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橫刀奪愛?
  “走吧。”

  程真越目光陰沉,眼中的憋悶徹底爆發,不是針對林濁江的,是針對薑普和程真溪的。

  他被薑普打了,被狠狠羞辱一番,女伴也被氣走,程真越心中怨怒不可避免,隻是因為鬥不過,才無奈隱忍。

  此時有人撐腰出頭,何樂不為?

  林濁江和寂真隨著程真越走了。

  霍青海對程華任道:“程兄,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免得孩子們被欺負了。”

  林榮渝擺手道:“我看,大可不必,我侄兒道行高深,一般人動不了他,若動得了,動靜太大,有些人也不會坐視不理。”

  “言之有理。”程華任笑道,“林兄都不著急,我們急什麽?”

  霍青海擺手道:“他無情無義,我不是。這可是我的師弟,親如兄弟啊。”

  “若論輩分,我也是你叔。”林榮渝忽然一臉認真的對霍青海說道。

  霍青海嗤笑一聲,對此置若罔聞。

  程華任忽然道:“有一個漏洞要補充一下,我們以障眼法化作林濁江和寂真的模樣離開,再化作林濁江和寂真變化後的模樣回來,如此,便不令人起疑了。”

  “對,還是程兄想得周到。”林榮渝撫掌道。

  霍青海擺手道:“你們去吧,我留下掩護你們。”

  程華任和林榮渝相視一笑,留下一個簡單分身,本尊變化,禦風而起。

  ……

  修仙世家的家族傳承久遠,縱有生老病死,三災九難,可傳承下來,人口基數往往較為龐大。

  且說程家,坐擁一城之地,整個程家猶如一座小城一般。

  程家支脈較為普通且不提,作為家族嫡係,程真越和程真溪都住在同一片區域,要不了多久,便到了程真溪的住處。

  院門外有下人守著,見到程真越趕來,急忙去通報。

  程真越被擋在了院門之外,過了一會,攔門的下人便讓開了路。

  程真越微微皺眉,走了進去,在院中見到了程真溪,還有薑普,與薑普的護衛。

  程真越看到程真溪似笑非笑望來,麵無表情看著,忽然看到程真溪摟著一個女伴,麵色劇變,身軀一個踉蹌,麵色亦是發白,險些暈厥。

  程真溪擺了酒宴,正招待著薑普呢。

  “呀!真越哥,你怎麽來了?快快,快入座,快入座啊!菜還熱乎著呢,都是好東西,能補身體的。”

  程真溪起身,朝程真越揮手招呼,笑吟吟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程真溪是家主重孫,嫡係血親,在程家地位是數一數二的,程真越都不如,長相英俊,浪蕩不羈,很是討人喜歡。

  程真越走到程真溪麵前,目光卻是盯著程真溪的女伴,沉聲道:“情韻,你怎麽在這?還跟程真溪如此親近?”

  孟情韻是孟家女,孟家旁支,與程真越情投意合,在外人看來,成為道侶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孟情韻神色閃躲,抿嘴垂首不語。

  程真溪笑道:“真越哥莫急,是我請情韻來的,實不相瞞,小弟對情韻姐早已鍾情,隻是礙於真越哥的麵子,以為真越哥與情韻姐情投意合,不好插足,直到近來聽了情韻的父親提及,情韻對真越哥是道友之情,因此,小弟便去請來了情韻姐,還跟孟叔提了親,很快,我們便要定親了,等擊潰了龍家,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

  程真越聽得麵白如雪,拳頭越握越緊,身軀都在顫抖,咬牙切齒。

  “這……這不會是橫刀奪愛的恩怨情仇吧?”

  寂真碰了一下林濁江的肩膀,低聲道,“這程真越,有點慘啊。”

  林濁江點頭道:“是慘。那程真溪說話陰陽怪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大家族裏的孩子多,總是良莠不齊的,還好我家隻是小家。”

  寂真笑道:“你的小家,終究會成大家的。而且,你不要忘了,江湖村嚴格來說,就是一個家族,隻不過是因為生活困苦,自顧不暇,才人人有佛性凝聚力稍差。小僧當時看江湖村村民,也是良莠不齊呢。”

  林濁江愕然撓頭道:“這麽說,倒也有些道理。”

  寂真淡然道:“所以啊,人人有佛性……”

  “又來?”林濁江耷拉著臉,皺眉道,“天聖寺,天雷寺,不都有惡僧嗎?什麽人人有佛性,都是屁話。相比之下,天地大同更好,更容易實現一些,更靠譜一些,人人有書讀,知理明事……”

  “讀書人都有斯文敗類,官場蛀蟲貪官更是層出不窮,都是讀書人!”寂真嚴肅反駁。

  林濁江道:“他們讀書讀岔了,就像走火入魔……心境不好,關鍵是品性,人品教育。營造一個良好的教育環境極為重要,人性本善嘛。”

  “錯!人性本惡,你看嘛……”

  “噓!毫無意義的爭辯,大可不必。”

  “……”

  這樣的爭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往往沒有結果,常常勝負見拳腳,寂真又總是稍遜一籌,猶自不服,最終還是話不投機為妙。

  那邊,程真越看著孟情韻,沉聲道:“情韻,這是真的嗎?”

  孟情韻垂首不語。

  程真溪淡笑一下,伸手將孟情韻的下巴抬起,幽幽的道:“情韻呐,你倒是實話實說啊。”

  孟情韻神情有些複雜,眼圈微微發紅,強笑道:“真越哥,是真的,我對你,是道友之情,我一直視你為大哥哥……”

  程真越搖頭道:“我不信我不信……我能感受到你的情意,你也不拒絕我的親昵,不可能……”

  “住口!!”

  程真溪麵色忽冷,厲喝一聲,凶神惡煞,冷聲道,“情韻是我的!是我的未婚妻!你若再胡言亂語,我便不客氣了!”

  程真越冷笑道:“不客氣如何?你是我的對手嗎?怎麽?又要借旁人之手?”

  “我不是你對手,可你年紀比我大啊,比我多練了幾年,我不是你對手,正常著呢。”

  程真溪冷著臉,身上散發令人發寒的森冷氣息,“薑普兄是我的好友,摯友,榮辱與共的兄弟,幾乎便是一體的存在,對我有弟弟的維護之心,替我出手如何?哪像你?還親兄弟呢,不當人!”

  程真越咬牙道:“你這是巧言令色,欺人太甚!”

  程真溪拍案而起,咆哮道:“是你欺人太甚!情韻是我的!你卻胡言亂語,是什麽意思?”

  “好了好了,別吵了。”

  林濁江走了出來,他此時是一名中年男子,神態隨意,目光炯炯,步履穩健,走到程真越身邊,拍了拍程真越的肩膀,沉聲道,“真越呐,凡事莫強求,情投意合是前提,忠貞不渝是追求,不畏強權是勇氣,至死不渝、海枯石爛是理想,你們之間少了太多東西,還是算了吧。”

  程真越搖頭道:“你不懂。她一定是被迫的……”

  “強權超過了你們的情意,你們為之奈何?何苦呢?”寂真變化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幽幽長歎。

  “你們兩個是什麽東西?”

  程真溪眯眼,看看林濁江,又看看寂真,毫不客氣的嗬斥起來。

  林濁江雙手負背,傲然道:“霍青海的朋友。”

  程真溪一怔,冷聲道:“那又如何?你少管閑事!”

  “閑事不管,正事得管,是哪個王八蛋將我朋友的朋友的後輩給打傷了?給老子站出來,挨老子幾拳!此事就此作罷!”

  林濁江鼻孔朝天,目光冰冷,斜視在場眾人,盛氣淩人。

  “嗯?找我的?”

  薑普似笑非笑,收起了看戲的神態,緩緩起身, 一旁的薑勇起身,目光冰冷,看向林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