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風雅樓
  “你知道什麽?”

  袁遠中心裏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袁家今年每個月都會消失一名旁係族人,這件事和您有關吧?”

  袁啟素握著那支針劑,臉色有些發白,不敢和袁遠中對視。

  “啪!”

  袁遠中突然打了袁啟素一巴掌,他神情冷漠,說出兩字:“住口!”

  袁啟素捂著臉,苦澀一笑。他很聰明,自然知道袁遠中為什麽要打他一巴掌,可他還是繼續說道:“有一次我無意中路過爸的庭院,我看到您手掌上能夠憑空凝聚火焰,當時我就知道您肯定對我們隱瞞了什麽。從那次以後我就開始留意您的行動,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您都會偷偷跑出去,那些藥劑……”

  袁啟素話還沒說完,一隻源炁手掌就緊緊攥住了他的脖子,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袁遠中眼神嚴厲,他和房銃有過約定,有關基因藥劑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本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沒想到還是出現了疏忽。

  像這種用人類來做活體實驗的事情極為不道德,沒有人能跨過去心裏那道坎,這不僅僅是倫理上的問題,也是一個人做人的底線和原則問題。

  袁啟素作為袁家的一份子,而且還是袁遠中的兒子,他十分了解袁遠中的做事風格。殺人他不反對,但把人類當成小白鼠一樣的實驗對象他卻是渾身不自在。

  他不想袁啟山被房銃所操縱,用同類做實驗,這已經不是人了,是惡魔。

  袁啟素臉色漲紅,他看著袁遠中那毫無變化的眼神,逐漸恢複平靜,他明白過來,自己勸不了袁遠中,也沒有勸說的權利。

  袁啟山散去源炁手掌,上前拿過袁啟素手中的暗紅色針劑,他深深地看了袁啟素一眼,把針劑紮進了袁啟素的脖子。

  隨著暗紅色的液體清空,袁遠中拔出針管扔到一旁,“啟素,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袁家,還需要你來繼承。”

  基因藥劑流淌進袁啟素的血液中,熱流升騰,血管開始膨脹,一陣陣痙攣疼痛不斷侵襲著他的神經。

  “啊!!!”

  袁啟素嚎叫著翻倒在地,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在被萬蟻撕咬,這種深入骨髓疼痛讓他整個人劇烈地抽搐起來。

  袁遠中站在一旁注視著自己兒子的痛苦模樣,房銃給他這支基因藥劑是初級基因強化劑,這種基因藥劑能夠大幅度增長人類的肉身強度,改善人體細胞代謝,讓人體更加契合自然。

  初級基因強化劑並沒有副作用,但這強化的過程卻是異常痛苦,沒過多久,袁啟素便是痛暈了過去。

  袁遠中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了儲物盒,他捏碎儲物盒拿出了另一支基因強化劑,一下紮進了自己的脖子裏。

  房銃和他說過,基因強化劑共分三種,初級、中級、高級。到目前為止,房銃給他提供的也不過是初級基因強化劑而已,至於中級和高級基因強化劑有什麽作用,袁遠中從未見過,不可能知道這兩種更高級的基因強化劑的效用。

  將基因強化劑注射進自己體內,袁遠中微微皺了皺眉,他再次望了袁啟素一眼,捏碎玻璃針管,轉身走了出去。

  袁啟素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皮膚變得赤紅無比,一縷縷熱氣從一個個毛孔中冒出,他的體表突然升起火焰,將衣服燃成灰燼……

  每當周明使用幻想現實化暈過去,他就會看到一些奇怪的畫麵。

  巍峨山巔,風呼嘯,雲飄蕩。

  “懇請師傅讓徒兒下山。”

  身穿黑色長衫的青年跪在一名眉發雪白的老者身前,叩首道。

  “你心性雖堅,但身無劍源,下山亦可,但你得出一劍。這一劍,能近為師一尺之內即可。”

  老者雙手負於身後,一襲青色道袍隨風而舞,悵然歎息。

  “徒兒雖無劍靈根,但在門中耳濡目染,已是習得一劍。”

  青年抬首,眸中堅毅動人心魄。

  “好,你且來對我出劍。”

  老者抬手一招,一把長劍便是現於青年上方。

  長劍長有兩尺,兩指多寬,劍柄之處乃是一黑白石刻,劍身寒光內斂,給人以厚積薄發之態。

  青年起身握劍,眼中神采閃爍。隻見長劍劍身與劍柄交接之處刻有兩字——月陽。

  青年手握月陽,劍尖向下斜指,劍身傳來輕快劍鳴,可他並未著急出劍,反而是手指一鬆,令月陽長劍掉落。

  “你這是何意?”

  老者眼見青年此番舉動,心有不解。

  青年對老者微微一笑,“月陽,不適合徒兒。”

  “那你如何出劍?”

  老者招回月陽,目視青年。

  青年雙指並起,輕輕向前劃去。

  “徒兒一劍已出。”

  話語落下,青年轉身離去。

  山巔之風吹拂老者須發,其袖袍一角飄然遠去。

  “是為師眼拙了。”

  老者手執月陽,輕聲笑言。此笑,苦澀而又無奈。

  “麻蛋,這些人天天在我麵前逼逼叨叨,老子不下山難道還等著你們騎到我頭上嗎?”

  青年嘴裏罵罵咧咧的,飛快地從山頂跑了下去,仙俠畫風頓消。

  周明很是無語,這青年的模樣就是陳子文,沒想到自己又在夢中見到了這個家夥。

  陳子文下山之後就來到了一個小城之中,在這裏,他看到一家裝飾花哨的古樸建築,沒頭沒腦地闖了進去。

  這裏似乎是古代,這古樸建築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是出雲蓋頂,頂層之上立有一朱漆紅木牌匾,牌匾上印著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

  這三個字既不是地球上的文字,也不是天源世界的文字,可周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眼就認出了這三個字——風雅樓。

  “公子請寵幸我。”

  “公子一回生二回熟,這回咱們行極樂!”

  “這位公子,人家初來乍到……”

  周明的視角跟著陳子文進入風雅樓,隻見其中鶯鶯燕燕,無數花枝招展、或青澀、或火熱的姑娘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搔首弄姿,言語奔放。

  好家夥!這裏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周明擺正了姿態,這陳子文不會這麽風流吧?好歹頂著他前世的臉,就不能正經一點?要是待會上演活春宮可就不妙了,要被和諧的呀!

  “去去去,一幫妖豔賤貨,小紅呢?我要找小紅!”

  陳子文像驅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仰著脖子對樓上喊了一聲。

  “公子好無情,嗚嗚~”

  “公子討厭,每次來都是找小紅,小紅可以做到的人家也可以嘛!”

  “哼,不解風情。”

  姑娘們抱怨了幾句,一哄而散。

  “你們懂什麽,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

  陳子文摸了摸鼻子,縱身一躍,來到了二樓。

  周明忍不住想要給陳子文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地球穿越過來的,說話都這麽有內涵。

  二樓是供客人享樂的地方,一間間閨房裏總會時不時傳來一些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嗯嗯啊啊”響成一片,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裏麵的人正在進行激烈的打鬥。嗐,你們打就打唄,叫那麽大聲作甚?

  陳子文這貨把耳朵貼在某扇門前聽著裏麵的動靜,他伸出手在門外拍了兩下,壓著嗓子吼道:“喂喂!掃黃了!”

  “哪個小雜種敢打攪爺的好事!娘的!等我出來不打斷你的狗腿!嗷!騷娘們你慢點!”

  房內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可能這位爺正到關鍵時刻,一時脫不開身,他最後嚎了一聲,然後便偃旗息鼓,沒了動靜。

  “菜雞!你要用印度神油了!”

  陳子文賤兮兮的笑了一聲,一下躍上了三樓。

  三樓的布置很簡潔,出入之處吊掛著一襲紅色珠簾,中間是一片開闊的空台,左右兩旁各有一間廂房。

  陳子文走到右邊的廂房,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小紅姑娘,是我。”

  “陳公子,快請進。”

  廂房內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如黃鶯輕啼,婉轉靈動。

  聽到這聲音,周明有點斯巴達了,陳子文說他是來找小紅的,小紅……應該不會這麽巧吧?

  陳子文推開房門,跨進了廂房之中,廂房內有一桌一椅,桌上擺放著一些精致的糕點,角落中的方形紅木梳妝台緊挨著一床紅紗帳。廂房麵積甚廣,一塊朦朧紗簾後麵有一隔間,隔間中坐著一名女子,女子身前架有一古琴。

  周明透過紗簾看到了女子的身材輪廓,通過比較,他猜這女子絕不可能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小紅,小紅那平板身材,嘖嘖,西伯利亞大平原啊,哪能比得上這女子的豐潤。

  陳子文掀開紗簾,女子真容顯露。

  身著紅衣,一頭青絲用一玉簪輕輕盤起,鵝蛋臉上點綴著小巧的瓊鼻,櫻唇微啟泛透出誘人光澤。

  女子尊容可謂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用一句詩來形容便是:此女隻應天宮存,人間能得幾回觀。

  周明看清女子的容貌後頓時驚呆了,這尼瑪是成人……呸,成熟版的小紅啊!不過這個小紅給周明的感覺有點奇怪,她的眼睛好像沒有焦距一般,一直目視前方,就連陳子文走進來時,她的目光也沒有任何變化。

  “每見小紅姑娘,子文便覺凡間女子不過如此。”

  陳子文盤膝坐到小紅麵前,輕聲調笑。

  “公子見笑了。”

  小紅雙手置於腰間,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