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丫頭片子
蕎麥麵粉還沒下鍋，方母先回來。
“木蘭，”她迫不及待的丟了釘耙，頂著滿身灰塵上來，“你咋突然回來了，也沒說一聲。”
她麵上眼裏都是女兒回來的歡喜，可話語裏，帶上了隻有對親近之人才會又的嗔怨。
“這過年不回來，都過完年了才回來，看你也是一點不想家。”
方父站在那，對著她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家裏有人回來，晚飯也不要方木蘭做了。
她媽洗了手，主動接過煮蕎稀飯的活，還罵了陳蘭蘭幾句。
二嫂林芳則去樓上撿土豆來洗，幾個孩子也跟在身後，追在方木蘭身邊喊小姨，盼著她給好東西。
方木蘭把買的糖給幾個孩子分了，她才回個頭的功夫，方向陽就去搶向美手裏的糖，“我的，我的，”
方向美被搶了糖，瞪大眼睛嗚哇一聲哭起來。
“你做什麽？”她上前去給了侄子腦袋一巴掌，讓他把糖還給妹妹。
“丫頭片子吃啥糖，這是我吃的！”方向陽扯著脖子，
“丫頭片子，誰教你的話，”方木蘭被他氣笑了，也不管自己行為是不是欺負孩子，直接把他手裏的糖搶回來拿給向美。
“嗚嗚，小姨你是壞人，你欺負我。”方向陽立即哭唧唧的哭起來，抹著眼淚大聲喊“媽，奶奶，小姨不給我糖吃。”
“木蘭，你做什麽欺負他，”
方母剛煮好蕎稀飯，撤了柴火，讓火星子溫著，聽到孫子的聲音，扯著脖子喊了聲，走進屋來。“向陽還小，有啥事你讓著他點。”
“讓著他點，”方木蘭聲音冷厲，情緒極冷。“他都快十歲了，一點事不懂，搶向美的糖，一口一個丫頭片子，平時怕也沒少欺負妹妹。誰教他這些的！”
方母尷尬地錯開眼，不和女兒對視。
“平時沒人教，他會學這些，”
她狠狠地瞪了向陽一眼，又一巴掌糊到他腦袋上。“媽，現在該是學生讀書的日子，還沒給向陽送去讀書嗎？”
之前家庭困難，是沒有辦法的事，去年她回家就說，把向陽送去讀書，家裏應得好好的。
但這個該讀書的日子，向陽竟是和方家從地裏回來的，加上這蠻不講理的性子，一瞧就沒經過矯正。
方母更尷尬了，瞪了大孫子一眼，訕訕地解釋。“送去了，向陽坐不住，去了幾天就鬧著不去，老師更管不住，說他課堂鬧事，影響別人。”
因此，才去了幾天，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方木蘭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都這樣了，你們就不管管？”
方母翕動著唇，“不讀書就不讀書吧，向陽地裏幹的挺好的。”
“大哥，”方木蘭忍不住了，不和她媽說，提起方向陽耳朵往外去，邊走邊喊大哥和大嫂。
“媽，媽，小姨打我！”方向陽被提著耳朵，又哭又叫，掙紮著要反抗，方木蘭任他手腳揮著對自己拳打腳踢，提著他的耳朵加重力氣。
方向陽疼得隻剩哀嚎，不敢對她動手。
“向陽，”陳蘭蘭滿臉心疼，從廊下跑來，“木蘭你做啥子，向陽做錯了啥你這樣欺負侄子。”
“啪！”方木蘭提著人到她麵前，往她麵前一攘，人摔倒陳蘭蘭身上。
她沉著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大嫂和走過來的大哥。“你們就是這樣養兒子的，想把他養成個廢人。”
“木蘭，你說啥呢？”方木牛微皺起眉，覺著妹妹的話難聽刺耳。
“我說啥，”方木蘭提高聲音，指著方向陽，“馬上十歲的人了，書不讀，成天跟個混世魔王一樣，在家裏上躥下跳，欺負妹妹，嘴跟吃了屎一樣沒一句好話，怒覺著這樣大了，不會是個廢人？”
她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
“他還大慎遠幾個月，可慎遠讀三年級了，學習一直名列前茅。”
“連小他三歲的小悅，都懂事聽話，知道好好讀書。你瞧他在做什麽？欺負妹妹？在這家裏做霸王！”
“方木蘭，你喜歡孟家的人，你教孟家的人去，說我兒子做什麽？好好地你管那麽……”陳蘭蘭被倏地說教一通，很是不高興，當即反駁。
反駁的話在小姨子犀利的目光下，越來越小，直至沒有。
她心虛的躲開視線，又想自己沒做錯什麽？憑什麽要心虛啊，挪回視線。
“嗬嗬！”方木蘭嘲諷地冷哼，看著大哥。“這就是大哥平時的教導嗎？把向陽寵的沒邊，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長大成為個千人嫌，萬人厭，一無是處的人。”
“大嫂疼孩子，你也就縱容著，現在方向陽還沒十歲，就知道在家耀武揚威欺負妹妹。以後出了家，他怕要翻天。”
“方向陽，”方木牛扯過兒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你搶向美糖了，誰讓你欺負妹妹的。”
方木牛幾巴掌拍過去，打的方向陽又哭又叫。
林芳坐在門口燒火煮著土豆，方家其他人或站，或坐在走廊下，誰也沒說話，就這麽看著方向陽被打。
打完人，方木牛囁嚅著唇，訕訕地和妹妹道，“向陽是有點不愛讀書不聽話，我會好好教育的。”
“不是這麽打一頓就行了，”方木蘭瞥了大嫂一眼，無奈地歎氣。“他現在就這個樣子，在不管教，以後長大，隻會成為社會害群之馬。”
她語重心長的和大哥說，小孩要管教，要教。
上次方向陽欺負大丫，這次又欺負妹妹。
還有瞧他說得這些話，平時若是沒人教，沒有家長的態度，他不會這麽肆無忌憚。
方木牛神色尷尬，聽著妹妹說了一通，溫聲應是，應好，滿口答應好好教育。
看他那模樣，方木蘭很是擔憂，吃飯在桌上的時候，就和二哥也說，送向美去讀書。
“女娃子讀啥書，”她才開口，方母先咋咋呼呼地來了句。
“媽，”方木蘭喊了一聲，“我總算知道，向陽為啥會滿口丫頭片子了，是媽你起的帶頭作用啊！你覺著女娃子不該讀書？不該對女娃子好？”
方母撇嘴，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就是那個意思。
“那媽為什麽還對我這麽好呢？”
除了讓她嫁人？讓她從孟家身上吸血這點，方母小時候對她，卻是真的很不錯。
“你是我閨女，那咋能一樣。”方母理所當然道，
“向美也是你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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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她迫不及待的丟了釘耙，頂著滿身灰塵上來，“你咋突然回來了，也沒說一聲。”
她麵上眼裏都是女兒回來的歡喜，可話語裏，帶上了隻有對親近之人才會又的嗔怨。
“這過年不回來，都過完年了才回來，看你也是一點不想家。”
方父站在那，對著她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家裏有人回來，晚飯也不要方木蘭做了。
她媽洗了手，主動接過煮蕎稀飯的活，還罵了陳蘭蘭幾句。
二嫂林芳則去樓上撿土豆來洗，幾個孩子也跟在身後，追在方木蘭身邊喊小姨，盼著她給好東西。
方木蘭把買的糖給幾個孩子分了，她才回個頭的功夫，方向陽就去搶向美手裏的糖，“我的，我的，”
方向美被搶了糖，瞪大眼睛嗚哇一聲哭起來。
“你做什麽？”她上前去給了侄子腦袋一巴掌，讓他把糖還給妹妹。
“丫頭片子吃啥糖，這是我吃的！”方向陽扯著脖子，
“丫頭片子，誰教你的話，”方木蘭被他氣笑了，也不管自己行為是不是欺負孩子，直接把他手裏的糖搶回來拿給向美。
“嗚嗚，小姨你是壞人，你欺負我。”方向陽立即哭唧唧的哭起來，抹著眼淚大聲喊“媽，奶奶，小姨不給我糖吃。”
“木蘭，你做什麽欺負他，”
方母剛煮好蕎稀飯，撤了柴火，讓火星子溫著，聽到孫子的聲音，扯著脖子喊了聲，走進屋來。“向陽還小，有啥事你讓著他點。”
“讓著他點，”方木蘭聲音冷厲，情緒極冷。“他都快十歲了，一點事不懂，搶向美的糖，一口一個丫頭片子，平時怕也沒少欺負妹妹。誰教他這些的！”
方母尷尬地錯開眼，不和女兒對視。
“平時沒人教，他會學這些，”
她狠狠地瞪了向陽一眼，又一巴掌糊到他腦袋上。“媽，現在該是學生讀書的日子，還沒給向陽送去讀書嗎？”
之前家庭困難，是沒有辦法的事，去年她回家就說，把向陽送去讀書，家裏應得好好的。
但這個該讀書的日子，向陽竟是和方家從地裏回來的，加上這蠻不講理的性子，一瞧就沒經過矯正。
方母更尷尬了，瞪了大孫子一眼，訕訕地解釋。“送去了，向陽坐不住，去了幾天就鬧著不去，老師更管不住，說他課堂鬧事，影響別人。”
因此，才去了幾天，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方木蘭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都這樣了，你們就不管管？”
方母翕動著唇，“不讀書就不讀書吧，向陽地裏幹的挺好的。”
“大哥，”方木蘭忍不住了，不和她媽說，提起方向陽耳朵往外去，邊走邊喊大哥和大嫂。
“媽，媽，小姨打我！”方向陽被提著耳朵，又哭又叫，掙紮著要反抗，方木蘭任他手腳揮著對自己拳打腳踢，提著他的耳朵加重力氣。
方向陽疼得隻剩哀嚎，不敢對她動手。
“向陽，”陳蘭蘭滿臉心疼，從廊下跑來，“木蘭你做啥子，向陽做錯了啥你這樣欺負侄子。”
“啪！”方木蘭提著人到她麵前，往她麵前一攘，人摔倒陳蘭蘭身上。
她沉著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大嫂和走過來的大哥。“你們就是這樣養兒子的，想把他養成個廢人。”
“木蘭，你說啥呢？”方木牛微皺起眉，覺著妹妹的話難聽刺耳。
“我說啥，”方木蘭提高聲音，指著方向陽，“馬上十歲的人了，書不讀，成天跟個混世魔王一樣，在家裏上躥下跳，欺負妹妹，嘴跟吃了屎一樣沒一句好話，怒覺著這樣大了，不會是個廢人？”
她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
“他還大慎遠幾個月，可慎遠讀三年級了，學習一直名列前茅。”
“連小他三歲的小悅，都懂事聽話，知道好好讀書。你瞧他在做什麽？欺負妹妹？在這家裏做霸王！”
“方木蘭，你喜歡孟家的人，你教孟家的人去，說我兒子做什麽？好好地你管那麽……”陳蘭蘭被倏地說教一通，很是不高興，當即反駁。
反駁的話在小姨子犀利的目光下，越來越小，直至沒有。
她心虛的躲開視線，又想自己沒做錯什麽？憑什麽要心虛啊，挪回視線。
“嗬嗬！”方木蘭嘲諷地冷哼，看著大哥。“這就是大哥平時的教導嗎？把向陽寵的沒邊，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長大成為個千人嫌，萬人厭，一無是處的人。”
“大嫂疼孩子，你也就縱容著，現在方向陽還沒十歲，就知道在家耀武揚威欺負妹妹。以後出了家，他怕要翻天。”
“方向陽，”方木牛扯過兒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你搶向美糖了，誰讓你欺負妹妹的。”
方木牛幾巴掌拍過去，打的方向陽又哭又叫。
林芳坐在門口燒火煮著土豆，方家其他人或站，或坐在走廊下，誰也沒說話，就這麽看著方向陽被打。
打完人，方木牛囁嚅著唇，訕訕地和妹妹道，“向陽是有點不愛讀書不聽話，我會好好教育的。”
“不是這麽打一頓就行了，”方木蘭瞥了大嫂一眼，無奈地歎氣。“他現在就這個樣子，在不管教，以後長大，隻會成為社會害群之馬。”
她語重心長的和大哥說，小孩要管教，要教。
上次方向陽欺負大丫，這次又欺負妹妹。
還有瞧他說得這些話，平時若是沒人教，沒有家長的態度，他不會這麽肆無忌憚。
方木牛神色尷尬，聽著妹妹說了一通，溫聲應是，應好，滿口答應好好教育。
看他那模樣，方木蘭很是擔憂，吃飯在桌上的時候，就和二哥也說，送向美去讀書。
“女娃子讀啥書，”她才開口，方母先咋咋呼呼地來了句。
“媽，”方木蘭喊了一聲，“我總算知道，向陽為啥會滿口丫頭片子了，是媽你起的帶頭作用啊！你覺著女娃子不該讀書？不該對女娃子好？”
方母撇嘴，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就是那個意思。
“那媽為什麽還對我這麽好呢？”
除了讓她嫁人？讓她從孟家身上吸血這點，方母小時候對她，卻是真的很不錯。
“你是我閨女，那咋能一樣。”方母理所當然道，
“向美也是你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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