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顧家的秘密
  顧淩臉色一白,瞬間啞火了。

  唐寧卿搖了搖頭,本想轉身就走,但她突然又想起了讓顧淩指認薑建國的事情。

  今天顧淩的情緒格外的不穩定,讓人有種很危險的感覺,可這也是一次機會,趁著顧淩不冷靜,打破他和薑建國交易的機會。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不要賭一把呢?

  唐寧卿定定的盯著顧淩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咬著牙,從外麵走回到了顧淩身邊,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她沒有把門關上。

  “你幹什麽?”顧淩喘著粗氣問唐寧卿,“你不是說我沒有心嗎?為什麽還回到我身邊來?”

  “我不是回到你身邊,我隻是回辦公室,我答應劉隊長,要幫他算一些東西,我還沒有算完。”唐寧卿抬手指了指辦公桌上的本子,給顧淩玩了一手口是心非把戲,她的手是指著辦工作,但眼睛卻放在顧淩身上,表情複雜的厲害。

  果然,顧淩看到她這幅樣子,表情立刻就緩和了很多,他應該已經中計了,以為唐寧卿心裏是關心他的,隻是礙於他們兩個現在糟糕的關係,不好意思開口。

  唐寧卿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走到辦公桌後麵坐了下來。

  顧淩遲疑了一下,坐到了她對麵。

  他其實注意到唐寧卿沒有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但因為唐寧卿剛剛對他表露出了一絲溫情,他願意裝作沒有看出唐寧卿的小把戲的樣子。

  “你要做的事情還多嗎?”顧淩調整了下心情,用平時那副翩翩公子的姿態,一臉溫和的跟唐寧卿搭話。

  唐寧卿沒抬頭看她,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從今天看到我開始,你已經變了很多種待人處事的風格了,我都快要被你折騰的神誌不清了,我就問你,你累嗎?你有真實的樣子嗎?”

  “你……”顧淩的眼神閃了閃,臉上的溫柔一點點破裂,最後隻剩下慌亂。

  “罷了,我知道,也其實不怪你,你們那一個家族都是這樣,常年過著隱藏本性的生活,為了讓自己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完美無瑕的,你們一家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不同的人麵前,有不同的脾性,我說的對嗎?顧淩?”這時候,唐寧卿才一點一點的抬起頭,看向了顧淩的眼睛,“你現在還有真實的性格嗎?你知道什麽叫真正得喜歡嗎?”

  “你沒有心,沒有自己的性格,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所有人在你眼裏,都是笑話,都是玩具。我真不知道我應該佩服你,還是應該可憐你。”

  “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麽?”顧淩啞著嗓子一字一句問唐寧卿,“說,你究竟知道了什麽?”

  這次不是裝的,因為過於震驚和緊張,他的嗓子是真的啞了。

  “我知道了些什麽?”唐寧卿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慢悠悠的說道,“我知道的多的去了,你要我從頭開始跟你說起嗎?你們顧家啊,在清朝末年呢時候很是威風呢,可惜,也就威風了幾十年而已,後麵世道就變了……”

  “夠了,不要說了。”不用說太多,唐寧卿能從清末細數顧家過往,就代表她對他,對顧家是真的非常了解了,顧淩看向唐寧卿的時候,眼神從慌張慢慢變成了惶恐,最後又變成了忌憚。

  他的眼底已經開始有殺意升騰了,唐寧卿看到了,但她權當沒看到,她好像把今天當成了她和顧淩徹底攤的日子,不管不顧,要把她以前沒有說過的話。全部說給顧淩聽。

  “好,不說那麽久遠的事情了,說近一點的。”唐寧卿勾了勾嘴角,用講故事的語氣,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出生的時候,顧家已經隻剩下一個名門望族的稱號了,你們家二十幾口人住在顧家老宅裏,按血脈算,一家都是主子,沒一個幫工。為什麽沒有幫工呢?因為你們家請不起啊,百年家族,已經沒落了。”

  “不要說了,我讓你不要說了,你是不是聾了?”顧淩再次失控,把唐寧卿麵前那張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扔到了地上,唐寧卿的鉛筆,也被砸斷了。

  “你從出生那天開始,你的父母,你的爺爺奶奶就在給你灌輸,你一定要成才,要複興顧家的思想。”唐寧卿猛的一拍桌上,俯身靠近顧淩,他越不讓她說,她就越要說給他聽,“可惜啊,你的長輩們隻跟你說了你要複興顧家,卻沒有告訴你怎麽複興顧家。”

  “你沒辦法,隻能跟著家裏的長輩們學,嗬嗬……一群能把百年家業敗光的人,你跟他們能學到什麽?你能學到的隻有虛偽,慢慢的,你就變的過於好麵子,過於端著了,你會爾虞我詐,會算計人心,可唯獨不會自立自強,哦,對了,你還不會付出,隻會索取。”

  “以前,你從我這裏索取真心,利用我當擋箭牌拒絕盧翠霞,現在你又從盧翠霞那裏索取真心,拿她出賣身體換來的回城名額,換我多看你一眼。而你想讓我喜歡你的原因,也並不是因為你愛上我了,你隻是想征服我而已。畢竟你這麽完美嘛,這世上怎麽能有人不喜歡你呢?”

  “你們顧家人都是這樣,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喜歡你們,好像這樣,你們就永遠都是貴族了一樣。傻不傻?真的貴族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嗎?在實權者眼中,除了他自己,萬物都是螻蟻。”

  除卻自己,萬物皆是螻蟻?

  嗬嗬……她對位高權重的人的心態,掌握的但是挺清楚的。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如果沒有那場大運動,她就是真正的貴族大小姐。

  顧淩狠狠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把自己咬出血了,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頹然的坐在那裏,隻問了唐寧卿兩個問題:“你究竟是怎麽知道我家的情況的?既然知道了,以前你為什麽還要小心翼翼的討好我?”

  “你不會一直覺得你們家把你們的落魄隱藏的很好吧?你們不知道,你們早就成為各個豪門眼中的笑話了吧?每次開宴會,大家請你們家去,都是拿你們取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