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老公要吃肉
  傅言殤看著我。

  過了很久,在我以為他又要選擇沉默的時候,他卻抬起手,不自在地拉高了我的衣領。

  “知道了。”

  他的嗓音還是一貫的寡淡,指間的動作略顯僵硬,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我條件反射般想閃避。

  我不是個毫無脾氣和記性的人,就算他之前對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出於生氣,可他確確實實傷到我了。

  傅言殤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瞳仁一沉,惱怒的情緒過後,是掩蓋不住的溫潤:“別動。”

  他清冽的氣息在我頭頂盤旋,仿佛把內心為數不多的耐心和溫情都給了我。

  我閉上眼睛又睜開,真懷疑自己在做夢。

  “傅言殤,你、你是不是病了?”不然為什麽突然對我那麽溫柔?

  傅言殤垂下眼眸,沒說話。

  可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對我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不想再胡亂猜測下去,索性扯開話題,直接問他:“來的路上,車子沒有任何異常?”

  他淡淡地說:“刹車失靈,差點車毀人亡。”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才發現傅言殤的褲腳一片濡濕,隻不過剛才他踏著風雪而來,沒有人留意到他身上的異常。

  “你怎麽了?”我心驚肉跳地問。

  他笑了下,若無其事地躺下:“沒事。死不了。”

  我足足愣了好幾秒,這男人一向不是個嗜睡的人,現在竟然徑直躺下,連看都不看被單是否幹淨整潔。

  這時,天色已經全黑了。

  我拉了下牆角的燈泡拉繩,沒亮,燈泡應該是壞了。

  室內沒有任何供暖設備,寒風呼呼呼的鑽進來,真冷。

  “傅言殤,晚餐你想吃什麽?”我搓著手問他。

  他連眼簾都沒掀開,懨懨道:“隨便。”

  我皺了皺眉,可算感覺到傅言殤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挽起他的褲腳一看,才發現小腿血肉模糊,傷口還在不停的往外沁血,隻不過西褲的顏色深,麵上看不出什麽血跡而已。

  傅言殤大概不願意讓我看見他的傷口,一把撥開我的手:“看什麽。”

  “你在流血!”

  “那又怎樣,反正不會死。”

  我眼眶一熱,都這樣了,傅言殤你就不能稍微軟一下?

  我火急火燎地出去問外婆要紗布,外婆和外公自顧自吃飯,無情地說:“別說我們家沒有紗布,就算有,也不會給你救野男人!”

  “他不是野男人!”我怒火燒心,像瘋了似的掀了飯桌,瞪著外婆說:“棉花呢?給我碘酒和棉花!”

  外婆和外公嚇了一大跳,似乎沒想到我狂躁起來居然這麽粗魯,不情不願地拿了碘酒和醫用棉花給我:“冤孽!你和你媽都是冤孽,家門不幸啊!”

  我忍不住一陣冷笑,相比於他們罵傅言殤,我更希望他們要針對就隻針對我。

  一世安然不負流觴(酥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