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悅君兮君不知
天空暗雲褪去，雨雪初霽，日月輪換，便又是嶄新的一天。
由於青雲他們一行人此次在路上耽擱的時間過長，如要似預期那般趕在四月之前回洛城複命，此時於突厥的進度就需要加快些。
昨日他們同可汗卡布澤商議後，卡布澤便決定盡快安排南北二國使者間的競爭，競爭從文、武兩方麵展開，主要目的就是讓突厥公主以南北二國使者的表現為標準來選擇同哪國聯姻，但話雖說得如此好聽，隻要一旦涉及到邦交和利益問題，公主的婚姻便即刻淪為交易，所以其實這所謂的競爭無非就是突厥王室對兩國誠意和能力的考量。
因此這日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青羽便被突厥可汗派到驛館隨侍的宮女叫醒了，她暈乎乎地起來梳洗打扮完，便兩眼無神地趴在桌上，回想著昨夜的事情，她隻記得自己有些醉酒便坐在外麵吹風，後來碰到了高子玦，他似乎是問了自己什麽，自己也似乎和他說了些什麽……
可此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即便如何絞盡腦汁，還是連後來高子玦是怎麽送自己回來的都記不清，更別提昨夜究竟說過些什麽話，發生過什麽事了，她敲了自己腦袋幾下，暗暗感慨這突厥的好喝的甜果酒竟然有如此大的後勁兒……
就在她鬱悶的這當兒，幾個侍女為她送來了熱騰騰的米粥，說是將牛羊肉搗碎後，再加入新鮮牛奶熬製而成的，青羽聽完不禁雙眼放光，期盼地望著她們手中的粥。
這粥聞起來香氣四溢，讓昨夜本就沒有吃飽，還喝了一肚子讓胃更不好受的酒的青羽頓時便來了食欲。
她連聲對幾位侍女道謝，心想她們竟如此體貼入微，難不成是發現自己喝了酒還沒吃飽嗎？
青羽看了看這白糯濃稠的米粥，心想這粥的做法也是有些稀奇，便開口問道：“我從前不曾吃過如此熬製的粥，這是你們這裏的特色做法嗎？”
她說罷，隻見一眾侍女竟有些麵麵相覷，她剛想繼續解釋自己的意思，便聽其中一位瞧著十分伶俐的侍女開口道：“青羽郡主，我們突厥很少吃這般米粥，這是與郡主同行的廣陵王在昨夜晚宴上就吩咐過了的，說您的胃不太好，又喝了許多果酒，叮囑我們要將肉剁碎後再放入加了牛奶的米粥中熬製，說這樣既能驅寒又能養胃。但因為昨夜廣陵王送您回來之時，您已睡著了，所以奴婢們才將這粥作為早膳為您呈上。”
青羽聽後身子一頓，似是沒想到高子玦會這般細心，再想到晚宴上他和侍女們的耳語，心中不禁釋然，隨即她便淺淺笑著，將粥輕送入口，此時此刻於她而言，這小小一碗米粥，卻比昨日未能入口的珍饈美食更讓她覺得快樂，因為它既暖了胃，又暖了心。
用完早膳後，她隻覺周身寒意褪去，頭昏腦漲之感也逐漸消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在準備出發去校場之時，她看到今日也要參與比試的高子玦仍未出發，便走上前去，笑著對他說：“謝謝你的米粥，還有，也謝謝你昨夜送我回來。”
高子玦淡淡地抬了下眼皮，看她現在神采奕奕的樣子，定是已經恢複了，便回道：“無礙。”
青羽見他麵上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狀，甚至還有幾絲寒意，心頭不由打起鼓來，莫非是自己昨夜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到他了嗎？
於是她便開口試探性地問了句：“我昨夜……沒亂說話吧？”
“沒有。”高子玦瞥了瞥她那副有些擔憂的表情，冷冷道。
說罷他便借由要提前去校場準備而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青羽在原地發懵……
高子玦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自生悶氣，不禁又回想起他昨夜將她送回住處之後，她在榻上嘟囔的那句話“不想要再掩飾自己的感情了，那樣好累……”，就是那句話讓他昨晚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打破了，還害得他幾乎一夜未眠，她怎的還好意思來問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昨夜回自己房中休息的高子玦，輾轉反側，隻覺心中沉甸甸的，反複琢磨著她說的不想掩飾，再聯想到她睡著之前說的話，他心中的煩悶更甚……
本以為她說不喜歡那個姓文的是真的不喜歡，可誰知竟是為了以此嘲諷自己，他沒有和侍女們調笑，亦不會和阿和生兒育女，同她成親隻是遵從父命，報恩而已，甚至成親至今他還從未同她同榻而臥過……
他想全部都告訴她，隻是她心已有所屬，還為了這人費力地掩飾著自己的女兒身份，自己此時做什麽似乎都顯得太過可笑和可悲。他逐漸確信了，這大概就是她口中的喜歡了吧。道是無情卻有情。
可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今日辰時首先比拚的的便是騎馬射箭所屬的武，比賽分為兩輪，分別由兩國使者輪番上陣，首先開始的是兩國將軍青雲和劉穆之間的對決。
青雲和高子玦已去另一處候場，而青羽便帶著小琰站在校場外觀賽，她環視四周，發現在他們不遠處便是突厥的兩位公主，這大公主生的清雅秀麗，小巧的瓜子臉上美目流轉，要不是她著一身雪青色胡裝，就是說她來自水鄉江南也定無人反駁。而小公主便是標準的胡人長相，明亮靈動的大眼睛為這張俏麗的鵝蛋臉平添了幾分風情，那一身朱紅色胡裝更突顯了大漠兒女的熱情。
青羽對這兩姐妹有些好奇，於是帶著小琰走近他們，向他們行了禮後，便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公主芳名？”
“我叫雅若，這是我小妹多蘭。”大公主溫柔地說道。
“大公主不光容貌清麗脫俗，連閨名都如此雅致好聽。”青羽忍不住稱讚道。
“謝青羽郡主稱讚，雅若的母親便是北辰的漢人，生於淮南，長於洛城，所以我這長相便是隨了母親。”
“竟是如此，怪不得初次見你便覺你周身散發著江南女子獨有的韻味。”
“那是當然，我大姐在我們突厥可是出了名的美人。”此時在一旁的小公主多蘭終於開了口，聲音清脆如銀鈴一般。
青羽聽完笑道：“雅若公主是當得起這名號的，但多蘭公主你也一樣呀，你們兩姐妹便是這大漠之花，任誰看了都會讚不絕口的。”
“你這郡主倒是十分會說話，我喜歡你，可是你為什麽總是戴著帷帽，真的是感染風寒了嗎？我真想看看你們北辰國的女子長什麽樣。”
“阿蘭，不可對青羽郡主無理。”雅若嗔怪道。
“哈哈哈無礙，多蘭公主真是坦誠可愛，我也十分喜歡公主呢。我確實是不小心感染風寒了，暫時還不能摘下這帷帽。”青羽笑著看著這嬌憨熱情的多蘭，覺得她甚是惹人喜愛，一旁的雅若也是寵溺笑著看向自己的妹妹，青羽心想，想必這兩姐妹定是十分和諧友愛的。
“快看！他們開始比賽了！”多蘭驚喜道。
青羽順著多蘭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自己大哥和劉穆已經在校場內比試了起來，這第一場是側重於騎術，繞著校場跑上十個來回，期間要盡量展示出不低於五個技巧性動作，最後誰先抵達終點便算哪國暫時領先。
青羽對自家大哥是很有信心的，但說起來，她還從未見過大哥在馬背上馳騁的樣子，不由地有些期待。
但當真的看到大哥做出那些不僅高難度還高危險的動作時，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他便摔了下來，她看得十分擔心，一直搓著手心，身旁的小琰不斷安慰她道：“青羽姐，不用擔心，青雲大哥那麽厲害一定會贏得。”
青羽表麵上答應說自己不擔心，但拉著小琰的手卻越來越緊，小琰看著她這副反應，不由有些好笑，他這個姐姐有時候還真是不夠淡定。
青雲和劉穆二人在校場上疾馳，馬蹄揚起了漫天塵土，遠處的情況她便有些看不清了，正當有些焦急的時候，青雲策馬從他們幾人身側飛馳而來，他對著他們的方向挑眉、眨眼、勾嘴角，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示意她不用擔心。
這下不光青羽和小琰，連一旁的雅若和多蘭都被逗笑了。不過十幾秒後，劉穆便也出現在他們視線，青雲回頭望了望，依然保持著自信的微笑，揚鞭飛馳向前而去。
此時青羽再也無法控製胸腔中的熱情，大聲地喊道：“大哥加油！大哥加油！”
“加油是什麽意思？”多蘭在一旁有些疑惑地問道。
小琰邊跟著喊邊開心地回答道：“加油便是鼓舞，告訴他們勝利就在前方的意思。”
青羽笑著對二位公主點點頭，示意確為此意。
多蘭一聽這茬便來了興致，也跟著青羽一起激動地喊著“加油”，還搖著雅若的胳膊，想讓她一同喊，雅若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過自己妹妹的盛情邀請，便也輕啟朱唇，望著其中一人喊起了加油。
他們四人越喊越起勁，引來了校場四周的目光，在候場處的高子玦和文毓自然也聽到了，他們也好奇地望著他們的方向。
“高兄，可知加油是何意？”文毓笑著問道。
高子玦望著青羽他們的方向，雖說隻能望見一片模糊，但他知道這氛圍能有這般熱烈，定是她的傑作，他的笑意還未散去，似乎並未注意是誰在發問，便下意識回答道：“應是一種鼓勵方式，我曾聽她說過多次。”
“她？是指青羽姑娘？”文毓又接著問道。
高子玦這才注意到是他在發問，即刻斂起了笑意，用餘光瞥了文毓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文毓見此場景疑惑不已，方才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拒人千裏的高子玦露出笑意，可自己究竟做了什麽竟惹得他如此生厭？每次話不過三句便擺出那副冷漠倨傲的樣子，他是始終不相信於我？還是同我南曄國有什麽深仇大恨？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踱步走開去查驗稍後的比賽用馬。
由於青雲他們一行人此次在路上耽擱的時間過長，如要似預期那般趕在四月之前回洛城複命，此時於突厥的進度就需要加快些。
昨日他們同可汗卡布澤商議後，卡布澤便決定盡快安排南北二國使者間的競爭，競爭從文、武兩方麵展開，主要目的就是讓突厥公主以南北二國使者的表現為標準來選擇同哪國聯姻，但話雖說得如此好聽，隻要一旦涉及到邦交和利益問題，公主的婚姻便即刻淪為交易，所以其實這所謂的競爭無非就是突厥王室對兩國誠意和能力的考量。
因此這日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青羽便被突厥可汗派到驛館隨侍的宮女叫醒了，她暈乎乎地起來梳洗打扮完，便兩眼無神地趴在桌上，回想著昨夜的事情，她隻記得自己有些醉酒便坐在外麵吹風，後來碰到了高子玦，他似乎是問了自己什麽，自己也似乎和他說了些什麽……
可此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即便如何絞盡腦汁，還是連後來高子玦是怎麽送自己回來的都記不清，更別提昨夜究竟說過些什麽話，發生過什麽事了，她敲了自己腦袋幾下，暗暗感慨這突厥的好喝的甜果酒竟然有如此大的後勁兒……
就在她鬱悶的這當兒，幾個侍女為她送來了熱騰騰的米粥，說是將牛羊肉搗碎後，再加入新鮮牛奶熬製而成的，青羽聽完不禁雙眼放光，期盼地望著她們手中的粥。
這粥聞起來香氣四溢，讓昨夜本就沒有吃飽，還喝了一肚子讓胃更不好受的酒的青羽頓時便來了食欲。
她連聲對幾位侍女道謝，心想她們竟如此體貼入微，難不成是發現自己喝了酒還沒吃飽嗎？
青羽看了看這白糯濃稠的米粥，心想這粥的做法也是有些稀奇，便開口問道：“我從前不曾吃過如此熬製的粥，這是你們這裏的特色做法嗎？”
她說罷，隻見一眾侍女竟有些麵麵相覷，她剛想繼續解釋自己的意思，便聽其中一位瞧著十分伶俐的侍女開口道：“青羽郡主，我們突厥很少吃這般米粥，這是與郡主同行的廣陵王在昨夜晚宴上就吩咐過了的，說您的胃不太好，又喝了許多果酒，叮囑我們要將肉剁碎後再放入加了牛奶的米粥中熬製，說這樣既能驅寒又能養胃。但因為昨夜廣陵王送您回來之時，您已睡著了，所以奴婢們才將這粥作為早膳為您呈上。”
青羽聽後身子一頓，似是沒想到高子玦會這般細心，再想到晚宴上他和侍女們的耳語，心中不禁釋然，隨即她便淺淺笑著，將粥輕送入口，此時此刻於她而言，這小小一碗米粥，卻比昨日未能入口的珍饈美食更讓她覺得快樂，因為它既暖了胃，又暖了心。
用完早膳後，她隻覺周身寒意褪去，頭昏腦漲之感也逐漸消散，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在準備出發去校場之時，她看到今日也要參與比試的高子玦仍未出發，便走上前去，笑著對他說：“謝謝你的米粥，還有，也謝謝你昨夜送我回來。”
高子玦淡淡地抬了下眼皮，看她現在神采奕奕的樣子，定是已經恢複了，便回道：“無礙。”
青羽見他麵上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狀，甚至還有幾絲寒意，心頭不由打起鼓來，莫非是自己昨夜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到他了嗎？
於是她便開口試探性地問了句：“我昨夜……沒亂說話吧？”
“沒有。”高子玦瞥了瞥她那副有些擔憂的表情，冷冷道。
說罷他便借由要提前去校場準備而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青羽在原地發懵……
高子玦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暗自生悶氣，不禁又回想起他昨夜將她送回住處之後，她在榻上嘟囔的那句話“不想要再掩飾自己的感情了，那樣好累……”，就是那句話讓他昨晚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打破了，還害得他幾乎一夜未眠，她怎的還好意思來問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昨夜回自己房中休息的高子玦，輾轉反側，隻覺心中沉甸甸的，反複琢磨著她說的不想掩飾，再聯想到她睡著之前說的話，他心中的煩悶更甚……
本以為她說不喜歡那個姓文的是真的不喜歡，可誰知竟是為了以此嘲諷自己，他沒有和侍女們調笑，亦不會和阿和生兒育女，同她成親隻是遵從父命，報恩而已，甚至成親至今他還從未同她同榻而臥過……
他想全部都告訴她，隻是她心已有所屬，還為了這人費力地掩飾著自己的女兒身份，自己此時做什麽似乎都顯得太過可笑和可悲。他逐漸確信了，這大概就是她口中的喜歡了吧。道是無情卻有情。
可他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今日辰時首先比拚的的便是騎馬射箭所屬的武，比賽分為兩輪，分別由兩國使者輪番上陣，首先開始的是兩國將軍青雲和劉穆之間的對決。
青雲和高子玦已去另一處候場，而青羽便帶著小琰站在校場外觀賽，她環視四周，發現在他們不遠處便是突厥的兩位公主，這大公主生的清雅秀麗，小巧的瓜子臉上美目流轉，要不是她著一身雪青色胡裝，就是說她來自水鄉江南也定無人反駁。而小公主便是標準的胡人長相，明亮靈動的大眼睛為這張俏麗的鵝蛋臉平添了幾分風情，那一身朱紅色胡裝更突顯了大漠兒女的熱情。
青羽對這兩姐妹有些好奇，於是帶著小琰走近他們，向他們行了禮後，便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公主芳名？”
“我叫雅若，這是我小妹多蘭。”大公主溫柔地說道。
“大公主不光容貌清麗脫俗，連閨名都如此雅致好聽。”青羽忍不住稱讚道。
“謝青羽郡主稱讚，雅若的母親便是北辰的漢人，生於淮南，長於洛城，所以我這長相便是隨了母親。”
“竟是如此，怪不得初次見你便覺你周身散發著江南女子獨有的韻味。”
“那是當然，我大姐在我們突厥可是出了名的美人。”此時在一旁的小公主多蘭終於開了口，聲音清脆如銀鈴一般。
青羽聽完笑道：“雅若公主是當得起這名號的，但多蘭公主你也一樣呀，你們兩姐妹便是這大漠之花，任誰看了都會讚不絕口的。”
“你這郡主倒是十分會說話，我喜歡你，可是你為什麽總是戴著帷帽，真的是感染風寒了嗎？我真想看看你們北辰國的女子長什麽樣。”
“阿蘭，不可對青羽郡主無理。”雅若嗔怪道。
“哈哈哈無礙，多蘭公主真是坦誠可愛，我也十分喜歡公主呢。我確實是不小心感染風寒了，暫時還不能摘下這帷帽。”青羽笑著看著這嬌憨熱情的多蘭，覺得她甚是惹人喜愛，一旁的雅若也是寵溺笑著看向自己的妹妹，青羽心想，想必這兩姐妹定是十分和諧友愛的。
“快看！他們開始比賽了！”多蘭驚喜道。
青羽順著多蘭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自己大哥和劉穆已經在校場內比試了起來，這第一場是側重於騎術，繞著校場跑上十個來回，期間要盡量展示出不低於五個技巧性動作，最後誰先抵達終點便算哪國暫時領先。
青羽對自家大哥是很有信心的，但說起來，她還從未見過大哥在馬背上馳騁的樣子，不由地有些期待。
但當真的看到大哥做出那些不僅高難度還高危險的動作時，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他便摔了下來，她看得十分擔心，一直搓著手心，身旁的小琰不斷安慰她道：“青羽姐，不用擔心，青雲大哥那麽厲害一定會贏得。”
青羽表麵上答應說自己不擔心，但拉著小琰的手卻越來越緊，小琰看著她這副反應，不由有些好笑，他這個姐姐有時候還真是不夠淡定。
青雲和劉穆二人在校場上疾馳，馬蹄揚起了漫天塵土，遠處的情況她便有些看不清了，正當有些焦急的時候，青雲策馬從他們幾人身側飛馳而來，他對著他們的方向挑眉、眨眼、勾嘴角，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示意她不用擔心。
這下不光青羽和小琰，連一旁的雅若和多蘭都被逗笑了。不過十幾秒後，劉穆便也出現在他們視線，青雲回頭望了望，依然保持著自信的微笑，揚鞭飛馳向前而去。
此時青羽再也無法控製胸腔中的熱情，大聲地喊道：“大哥加油！大哥加油！”
“加油是什麽意思？”多蘭在一旁有些疑惑地問道。
小琰邊跟著喊邊開心地回答道：“加油便是鼓舞，告訴他們勝利就在前方的意思。”
青羽笑著對二位公主點點頭，示意確為此意。
多蘭一聽這茬便來了興致，也跟著青羽一起激動地喊著“加油”，還搖著雅若的胳膊，想讓她一同喊，雅若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過自己妹妹的盛情邀請，便也輕啟朱唇，望著其中一人喊起了加油。
他們四人越喊越起勁，引來了校場四周的目光，在候場處的高子玦和文毓自然也聽到了，他們也好奇地望著他們的方向。
“高兄，可知加油是何意？”文毓笑著問道。
高子玦望著青羽他們的方向，雖說隻能望見一片模糊，但他知道這氛圍能有這般熱烈，定是她的傑作，他的笑意還未散去，似乎並未注意是誰在發問，便下意識回答道：“應是一種鼓勵方式，我曾聽她說過多次。”
“她？是指青羽姑娘？”文毓又接著問道。
高子玦這才注意到是他在發問，即刻斂起了笑意，用餘光瞥了文毓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文毓見此場景疑惑不已，方才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拒人千裏的高子玦露出笑意，可自己究竟做了什麽竟惹得他如此生厭？每次話不過三句便擺出那副冷漠倨傲的樣子，他是始終不相信於我？還是同我南曄國有什麽深仇大恨？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踱步走開去查驗稍後的比賽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