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席夜寒怎麽可能會死i
  看著眼前的棺木,林安淺還是慢慢的挪動了自己的腳步,走到了棺木前,雙手扶著棺木的兩邊,看著裏麵的人,林安淺隻覺得渾身刺骨的冰冷。

  縱然她在來這裏之前已經給了自己許多的暗示,已經一遍一遍的給了自己安慰。但是,無數的說服,所有的心裏的建防,在見到席夜寒的那一刻,全部的被打的粉碎。

  那一瞬間,林安淺隻想要和席夜寒一起離開,她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想了,她最愛的人,就這樣孤孤單單的躺在這裏,了無生息。

  甚至,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林安淺的腳步突然不穩,身後有人扶住了她。

  樓青蘭看著林安淺,眼神滿是擔憂和心疼。

  “安淺,你要堅持住,你是席家主的妻子,你要代替他,撐著席家。”

  林安淺忍著眼淚,甚至沒有讓一滴眼淚掉落下來。

  她的手指,死死的扣著棺木的邊沿,不讓眼淚掉落下來,同樣也不讓自己的倒下去。

  席老爺子和席震霆也一起走了過來,看著林安淺,臉上的難過之情,分不出是因為對林安淺的心疼,還是因為席夜寒的離開而太過於悲傷。

  “曾祖父,祖父。”

  林安淺漸漸的站穩了身子,看著席老爺子和席震霆,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話。

  “安淺啊,你……唉……”席震霆似乎想要安慰林安淺,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麽樣說得出口來。

  “我沒事,您二老要顧及好身子,夜寒不在了,席家還需要曾祖父暫時做主一段時間,曾祖父和祖父,還是要好好保重。”林安淺說出來的話,平靜切禮貌,卻唯獨沒有一點真情實感在裏麵。

  席老爺子和席震霆點了點頭,眉目之間,難以掩飾對於席夜寒離去的失落的悲痛欲絕。

  林安淺站直了身子,麵容嚴肅,除了泛紅的眼圈,甚至沒有見到一滴眼淚在臉上。這個時候正好有人走了進來,“夫人,殯儀館的人來了,我們該出發了。”

  “嗯,走吧。”

  林安淺簡單的應答了一下,看著眼前,往旁邊側了一步,給進來抬走棺木的人,讓出了位置。

  席夜寒的棺木,被抬了出去。

  樓青蘭一直守在了林安淺的身邊,她擔心林安淺會突然支撐不住。

  林安淺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已經走出去的抬著席夜寒棺木的人,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去,沒有說一句話,抬腿跟了上去。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正廳的一個角落裏,有一個身影,一直注意著這裏的一舉一動。而就在林安淺快要被絕望擊潰的時候,那道身影,也控製不住的,想要衝上前去。

  一行人到了殯儀館裏,席夜寒經過館裏的專業人士的最後處理,緩緩的送了進去。所有的人,都等在另一個地方,沒有人進去,除了林安淺。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山大門緩緩的被打開,林安淺捧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站在門口。

  她抬起眼眸,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席老爺子,席震霆,席建川,樓青蘭,武漢平……還有席家家族的其他人,她一一的掃視過去,有一些人,在觸及到林安淺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時,突然就低下頭去,不敢和她對視。

  林安淺看過去的時候,隻有幾個人敢和她對視,除了其他林安淺認識的人,隻有一個陌生人。

  她停頓了一下,也不過一秒而已。

  林安淺走了出來,雙手捧著席夜寒骨灰盒,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殯儀館裏,走到了車子裏,下一步,他們要去墓地,哀悼會就在墓園裏,林安淺作為席夜寒的妻子,自然是主持會議的人。

  到了墓園,林安淺腳步似是灌入了千斤的泥水,她艱難的走著,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把利刃刺穿,每向前走出去一步,林安淺都覺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塊。

  直到把席夜寒的骨灰盒子放進了那塊小小的墓地裏,墓碑緩緩的蓋在了上麵。

  那一刻,林安淺才覺得,自己的心,真的已經空了,什麽都沒有了。

  林安淺站了起來,轉身看著身後的那些人,臉上沒有一絲的其他情緒,強大的氣場,雖不敵席夜寒,但是也有席夜寒的幾分神似。

  她先是深深的鞠了一個躬,“感謝大家,來參加我丈夫席夜寒的葬禮。我丈夫身為席家的家主,奈何命裏福薄,無法肩擔此任,我作為他的妻子,按道理應該代替他,守住席家的家業,所以……以後要與各位打交道人,就會是我。”

  林安淺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的上揚著,雖然她是笑著的樣子,卻沒有一絲笑意。

  反倒是,周身壓抑著的情緒,讓人不寒而栗。

  頓了頓,林安淺看著那些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我知道大家對於我要接受席家家主的這件事情,都表示懷疑,我不在乎,你大可以來找我。隻有一點,未來三個月內,席家會保持原樣不動,誰也不能打擾我丈夫的安息,過了這個時間,隨你們怎麽樣……”

  “誰要是在這個時候,打擾了我丈夫席夜寒的安息,我必傾盡所有,哪怕魚死網破,也一定讓你……不得……善終!”

  林安淺的字音狠狠的要在了最後的幾個字上。

  說著話的時候,林安淺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席建川,眼淚沒有任何的其他的波瀾,但是其中的警告和威脅,倒是十分的明顯。

  剛剛還有議論聲音的周圍,頓時就安靜一片,沒有了其他的聲音,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追悼會很快就結束,林安淺在一一送別賓客。她站在門口,向和她問好安慰的人,淡淡的道別。

  人群漸漸都已經離開,林安淺低頭垂眸的時候,鼻尖突然嗅到了一個熟悉的味道。

  林安淺猛的抬起了頭,目光觸及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容。

  林安淺沒有去看那人的樣子,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和席夜寒之前用的香水味道,十分的相似,就是那種靜心提神的檀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