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野人桑巴是個好脾氣
  君之牧他們一行人帶足了現代生火工具,鐵鍋鐵鏟調味料,還有防身武器槍支鋼刀,除了剛踏入島嶼森林的前幾天不太適應外。 之後的日子他們都沒有再挨餓,獵了不少的野兔雉雞,甚至還有野豬,和幾頭梅花鹿。

  他們將吃不完的獵物烤熟了之後,掛在背包上自然風幹,當作儲備食物。

  陸祈南深深感歎他們的夥食改善,每次休息吃肉幹時,都忍不住大大地感歎,“……不知道喬寶兒一個人有沒有吃的。”那語氣都愁死了。

  朱小唯聽著,也露出擔憂的表情,啃一口肉都有著深深的罪惡感。

  老鬼和猴子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另一旁的君之牧,他們君少這幾天來都沒怎麽吃東西,消瘦了,憤怒瞪著這姓陸的。

  他們很有默契左右朝陸祈南踹一腳,陸祈南疼地捂著屁股跳起來,幾人打鬧追趕又是一陣怒罵咆哮。

  君之牧放下手上一塊兔子腿肉,深沉的眼眸狠狠地直視前方,沉默著沒說半句。

  而此時此刻。

  喬寶兒正蹲在火堆前燒一鍋熱水,她打了一個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感冒了。

  之前喬寶兒因為眼睜睜地看著LUCY被慘虐,卻又沒能耐救她,整個人很消沉,覺得反抗也沒用,逃不出這片群島了,回不去了。

  就算沒人過來救她,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不過幾日,喬寶兒自個兒想通了。

  LUCY那麽強悍她應該死不了,LUCY不是有勇無謀的人,她一定會在必要的時候隱忍保命,雖然LUCY遍體鱗傷,被殘暴地拖入宮殿,但她很大可能還活著。

  喬寶兒立即覺得自己不能再消沉下去。

  怨天尤人不能改變什麽,LUCY那樣勇猛地跟野人博擊,就是為了活命啊,而自己的遭遇比LUCY好多了,桑巴至少沒有傷害她,再這麽頹廢下去,喬寶兒也覺得自己真是個廢柴。

  她要努力適應島嶼的環境,多練一些技能,更不能讓自己生病。

  隻有自己強大了,才有本事保護別人。

  桑巴像平日那樣,日出之時就起床,很勤快地進入森林抓獵物,大概下午2點,他一般會拎著兩三隻野兔或者一頭野豬回來。

  他們基本上一天吃一頓,桑巴下午打獵回來後,他就走到第三個窯洞口,將那沉重的木板門移開,然後牽喬寶兒出來。

  桑巴會給她吃烤肉和水。

  喬寶兒搞不懂桑巴為什麽要圈養她,她猜大概是因為她看起來太瘦小,想養肥了再賣掉她,或者養肥了再吃掉她。

  這種想法害得喬寶兒每次都不敢多吃,每天都憂心忡忡。

  一開始喬寶兒一天隻吃一頓,她的胃受不了,吃烤肉時,她悄悄藏起來一塊烤肉,當夜宵或早餐頂饑。

  很快喬寶兒發現,其實桑巴根本不在乎她是否將烤肉藏起來,她要留著幾時吃也懶得管她。

  食物分配好了之後,桑巴隻吃自己那份,喬寶兒那份,除非她自己不要扔出來他就撿來吃,桑巴並不會去搶她的食物。

  “……野人的情操這麽高尚。”喬寶兒自個兒在發牢騷。

  桑巴真的是個非常有原則的野人,他之前給她的瑞士軍刀,以及給她那個小水壺,似乎被桑巴認定為,那是屬於喬寶兒的個人所有,就算喬寶兒多次耍賴用瑞士軍刀磨斷手上麻繩,給他找麻煩,桑巴也沒有搶回她作惡的工具。

  喬寶兒小人心態作祟,得寸進尺了起來。

  今天桑巴又從森林裏獵了三隻羽毛豔麗的雉雞回來,像之前一樣,他回來後第一時間去第三個窯洞,移開洞口那沉重的木板門,當他彎腰進窯洞時,又發現綁在喬寶兒雙手的麻繩給她磨斷了。

  桑巴滿臉胡須,身軀龐大,隻露出兩隻黑黝黝的眼睛閃爍一些不滿,但他沒吼她。平時他抓起新麻繩又給喬寶兒綁起才牽她出去。

  今天喬寶兒膽子肥了,她身形小巧,一閃身,就溜出了窯洞。

  桑巴拿著麻繩,凶惡的容貌遲鈍地許久,這才踏著沉重的大腳掌追了出來。

  不過這次喬寶兒沒逃走,她去抱了一把幹柴,用之前她找到的打火石生火,找了一口爛鐵鍋,在儲水的石甕裏盛了大半鐵鍋水,搬了兩塊小岩石,將鐵鍋架在水上,燒水。

  桑巴龐大的身軀站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盯著她,不知道她要幹嘛。

  桑巴很有耐心,可能是覺得喬寶兒在他的監視下跑不掉,於是,他也坐在一旁的坡地草上,他很隨意地抓了一把坡地生長的一種鮮嫩草塞進嘴裏嚼,看他那滋味好像在吃零食似的。

  喬寶兒扭頭看他很休閑在吃草,並沒有非要綁她的意思。

  喬寶兒內心很激動,她猜對了,桑巴是個好脾氣的野人!就像好脾氣的大金毛一樣。

  等候燒水的過程,喬寶兒還學著桑巴去抓一把坡地的草往口裏塞,她麵無表情地嚼了嚼,一股苦澀味兒嗆入喉嚨,呸,吐了出來。

  那麽難吃,不明白桑巴為什麽吃得這麽有滋味。

  水燒開了,喬寶兒將桑巴今天獵回來的雞扔進鍋裏,燙了幾下,小心翼翼地又拎出來褪雞毛。

  桑巴雖然滿臉胡須,但他眼睛滿滿驚訝和不解,直瞧著喬寶兒,好像越來越搞不懂她在做什麽。

  當喬寶兒把那三隻雞毛褪得光溜溜,她拔出瑞士軍刀,刀鋒下去,開膛破肚。

  當她的手將雞內髒腸子一口氣掏了出來時,桑巴徹底驚呆了,他魁梧的身軀猛地站起來,急地吼她,連聲大吼,一邊指著地上已經被喬寶兒掏得幹幹淨淨的雞屍體。

  桑巴那表情似乎有些悲痛,瞧上喬寶兒那眼神好像說她太殘忍了。

  喬寶兒跟他相處久了,大概能猜出個意思來,頓時氣結,“……你是野人,你不是茹毛飲血嗎,你那什麽表情啊,我又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在桑巴看來,喬寶兒將死去的獵物褪毛褪得光溜溜地,還掏內髒,簡直是窮凶極惡,禽獸不如。

  喬寶兒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揉了揉鼻子,繼續折騰她的烤雞。

  她削尖了幾根細樹枝叉著雞肉塊,靠近火苗,慢慢地燒烤。

  跟桑巴之前那簡單粗暴的吃法不一樣,桑巴不管弄回來什麽獵物,大的小的都直接丟到火堆裏,連皮毛內髒一起燒,外麵燒的焦透了就咬開不要,隻吃中間的肉,喬寶兒覺得真的超難吃。

  桑巴卻覺得她的做法太過不尊重‘死者’,而且這樣子烤要烤好久,不明白她為什麽不直接扔到火堆裏,她到底要做什麽。

  桑巴凶惡的臉龐露出不耐煩,看起來更加危險猙獰,不過喬寶兒已經不怕他了。

  她心情很好,看著她的烤雞被火苗烤得劈劈啪啪作響,金黃香脆的雞皮冒出滋滋的油,一股肉香撲鼻而來。

  這味兒可比桑巴那‘豬食’好多了,桑巴每次將獵物扔去燒,聞著都有一股焦炭的味道,而且內髒沒除肉質有些苦。

  “……沒有調味料。”

  喬寶兒轉頭瞧了坡地的嫩草,反正桑巴吃了沒事,代表沒毒,抓了一把切細,當成蔥吧,去去油膩味兒也好。

  桑巴開始懷疑她在玩,“你有沒有學會啊?”當喬寶兒將一串烤雞遞到他麵前時,她語重心長的問他。

  桑巴當然不知道她在講什麽,但他接過烤雞,先是警惕地聞了聞,初嚐了一口,然後一發不可收拾,一分鍾不到,他手上那隻烤雞連骨頭都沒剩,全吃進他肚子裏了。

  桑巴自己去拿第二隻烤雞,看得出他吃得很高興,雖然他沒說話,但大胡須一慫一慫,吃得特別歡快的樣子。

  喬寶兒一瞧,才懶得理他吃得高不高興啊,她為了保護自己手上的晚餐,趕緊埋頭大吃。

  桑巴從未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他很興奮,差點就伸手去搶喬寶兒那份烤雞,被喬寶兒瞪一眼後,桑巴立即想起了自己‘原則’,規矩地坐在一旁,瞧著她吃,他肚子還隻是半飽而已。

  桑巴不時扭頭看向森林,那模樣似乎在掙紮著要不要現在衝去森林再逮隻獵物回來烤。

  “……你別指望我給你當廚娘。”喬寶兒生平最痛恨就是下廚。

  喬寶兒自小男孩子脾性,除了野營烤肉做出來能吃之外,廚房的炒菜燉肉就不行了,連煮個麵條都是糊的。

  喬寶兒小嘴吃得慢,桑巴看著眼饞又不能搶她的,他龐大身軀起身,又拖了兩截掛滿果子的樹枝過來,這是他隨手折回來的。

  一段樹枝上的果子是淺黃色的,雞蛋大小,果皮光滑,不過吃起來有點澀酸。

  喬寶兒吃了一口,立即把這果子呸掉。

  另一種果子有拳頭那麽大,果皮很厚,桑巴是直接啃的,喬寶兒用手掰開了厚果皮,隻吃裏麵晶瑩水嫩的白色果肉,有點像大號的山竹,清甜微酸。

  於是,喬寶兒隻吃大號山竹,那個雞蛋果連一眼都沒再瞧。

  今天桑巴也發現了一件事,他撿回來的這個幼崽太挑食了。

  又醜又瘦,還挑食,怪不得她會被遺棄在森林裏。

  喬寶兒一轉頭,表情古怪,“……你那同情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