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長痛不如短痛
見陸宴初沒有說話，徐傲秋用手抓著他的手臂：“宴初，難不成你真的是愛上了蘇黎了？所以你才一直都不肯和她離婚，一直都不肯再接受瀾希？”
陸宴初直視她的眼睛，沒有否認：“對，我確實愛上了她。”
徐傲秋覺得不可相信：“那你的心裏就沒有瀾希的存在了？你真的不要她了？”
陸宴初的臉色很冷，抿著唇沒有說話，徐傲秋放在他手上的力道抓緊了些，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其實並不是對不對？其實你心裏也還有瀾希的對不對？你隻是不知道應該選擇誰，你隻是覺得不忍心傷害其中任何一個對不對？”
“你遲早要傷害一個，瀾希為你失去了一個孩子，本來就給她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如今又為你擋了一刀，如果不是她命大的話，或許早就已經沒了，你還要再給她帶來傷害麽？”
徐傲秋說的話，字字的敲打在陸宴初的心上，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沉悶了起來，到如今，所有的人都勸他應該要將蘇黎放下來了，他真正應該在一起的，是紀瀾希，所有的人都這麽說，包括蘇黎。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其實到了這一刻，真正擁有選擇權的並不是他，而是蘇黎，是她，不再願意要他，不再願意給他機會。
因為她覺得自己看不到未來，她在他身上看不到希望。
“宴初……”
徐傲秋還想說什麽，陸宴初已經將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手指間拿走：“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照顧好瀾希就好。”
徐傲秋看他離開，並沒有再進去病房，便朝著他的背影問：“你去哪？”
陸宴初沒有理會她，沒有回頭。
……
紀瀾希醒來的第一時間，蘇黎其實就接到了消息，是陸老夫人打電話告訴她的。
當時蘇黎在電話裏說道：“那就好。”
陸老夫人又道：“阿黎啊，今晚帶爾爾回家吃飯吧，好些天沒有看到你們了。”
因為紀瀾希的事情，陸家上下亂成了一團，所以這段時間裏，蘇黎都沒有帶陸莞爾回去。
蘇黎道：“好，晚上我讓蓉姨帶爾爾回去，我還有工作要忙，所以就不回去了，我可能會忙到很晚，爾爾就留在陸家過夜吧。”
其實陸老夫人怎麽會不知道她這是借口，再忙也總是有時間回去吃頓飯的吧？她隱約已經意識到蘇黎是怎麽選擇的了。
她雖然覺得不舍，但是這是他們幾個年輕人的事情，她又能幹涉什麽呢？
隻是可憐的是爾爾這個孩子。
陸老夫人歎了歎氣，看破但是沒有說破：“好，那你忙去吧，但是不要忙到太晚了，記得早點回去休息，你這個孩子就是太拚了。”
蘇黎知道她關心自己，她點頭道：“我知道的，奶奶。”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什麽該想的，不該想的，她通通都想了，她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的，未來的路很難走，她也要走下去，不過是少了個陸宴初而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自從她決定要和陸宴初分開後，她就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少了陸宴初，這個世界還在轉，生活還在繼續。
又是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一整天，回到陸宴初的那棟房子，空蕩蕩的，蘇黎覺得沒有一絲的人氣。
陸莞爾和蓉姨都不在，偌大的房子裏，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今天去參加了一個飯局，喝了些酒，但是其實她沒什麽醉意，可怎麽就腳步有些踉蹌了呢？
她本想在客廳裏坐一會的，但是沒想到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人用鑰匙開了門，然後朝她走來。
她沒有理會，轉了個身，繼續睡。
客廳裏冷，家裏沒人，連暖氣都沒有開，她回來也沒有開就這麽睡下了，她還以為是在床上，伸手想去抓被子，可是抓到的卻是男人的一隻手臂。
她以為是被子，還拉著往自己的身上蓋。
陸宴初用手摸了摸她緋紅的臉：“喝酒了？”
此刻的蘇黎哪裏會回答他，不知道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又睡去了，陸宴初擔心她受涼，彎腰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
蘇黎本來就瘦，但是這段時間好像更瘦了一些，抱在身上，陸宴初都沒有感受到什麽重量。
他抱著她回去了房間，放在床上的時候，她卻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恍惚中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伸手去觸碰他的臉：“陸宴初，你回來了。”
陸宴初坐在床沿，握著她的手：“嗯，我回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蘇黎卻忽然就清醒了過來了，被他握在手心中的手，她想拿開，卻被他用更大的力道握住，他不肯放手，蘇黎也就隻好隨他去：“我聽說紀瀾希醒了，恭喜。”
“恭喜我什麽？嗯？”陸宴初眸光灼灼的看著她：“為什麽對我說恭喜？”
蘇黎被他逼得話都說不出來，往常的伶俐完全都沒有了。
她看著他：“我們談談離婚之後的事情吧。”
“你喝醉了。”陸宴初不想和她繼續這個話題。
“我沒醉，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蘇黎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陸宴初，我要和你離婚，這次是說真的，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的，這次的選擇權在我的手上，你聽好了，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一個一輩子心裏同時還住著別的女人的男人，我不要和這樣的男人走下去，所以我要和你離婚。”
看不到未來的婚姻和男人，她不要了。
大概好幾夜都沒有休息好，陸宴初的眼睛很紅，他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蘇黎，你知不知道你在拿刀往我這裏刺？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痛？”
“那又怎麽樣？長痛不如短痛，陸宴初，你帶給我的痛苦還少麽？你又知不知道我是經曆過什麽才能說出這些話的？你做不到心裏始終隻有我一個，你有什麽資格再要求我留在你的身邊？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陸宴初伸手將她拉扯到自己的懷裏，將她抱住，用很大的力道抱緊，好像在抓住什麽一般，蘇黎被他抱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來，他親著她的側臉，眉心，嘴唇：“蘇黎，再給我個機會，我會努力……”
蘇黎前所未有的冷靜，她雖然沒有動手將他推開，但是同樣的，她也沒有沉溺在他這樣的溫情中不可自拔。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之於她來說，其實就是毒，一沾染上就會上癮。
她要慢慢的將他戒掉了。
不屬於她的男人，她怎麽能允許自己再去想？
“不。”蘇黎在他的懷裏搖頭：“你做不到了，陸宴初，你真的做不到了，所以你必須要放手，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了，你沒資格了懂麽？”
懂？
陸宴初苦笑，他又怎麽會不懂，隻是懂和能做到，真的完全是兩回事來的。
蘇黎將自己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你不能將我一輩子都困在這樣的感情當中。”
陸宴初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她從床上起來，用手將自己的一頭長發紮起來，他這個時候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兩個行李箱，估計她就是在等著紀瀾希醒來，等紀瀾希一醒來，她就會帶著早就已經收拾好了的東西離開。
走的幹幹脆脆，幹淨利落的。
“離婚後，我希望爾爾跟著我，但是每個周末爾爾都可以回去陸家，平常有時間，或者是爺爺奶奶和你們誰想她的時候，都可以讓她回去，你們也可以來看她……”
陸宴初隻看到她的小嘴一直在動，但好像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隻是他很清楚的是，這一次，他是真的留不住蘇黎了。
因為選擇權早就已經不在了他的手上。
蘇黎見陸宴初雖然一直在看著她，但是好像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麽，她便停下了聲音，走到他麵前停下來，她揉了揉酸澀不堪的眼睛：“你今晚要睡在這裏麽還是你要回去醫院？如果你睡在這裏的話，我去爾爾的房間睡。”
陸宴初抓住她的手腕：“留下來，最後一次了，讓我抱著你睡。”
蘇黎覺得心髒處傳來鈍鈍的疼痛，她幾乎要哭出來，她咬了咬牙，點頭：“好。”
兩人去洗了澡就躺在了床上，陸宴初像是往常那般的將她抱在懷裏，她聞到他熟悉的氣息，但是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兩人都很珍惜這最後一晚，抱在一起，都想要說話，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這麽的抱著。
蘇黎忙了一天的工作，本來是覺得身心俱疲的，但是到了此刻，她卻覺得自己一點睡意都沒有。
外麵從天黑到天亮，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設置的鬧鈴都響了起來，她知道，她該起來了，他們該分開了。
她從床上起來的時候，他不願意放手，她雙手捧著他的臉，紅唇吻著他的薄唇：“再見。”
她推開他，起床，去了洗手間，在洗臉的時候，她透過鏡子才看到自己的一張臉有多憔悴，眼睛都是腫的，因為昨夜，其實她還是無聲的哭了許久。
陸宴初直視她的眼睛，沒有否認：“對，我確實愛上了她。”
徐傲秋覺得不可相信：“那你的心裏就沒有瀾希的存在了？你真的不要她了？”
陸宴初的臉色很冷，抿著唇沒有說話，徐傲秋放在他手上的力道抓緊了些，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其實並不是對不對？其實你心裏也還有瀾希的對不對？你隻是不知道應該選擇誰，你隻是覺得不忍心傷害其中任何一個對不對？”
“你遲早要傷害一個，瀾希為你失去了一個孩子，本來就給她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如今又為你擋了一刀，如果不是她命大的話，或許早就已經沒了，你還要再給她帶來傷害麽？”
徐傲秋說的話，字字的敲打在陸宴初的心上，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沉悶了起來，到如今，所有的人都勸他應該要將蘇黎放下來了，他真正應該在一起的，是紀瀾希，所有的人都這麽說，包括蘇黎。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其實到了這一刻，真正擁有選擇權的並不是他，而是蘇黎，是她，不再願意要他，不再願意給他機會。
因為她覺得自己看不到未來，她在他身上看不到希望。
“宴初……”
徐傲秋還想說什麽，陸宴初已經將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手指間拿走：“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照顧好瀾希就好。”
徐傲秋看他離開，並沒有再進去病房，便朝著他的背影問：“你去哪？”
陸宴初沒有理會她，沒有回頭。
……
紀瀾希醒來的第一時間，蘇黎其實就接到了消息，是陸老夫人打電話告訴她的。
當時蘇黎在電話裏說道：“那就好。”
陸老夫人又道：“阿黎啊，今晚帶爾爾回家吃飯吧，好些天沒有看到你們了。”
因為紀瀾希的事情，陸家上下亂成了一團，所以這段時間裏，蘇黎都沒有帶陸莞爾回去。
蘇黎道：“好，晚上我讓蓉姨帶爾爾回去，我還有工作要忙，所以就不回去了，我可能會忙到很晚，爾爾就留在陸家過夜吧。”
其實陸老夫人怎麽會不知道她這是借口，再忙也總是有時間回去吃頓飯的吧？她隱約已經意識到蘇黎是怎麽選擇的了。
她雖然覺得不舍，但是這是他們幾個年輕人的事情，她又能幹涉什麽呢？
隻是可憐的是爾爾這個孩子。
陸老夫人歎了歎氣，看破但是沒有說破：“好，那你忙去吧，但是不要忙到太晚了，記得早點回去休息，你這個孩子就是太拚了。”
蘇黎知道她關心自己，她點頭道：“我知道的，奶奶。”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什麽該想的，不該想的，她通通都想了，她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的，未來的路很難走，她也要走下去，不過是少了個陸宴初而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自從她決定要和陸宴初分開後，她就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少了陸宴初，這個世界還在轉，生活還在繼續。
又是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一整天，回到陸宴初的那棟房子，空蕩蕩的，蘇黎覺得沒有一絲的人氣。
陸莞爾和蓉姨都不在，偌大的房子裏，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今天去參加了一個飯局，喝了些酒，但是其實她沒什麽醉意，可怎麽就腳步有些踉蹌了呢？
她本想在客廳裏坐一會的，但是沒想到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人用鑰匙開了門，然後朝她走來。
她沒有理會，轉了個身，繼續睡。
客廳裏冷，家裏沒人，連暖氣都沒有開，她回來也沒有開就這麽睡下了，她還以為是在床上，伸手想去抓被子，可是抓到的卻是男人的一隻手臂。
她以為是被子，還拉著往自己的身上蓋。
陸宴初用手摸了摸她緋紅的臉：“喝酒了？”
此刻的蘇黎哪裏會回答他，不知道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又睡去了，陸宴初擔心她受涼，彎腰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
蘇黎本來就瘦，但是這段時間好像更瘦了一些，抱在身上，陸宴初都沒有感受到什麽重量。
他抱著她回去了房間，放在床上的時候，她卻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恍惚中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伸手去觸碰他的臉：“陸宴初，你回來了。”
陸宴初坐在床沿，握著她的手：“嗯，我回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蘇黎卻忽然就清醒了過來了，被他握在手心中的手，她想拿開，卻被他用更大的力道握住，他不肯放手，蘇黎也就隻好隨他去：“我聽說紀瀾希醒了，恭喜。”
“恭喜我什麽？嗯？”陸宴初眸光灼灼的看著她：“為什麽對我說恭喜？”
蘇黎被他逼得話都說不出來，往常的伶俐完全都沒有了。
她看著他：“我們談談離婚之後的事情吧。”
“你喝醉了。”陸宴初不想和她繼續這個話題。
“我沒醉，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蘇黎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陸宴初，我要和你離婚，這次是說真的，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的，這次的選擇權在我的手上，你聽好了，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一個一輩子心裏同時還住著別的女人的男人，我不要和這樣的男人走下去，所以我要和你離婚。”
看不到未來的婚姻和男人，她不要了。
大概好幾夜都沒有休息好，陸宴初的眼睛很紅，他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蘇黎，你知不知道你在拿刀往我這裏刺？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痛？”
“那又怎麽樣？長痛不如短痛，陸宴初，你帶給我的痛苦還少麽？你又知不知道我是經曆過什麽才能說出這些話的？你做不到心裏始終隻有我一個，你有什麽資格再要求我留在你的身邊？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陸宴初伸手將她拉扯到自己的懷裏，將她抱住，用很大的力道抱緊，好像在抓住什麽一般，蘇黎被他抱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來，他親著她的側臉，眉心，嘴唇：“蘇黎，再給我個機會，我會努力……”
蘇黎前所未有的冷靜，她雖然沒有動手將他推開，但是同樣的，她也沒有沉溺在他這樣的溫情中不可自拔。
她很清楚，這個男人之於她來說，其實就是毒，一沾染上就會上癮。
她要慢慢的將他戒掉了。
不屬於她的男人，她怎麽能允許自己再去想？
“不。”蘇黎在他的懷裏搖頭：“你做不到了，陸宴初，你真的做不到了，所以你必須要放手，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了，你沒資格了懂麽？”
懂？
陸宴初苦笑，他又怎麽會不懂，隻是懂和能做到，真的完全是兩回事來的。
蘇黎將自己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你不能將我一輩子都困在這樣的感情當中。”
陸宴初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她從床上起來，用手將自己的一頭長發紮起來，他這個時候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兩個行李箱，估計她就是在等著紀瀾希醒來，等紀瀾希一醒來，她就會帶著早就已經收拾好了的東西離開。
走的幹幹脆脆，幹淨利落的。
“離婚後，我希望爾爾跟著我，但是每個周末爾爾都可以回去陸家，平常有時間，或者是爺爺奶奶和你們誰想她的時候，都可以讓她回去，你們也可以來看她……”
陸宴初隻看到她的小嘴一直在動，但好像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隻是他很清楚的是，這一次，他是真的留不住蘇黎了。
因為選擇權早就已經不在了他的手上。
蘇黎見陸宴初雖然一直在看著她，但是好像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麽，她便停下了聲音，走到他麵前停下來，她揉了揉酸澀不堪的眼睛：“你今晚要睡在這裏麽還是你要回去醫院？如果你睡在這裏的話，我去爾爾的房間睡。”
陸宴初抓住她的手腕：“留下來，最後一次了，讓我抱著你睡。”
蘇黎覺得心髒處傳來鈍鈍的疼痛，她幾乎要哭出來，她咬了咬牙，點頭：“好。”
兩人去洗了澡就躺在了床上，陸宴初像是往常那般的將她抱在懷裏，她聞到他熟悉的氣息，但是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兩人都很珍惜這最後一晚，抱在一起，都想要說話，但是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這麽的抱著。
蘇黎忙了一天的工作，本來是覺得身心俱疲的，但是到了此刻，她卻覺得自己一點睡意都沒有。
外麵從天黑到天亮，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設置的鬧鈴都響了起來，她知道，她該起來了，他們該分開了。
她從床上起來的時候，他不願意放手，她雙手捧著他的臉，紅唇吻著他的薄唇：“再見。”
她推開他，起床，去了洗手間，在洗臉的時候，她透過鏡子才看到自己的一張臉有多憔悴，眼睛都是腫的，因為昨夜，其實她還是無聲的哭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