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糖果味的吻
  “還不如一個小娃娃?”

  席夜寒帶著笑意的一句話說了出來,林安淺立刻坐了起來,圓圓的鹿眼看著席夜寒,“誰說的?我可是小團子的媽媽,怎麽可能會害怕吃藥!”

  麵對某個人的嘴硬,席夜寒也不置可否,他聳了聳肩膀,“那……比小團子厲害那麽一點點的人,要不要把藥吃了?”

  林安淺看著席夜寒向前傾身,再一次拿起了那杯水還有藥片,遞到了林安淺的麵前。把手往前舉了舉,示意林安淺接過去,把藥吃掉。

  某個很不情不願的人,還是慢慢吞吞的移動著自己的動作,拿過來了席夜寒手心放著的小藥盒,一仰頭把裏麵的白色小藥片倒進了嘴裏。

  皺著眉頭,緊緊的閉著眼睛,林安淺立刻喝了一大口水,把所有的藥借著水,咽了下去。

  看著林安淺臉上痛苦的表情,席夜寒淺淺的笑了一下,手裏不知道什麽多了一個彩色糖紙包裹著的糖果。

  剝了糖紙,塞進了自己的嘴裏麵。

  就在林安淺還在苦惱自己嘴裏苦澀的藥味的時候,就感受到了自己的頸後多了一隻有力的手臂,她整個人都被帶進了一個懷裏,然後就感受到了唇上的一片柔軟,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甜甜的味道傳了過來。

  那個吻轉瞬即逝,席夜寒離開了林安淺的唇瓣,含著笑意看著自己麵前像一隻小狐獴一般席小女人。

  林安淺感覺到了自己的嘴裏多了一塊甜甜的糖,還是草莓味道的。林安淺看著席夜寒,男人眼裏帶著笑意,更多的則是深情,過分的撩人。

  “你怎麽……”

  這麽犯規!

  但是後半句話,林安淺沒有說出來,但是臉頰還是可以感覺的到的,發熱了起來林安淺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分不清,臉頰這樣的火熱,是因為自己生病發燒,還是因為有些人太過於撩人了……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席夜寒,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懶懶散散的笑著看著林安淺。

  看著小女人一直瞧著自己,席夜寒微微挑了一下眉毛,“怎麽了?怎麽這麽看著我?嗯?”

  “你怎麽……太犯規了!”

  林安淺自己在一旁小聲的噥咕著,想要反擊,又覺得自己不是對手,可是就這麽簡單的過去了,好像又有點不太甘心……

  於是乎,某個鼠鼠祟祟的小女人,悄悄的咬碎了自己嘴巴裏的糖果,慢慢的靠近了席夜寒。

  一隻白皙,好似無骨的纖纖玉手,攀上了席夜寒的肩頭,另一隻手摸到了席夜寒的下頜,慢慢的把男人頭轉到這邊,和自己對視,隨後直接跨坐在了男人的身上,雙臂環繞著席夜寒的脖子。

  男人也不躲,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跑到了自己的身上來,大手拖著林安淺的大腿位置,保證她不會摔下去。

  林安淺看著席夜寒,眼淚慢慢下移,落在了席夜寒的嘴唇上,停留了幾秒之後,主動湊了上去,吻住了席夜寒。

  難得自己的小妻子這麽的主動,席夜寒當然十分的享受,雖然小姑娘的還是有點害羞,在親吻自己的時候,也是帶著怯意和生澀。

  直到自己的嘴裏也有了幾塊碎了的糖果,這個吻,慢慢的的都是草莓糖果的味道。

  席夜寒感受到了林安淺要離開,他當然不會輕易的就放開了到嘴邊的獵物。於是長臂勾住了林安淺的細腰,把人緊緊的禁錮在懷裏,加深了這個糖果味道的吻。

  醫院裏

  白逸塵沒有第一時間來到病房裏,因為他臨時被安排接到了一台手術。忙完了那台手術之後,已經第二天的淩晨。

  回到更衣室換了一身衣服,白逸塵沒有停留休息,直接就去了葉楚堯所在的病房。

  作為醫生,他可以很平靜的告訴病人的家屬,“做好心裏準備吧。可以準備後事了……”

  但是,這件事情,放在他自己的身上時候,他無法告訴自己,葉楚堯已經是強弩之末,要做好心理準備,可以給他……準備後事了。

  葉楚堯的病,已經到了末期,沒有了任何治療的必要。他的病,遠比白逸塵預料之中的惡化的快的多。

  但是,出現了這樣的結果,也是不令人意外的。

  為了不讓林安淺發現端倪,葉楚堯拒絕了住院,拒絕了治療。

  來到了病房門口,白逸塵剛要進去,病房的門就從裏麵被打開了。茱莉亞和白逸塵四目相對著,可以看得出來,茱莉亞應該是哭了很久的,眼睛紅的像是一隻小兔子。

  “我……”

  白逸塵剛剛發出了音節來,就被茱莉亞攔住了下麵的話。“我有話要問你,我們談一談吧。”

  說完,茱莉亞就直接離開了,白逸塵愣了一下,隨後跟著茱莉亞,一起去到了醫院的天台上。

  清晨的空氣十分的清新,站在該高處,隱約樂可以看見日出,但是此刻站在天台上麵的兩個人,並沒有那麽美好的心情,去欣賞日出。

  “葉楚堯的病很嚴重了是嗎?”茱莉亞開門見山的問道。

  白逸塵沒有回答,而是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來了一盒煙,朝著茱莉亞舉了一下,“介意嗎?”

  茱莉亞搖了搖頭,白逸塵才抽出來一隻,點燃了。

  他看著遠處慢慢升起來的太陽,人們都說,在日出時候,都是帶著希望的。

  可是,此刻的他,沒有一點希望的光芒可以看見。

  “腦部的腫瘤,惡性的,已經晚期了,沒有任何治療的必要了。”

  白逸塵吐出了一口煙去,聲音就像是沙粒一般的粗糙沙啞。

  相比於白逸塵的平靜,茱莉亞仿佛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一動不能動彈。

  “你不是醫生嗎?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你不能救他!”

  茱莉亞的情緒有些激動,她抓住了白逸塵的手臂,聲音裏滿是絕望。

  白逸塵像是一個木樁一樣,任憑茱莉亞搖晃,他還是默然的抽著指間的香煙。

  可是他泛紅的眼眶,還是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巨大痛苦。

  醫生可以治好疾病,卻無法起死回生。

  他也很恨自己,為什麽自詡神醫妙手,卻連自己的至交好友,都無法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