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衝過去和她理論。

  可我知道再耽擱下去的話，半個小時後我都不一定能到醫院，外麵狂風暴雨，能不能打到車都還是個問題。

  算了吧，先忍著。

  我逼迫自己忽略掉那些傷人的話，沒什麽比盡快趕到傅言殤的身邊更重要！

  來到樓下，我正想攔車，手機突然響了。

  我一接電話，見是慕北的聲音，心裏隱隱覺得不好了。

  果然。

  慕北的語氣很急，甚至帶著點驚慌失措的狂亂：“秦歌，你現在在哪？！”

  我說：“我在我家樓下，怎麽了？”

  慕北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急切道：“那我馬上過來接你！”

  我心裏‘咯噔’一下，整個人都急躁起來：“是不是傅言殤出事了？”

  “不是。”慕北似乎欲言又止，過來好幾秒，才擠出幾個字：“是方雅以死相逼，要你過去……”

  我覺得很奇怪，一直以來，方雅最痛恨的人就是我，如今她要我去醫院做什麽？

  怔神間，慕北已經將車子開到我旁邊，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說：“快上車，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說是你如果不來，肯定會抱憾終身！”

  我無心多想，上車後下意識地問了句：“你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從醫院到這裏，最快也要五分鍾。”

  慕北歎了口氣：“昨晚我喝多了，早上沒回醫院，直到剛才小薇打電話告訴我醫院出事了，我才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

  我側過臉去看慕北，他那麽英姿颯爽的一個人，此刻竟有點頹廢的感覺。

  不但眼窩深深的凹了進去，就連襯衫領口的扣子也扣錯了。

  “昨晚你帶小薇回家見父母，然後……”我忍不住問。

  慕北唇角一扯，笑得有點苦：“然後，我父母不同意。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無法想象昨晚林薇是否遭遇過冷眼和難堪，我隻知道林薇愛慕北，慕北就是她對愛情的最後一次希冀。

  “你父母不同意，那你是怎麽想的？”

  慕北糾結地搖了搖頭，無奈道：“我能怎麽想，我愛小薇，但我也愛我的父母。若是非要在愛情和親情之間選擇，我會選擇親情。”

  我皺了皺眉，“慕北，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對小薇很不公平？昨天你還那麽深情款款的向她求婚！”

  慕北張了張嘴，卻沒說話，似有愧意，知道怎麽說都是錯。

  我見他這樣，就知道他是決定要放棄和林薇的感情了，直接問了他一句：“你都沒有為你和小薇的未來努力過，就這樣輕易放棄了，你捫心自問是貪圖一時的新鮮感，還是真心想跟小薇結婚？”

  慕北想了想，很認真地說：“我自問不是那種縱欲濫情的男人，我是真的想跟小薇結婚。可是秦歌，我沒有傅言殤說一不二的魄力，我父母把畢生的心血都傾注在我身上，我不想做個不孝子。”

  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真想一巴掌甩到慕北的臉上。

  慕北像是感覺到了我在為林薇抱打不平，又說：“而且我很喜歡孩子，可林薇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