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剝皮死麒麟
  “是你小子?!你師父呢?”

  麒麟瞪著林濁江,凶神惡煞的問道。

  它和曾屠聯合幾位絕世死鬼與林濁江的師父鬥智鬥勇,可謂對林濁江和董流舟印象深刻,無法忘懷,此時一見林濁江,就認出來了。

  麒麟盯著林濁江,目光森冷,仔細感應四周,唯恐林濁江的師父藏起來,準備給它致命一擊。

  剛才的一劍,就很恐怖,絕非眼前的人渣能施展得出來的,此事必有蹊蹺!

  林濁江道:“我師父去抵禦異族了,應該。”

  麒麟一怔,喃喃道:“倒是值得敬佩……嗯?不對,剛才一劍,是你施為的?”

  “怎麽?不信?要不要再來一劍?”林濁江笑道。

  麒麟冷笑道:“老子還真不信,這才多久時間?你就頂級天府了?笑死爺了,你來,砍我一劍試試,老子要是躲了,老子就是你爹!”

  “死麒麟,死麒麟,真正的死麒麟。”

  林濁江笑容微冷,秘劍水逆,麒麟周身倏然卷起漩渦一般的劍氣洪流。

  “破!”

  麒麟暴喝一聲,偌大的蹄子狠狠踩踏,猶如天柱墜下,又天崩地裂之勢,狂暴無比。

  嘭!!

  麒麟身軀一震,倒飛出去,腳下已經被削平了一節,露出詭異蠕動的黑肉來。

  “可怕!”

  麒麟怪叫一聲,身軀快速縮小,化作一點,轟然衝出劍氣洪流,亡命遁走,不知去向。

  “死麒麟!你不是要當我爹嗎?快回來啊!”

  林濁江大聲喊道。

  “你是我爹!”

  麒麟的聲音遠遠傳來,飄忽不定,已經遠去了。

  ……

  墓窟深處。

  麒麟亡命奔逃著,經過一位絕世死鬼的領地,那絕世死鬼冒頭望去,呀了一聲,喊道:“這是什麽東西啊?死麒麟,是你的氣息!你怎麽了?被人剝皮了?!是誰?誰這麽厲害?”

  太令人震驚了,麒麟被人剝皮了,看那模樣,就像一團死肉在奔走,嚇死人了啊!若非憑借氣息感應,都不知道是麒麟。

  這下手也太狠辣了。

  要不了一天,麒麟被剝皮的事就傳遍了墓窟,成了墓窟之中的笑柄。

  以往,麒麟若被嘲笑,非要與那些絕世死鬼鬧個天翻地覆不可,可如今,麒麟遭受重創,身心都快粉碎了,比當年第一次死還要痛苦啊!

  哪還有心情與誌氣去鬥爭?

  ……

  林濁江擊退死麒麟後,看向方意熷,後者瞠目結舌,眼神都是恍惚的。

  方意熷喃喃道:“莫非是死前的幻覺?”

  莫言秋失神道:“你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了林濁江!”

  “我也是……”

  “嗯?”

  杜瑜幽走了過去,神色震動,失聲道:“你……你開辟天府了?”

  林濁江看向杜瑜幽,微微點頭。

  杜瑜幽身軀一震,晃了晃,後退數步,一陣頭暈目眩。

  “你師父說了什麽?天府?林濁江開辟了天府?哎呀,是真的?!”

  莫言秋踉蹌走向林濁江,在一丈外停住,像是盯著什麽稀有物一般,怔怔出神。

  方意熷卻覺得自己邁不動步子了,呆愣愣的,猶如石化了一般。

  杜瑜幽畢竟經曆多,閱曆深,心神穩住,有些氣喘的道:“林……濁江……你都經曆了什麽?為何就開辟了天府?”

  “經曆太多了,可不能告訴你,畢竟,我這條路,你走不了。”林濁江平靜道。

  “是……這倒是……”杜瑜幽繼續失神,長吐一口氣,“不可思議,還好……還好沒將你得罪死……”

  也還好老娘對徒弟方意熷夠好,否則,要被打得灰飛煙滅了吧?

  “走吧。離開這裏。”林濁江對方意熷笑了笑,使了一個眼色,便往墓窟外走去。

  方意熷清醒過來,急忙追上去,張張嘴,不知說什麽。

  “跟上!”

  杜瑜幽對莫言秋和另外一男一女兩位聖鑾宗弟子招呼了一聲,跟上去。

  “杜長老,那位天府境大能是你什麽人?”

  那男弟子看著林濁江的背影,走到杜瑜幽身旁,低聲問道。

  杜瑜幽瞥了他一眼,冷聲道:“閉嘴!不要說話,不要亂問!”

  另一位女弟子本也滿眼好奇,見此,倒是歇菜了,撇撇嘴,啥也不敢問,可這不是要人命嗎?

  前方,從林濁江出現後,便再無邪靈突襲了。

  方意熷心神放鬆,看向林濁江,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林濁江也不隱瞞,答道:“為了尋你。”

  方意熷一怔,隨即便是滿眼振奮,眨眨眼道:“是真的?為了尋我?”

  “對。”林濁江點頭道,“我經過聖鑾宗,想見你一麵,但聽說你外出了,我便去了你家,從你爹身上取了一滴血,循著因果而來,這就找到了你。”

  方意熷愣了許久,喃喃道:“原來如此……謝謝你,還記得我。”

  林濁江道:“你我相識於微末,豈能輕易忘記?對了,我去你家的時候,還收了一個徒弟,叫方東道。”

  “什麽?”方意熷又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隨後,她就看到林濁江一揮手,眼前出現兩道身影,正是厲正堂和方東道。

  此時,厲正堂正一腳將方東道踹翻,方東道鼻青臉腫的,看來是沒少挨捶。

  厲正堂和方東道的出現,令杜瑜幽等人都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適應了,天府境嘛,開辟了一座天府,是能藏人的。

  莫說藏一兩個人,便是藏成千上萬個,都不成問題。

  方意熷見到方東道,先是一喜,繼而麵色一沉,瞪著厲正堂,怒道:“好膽小子!膽敢傷我侄孫?!”

  厲正堂並未理睬方意熷,而是驚訝四顧,疑惑道:“呀!師父,這是什麽地方?氛圍古怪,氣息難聞且壓抑,比墳墓還難待。”

  方意熷見厲正堂不理睬她,心中有些憤怒,抬手一掌劈去,便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免得目中無人,林濁江授徒也是疏忽了啊。

  厲正堂一怔,一揮手,將方意熷淩厲的掌印打得煙消雲散,嘀咕道:“方東道,我可算知道你的臭脾氣哪來的了,就隨你姑奶奶一樣。”

  方東道正被厲正堂拳打腳踢式的錘煉呢,卻突然出現在一個鬼地方,茫然間,看到方意熷,喜不自勝,便又看到方意熷出招,被厲正堂擋下。

  方東道對厲正堂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衝到了方意熷麵前,熱淚盈眶的喊道:“姑奶奶!”

  方意熷撫摸著方東道的臉,心疼得不行。

  厲正堂嘿嘿笑道:“呦,被我打的時候,悶不吭聲,到了這裏,見到親人了,就委屈巴巴,哭了,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懂了懂了。憋了不少委屈呢吧?”

  “厲正堂!你給老子閉嘴!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

  方東道回頭瞪著厲正堂,怒聲咆哮道。

  方意熷見此,目光冰冷,一腳踏出,狠狠一巴掌抽向了厲正堂。

  嘭!

  厲正堂不閃不避,挨了一掌,笑嘻嘻的,方意熷卻連連後退,抬起手掌,卻是有些紅腫,心中駭然,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委屈的看向林濁江。

  林濁江擺擺手道:“不關我事啊,他是我徒弟,特殊體質的金丹境,你當然打不動了。”

  方意熷心神又遭到了慘烈無比的衝擊,天呐,救命啊,這都什麽人呐?徒弟……徒弟都這樣了?還讓人活嗎?

  莫言秋喃喃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的是人家的實力嗎?我是廢物中的渣滓?”

  懷疑人生之中。

  “方姑娘不必生氣,正堂是我的大徒弟,東道是二徒弟,如今是大徒弟在代我傳授法訣。”

  林濁江笑著解釋道,“至於這些拳腳,便如打鐵一般,廢鐵百煉成鋼,人亦如此。”

  方意熷怔了怔,皺眉道:“可這樣練,東道的身體如何受得住?”

  “尋常人自是受不住,可我有的是靈丹妙藥,死不了。”林濁江平靜道,“若東道不願如此,也可換一種方法修煉。”

  方東道昂首道:“不!就這樣!師父,我不要換一種方法修煉!”

  方意熷嗬斥道:“你小子!不怕被打死嗎?”

  方東道大聲道:“師父說我死不了,那就死不了!我本無修道資質,是師父給的。我修道天賦低,本就要比別人苦一些,難一些,拚命一些,才能追得上別人,尤其是厲正堂!他是什麽狗屁特殊體質,還是什麽金丹境,還刻苦修煉,本領高強,我若要追上,一定要比他刻苦千百倍!”

  厲正堂撓頭道:“這個瘋子……真是不讓我有鬆懈的時候啊,有意思!”

  方意熷聽了這番話,心中激蕩不已,是啊,看到一些高人本領高強,總覺得修道不難,可又總是很難,隻怨自己天賦不高,或天道不公,這是必然的,可是,不能認命啊。

  林濁江的狀況,方意熷最是清楚了,如今是什麽境界?說出去嚇死人,她魂都快沒了。

  排除機緣,機遇,那股拚搏的勁頭,那與天爭的鬥誌,應該就是由此成就的主要原因了吧。

  方意熷自認不缺拚搏的勁頭,也有與天爭的鬥誌,可若身為方東道,她根本不會選擇這種痛苦而又艱苦的修煉方式,這或許就是差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