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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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還去幫她淘了一些不錯的話本子，她得了閑也可以看看話本子打發打發時間。”
聽出馮世恩聲音裏滿滿的殷勤，檀悅忍不住挑了挑眉。
此前馮世恩剛來的時候，狐生悄悄去探聽回來，就說馮世恩似乎是對檀清影有幾分意思，一隻都在清影表妹長清影表妹短的。
隻是那時候檀悅倒也還能夠理解，畢竟檀清影容貌可以算得上是拔尖的，而且在人前總是一副善解人意，溫柔嫻雅的模樣，像馮世恩這種書呆子，自然很容易就沉迷進去。
可如今檀清影陷害她，且未婚先有孕的事情在寒城之中鬧得幾乎人盡皆知，十個人裏麵有九個都說檀清影心思歹毒，骨子裏十分放蕩，私底下糜爛不堪。
在這種情形之下，馮世恩卻還仍舊在向檀清影獻殷勤，未免就有些太過蹊蹺了。
究竟是馮世恩果真愛檀清影愛到不顧一切，還是另有目的？
檀悅垂下頭，嘴角勾了勾。
據她所知，馮世恩此前並未見過檀清影，而他住進這檀府一來，見檀清影的次數也並不多，哪有什麽一見鍾情，就鍾情到連世俗禮儀都不管不顧的了。
這樣說來，十有八九，就是另有目的了。
檀悅眼中閃過一抹興味，這便有幾分意思了。
竹林外亭子裏的兩人沒說上幾句話，又擔心被發現，便急急忙忙各自離開了，檀悅這才笑吟吟地轉過頭：“走吧。”
杏雨仍舊還在懊惱：“離得太遠了，什麽也聽不見啊。隻是這馮公子鬼鬼祟祟的找其香居的丫鬟做什麽？他是香姨娘的侄子，若是有什麽要緊事情，可以直接去其香居啊。”
“即便是實在不便找香姨娘，也可以找青懷公子代為傳話的吧？我聽聞他與青懷公子倒還偶爾一起看書練字……”
檀悅隻笑了笑：“興許是有旁的事情吧，別人的事情，咱們看到就看到了，轉過頭忘記就是了，左右於我們也並無什麽關係。”
杏雨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到了靈修院，就瞧見檀青懷已經來了，正站在半月先生說著什麽，半月先生眉頭輕輕蹙著，似是在思考什麽。
青懷已經看見了檀悅，便往後退了兩步，聲音微微拔高了幾分：“大姐姐來了。”
半月先生轉過頭，目光落在檀悅麵前神情平靜無波：“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進了學堂，半月先生便在檀悅和檀青懷的跟前各自扔了一本書：“今日咱們不教修煉之法，教做人之法。”
“若學不會堂堂正正做人，整日裏心思太沉，修為越高，功力越深厚，反而隱患越大。隻有學會了做人，方能將畢生修為，用於正道之上。”
檀悅隱隱約約總覺著，半月先生這席話，似乎就是針對著她來講的。
莫非，方才檀青懷對半月先生說了什麽。
檀悅心中暗自揣測著，麵上卻不露分毫，隻認認真真地聽半月先生講學。
午時散了學，檀悅與檀青懷一同出了靈修院，檀悅轉過頭看向微微抿著唇的檀青懷，嘴角勾了勾：“聽聞爹爹讓阿弟你搬到了主院，由爹爹親自教導？我還沒有恭喜阿弟呢，爹爹這樣做，可是有心栽培你。”
檀青懷輕飄飄地看了檀悅一眼：“多謝大姐姐。”
檀悅瞧見，檀青懷雖然麵上不顯，隻是眼中卻藏著恨意。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方才半月先生意有所指地說她心思沉，她倒是覺得，這句話更適用於檀青懷。
不過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卻已經懂得隱匿自己的真實想法，喜怒不形於色。這個平日裏看起來不怎麽打眼的檀青懷，興許比檀清影亦或者香姨娘，都還要難對付一些。
檀悅嘴角彎了彎，笑了起來：“不必謝，爹爹願意親自教導你，我是由衷地為你高興。你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了，咱們檀府未來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
“香姨娘也勉強算是個聰明人吧，可惜在深宅後院待的太久，將心思都用在了害人爭寵上麵了，沒有什麽大的格局。你以後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人，若是一直在香姨娘跟前，恐怕會被她局限了你的才能。”
“且如今，你姐姐的名聲壞成了這樣，隻怕對你也會有些影響。越是高門子弟，越是眼高於頂，自命不凡，若是聽聞你的姐姐那般名聲，隻怕也會低看你幾分，不屑與你來往。”
“你跟在爹爹身邊，倒是極好的。”
檀青懷咬了咬牙，卻隻恍若未聞，沒有絲毫反應。
檀悅覺得甚為有趣，又歎了口氣：“唉，若你是我娘親所生就好了，若如此，這檀府的家主之位，就定然會是你了。”
檀悅搖了搖頭，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樣，抬起腳來往牡丹院的方向去了。
檀青懷目送著檀悅遠去，麵容才漸漸蒼白扭曲了起來，隻緊咬著牙關冷哼了一聲：“檀清影那個蠢貨！”
在原處站了一會兒，才稍稍平複下心中戾氣，轉過身朝著正院走去。
剛走到正院書房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管事竊竊私語的聲音。
“哎喲，你說，二小姐怎麽做出此等不要臉的事情來啊？你是不知道，這兩日，來咱們鋪子裏買東西的人都少了許多，都在談論二小姐的事情，都說檀府教導出來這樣的女兒，隻怕這商鋪中的貨物也不是什麽好的。”
“我這不也是？我是完全不懂他們這些人的邏輯，二小姐和咱們檀氏的鋪子有什麽關係？實在是欺人太甚。”
“隻是可惜了青懷公子，青懷公子倒是個不錯的，人聰慧又好學，什麽事情一看就會。看老爺的意思，是準備將這檀府交到青懷公子手中的，隻是這青懷公子與二小姐一母同胞，且都在香姨娘身邊教養……”
“可不，他們啊，私下裏都在談論，說二小姐平日裏也是一副名門閨秀的樣子，怎麽暗地裏竟是這種人。也不知青懷公子是不是也和二小姐一樣……”
“可惜了，青懷公子這樣好的苗子，偏生是個姨娘生的，且還攤上了這麽個姐姐。”
書房中的人旁若無人地說著，檀青懷立在書房外，麵色漸漸沉了下來。
“對了，我還去幫她淘了一些不錯的話本子，她得了閑也可以看看話本子打發打發時間。”
聽出馮世恩聲音裏滿滿的殷勤，檀悅忍不住挑了挑眉。
此前馮世恩剛來的時候，狐生悄悄去探聽回來，就說馮世恩似乎是對檀清影有幾分意思，一隻都在清影表妹長清影表妹短的。
隻是那時候檀悅倒也還能夠理解，畢竟檀清影容貌可以算得上是拔尖的，而且在人前總是一副善解人意，溫柔嫻雅的模樣，像馮世恩這種書呆子，自然很容易就沉迷進去。
可如今檀清影陷害她，且未婚先有孕的事情在寒城之中鬧得幾乎人盡皆知，十個人裏麵有九個都說檀清影心思歹毒，骨子裏十分放蕩，私底下糜爛不堪。
在這種情形之下，馮世恩卻還仍舊在向檀清影獻殷勤，未免就有些太過蹊蹺了。
究竟是馮世恩果真愛檀清影愛到不顧一切，還是另有目的？
檀悅垂下頭，嘴角勾了勾。
據她所知，馮世恩此前並未見過檀清影，而他住進這檀府一來，見檀清影的次數也並不多，哪有什麽一見鍾情，就鍾情到連世俗禮儀都不管不顧的了。
這樣說來，十有八九，就是另有目的了。
檀悅眼中閃過一抹興味，這便有幾分意思了。
竹林外亭子裏的兩人沒說上幾句話，又擔心被發現，便急急忙忙各自離開了，檀悅這才笑吟吟地轉過頭：“走吧。”
杏雨仍舊還在懊惱：“離得太遠了，什麽也聽不見啊。隻是這馮公子鬼鬼祟祟的找其香居的丫鬟做什麽？他是香姨娘的侄子，若是有什麽要緊事情，可以直接去其香居啊。”
“即便是實在不便找香姨娘，也可以找青懷公子代為傳話的吧？我聽聞他與青懷公子倒還偶爾一起看書練字……”
檀悅隻笑了笑：“興許是有旁的事情吧，別人的事情，咱們看到就看到了，轉過頭忘記就是了，左右於我們也並無什麽關係。”
杏雨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到了靈修院，就瞧見檀青懷已經來了，正站在半月先生說著什麽，半月先生眉頭輕輕蹙著，似是在思考什麽。
青懷已經看見了檀悅，便往後退了兩步，聲音微微拔高了幾分：“大姐姐來了。”
半月先生轉過頭，目光落在檀悅麵前神情平靜無波：“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進了學堂，半月先生便在檀悅和檀青懷的跟前各自扔了一本書：“今日咱們不教修煉之法，教做人之法。”
“若學不會堂堂正正做人，整日裏心思太沉，修為越高，功力越深厚，反而隱患越大。隻有學會了做人，方能將畢生修為，用於正道之上。”
檀悅隱隱約約總覺著，半月先生這席話，似乎就是針對著她來講的。
莫非，方才檀青懷對半月先生說了什麽。
檀悅心中暗自揣測著，麵上卻不露分毫，隻認認真真地聽半月先生講學。
午時散了學，檀悅與檀青懷一同出了靈修院，檀悅轉過頭看向微微抿著唇的檀青懷，嘴角勾了勾：“聽聞爹爹讓阿弟你搬到了主院，由爹爹親自教導？我還沒有恭喜阿弟呢，爹爹這樣做，可是有心栽培你。”
檀青懷輕飄飄地看了檀悅一眼：“多謝大姐姐。”
檀悅瞧見，檀青懷雖然麵上不顯，隻是眼中卻藏著恨意。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方才半月先生意有所指地說她心思沉，她倒是覺得，這句話更適用於檀青懷。
不過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卻已經懂得隱匿自己的真實想法，喜怒不形於色。這個平日裏看起來不怎麽打眼的檀青懷，興許比檀清影亦或者香姨娘，都還要難對付一些。
檀悅嘴角彎了彎，笑了起來：“不必謝，爹爹願意親自教導你，我是由衷地為你高興。你是咱們家唯一的男丁了，咱們檀府未來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身上。”
“香姨娘也勉強算是個聰明人吧，可惜在深宅後院待的太久，將心思都用在了害人爭寵上麵了，沒有什麽大的格局。你以後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人，若是一直在香姨娘跟前，恐怕會被她局限了你的才能。”
“且如今，你姐姐的名聲壞成了這樣，隻怕對你也會有些影響。越是高門子弟，越是眼高於頂，自命不凡，若是聽聞你的姐姐那般名聲，隻怕也會低看你幾分，不屑與你來往。”
“你跟在爹爹身邊，倒是極好的。”
檀青懷咬了咬牙，卻隻恍若未聞，沒有絲毫反應。
檀悅覺得甚為有趣，又歎了口氣：“唉，若你是我娘親所生就好了，若如此，這檀府的家主之位，就定然會是你了。”
檀悅搖了搖頭，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樣，抬起腳來往牡丹院的方向去了。
檀青懷目送著檀悅遠去，麵容才漸漸蒼白扭曲了起來，隻緊咬著牙關冷哼了一聲：“檀清影那個蠢貨！”
在原處站了一會兒，才稍稍平複下心中戾氣，轉過身朝著正院走去。
剛走到正院書房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管事竊竊私語的聲音。
“哎喲，你說，二小姐怎麽做出此等不要臉的事情來啊？你是不知道，這兩日，來咱們鋪子裏買東西的人都少了許多，都在談論二小姐的事情，都說檀府教導出來這樣的女兒，隻怕這商鋪中的貨物也不是什麽好的。”
“我這不也是？我是完全不懂他們這些人的邏輯，二小姐和咱們檀氏的鋪子有什麽關係？實在是欺人太甚。”
“隻是可惜了青懷公子，青懷公子倒是個不錯的，人聰慧又好學，什麽事情一看就會。看老爺的意思，是準備將這檀府交到青懷公子手中的，隻是這青懷公子與二小姐一母同胞，且都在香姨娘身邊教養……”
“可不，他們啊，私下裏都在談論，說二小姐平日裏也是一副名門閨秀的樣子，怎麽暗地裏竟是這種人。也不知青懷公子是不是也和二小姐一樣……”
“可惜了，青懷公子這樣好的苗子，偏生是個姨娘生的，且還攤上了這麽個姐姐。”
書房中的人旁若無人地說著，檀青懷立在書房外，麵色漸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