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乎廚泉敗走
  馬邑城外,乎廚泉臉色陰沉,一身殺氣。委實未料張勇如此膽大,在弱勢的兵力下分兵了,偷襲了他的後大營,還犧牲了自己的心腹大將。

  穀口裏麵囤積了他們在雁門郡劫掠的物資以及女人,本來就急缺物資的他,更是雪上加霜。這可是他安身立命的底本,卻被張勇消耗了一半,心在滴血。

  乎廚泉猙獰道:“張勇,既然你要作死,休怪本王心狠。這次不滅張家,誓不為人。”

  如果張勇出現在他麵前,他生吃張勇的心都有了,太可恨了!自己稍微疏忽便給張勇鑽了空子。現在天子還沒駕崩,大漢雖然日薄西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旦集中兵力對付他們,他們隻能遠走塞外,與鮮卑人和烏桓人爭奪草原生存權。

  圖海是乎廚泉的大將,更是乎廚泉手中的王牌之一,手中掌握著匈奴的狼騎軍,是匈奴精銳中的精銳。雖然王庭被須卜骨都侯單於占領,但是最為精銳的匈奴狼騎軍卻被他帶了出來。遲遲未動這支隻有三千的狼騎軍,也是不想引來張家的反撲。

  隻聽圖海獰笑道:“王爺,張勇現在就在我們後方,隱匿起來伺機而動,不如由屬下反擊,生擒張勇,威脅張家,把雁門郡所有財物全部搶走。”

  乎廚泉神色緩了下來,搖頭道:“不,現在殺張勇不是時候,把張勇帶走,等待大漢的政權交割完畢,若張讓等人失敗,那張勇就沒有留下的必要,要是張讓等人勝利,張勇就是我們手中最好的一張牌,可以和大漢緩和一下關係。”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士兵衝了進來,滿頭大汗地說道:“張遼帶著騎兵衝了出來,張勇也從後方殺來……”

  “什麽?”乎廚泉和圖海驚呆了,張勇和張遼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這個時候還敢出來與他們野戰?

  當乎廚泉等人出了大帳,站在瞭望台遠眺,隻見張勇帶著將近兩千騎兵朝著中軍大營殺奔而來,氣勢如虹,喊殺聲震天響。

  乎廚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騎兵竟然被張勇鑿穿,當即下令道:“圖海,帶著狼騎軍給本王滅了張勇。”

  至於馬邑出來的張遼,卻與他的先鋒軍打得勢均力敵,一時間難以分高下。所以現在主要擔心的就是張勇帶領的騎軍,太犀利了,大漢最為精銳的騎兵也沒有張勇帶領的這支張將軍強悍,士兵悍不畏死,而且張勇身邊的巨漢,更是一員難得的絕世猛將,跟在張勇身邊,肆意屠殺自己的士兵。

  當張勇鑿穿匈奴軍陣,圖海的狼騎軍已然衝了過來,張勇冷笑道:“這是匈奴中最為神秘的狼騎軍,今天就讓本官會一會他們。”

  說吧,張勇朗聲道:“擂鼓進擊,今天,要麽本官陪著大家一塊死,要麽幹掉這支狼騎軍,隻要幹掉這支狼騎軍,乎廚泉就是砧板上的肉。殺……”

  張家軍以張勇、典韋統帥的三百親騎兵為尖刀,迎著匈奴狼騎軍急衝而去。騎兵和步兵區別很大,騎兵講究的是那股衝擊力,擋在前方的敵人不死,就是自己死,沒有任何躲避的可能,拚的是勇氣和狠勁。

  “殺……”

  圖海也帶著狼騎軍,手握馬刀,朝著張勇殺奔而來。

  轟隆隆的馬蹄聲喊殺聲響徹整個戰場!

  兩支騎兵正麵碰撞一起,手起刀落,不是敵人死就是自己死。此時,典韋和張勇不知殺了多少匈奴,渾身沾滿了敵人的血,亢奮、激烈、殺氣騰騰,親兵沒有潰散,就像一把尖刀一樣橫推過去。

  忽覺狼騎軍雖然強大,但在三百親騎兵麵前如同豆腐渣一樣不堪一擊。匈奴人不是被攔腰斬下,便是斷臂、斷頭。

  除了親騎兵外,其餘的騎兵也損失不小,不過張勇沒有對上圖海,被典韋搶了先。騎兵對陣,出刀隻有一次,沒有第二次機會,能殺的就斬殺了。

  圖海委實未料典韋如此強悍,明明不是一名騎兵,卻把自己的身體固定在馬上,雙手握著的雙戟齊出,這是典韋的本命絕技。圖海握著的馬刀被典韋的小戟擋住,大戟直接刺中圖海的喉嚨,手一扭,整個脖頸直接斷了,頭歪在一邊,身體直接從馬上落了下去。身體登時被馬蹄踏成肉泥,死得不能再死了。

  殺了圖海,典韋來不及再殺,直接打馬急奔,甚是擔心張勇吃虧。作為張勇的護衛和親兵隊長,保護張勇是他的職責,隻能舍去那些小蝦小魚,趕緊追上張勇,保護張勇的安全。

  張勇帶著約莫六百騎兵,朝著匈奴中軍大營殺來,乎廚泉也驚呆了,他沒有想到圖海會死。見張勇已經殺了過來,身邊又隻有兩百親兵保護,登時嚇得亡魂具冒,當即帶著親兵逃走。

  大纛轟然倒下,匈奴人以為王已死,兼且張遼的騎兵也衝殺了過來,一樣朝著中軍大營殺來,騎兵登時潰散,沒有繼續戰下去的想法。

  乎廚泉帶著一群殘兵敗將逃離了三十多裏外,這才停下來收攏散兵。他隻知道自己這次完了,底本一下子丟了一半,再也沒有滯留雁門郡的可能。

  張勇見乎廚泉逃走,當即下令圍剿四處逃散的匈奴,沒有去追殺乎廚泉。他兵力不足,也不敢直奔平城,何況穀口那裏雖有一千騎兵在鎮守,但缺一員勇將統帥,不具備野戰能力。

  這次能打成這樣的戰績,已達到了目的,沒有必要把自己的老本消耗殆盡。這一戰打下來,差不多損失三千左右,他的心一樣在流血。

  張遼來到張勇麵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問道:“將軍,要不要追殺乎廚泉?”

  張勇搖頭道:“不要了,我們就是去追殺,隻要乎廚泉一心想走,也追不上。何況平城那裏還有援兵,雖然我們損失慘重,但是也給與匈奴人重創,乎廚泉不會有膽子再來雁門郡。”

  張遼心裏也鬆了口氣,他就怕張勇衝動,追著乎廚泉不放,弄不好會惹來平城的援軍,那將無法收拾殘局了。雁門郡張家軍需要的是時間來發展壯大,大量的步兵和騎兵都還在招募訓練中,新兵尚未成軍,沒有出塞攻擊大漠的能力。

  張勇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滿地的屍體,肉疼地說道:“文遠,我們這次損失很大罷?雖有心殺敵,但兵力不足,徒呼奈何啊!”

  張遼苦笑道:“這回損失很大,將近三千的人員傷亡,不過活下來的都是老兵,可以讓老兵帶新兵,能在兩個月內組建起來,補充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