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按住他拿酒壇的手，溫聲勸道，“顧霆琛，你不要再繼續喝了，對身體不好，聽話可以嗎？”

  他抬眸看著我，嘴角的笑悠悠蕩開，“不礙事。”

  見他還是不肯聽話，我微微蹙眉，已經有些生氣了，“顧霆琛，你知不知道酒……”

  “我不喝了。”察覺到我生氣了，他非常識時務地放下酒壇，俊朗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我聽老婆的話。”

  林煥趴在桌子上看著我們，說話甕聲甕氣的，“我說你們夫妻兩個有完沒完？我他媽在這裏喝悶酒呢，你們卻在那裏秀恩愛，能不能稍微有點同情心？稍微給我一點安慰？”

  顧霆琛抿唇，沒搭理他。

  不但沒搭理他，反而像是故意的一樣，單手杵著臉看著我，一副正在欣賞我的樣子。

  我不跟他對視，看向林煥問道，“你倒是跟陳數吵架了？還是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林煥咂了下舌，滿臉不悅地問道，“什麽叫我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我能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我挑眉，“你確定？”

  林煥沉默了，過了好半天，他喝了一口悶酒，歎了口氣，“陳數她要走，孩子怎麽辦？”

  “……”

  我並不感到意外，之前我就提醒過林煥，好好對陳數，如果他執意不聽，陳數早晚有一天會失望離開。

  當時我就知道林煥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所以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

  我抿唇，淡淡開口，“林煥，你是因為陳數離開難過，還是因為孩子沒有了母親在身邊而難過。”

  林煥沒有立馬回答，而是連續給自己灌了幾口酒，然後說道，“孩子這麽小就沒有母親在身邊了，他太可憐了。”

  我蹙眉，心裏升起了怒意，“林煥，陳數這麽多年的青春和愛都給你了，最後你為她的離開難過，竟然是因為這個嗎？難道她對你而言的，真的就隻是一個為你生孩子的工具嗎？她就不配成為你的妻子嗎？”

  他眼神透露出了迷茫，“可是我能給她的，該給她的，我都給了，我不會娶妻子，她除了不能名正言順地嫁給我，其他的我都給了，為什麽她還不滿足？我給她的東西，她這一輩子再遇見誰也不可能再有了。”

  我感覺自己麵前坐著的，既是林煥，也是周沫陽。

  他們真的不知道陳數和麗絲要什麽嗎？

  他們知道，隻不過是不想罷了。

  所以他們就讓她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在物質上極力彌補，覺得這樣她們再要求其他的就是過分了。

  這種行為在我眼裏看來，就是徹頭徹尾的自私。

  林煥直到現在都不肯麵對自己的心，不承認自己對陳數的感情，那我說再多都是沒有用的。

  我看向顧霆琛，淡淡開口，“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顧霆琛點頭，非常聽話地起身。

  林煥不高興了，“不是，這飯都沒吃幾口，怎麽就準備走了？”

  “家裏還有孩子，需要回家照顧。”顧霆琛開口，俊朗的臉上滿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