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皎點頭應下，看著公公離開，鶯歌和錦瑟卻是開心不起來。

  “雖然小姐現在是什麽縣主了，可是明擺著就是皇帝下的圈套，實在可惡。”

  林皎皎拿著手裏的聖旨點了點她的額頭，“人還沒走遠。你在這裏議論皇帝，活夠了？”

  鶯歌吐了吐舌頭。沒說話了。

  這個縣主的身份林皎皎的確是不稀罕，她沒皇帝聖旨上說的那麽大無畏，她是被逼著過去的，隻不過是趕鴨子上架罷了。

  秦旭升過來。這院子裏還都因為林皎皎進封布置著場景，喜氣洋洋的。

  他坐過來，敲著二郎腿，“當英雄的感覺怎麽樣？”

  林皎皎被進封，現在就是想要和皇室扯掉關係也扯不掉了。

  林皎皎把桌子上的聖旨拿給他看，“這皇帝八成是誠心的。”

  秦旭升大概看了幾眼，“你是個不可多的的人才，皇帝自然不願意放過你。”

  林皎皎撇了撇嘴，沒說話了。

  秦旭升又想起來什麽，“這次調查瘟疫的起源，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事情？”

  林皎皎一隻手摩挲者茶杯，“不是說了。這場瘟疫不是天災是人禍。”

  秦旭升恨鐵不成鋼，“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用得著你告訴我？”

  林皎皎有些迷茫的看她，秦旭升一隻手敲在她頭上，“我是說，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索。知不知道是誰所為？”

  林皎皎搖了搖頭，對於這件事林皎皎是不大關心的，更何況，城郊本來就不是管轄的很嚴，北國的附屬國很多，任何一個國家似乎都有動機。

  他們沒有任何證據。隨意一個揣測可能引起兩國戰亂，她憑一己之力控製了瘟疫實屬不易，不是她範圍內的事情，她一個都不想多管。

  秦旭升一隻手撐著下巴。“你覺得誰最有作案動機？”

  林皎皎一個頭兩個大，“因為雅佧在這裏，塞北的可能性不大，北漠既然臣服，自然也沒有動手的道理，其餘的。上至胡荑，下至西狄。都有可能。”

  秦旭升手裏捏開一顆花生，把花生的皮衣搓掉。放進嘴裏，“那，有沒有可能是自己人？”

  林皎皎心不在焉，“如果通了外敵，也不是沒可能。”

  她說完，忽然反應過來，認真的看著秦旭升，“你是說。八王？”

  秦旭升聰明，不會胡亂猜測，他既然這樣引導著她，定然就說明有他的道理。

  八王消失也不過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可是朝堂之上有銀國公，如今不知他投靠的是哪一族。

  前些日子，徐清塵和祝弗為剛從北漠回朝，將士們也都在休養生息，如果在這個時候天降瘟疫，在適當的散步謠言，京城之中人心惶惶，百姓揣揣難安，這的確是一個起兵叛亂的好由頭。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林皎皎能夠憑借著一己之力就能控製瘟疫。

  秦旭升一隻手在桌子上點了點，不知道是誰倒的茶，茶杯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

  “現在你這裏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八王對你本來就有些偏見，你又多次壞了他的好事，如今更是被加封為縣主。”

  林皎皎忽然明白過來，她這縣主做的，也不過就是個擋箭牌而已。

  她和秦旭升在這裏能夠明白的事情，朝堂上的那位怎麽會不知？

  林皎皎笑了笑，“果然帝王家最是無情，我費盡心思的救了他的媳婦兒，又要護他百姓平安，如今，他卻想方設法的致我於死地。”

  秦旭升站起身，“可以這樣說，可以未必全是。你畢竟是有功之臣，加封隻是時間的問題，不過是剛好在這個節骨眼上。”

  事情偏偏就是這麽湊巧，全都積到了一塊兒，因此不管林皎皎接不接受，該來的都回來。

  秦旭升笑，“倒也未必時間壞事，你放心，有你那徒弟，誰也動不了你。”

  更何況，還有劉瀛。

  八王可以不把皇帝放在眼裏，可不會蠢到和飛信宮作對。

  外麵的人都在傳，飛信宮的主人是九州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