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奪寶為重
  林濁江追了上來,皺眉道:“師兄,你將人嚇跑了。”

  “冰山聖地弟子都膽小如鼠。”譚鎮英冷哼一聲,傲然昂首,得意且驕傲,當然還有遺憾與失落,他歎氣道,“都怨我啊,在那場混戰之中,表現過於出彩了,如今令人聞風喪膽。”

  “……”

  林濁江真是服了,這位師兄不吹噓一通,估計就渾身難受啊。

  林濁江沉吟片刻,沉聲道:“師兄,我已經有些頭緒了!”

  “什麽頭緒?”譚鎮英精神一振,盯著林濁江問道。

  林濁江盤坐下來,說道:“你急著追那冰山聖地金丹修士之時,我卻注意觀察了他周身的場域變化,還有他本身散發的真氣波動。”

  林濁江軀體散發真氣波動,並有魂魄之力與之融合,產生一種肉眼可見的奇妙波動,猶如神紋一般。

  這股波動極為複雜,起伏跌宕,充斥一方虛空,上下左右前後交織,並且在不斷變化,起初變化迅速,是有目的性的變化,隨後,便是緩慢變化。

  譚鎮英看得津津有味,不斷點頭,口中喊道:“好好,跟那落荒而逃的家夥身上散發的波動差不多了,不過,還有細微差別,這個時候啊,是最難的,要從這絨雪域的場域變化規律琢磨,達到與場域規律契合或抵消的狀態,這種對照看似簡單,卻需要反複調整,這難度不異於創造神通啊,恰如其分,何其難也……”

  林濁江忽然躍起,上躥下跳,靈巧自然,如魚得水。

  譚鎮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就呆呆看著林濁江,久久無言,陷入沉思之中。

  林濁江對譚鎮英道:“師兄,這其實並不難,找到了突破口,順其自然,此間場域有何變化,我亦隨之變化,自然而然,便會調整契合,不必刻意調整,這就是我們化道宮天道自然的妙處啊!”

  譚鎮英撓撓頭,嘴角抽了抽,隨即淡笑道:“哦,這我知道。”

  “場域的影響消除了,但這絨雪還是會侵入軀體,寒意也是如此。不過,倒是沒有那麽難受了。”林濁江看向譚鎮英,笑道,“師兄,我傳你方法,雖說師兄自己琢磨並不難,可這樣更快,我們可以省些時間去尋寶。”

  譚鎮英點了點頭,這小子上道啊,很照顧師兄的麵子,這下不用擔心這小子不夠奸猾會被人陰掉小命了。

  林濁江與譚鎮英掌心相對,林濁江身上便散發抵消絨雪域場域的波動,猶如轉輪一般,在林濁江身上起伏不定,清晰可感應到。

  過了一陣子,譚鎮英感應到有人往這邊趕來,便施展障眼法隱去身形。

  片刻後,兩方人馬一邊交鋒,一邊騰挪,卻是在追打之中。

  林濁江和譚鎮英看一眼,微微挑眉,追的一方是永夜殿弟子,逃的一方是冰月宮弟子。

  眾所周知,冰月宮是以女子為主的,雖有少量男弟子,地位卻是不高,此次前來冰山聖地闖禁地,並無男弟子。

  這些女弟子十有八九都是膚白貌美,膚色如冰一般,有些女子模樣天生麗質,有些則以神通術法刮骨削肉,變成精致貌美女子,隻不過,這就形成了相似的臉型,不好分辨她們的身份……

  永夜殿的弟子男女皆有,一個個則是麵色蒼白,有些陰詭氣質,有點像是邪道修煉者,氣勢洶洶的。

  雙方都有一位金丹修士領著,要麽是師父,要麽是勢力之中的前輩,有守護之責,雙方一旦起了衝突,金丹修士也能維護己方弟子,或是相互牽製,或是裹挾弟子們遁走,較為安全。

  此時的永夜殿金丹修士正纏著冰月宮的金丹修士……一位容顏精致絕美的仙子,一柄寶劍揮舞出密不透風的劍網,圈住了冰月宮的金丹仙子,口中呼喊調戲道:“嚴燕仙子,你若與我春宵一度,那麟紋草我就不要了,就當是聘禮,出去後舉行我們大婚!”

  嚴燕仙子目光冰冷,嗬斥道:“君臨海!你這個無恥之徒!敢打姑奶奶的主意,姑奶奶宰了你!”

  永夜殿那位金丹修士卻哈哈大笑,絲毫不懼,挑釁道:“有種別跑,在此一決勝負,分高下!”

  嚴燕仙子咬牙道:“放肆!離開絨雪域,我就宰了你!”

  “大放厥詞誰不會?呦,看看,門下弟子要被擒下了,哈哈……”

  嚴燕仙子心中一慌,分神感應,果然看到有一位冰月宮弟子被永夜殿弟子打得節節敗退,裙角都削破了幾處,模樣狼狽,不由皺眉不已。

  她倒是不擔憂那弟子的性命,畢竟有冰山聖尊給的冰棱保命,而且,三大勢力還有冰山聖地之間有協定,禁地之中若有衝突,不可鬧出人命,雖說不能全然避免,可永夜殿弟子絕不敢轟然殺害冰月宮弟子。

  她擔憂的是門下弟子被擒下折辱,因此而動用了冰棱,就此離開了絨雪域,太不值得。

  絨雪域固然危險,還有絨雪侵體,甚至寒氣都侵入靈魂,雖有損害,但正如錘煉軀體一般,軀體會產生相應對抗潛能,應對得當,是一種錘煉與磨練,而她們得冰山聖地傳授秘法,能最大限度激發潛能,並養護好身體。

  若是早早便離開了,就真的遺憾且可惜了。

  永夜殿的君臨海趁嚴燕分心,一劍斬出三道劍氣相接而去的劍光,攻向嚴燕仙子的破綻之處,嚴燕仙子麵色微變,寶劍一轉,便有月輪如環閃現,漲縮之間如呼吸,抵擋劍光衝擊。

  鐺鐺鐺!

  一連三聲鏗鳴,月輪被擊偏,最後一道劍氣殺到了嚴燕仙子的身側,護身真氣泛起漣漪,被切開,在腰身處切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拋灑出去。

  傷口迅速凍結,嚴燕仙子怒視君臨海,那君臨海卻已凶猛撲上,凶悍無比,要趁機擴大戰果,一舉擊潰嚴燕仙子啊。

  ……

  “這些賊子!竟然這般對待貌美如花的仙子,簡直該天誅地滅!”

  譚鎮英早就義憤填膺了,若不是被林濁江拉住,怕是當場就上去滅了永夜殿的賊子們……

  在譚鎮英眼裏,那些人就是賊子,令人厭惡,怎麽忍心對貌美如花的仙子下手呢?這,這還是人嗎?!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林濁江則拽住譚鎮英,傳音道:“師兄!莫急,我們要等冰月宮的仙子們在最絕望的時候出手,能收獲冰月宮仙子們的最大感激之情,說不定,師兄還能抱得美人歸呢!”

  譚鎮英一愣,倒是冷靜下來了,對林濁江豎起大拇指,隨即又皺眉:“就怕冰月宮的仙子們遭不住折辱,催動冰棱跑了!”

  林濁江搖頭道:“不可能,此來機會難得,她們豈會輕易錯過?了不起,不要一棵什麽麟紋草便是了,隻要留下來,還有機會,更何況,若是能練成魏青宗那個招式,可就不得了了,誰肯輕易離去?”

  “言之有理!”譚鎮英重重點頭,讚歎一聲,對林濁江道,“你小子若是有壞心眼,定是一個一等一的壞胚子啊!”

  “……”林濁江黑著臉,這是誇人呢?還是罵人呢?呸!

  冰月宮弟子與永夜殿弟子彼此追打,不斷移動騰挪,距離林濁江與譚鎮英越來越遠,師兄弟二人便悄然跟上,賊頭賊腦,賊眉鼠目。

  冰月宮有一位弟子終於失手被擒,餘者慌亂,也陷入了焦慮不安的狀態,嚴燕仙子也陷入了困境,在考慮著是否交出靈草,化幹戈為玉帛,至於施展強大遁術裹挾門下弟子遁走,她已經試過了,不頂用。

  “君臨海!我將麟紋草給你,我們就此罷手,如何?”嚴燕仙子忽然沉聲道。

  君臨海想了想,點頭笑道:“我也不想將事情做絕,將麟紋草丟過來吧!”

  他與嚴燕仙子停手,仰著彼此,相距不遠,一來防止嚴燕仙子偷襲,二來防止其遁走。

  嚴燕仙子麵色陰沉,取出一株雪白的靈草,投向了君臨海。

  君臨海大喜,並戒備的盯著嚴燕仙子,隨時準備接住麟紋草。

  突然間,一道影子猶如流光劃過長空,一下子將麟紋草卷走,穩穩落下。

  一位俊秀年輕男子飛快與之匯合,一臉茫然,有些懷疑人生的模樣。

  “師兄!你怎麽……怎麽不英雄救美啊?”

  “屁話!美人固然重要,卻如何能與靈草相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