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她的憤怒
  包廂裏,四個人四昂八仰的躺在桌布上, 屋裏除了難聞的酒味外,還有嘔吐物。

  她二哥,就倒在自己吐的嘔吐物上。

  整個包廂淩亂又難聞,

  她捏住鼻子,避開眼睛,轉身出去,喊小夥子幫她找個不鏽鋼的鍋或盆來,在拿個鐵勺。

  小夥子秒懂,沒一會兒就去後廚幫她拿來。

  方木蘭拿著東西,站在包廂門外,砰砰用力敲下去。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飯店的小年輕們圍過來看熱鬧,

  四人在這奇吵無比的聲音中,清醒過來。

  孟國祥和方木正是最先醒過來的,兩人迷茫的睜開眼,往聲響動靜這邊看過來。

  方木蘭見人醒了,停了手中敲擊的動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木,木蘭,”兩人腦子都還不清醒,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揉著頭脹欲裂的腦袋,從桌布上爬起來。

  爬起來後踩著桌布,身子不受控製的摔下去。

  摔疼了,人也清醒了。

  經過一夜,酒精揮發不少,兩人至少不是爛醉不醒。

  孟國祥沒摔倒,他環顧一圈包廂,又瞧著外麵照射進來的光,明顯不是吃飯的時間點。

  他們喝完酒的時候,天早就黑了。

  而現在天色大亮,是第二天?!!

  而且,還在這個包廂裏。

  再看另外幾人,他們在這裏躺了一夜?

  他瞬間得出結論,隨後發現,喝酒的五人,這裏隻有四人,沒有蘇唐京。

  “木蘭,”他揉著腦袋,站起身來,踱步向媳婦走去。

  方木蘭看大哥和二哥,還沒醒的動靜,麵色冷沉,拿著勺和盆,用力敲起來。

  刺耳的聲音嚇得孟國祥腳步一停,躊躇地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方木正被這動靜一下,也瞬間驚醒了。

  利落的爬起來,連忙去扯大哥二哥,叫醒他們。

  方木牛和方木春在這尖銳的乒乓聲和弟弟的拉扯中,總算清醒過來。

  抬眼看到的,就是麵無表情站在門邊的妹妹。

  “你們瞧,自己弄得房間,自己給人家打掃幹淨。”

  叫醒四人後,方木蘭什麽話也沒說,叮囑了這一句,便轉身離開。

  把盆和勺子都交給小夥子,和他道謝後。

  她拿了五塊錢出來,讓他們給老板,說是感謝收留,這是賠償留宿的錢。

  說完後,她就出了飯店,

  臨近十一點的時間,太陽高照,陽光刺眼,已非常的炎熱。

  人隻要站在太陽下,要不了一會兒就汗流浹背。

  她抬手擋了擋光,剛退後一步,撞上一堅實的臂膀。

  她連忙回頭,見到孟國祥大咧咧的站在她身後,伸手來扶住她。

  方木蘭甩開他的手,抿起唇往前走。

  “木蘭,”孟國祥明顯感受到媳婦的生氣和怒意,連忙追上去。

  再多的酒精,這時候都化為腦子。

  不哄好媳婦,今兒的事沒完。

  “你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方木蘭也沒對他置之不理,在他追上可憐巴巴喊她時,倏地開口。

  深海市南頭機場在建,還沒投入使用,可能要年底才會開通,現在要做飛機,得到鄰市省會城市去。

  好在深海市過去不遠,坐大巴兩個小時。

  而現在,已經馬上十一點,他還在這沒有出發。

  孟國祥飛快的看了眼時間,整個人又震驚又愧疚。

  “我,我喝多了,”他慚愧的開口,

  飛快的和她解釋,是他沒有考慮好,讓自己喝醉,還一覺睡到現在。

  “為什麽要喝多?我以為你知道輕重。”

  麵對媳婦冷靜的質問,孟國祥有苦難言,

  就在這時,老張開著車過來,見到兩人後停了車,搖下車窗門。“方總,孟先生的行李我拿來了!”

  方木蘭嗯了聲,拉開車門坐上去。

  坐上去後,看著呆呆站在外麵的孟國祥,她皺起眉,“你還愣著幹什麽?不上車。”

  孟國祥哦哦兩聲,趕緊上車,坐在媳婦身邊,和她擠在一起。

  聞著他身上的酒味,和一整天沒有洗漱夾雜著的汗味,她無奈地歎氣,閉目養神。

  她昨兒也沒睡好,睡到一半,又起來幫他收行李,弄到半夜。

  要不是惦記著事,她今天都不一定起得來。

  她操心操力,他卻反應都沒一個。

  “我,我們去哪兒?”孟國祥看著老張加速,在沒幾輛車的深海市路上,把車開到最快,磕絆著問媳婦。

  方木蘭很累,閉著眼差點睡去,聽到他聲音也沒睜眼。

  老張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咧開嘴笑了下。“現在送你去機場,”

  去機場啊!孟國祥舔了舔幹澀的唇。

  突然聽木蘭和老張說話,“看到有包子鋪,停一下。”

  “好勒!”老張應聲,速度微微放慢下來。

  開了四五分鍾,就見到了包子鋪。

  方木蘭推門下去,買了幾個肉包子,又問了老板後,去了她家中,舀水喝了幾口。

  喝完後,拿裝水帶,裝了點水,這才提著回車上。

  孟國祥一路上眼巴巴的看著她,瞧著她下車,想要跟上去,又不敢,怕媳婦罵。

  就坐在車上糾結,等他糾結一下,媳婦已經進去了。

  他就在車上等,然後看媳婦很快回來,喊老張繼續走。

  老張開車,方木蘭擦了擦鼻梁上因為熱冒出的細密汗珠,把包子和水都一股腦兒塞到他手裏。

  然後閉上眼睛,繼續靠著後座閉目養神。

  孟國祥提著包子微愣,又看了眼閉上眼不想看他的媳婦。

  高興的咧開嘴,剛笑到一半,笑容又停了。

  拿起包子大口吃著,吃完又喝水。

  媳婦嫌棄他,不想理他,他該怎麽才能哄。

  今兒這事是他錯了,他怎麽就昨晚受了蘇唐京的激將法,喝得爛醉呢!

  想到蘇唐京,他就咬牙切齒。

  這個王八蛋,把他們都灌醉了,他卻自己跑了,把他們丟在那地方。

  他以後在信他的話,他就是豬。

  孟國祥對蘇唐京怨念頗深,而此時的蘇唐京,也剛醒過來。

  忘記了頭上的傷,然後跟個幽靈一樣爬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抬手便脫衣服。

  可是衣服往腦袋上一脫,他就倒吸了口冷氣。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