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種你再說一次
  魏騰的出現,讓現場氣氛有那麽一些微妙。

  王健保看看陳超、看看魏騰,又看看餘越,他成了現場最清楚狀況的人。

  首先,魏騰應該是來追艾璐佳的。魏騰是在一場校友會上認識艾璐佳的,那時候艾璐佳剛剛畢業,獨特的氣質長相以及火辣身材深深吸引了他,所以魏騰立刻就對艾璐佳展開了強烈的攻勢。然而,艾璐佳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不給魏騰機會。

  其次,魏騰之所以會在這裏出現,不是什麽緣分、也不是什麽恰巧,請客戶吃飯那都是借口,魏騰之所以會在這裏出現應該是陳超漏的風。魏騰是魏龍集團少東家,陳超畢業後輾轉進了魏龍集團工作,有一次喝酒,陳超跟王健保透過底,魏騰之所以願意用陳超,就是因為陳超和艾璐佳有同班同學這層關係,王健保當時以為陳超是喝多了開玩笑,今天看來應該屬實,陳超為了巴結上司,一見艾璐佳在場,就給魏騰通風報信,居然忽略掉了魏騰和舍友餘越有過節。

  最後,就是魏騰和餘越當年的過節,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年,但是賀蘭心燃那“無形的巴掌”打臉太疼,也不知道魏騰會不會記仇,如果記仇那可就麻煩了,他是魏龍集團的少東家,魏龍集團在昆城還是有一些實力的,至少在場沒有誰的背景比魏龍集團硬,如果魏少要搞事情的話……

  就在王健保替兄弟擔心的時候,魏騰深深地看了餘越一眼,那件事雖已經過去五年,但卻依然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陰影。

  當他看到餘越懷裏的小家夥後,立刻是怪笑著問道:“哦?這是你……和心燃的女兒?”

  “對,很可愛吧?來,柚柚,叫叔叔。”餘越指著魏騰對小家夥說。

  小家夥很聽話,立刻就用小奶音甜甜地叫了聲:“叔叔。”

  聞言,魏騰的表情凝固了,臉上的肌肉變得無比僵硬。

  陳超見魏騰尷尬,連忙說:“魏少,別站著啊,來坐一下,大家都是老同學嘛,既然遇到了,就坐在一起敘敘舊。”

  王健保和艾璐佳一起拿眼瞪他,陳超,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對吧?

  誰知陳超裝作沒看見,還給魏騰搬椅子。

  魏騰無視現場氣氛,借著陳超搭的“梯子”,就在席間坐下。

  王健保和艾璐佳雖然有意見,但都不好直接趕人。

  王健保擔心餘越,卻也不得不顧一下陳超,得罪魏騰,恐怕陳超的飯碗不保。

  艾璐佳也不能趕魏騰,雖然她知道魏騰是衝自己來的,但是人沒明說,如果自己跳起來趕他,就會顯得自己自作多情。

  不過王健保還是旁敲側擊了一下:“魏學長,你剛才不是說你請客戶吃飯嗎?你到我們這邊來了,那客戶怎麽辦?”

  魏騰擺擺手道:“嗨,小客戶,有下麵的人陪著,我露個臉就行了。再說了,客戶哪兒有老同學重要?來,我再敬各位一杯。”

  他杯子已經空了,看一眼桌子上的酒,是那種市麵上流行的小瓶白酒,便嗤笑一下,把服務員叫來,讓他開一瓶xo。

  服務員說本店沒有xo。

  魏騰皺眉:“沒有?那就拿你們店最好的酒來!”

  王健保說:“魏學長,這裏有酒,喝了不夠再拿吧。”

  魏騰大手一揮:“沒事,酒拿來記我賬上……對了,把這一桌的消費全部記我賬上。”

  聽了這話,王健保不禁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我請客,你買單?那今天這頓飯吃個錘子?

  這魏騰太亂來了,連好脾氣的王健保都忍不住想發作,這時,陳超拉了拉他,跟他耳語了幾句,大概意思是,老大,就當給兄弟個麵子,魏少他就這樣,有什麽我們私下裏商量。

  王健保也隻能按耐性子,心想著待會兒自己搶先把賬結了就完了。

  酒來了,魏騰敬了一圈,放下杯子後,他用略帶戲謔的語氣問道:“餘越你那麽厲害,現在應該發展得很好吧?哪裏高就啊?你看,咱們好歹同學一場,能不能對我這個老學長提點一二?”

  他一見到餘越,就把艾璐佳給晾在了一邊。

  王健保暗暗“嘖”了一聲,這是要開始找茬了嗎?

  當年,魏騰被拒絕後,他就找人查了餘越。

  查完他就震驚了,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勤工儉學、依靠助學金才能交上學費的窮小子。

  魏騰是誰?

  標準的富二代。

  背靠魏龍集團,在昆城地界完全就是橫著走。

  而餘越呢?一無所有。

  畢業後考上了公務員,這恐怕已經到頂了、這恐怕已經到達他人生巔峰了,沒錢沒勢沒有關係背景,仕途可沒那麽好混,而且幹死幹活一年工資也不夠買魏騰身上一套西裝。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臭小子,居然摘走了那顆“夜空中最亮的星”。

  一想到這裏,魏騰便無名火起三丈高。

  王健保不無擔心地看向餘越。

  然而餘越卻平靜地說:“我辭職已經有段時間了,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家帶孩子。”

  “噗……”

  魏騰端起酒杯剛喝一口酒,聽到餘越的話後,又猛地噴了出來,然後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什麽,帶孩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真是被嚇到了……”魏騰叫服務員來把桌上的酒水擦一下,自己則一邊擦嘴一邊問:“帶孩子不應該是女人的事嗎?你老婆呢?”

  此話一出,在場女性都覺得有些過分。

  艾璐佳忍不住喊了他一聲:“魏學長!”

  魏騰不以為意,反而更來勁,他手指轉動酒杯,看著搖曳的酒液,好像在自言自語:“哎,你們說,一個大男人整天在家帶孩子,這究竟是什麽原因呢?該不會是老婆跟人跑了吧?”

  啪!

  餘越手中的瓷碗碎成了齏粉。

  他盯著魏騰,目光一片冰冷:“有種你再說一次?”

  魏騰瞬間有種被扒得精光丟到南極冰原上的感覺,血為之凝,骨頭都凍得生疼。

  陳超拍著桌子站起來:“餘老三,你怎麽跟魏少說話的?你知不知道魏少是什麽人?”

  王健保喝道:“老二!”

  轉而勸餘越:“老三你別生氣,魏學長可能是喝多了跟你開玩笑呢。”

  他知道餘越吃軟不吃硬的臭脾氣,他就怕餘越在這上麵吃虧。

  誰知,魏騰稍微緩過勁來,公子少爺的自尊心立刻發作,他緩緩站起身子,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繼續是譏笑餘越:“生氣了嗎?其實……我真的很好奇,心燃當初是怎麽看上你這個窩囊廢的?莫非大小姐和我們一樣,大餐吃膩了,也會想要換換口味試一下路邊野味?”

  餘越看著他,冷冷地說:“‘心燃’這個名字,不是你這種垃圾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