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陸二苗不知什麽原因,很不待見陸雲深。

  陸三苗則因為年紀小不能下地幹活,就時常幫忙去田裏幹活的張春田照顧陸雲深,故而跟陸雲深的關係最好。

  “阿姆,雲深,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陸三苗離開時,不忘將碗帶走。

  三苗……

  張春田眼神複雜的看著陸三苗離開。

  別以為張春田沒看出碗小了許多,還有陸三苗的耳朵隻有一邊紅,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可張春田不能說穿,要不然遭罪的肯定又會是陸三苗。

  與陸一苗,陸二苗不同,陸三苗出生正值張春田最不受陸錢氏待見的時候,要不是陸栓柱極力反對,說不定張春田就要被陸錢氏以生不出漢子為由休回娘家。

  陸雲深看向張春田,一字一句道,“阿姆,有我在,以後會好的。”

  這些年來,陸雲深通過對周圍的人的觀察,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要是陸雲深想要保護好重要的親人,唯有走科舉一途。

  可惜,陸雲深現在年紀還小,上頭又有個陸鎖柱盯著,隻能暫時韜光隱晦,以待來日。

  “雲深……”

  張春田哽咽了。

  張春田知道陸雲深自小就懂事,不用他/操/心,可陸雲深隻有五歲,讓自己稚齡的孩子撐起大房,張春田怎會不難受。

  栓柱,五年了,你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陸雲深看出張春田心裏難受,不在說話,無聲的陪著張春田。

  四房。

  因為陸鎖柱會讀書,將來要參加科舉,所以陸鎖柱的房間是整個屋子最大,最寬敞的。

  這會,陸鎖柱吃完陸錢氏拿過來的雞蛋羹,張開就抱怨道,“阿姆,讀書費神,這點雞蛋羹根本不夠,就不能多弄點?”

  陸錢氏搖頭道,“鎖柱啊,公中每天隻能拿出三個雞蛋,還要顧著老大,老三家的孩子,實在沒辦法。”

  自從王杏接連生了兩個漢子,吃食方麵陸大海讓陸錢氏從公中拿出三個雞蛋均給大房,三房,四房。

  陸鎖柱撇撇嘴,“阿姆,三哥也就算了,可大哥房裏的病秧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沒了,給他雞蛋羹不是浪費嗎?還不如將他的都給我。”

  陸鎖柱沒盯著給陸良柱的雞蛋,很大原因是陸良柱是家裏最能/幹/的勞動力,陸良柱將來的科舉路費也要靠陸良柱支持,自然不會傻傻的將人得罪狠。

  陸錢氏歎了口氣,“鎖柱,這是你阿爹定下來的,我也不好說什麽。”

  為了這事陸錢氏也沒少跟陸大海吹枕邊風,但陸大海性子倔得像頭驢,一旦決定了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久而久之,本就不占理的陸錢氏沒轍了。

  陸鎖柱沉默了。

  心中對陸雲深的不滿越發增多。

  明明他才是這個家最有前途的,反觀陸雲深能不能順利長大都是未知數,憑什麽跟他爭雞蛋羹吃?這不是見不得他好嗎?

  陸錢氏看著一臉悶悶不樂的陸鎖柱也不好受,心裏暗暗打定主意要將給陸雲深的東西在已經克扣的基礎上,在多克扣一點給陸鎖柱。

  陸錢氏冷不防的說道,“對了鎖柱,你的年紀也不少了,我給你談了一門親事。”

  “親事?”

  陸鎖柱愣住。

  他之前怎麽沒聽陸錢氏提起過?

  陸錢氏饒有深意道,“就是李家村的李紅果。”

  “紅果……”陸鎖柱猛地站了起來,激動的詢問道,“阿姆,真的是紅果?真的是我知道的紅果?紅果不是已經跟人定親了嗎?”

  說起心上人,陸鎖柱哪裏還保持得了冷靜。

  陸鎖柱至今不能忘記當初與李紅果相遇的情景,可惜他們雖郎情妾意,奈何李紅果家早早與一獵戶有了婚約在先。

  陸錢氏回道,“聽說那個跟紅果有婚約的獵戶摔斷腿成了瘸子,自覺自己配不上李紅果,就索性解除婚約了。”

  對於李紅果這個哥兒,陸錢氏也是上心的,畢竟李紅果家家底不錯,他阿爹又是李家村的村長,將來肯定能幫上陸鎖柱。

  “阿姆,你真是我的好阿姆。”

  陸鎖柱頓時欣喜若狂,連帶將對陸雲深的不滿都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