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幼崽回來了
  平時野人並不喜歡捕捉河裏的魚,這座島上的自然資源豐富,河裏的魚群非常多,而這次突發事情,魚屍堆積浮滿了整個條江河,密密麻麻。 烈日之下,這數百萬斤的死魚開始腐爛,汙染了整條大江河,魚腥味濃重讓人作嘔……

  “……必須要立即處理河裏的死魚。”

  老鬼他們幾人親自到河邊去考察,隔遠了河岸上都能聞到濃濃的腥臭味,漂浮的死魚開始腐爛,蚊蠅蟑螂紮堆,看了就胃反酸惡心。

  發生這種情況,野人隻會驚慌愚昧地又跪又拜,就算他們不是島裏的人,但這次必須插手幫忙處理。

  “一旦河水被徹底汙染,連我們也無法保命。”水源太重要了。

  幸好君之牧他們控製了宮殿,而野人對強者的服從性很高,他們緊急開會商量過後,立即安排人手處理河道的死魚,必須全部死魚都打撈上岸。

  這條河道很長,宮殿裏的野人不夠,老鬼他們也分配了人手下去。

  “……去集市裏找野人族長,長老,叫他們吩咐下去,現在不能飲用河水。”

  “還有看看能不能召集一些野人也幫助下河裏打撈死魚,這事越快越好……”

  君之牧的話剛說完,就有人急匆匆地闖進來。

  “……集市裏開始出現有野人生病!”

  “跟宮殿裏的傭人症狀差不多,腹痛地厲害。野人一個接一個地生病,不、不知道是不是傳染病大流行……”那人說話聲音都壓不住驚恐。

  這些身材魁梧壯實的野人平時甚少生病,看見野人的痛苦模樣,不禁心驚膽戰。

  連野人也得病了。

  一直話多的陸祈南聽了也臉露懼色。

  裴昊然內心驚恐過後,立即深吸了一口氣,追問,“這些生病的野人是不是喝了河裏水?”

  “不清楚,”盡量鎮定地匯報,“語言不通,我們想多問幾句,可是那些腹痛難受的野人很狂暴,問不到病情原因……”

  猴子眉頭緊急,“除了河裏的死魚,宮殿裏生病的傭人,還有外麵生病的野人,這些疾病問題也要立即去處理……”

  可問題是他們的人手不足,現代醫用藥品也嚴重缺乏。

  君之牧他們立即調派人手,“宮殿內生病的人都統一安置,其餘健康的人暫時不要接觸病人。”

  還沒有確定這種疾病是否具有傳染性,以仿萬一,先做隔離處理,若真的是傳染性疾病,那這將是一場無妄之災。

  “……我們這邊醫學人員立即開始用藥試驗分析,盡快查清楚這種疾病的來源,感染方式,治療手段。人員不足,讓宮殿裏身體健康的傭人也加入幫助。”

  臨危受命。

  沒有人敢耽誤,聽到了指令,都立即下去辦事。

  這場突發的災難事關所有人,無論是宮殿傭人,野人,包括他們這些島外人都必須團結,必須一起想辦法解決問題。

  喬寶兒自知在決策方麵幫不了忙,她去找拉斐爾,“那首歌謠是什麽?”

  喬寶兒自小就是個獨生女,現在長這麽大了,無端端多出了‘哥哥’,而且還是這麽個變態。

  “……是不是很難受啊,全身僵硬麻痹了,真可憐,要不要我給你喂點解藥?”

  床上的拉斐爾全身四肢如同生硬的木偶,無法動彈,但他耳朵能聽,眼神能看,他這位小妹真讓他長見識了!

  他現在嘴巴不能說話,也清楚她是想威逼利誘。

  拉斐爾眸子依舊傲慢不屑,她想知道的,他越不樂意說出來。

  喬寶兒看出了他的高傲,“你既然不樂意說,那也沒必要開口說話了,一輩子就這樣當個植物人挺好,任由我們擺布,脫你衣服,拔你頭發,把你扔到糞坑裏泡……”

  拉斐爾眼睛裏滿滿怒意衝天,可四肢無法動彈,奈何不了她,從未受過這種羞辱。

  喬寶兒走到床邊,瞧著他這副熟悉好看的皮囊,這無恥之人,占了唐聿的身體。

  如果不是對著唐聿的身體下不了手,真想掄起拳頭打他幾拳。

  看他的高傲能支撐多久,哼。

  朱小唯一臉焦慮,急地跑過來找她,“……我聽說,聽說外麵的野人也開始生病了。”

  喬寶兒一聽,表情也緊張了起來,“宮殿外頭的野人也得病了?”

  朱小唯喘著氣,重重地點頭。

  喬寶兒腦子裏第一時間想到了桑巴,“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不知道桑巴現在怎麽樣,他有沒有生病?

  現在喬寶兒也沒心情理會她這位‘哥哥’,他肯定不會莫名其妙提到什麽這座島的‘歌謠’,這事她要去找桑巴,找野人女族長問清楚。

  喬寶兒匆匆跑了出去,直奔桑巴的草屋。

  遠遠地,喬寶兒就看見了桑巴龐大的身影,他低垂著頭,像是無精打彩蹲坐在草屋門前,“桑巴!”她大喊一聲。

  桑巴在聽到她的聲音時,立即轉過頭去。

  他滿臉胡須,一雙黑黢黢的眸子精神頹廢,在乍見她跟他跑來時,猛然眼睛放光,好似一下子活過來了。

  桑巴猛地站起身,龐大魁梧的身體聳然直立,那銳利清亮的眼睛裏有些不敢置信看著她。

  桑巴腦回路反應遲鈍了半拍,隨即激動地大吼起來。

  是幼崽。

  幼崽回來了!

  喬寶兒已經跑到了他麵前,就像他們好久沒見麵一樣,久別重逢,興奮之極,“桑巴,太好了,你沒生病!”她一把抱住了桑巴右手臂,趴著他。

  就兩天前,喬寶兒正經跟桑巴說,她要回家了,以後看不見她了,桑巴不知道多傷心。

  桑巴這大塊頭,腦子像是停頓了一樣,傻呼呼地望著她離開的方向,許久許久,他蹲下來,沒有食欲,大腦很亂理不清,幼崽走了,幼崽不回來了。

  他的大腦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

  桑巴像以前那樣,一把將她扛起來,先是扛在肩膀上,然後覺得她會不舒服,又打橫緊抱在懷裏,像是照顧生病時的她那樣,緊抱著,桑巴一下子心口滿滿地,很滿足了。

  喬寶兒險些被他勒死,掙紮地拍拍他胸膛,讓他冷靜,冷靜點。

  “桑巴,河裏的魚都死了,你千萬不能去喝河裏的水。”

  喬寶兒終於被他放回地上,立即跟他提了正經事,生怕桑巴喝了那些汙染的河水得病。

  桑巴似乎還不知道河裏的死魚事情,他遲鈍了一下,嘀嘀咕嚕跟她講了一些事,說自從她走了之後,他哪也沒去,沒擺攤,沒吃東西,沒有到處走,隻是蹲在這草屋前坐著。

  喬寶兒聽他這麽說,心情複雜。

  也幸好,桑巴傻人有傻福,他這兩天坐在草屋前發呆,沒有吃東西,沒有飲用河裏的水,也避開一場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