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蛻變
  林濁江酒足飯飽,拍了拍肚皮,心滿意足,看向了方意熷。

  方意熷迎著林濁江的目光,俏臉又是一紅,盡顯小女兒扭捏姿態。

  林濁江皺眉,幹嘛呢?這副姿態,哪有方意熷該有的樣子?

  “方意熷,我能讓你變強,不留遺患,但過程會極為痛苦,你能否忍受?”

  林濁江不清楚方意熷腦海中的奇奇怪怪想法,一門心思,想著心中的定計,直言快語。

  方意熷愣了愣,麵頰透紅,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麽……

  “怕疼。”方意熷歎氣道。

  “哦。”林濁江露出了失望之色,“既如此……”

  方意熷握拳擊桌,毅然決然道:“不過,我一定要試一試!”

  林濁江哈哈大笑,撫掌道:“好極好極!”

  東南府城必有天府境,林濁江並不撐開天蠱珠護罩,而是撒開幾枚寶錢,掐指捏印,打出一道道印訣,使寶錢能量勾連,布下法陣,將三枚寶錢撐起懸空,隔絕感應。

  林濁江一揮手,將方意熷收入了洞天秘寶之中,方意熷也不抵抗。

  方意熷入了洞天秘寶,便看到一座小山一般的寶錢堆,眼睛都直了。

  旋即,林濁江元神出竅,進入了洞天秘寶之中,一招手,源核來到了手上,而後縱起,倒懸身軀,以掌推源核,源核便爆發一股靈氣洪流,衝擊到了方意熷的身上。

  靈氣洪流,洗筋伐髓。

  方意熷慘叫一聲,隻感覺一股浩蕩滔滔的靈氣洪流落在身上,無孔不入,衝擊身軀的寸寸縷縷血肉,猶如無數螞蟻撕咬一般,又癢又痛,還有一絲絲舒暢之感。

  痛感強烈,幾乎要暈厥過去。

  “聽我口訣……心往天向,身灼火煉,大毅力,大意誌,大道心,法於身無邊,意與神在天……”

  如此痛感,如何能集中精神聽什麽口訣?可林濁江的聲音化作靈魂波動,傳入靈魂海洋,稍稍撫平了因劇痛而激蕩的靈魂海洋。

  方意熷咬牙,固守本心,不斷默念林濁江所傳口訣,有意引導靈氣洪流滌蕩身軀。

  源核靈氣最妙,軀體、靈魂、真氣,全方位衝刷滌蕩。

  方意熷的血肉、靈魂、真氣,都以驚人的速度凝實,仿佛在經曆著千錘百煉,若非林濁江提醒,方意熷當場便要暈厥過去了。

  “可不要暈了,若是暈了,效果就大大削減了。”

  林濁江提醒道,“大毅力,大意誌!”

  方意熷堅持一兩個時辰的自主引導,便幾近崩潰了,唯有被動承受洗筋伐髓,慘叫還是中氣十足,實在是靈氣滋養身軀、靈魂、真氣,要想虛弱無力都不可能。

  強忍著呼喊求饒的衝動,是方意熷最後的倔強。

  林濁江歎了口氣,微微搖頭,持續給方意熷洗筋伐髓,又過了半個時辰,林濁江停下,方意熷精神充沛,卻莫名疲軟,軟倒下去,爬不起來了。

  方意熷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洗筋伐髓,排出一身雜質,臭氣熏天啊。

  林濁江搓出禦水訣,給方意熷衝刷幹淨,又搓出神焰訣蒸幹方意熷的衣衫。

  這時,方意熷已經緩了過來,緩緩起身。

  林濁江一揮手,二人出現在了包廂之中。

  “今日到此為此,明日再來。”

  林濁江說道,“當然,前提是你能來。”

  方意熷此時已是神采奕奕,隻是被林濁江看到了許多不堪的模樣,還被禦水衝洗,禦火烤幹,有些赧然。

  她默念幾遍清心訣,說道:“若無論道會,我還是能隨時出來的。”

  “既如此,明天見。”

  林濁江揮揮手,打開包廂門,去結賬走人。

  方意熷跟了上去,見到店小二投來古怪的眼神,神色有些尷尬。

  二人結伴而行,途中分道揚鑣。

  林濁江回到奇門駐地,令牌並未急於還李思璿,回屋不久,易花錢等人就來敲門了,說是尉風凝結了金丹,隻能脫離隊伍,得請一位高手進入隊伍,讓林濁江物色一個。

  林濁江對此自是並無不可。

  易花錢推薦了一位人選,是宣平府分壇的一位築基圓滿成員,不比尉風差,這樣的人物,得林濁江親自去請。

  林濁江倒是來了興致,與人結伴去宣平府分壇。

  奇門分壇並非每個府都有,比如東南府便沒有奇門分壇,還有元王所在威賀府。

  太平州府往往由鄰府奇門分壇兼顧。

  ……

  方府舊址,如今的聖鑾宗駐地。

  方意熷回到府上,已經入夜了。

  方府極大,可聖鑾宗弟子也多,往往數名弟子住在一個屋簷下。

  方意熷回屋途中,幾道身影閃出,卻是以高挑女子為首的幾名同門師姐妹。

  高挑女子笑眯眯道:“呦!方師妹,回來啦?這是不是早了點?師姐我還以為……你要在外麵過夜呢,嘿嘿……”

  方意熷沉著臉,皺眉道:“袁師姐在此作甚?我要休息了,能否請袁師姐讓路?”

  高挑女子也不惱,反而笑吟吟道:“休息?還早呢,這就要休息了?莫非,方師妹與人折騰疲憊了,需要休息?”

  幾位女子咯咯笑了起來。

  方意熷怒道:“袁師姐,請自重!”

  “自重?自重什麽?”

  高挑女子詫異道,“方師妹想到哪裏去了?”

  方意熷微微一愣,知道袁師姐這是給她下套呢,這廝,壞得很!

  “沒想哪去。”方意熷平淡道,“袁師姐,你可是有什麽事嗎?”

  高挑女子笑道:“白天的論道會,你我切磋論道錯過了,總得補回來吧?”

  方意熷皺眉道:“袁師姐為何總是揪著我不放呢?”

  高挑女子道:“我看重你啊,得好好磨練你的道行,長老們都說了,平時百倍努力,流血流汗,到了戰場上能保一命。”

  方意熷微微挑眉,她回來途中,比劃了一下《天妙劍法》,劍法純熟,一些絕招劍術施展出來,容易多了。

  方意熷隨即眯眼,她不過遜色袁梅梅一些罷了,一經林濁江洗筋伐髓,有些劍招得以施展,再算上增加的道行,要擊敗袁梅梅,並非不可能。

  “怎麽?不敢啊?”

  高挑女子見方意熷猶豫,眼眉一挑,露出淡笑來,“就知道你怕了,不過,你可逃不掉。”

  “方師姐(方師妹),戰啊!”

  袁梅梅左右的幾名女子呼喊起來。

  “方師妹,怯懦是修道者最大的敵人,與袁師姐鬥一場又如何?”

  “是啊是啊,袁師姐不會痛打你的,白天那樣說,都是戲言罷了。”

  “……”

  方意熷撓了撓頭,笑道:“諸位師姐師妹莫急,我可不想逃,袁師姐要給我試劍,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袁梅梅等人便愕然相視,頗感詫異。

  “有意思!”

  袁梅梅嘴角一掀,往庭院走去,“走吧,鬥一場。”

  到了庭院之中,二人走到場中相對,方意熷拔出秋虹劍,橫劍而立。

  袁梅梅看向方意熷的秋虹劍,有些眼熱,這可是道寶啊,她們多數人所用,還隻是靈寶罷了。

  “方師妹,你要憑借寶劍之利?”袁梅梅眯眼道。

  方意熷訕笑道:“不好意思,習慣了。”

  她收起秋虹劍,取出宗門製式寶劍。

  同門切磋,都是這樣的。

  袁梅梅撇撇嘴,有些不快,若方意熷用秋虹劍,她隻能險勝,那樣太難看,否則,她還得鼓勵林濁江用秋虹劍呢。

  “看劍!”

  袁梅梅率先攻擊,手腕一抖,劍光炸裂,向方意熷殺去。

  方意熷雙手握劍,人劍合一斬出,驟然切開了袁梅梅的劍光,《天妙劍法》施展開來,猶如行雲流水一般,迅如閃電。

  袁梅梅一驚,方意熷境界不變,可卻給人一種奇特感覺,猶如蛻變了一般。

  方意熷修的是《天妙劍法》,袁梅梅修的是《虛玉雷訣》,虛玉雷劍以速度見長,劍出如雷閃,以快擊快,迅猛無比。

  方意熷的《天妙劍法》卻是詭異莫測,在於運勁之奇妙,頗有些以慢打快的勢頭,這劍法對一個人的天賦有較高要求,許多妙招輕易施展不開。

  如今劍法愈發純熟,一些劍招施展出來,威力暴增。

  袁梅梅臉色難看,壓力大增,方意熷這才出去半天,就跟換個人似的,簡直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