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選擇。”百裏紅妝神色不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我覺得值得，那就是值得的。”

  百裏紅妝精致絕色的小臉此刻布滿了真誠，這就是她內心深處的想法，沒有半點遮掩。

  然而，這一幕卻深深地刺痛了離墨的眼。

  他真的不明白，神女一直都是非常明白事理的，對於所有的規矩，她都清清楚楚。

  那麽多年來，她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在所有人心中她就是那個最偉大的存在。

  隻因為認識了魔帝，她便開始將那一切全都打破了，這等離經叛道根本就不像是真正的她。

  “離墨。”百裏紅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回來，如果不是這一世機緣巧合下走到現在，或許我永遠都沒法回來。

  你們就不能當做我沒有回來嗎？在我沒有回來的這些年裏，你們都過得很好不是嗎？”

  如果沒有人發現她的氣息，如果沒有人知道她已經回來，如果不是因為體內那熟悉的氣息根本就無法抹去，神界根本就沒有人會知道她已經回來了，如今的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聽著這一席話，離墨眼中的痛苦更深。

  “不好！”

  他咆哮著開口，“你不在的這些年裏，我們都過得不好！”

  “這些年裏，我一直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處處想要打聽你的消息，想要找到你的轉世。

  你知道這千年來，我等你等得發狂嗎？”

  “我每天的守候，千年的等待，你竟然說你不在的這些年裏，大家都過得很好？”

  他紅著眼睛看著百裏紅妝，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愛了她那麽多年，不論她在還是不在，不論她心裏究竟有沒有他，他對她的愛意從來就沒有減少過半分。

  現如今讓他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根本就不可能！

  男子忽然的咆哮也讓百裏紅妝微怔，她鮮少見到這樣歇斯底裏的離墨。

  她一直都明白，這一切最難以接受的就是離墨，也明白離墨對她的這一份感情有多珍貴，隻不過感情的事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如果可以，當初的她早就抱著感恩的心和離墨在一起了，但不是愛情就不是愛情。

  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她或許可以就這般平淡地度過一生，可是當那個人已經在你的生命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那麽你就根本無法放下這一切了……

  “對不起。”百裏紅妝帶著濃濃的歉疚，卻也明白自己根本就彌補不了什麽。

  此刻整片區域就隻有他們三個人，周圍的其他人早就已經被帝北宸驅逐。

  看著眼前那個平日裏溫潤儒雅，此刻卻歇斯底裏的男人，帝北宸眼底並沒有任何波動。

  他並不欠離墨，相反的他對離墨也是充滿怨恨的。

  當初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用了這樣的把戲，那麽現如今也不會變成這般。

  若是說起卑鄙，離墨也不差。

  半晌，離墨的情緒平複了下去，他緩緩抬頭，神色已經恢複了以往不動聲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