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君之牧,我也可以忘了你
  嘭嘭嘭——

  突然就在這時,有人在外麵急促地拍打著車窗玻璃,這嚇地車內的夏垂雪臉色一陣白。

  她動作慌亂地合上筆記本電腦,右手快速拔掉了U盤緊攥在掌心裏,然後僵硬脖子地扭頭看去。

  “小姐,你的車不能就這樣停在醫院門口。”

  是醫院的保安,對方朝她吼了吼,原本是想要教訓一下她亂停車的事,但看見車主是個女人,而且像受驚臉色不太好看,也緩下了聲音。

  “醫院裏麵有停車位,你從左邊繞過去就找到行車入口,以後別把車堵到醫院門口了。”

  夏垂雪擠出勉強的笑,低低地應一聲,“知道了。”

  保安走後,她才放鬆了手上黑色小U盤,精神依舊緊繃著。

  “……孩子沒死。”

  視頻裏的人說了,不能讓其它人知道這件事,她不想惹麻煩,更不希望君家的人知道這件事。

  喬寶兒已經跟君家沒關係了,不能讓她再回來。

  這個燙手的U盤要怎麽處理?

  這個姓安的醫生是替誰辦事?

  忽然間,她想到另一件事,呼吸都局促了起來,立即瘋了一樣在車頭擺放的紙盒裏扯了幾張紙出來,將這個黑色小U盤很用力地擦了好幾遍,直到她百分之一百確定不可能殘留有指紋才停下。

  唐聿。

  她可以對這場奇怪的剖腹產手術視若無睹,也可以不理會那個姓安的醫生,但是,唐聿,她不能掉以輕心。

  唐聿一旦確定U盤丟失,那他一定會窮追猛打徹查到底。

  夏垂雪將車子開到了邊上,然後再次邁著大步走進這家醫院,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步伐很急,有些淩亂。

  當她來到了兒科後門的那片空白,她立即趁著四下無人,將這個黑色U盤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仿佛,沒有人動過它。

  她一轉身就走了,告訴自己,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那兩個孩子,君家的血脈。

  如果這段視頻被其它人知道,肯定會引起巨大的轟動,她一邊踏著快步走著,一邊強壓著心慶的惶惶不安。

  直到再次坐入車內,她深吸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

  “夏垂雪幹嘛在市區內也開得這麽快?”

  真是湊巧,陸祈南開車正趕往醫院,正好與她相對行駛。

  雖然陸公子平時除了吃喝玩樂,實在沒有什麽大的作為,但勝在他視力好,“夏垂雪的表情很奇怪,她怎麽回事?”

  他問了一句,可惜,後座的男人沒理他。

  陸祈南已經習以為常了,現在這個君之牧已經不再是他多年的兄弟了,在他看來自己就是個路人甲,他在心裏自嘲。

  直到陸祈南麵無表情地將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位,這才犯賤又開口,“喬寶兒真的在醫院?”

  車後座的男人徑自走了出來,依舊沒理他,邁著大步直接去了昨晚的急診室病房,陸祈南隻好認命跟上。

  陸祈南想不明白,君之牧明明把她忘了,他是怎麽找到喬寶兒的。

  “病人擅自出院了。”

  然而當陸祈南想著要狠狠地罵喬寶兒一頓時,卻聽到護士小姐無奈地說,她跑了。

  “不是說她今天還要掛五瓶水嗎,怎麽會跑了!”陸祈南臉色沉了下去,氣地大罵。

  護士小姐被他這麽怒氣衝衝大吼一通,心裏很無辜,也隻有陸祈南自己知道,他其實是在罵那個始作俑者。

  君之牧沒說話,但他臉色也很難看。

  “對了,剛才……剛才有一位小姐過來找你們。”

  護士小姐見這兩男人衣著氣質不凡也不敢怠慢,盡職跟君之牧提了一句,最後實在也沒她的事情了,如獲大赦,立即溜。

  “夏垂雪的消息也蠻靈通的,居然比我還早知道喬寶兒住院了。”陸祈南心情不好,說話怪裏怪氣。

  “以她剛才那個車速,肯定要吃罰單了。”夏垂雪素來冷靜自持,居然飆車,這太奇怪了。

  很快他們也離開醫院了,懶得去推測夏垂雪是受什麽刺激,也不可能閑著在醫院溜達。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是不是碰見什麽人了?”

  而這時,朱小唯的小公寓門口,她正上下認真掃視眼前的女人,接連追問,“你腳怎麽會崴到了?”

  喬寶兒杵在門外,也任由朱小唯帶著殺氣騰騰的目光審視。

  最後,她嗓音有些沙啞地才開口說一句,“我餓了。”

  朱小唯一聽,怒火中燒了!

  這什麽死女人,他們都擔心她一整天了,居然一點自覺都沒有,突然跑回來,問了一堆了全當作是屁話,現在居然還敢說餓了!!

  朱小唯十分氣憤,撂下狠話,“喬寶兒我跟你說,我不是君之牧,你這招對我沒用的,你趕緊給我老老實實招供,否則你就一直站在門外,甭想進我屋了!”

  “我打算收拾一些東西找地方搬了。”

  很明顯喬寶兒沒有感受到她的憤怒,還很不知死活地回了一句,而且還要正式走人了。

  朱小唯氣不過,又立即慚愧了起來,“你真的要搬?”

  “是因為我媽說那些話,你不用管她,她整天說話不經過大腦,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這個公寓是我的,我可以決定……”

  “我想去租個房子,然後重新生活。”她的話,平平淡淡,卻很堅決。

  朱小唯表情有些掙紮,然後整個人蔫了一樣,拽著她進了屋。

  “死人喬寶兒,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那樣突然走了,手機又關機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辦,又怕你想不開……”

  朱小唯生氣的時長,一般都憋不到20分鍾,說白了,就是擔心。

  “你現在什麽意思啊,你要自己一個人生活,那我和顧姨,還有唐聿呢,那麽多房子你不住,你要出去租房子,喬寶兒你是不是想作妖了!”

  朱小唯罵歸罵,動作一點也不含糊,衝進廚房用微波爐叮熱的牛奶和麵包就端出來,很用力的擺在桌前,用眼神警告她,立即吃掉。

  喬寶兒好像忽然變乖了,被罵得一句也不反駁,還老老實實吃東西。

  朱小唯有點不適應,“喂,你剛才說要出去租房子是真的嗎?”

  “嗯。”喝著牛奶,嗓音發出一聲濃重鼻音。

  朱小唯瞪她一眼,“你出去溜一個晚上不僅腳殘了,還感冒了,我說喬寶兒你一個人住能活下去麽。”

  朱小唯說話也隻是嘲諷她,但喬寶兒聽在心裏卻是另一種情緒。

  她放下了杯中的牛奶,低頭,自言自語喃喃,“如果活不下去,我就讓唐聿給我催眠,他忘了我,我也可以忘了這裏的一切。”可以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