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呂布攔路
  當天夜裏,張勇沒有連夜出發,需要考慮一下萬年公主的身體,並不適合這樣高強度行軍。

  張勇等人倒是睡得安穩,夏牟卻有些心驚肉跳,淳於瓊竟然開始懷疑公主到底在不在營帳裏麵,夏牟的態度和說話不得不讓他懷疑。

  夏牟親自給公主站崗,目的就是為了阻攔淳於瓊利用自己副使的身份前去探查,至少他拖住淳於瓊兩天才行,所以夏牟直接下達了命令:公主身體不適,需要調養兩天。

  看起來對淳於瓊等人有利,但是淳於瓊不得不謹慎,擔心被夏牟坑了。

  在西園大營,淳於瓊沒少被夏牟坑,雖然武力值遠在夏牟之上,但在吃腦方麵,他遠遠不是夏牟的對手。否則,夏牟也不會一直擔任西園左校尉而沒人動他。

  打心裏,淳於瓊還是滿佩服夏牟的,這個老狐狸一直在外戚、世家和皇帝三者間左右逢源,穩住了自己在朝廷裏麵的地位,如無袁家的支持,他絕無這樣的身份和待遇。

  可惜淳於瓊過於優柔寡斷,害怕被夏牟坑死在黃河北岸。現在是夏牟擔任正使,他隻是一個副職,如強行擅闖公主營帳,夏牟有權斬殺他,死了袁家也不會把夏牟怎樣?那太冤了。

  想到這裏,淳於瓊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了夏牟一眼,低聲道:“你狠……”

  夏牟無視淳於瓊的態度,隻要渡過了兩天,他便可脫身而去,而且還可以打著公主的旗號返京,皇帝也不能把他怎樣?這種穩賺不賠買賣,不幹那是傻子。

  至於淳於瓊,要是沒辦好,回去後,未必有好果子吃。做袁家的家奴,未必就官途通達。

  淳於瓊離開,自然是去聯係張燕,這點夏牟已經通過張勇哪兒得知了,殊不知,張勇既然料到了這點,豈會沒有後續手段?那也太小覷這位小將軍了。

  倘使沒見張勇,夏牟可能還會懷疑張勇的能力,見過之後,方知張勇把所有人都騙了,這小子就是個小狐狸,善於扮豬吃虎,狡詐無比。

  當時,他要是不答應,或者猶豫一下,隻怕死的就是他。至今想起,他仍心有餘悸。淳於瓊連他都玩不過,還想玩張勇,袁家太高看自家家奴的能力了。

  第二天,夏牟老神在在地,甚至還在公主賬外請安,搞得淳於瓊疑神疑鬼,覺得夏牟隻是力保公主安危,而且公主也沒有能力私自行動的心裏暗示。

  望著公主營帳,淳於瓊不由感慨道:“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委身主公該多好啊,沒眼光的女人,以後有她的苦頭吃。”

  袁紹想要品嚐一下皇家的公主,並非袁紹身邊沒有美妾,隻是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也是這樣的賤人,明知家中有美妾,卻要在外麵廝混,總覺家花沒野花香。

  張勇這裏,瞧著公主早已整裝待發,不由露出一絲驚訝,委實未料萬年公主並非想象中的嬌弱,相反,做事幹淨利落,這讓張勇不得不另眼相看。

  萬年公主白了張勇一眼,笑道:“駙馬,不要把本宮想得那般不堪,雖然鮮有出宮,但在宮裏,一樣鍛煉身體,跟著王越師傅修煉過,等閑之人是進不了身的。途中之所以表現柔弱,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罷了。”

  見萬年公主如此利索,張勇笑道:“既然公主有這樣的伸手,那途中反而安全多了。”

  眾人喬裝成商人行了一天的路程,直至離開河內之後才撕下偽裝,隻聽張勇道:“公主,今晚還是在外露宿,明天便可達到雁門郡管轄之地,好好地洗漱一番不遲。”

  典韋歎道:“對手太弱了,竟然沒人察覺到我們已經離開河內,袁紹要是知道,不知會不會吐血。”

  途中沒有遇到攔截的人,他是非常遺憾的,卻在他話音剛落之際,便聽兩側林子裏麵走出一人,哈哈大笑道:“誰說沒人察覺到張將軍的意圖了,某家就知道他會這樣做。”

  張勇笑吟吟地打量著來人,友好道:“想不到呂將軍有此雅興,想來在本官離開雁門郡便已盯上。”

  呂布笑道:“不錯,為何將軍沒有敵意?”

  張勇道:“因為將軍不是丁原派來的,是自己所為,無非是見識一下本官,滅匈奴憑借的是不是真本事罷了。馬邑之戰,我軍雖未發現將軍,但本官卻知將軍一定回來見一麵。”

  呂布驚訝地看著張勇,所言句句屬實,他的確沒有得到丁原的命令,因為丁原此時正在籌備進京勤王事宜。對於丁原而言,隻要穩固自己在朝中地位,保證皇子劉辯登基,他就是贏家。

  “不錯,本將是好奇,所以才在這裏攔住將軍,想見一見張將軍。”呂布揮了揮手,隱藏在道路兩側叢林裏的士兵紛紛出來,站在呂布身邊,好奇地打量著張勇。

  張勇道:“將軍的好奇,本官了然,在與匈奴人對決的時候,其實將軍早已伺機而動了,苦於沒有丁原的命令才沒有出手幫忙。將軍心裏一樣痛恨匈奴,準備看本官的笑話,若本官死於匈奴之手,將軍即可迅速出兵滅了乎廚泉。但是本官勝了,所以將軍遺憾了,同時丁原吐血了。”

  呂布歎道:“將軍睿智,縱觀大漢將領,也隻有公孫瓚和將軍讓某家另眼相看,對待胡人,就該斬盡殺絕,將軍做的不錯,所以趁著還是友軍,與將軍喝一杯,未來,也許就是敵人了。”

  呂布一邊說一邊把早已準備好的酒食拿出來,朝張勇打了個請的手勢,張勇大搖大擺地來到茶幾前,盤膝而坐,與呂布對飲,喝了一杯後,張勇笑道:“將軍適才的話,本官不敢苟同,我們將來也不是敵人。”

  呂布雙手把酒杯裏麵的酒飲盡,親自給張勇斟滿,問道:“此話何解?”

  他非常好奇張勇的話,心道:“難道他已知自己要跟丁原進京?此乃朝廷機密,便是皇帝也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