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種事情，外人總是說不清楚的。

  有時候就連旁觀者都未必能夠弄得動，更不要說是當局者了。

  不過那天之後程長書好像是換了一個人，對於莫司語隻字不提，後來徐清塵找過他兩次，每次要提及這個話題的時候。他也是囫圇的就掩蓋了過去。

  徐清塵明白，他這是妥協了。

  在報仇和自己的愛人麵前。他選擇了前者。

  徐清塵隻是為他們兩個人感到惋惜，可是卻無法評價程長書做的對於錯。這件事情放到他的身上也未必會有個兩全的法子。

  不過都是被這天地萬物主宰著命運罷了。

  敵軍終於安靜了幾天，邊關的氛圍也不再像是之前一直黑雲壓城，將士們行軍打仗都辛苦。徐清塵又在這幾天改善了夥食，犒勞三軍。

  雅佧這幾天總是精神不太好，和誰也不太願意說話，林皎皎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一旁打瞌睡。

  “報——”

  剛吃過飯，還沒來得及休息，一個小將慌忙的跑了過來。

  徐清塵拿上了長槍，凝眉，“說。”

  小將低頭，“將軍，北漠鐵騎軍在城外宣戰。”

  祝弗為看了一眼徐清塵，將士們雖然修養了些時日，可現在顯然不是開戰的好時機。

  徐清塵思慮一番。“外麵領頭的是誰？”

  “回將軍，是個女的。”

  徐清塵心裏有數了，“今日不必大動幹戈，隻要有個人去應戰便好，王玄，你們幾個副將跟我前去。”

  程長書和王玄以及其餘的幾位副將一同上了馬。城外，文珊公主帶的人馬也並不多，可看到隻有他們幾個人出來，長眉一挑。

  “徐清塵，你就在這麽幾個人出來，未免對你們北國的軍隊太有信心了吧？”

  徐清塵忽視了她語氣裏的輕視。“公主，我北國軍隊不傷女人，不傷幼童，不傷老者。你今日帶兵宣戰，王鼎應該不知吧，本將也無意為難，今日之事本將權當不知，公主還是帶著人早些回去吧。”

  文珊公主不依，“徐清塵。你軍營裏的幾個副將都不是我的對手，你憑什麽認為我贏不了你？今日你必須要同我戰！”

  徐清塵被她纏的有些煩了。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這小公主是衝著誰來的，可是文珊的本事徐清塵清楚。

  軍營裏不少的人都吃過她的虧。她身姿輕盈，武功更是不在他們這些男人之下，想要和她對戰，雖然不能硬碰硬，隻能找個以柔克剛的。

  王玄最聽不了詆毀己軍的這些話，主動請纓，“將軍，這文珊公主實在囂張。末將請命，將她打與馬下。”

  文珊公主是個女人，目前和她交過手的，也隻有徐清塵真的贏過她。今日徐清塵不必親自上陣，文珊是個女人，真正能夠克製她的，恐怕也還真得是王玄這樣的虎將。

  想了想，點頭，“去吧，注意安全。”

  王玄領命，帶著一小隊人馬前去，雙方打了起來，王玄性子直白，說話也直楞楞的慣了，更是第一次湊這麽近看文珊。

  他手裏揮著兩個鐵錘，“小公主，你這細皮嫩肉的我都怕一錘子敲下去你缺個胳膊少條腿，你這模樣長得周正，雖然我們將軍已經娶了親，可我們少尉還孤身一人，要不然你嫁給我們少尉做夫人？”

  文珊本來就是衝著程長書來的，沒有要傷人的意思，再者，她恨得是北國殺死她父汗的皇帝，對這些人也不過是不得已站在了對立麵。

  她好奇，“你們少尉是誰？”

  王玄一個錘子揮向了程長書的方向，“馬上配長劍的那個，程少尉在京城也是美男子，上了街多少姑娘往他懷裏塞手帕的。”

  文珊心裏略微有些酸溜溜的，“你們中原的女子不是都很含蓄嗎？怎麽也會把帕子往別的男人懷裏塞嗎？”

  這個問題還真的是讓王玄碰到釘子了，他嘴笨，不知道怎麽說，幹脆揮起了鐵錘，“廢話少說，應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嫁給我們程少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