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神秘死者
  若不是顧及這裏是警察局,旁邊跟著警察,頭上還有監控的話,我真想踹開鐵門進去把這畜生當場打死!

  我真的有些無法理解這畜生的思維模式,把自己親生女兒看得這般不堪,卻從未思考過導致麵前結局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也沒有想著要反省一下。

  小月可是他親生女兒啊,是他的親骨肉,他嘴裏說出的汙言穢語豈是一個父親對女兒該說的?!

  “嘿嘿,好兄弟,你先莫要生氣,你既然陪我女兒來探望我,那就證明你跟她關係還可以,怎麽樣?想不想買下她?五萬塊我就把她買給你,等我坐完牢出來你就把錢給我,隻要你答應,以後我這女兒就是你的,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的嘴角一麵吐出煙氣,香煙也被他咬得上下搖晃,語氣非常認真,就像是商量著某件毫無價值的商品的價格一樣,神色是要多不在意就有多不在意。

  這真是個父親嗎?

  為何我感覺比我這個陌生人還不如?

  我望著他滿是胡茬的臉,雙手捏成了拳頭,牙冠被我咬得生疼,心頭真的很想衝進鐵門揍他一頓。

  “別說了,夠了!”

  就在這時,小月的怒吼之聲傳徹半個警察局,她就像是在生死關頭爆發全身力量發出喊聲的羊,聲音大得出奇,也響亮得出奇。

  吼完之後,她轉身就奪路狂奔向拘留區域外,我迅速反應過來,然後抬腳便追,她最後在警察局的大廳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捂著臉痛哭流涕。

  我也坐在她旁邊,雙眼靜靜凝視著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安慰她才好,更不曉得該說點什麽才合適。

  她壓著聲音啜泣著,渾身微微抖動,而後又放聲大哭,整個大廳都是她悲涼又痛苦的哭聲,見此我正準備硬著頭皮隨便安慰幾句,然而我剛開口,她就伸手雙手一把抱住了我。

  我無言相訴,她哭聲震天。

  微微歎了一口氣,我最終也抬起雙手輕輕放在了小月的背後,除了擁抱我實在想不到還有怎樣的勸慰方式更適合此刻場景。

  “草你馬,你個死賤的賠錢貨,老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養育了你這麽多年,而現在跟著個野男人就像逃跑?老子這麽多年的撫養成本全部打水漂,一分也挽回不了,你真是個喪門星!”

  小月父親那氣急敗壞的喝聲自警察局深處的拘留室區域傳來,聲音雖然經過擴散之後並不算響亮,但是語氣裏那咬牙切齒之感卻十分明顯。

  此時此刻的我也被這奇葩父親氣得說不出半句話,除了摟著小月以外,我也沒有再做其他事情,她才是現在最需要安慰的那個人,此刻她心裏必定是萬分難受,千分委屈。

  她父親竟然還在責怪她,我本人是恨不得立馬衝進拘留室,然後三兩拳打死這個不知悔改的禽獸父親。

  但是這裏是警察局,是個公正法紀,嚴明身份之地,這裏不允許任何暴力之事,因此我隻能抱著小月默不作聲。

  我並不是沒有能力去報複她父親,實際上揣著一大堆厲詭的我有千百種弄死她父親的辦法,可是比起用厲詭去弄死他父親,我更想讓他父親接受法律的製裁。

  因為在沒有到法庭宣判之時,任何罪犯都隻有犯罪嫌疑人,隻有法律能夠給人定罪,而小月的父親也隻有被法庭宣判才算是真正還了小月一家一個公道。

  所以,我並沒有摸出納魂符釋放厲詭,也沒有采取任何過激的術法報複。

  “別哭了,以後你就跟著我,你的學雜費用全部由我出,你需要用錢時隻管向我開口,你把我當成哥哥就行了。”

  我微微用力拍打著小月的背部,聲音非常溫柔,語氣也十分篤定。

  這句話是我許下的承諾,並不是一句虛言,我本身也是經曆過家破人亡的,因而此刻對於小月的心緒多少有幾分感同身受,這種絕望的感覺下,必須要有個新寄托,否則很容易產生輕生的想法。

  小月沒有回答我的話,她死死抱緊我,硬生生哭了半個多小時,警察局的警察與協警接連送來紙巾,沒有人圍觀也沒有人起哄,我則不斷替小月擦著眼淚。

  等她的哭泣之音變小些了,我又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發,語氣緩和道:“別哭了,以後你就是我妹妹,我保證以後隻要有我十塊錢在,就有你五塊錢花,嗯,當然……前提是我有十塊錢的情況下……”

  小月聞聽此言,當即止住哭聲望著我,她一雙杏眼紅腫著,眼眶當中滿是殘留的淚水,臉上神情也充斥著心有餘悸。

  “好了,不哭不哭,我們走吧,回家去。”

  說著,我就拉上小月的手,緩步朝著警察局外而去,剛走到門口,吳天就開了一輛警車過來,他把車子停在我和小月的身前,打開窗問道:“你們是要回家嗎?正好我要去你們隔壁的碧水庭灣小區執行公務,可以載你們到小區門口。”

  “執行公務?小月家裏不都已經被你們調查得差不多了嗎?”

  我望著吳天有些疑惑,按理說小月家裏的事情都已經過去有些時日了,警察調查現場可是極為仔細的,基本不會漏掉任何可疑處,因此一般出現場就隻會有半天左右。

  時隔這麽兩天,吳天怎麽還要去現場?

  “不是小月家裏的事,唉,你們小區旁邊的舊房區旁邊酒店車庫發生了凶殺案,死者是個未成年女生,嫌疑人也是幾個未成年男孩,他們全部是碧水庭灣小區的住戶,不過已經跑了,我是去調查他們家庭背景的。”

  吳天長歎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

  “凶殺案?未成年?女孩?怎麽回事?”

  我摸出兜裏香煙遞給吳天,然後自己也點燃一根,他接過香煙點燃後巴了一口,語氣十分感慨道:“據說死者與幾個嫌疑人都是一個學校的,但是起因暫時還不清楚,不過這群嫌疑人犯罪手段極其殘忍,死者身中五刀,喉管都被割破了,而且根據目擊者報告來看,當時幾個人還準備侵犯死者屍體,若不是有目擊者吼了幾聲,他們還不會逃跑。”

  “唉,禽獸,這些畜生。”說完,我將還剩半截的香煙踩滅,然後打開了警車車門直接坐上了警車。

  小月坐在我的旁邊,吳天見我們係好安全帶,於是便直接踩下油門載著我和小月在回家的路上奔馳著。

  “死者是多少歲呀?我們周圍十六七歲的女孩我基本都認識。”小月坐上車後冷不伶仃問了一句。

  “嗯,死者十六歲,姓周,但是她的死亡方式實際上疑點重重。”

  吳天打了一圈方向盤,然後拿下嘴裏香煙,單手握著方向盤道:“死者死亡時間是昨天傍晚,但是屍檢結果卻說她是今天早上斷的氣,她的喉嚨致命傷是昨晚留下的,而且她渾身的血液都流幹了,整具屍體血管裏沒有剩一滴鮮血。”

  “什麽?!”

  我聞聽吳天之言直接一愣,須知屍體就算是傷及動脈,造成了大出血也不可能把體內血液全部放完,因為無論血管如何流,隻要心髒停止瞬間,血液就會在體內凝固下來,不可能流幹淨。

  而且就算是流幹淨,也需要把屍體倒掉起來,然後把頸部動脈割開,讓動脈不斷流出血液,但如果是這樣做,那麽屍體的腦袋就會充血,還是不可能讓全部血液都流幹。

  “十六歲姓周,是不是周茹?”

  “對,就是她,怎麽?你認識她?”

  吳天有些詫異的扭頭望向小月,他似乎沒想到小月真的知道死者名字。

  “嗯,以前和我妹妹一個班念書,不過後來聽說她找了個幹爹,然後就不念書了,天天去酒吧跟夜店,快有大半年沒見過她了。”

  說完,小月就不再開口,反而扭頭望著窗外飛速而逝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了,你們小區快到了,我就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我還得去一趟金碧煌大酒店,你們就先在這裏下車吧。”

  話畢,吳天踩下了刹車,然後目送著我和小月下了車,直到我跟小月走了一兩米,他才再次發動汽車繼續朝著小區旁邊的道路行駛。

  “怎麽了,我怎麽感覺你有事瞞著我似的?”

  見吳天完全走遠,我才轉頭望向眼神深邃的小月,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直覺,我總感覺她似乎是有事情埋在心裏。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以前聽我妹妹說起過這個周茹,據說她家裏也是做死人生意的,隻不過那是她爺爺那輩,至於她父母則沒怎麽管過她,她也很少在同學麵前提起父母,似乎是非常忌諱這個話題一樣,每次開家長會她父母都不會來。”

  “至於她的死似乎她也非常清楚,因為我妹妹以前跟她關係不錯,她就對我妹妹說過,她會在今年被殺死,而且也警告我妹妹離開父母,否則我妹妹也會在今年死亡。”

  “最開始我還沒想起這事,但是剛才那個警察一提我就想起來了,事實證明周茹並沒有說錯,我妹妹跟她都在今年被殺死了。”

  小月的話讓我神情一凝,內心血液也跟著停滯刹那。