許戳中了姬芮清的痛處,此時麵對他譏笑的麵孔,她平常的伶牙俐齒仿佛一瞬間失效了一般,竟吐不出半個字來。

  可此時,一道意外的聲音卻如天籟般降臨到了她的心尖上——

  “她姬芮清能力出眾,天賦過人,不需要靠任何人,她自己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

  第2675章 讓冥帝親自來接!

  姬芮清抬眸望去,隻見陸霄鳴從天梯而來,整個人被背後的陽光映出一層迷人的光暈,仿佛化為了一束光直接照進了她的心裏。

  洋洋盈耳的聲音更是回蕩在她的耳邊,叩動著她的心弦,久久消散不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相信憑著姬姑娘的天賦和努力,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她最大的靠山!”

  這句話雖然樸素,可對姬芮清來說卻比世上任何的情話都要打動人心。

  因為她生來就沒有父母,從小就四處遊蕩,乞討為生,遭過欺辱,受過毒打,挨過饑餓,記事以來就清楚的明白,這世上什麽人都靠不住,隻有靠自己。

  好在她天賦過人,也足夠努力,憑著一股不服輸不放棄的韌勁兒進入了仙宮門。

  仙宮門天才雲集,她這麽一個無權無勢無靠山無資源的孤兒,隻有拚實力,拚耐力,拚性命,這才讓她在仙宮們有了一席之地,組建了一個屬於她的小勢力。

  所以,就算蘇陌涼是她的師妹,擁有比她更為強大的實力和天賦,但她依然想與她並肩而戰,做一個能幫得上忙,能獨當一麵的好戰友。

  因為,在她內心深處,她是自強不息,獨立自主的個體,不是靠攀援他人的淩霄花,畢竟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隻有靠自己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她始終堅信自己也有一天會強大到變成別人口中稱頌敬仰的靠山。

  隻是沒想到,懂她的居然是陸霄鳴這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

  姬芮清一想到陸霄鳴之前的所作所為,忽得打了個寒戰,瞬間清醒過來。

  她剛才居然對他露出了崇拜的表情,真是瘋了。

  回過神來的姬芮清立馬轉眸望向慕寂辰,打算好好洗洗眼睛。

  走到麵前的陸霄鳴見姬芮清居然無視自己的仗義相助,全程都盯著慕寂辰瞧,頓時湧上一股無名火,賭氣似的走到兩人中間,掐斷了她的視線。

  隨他一起過來的鳳墨邪看破不說破,失笑的走到了蘇陌涼的身邊,朝著護衛大聲介紹道,“這位是我生死境的冥溪公主,冥帝特派我接她進去,你們這麽攔著不放行,是連冥帝的麵子都不給嗎?”

  “冥溪公主?”護衛傻眼了,剛才一個魔煞境公主,現在又來一個生死境公主,今天咋這麽多公主?

  高周氏沒有客氣,直接笑出聲來,“哈哈哈,瞧瞧,他們充公主充上癮了,連冥族公主都冒出來了。冥帝多年一直未娶妻生子,連個小妾都沒有,哪來的女兒?我們雖然來自被北秦皇朝,但不代表我們消息閉塞,真把我們當傻子湖弄呢!”

  高文駿笑著點頭,他沒有見過鳳墨邪,不知道他的身份,隻當他是蘇陌涼的追求者,看笑話似的提議道,“既然是冥帝的女兒,何不讓冥帝親自來接,需要你在這裏充英雄?”

  這話說得就是故意刁難人了,冥帝是什麽人,就算真是他的女兒,也不可能勞駕他老人家親自來接啊!

  】

  所以,高文駿擺明了就是戲弄人嘛。

  不過,冥帝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更何況這些外人。

  他們能夠提出這些質疑也在情理之中。

  隻可惜,他這邊話音剛落,一道恐怖的力量便從天梯上席卷而來,砰的一聲將高文駿和高周氏擊飛了而去。

  隨後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如沉雷般滾了過來,“哼,我就說我親自來接親自來接,你們偏說沫兒不待見我,不願看到我,這下好了,一群狗雜種也敢在我寶貝女兒麵前狂吠!”

  此時,冥北霆從遠處閃掠而來,化為一道黑影落到蘇陌涼的跟前,拉著她的纖纖小手,左右端詳,“為父看看,有沒有受傷啊?唉,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麽瘦成這樣了?汐諾,你就是這麽照顧你家主子的?”

  汐諾趕緊抱拳請罪,順帶狠狠告了蘇陌涼一狀,“主子這些天不是忙著煉丹就是忙著修煉,我嘴皮說破了也不肯好好睡覺好好吃飯,還得您老親自出麵管教她才行。”

  一聽這話,冥北霆頓時拿起了當父親的款,一邊檢查著她的傷勢,一邊不厭其煩的嘮叨,“還說能照顧自己,你看看,沒有我隨時盯著,你就是不肯好好養傷。長此以往,你的身體還要不要了,你是要氣死為父嗎?”

  此時,摔在地上的高文駿和高周氏都顧不上身體的劇痛,張著嘴巴留著鮮血,滿臉驚愕的盯著冥帝對蘇陌涼一陣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母子兩不敢相信的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出聲,“這是冥帝?”

  傳聞都說冥帝性格古怪,冷傲孤僻,生人勿近,如今竟然如此卑微討好的關心著一個晚輩,這是真的嗎?莫不也是個冒牌貨吧?

  見他們連冥帝都敢質疑,跟在冥北霆身後的夜南天緩步走出,生氣大喝,“瞎了你們的狗眼,竟敢對冥溪公主無禮,冥帝沒要了你們的狗命,已是手下留情,還不趕緊向公主賠罪!”

  高周氏和高文駿來自玄神境的北秦皇朝,對生死境和魔煞境不熟悉,但對玄神境的領軍人物夜南天卻是再熟悉不過的。

  所以看到夜南天現身,親口承認了冥帝和冥溪公主的身份,本還心存僥幸的母子兩這回是徹底嚇傻了。

  當然,別說他們,在場其他人也都被震驚得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蹦出來。

  如此驚世駭俗的重磅新聞,相信沒有幾個人能招架得住!

  “你——你竟然是——冥帝的女兒!”高文駿還是接受不能。

  姬芮清看他一副驚恐的表情,不由覺得好笑,“她不是冥帝的女兒,難道你是?別以為自己娶了個公主就屁股翹上天了,我們這兒最不缺的就是公主,一位冥帝的公主,一位魔帝的公主,隨便一個都能捏死你。就你那小小北秦皇朝的公主,給我師妹撿屎都不夠格!”

  “還有你這個虎姑婆,一心想娶個公主當兒媳婦,我看你給公主當狗都差幾分顏色。不過是嫁個女兒給老妖皇暖床,連個正兒八經的名分都沒有,也好意思在這裏豬鼻子裏插大蔥——裝相!我呸!”

  看到高文駿和高周氏被自己罵得狗血淋頭,一個音節都不敢吭,姬芮清頓覺酣暢淋漓,痛快不已。

  這兩個趨炎附勢的小人,這回算是拜錯了菩薩進錯了廟,解氣!

  ,,,,

  第2676章 重逢老朋友

  “哈哈哈,姬姑娘罵得好,像這種軟骨頭在我們這兒,連狗都忍不住上去踹兩腳的。”慕寂宸被姬芮清的潑辣性子逗笑了。

  姬芮清得到鼓舞,欣喜的望向他,“哈哈,是嗎?那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上這麽個狗不理的玩意兒!現在想想還一陣後怕呢。”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誰沒有遇到過幾個人渣呢,姬姑娘不必介懷。像你這麽優秀有趣的女子,怎麽也得配個實力超群,人品貴重的男子才是。”慕寂宸笑著寬慰。

  姬芮清聞言,對慕寂宸的好感簡直直線飆升。

  還第一次有男人不嫌她粗俗,反而誇她罵得好的。

  陸霄鳴看到慕寂宸舌燦蓮花,逗得姬芮清眉開眼笑,心生不悅,也不甘落後的插話道,“姬姑娘,上次你不辭而別,我這心裏空落落的,腦海裏不斷回想著你當日神采,可我自行修煉又始終不得要領,今日重逢,你可不要再拒我千裏之外了。等這婚宴結束了,咱們坐下來聊聊心得,可好?”

  反觀這番話,姬芮清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想白他一眼,“陸公子作為天道宮少主,又是生死境數一數二的頂尖天才,說這些話不是折煞我嗎,我可擔不起啊!”

  隻有她明白,陸霄鳴所言的跟大夥兒所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什麽心理空落落,腦海裏回想著她的神采,都隻是因為他一心想跟她請教煉體力量之術。

  想她一個女人去教男人煉體和力量,姬芮清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可落入別人眼裏,姬芮清赫然便是那個被兩個優秀男子爭相討好的香餑餑。

  特別是高文駿,眼看著自己拋棄的女人,卻在比自己更優秀的男人麵前左右逢源,隻覺仿佛有釘子紮入了眼裏一般,刺痛得厲害。

  鳳墨邪隻關心蘇陌涼,懶得理會這些雜碎,開口提醒道:“馬上要開席了,咱們趕緊進去吧。”

  聽到開席這個詞,蘇陌涼意味深長的笑了,“是呀,吃席要緊。”

  能吃上老妖皇的席可不容易。

  冥帝難得見蘇陌涼笑容,隻當她是喜歡湊這樣的熱鬧,連忙附和道,“我本來是不屑參加這狗屎婚宴的,既然我寶貝女兒喜歡,那我勉為其難的賞臉吃他一席。我倒要看看老妖皇這回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蘇陌涼無奈的看他一眼,她發現她這爹腦子好像有點不太好使,但好在身份好使,有了他開路,他們一行人很快暢通無阻的抵達了舉辦宴會的朱雀廣場。

  廣場坐立在朱雀宮前,四麵八方都布置了成千上萬的席位,席位前每人一個餐桌,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美酒佳肴。

  放眼望去,已經到了不少賓客,大家觥籌交錯,相談甚歡,倒是一片其樂融融的熱鬧景象。

  由於冥帝親自帶路,蘇陌涼這一夥人的長相氣質又過於出眾,所以一亮相便成為了全場焦點。

  隻是沒想到,下一秒就有人驚喜的喚出她的名字——

  “君沫!”

  坐在座位上百無聊賴的歐陽希月,一看到蘇陌涼的現身,當即欣喜若狂的迎了上來。

  當初在無妄峰一別,多年未見,雖說蘇陌涼與炎帝鬧得很僵,但歐陽希月還是時刻記掛著蘇陌涼的安危。

  畢竟要不是她蘇陌涼舍命相救,她和歐陽嶽還有第七軍早就死在洪荒之地了。

  對於蘇陌涼,她是既感激又佩服的。

  “君沫,你還好吧,傷勢都痊愈了嗎?這些年跑哪兒去了啊,我都擔心死了。”

  再次碰見歐陽希月,聽她毫不避嫌的關心著自己,蘇陌涼心頭一暖,笑著點頭,“勞你掛念,早就沒事兒了。這些年發生了不少事兒,等有時間了我慢慢說與你聽。”

  “隻說與她一人聽,我們聽不得嗎?”

  兩人話音還未落,不遠處便傳來一道不滿的聲音。

  隻見蔚家小魔王蔚承赫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緊接著十絕山的雲癡,無妄峰的冉星瀾,天衍宗的文景曜,甚至北秦皇朝的四皇子顏慕青,也都陸續上前跟蘇陌涼打招呼。

  這夥人曾經在洪荒之戰上與她並肩作戰,得知她在天聖皇朝的朋友有難,還主動請纓隨她去天聖皇朝為她撐場子。

  對於這群朋友,蘇陌涼是心懷感激的,頓時揚起久別重逢的笑容,打趣道,“這有什麽不能說的,隻要到時候別嫌我囉嗦就好。”

  “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你忘記我們這些朋友了呢!”蔚承赫傲嬌的哼了一聲。

  蘇陌涼立馬投降:“我忘記誰,也不敢忘記你們幾位爺啊。當年多虧你們照拂,才有了我的今天。各位的恩情我都記著呢。”

  雲癡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施主客氣了。”

  顏慕青也笑著接話道,“哈哈哈今日難得一聚,君沫姑娘去我那兒落座吧,咱們私下喝一杯,好好敘一敘。”

  顏慕青雖不知道妖月境為何那麽大度的放蘇陌涼進來,但卻清楚蘇陌涼與大炎皇朝鬧翻了,肯定不好與大炎皇朝的各勢力坐在一起。

  加上她在洪荒之戰上又得罪了生死境和妖月境,不管挨著哪方的席位都尷尬得緊,所以為了化解她被孤立的局麵,便主動邀請她去北秦皇朝的席位入座。

  哪知他一片好意剛出口,就被姬芮清給懟了,“算了吧,你北秦皇朝的席位太金貴,我們可坐不起。”

  顏慕青微微一愣,詫異的看了姬芮清一眼,他知道此人是東方君沫的師姐,當年在無妄峰上有過一麵之緣,後來得知她跑到北秦皇朝來,和高家的嫡長子高文駿相愛了。

  隻是這些談情說愛的事兒,他向來很少關心,那段時間他也正好在閉關修煉。

  等他出關了,隻聽說兩人鬧得不歡而散,高文駿轉頭娶了玉瑩公主,至於具體怎麽回事他倒是沒有怎麽過問。

  如今瞧她對北秦皇朝滿臉敵意,難不成是跟高文駿有關?

  猜測歸猜測,他還是問出了內心的疑惑,“姬姑娘這是何意啊?”

  “什麽意思,讓他們自己告訴你吧。”姬芮清轉頭望了眼墜在後邊不敢上前的顏玉瑩和高文駿等人。

  顏慕青一看這情形就知道他們闖了禍,惹怒了蘇陌涼,當即火冒三丈的大吼道,“還不給我滾過來,給君沫姑娘和姬姑娘道歉!”

  蘇陌涼卻是不在意的擺手,製止道,“慕青兄不必如此,你的恩情我記得,不會因為其他人而遷怒你和北秦皇朝。隻要你還把我當朋友,就不要把這些小摩擦放在心上。”

  為了不讓他難做,蘇陌涼能這般寬宏大量,顏慕青感激的抱拳作揖,“這輩子,我顏慕青還就服你這個朋友!”

  冥帝在一旁瞧著寶貝女兒深受歡迎,引以為傲的朝身邊的萬古帝君炫耀道:“你看看你看看,不愧是我女兒,完美的遺傳了我的人格魅力!”

  萬古帝君在心裏悄悄翻了個白眼——這麽多年就他一個朋友,他心裏沒點數嗎?也得虧蘇陌涼沒有遺傳爹,不然得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