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也無風雨也無晴
等到青羽再次醒來，已經是兩日後的傍晚了，她一向討厭傍晚那種將黑不黑，將暗不暗的時刻，此時當她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醒來時，頓覺心頭湧來一股悲傷……
來這個時空已經那麽久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適應了、融入了，可她卻從未想過在短短的一天之內，自己竟經曆了極度恐懼和極度悲傷這兩種極端情緒，眼見著一條無辜的人命為救自己而在眼前流逝，她卻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抑止不住地壓抑，終於讓她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仿佛街頭找不到媽媽的孩童那般嚎啕著。
而此時正端著熱粥，輕聲推門而入的高子玦見到這副場景，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突然想起兒時，那時，自己因為被父皇冤枉不認真念書和練武，便被罰於房中閉門思過七日不得出門，而其他幾個兄長卻能在這段時日裏，跟隨父皇一同外出巡查治地。他當時也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很傷心地哭，而後母後發現自己那麽傷心，卻並未加以苛責或勸慰，反倒隻是任由自己放肆地哭。但，她會輕攬著自己，溫柔地輕拍自己的後背。
高子玦回想著那時自己的心情，他覺得雖說母親當時並未出言安慰，但此種方式卻讓他心頭格外溫暖。
於是他慢慢走近她，放下熱粥，坐到她跟前。見她似乎並未留意自己，仍是在縱情地哭著，他猶豫了片刻，便將她攬在懷裏，學著母後當年的樣子，輕拍她的後背。
青羽並未掙紮抵觸，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任由他攬著自己，借著哭泣發泄著自己壓抑許久的負麵情緒。
青羽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後，這是第一次如此放肆地哭，哭得可算是昏天暗地，淚流成河……她也是第一次真正發覺，哭泣果真是可以很好地釋放情緒的辦法。
當她這麽哭了約莫半個時辰後，終於漸漸不再流淚了，隻是仍然會時不時地抽噎。
高子玦見狀，便開口給她講起了她一定很想知道的，她昏迷之後的情況。
“那日你暈倒之後，常立便當即下令，即刻解散雁北寨，遣散所有寨中居民。我也答應他不再追究此事，準他和其他人去就近的鄉鎮謀條生路，隻是……”
青羽見他話有停頓便追問道：“隻是什麽？”
“常武死了，被常立親手斬殺了。”
青羽驚詫地抬起頭望著高子玦，尋求著他給出答案。
“常立看了常文留下的那封信，信裏有很多張常武與突厥人暗中往來的證據，他們寨子裏之前離奇失蹤的幾位少女和少婦都是他暗中賣給突厥人的，寨子裏知曉和發現此事的人也都被他暗中殺害了，常文大概是目睹了些什麽，於是偷偷將這些證據偷來了。”
青羽聽罷，心頭一時有些震驚，這個常武竟是如此的喪盡天良，不光自己強搶良家少女，竟然還將自己同寨手足出賣給他人，幸而常文發現了，不然不知還有多少人會被糟蹋……
青羽又在心中歎了口氣，寨子裏的那些人們，大概都從未想到，從前被他們嫌棄、鄙視的那個“傻子”，竟會是最後救大家於水火之中的人。
如果知道，他們大概也不會對常文那般冷嘲熱諷，如此，常文大概會活得比以前更快樂些吧。
“但，常立隻剩這一個兒子，他竟忍心親手？”青羽又繼續發問道。
“必是不忍心的，我猜他寧可承受來自眾多寨民的非議和怨恨也下不去手，隻是當時的狀況誰也沒想到。常武竟如此大逆不道，在被押去受刑之際，竟向常立發射了毒鏢，但因距離太近，常立擋鏢時將其誤殺了……”
青羽深吸一口氣，心想所謂因果報應，大抵是如此了。
“好了，你別再憂思傷心了，已經請鎮上的大夫替你看過了，你就是因為精神極度緊繃，之後又經曆了過分悲傷，才會急火攻心導致昏迷的。”
青羽聽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她也再不想經曆這樣的昏迷了……
比起雖然殘酷但真實的現實，那些昏迷時，想醒卻醒不過來的層層嵌套的夢，才是讓她更為恐懼的。
二人正沉默之時，一陣突來的“咕咕咕”聲傳進二人耳中。高子玦低頭看看她，不自覺地笑了，原來是青羽的肚子此時已開始抗議了。
青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指了指床邊的碗。
高子玦搖搖頭說道：“聊了太久，粥都涼了，不能喝了。”
青羽撇了撇嘴，抬頭望著高子玦，勉強擠出一個苦笑表示同意。
高子玦見狀笑著調侃道：“看來是全恢複了。”
話音剛落，便聽吱嘎一聲，青雲出現在門口，他看到這副場景時，明顯一愣，阿羽竟靠在阿玦懷裏，他們兩個難道？怎麽進展如此之快？
青羽看到他大哥的表情，先是愣了幾秒後，才恍然大悟過來，方才定是哭得投入，聽得又太入神，竟忽略了她和高子玦的此時此刻的動作定是十分曖昧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與一個已經有了家室的男子如此依偎，實在是太太太不妥了！
於是她飛快推開高子玦，裹進被子裏，背對著二人甕聲甕氣道：“大哥，阿玦，我我我又覺得有點不舒服了，想躺一會。”
“你剛剛不是還餓了嘛？”高子玦問道。
“可我現在困了。”
青雲看著自家妹子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好笑，看來她心裏的確有鬼啊哈哈哈，隨後他便故意放大聲音說道：“困了便睡吧，隻是不肥伯伯親自熬的當歸雞湯怕是無人欣賞了。”
青羽一聽她最愛的當歸燉雞，此時已感覺到嘴裏分泌出唾液了，再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十分想當即便爬起來衝下樓去喝雞湯。
但她一想到自己方才和高子玦的親密舉動，又覺十分糾結，仍是不好意思伸頭出來，她心下感歎到，原來裝鴕鳥是如此地不易。
誰知青雲又接著說道：“走吧阿玦，看來那牛肉餡餃子也隻能我們幾人獨自消受了。”
一聽到有餃子，竟還是牛肉餡的，青羽立馬從床榻上彈了起來，說道：“大哥，我又突然覺得神清氣爽了，唉不肥伯伯為了我這般用心，還是不能辜負了他老人家的好意，不如，你同阿玦先下去，我梳洗梳洗就下來。”
青雲得意地笑笑，就知道這招給她台階下的方法十分管用，實在可謂是屢試不爽呀，於是便拉著身旁的高子玦先下樓去了。
今日恢複了元氣的青羽，十分滿足地同大家一道用了晚飯，飯後，大家在客棧中圍爐而坐，一邊取暖一邊聊天。之後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青雲眼見著火爐中的木炭將要燃盡，便催促著大家各自回了屋，因為第二天一早他們還要繼續趕路至突厥。
這時青羽才知道，原來他們離突厥已經很近了，此處是北辰國所轄的一處邊陲小鎮，那日青羽昏迷後，他們是連夜趕路至此的，為的就是讓她能夠更好地休養。
這一夜，青羽有些輾轉難免，想到今日自己依偎在高子玦懷中的感覺，他的身上似乎有淡淡的蒲草和焚香的味道，讓她覺得踏實又安全。
她裹在被褥中，不禁回想起來自己和他近日來的相處，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然覺得，他對自己似乎越來越溫柔，越來越上心了，而自己心中那種日益滋生蔓延著的情愫，仿佛也隨著相處而日漸增長。
她回想著他對自己的那些關心，猜測著是否他也會像自己一樣，擁有這般悸動。她心中一半甜蜜一半卻是糾結，甜蜜的是那種少男少女試探著的青澀情意。
而糾結的是，高子玦他畢竟是有妻室的，她不想和別的女人爭寵，不願和別人一起分享愛情，更何況，她也很害怕落入這皇室紛繁複雜的糾葛之中。
與青羽一般，同樣難眠的還有高子玦。
從發現她被人劫走那一刻，他就確信自己有多在意她了，隻是他不明白的是，這是否就是她曾說過的真愛，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和她一起追求，她所向往的那種安穩的生活。
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生活和心都又開始有了溫度，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自己的目光裏，好像隻要她在，自己的眼睛就沒辦法移開了。
他閉起眼睛，嘴角含笑，腦海裏浮現的是今日她逃出自己懷裏的模樣，她那般臉紅害羞的樣子，實在可愛。
PS：小小番外：
安陽城中，眾人出發去突厥前。
“小琰，你和我同乘一輛馬車。”
“可是九叔叔，我想和青羽姐姐一起，她會給我講好多有趣的故事。”
“九叔叔也可以給你講故事。”
小琰有些遲疑地看著高子玦，隻見高子玦繼續說道：“和我分開那麽久的日子，都沒有從前那麽親近了，唉九叔叔真是有些傷心了。”
小琰更加疑惑了，從前的九叔叔從不會如此的，但看著九叔叔有些悲傷的神情，小琰便乖乖地說道：“九叔叔我和你一起。”說罷還主動勾起高子玦的脖子，由他抱上了他的馬車。
可一路上，小琰越發委屈巴巴，不但說好的講故事沒有，九叔叔還總是閉目養神不理他。
高子玦卻故意對小琰的委屈視而不見，在心中洋洋自得地想著，還是小琰在我這裏放心些，否則他那個動不動就要抱著她的習慣，不知要何時才能改了。
來這個時空已經那麽久了，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適應了、融入了，可她卻從未想過在短短的一天之內，自己竟經曆了極度恐懼和極度悲傷這兩種極端情緒，眼見著一條無辜的人命為救自己而在眼前流逝，她卻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抑止不住地壓抑，終於讓她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仿佛街頭找不到媽媽的孩童那般嚎啕著。
而此時正端著熱粥，輕聲推門而入的高子玦見到這副場景，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突然想起兒時，那時，自己因為被父皇冤枉不認真念書和練武，便被罰於房中閉門思過七日不得出門，而其他幾個兄長卻能在這段時日裏，跟隨父皇一同外出巡查治地。他當時也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很傷心地哭，而後母後發現自己那麽傷心，卻並未加以苛責或勸慰，反倒隻是任由自己放肆地哭。但，她會輕攬著自己，溫柔地輕拍自己的後背。
高子玦回想著那時自己的心情，他覺得雖說母親當時並未出言安慰，但此種方式卻讓他心頭格外溫暖。
於是他慢慢走近她，放下熱粥，坐到她跟前。見她似乎並未留意自己，仍是在縱情地哭著，他猶豫了片刻，便將她攬在懷裏，學著母後當年的樣子，輕拍她的後背。
青羽並未掙紮抵觸，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任由他攬著自己，借著哭泣發泄著自己壓抑許久的負麵情緒。
青羽自從來到這個時空後，這是第一次如此放肆地哭，哭得可算是昏天暗地，淚流成河……她也是第一次真正發覺，哭泣果真是可以很好地釋放情緒的辦法。
當她這麽哭了約莫半個時辰後，終於漸漸不再流淚了，隻是仍然會時不時地抽噎。
高子玦見狀，便開口給她講起了她一定很想知道的，她昏迷之後的情況。
“那日你暈倒之後，常立便當即下令，即刻解散雁北寨，遣散所有寨中居民。我也答應他不再追究此事，準他和其他人去就近的鄉鎮謀條生路，隻是……”
青羽見他話有停頓便追問道：“隻是什麽？”
“常武死了，被常立親手斬殺了。”
青羽驚詫地抬起頭望著高子玦，尋求著他給出答案。
“常立看了常文留下的那封信，信裏有很多張常武與突厥人暗中往來的證據，他們寨子裏之前離奇失蹤的幾位少女和少婦都是他暗中賣給突厥人的，寨子裏知曉和發現此事的人也都被他暗中殺害了，常文大概是目睹了些什麽，於是偷偷將這些證據偷來了。”
青羽聽罷，心頭一時有些震驚，這個常武竟是如此的喪盡天良，不光自己強搶良家少女，竟然還將自己同寨手足出賣給他人，幸而常文發現了，不然不知還有多少人會被糟蹋……
青羽又在心中歎了口氣，寨子裏的那些人們，大概都從未想到，從前被他們嫌棄、鄙視的那個“傻子”，竟會是最後救大家於水火之中的人。
如果知道，他們大概也不會對常文那般冷嘲熱諷，如此，常文大概會活得比以前更快樂些吧。
“但，常立隻剩這一個兒子，他竟忍心親手？”青羽又繼續發問道。
“必是不忍心的，我猜他寧可承受來自眾多寨民的非議和怨恨也下不去手，隻是當時的狀況誰也沒想到。常武竟如此大逆不道，在被押去受刑之際，竟向常立發射了毒鏢，但因距離太近，常立擋鏢時將其誤殺了……”
青羽深吸一口氣，心想所謂因果報應，大抵是如此了。
“好了，你別再憂思傷心了，已經請鎮上的大夫替你看過了，你就是因為精神極度緊繃，之後又經曆了過分悲傷，才會急火攻心導致昏迷的。”
青羽聽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她也再不想經曆這樣的昏迷了……
比起雖然殘酷但真實的現實，那些昏迷時，想醒卻醒不過來的層層嵌套的夢，才是讓她更為恐懼的。
二人正沉默之時，一陣突來的“咕咕咕”聲傳進二人耳中。高子玦低頭看看她，不自覺地笑了，原來是青羽的肚子此時已開始抗議了。
青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指了指床邊的碗。
高子玦搖搖頭說道：“聊了太久，粥都涼了，不能喝了。”
青羽撇了撇嘴，抬頭望著高子玦，勉強擠出一個苦笑表示同意。
高子玦見狀笑著調侃道：“看來是全恢複了。”
話音剛落，便聽吱嘎一聲，青雲出現在門口，他看到這副場景時，明顯一愣，阿羽竟靠在阿玦懷裏，他們兩個難道？怎麽進展如此之快？
青羽看到他大哥的表情，先是愣了幾秒後，才恍然大悟過來，方才定是哭得投入，聽得又太入神，竟忽略了她和高子玦的此時此刻的動作定是十分曖昧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與一個已經有了家室的男子如此依偎，實在是太太太不妥了！
於是她飛快推開高子玦，裹進被子裏，背對著二人甕聲甕氣道：“大哥，阿玦，我我我又覺得有點不舒服了，想躺一會。”
“你剛剛不是還餓了嘛？”高子玦問道。
“可我現在困了。”
青雲看著自家妹子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好笑，看來她心裏的確有鬼啊哈哈哈，隨後他便故意放大聲音說道：“困了便睡吧，隻是不肥伯伯親自熬的當歸雞湯怕是無人欣賞了。”
青羽一聽她最愛的當歸燉雞，此時已感覺到嘴裏分泌出唾液了，再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十分想當即便爬起來衝下樓去喝雞湯。
但她一想到自己方才和高子玦的親密舉動，又覺十分糾結，仍是不好意思伸頭出來，她心下感歎到，原來裝鴕鳥是如此地不易。
誰知青雲又接著說道：“走吧阿玦，看來那牛肉餡餃子也隻能我們幾人獨自消受了。”
一聽到有餃子，竟還是牛肉餡的，青羽立馬從床榻上彈了起來，說道：“大哥，我又突然覺得神清氣爽了，唉不肥伯伯為了我這般用心，還是不能辜負了他老人家的好意，不如，你同阿玦先下去，我梳洗梳洗就下來。”
青雲得意地笑笑，就知道這招給她台階下的方法十分管用，實在可謂是屢試不爽呀，於是便拉著身旁的高子玦先下樓去了。
今日恢複了元氣的青羽，十分滿足地同大家一道用了晚飯，飯後，大家在客棧中圍爐而坐，一邊取暖一邊聊天。之後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青雲眼見著火爐中的木炭將要燃盡，便催促著大家各自回了屋，因為第二天一早他們還要繼續趕路至突厥。
這時青羽才知道，原來他們離突厥已經很近了，此處是北辰國所轄的一處邊陲小鎮，那日青羽昏迷後，他們是連夜趕路至此的，為的就是讓她能夠更好地休養。
這一夜，青羽有些輾轉難免，想到今日自己依偎在高子玦懷中的感覺，他的身上似乎有淡淡的蒲草和焚香的味道，讓她覺得踏實又安全。
她裹在被褥中，不禁回想起來自己和他近日來的相處，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然覺得，他對自己似乎越來越溫柔，越來越上心了，而自己心中那種日益滋生蔓延著的情愫，仿佛也隨著相處而日漸增長。
她回想著他對自己的那些關心，猜測著是否他也會像自己一樣，擁有這般悸動。她心中一半甜蜜一半卻是糾結，甜蜜的是那種少男少女試探著的青澀情意。
而糾結的是，高子玦他畢竟是有妻室的，她不想和別的女人爭寵，不願和別人一起分享愛情，更何況，她也很害怕落入這皇室紛繁複雜的糾葛之中。
與青羽一般，同樣難眠的還有高子玦。
從發現她被人劫走那一刻，他就確信自己有多在意她了，隻是他不明白的是，這是否就是她曾說過的真愛，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和她一起追求，她所向往的那種安穩的生活。
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生活和心都又開始有了溫度，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自己的目光裏，好像隻要她在，自己的眼睛就沒辦法移開了。
他閉起眼睛，嘴角含笑，腦海裏浮現的是今日她逃出自己懷裏的模樣，她那般臉紅害羞的樣子，實在可愛。
PS：小小番外：
安陽城中，眾人出發去突厥前。
“小琰，你和我同乘一輛馬車。”
“可是九叔叔，我想和青羽姐姐一起，她會給我講好多有趣的故事。”
“九叔叔也可以給你講故事。”
小琰有些遲疑地看著高子玦，隻見高子玦繼續說道：“和我分開那麽久的日子，都沒有從前那麽親近了，唉九叔叔真是有些傷心了。”
小琰更加疑惑了，從前的九叔叔從不會如此的，但看著九叔叔有些悲傷的神情，小琰便乖乖地說道：“九叔叔我和你一起。”說罷還主動勾起高子玦的脖子，由他抱上了他的馬車。
可一路上，小琰越發委屈巴巴，不但說好的講故事沒有，九叔叔還總是閉目養神不理他。
高子玦卻故意對小琰的委屈視而不見，在心中洋洋自得地想著，還是小琰在我這裏放心些，否則他那個動不動就要抱著她的習慣，不知要何時才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