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破財也消不了災
  仿佛是一切主導的林濁江發話了,穀家老爺和夫人大喜,連忙喊人去取筆墨紙硯,喊了幾聲,無人回應,穀家老爺便罵罵咧咧,自己去取了。

  到了此時,穀家老爺也明白了,這邊踹門動靜巨大,都沒有引來府上護衛,一定是突然闖入祠堂的這幾個厲害人物做了手腳,隔絕聲音了!惹不起啊,即便有人來,那也是送菜,穀家老爺老老實實去取筆墨紙硯,可不敢有絲毫異動。

  請人圍攻,報官抓人,這種事想都不要想!人家能高抬貴手已是自己與夫人據理力爭,加上軟言軟語求來的!

  一昧認錯求饒就管用?不,通常隻會被得理不饒人,不管何時,除非麵對窮凶極惡的悍匪,否則都得有一點骨氣,有一絲硬氣,讓人瞧得起,不敢小覷,同時也不能太過,也得服軟,雙方都要台階下,這不就好了?

  反正林眉也沒事,還顧念舊情,你好我好大家好,穀家老爺和夫人心意相通,還是挺擅長此道的。

  穀家老爺取來筆墨紙硯,卻愕然發現,穀粟寅已經寫好了和離書,交給了林眉。

  “你們……你們有筆墨紙硯?”

  穀家老爺弱弱開口,卻不敢發脾氣。

  林濁江問穀家老爺道:“你怎麽不去報官,或請護衛來撐腰?”

  穀家老爺冷汗唰的就下來了,幹笑道:“哪……哪敢啊?”

  “孩子呢?”林濁江又問。

  穀家老爺連忙道:“我這就去叫乳母將孩子抱來!”

  一副狗腿模樣,穀家老爺屁顛屁顛出門去了,不久後,兩個胸前肥碩的婦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走入了祠堂。

  林眉急忙迎上去,將孩子接過,林善同上去伸手,要接過孩子,被方意熷拍開手。

  “你一個糙漢子,還是歇著吧,讓我來。”

  林善同訕訕收手一笑,讓給了方意熷。

  “走吧。”

  林濁江見此,揮了揮手,走在了前頭。

  眾人就此跟著林濁江離去。

  穀家老爺跑到門口探頭探腦,見林濁江等人真的走了,鬆了一口氣,麵色陰沉轉回,握拳一揮,咬牙切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穀家夫人冷笑道:“人家欺上門來,你能如何?”

  “我……”穀家老爺頓時語塞,惱羞成怒道,“人家本事大,我能如何?你瞧不起我嗎?”

  “呦!我哪敢啊?”

  “寅兒,你去哪啊?”

  穀粟寅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祠堂。

  穀家夫人身軀顫抖,喊了幾聲,穀粟寅也毫無反應,穀家夫人氣急:“混賬!這口氣我咽不下,忍不了!我聽說有一個帝殺組織,連皇帝都敢殺,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

  “這怎麽行?很貴的啊!”

  “林眉的好友不死,我們絕對沒有好日子可過!”

  “那……試試吧,問問價格。”

  ……

  林濁江等人已經走到穀宅大門口了,林濁江掐指捏訣,身側懸浮著一張紙人,紙人中傳出顧家老爺和夫人的交談聲。

  眾人聽得麵色陰沉,怒氣升騰。

  寂真罵咧咧道:“這些惡賊,當真可惡,該下十八層地獄!”

  稻繁朝林濁江拱手拜道:“原來小仙師是同道中人,在下佩服,佩服啊!”

  林濁江踹了稻繁一腳,斥道:“你這個人間敗類,渣滓!誰跟你是同道中人?你是要遭天譴的。”

  “在下……在下怎麽就遭天譴了?”

  “梅子的貼身丫鬟不是你害死的嗎?”

  “這……小丫鬟的命如草芥,不當事的……哎呦!”

  稻繁被林濁江一腳踢出了穀宅大門口,哀嚎打滾,儼然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

  “方小姐,寂真,你們帶人去我家,我去辦點事。”

  “辦事還想繞開我?”寂真哼哼兩聲, 雙手叉腰,盯著林濁江。

  林濁江傳音道:“這是偷盜事,你一個出家人,確定要做這事?”

  “懲惡揚善,有何不可?”

  “你用《懲惡聖典》懲戒一下那一家子就是了。”

  “這個……沒問題,也罷,就這樣吧。小僧不能犯戒了。”

  “乾坤袋借我一下。”

  “你覬覦我的寶錢?”

  “寶錢暫放納海缽啊!”

  “缽是滿的……”

  “借我乾坤袋,我怕裝不下寶物,我保證寶錢一顆不少!”

  二人傳音極快,不留痕跡,到了大街上,林濁江囑托寂真:“那個什麽稻繁,就交給你了,方小姐一人怕是看不住,要不你就打死他,省事。”

  稻繁翻身而起,痛哭流涕,求饒道:“別,別打死在下啊,在下一定痛改前非,一定積德行善,小師父已經度化了在下,有大功德啊!”

  寂真厭煩道:“瞧你這爛樣,要不要我押著你走啊?”

  稻繁搖頭擺手道:“不了不了,在下跟著小師父走就是了。”

  林濁江向眾人揮揮手,邁步走了。

  寂真、方意熷、林善同、林眉一行則往縣城走去。

  林善同越想越不甘心,沉聲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了穀家人?他們在我們走後,還在商量著買通殺手殺我們呢!”

  稻繁立即笑嘿嘿道:“小兄弟放心,穀家人要倒黴了,主破財,還消不了災。”

  “是嗎?”林善同一臉狐疑。

  稻繁擠眉弄眼道:“過幾天你就懂了。”

  林善同將信將疑,也不再追問下去。

  林眉抱著繈褓嬰兒,突然嗚嗚痛哭起來,嬰兒驚醒,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

  方意熷抱著的小丫頭見此,也跟著哇哇大哭,在大街上很是惹人注目,路人狐疑,指指點點。

  方意熷搖頭歎氣,真是可憐人啊,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林眉作為弱勢一方,到了穀家,隻有任人宰割,一切都看穀家人的心情,尤其是穀粟寅,情意淡去,便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

  方意熷暗暗警惕,若要尋郎君,定要擦亮眼睛,不可輕易相信別人,要不就得有絕對壓製對方的實力……

  莫名的,方意熷想到了林濁江……

  ……

  穀家老爺決定了買通殺手刺殺林濁江,便往府庫走去,打開府庫大門,一縷清風拂過,穀家老爺皺眉,緊張兮兮的四下看了看,走入府庫之中。

  拐過一個彎,又打開一道石門,精神有些恍惚,走入石門,定睛一看,屋裏空空如也,精神突然一震,一陣頭暈目眩,在府庫之中轉來轉去。

  “我的錢呢?”

  “我的錢呢?!!”

  穀家老爺仰天咆哮一聲,一口氣喘不上來,栽倒下去,當場暈死。

  府庫之中,光暈如波,蕩漾而開,一些箱子、字畫、瓶瓶罐罐現出,一道身影走入屋裏,一揮手,將府庫裏的東西收入乾坤袋之中。

  這人正是林濁江。

  林濁江嘀咕道:“裝不下了啊,還好我早有準備。”

  他取出寂真的乾坤袋,繼續收取寶物。

  搬空府庫後,林濁江飄然而去,深藏功與名。

  待穀家老爺醒來,再見空空的府庫,呆住了,抽了自己兩個耳光,摸爬滾,還是空空如也,當即嚎啕大哭,又哭暈過去。

  穀家夫人久不見穀家老爺回來,便跟著去了府庫,見到老爺躺在地上,府庫卻是空蕩蕩的,也是一陣眩暈。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穀家夫人搖醒穀家老爺,喊道:“老爺!老爺!怎麽了?怎麽了?府庫裏的東西呢?!”

  “對,對,府庫裏的東西。”穀家老爺四下摸索,失魂落魄道,“不……不見了……”

  “怎麽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不……不知道,我一進來,就……就這樣了。”

  穀家老爺失魂落魄的道。

  穀家夫人一瞪眼,厲聲道:“不可能!是不是……是不是匪盜跟著你,等你進了府庫,就打暈你,然後盜走了府庫裏的東西?!”

  穀家老爺搖頭道:“不不……我……我是一口氣喘不上來暈的。”

  “府庫裏的東西丟了!我們都要喝西北風了!”

  穀家夫人淒聲大叫,伸手就撓了穀家老爺,後者不閃不躲,被撓了一道血痕。

  “我死了得了!”穀家老爺又嚎啕大哭起來,聲音聽來,令人心碎啊。

  “報官!快去報官!”

  報官是報了,衙門也來人了,卻看不出什麽端倪,隻怕是要不了了之。

  穀家老爺和夫人憂心忡忡起來。

  到了第二天,有下人跌跌撞撞向穀家老爺報信。

  “老爺!老爺!不好啦!不好啦!昨夜茶葉坊走水啦!走水啦!”

  穀家老爺一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穀家老爺醒來,又有噩耗傳來:“老爺!老爺!不好啦!茶園有天雷落下,茶樹都毀啦!”

  穀家老爺聞言,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出,又暈死過去了。

  等穀家老爺醒來,已經氣若遊絲,雙目血紅,咬牙切齒道:“是他們!一定是他們!這是要我傾家蕩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