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樂坐上車，車子駛離，湛可可扒著車窗，看著趙起偉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甚至消失，她也依舊看著。 湛樂原本情緒還沒有平複，看見湛可可這巴巴望著的模樣，她什麽情緒都沒有了，隻剩下心疼。

  “可可，來。”

  湛樂扶過湛可可的身子，聲音無比親和。

  湛可可轉過身來，看著湛樂，這張始終溫和慈愛的臉，“四姑奶奶，趙叔叔說可以給媽咪打電話，是真的嗎？”

  她記得這話，趙起偉說的每句話她都記得。

  而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趙叔叔說的話，但她希望趙叔叔說的是真的。

  她想媽咪，想跟媽咪打電話，想見媽咪。

  湛樂清楚的看見湛可可眼裏的渴望，期盼，這樣的眼神讓她突然想起湛廉時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突然的，湛樂的心被什麽東西刺了下，然後疼了起來。

  “可可，你相信四姑奶奶嗎？”

  湛可可點頭，“可可相信。”

  “好，那四姑奶奶告訴你，剛剛那個叔叔，是壞人。”

  “他說的話，可可不能相信。”

  湛樂原本可以找理由騙湛可可，不告訴湛可可趙起偉的真實麵目，但她覺得，她該實話實說。

  對這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她不應該隱瞞。

  “……”

  湛可可沒說話了。

  她看著湛樂，很安靜很安靜。

  這個模樣讓湛樂愈發心疼，她握住湛可可的手，說：“可可，那個趙叔叔，他傷害過很多人。”

  “在你看來，他可能是個很好的叔叔，但事實不是。”

  “他曾經，傷害過你媽咪，也傷害過你的爸爸，你明白嗎？”

  湛可可小眉頭一瞬皺了起來，“趙叔叔傷害過可可的爸爸媽咪？”

  “是的，他現在跟可可見麵，可能也會想要傷害可可。”

  “可可一定不能相信他，好嗎？”

  湛樂的眼神此時非常緊張，嚴肅，鄭重。

  這樣的神色湛可可從沒有見過，她點頭，“好。”

  “可可聽姑奶奶的。”

  “乖孩子。”

  湛樂把湛可可抱進懷裏，摸她的頭，一下又一下的。

  趙起偉突然出現，說去看在行，她看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此，而是可可。

  車子停在醫院，湛樂帶著湛可可進去。

  她不能再帶著湛可可在外麵了，她要帶著湛可可趕緊回到老爺子身邊，跟老爺子說今天的情況。

  而此時，湛文舒和韓在行從檢查室出來，回病房。

  湛起北在病房裏，劉叔在他身邊。

  “我知道了。”

  劉叔掛了電話，對湛起北說：“老爺子，趙家那邊來話，說趙起偉來醫院親自接您了。”

  湛起北坐在椅子裏，手杖杵在身前，他看著前方，聽著劉叔的話，說：“可可她們回來沒有？”

  劉叔看了眼時間，說：“現在應該到了。”

  剛剛在水果店外發生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

  “嗯。”

  湛起北沒再出聲，病房裏變得安靜。

  “好了，就等檢查結果了。”

  病房外，湛文舒和韓在行進來。

  兩人看見坐在病房的人，韓在行出聲，“湛爺爺。”

  湛文舒叫，“爸。”

  湛起北嗯了聲，視線落在湛文舒臉上，“怎麽樣？”

  湛文舒笑著說：“沒問題。”

  湛起北點頭，杵著手杖起身，“在行，保重身體。”

  他看著韓在行，眼裏的關心，韓在行一眼就能看到。

  “我會的，讓您擔心了。”

  湛起北不再多說，離開病房。

  湛文舒看韓在行，“在行，你休息，我送你湛爺爺出去。”

  “嗯。”

  湛文舒和湛起北離開病房，韓在行拿過手機，來到窗前。

  “在行？”

  “林簾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