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喪子之痛
  “袁乘頌,這是你惹來的仇敵?!”

  宋蹵瞪向袁乘頌,咬牙怒道。

  他之所以怨怒,是因為袁乘頌害得他最興奮最期待的時候,被人給抽了一腿子!從小到大,他就沒受到過這種毆打!

  袁乘頌麵色陰沉,久久不語,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林濁江竟然殺來了!

  怎會如此?除非林濁江了然了自己對他的一番行動,是盡數了然,還是略知一二呢?

  袁乘頌看了宋蹵一眼,隨即對林濁江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帝殺,偷心賊。”林濁江眯眼道,“你裝吧,裝成什麽樣都得挨我一劍。”

  “扯什麽皮啊?”宋蹵獰笑,揮手道,“快給老子射!!”

  袁乘頌飛速而退,宋家護衛扣動機括,勁弩飛矢呼嘯,有雷霆之威,勢態洶洶,瞬間殺到了林濁江的麵前。

  林濁江旋劍一斬,劍氣如海流漩渦盤旋,銳氣彌散,將箭矢卷入其中,箭矢順著劍氣流而行,突然便是一顫,調轉箭頭,呼嘯而去。

  宋家護衛當即便是人仰馬翻,宋蹵都驚呆了,掏出傳訊符篆求助起來。

  林濁江施展摘雲劍步,來到宋蹵身側,一腳將之抽飛回去。

  袁乘頌很不講義氣的轉身就跑,保命要緊,朋友義氣皆狗屁。

  林濁江冷笑一聲,一拋違央劍,劍旋一圈,切下了袁乘頌的一條腿,倒了下去,哇哇大叫,其狀淒慘無比。

  宋蹵的狐朋狗友立即作鳥獸散,太可怕了,袁乘頌這個王八蛋,可是得罪了天大狠人啊,害死人了!這個龜兒子啊!

  都是惡賊,一個都不能放過。林濁江一拋飛劍,強烈的意念讓違央劍屈服,飛旋一圈,串糖葫蘆一般,串過幾個紈絝子弟的心口,帶出一片血花,飄灑天空。

  違央劍飛回,林濁江目光凜然,望向宋蹵。

  韋咒又跳又叫,撫掌道:“厲害厲害!真是神仙手段!”

  宋蹵被林濁江淩厲的眼神嚇尿了,慌忙爬起,跪地求饒,喊道:“大爺饒命啊!你是我祖爺爺!求您饒我一條狗命啊!我跟袁乘頌不熟的。”

  林濁江嗤笑道:“敢情你罵我是狗爺爺啊?”

  “不敢不敢。”宋蹵跪趴著,求生欲強烈,“大爺您饒我一命,有什麽要求隨口提,我一定照辦。”

  林濁江冷笑道:“你這種爛人,是必死無疑的。”

  宋蹵麵色劇變,改了態度,咆哮道:“混賬!你敢動我試試?我爹是府君!是元王的得力幹將,我身上有神魂印記,殺我之人必備銘刻靈魂,無處可逃!”

  林濁江變化模樣,變成了袁宿袖的樣子,他到府城幾日,見過袁宿袖,也探聽了一些袁家的消息,也正是因此,他才施展障眼法跟著袁乘頌來到這裏,看到了罪惡一幕,怒發衝冠。

  “你……你……”

  宋蹵和袁乘頌都大驚失色,駭然出聲。

  隨即,林濁江一劍斬下,宋蹵就一分為二。

  “哇!!”

  韋咒看到這血腥一幕,瞪大雙眼,眸子亮晶晶,如水晶一般,竟是一臉振奮。

  相較而言,那個被擄掠而來的小姑娘就臉色煞白,閉上眼睛,差點吐了。

  想不到,林濁江竟是如此凶殘,袁乘頌連滾帶爬要離去,口中喊道:“林濁江,饒命啊,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何方孽畜安敢行凶?!”一聲厲喝傳來,聲音越來越近,最後一個字落下,一道身影已經如大鳥一般撲近。

  袁乘頌大喜,癲狂大笑道:“哈哈哈,是宋家大修士來了!築基境大修士,林濁江,你完了!”

  “是嗎?”

  林濁江冷笑一聲,疾步踏行,以摘雲劍步躍起,迎向大鳥般的老者,一劍斬下,劍光狹長如光月凝縮,銳利無雙。

  “袁宿袖?是你?!”

  那老者厲喝一聲,一手持劍,一手持著八卦鏡,一道光束向林濁江照去,一劍隨之斬至,如颶風落下,聲勢驚人,極為厲害。

  然而,一碰到林濁江的天流一線劍招斬出來的劍光,就歇菜了,光束斬開,颶風消解,一劍將老者的身軀給削成了兩半。

  又是如此血腥一幕,血染長空。

  袁乘頌麵容呆滯,隨即看著長著一副他爹臉的林濁江走來,一骨碌爬起,對著林濁江便是一通磕頭求饒,希望能激起林濁江的一絲惻隱之心。

  “又來人了啊。”林濁江微微眯眼,一劍結果了袁乘頌,這人三番兩次對他和他的家人出手,觸及林濁江的底線,絕不能留,必殺之!

  隨即,林濁江撿起照妖鏡,八卦鏡,還有兩柄靈寶長劍收入洞天秘寶之中,卷起兩個小姑娘,飛掠而去。

  過了片刻,又一名老者趕到,威勢驚天,速度之快,如縮地成寸,來到院中落下,麵色難看,看了看場中情景,不禁咬牙切齒。

  “混蛋!是何方妖孽膽敢在府城胡作非為?老夫要你狗命!”

  老者仔細感應,一躍而起,向林濁江遁逃方向追去,追了一會,腳步微微一頓,麵色難看,咬牙道:“氣息消失了?混賬!膽敢戲耍老夫……宋家那個小王八蛋,究竟招惹了什麽厲害之人?”

  老者鬱悶回去,見院中匯聚了幾人,這幾人分別是袁宿袖、天段府府君宋長揚、還有宋長揚手底下的一些武人和方士。

  其中,袁宿袖和頌宋長揚如喪考妣,事實上,正是如此,他們都死了兒子,而且死狀淒慘,下手之人狠辣無比,令兩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家夥憤恨又痛心。

  “伏仙師,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宋長揚疾步上前,對老者恭敬問道。

  老者瞥了袁宿袖一眼,說道:“令公子的靈魂記憶中,此人是凶手。”

  宋長揚麵色一變,殺氣騰騰。

  袁宿袖大駭道:“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我剛才,之前一直在……在與幾位家主相聚,幾位家主皆可作證!據我所知,有仙師能變化容貌,以障眼法迷惑人心,定時如此!”

  宋長揚微微眯眼,殺氣才散去一些,看向老者。

  老者微微點頭,對宋長揚道:“袁家家主所言非虛,但為何吞吞吐吐的?”

  袁宿袖訕訕的道:“在下……在下當時……在青樓……”

  宋長揚麵色一黑,暗罵一聲“不要臉”。

  “伏仙師,現在如何是好?”宋長揚看向老者,征求意見。

  老者伏仙師冷哼道:“你是府君,手底下人多勢眾,你來問我?”

  宋長揚微微眯眼,醒悟過來了,沉聲道:“我立即讓人去查近期入城之人!不管是誰,定要取其狗命,扒皮抽骨!”

  “還請伏仙師幫襯一二。”宋長揚對老者恭敬道。

  老者點點頭,肅然道:“凶手厲害,精通收斂氣息之妙法,府城往來人員眾多,極難查證,務必謹慎,其也有可能已經遠去。”

  宋長揚聽到這裏,麵色有些難看,再看兒子的慘狀,這喪子之痛,當真是心痛如刀絞,殺氣衝天。

  他定然不會去想,他兒子給別人造成過多少的喪子、喪女之痛。

  袁宿袖更是如此,袁乘頌是他最喜愛的嫡子,如今死於非命,臨死前似乎遭遇了大恐怖,麵上驚恐之狀猶在,令人痛心,他對宋長揚道:“宋府君,若尋到凶手,還請讓在下也補幾刀!”

  宋長揚點了點頭。

  袁宿袖神色抑抑,他以為凶手是針對宋蹵的,袁乘頌是遭了無妄之災,心裏憋屈,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宋長揚是朝廷命官,築基境中期修為,這並不是袁宿袖忌憚的主要原因,而是因為宋長揚是元王扶持的天段府府君,伏仙師便是元王請來幫助天段府府君的金丹大仙師!

  宋長揚不忍看兒子的模樣,讓人收斂屍體,自己匆匆去辦事。

  伏仙師緊緊跟隨,歎氣道:“宋府君,你這小兒子實在行事荒唐,不知惹了什麽厲害人物,說起來,你小兒子遭此災厄,你有一定的責任。”

  宋長揚麵色微變,身軀顫了顫,便悶頭前行。

  府衙動作起來,甚至調動軍卒,查訪,抓人,消息不脛而走,原來府君次子宋蹵被人所殺,凶手不知去向,許多人拍手稱快,暗暗幸災樂禍。

  有人大膽推測,乃是南元侯看不下去,派人暗殺的府君之子,這一說法,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同,大快人心!

  久而久之,連宋長揚都懷疑事實就是如此了。

  而始作俑者,凶手林濁江,已經在野外烤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