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百裏紅妝便悄悄離開了魔宮。

  如今的她身為魔後，雖然大家對她的情況都非常關心，但並不會有人限製她的出入。

  原本想著找雲玨或者天女他們試探一下這個消息，但最後這個念頭還是被她放棄了。

  且不說他們既然決定了要瞞著她，自然就得不到結果，就算是真的得到了結果，自己若真的想去，他們也一定會攔著自己。

  與其如此，不如去問右殿來的實在。

  天塹河。

  百裏紅妝看著下邊的平靜的河水，心裏卻明白這看似平靜的河水之下定然是波濤洶湧，遠沒有表麵看起來如此平和。

  “右殿竟一直住在這附近……”

  百裏紅妝順著河流一路向著上方行走，不得不說，天塹河作為將神界和魔界一分為二的河流，除了天塹橋有人會穿過之外，其他的地方的確沒什麽人。

  以往的天塹河或許還會有人注意，但是這時間久了，大家便已經對天塹河並無好奇之心了，相反的充滿了敬畏。

  這裏邊的秘密顯然是尋常人根本無法窺探的，若是執意這麽做，隻會丟了性命。

  隨著她一路向前，天塹河很長，她並不清楚右殿所在的具體地點，隻能順著這條路一路向前，相信總能碰上。

  終於，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終於見到了那一處住所。

  她縱身一躍，站在了雲朵上。

  “叩叩。”

  百裏紅妝敲了敲門，這門便已經直接打開了，她也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右殿。

  她年幼之時，很多東西都是右殿所教，隨著她長大之後，右殿便雲遊四海去了，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一切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自那之後，她便沒有再見過右殿，如今以這種情況再見到，心中終歸有些複雜。

  透著幾分虧欠，又透著幾分自嘲，不過更多的是一往無前的堅定。

  因為，她從未後悔過。

  “你終於來了。”

  右殿看著眼前傾城絕色的女子，神色毫不意外，顯然是早就已經料定了她會出現。

  百裏紅妝同樣不意外，右殿是天賦出眾之人，若非如此，當初的他也不能跟在父神的身邊，成為右殿。

  自己會來這裏，他定是早就算到了的。

  “右殿既然已經算呆了我會來這裏，應該也已經知曉我來這裏的原因，不知能否告知我？”

  右殿輕笑一聲，“這麽多年，你的脾性比起當初來還是沒什麽變化，開門見山。”

  “右殿看著我長大，對我再了解不過，我便是裝也無用。”百裏紅妝神色坦然，在來之前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可真正見麵之後，又覺得好像很多話根本沒有必要再說。

  “你看人的眼光很好。”右殿忽然開了口，“魔帝為了你願意墮入輪回，為了你也願意生死於一線，所以你走出這樣的選擇，我並不意外。”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女，當遇見一個願意為她生為她死的人，會動心一點也不稀奇。

  也正是因此，他千年前便沒有出麵阻攔這一切。

  一切，皆是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