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作死也不挑日子
  雲錚目光如電,冷冷的射向她,眼中已經有了一絲殺意,江月一驚,向後退了兩步。

  “月兒所做作為實在不符合這裏的規矩禮儀,想必王爺也看出來了,這也是我為什麽能言中這些事的原因,若王爺肯來,我還會將我的來曆也一並告知。”

  她又趕忙說了一句話,之後就行了一禮,匆匆離開了。

  雲錚站在當地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卻起了很大的波瀾。

  她說辛伊進京後會發生一些事,到底是何事?天香樓的幕後主使又是誰?

  這些拋開都不提,關於沈雲溪的結局,如果是真的,他真的無法接受。

  說她失蹤,一個人好端端怎麽會憑空失蹤?必定是發生了什麽事?那半年後,會發生什麽事令她消息全無?

  他一時鑽了牛角尖,手足無措起來,遇到她的事他就怎麽都無法靜下心來思考了。

  雲錚匆匆上萬朝去校場繞了一圈,也沒練兵就告假回府了。

  沈雲溪正和木香研究呂夫人給她送來的香片,見他回來悶悶不樂的,不禁問道:“今兒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你沒去練兵?”

  雲錚搖了搖頭道:“我去趟書房,下午不回來吃飯了,你自己先吃吧。”

  說完他就又轉身離開了,叫了墨煙去商議事情。

  沈雲溪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扭頭問木香:“你有沒有發現王爺有些不對勁?”

  木香連連點頭:“是啊,王爺怎麽了?看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兒。”

  她拈了幾片香片,遞給她說道:“你將這個拿去他書房,給他點上,讓墨煙看看有什麽反應?”

  “啊?王妃,這……你不是說這香片不對勁麽?為什麽要給王爺用?”

  木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喃喃問道。

  “偶爾用一次沒事,時間長了才會中毒,你就去吧,用一片就行了,這香有安神的作用,讓他聞了好好睡一覺,興許就沒事了。”

  沈雲溪已經研究明白這香片的成分和用途了,各大官員家的小妾們屢屢作妖,將大臣們迷的神魂顛倒的元凶就是這個東西。

  這香片裏的成分有致幻的作用,還會讓人情欲旺盛,對這東西產生依賴,簡直跟鴉片有的一拚,怪不得那些朝臣們中招,這擱誰都撐不住啊。

  木香雖然不大理解,不過還是匆匆去了。

  隔了一會兒,她就回來了,說已經拿去書房給用上了。

  沈雲溪擺了擺手,讓她退下,晚膳時雲錚果然沒回來,她和火龍果吃了飯就讓他們早些去休息了。

  她依舊換了一身男裝,改了妝容,拿著上次在天香樓得的那個花魁簪子,悄悄出了王府,直奔天香樓而去。

  江月如今是天香樓的花魁,想約見的人不計其數,不過她都推掉了。

  這裏的花魁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因為天香樓背後是有朝廷勢力罩著的,所以即便是王孫公子也不敢大鬧,隻能眼巴巴的排隊等著。

  等她哪天心情好了才會開恩隨便挑選一個去她屋裏喝上一杯,見上一麵,也隻是這樣而已,若想更進一步,那就不可能了。

  即使這樣,也要很高的價錢,不知道是不是奇貨可居,江月這般做法倒反而讓那些王孫公子們趨之若鶩,爭得頭破血流,她越是清高爭奪她的人就越多。

  這樣反而更讓她名聲大震,成了天香樓裏的活招牌,越發紅火起來。

  沈雲溪到了的時候,天香樓已經人山人海了,不得不說,這個時代最賺錢的行業大概就是青樓了,不管大小都人滿為患。

  有不少富家公子和官員已經提前排隊預約見江月了,但老鴇卻在跟他們說江月今晚不見客,惹得那些公子老爺們氣惱不已又無可奈何。

  有時候這些人就喜歡這個調調,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沈雲溪要了一間二樓的包房,她拿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龜奴立即高興的帶著她上了二樓。

  她先點了些吃的喝的,之後拿出簪子跟龜奴說道:“去將你們老鴇叫來,就說我來履行之前的約定。”

  龜奴看了一眼簪子就知道這是上次選花魁時江月的簪子,知道這人輕易得罪不得,忙拿著簪子去叫老鴇了。

  沈雲溪掀開簾子看著樓下的情形,燈紅酒綠,人聲鼎沸,來尋樂子的人多如牛毛,到處充斥著歡聲笑語,推杯換盞的吆喝聲。

  突然,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也進了天香樓,身長玉立,麵容清雋無雙,正是雲錚。

  她終於明白他今兒悶悶不樂失魂落魄的原因了,江月這煞筆,真是作的可以,又不知胡言亂語什麽了,這才讓他放心不下,親自找來了吧。

  她看著雲錚被老鴇歡天喜地的迎了進去,帶著他去了三樓的一間房,看排麵應該就是江月的房間。

  心中一股鬱氣猛的竄了起來,她今兒來天香樓本就是想見一麵江月,處置了她,沒想到她居然又將雲錚弄到這裏來了。

  等了兩盞茶的功夫,老鴇還沒來,拿著簪子去的龜奴也沒有來,她更加心浮氣躁起來。

  又等了一炷香,香快燃盡的時候,老鴇才終於姍姍來遲。

  “喲,原來是王妃來了,見過王妃。”

  上次她已經知道了沈雲溪的身份,卻還是故意晾了她這麽久才過來,大概就是仗著背後的勢力想給她個下馬威吧。

  “老鴇,本妃在這兒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你才姍姍來遲,你這把年紀了,難道也陪客去了?你這尊容,客人也能吃得下去?”

  沈雲溪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所以一見她便冷嘲熱諷就是一頓羞辱。

  老鴇的笑臉頓時僵住了,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尷尬氣息。

  半晌,她才慢慢恢複笑臉說道:“讓王妃久等了,實在是樓裏客人太多,哪兒都得小的去招呼,這才來的遲了些,還望王妃恕罪。”

  “嗬嗬,恕罪?我瞧著你是覺得有人罩著你這天香樓,故意給我下馬威吧?”

  沈雲溪懶得和她廢話,直接就點明了她心中所想。

  老鴇沒料到她居然這麽直接,連個轉彎的話都不肯說,不禁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才回道:“王妃既然知道這裏是有人罩著的,那就該高抬貴手饒了小婦人方才的招待不周之罪。”

  她話剛落,沈雲溪就一巴掌扇在了她的頭上,又一腳將她踹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