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番外04 馬甲齊聚,洞房花燭夜
  嬴子衿一向鮮少穿裙子,偶爾也是穿運動風的短裙配小白鞋。

   像這樣的曳地長裙,她第一次穿。

   大紅色的婚服襯著她原本就絕麗的容顏美得更加驚心動魄。

   嫁衣如火,眉目如畫。

   窗外有陽光落在她的身上,染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女孩瓷白色的肌膚如玉溫涼,唇色也是正紅色,像是朝霞一般,點點暈染而開。

   傅昀深知道她一向很美。

   可這樣的她,他也是第一次見。

   以前隻是在夢中見過,而現在,一切都真實地擺在了他的麵前。

   對於曾經的他來說,這一切都是奢望。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額頭和她相貼,嗓音微啞:“夭夭。”

   “嗯?”嬴子衿的眼睫微顫了顫

   這是她第一次結婚。

   她也很重視。

   “走吧。”傅昀深的手下移,和她十指相握,低笑,“說好了,去結婚。”

   畢竟這才是第一場。

   接下來的全球旅行,他還沒給她說,準備先斬後奏。

   人拐跑了,就是他的了。

   嬴子衿頷首:“嗯。”

   淩眠兮看著已經站起來的女孩,如夢初醒:“鞋!鞋還沒找呢!不行,不能走!”

   她把鞋藏在了一個絕妙的地方。

   傅昀深別想找到。

   找不到,也就帶不走新娘子。

   這句話剛一出,她就看見傅昀深已經將嬴子衿攔腰橫抱了起來。

   輕輕地瞥了她一眼後,他懶懶:“不要了。”

   隨後,傅昀深又開口:“雲山。”

   “來了來了。”雲山立刻拿著一雙新的紅色繡花鞋跑進來,“少爺,這兒呢。”

   傅昀深的臂力驚人。

   他一隻手抱著懷中的女孩,另一隻手耐心給她穿鞋。

   穿好之後,依舊抱著她走了出去,頭都沒回。

   淩眠兮:“……”

   她精心布置的一切都被這個不講武德的無恥男人給破壞了。

   “小眠。”聶亦開口,聲音低沉,“別攔了,再爛下去,他恐怕會直接把房頂掀了。”

   淩眠兮:“……別說了,我信。”

   聶亦頓了良久,還是開口了:“小眠,我們結婚的時候?”

   “我們結婚肯定不能這樣,你想啊,我這當然是坑外人。”淩眠兮攤攤手,“我怎麽會坑自己。”

   聶亦悶悶地笑,也握緊她的手:“好。”

   婚禮是在滬城的一座豪華庭院裏舉行,也一切依照中式的風格。

   有小山流水,鳥語花香。

   庭院很大,足夠幾千賓客進入。

   傅昀深結婚這麽大的事情,玉紹雲自然也要從古武界出來。

   他並沒有坐在高堂的位置,而是坐在賓客一席。

   他的後半生能夠陪在傅流螢身邊,又看著傅昀深結婚生子。

   固然有遺憾,也很圓滿了。

   這輩子他做錯了一些事情,但也擁有了來之不易的幸福。

   鍾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拍照,給不能到來的網友們實時轉播

   嬴天律也真心為嬴子衿高興。

   緣分讓他們有了交集。

   否則,以嬴子衿本家大小姐的身份,這輩子都不可能來到滬城。

   然而,就在他剛開始鼓掌的時候,他被踢了一腳。

   嬴天律神情僵了僵:“外公?”

   “看見沒,看見沒有啊?”鍾老爺子說變臉就變臉,直接揪住嬴天律的耳朵,“子衿都結婚了,你呢?你女朋友呢?”

   “哦,我忘了,你這個沒有情商隻知道經商的死直男,不配有女朋友。”

   嬴天律:“……”

   家裏有一個天天在網上衝浪並且很時髦的老人,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

   嬴天律頗為頭疼:“外公,我還沒到三十呢,急什麽?”

   “急什麽?”鍾老爺子翻了個白眼,“你到三十了就是老剩男了,你看看還有哪個姑娘會要你。”

   說不過,嬴天律選擇閉口不談。

   門口,賓客們魚貫而入。

   雲山、雲霧和被召回來的雲水都在,負責接待客人。

   司法堂的幾位長老也沒閑住,都等不及帝都那一場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幫忙。

   “曼森家主,這邊請。”

   “久仰久仰,會長,您這邊來。”

   “喲,泰勒家主,您也來了,進去吧。”

   話已經放出去了,那麽便來者不拒。

   當然,泰勒家主不僅不敢鬧事,反而要把禮物恭恭敬敬地送上。

   想要鬧事,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膽子。

   泰勒家主識趣地坐到了偏桌。

   坐下來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莉塔·貝文和嬴子衿交好,貝文家主自然也親自前來了。

   “真熱鬧。”莉塔挑了一位置坐下來,“中式婚禮真好看。”

   茶壺被她的裙子掃了一下。

   嬴天律眼疾手快,將茶壺勾住:“小心!”

   “小事。”莉塔並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多謝兄弟。”

   賓客們的前方,都擺上了名牌。

   網友們看得清清楚楚。

   而最讓網友們震驚的是,這些隨便出去一個都能夠讓全球經濟震上一震的人,都在萊恩格爾家族、嬴家和鍾家這一桌坐著。

   臥槽,O洲四大財閥,都是為我嬴神而來?!我還以為傅總呢!

   不不不,現在是三大財閥了,帕齊家族不是被洛朗家族滅了嗎?

   可可可洛朗家族也是為嬴神而來的,四舍五入帕齊家族就是被嬴神滅的,我這麽說沒錯吧?

   沒說錯兄弟,嬴神的身份你不要猜,總覺得還有一些身份沒有出來呢,坐等!

   當初Venus集團的季度總結會,嬴子衿雖然去了,甚至還和傅昀深一起跳了舞。

   但兩個人的領域一個是商業,一個是研究,所以除了磕瘋魔的CP粉外,的確沒有人將兩人想到一起去。

   更不用說洛朗家族了。

   “我們主人因為有事,無法親自前來,便托我來送禮。”喬布躬身,“不過聽說婚禮的場數挺多,後期一定會補上。”

   “客氣,太客氣了。”雲山熱烈歡迎,“喬布先生,您這邊請。”

   泰勒家主看著被安排在首桌的喬布,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當初到底是吃了多大的熊心豹子膽,還想著把嬴子衿解決掉?

   一時間,身邊圍繞著的大佬們太多,泰勒家主坐立不安,眼神四處飄。

   直到他的視線飄到一個桌子時,一根筷子直接朝著他飛了過來,而後深入桌子裏三寸。

   泰勒家主神色一變,大驚失色,猛地抬頭看去。

   “看什麽?”二長老冷哼了一聲,“沒聽過一句話,叫做華國人人會功夫?”

   說著,他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泰勒家主這回是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看他這小樣,還四大財閥呢。”二長老不屑一顧,轉頭,“老大,你說我出去,說不定還能夠占山為王,到時候就可以給我兒子找個漂亮的女朋友了。”

   大長老:“……你閉嘴吧。”

   賓客們入席完畢後,吉時一到,婚禮也正式開始。

   “一拜高堂——”

   傅昀深和嬴子衿先是對著素問、路淵和溫風眠拜了拜。

   又轉身,在玉紹雲猛然愣住的目光中,拜了他和傅流螢的牌位。

   傅昀深沒說什麽,但最終還是認下了這個父親。

   斯人已逝。

   眼前的人才更需要珍惜。

   “不是一拜天地嗎?”江燃撓撓頭,“難不成我記錯流程了?”

   “不是你記錯流程了,是阿嬴的結婚流程不一樣。”淩眠兮睨了他一眼,“你倒是說說,這天地敢讓他們拜嗎?”

   江燃:“……”

   不敢。

   這拜下去之後,天地怕不是要嚇得四分五裂。

   司儀又開口:“二入洞房——”

   傅昀深驀地握緊她的手,勾了勾唇:“嬴小姐,我有些緊張。”

   雖然這麽說,他聲調很是散漫。

   “緊張什麽?”嬴子衿瞟了他一眼,“洞房前,還要給爸媽敬敬酒,在此期間,你可以緩緩。”

   傅昀深若有所思:“說得也是。”

   兩人給素問幾人敬完酒後才離開。

   “大家吃吧。”素問抬了抬手,“小情侶的家事,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了。”

   西奈一邊吃,一邊出神。

   她變小的這十年,讓她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仿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夢。

   西奈抬手去夾魚肉,卻和另一雙筷子碰到了一起。

   兩人的手指也有了輕微的觸碰。

   滾燙滾燙的。

   這樣的溫度,西奈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誰。

   他沒像以前一樣懟她,說“小孩,怎麽和我搶菜呢”。

   而是移開了筷子,將那塊魚肉讓給了她。

   西奈一怔,下意識地轉過頭。

   恰巧坐在她旁邊的諾頓也側著身,垂眸看著她。

   那雙墨綠色的眼眸深沉,仿佛沒有彼岸的大海,讓人捉摸不透。

   這是一個太過神秘的男人。

   西奈跟著他生活了近半年之久,也無法看透他。

   幾秒後,仿佛陌生人一樣,兩人都移開了視線。

   西奈低下頭。

   果然,賢者戰車隻是喜歡欺負蘿莉。

   **

   新房裏。

   窗戶上貼了紅色的剪紙,旁邊是點燃的紅燭,以及交杯酒。

   交杯酒喝完之後,嬴子衿開口:“我有些緊張。”

   她仍然是平緩的聲調,沒有什麽起伏。

   如果不是這種近距離能夠觀察到她輕顫的翩長眼睫,傅昀深也會以為她依舊是如同往常一樣沉著冷靜。

   “不用緊張。”他的手放在她的腰處,慢慢帶著她躺在床上,聲音帶著哄誘,“小朋友,放輕鬆。”

   他的手像是跳躍的音符一般,牽起了一串串電流,酥酥麻麻。

   隨後,他修長的手指移到前方,開始解扣子。

   一分鍾過去,扣子終於解開了十顆。

   “這婚服,脫起來也挺麻煩的。”看到這一幕,嬴子衿挑挑眉,“眠兮和靈瑜一起,都幫我穿了半個小時。”

   她作為神算者來地球的時候,會穿一身黑袍。

   除了習慣之外,也是因為方便。

   那個時候不管是O洲的中世紀,還是華國的古代,穿衣服都是裏一層外一層,十分麻煩。

   現在她倒是挺感謝這件繁複的衣服,能夠給她一些心理準備和緩衝的時間。

   然而,下一秒,傅昀深的手再度扣住她的腰,唇也被他咬住,一點一點地深吻下來。

   隨後他手上內勁迸發。

   “哢嚓哢嚓——”

   一身價值二十萬的婚服,就這麽變成了碎片。

   他的內勁控製得十分巧妙。

   不僅沒有讓她有任何觸感,但還是震碎了她的衣服。

   “不解了。”傅昀深低下頭,嗓音在唇間落下,“麻煩。”

   嬴子衿終於:“……”

   這個男人,他是真的不講武德。

   傅昀深再度抬手,內勁隔空滅了紅燭的光。

   燈也在這一刻暗了下去,紅色的床簾落下,影影綽綽。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與此同時。

   帝都。

   第五家祖宅。

   西澤還在院子裏坐著。

   他沒去現場,但在看直播。

   第五月昏迷了快一個月了,但氣色在慢慢轉好。

   這個世界上,有誰敢算賢者世界,也就隻有她一個了。

   雖然共生了,反噬也不是一般的大。

   第五風和第五雪出去辦事,院子裏隻剩下了第五花。

   這些天,西澤也和第五家的幾個小輩熟識了。

   他甚至有點喜歡上這裏的隱居生活。

   “月月從小就怕疼。”第五花歎了一口氣,“以前她被院子裏的大鵝都會追的嗷嗷叫。”

   西澤想象了一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被鵝追的場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第五花詫異:“洛朗先生?”

   “沒什麽。”西澤握拳掩唇,低咳了一聲,“是她的性格。”

   “可不是嗎?她從小就皮。”第五花想了想,去書房裏,翻出了幾個相冊,“你看,她三歲的時候就上樹捅馬蜂窩,最後被蟄成了大麵包,屁股都被蟄了。”

   “她又是我們中最小的,誰也不忍心責罵她,最後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格。”

   這張照片上第五月還是一個小豆丁。

   西澤耐心地看。

   她擁有的是平凡的童年,過的也是平凡的生活。

   即便到現在,西澤也無法想象出當時第五月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情,選擇義無反顧地赴死。

   她十八歲的年紀,卻能夠說出“保家,衛國,護天下”這樣的話。

   讓他都有些慚愧。

   “我去古醫界拿些藥材。”西澤站起來,“希望她月底能夠醒來,還能夠趕上老大在帝都的婚禮。”

   第五花這下也清楚了,嬴子衿就是第五月的師傅。

   她平常也看娛樂新聞,還真沒想到嬴子衿的卦算也這麽強。

   “麻煩了,洛朗先生。”第五花把他送出去,“其實你沒必要在這裏,我們都看著月月呢。”

   “閑而已。”西澤淡淡,“平常我也沒什麽事情做。”

   第五花點了點頭,也就沒說什麽。

   西澤還沒有回來,第五家又迎來了一批客人。

   幾個人都穿著古式長袍,手上還拿著羅盤。

   衣服的右上角,繡了一個羅字。

   風水卦算界,羅家!

   第五花眼眸微眯:“諸位,是有什麽事情?我家長輩目前都不在。”

   “無妨無妨,我們等一等。”一個中年人微微地笑了笑,“在下羅休,現任羅家家主。”

   “我們是來和川老先生商討當初定下的婚事,和月小姐的娃娃親。”

   原本他們就不是十分滿意和第五月的婚事。

   第五月以前幹啥啥不行,連八卦都不會。

   直到後來第五月突飛猛進,羅家這才放了心。

   可誰知道,第五月再一次回來,昏迷不醒了。

   他們觀察很久了。

   第五月至少昏迷了半個月。

   雖然是沒有去醫院,但的確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卦算者要是出現突然昏迷或者其他嚴重狀況,就證明受到了極大的反噬,壽元也即將走向盡頭。

   第五月要是沒做什麽強行更改因果的事情,怎麽會嚴重至此?

   羅家懷疑,第五月是走了歪門邪道。

   而現在第五家又逐漸式微。

   等到第五川先去,還有誰能夠撐起第五家?

   否則到時候第五家纏上他們,還沒辦法脫身。

   第五花眼神一凝:“和月月的娃娃親?”

   “不錯,這婚事,我們不要了。”羅休直接開口,“或者,她也可以進羅家,隻不過不能是正室。”

   一個植物人,羅家還是有多餘的閑錢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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