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陳景河,你別太過分了
  夜晚。

  陸時安緊握著手裏的手提包,那雙清亮見底的眸子裏布滿了落寞,失神的望著走在前邊的兩人。

  看起來可真般配。

  “愣著做什麽還不跟上來?”

  忽地,那道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陸時安不由地驚了驚,隨即苦澀的勾了勾嘴角。

  有什麽比她現在的處境還可笑呢?

  應該誰都想不到她身為傅謹禦的老婆,竟然淪落到了來給傅謹禦和季非非拎包的地步?

  出席宴會,傅謹禦的女伴不是她,而是季非非。

  她這個正牌夫人卻宛若一個傭人般的跟在他們身後,幫季非非拎著她的手提包,看著周圍人投來嘲諷的目光。

  “呀,我的鞋子掉了,馬上就到我們入場了,這可怎麽辦……t”

  季非非眼角餘光掃過跟在身後的陸時安,紅唇微不可見的上揚,悄無聲息脫掉腳下的高跟鞋,嬌嗔的朝身旁的傅謹禦道。

  聞言,傅謹禦不以為然:“還不是你非要這雙。”

  聽著傅謹禦的話,季非非並不在意,一抹得意從眼底劃過,隻有這雙鞋子剛好有偏大的碼數而且不方便穿。

  “人家就喜歡這雙嘛,可我的裙擺太大了有些不好穿鞋子,能不能麻煩陸姐姐幫我穿一下?”

  季非非掃了眼陸時安話卻是對著身側的男人說,白皙的麵頰上布滿了為難的神色。

  “如果不行的話也沒事,我自己可以的……”邊說還邊嚐試著想要去盲穿腳下的鞋子,可動作才做出就見她整個人身形一歪倒在了傅謹禦的懷裏。

  跟在身後的陸時安見此,頓時眼皮連跳了幾下。

  幾乎是本能的看向傅謹禦,希望他會開口拒絕,可抬眸看去隻看到一雙布滿冷意的眼眸。

  一時間,陸時安整個人仿佛落入了冰窟,渾身發涼,緊咬著唇瓣,握著手提包的指尖都隨著泛白了起來。

  “傻站著做什麽,就這麽沒眼力見嗎?”

  忽然,男人那陰冷毫無情感的嗓音就像是夢魘般的環繞在耳畔,季非非嘴角那得逞的笑容一次次羞辱的盤旋。

  陸時安很想將手中的包扔下轉身就走,可她一想到還在監獄裏的弟弟,她就挪不開腳步。

  不能也不敢。

  捏著包帶的手發了白,她屈辱的蹲下身軀艱難的為季非非穿上鞋子。

  也因此她才發現,季非非腳上的鞋子並不合腳,原來傅謹禦的那句話是這個意思啊……

  嗬!

  “謝謝陸姐姐,真的是太麻煩你了,不好意思啊。”

  鞋子穿好後,季非非臉上的笑容燦爛而刺眼,那滿含歉意的語調就像是一個耳光狠狠打在陸時安的臉上。

  聞言,陸時安白著臉起身,苦澀的勾了勾嘴角:“沒事……”

  怎麽會沒事呢,如果不是有求於人,她怎麽會經曆這些呢?

  可最讓她心寒的還是男人那不以為然的態度,仿佛她這個正牌夫人為別的女人穿鞋也是理所當然一般。

  也正因為如此,陸時安內心想要報複傅謹禦的心也越來越重。

  宴會廳。

  進入宴會廳後,傅謹禦便帶著季非非與一些工作上的合作夥伴寒暄,獨留陸時安不知所措的站在甜品台前。

  “喲,這不是嫂子嗎?”

  猛地,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驚得陸時安的眼闊輕縮,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陳景河?!

  還不等她回首,陳景河那張臉突然就在眼前放大。

  “啊……”

  幾乎是條件反射,陸時安不知所措的驚呼出聲,整個人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隻見陳景河一臉壞笑的站在她麵前,修長的手指正漫不經心撥弄著她垂落在耳邊的發絲:“怎麽,嫂子見到我這麽高興啊?”

  明明前兩天還坐在輪椅上的人,現在卻好端端的站在她麵前,而他的身後還跟著陳京韻。

  聽著陳景河的話,陸時安扯了扯嘴角本就繃緊的身軀繃得更直了,清澈的眸底皆是對陳景河的懼意。

  “嫂子,你怎麽沒陪在傅哥的身邊呢?”陸時安不說話,陳景河也不在意,而是看向不遠處傅謹禦身側的季非非,臉上笑越發肆虐,“你身為傅太太,怎麽能給別的女人提包呢?”

  “難不成,難不成是傅哥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所以嫌棄你了吧?”

  一句話,讓原本喧鬧的宴會廳頓時靜了下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陸時安的身上,不大不小的唏噓聲接連響起。

  “你、你別亂說……”感受著周圍的目光,陸時安不知所措道。

  聞言,陳景河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肆虐,見陳京韻並未出聲阻攔,說出口的話也更口無遮攔起來,“是我亂說嗎?”

  “如果我是亂說的話,你脖子上這道傷又是怎麽來的呢?”

  說著,陳景河大手一揚扒開她耳畔的發絲,頓時潔白耳後一道細小的傷痕駭然顯立在眾人的眼前。

  那道傷痕是那天陸時安掙紮時他撓傷的,陸時安也是第二天起床時才發現的。

  可不想在那樣黑暗的環境中,陳景河竟然還記得!

  一時間,陸時安臉上血色忽地消失殆盡,眼眶也隨之泛紅起來,捂住傷痕的位置,近乎歇斯底裏大喊著——

  “陳景河,你別胡說八道,我雖然答應過你哥要求,但你也不能這樣羞辱我!”

  說話間,她的目光有向不遠處的傅謹禦望去,可當看到男人沒有絲毫動搖的模樣時,眼底的期盼升了又落。

  她原以為,看到她這樣的處境他作為丈夫應該會出麵。

  可不想他卻宛若一個外人般冷眼觀看。

  “你也知道你答應過我哥什麽,那你怎麽敢反抗我,如果不是我哥,你那惡毒的媽早就死在醫院裏了!”

  “果然別人說的都不錯,你們陸家都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你家讓傅家出了那樣的事,你以為你家會變成這樣?”

  “要我說我哥當時就不應該答應借你錢,就應該讓你媽死在醫院!”

  陳景河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進陸時安的心髒,早就蓄滿淚水的眼眶終是控製不住流出。

  “啪!”

  隻見她拿過一旁裝滿酒水的酒杯,就那麽往陳景河的臉上潑去。

  “你這個臭女人!”

  陳景河愣了愣,下一秒便張牙舞爪的就要朝陸時安出手。

  然,還不等他碰到陸時安,一道倩麗的身影便擋在了陸時安的身前,怒不可遏的看著他。

  “陳景河,你別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