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天涯地角有窮時(中)
夏夜微涼,安陽穆府。
“將軍!司徒將軍來信了!”
穆山奔至廳中,將懷中已經捂得微熱的信呈遞與南宮華。
南宮華接過信,正欲展信而讀,隻見穆如心由夏蘭攙扶至他身前,聲音有些許顫抖問道:
“阿華,信、信上說什麽?”
“心兒你怎的出來了?有什麽消息我會去你房中說與你的。”
南宮華忙起身,將穆如心肩頭披掛的外衫緊了緊。
“穆山那嗓門兒,我想不聽到都難,你便別擔心我了,快看看欣賞說什麽。”穆如心聲音有些虛弱。
南宮華瞥了身旁人,低歎一口氣,一側穆山撓撓頭,悻悻然垂下了頭。
南宮華麻利地展開信紙,字字句句皆細細讀過。
“怎麽樣?阿羽可有消息?”穆如心滿懷期待。
南宮華搖搖頭。
“那是阿雲傳消息回洛城了?”穆如心繼續追問。
南宮華抬眸望了一眼眼前自己心急如焚的夫人,還是微微搖搖頭。
“那阿光修書一封卻是為何?”穆如心顯得有些不耐。
南宮華對她使了個眼色,而後上前扶住她,開口道:
“並未說什麽,隻是一些日常問候,心兒,夜風漸涼,先回屋吧。”
穆如心雖心中焦灼,但亦是讀懂了自己夫君的示意,便未再開口,隨著他的步伐回了房間。
待南宮華將房門合上後,穆如心才再次問道:
“他究竟所謂何事?”
“為了安撫和提醒,阿光也已知曉高子陽派人行慰問之禮的意圖,便想提醒我們勿要妄動。”南宮華輕攬穆如心,低聲道。
“意圖?我倒是不知高子陽有何意圖,我的阿羽出了事,我哪裏還能有心去考慮這些……”穆如心垂首斂眸,有幾分痛苦。
“我知曉你的擔憂,但,此時我們確實不可妄動,高子陽就是想將此消息傳遞給我,讓我們自亂陣腳,如此他一直想得到的那件東西便會更容易得手……”
南宮華耐心安撫與解釋著。
“高子陽可真是不擇手段,果然他這樣的小人,是不配得到那至寶的!”穆如心聲音帶著憤恨。
“是……而且這些日子,我發現穆府周圍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所以說話行事定要更加謹慎。”南宮華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什麽?!”穆如心驚詫至極。
“你放心,我已暗中加派人手守衛,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那圖紙隻有你我二人知曉所藏之處,平日裏如無必要便務必不要開口提及。”南宮華神情凝重。
“放心,我不是不知分寸之人,隻是…隻是擔心阿羽…”穆如心再次淚眼婆娑起來。
“我知曉,但,隻要阿雲未有確定消息,我們便不可放棄希望。
另外……阿光在心中還提及一件事。”
南宮華目光更深了幾分,似是有些難言。
“何事?你便說吧,我受得住…”
穆如心拭幹淚花,心中忐忑,卻佯裝鎮靜。
南宮華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握住她微顫的手,低聲道:
“他懷疑…密謀害阿羽阿玦的人便是…高子陽…”
穆如心心中一緊,瞳孔驟然縮緊。
“不是說是南國的殺手?”
“似乎並未這麽簡單,不過現下還都是推測,具體情況要等阿雲回來才能了解。
你先寬寬心,一旦有消息,阿雲定會第一時間讓我二人知曉。”
穆如心點了點頭,眸色深沉,緩緩湊近南宮華耳畔:
“如若他二人能安然而歸,也許…也許我們該讓阿玦知曉些過去的事了。”
南宮華身軀一定,凝神深思片刻後,沉聲而語:
“不止讓他知曉,也許…該讓這洛城再換一次天了…”
————
“你們究竟要做什麽?不是說好,我按兵不動,將人引來,你們便放了我嗎?”
“常大人,我們當然不想為難你,隻是…你似乎並未完成我們事先說好的事。”
青雲望著被陳良和張漢縛住的常立,眼神帶著幾分睥睨。
“我已經幫你們將殺害九王爺和青羽郡主的人引到此處一網打盡了,還有何事?”
常立麵帶懼色,但仍佯裝不知內情。
“這件事你辦得很好,不過,你好像忘了說,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青雲雙眸四射冷光,強壓滿腔怒氣,客氣地提示著。
“主使?這……”常立仍不願開口。
青雲見狀,使了個眼色,陳良便摸出了一把刀鋒尖利的匕首抵在了常立的喉嚨。
“說吧,否則,在此處你可能都性命不保了,還談什麽今後?
你若是說了,我保證讓你過上無憂的日子,不用再為人所迫。”青雲語氣淡淡。
陳良將刀鋒湊近了些,常立直冒冷汗,渾身顫抖,在心中片刻後,便開口道:
“我可以說,卻隻可相告於你,不過,你定要說話算數。”
“放心,我南宮青雲說一不二。”青雲信誓旦旦。
隨後,青雲便從陳良和張漢手中接過常立,隻見二人退避至角落之中。
陳良和張漢以及襄安皆有些放不下心,眼神時不時瞥向角落中的二人。
而同眾人一般,立於原地的小琰,並不擔心常立會趁機逃脫,亦不擔心常立會有機會反擊。
他此時仍沉浸於方才出乎意料的酣戰之中……
約莫一個時辰以前,小琰眼見眾村民撲向青黑色人群之時,驚異之色溢於言表,本想詢問喬安,誰知他竟不知去向。
待他反應過來,加入混戰之時,那些身著青黑色衣物的人,已被團團圍堵在這地下“軍械廠”之中,不過片刻便被殲殺幹淨。
而青雲在與那頭戴帷帽的女人酣戰幾十個回合後,那女人也已落敗告終,待青雲逼問她幕後主使時,她卻服毒自盡。
事後,不出意外,眾人在她身上尋到了致幻的迷藥和竹蕭。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樣一個聽上去清冷又有些滄桑的女聲的主人,
去掉帷帽後,竟是一個麵容仍帶著幾分稚嫩,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子…
隨後,小琰才知曉,原來身邊這一眾衣著打扮似是中了迷藥的普通村民們,竟是青雲一早便安排好,武藝不凡的自己人。
而原先那一眾真正被這夥人控製的村民,早在青雲一行人抵達若水寺之前,便暗中被襄安救治痊愈。
所以自青雲離開白葉村去若水寺接返小琰那時,便是青雲身邊的親信兵士在模仿扮演中魔的村民。
當然,這其中的關鍵人物——常立,也是早在那個時候便和青雲達成了協作。
青雲假意不知常立即是謀害青羽和高子玦的凶手,對他進行威逼利誘,這才有了此前不費吹灰之力的一舉剿滅。
小琰被這一出甕中捉鱉的大戲驚喜得心潮騰湧,久久不能平靜……
“我已將所知的盡數說與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小琰被常立突然入耳的話拉回現實。
“當然,我這就送常大人去往無憂的極、樂、世、界!”
青雲原本笑容滿麵的臉龐,瞬間被狠厲代之。
他話音一落,便見常立捂著鮮血汩汩的小腹,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背信棄義,不得好死……”常立麵容扭曲。
“我何時背信?我是答應讓你今後無憂,這去了西天,不就再無憂慮了嗎?倒是你,謀害阿玦和阿羽,還有顏麵跟我談條件!”
青雲滿目狠色,手握的長劍微顫,眸中還有微光閃動。
“你、你、你怎知?”常立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因為我!”消失許久的喬安這才從人群中走出。
常立雙目圓睜,臉上寫滿震驚:“你、你、你竟還沒死?”
“是,王爺郡主為保住我,不惜舍身相救,不親眼見你這狗賊去死,我怎會先死!”
喬安滿目仇恨,胸口不斷起伏,他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此前他不明青雲遲遲不讓自己出現在常立麵前的此意為何,現下才真正明了。
“你們……早知曉人是我殺的?亦早就知曉……知曉這白葉村的秘密?才假意與我…合作?”
常立口中鮮血直湧,卻想將事情弄個清楚。
“是。”青雲淡淡應了一聲。
“哈哈哈我這一輩子到死都逃不開被人利用,當成棋子的命運,真是諷刺!”
常立未喘一口氣,說完了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隨後隻見他拾起掉落手邊的佩劍,狠狠朝自己心口刺去……
————
南曄國治境,清和村。
“看來阿毓這藥果真是十分管用,你的腿傷似是就快痊愈了,你覺著走路可還有困難?”
青羽將文毓贈予的藥粉衝了溫水,喂高子玦服下後,便十分欣喜地問道。
“已好得差不多了,不過要如正常那般行走還是會有隱痛。”高子玦如實道。
“沒事!隻要堅持服藥,再加上這些阿爹為你配的外敷藥,再過些時日一定能恢複如常的。”
青羽悉心地將外敷的草藥輕輕覆上他的傷口之上。
“嗯,你腳踝處的咬傷還要緊嗎?”高子玦關切道。
“阿爹早給我配了內服解藥,再說那日阿毓幫我上過藥之後,我就未覺得疼了。”青羽笑著寬慰。
高子玦身軀一定,將左腿一縮,眸子微凜望著青羽道:
“怎麽?這事我不是早和你說過?”青羽疑惑道。
“你沒說是他幫你上藥。”高子玦有些不悅。
“我當時昏迷,難道還能夢遊起來自己上藥?”青羽不禁啞然失笑。
“那…那你可有替他上藥?”
高子玦回想起文毓當日鱗傷便體的模樣,便試探著開口。
“我想的,但他說自己的傷無礙,我便沒繼續了。”青羽如實答道。
“你竟還想……那你替他上了哪幾處?”高子玦周身酸氣圍繞。
“隻有腿。”
“隻有腿?手臂、後背和胸口皆未?”
“他後背和胸口也有傷嗎?”
青羽很是吃驚,自己當時好似隻注意到了兩處而已。
“噢,那應是沒有。”高子玦酸意少了幾分。
嘿嘿這個傻丫頭,果然還是隻眼饞我而已~
她連他胸口那麽明顯的擦傷都注意不到。
但我隻要胸前衣衫微敞,她便虎視眈眈( *)?~
“將軍!司徒將軍來信了!”
穆山奔至廳中,將懷中已經捂得微熱的信呈遞與南宮華。
南宮華接過信,正欲展信而讀,隻見穆如心由夏蘭攙扶至他身前,聲音有些許顫抖問道:
“阿華,信、信上說什麽?”
“心兒你怎的出來了?有什麽消息我會去你房中說與你的。”
南宮華忙起身,將穆如心肩頭披掛的外衫緊了緊。
“穆山那嗓門兒,我想不聽到都難,你便別擔心我了,快看看欣賞說什麽。”穆如心聲音有些虛弱。
南宮華瞥了身旁人,低歎一口氣,一側穆山撓撓頭,悻悻然垂下了頭。
南宮華麻利地展開信紙,字字句句皆細細讀過。
“怎麽樣?阿羽可有消息?”穆如心滿懷期待。
南宮華搖搖頭。
“那是阿雲傳消息回洛城了?”穆如心繼續追問。
南宮華抬眸望了一眼眼前自己心急如焚的夫人,還是微微搖搖頭。
“那阿光修書一封卻是為何?”穆如心顯得有些不耐。
南宮華對她使了個眼色,而後上前扶住她,開口道:
“並未說什麽,隻是一些日常問候,心兒,夜風漸涼,先回屋吧。”
穆如心雖心中焦灼,但亦是讀懂了自己夫君的示意,便未再開口,隨著他的步伐回了房間。
待南宮華將房門合上後,穆如心才再次問道:
“他究竟所謂何事?”
“為了安撫和提醒,阿光也已知曉高子陽派人行慰問之禮的意圖,便想提醒我們勿要妄動。”南宮華輕攬穆如心,低聲道。
“意圖?我倒是不知高子陽有何意圖,我的阿羽出了事,我哪裏還能有心去考慮這些……”穆如心垂首斂眸,有幾分痛苦。
“我知曉你的擔憂,但,此時我們確實不可妄動,高子陽就是想將此消息傳遞給我,讓我們自亂陣腳,如此他一直想得到的那件東西便會更容易得手……”
南宮華耐心安撫與解釋著。
“高子陽可真是不擇手段,果然他這樣的小人,是不配得到那至寶的!”穆如心聲音帶著憤恨。
“是……而且這些日子,我發現穆府周圍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所以說話行事定要更加謹慎。”南宮華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什麽?!”穆如心驚詫至極。
“你放心,我已暗中加派人手守衛,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那圖紙隻有你我二人知曉所藏之處,平日裏如無必要便務必不要開口提及。”南宮華神情凝重。
“放心,我不是不知分寸之人,隻是…隻是擔心阿羽…”穆如心再次淚眼婆娑起來。
“我知曉,但,隻要阿雲未有確定消息,我們便不可放棄希望。
另外……阿光在心中還提及一件事。”
南宮華目光更深了幾分,似是有些難言。
“何事?你便說吧,我受得住…”
穆如心拭幹淚花,心中忐忑,卻佯裝鎮靜。
南宮華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握住她微顫的手,低聲道:
“他懷疑…密謀害阿羽阿玦的人便是…高子陽…”
穆如心心中一緊,瞳孔驟然縮緊。
“不是說是南國的殺手?”
“似乎並未這麽簡單,不過現下還都是推測,具體情況要等阿雲回來才能了解。
你先寬寬心,一旦有消息,阿雲定會第一時間讓我二人知曉。”
穆如心點了點頭,眸色深沉,緩緩湊近南宮華耳畔:
“如若他二人能安然而歸,也許…也許我們該讓阿玦知曉些過去的事了。”
南宮華身軀一定,凝神深思片刻後,沉聲而語:
“不止讓他知曉,也許…該讓這洛城再換一次天了…”
————
“你們究竟要做什麽?不是說好,我按兵不動,將人引來,你們便放了我嗎?”
“常大人,我們當然不想為難你,隻是…你似乎並未完成我們事先說好的事。”
青雲望著被陳良和張漢縛住的常立,眼神帶著幾分睥睨。
“我已經幫你們將殺害九王爺和青羽郡主的人引到此處一網打盡了,還有何事?”
常立麵帶懼色,但仍佯裝不知內情。
“這件事你辦得很好,不過,你好像忘了說,你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青雲雙眸四射冷光,強壓滿腔怒氣,客氣地提示著。
“主使?這……”常立仍不願開口。
青雲見狀,使了個眼色,陳良便摸出了一把刀鋒尖利的匕首抵在了常立的喉嚨。
“說吧,否則,在此處你可能都性命不保了,還談什麽今後?
你若是說了,我保證讓你過上無憂的日子,不用再為人所迫。”青雲語氣淡淡。
陳良將刀鋒湊近了些,常立直冒冷汗,渾身顫抖,在心中片刻後,便開口道:
“我可以說,卻隻可相告於你,不過,你定要說話算數。”
“放心,我南宮青雲說一不二。”青雲信誓旦旦。
隨後,青雲便從陳良和張漢手中接過常立,隻見二人退避至角落之中。
陳良和張漢以及襄安皆有些放不下心,眼神時不時瞥向角落中的二人。
而同眾人一般,立於原地的小琰,並不擔心常立會趁機逃脫,亦不擔心常立會有機會反擊。
他此時仍沉浸於方才出乎意料的酣戰之中……
約莫一個時辰以前,小琰眼見眾村民撲向青黑色人群之時,驚異之色溢於言表,本想詢問喬安,誰知他竟不知去向。
待他反應過來,加入混戰之時,那些身著青黑色衣物的人,已被團團圍堵在這地下“軍械廠”之中,不過片刻便被殲殺幹淨。
而青雲在與那頭戴帷帽的女人酣戰幾十個回合後,那女人也已落敗告終,待青雲逼問她幕後主使時,她卻服毒自盡。
事後,不出意外,眾人在她身上尋到了致幻的迷藥和竹蕭。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樣一個聽上去清冷又有些滄桑的女聲的主人,
去掉帷帽後,竟是一個麵容仍帶著幾分稚嫩,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子…
隨後,小琰才知曉,原來身邊這一眾衣著打扮似是中了迷藥的普通村民們,竟是青雲一早便安排好,武藝不凡的自己人。
而原先那一眾真正被這夥人控製的村民,早在青雲一行人抵達若水寺之前,便暗中被襄安救治痊愈。
所以自青雲離開白葉村去若水寺接返小琰那時,便是青雲身邊的親信兵士在模仿扮演中魔的村民。
當然,這其中的關鍵人物——常立,也是早在那個時候便和青雲達成了協作。
青雲假意不知常立即是謀害青羽和高子玦的凶手,對他進行威逼利誘,這才有了此前不費吹灰之力的一舉剿滅。
小琰被這一出甕中捉鱉的大戲驚喜得心潮騰湧,久久不能平靜……
“我已將所知的盡數說與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小琰被常立突然入耳的話拉回現實。
“當然,我這就送常大人去往無憂的極、樂、世、界!”
青雲原本笑容滿麵的臉龐,瞬間被狠厲代之。
他話音一落,便見常立捂著鮮血汩汩的小腹,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背信棄義,不得好死……”常立麵容扭曲。
“我何時背信?我是答應讓你今後無憂,這去了西天,不就再無憂慮了嗎?倒是你,謀害阿玦和阿羽,還有顏麵跟我談條件!”
青雲滿目狠色,手握的長劍微顫,眸中還有微光閃動。
“你、你、你怎知?”常立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因為我!”消失許久的喬安這才從人群中走出。
常立雙目圓睜,臉上寫滿震驚:“你、你、你竟還沒死?”
“是,王爺郡主為保住我,不惜舍身相救,不親眼見你這狗賊去死,我怎會先死!”
喬安滿目仇恨,胸口不斷起伏,他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此前他不明青雲遲遲不讓自己出現在常立麵前的此意為何,現下才真正明了。
“你們……早知曉人是我殺的?亦早就知曉……知曉這白葉村的秘密?才假意與我…合作?”
常立口中鮮血直湧,卻想將事情弄個清楚。
“是。”青雲淡淡應了一聲。
“哈哈哈我這一輩子到死都逃不開被人利用,當成棋子的命運,真是諷刺!”
常立未喘一口氣,說完了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
隨後隻見他拾起掉落手邊的佩劍,狠狠朝自己心口刺去……
————
南曄國治境,清和村。
“看來阿毓這藥果真是十分管用,你的腿傷似是就快痊愈了,你覺著走路可還有困難?”
青羽將文毓贈予的藥粉衝了溫水,喂高子玦服下後,便十分欣喜地問道。
“已好得差不多了,不過要如正常那般行走還是會有隱痛。”高子玦如實道。
“沒事!隻要堅持服藥,再加上這些阿爹為你配的外敷藥,再過些時日一定能恢複如常的。”
青羽悉心地將外敷的草藥輕輕覆上他的傷口之上。
“嗯,你腳踝處的咬傷還要緊嗎?”高子玦關切道。
“阿爹早給我配了內服解藥,再說那日阿毓幫我上過藥之後,我就未覺得疼了。”青羽笑著寬慰。
高子玦身軀一定,將左腿一縮,眸子微凜望著青羽道:
“怎麽?這事我不是早和你說過?”青羽疑惑道。
“你沒說是他幫你上藥。”高子玦有些不悅。
“我當時昏迷,難道還能夢遊起來自己上藥?”青羽不禁啞然失笑。
“那…那你可有替他上藥?”
高子玦回想起文毓當日鱗傷便體的模樣,便試探著開口。
“我想的,但他說自己的傷無礙,我便沒繼續了。”青羽如實答道。
“你竟還想……那你替他上了哪幾處?”高子玦周身酸氣圍繞。
“隻有腿。”
“隻有腿?手臂、後背和胸口皆未?”
“他後背和胸口也有傷嗎?”
青羽很是吃驚,自己當時好似隻注意到了兩處而已。
“噢,那應是沒有。”高子玦酸意少了幾分。
嘿嘿這個傻丫頭,果然還是隻眼饞我而已~
她連他胸口那麽明顯的擦傷都注意不到。
但我隻要胸前衣衫微敞,她便虎視眈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