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行到水窮處
一夜輾轉難眠，眼見東方晨光微曦，高子玦便早早起身，簡單用過早膳後，動身前往司徒光和南宮華等人所在的軍營，到達時比事先約定的時間提早了半個時辰，誰知司徒光竟早就於原地練兵待命，而南宮華所率領的一眾駐防安陽的精兵也在其指揮下蓄勢待發。
其實這練兵的場景和以往並無不同，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今日將要發生的事，他們都是熱血男兒，保家衛國責無旁貸。可今日卻有不同，他們要反抗的是本朝權傾一方的王爺，誰人都知，這平陽王自前朝起，便已手握重權，勢力極為龐大。這平陽王高子陽原本以為先帝鼎成龍升後，自己將會有機會打敗當時還是太子的高子成，成為下一任帝王。誰知先帝早知他心術不正，一早便安排部署好了一切，為的就是如若自己不幸殞命，也能助高子成順利登基為帝。
在場的這些官兵將士們也曾猶豫過，但這些年眼看著滿朝以平陽王為首的當朝官員讓這朝堂內外的淫逸之風愈加猖獗，眼見著他用盡手段不斷籠絡其他官員，做出了許多欺君犯上的事，眼見著所轄百姓們的怨聲載道，他們也沒法再繼續穩如泰山下去，畢竟如果任由其這樣發展下去，國家內部便要生出動蕩，這樣一來，內亂未平，何談攘外？
於是官兵將士們毅然喝下手中的大碗酒，用盡力氣吼出誓言，願意誓死跟隨司徒將軍和南宮將軍等人，一鼓作氣直搗平陽王府，助當今聖上穩根固基。
高子玦看到這樣的場麵，心裏不禁波濤洶湧，他們幾兄弟終究還是因為這皇位開始了自相殘殺。他心中有些不忍，畢竟他們兄弟幾人生自同根，體內都流著高家人的鮮血，他也不願意相信大哥曾告訴他的那些話，不信父皇的突然離世是二哥高子陽一手策劃所致，但想起二哥這些年來殘暴荒淫的所作所為和對皇位的虎視眈眈，他便必須要做出選擇。
高子玦深深地歎了口氣，隻希望今天快些結束，如果這一戰必須打響，那麽隻希望此戰能早日換來長久的安寧……
時值正午，皇帝高子成此時正靜坐屋內，雙眼微眯，手中拖著茶杯，茶氣氤氳，他隻覺這茶清香撲鼻，沁人心脾，讓人竟產生了絲絲惺忪的睡意。但隨後他搖了搖頭，定了定神，心想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一切就要按計劃進行了，這個緊要關頭絕不是打瞌睡的時候，他想起身去屋外走走，誰知竟覺雙腳發麻……
他心中驟地一緊……此時，一名身著素衣的下人走了進來，手中端著茶點，高子成看此人麵生，心中的警覺更是加深一層，可麵上仍看上去沉著冷靜如初。
“我有點累，不用端過來了！”高子成厲聲說道。
可誰知那人似乎並未聽到一般，繼續向他跟前走來，他急切地想站起身可絲毫使不上力，他的額頭已青筋直跳，直到看到那人隻是輕放下托盤並無其他動作後，麵部的緊張才有所緩和，心中也鬆了口氣。
而後他聽到那人柔聲說道：“皇上，今日可是要幹大事的，不吃點東西怎麽行。”
高子成聽罷，那從方才就一直懸著，才剛剛放下來的心又是更劇烈地一緊，一個小小的下人，怎麽會知道自己要做的事？還未及細想，泛著銀光的匕首已經刺入他的腹腔，鮮血汩汩流出……
高子成雙手緊捂住傷口，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百密一疏，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栽在一個下人的手裏，他強忍著痛拔出匕首，站起身，緩緩走向那人，他麵上的血色越來越少，身體的溫度越來越低，意識也漸漸開始渙散……可他此時隻有一個念頭：殺了賊人，置之死地而後生！他不能忍受自己人生有如此巨大的汙點！
那人麵色從剛才的得意轉為驚懼，他顯然是被高子成的神情嚇到了，可想想自己那一刀畢竟刺中要害，便鼓起勇氣想上前奪過匕首再補上幾刀，誰知腳步還未動，便被突如其來的一劍致命而死。
高子成看到衝進屋內的二弟高子陽和躺在地上的賊人，泄了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終於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今日不是還有大事要做嗎？”高子陽帶著輕蔑又有些得意的笑看著地上的人。
“你...你...你怎會知道？”高子成怒目圓睜，眼神中寫滿了疑惑。
“我怎會不知？你以為你和他們的那點小把戲我會看不出來嗎？再說了這宮中早已布滿了我的眼線，你想做什麽，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大哥啊，你敗就敗在和父皇一樣太過仁義，要是早點對我動手，興許你就不會有今天了哈哈哈哈。”
“高子陽你不配提父皇！今日我落在你手裏，你想殺便殺吧。”
“殺當然是要殺的，不過在你死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好讓你死得明白些。本來我是不可能得知你此次計劃的，可是多虧了你最寵愛的枕邊人，要不是她，現在這裏躺著的可能就是我了哈哈哈哈。”
高子成聽罷，一臉難以置信，隨後急火攻心，一口熱血便從口中噴湧而出，他死死地盯著高子陽，眼神裏似乎藏著利刃，高子陽背後不禁生出幾股寒氣，心頭也有些發怵，便舉起劍狠狠朝他的傷口處再次用力刺去……
一身悶響，高子成便倒地不起，高子陽不再看他，命人原地看守屍體，自己轉身提劍離開。
高子成躺在血泊裏，雙目圓睜，腹部那朵血花開得妖冶駭人，讓人再不敢多看一眼，看守的人匆匆走到屋外，關上了門……
這邊司徒光和南宮華等人正準備帶兵包圍平陽王府，便聽聞宮裏傳來消息，皇上遇賊人刺殺，平陽王趕到時，他已經不治身亡……
但經書房現場搜查，發現皇上曾擬過的一封密詔，密詔上說如他不幸崩殂，便傳位於平陽王......司徒光身體一震，定定地站在原地，麵色極為難看，雙拳緊握，死死盯著平陽王府，雙目透露出殺氣，他正準備拔劍，便被身旁的南宮華阻止。
“司徒兄，不可，我們的身後除了自己的家人還有千萬將士，切不可此時意氣用事，既然大勢已去，你我便必須低頭。”
司徒光麵上表情仍未鬆半分，但欲拔劍的動作停住了，停頓幾秒後，他用略帶沙啞的語氣，命令各部即刻撤軍返回軍營。
其實這練兵的場景和以往並無不同，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今日將要發生的事，他們都是熱血男兒，保家衛國責無旁貸。可今日卻有不同，他們要反抗的是本朝權傾一方的王爺，誰人都知，這平陽王自前朝起，便已手握重權，勢力極為龐大。這平陽王高子陽原本以為先帝鼎成龍升後，自己將會有機會打敗當時還是太子的高子成，成為下一任帝王。誰知先帝早知他心術不正，一早便安排部署好了一切，為的就是如若自己不幸殞命，也能助高子成順利登基為帝。
在場的這些官兵將士們也曾猶豫過，但這些年眼看著滿朝以平陽王為首的當朝官員讓這朝堂內外的淫逸之風愈加猖獗，眼見著他用盡手段不斷籠絡其他官員，做出了許多欺君犯上的事，眼見著所轄百姓們的怨聲載道，他們也沒法再繼續穩如泰山下去，畢竟如果任由其這樣發展下去，國家內部便要生出動蕩，這樣一來，內亂未平，何談攘外？
於是官兵將士們毅然喝下手中的大碗酒，用盡力氣吼出誓言，願意誓死跟隨司徒將軍和南宮將軍等人，一鼓作氣直搗平陽王府，助當今聖上穩根固基。
高子玦看到這樣的場麵，心裏不禁波濤洶湧，他們幾兄弟終究還是因為這皇位開始了自相殘殺。他心中有些不忍，畢竟他們兄弟幾人生自同根，體內都流著高家人的鮮血，他也不願意相信大哥曾告訴他的那些話，不信父皇的突然離世是二哥高子陽一手策劃所致，但想起二哥這些年來殘暴荒淫的所作所為和對皇位的虎視眈眈，他便必須要做出選擇。
高子玦深深地歎了口氣，隻希望今天快些結束，如果這一戰必須打響，那麽隻希望此戰能早日換來長久的安寧……
時值正午，皇帝高子成此時正靜坐屋內，雙眼微眯，手中拖著茶杯，茶氣氤氳，他隻覺這茶清香撲鼻，沁人心脾，讓人竟產生了絲絲惺忪的睡意。但隨後他搖了搖頭，定了定神，心想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一切就要按計劃進行了，這個緊要關頭絕不是打瞌睡的時候，他想起身去屋外走走，誰知竟覺雙腳發麻……
他心中驟地一緊……此時，一名身著素衣的下人走了進來，手中端著茶點，高子成看此人麵生，心中的警覺更是加深一層，可麵上仍看上去沉著冷靜如初。
“我有點累，不用端過來了！”高子成厲聲說道。
可誰知那人似乎並未聽到一般，繼續向他跟前走來，他急切地想站起身可絲毫使不上力，他的額頭已青筋直跳，直到看到那人隻是輕放下托盤並無其他動作後，麵部的緊張才有所緩和，心中也鬆了口氣。
而後他聽到那人柔聲說道：“皇上，今日可是要幹大事的，不吃點東西怎麽行。”
高子成聽罷，那從方才就一直懸著，才剛剛放下來的心又是更劇烈地一緊，一個小小的下人，怎麽會知道自己要做的事？還未及細想，泛著銀光的匕首已經刺入他的腹腔，鮮血汩汩流出……
高子成雙手緊捂住傷口，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百密一疏，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栽在一個下人的手裏，他強忍著痛拔出匕首，站起身，緩緩走向那人，他麵上的血色越來越少，身體的溫度越來越低，意識也漸漸開始渙散……可他此時隻有一個念頭：殺了賊人，置之死地而後生！他不能忍受自己人生有如此巨大的汙點！
那人麵色從剛才的得意轉為驚懼，他顯然是被高子成的神情嚇到了，可想想自己那一刀畢竟刺中要害，便鼓起勇氣想上前奪過匕首再補上幾刀，誰知腳步還未動，便被突如其來的一劍致命而死。
高子成看到衝進屋內的二弟高子陽和躺在地上的賊人，泄了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終於倒在了地上……
“大哥，你今日不是還有大事要做嗎？”高子陽帶著輕蔑又有些得意的笑看著地上的人。
“你...你...你怎會知道？”高子成怒目圓睜，眼神中寫滿了疑惑。
“我怎會不知？你以為你和他們的那點小把戲我會看不出來嗎？再說了這宮中早已布滿了我的眼線，你想做什麽，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大哥啊，你敗就敗在和父皇一樣太過仁義，要是早點對我動手，興許你就不會有今天了哈哈哈哈。”
“高子陽你不配提父皇！今日我落在你手裏，你想殺便殺吧。”
“殺當然是要殺的，不過在你死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好讓你死得明白些。本來我是不可能得知你此次計劃的，可是多虧了你最寵愛的枕邊人，要不是她，現在這裏躺著的可能就是我了哈哈哈哈。”
高子成聽罷，一臉難以置信，隨後急火攻心，一口熱血便從口中噴湧而出，他死死地盯著高子陽，眼神裏似乎藏著利刃，高子陽背後不禁生出幾股寒氣，心頭也有些發怵，便舉起劍狠狠朝他的傷口處再次用力刺去……
一身悶響，高子成便倒地不起，高子陽不再看他，命人原地看守屍體，自己轉身提劍離開。
高子成躺在血泊裏，雙目圓睜，腹部那朵血花開得妖冶駭人，讓人再不敢多看一眼，看守的人匆匆走到屋外，關上了門……
這邊司徒光和南宮華等人正準備帶兵包圍平陽王府，便聽聞宮裏傳來消息，皇上遇賊人刺殺，平陽王趕到時，他已經不治身亡……
但經書房現場搜查，發現皇上曾擬過的一封密詔，密詔上說如他不幸崩殂，便傳位於平陽王......司徒光身體一震，定定地站在原地，麵色極為難看，雙拳緊握，死死盯著平陽王府，雙目透露出殺氣，他正準備拔劍，便被身旁的南宮華阻止。
“司徒兄，不可，我們的身後除了自己的家人還有千萬將士，切不可此時意氣用事，既然大勢已去，你我便必須低頭。”
司徒光麵上表情仍未鬆半分，但欲拔劍的動作停住了，停頓幾秒後，他用略帶沙啞的語氣，命令各部即刻撤軍返回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