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幽暗密林
這個轉折實在是生硬，連比爾博都看出來對方是故意的。
很快，眾人翻身騎上了比翁豢養的馬匹，沒有過多的停留，直奔幽暗森林而去。
“現在走，趁著還有日光！”
比翁顯然也不想留他們，遠征小隊全員上馬，一路疾馳，很快在日落前趕到了幽暗森林。
這是一片看起來和其他森林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這裏樹木枯黃，地麵全是接近灰色的土壤，讓人一看就想到營養不良，整個叢林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鳥獸發出的聲音。
隻是站在森林旁邊，你就會覺得這片森林好像已經生病了，像是一個病懨懨，並且內髒已經開始腐朽的生物一般。
接近幽暗密林後，原本的豔陽也被雲層遮擋，四周突然刮起了冷風，因為森林裏麵的樹木沒有葉子，冷風沒有任何阻擋，直接朝著眾人迎麵拍來。
“還好，精靈之門還在，我們可以從這個通道穿過幽暗密林。”
甘道夫最先下馬，他來到一處人為開辟的道路麵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們一路跑來，連半獸人的影子都沒看到，看來命運之神也在眷顧我們。”
其中一個矮人原本聽到比翁的話，一路上心驚膽戰的，現在來到幽暗密林的門口，倒是鬆了一口氣。
甘道夫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再往遠處來的山坡看去，就見到一頭身上沾滿了鮮血的大黑熊盤踞在山坡最頂端。
“把小馬身上的東西都搬下來，然後解開韁繩，它們會自己回到自己主人身邊的。”
比爾博這時候第一個下馬，他走進森林一點，遲疑地開口。
“這個森林、我感覺，它好像生病了，嗯，仿佛疾病叢生。”
他似乎也知道，用生病來比喻一片森林，貌似有些不妥，不過思考再三，他又多問了一句。
“我們真的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了嗎？”
甘道夫舉起手裏的法杖，第一個踏步進了幽暗密林，然後他的聲音傳了出來。
“除非往北繞行，那至少要多走兩百裏，或者往南，那更是會多出四百裏的距離。”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黑暗的氣息令人討厭。”
身為精靈的卓依依，也第一次對這裏提出了反感。
“沒關係，有我在呢。”
郭文彬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鬆開原本騎乘的白馬韁繩，對方一溜煙跑向了遠處。
“等等，把我的馬留下來！”
就在這時候，才走進森林一會兒的甘道夫急急忙忙跑了出來，看他臉上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一般，竟然是想要離隊去其他地方。
身上帶著戒指，已經隱約可以聽到大眼珠子呢喃的比爾博這時候反應非常敏感。
“甘道夫，你不會是想要拋棄我們吧。”
這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結果甘道夫結果韁繩，一臉沉重地開口。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這樣。”
轟隆——
突然，遮擋陽光的雲層變得越來越厚，就在大家耽擱的這一小段時間，一道閃電飄過，接著就是沉悶的雷霆伴隨著細雨落下。
甘道夫走到了比爾博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比爾博，你變了，這一路走來，你早已不是那個剛剛走出霍比屯的霍比特人了。”
比爾博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什麽，甘道夫卻已經大踏步走向了郭文彬。
“霍格老爺，後麵還需要你多出點力，幫助他們度過危險。”
在郭文彬點頭的同時，他又已經走到了索林的身邊。
“我們在孤山山腳下會和，記住，我沒有到達之前，千萬不要冒險進入，記得保管好鑰匙和地圖。”
看得出來，甘道夫非常著急，他沒有等索林回答，就一邊往馬匹身上再次綁起韁繩，一邊告誡所有人。
“這裏已經不是以前的綠森林了，現在的幽暗密林裏麵，散發的瘴氣會引發幻覺，它們無處不在，小心不要吸入它們，這會讓你們迷失在其中的。”
“迷失，那是什麽意思？”
比爾博本身就很緊張，聽到危險自然反應很快。
“一定要跟著精靈開辟的道路走，千萬不要偏離，如果偏離，就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千萬都不要離開精靈開辟的道路。”
索林臉上有點不好看，因為眼看著通過森林，就要到達孤山了，甘道夫明顯是想要去做其他事情。
於是他賭氣的扭過頭，第一個朝著幽暗密林走去。
“來吧，我們必須在都靈之日，日落之前趕到孤山，現在時間不多了。”
比爾博還有些猶豫，他看著甘道夫策馬離開，心中還有很多話想要說。
不過矮人朵力拉了他一把。
“走吧，都靈之日快到了，一年隻有這一次機會能夠從密門進入山洞，我們不能錯過。”
天空之中的黑雲越聚越多，伴隨著連綿細雨，整個空氣又冷又濕，眾人走進森林後，有了樹木的遮蔽，倒是避開了這個麻煩。
這裏樹木密集，很多樹木甚至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彎曲，和周圍的樹木糾纏錯節，加上枝繁葉茂，把所有的雨滴都擋在了外麵。
甘道夫離開後，隊伍的帶頭人理所當然地變成了索林。
眾人在道路上勻速前進，雖然對於甘道夫臨時離隊很不滿意，經曆過很多次磨練的索林還是仔細聽從著對方的建議，他走得不算太快，遇到路口，還小心辨認著道路的痕跡，避免帶錯路。
越是往森林深處走去，就越是能夠發現這片森林和其他森林的差異。
原本還帶有一絲黑色的土壤，此時全部變成了坑坑窪窪的灰色，密林深處的落葉發出一陣陣惡臭的氣味，完全不像是正常植物腐敗時散播的味道。
所有的樹木都不是往上追著陽光生長，而是彎曲變形，根係也都露出了地麵，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很多樹木的枝幹上長滿了大小不一，外表顏色漆黑的醜陋瘤子。
因為這些彎曲的樹木纏繞在一起，根本沒有縫隙讓陽光透射進來，所以地麵上除了這些樹木的根莖，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厚實的落葉把地麵鋪了厚厚一層地毯，遠征小隊走在上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因為整個森林空空蕩蕩的，一眼望過去，好像哪裏都可以隨意行走一般，如此一來反而讓帶路的索林越發難以分辨清楚哪裏是正確的道路了。
因為光線照不進森林深處，眾人的視線也開始受阻，還好矮人一向居住在地底世界，眼睛能夠適應黑暗的環境，才勉強不需要舉起火把。
畢竟早知道幽暗密林非常危險的情況下，真的使用火把的話，就可能會變成一個源源不斷吸引黑暗生物的明燈。
“這裏麵的臭氣太難聞了吧。”
“你不說還好，你說出來，我覺得我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我怎麽感覺腦袋有點昏沉呢……”
“空氣，這裏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少了……”
……
第一個矮人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其他人立刻也變得議論紛紛起來。
倒是走在後麵的郭文彬和卓依依兩人並沒有什麽大礙，尤其是郭文彬，他還不時地提醒一下選擇遲疑的索林走上正確的道路。
對於眾人所說的缺氧，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不要以為植物是產生氧氣的，所以在森林就不會缺氧。
在這種樹木紮堆的森林裏，因為落葉太多，加上樹幹也開始腐敗，會產生一些特殊的氣體，用科學的說法就是甲烷之類的，而往往這樣的空間內，氧氣就不會太多。
氧氣吸入不夠帶來的副作用自然就會有頭暈、頭痛，反應遲鈍，甚至神誌不清的可能。
在一開始甘道夫說森林裏麵有一種會導致幻覺的氣體時，他就有些猜測，不過也沒有下最終的定論。
畢竟這是一個魔法側的世界，萬一它不講究科學呢。
在這種氧氣稀薄，光線昏暗，樹木長得大體一樣，四麵八方都是空曠空間，地上落葉掩蓋了一切的環境之中，想要辨認出精靈開辟的道路，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走在最前麵的索林步伐已經變得越來越慢，連帶著，遠征隊所有成員的步伐都開始放慢。
“大家停一下，路在這裏。”
郭文彬並不想要在這裏耽擱太久，所以在索林一次認錯路的時候，他主動站了出來，給遠征小隊指出了正確的道路。
精靈開辟的道路其實有鋪就石板的，隻是被厚厚的落葉蓋住，所以當大家踢開落葉後，發現果然差點走偏了。
索林露出感激的表情，發生這麽一個小插曲，大家本來昏昏沉沉的神情反而變得清醒起來。
接著郭文彬不時指揮著眾人走向正確的道路，慢慢地，隨著樹林裏麵的樹木變得稀疏，大家也從原本沉悶的氛圍之中緩和了過來。
直到，他們聽到一陣陣激烈的打鬥聲。
郭文彬往前麵一看，周圍全部都是白紗一般的蛛絲，不需要細聽，周圍就是密密麻麻地不知道什麽東西敲擊地麵和樹枝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有節奏。
嗖——噗！
一支箭矢從遠處飛來，樹枝上一頭比矮人身軀還要龐大的蜘蛛被射中了腦袋，從樹上掉了下來，剛好落到索林的麵前。
“小心！”
索林精神一振，徹底清醒了過來，大家舉起武器，小心翼翼地往前麵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群木精靈正在和一堆磨盤大小的蜘蛛戰鬥。
“怎麽樣，要不要幫忙？”
巴林看了一眼索林，場麵上雖然是木精靈占據上風，可蜘蛛數量太多，攻擊方式也非常惡心，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木精靈一時半會兒的也難以全部消滅它們。
“幫忙！”
郭文彬舉起精靈長劍，直接往前一劍劈死一頭想要從後麵偷襲木精靈的蜘蛛。
卓依依同樣舉起自製的弓箭，隻見她拉弓射箭，遠處木精靈們頓時壓力大減。
矮人見到兩人都出手了，他們也同樣舉起武器，一窩蜂地衝了上去。
有了遠征小隊出手相助，這一批蜘蛛很快就倒了大黴，最後全部把性命留在了這裏，一隻都沒有逃跑。
“矮人，人類，霍比特人，喔，原來還有精靈！”
戰鬥結束，一個男性精靈走上前，一臉好奇地看向遠征小隊，顯然是驚訝於裏麵如此多不同種族的人混合在一起。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遠征小隊幫了他們，再加上卓依依算是半個同類，這一次木精靈的態度倒不算太差。
得知他們想要借道穿過幽暗密林，表露了身份的精靈王子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但是也沒有完全拒絕。
眾人一路跟著木精靈前行，倒是不需要擔心迷路的風險了，雖然精靈們擺著一張臭臉，可遠征小隊也大多沒有放在心上。
很快，一座修築在山洞的堡壘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這一次眾人是以客人的身份進來的，所以沒有去監牢，而是來到了前麵的宮殿。
宮殿雖然建築在山洞內，可還是符合精靈的打扮，被布置得美輪美奐，周圍也站立了很多全副武裝的木精靈。
在宮殿最裏麵，一個身材修長，身穿銀色華麗長跑，白金色長發，相貌英俊的精靈王正坐在那裏。
和其他幾個前麵遇到的首領一樣，這位叫做瑟蘭督伊的木精靈王，同樣一眼認出了索林。
郭文彬都忍不住吐槽，索林這張臉是不是在中土所有的首領麵前備了案，或者他帶有一個被動技能：百分百被一族首領第一次見麵就認出身份。
“有人會說這是王族的榮譽之征，為了奪回家園，斬殺惡龍的征途。”
“可是我個人有一個更加符合實際的猜測，你們遠征的動機，隻是覬覦那堆積滿孤山的財寶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木精靈王站了起來，好奇了看了一眼卓依依，才繼續盯著索林。
“或者說，你已經找到進入孤山內部的方法了，你想要去拿回能夠讓你坐穩孤山之王王位的東西——阿肯寶石！”
“那對你來說珍貴得無與倫比，我了解，在山裏也有我想要的珍寶，閃耀著純淨星光的白寶石。”
很快，眾人翻身騎上了比翁豢養的馬匹，沒有過多的停留，直奔幽暗森林而去。
“現在走，趁著還有日光！”
比翁顯然也不想留他們，遠征小隊全員上馬，一路疾馳，很快在日落前趕到了幽暗森林。
這是一片看起來和其他森林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這裏樹木枯黃，地麵全是接近灰色的土壤，讓人一看就想到營養不良，整個叢林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鳥獸發出的聲音。
隻是站在森林旁邊，你就會覺得這片森林好像已經生病了，像是一個病懨懨，並且內髒已經開始腐朽的生物一般。
接近幽暗密林後，原本的豔陽也被雲層遮擋，四周突然刮起了冷風，因為森林裏麵的樹木沒有葉子，冷風沒有任何阻擋，直接朝著眾人迎麵拍來。
“還好，精靈之門還在，我們可以從這個通道穿過幽暗密林。”
甘道夫最先下馬，他來到一處人為開辟的道路麵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們一路跑來，連半獸人的影子都沒看到，看來命運之神也在眷顧我們。”
其中一個矮人原本聽到比翁的話，一路上心驚膽戰的，現在來到幽暗密林的門口，倒是鬆了一口氣。
甘道夫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再往遠處來的山坡看去，就見到一頭身上沾滿了鮮血的大黑熊盤踞在山坡最頂端。
“把小馬身上的東西都搬下來，然後解開韁繩，它們會自己回到自己主人身邊的。”
比爾博這時候第一個下馬，他走進森林一點，遲疑地開口。
“這個森林、我感覺，它好像生病了，嗯，仿佛疾病叢生。”
他似乎也知道，用生病來比喻一片森林，貌似有些不妥，不過思考再三，他又多問了一句。
“我們真的沒有其他路可以選擇了嗎？”
甘道夫舉起手裏的法杖，第一個踏步進了幽暗密林，然後他的聲音傳了出來。
“除非往北繞行，那至少要多走兩百裏，或者往南，那更是會多出四百裏的距離。”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黑暗的氣息令人討厭。”
身為精靈的卓依依，也第一次對這裏提出了反感。
“沒關係，有我在呢。”
郭文彬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鬆開原本騎乘的白馬韁繩，對方一溜煙跑向了遠處。
“等等，把我的馬留下來！”
就在這時候，才走進森林一會兒的甘道夫急急忙忙跑了出來，看他臉上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一般，竟然是想要離隊去其他地方。
身上帶著戒指，已經隱約可以聽到大眼珠子呢喃的比爾博這時候反應非常敏感。
“甘道夫，你不會是想要拋棄我們吧。”
這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結果甘道夫結果韁繩，一臉沉重地開口。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這樣。”
轟隆——
突然，遮擋陽光的雲層變得越來越厚，就在大家耽擱的這一小段時間，一道閃電飄過，接著就是沉悶的雷霆伴隨著細雨落下。
甘道夫走到了比爾博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比爾博，你變了，這一路走來，你早已不是那個剛剛走出霍比屯的霍比特人了。”
比爾博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什麽，甘道夫卻已經大踏步走向了郭文彬。
“霍格老爺，後麵還需要你多出點力，幫助他們度過危險。”
在郭文彬點頭的同時，他又已經走到了索林的身邊。
“我們在孤山山腳下會和，記住，我沒有到達之前，千萬不要冒險進入，記得保管好鑰匙和地圖。”
看得出來，甘道夫非常著急，他沒有等索林回答，就一邊往馬匹身上再次綁起韁繩，一邊告誡所有人。
“這裏已經不是以前的綠森林了，現在的幽暗密林裏麵，散發的瘴氣會引發幻覺，它們無處不在，小心不要吸入它們，這會讓你們迷失在其中的。”
“迷失，那是什麽意思？”
比爾博本身就很緊張，聽到危險自然反應很快。
“一定要跟著精靈開辟的道路走，千萬不要偏離，如果偏離，就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千萬都不要離開精靈開辟的道路。”
索林臉上有點不好看，因為眼看著通過森林，就要到達孤山了，甘道夫明顯是想要去做其他事情。
於是他賭氣的扭過頭，第一個朝著幽暗密林走去。
“來吧，我們必須在都靈之日，日落之前趕到孤山，現在時間不多了。”
比爾博還有些猶豫，他看著甘道夫策馬離開，心中還有很多話想要說。
不過矮人朵力拉了他一把。
“走吧，都靈之日快到了，一年隻有這一次機會能夠從密門進入山洞，我們不能錯過。”
天空之中的黑雲越聚越多，伴隨著連綿細雨，整個空氣又冷又濕，眾人走進森林後，有了樹木的遮蔽，倒是避開了這個麻煩。
這裏樹木密集，很多樹木甚至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彎曲，和周圍的樹木糾纏錯節，加上枝繁葉茂，把所有的雨滴都擋在了外麵。
甘道夫離開後，隊伍的帶頭人理所當然地變成了索林。
眾人在道路上勻速前進，雖然對於甘道夫臨時離隊很不滿意，經曆過很多次磨練的索林還是仔細聽從著對方的建議，他走得不算太快，遇到路口，還小心辨認著道路的痕跡，避免帶錯路。
越是往森林深處走去，就越是能夠發現這片森林和其他森林的差異。
原本還帶有一絲黑色的土壤，此時全部變成了坑坑窪窪的灰色，密林深處的落葉發出一陣陣惡臭的氣味，完全不像是正常植物腐敗時散播的味道。
所有的樹木都不是往上追著陽光生長，而是彎曲變形，根係也都露出了地麵，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很多樹木的枝幹上長滿了大小不一，外表顏色漆黑的醜陋瘤子。
因為這些彎曲的樹木纏繞在一起，根本沒有縫隙讓陽光透射進來，所以地麵上除了這些樹木的根莖，可以說是寸草不生。
厚實的落葉把地麵鋪了厚厚一層地毯，遠征小隊走在上麵一點聲音都沒有。
因為整個森林空空蕩蕩的，一眼望過去，好像哪裏都可以隨意行走一般，如此一來反而讓帶路的索林越發難以分辨清楚哪裏是正確的道路了。
因為光線照不進森林深處，眾人的視線也開始受阻，還好矮人一向居住在地底世界，眼睛能夠適應黑暗的環境，才勉強不需要舉起火把。
畢竟早知道幽暗密林非常危險的情況下，真的使用火把的話，就可能會變成一個源源不斷吸引黑暗生物的明燈。
“這裏麵的臭氣太難聞了吧。”
“你不說還好，你說出來，我覺得我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我怎麽感覺腦袋有點昏沉呢……”
“空氣，這裏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少了……”
……
第一個矮人不說話還好，他一開口，其他人立刻也變得議論紛紛起來。
倒是走在後麵的郭文彬和卓依依兩人並沒有什麽大礙，尤其是郭文彬，他還不時地提醒一下選擇遲疑的索林走上正確的道路。
對於眾人所說的缺氧，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不要以為植物是產生氧氣的，所以在森林就不會缺氧。
在這種樹木紮堆的森林裏，因為落葉太多，加上樹幹也開始腐敗，會產生一些特殊的氣體，用科學的說法就是甲烷之類的，而往往這樣的空間內，氧氣就不會太多。
氧氣吸入不夠帶來的副作用自然就會有頭暈、頭痛，反應遲鈍，甚至神誌不清的可能。
在一開始甘道夫說森林裏麵有一種會導致幻覺的氣體時，他就有些猜測，不過也沒有下最終的定論。
畢竟這是一個魔法側的世界，萬一它不講究科學呢。
在這種氧氣稀薄，光線昏暗，樹木長得大體一樣，四麵八方都是空曠空間，地上落葉掩蓋了一切的環境之中，想要辨認出精靈開辟的道路，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走在最前麵的索林步伐已經變得越來越慢，連帶著，遠征隊所有成員的步伐都開始放慢。
“大家停一下，路在這裏。”
郭文彬並不想要在這裏耽擱太久，所以在索林一次認錯路的時候，他主動站了出來，給遠征小隊指出了正確的道路。
精靈開辟的道路其實有鋪就石板的，隻是被厚厚的落葉蓋住，所以當大家踢開落葉後，發現果然差點走偏了。
索林露出感激的表情，發生這麽一個小插曲，大家本來昏昏沉沉的神情反而變得清醒起來。
接著郭文彬不時指揮著眾人走向正確的道路，慢慢地，隨著樹林裏麵的樹木變得稀疏，大家也從原本沉悶的氛圍之中緩和了過來。
直到，他們聽到一陣陣激烈的打鬥聲。
郭文彬往前麵一看，周圍全部都是白紗一般的蛛絲，不需要細聽，周圍就是密密麻麻地不知道什麽東西敲擊地麵和樹枝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有節奏。
嗖——噗！
一支箭矢從遠處飛來，樹枝上一頭比矮人身軀還要龐大的蜘蛛被射中了腦袋，從樹上掉了下來，剛好落到索林的麵前。
“小心！”
索林精神一振，徹底清醒了過來，大家舉起武器，小心翼翼地往前麵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群木精靈正在和一堆磨盤大小的蜘蛛戰鬥。
“怎麽樣，要不要幫忙？”
巴林看了一眼索林，場麵上雖然是木精靈占據上風，可蜘蛛數量太多，攻擊方式也非常惡心，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木精靈一時半會兒的也難以全部消滅它們。
“幫忙！”
郭文彬舉起精靈長劍，直接往前一劍劈死一頭想要從後麵偷襲木精靈的蜘蛛。
卓依依同樣舉起自製的弓箭，隻見她拉弓射箭，遠處木精靈們頓時壓力大減。
矮人見到兩人都出手了，他們也同樣舉起武器，一窩蜂地衝了上去。
有了遠征小隊出手相助，這一批蜘蛛很快就倒了大黴，最後全部把性命留在了這裏，一隻都沒有逃跑。
“矮人，人類，霍比特人，喔，原來還有精靈！”
戰鬥結束，一個男性精靈走上前，一臉好奇地看向遠征小隊，顯然是驚訝於裏麵如此多不同種族的人混合在一起。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遠征小隊幫了他們，再加上卓依依算是半個同類，這一次木精靈的態度倒不算太差。
得知他們想要借道穿過幽暗密林，表露了身份的精靈王子雖然沒有立刻答應，但是也沒有完全拒絕。
眾人一路跟著木精靈前行，倒是不需要擔心迷路的風險了，雖然精靈們擺著一張臭臉，可遠征小隊也大多沒有放在心上。
很快，一座修築在山洞的堡壘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這一次眾人是以客人的身份進來的，所以沒有去監牢，而是來到了前麵的宮殿。
宮殿雖然建築在山洞內，可還是符合精靈的打扮，被布置得美輪美奐，周圍也站立了很多全副武裝的木精靈。
在宮殿最裏麵，一個身材修長，身穿銀色華麗長跑，白金色長發，相貌英俊的精靈王正坐在那裏。
和其他幾個前麵遇到的首領一樣，這位叫做瑟蘭督伊的木精靈王，同樣一眼認出了索林。
郭文彬都忍不住吐槽，索林這張臉是不是在中土所有的首領麵前備了案，或者他帶有一個被動技能：百分百被一族首領第一次見麵就認出身份。
“有人會說這是王族的榮譽之征，為了奪回家園，斬殺惡龍的征途。”
“可是我個人有一個更加符合實際的猜測，你們遠征的動機，隻是覬覦那堆積滿孤山的財寶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木精靈王站了起來，好奇了看了一眼卓依依，才繼續盯著索林。
“或者說，你已經找到進入孤山內部的方法了，你想要去拿回能夠讓你坐穩孤山之王王位的東西——阿肯寶石！”
“那對你來說珍貴得無與倫比，我了解，在山裏也有我想要的珍寶，閃耀著純淨星光的白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